夫人秉五常,因风气而生长。风气虽能生万物,亦能害万物,如水能浮舟,亦能覆舟。若五脏元真通畅,人即安和。客气邪风,中人多死,千般 难,不越三条:一者,经络受邪人脏腑,为内所因也;二者,四肢九窍,血脉相传,壅塞不通,为外皮肤所中也;三者,房室金刃,虫兽所伤。以此详之,病由都尽。若人能养慎,不令邪风干忤经络;适中经络,未流传腑脏,即医治之:四肢才觉重滞,即导引吐纳,针灸膏摩,勿令九窍闭塞;更能无犯王法,禽兽灾伤,房室勿令竭乏,服食节其冷热、苦酸辛甘,不遣形体有衰,病则无由人其腠理。腠者,三焦通会元真之处,为血气所注。理者,是皮肤脏腑之文理也。
『按』此篇乃一书之纲领,前人误编为次篇,先后失序,今冠于首,以统大意。
『注』五常者,五行也。五行之气──风、暑、湿、燥、寒也;五行之味──酸、苦、甘、辛、咸也。夫人禀此而有其形,则脏腑日与气味相通。不曰五气,而曰风气者,该他气而言也。盖风贯四气,犹仁贯四德,故曰:因风气而生长也。然风气虽能生万物,亦能害万物者,盖主气正风,从其所居之乡而来,主长养万物者也;客气邪风,从其冲后而来,主杀害万物者也。人在气交之中,其生其害,犹水能浮舟亦能覆舟也。天之五气,人得之则为五脏真元之气,若通畅相生,虽有客气邪风,勿之能害,人自安和;如不通畅,则客气邪风,乘隙而入,中人多死。然人致死之由,虽有千般难,大要不外三因:一者,中虚,经络受邪,即入脏腑,此为内所因也;二者,中实,虽感于邪,脏腑不受,惟外病躯体,四肢九窍,血脉壅塞,此为外所中也;三者,房室金刃、虫兽所伤,非由中外虚实,感召其邪,是为不内外因也,以此三者详之,千般 难,病由悉尽矣。若人能慎养形气,不令客气邪风干忤经络,即适中经络,未传脏腑,遂医治之,自可愈也。四肢九窍,才觉重滞,尚未闭塞,即导引、吐纳、针灸、按摩,亦可愈也。更能无犯王法,禽兽灾伤,房室勿令竭乏,服食节其冷热,五味各得其宜,不使形气有衰,万病 难无由而入其腠理矣。腠者,一身空隙,血气往来之处,三焦通会真元之道路也。理者,皮肤脏腑,内外井然,不乱之条理也。
『按』正风者,从八方应时而来,相生和缓之主气也;邪风者,从其冲后而来,相克冲烈之客气也。如时当东风而来西风也,所谓后者,以已过之时言也。
『集注』赵良曰:人在气交中,秉地之刚柔,以成五脏百骸之形;秉天之阴阳,以成六经之气。形气合一,神机发用,驾行谷气,出入内外,同乎天度,升降浮沉,应夫四时,主宰于身形之中,谓之元真。外感者,客气也。《灵枢》曰:虚邪不能独伤,必因身形之虚而后客之。盖天人之气,各有正、不正,人气正则不受邪,不正则邪乘之;天气正则助其生长,不正则害之。人气不正者,由七情动中,服食不节,房欲过度,金刃虫兽,伤其气血,尽足以受病也。天气不正者,由四时不和,八风不常,尽足以伤万物也。
问曰:上工治未病,何也:师曰:夫治未病者,见肝之病,知肝传脾,当先实脾;四季脾王不受邪,即勿补之。中工不晓相传,见肝之病,不解实脾,惟治肝也。夫肝之病,补用酸,助用焦苦,益用甘味之药调之。酸入肝,焦苦入心,甘入脾,脾能伤肾,肾气微弱,则水不行,水不行,则心火气盛,心火气盛,则伤肺,肺被伤,则金气不行,金气不行,则肝气盛,肝气盛,则肝自愈,此治肝补脾之要妙也。肝虚则用此法,实则不在用之。经曰:虚虚实实,补不足,损有余。是其义也。余脏准此。
『注』此承上条受病三因,以明其治也。上工,良医也。中工,常医也。已病,已然之病也。未病,未然之病也,假如现下肝病,此已然之病也;肝病将来传脾,此未然之病也。良医知肝病传脾,见人病肝,先审天时衰旺,次审脾土虚实,时旺脾实则知不受肝邪,不须补脾,直治已病之肝;若时衰脾虚,则知肝必传脾,先补未病之脾,兼治已病之肝。彼常医不晓四时所胜,五脏相传之理,见肝之病,惟泻已病之肝,不知补未病之脾也。
上工不但知肝实必传脾虚之病,而且知肝虚不传脾虚反受肺邪之病。故治肝虚、脾虚之病,则用酸入肝,以补已病之肝,用焦苦入心,以助不病之心,用甘入脾,以益不实之脾。使火生土,使土制水,水弱则火旺,火旺则制金,金被制则木不受邪,而肝病自愈矣。此亢则害,承乃制,制则生化,化生不病之理,隔二、隔三之治,故曰:此治肝补脾之要妙也。然肝虚则用此法,若肝实则不用此法也。中工不晓虚实,虚者泻之,是为虚虚;实者补之,是为实实。非其义也。上工知其虚实,补其不足,损其有余。是其义也。其余四脏,皆准此法。伤字,作制字看。
『集注』徐彬曰:假如肝经之病,肝木胜脾土,知邪必传脾经,治宜实脾为先,此脾未病而先实之,所谓治未病也。不忧本脏之虚,而忧相传不已,其病益深,故先以实脾为急务也。
程林曰:经云:因其轻而扬之,因其重而减之,因其衰而彰之。所谓因者,乘其机也。治未病者,谓治未病之脏腑,非治未病之人也。见肝之病,当先实脾,使土旺则能胜水,水不行则火盛而制金,金不能干木,肝自愈矣。此治肝补脾,治未病之法也。
高世fs 曰:实脾专为制水,使火盛金衰,肝不受制,则肝自愈,其理甚精微,故曰:此治肝补脾之要妙也。
问曰:病患有气色见于面部,愿闻其说?师曰:鼻头色青,腹中痛,苦冷者死(一云,腹中冷,苦痛者死);鼻头色微黑者,有水气;色黄者,胸上有寒;色白者,亡血也;设微赤非时者,死。其目正圆者痉,不治。又色青为痛,色黑为劳,色赤为风,色黄者便难,色鲜明者有留饮。
『注』气色见于面部,而知病之死生者,以五气入鼻,藏于五脏,其精外荣于面也。色者,青、赤、黄、白、黑也。气者,五色之光华也。气色相得者,有气有色,平人之色也。即经云:青如翠羽,赤如鸡冠,黄如蟹黄,白如豚膏,黑如乌羽者,生也。气色相失者,色或浅深,气或显晦,病患之色也。即经云:浮泽为外,沉浊为内,察其浮沉,以知浅深,察其夭泽,以观成败,察其散搏,以知新故,视色上下,以知病处,色粗以明,沉夭为甚,不明不泽,其病不甚也。有色无气者,色枯不泽,死人之色也。即经云:青如蓝叶,黄如黄土,赤如 血,白如枯骨,黑如炱者,死也。鼻者,明堂也。明堂光泽,则无病矣。而曰见青色为腹中痛,鼻苦冷甚者死;黑色为水为劳,黄色为上寒下热,小便难;面目鲜明,内有留饮;色白为亡血;色赤为热为风,若见于冬,为非其时者,死。目直视,正圆不合,如鱼眼者,痉,不治。此气色主病之大略也,其详皆载《内经》。
师曰:病患语声寂然,喜惊呼者,骨节间病;语声喑喑然不彻者,心膈间病;语声啾啾然细而长者,头中病(一作痛)。
『按』头中病之“头”字,当是“腹”字。经中从无头中病之文,且文义不属,必是传写之讹。
『注』病患语声寂然,谓寂然不语也;若恶人语是心病也。喜惊呼者,谓不恶人语,且喜惊呼,是知其病不在心而在外也,故曰:骨节间病也。病患语声喑喑然不彻者,谓声不响亮而不了彻也,此有碍于息气,故知为心膈间病也。病患语声啾啾然细而长者,谓唧唧哝哝小而悠长也,因不敢使气急促动中,故知腹中病也。
师曰:息摇肩者,心中坚;息引胸中上气者,咳;息张口短气者,肺痿唾沫。
『注』息者,一呼一吸也。摇肩,谓抬肩也。心中坚,谓胸中壅满也。呼吸之息,动形抬肩,胸中壅气上逆者,喘病也。呼吸引胸中之气上逆,喉中作痒梗气者,咳病也。呼吸张口。不能续息,似喘而不抬肩者,短气病也。盖肺气壅满,邪有余之喘也,肺气不续息,正不足之短气也。然不足之喘,亦有不续息者;有余之短气,亦有胸中壅满者,肺气上逆者,必咳也。咳时唾痰,嗽也。若咳唾涎沫不已者,非咳病也,乃肺痿也。
师曰:吸而微数,其病在中焦。实也,当下之即愈;虚者不治。在上焦者,其吸促;在下焦者,其吸远。此皆难治。呼吸动摇振振者,不治。
『按』吸促之“促”字,当是“远”字;吸远之“远”字,当是“促”字,方合病义,必传写之讹。
『注』此承上文,言喘分三焦,有可治、不可治之辨也。喘,肺病也,肺主气,司呼吸,故以呼吸气促,谓之喘也,若呼吸气均促,是病在呼吸,阻升降之气也,故知喘在中焦也。呼之气促,吸之气长,病在呼,呼出心与肺,故知喘在上焦也;呼之气长,吸之气短,病在吸,吸入肾与肝,故知喘在下焦也。喘之实者,谓邪气盛,则实也,中实,则必腹满便硬,当下之,可治也。喘之虚者,谓正气夺则虚也,中虚,则必腹软便滋,不堪下,难治也。若喘而呼吸动摇,振振不能擎身者,则为形气不相保,勿论虚实不治也。
曰吸而微数,数即促也,促即短也,远即长也。吸不言呼,略辞也,犹言呼吸均短,呼短吸长,吸短呼长也。
师曰:寸口脉动者,因其王时而动,假令肝旺色青。四时各随其色。肝色青而反色白,非其时色脉,皆当病。
『注』寸口者,统言左右三部脉也。脉动法乎四时,命乎五脏,然必因其旺时而动,则为平脉也。假令肝旺于春,随其时,色当青,脉当弦,此不病之色脉也,若色反白,脉反浮,此非其时,乃病之色脉也。四时准此。
『集注』尤怡曰:旺时,当时至而气旺,乃脉乘之而动,其色亦应之。如肝旺于春,脉弦而色青,此其常也。推之四时,无不皆然。若色当青而反白,为非其时而有是色,不特肝病为然,即肺亦当病矣。
问曰:有未至而至,有至而不至,有至而不去,有至而太过,何谓也?师曰:冬至之后,甲子夜半,少阳起。少阳之时,阳始生,天得温和。以未得甲子,天因温和,此为未至而至也;似得甲子,而天未温和,此为至而不至也;以得甲子,而天大寒不解,此为至而不去也;以得甲子,而天温如盛夏五六月时,此为至而太过也。
『注』冬至之后,得甲子日夜半,少阳之气始生,天渐温和,气之常也。若未得甲子,天即温和,此为未至而至也。气未应至而先至者,是来气有余也。已得甲子,阳气渐盛,天未温和,此为至而不至也,气应至而不至者,是来气不足也。若天大寒不解,此为至而不去也。气应去而不去者,是去气太过也。若天过温如盛夏时,此为至而太过也。气应至而甚者,是至气太过也。太过者,其气淫,则薄其所不胜,乘其所胜也;不及者,其气迫,则所胜妄行,所生者受病,所不胜薄之也。此《内经》所谓谨候其时,气可与期。余皆仿此。
师曰:病患脉,浮者在前,其病在表;浮者在后,其病在里。腰痛背强不能行,必短气而极也。
『注』脉浮,虚风之候也。关前之寸脉浮者,病在表也;关后之尺脉浮者,病在里也。
虚风在表,故主腰痛背强不能行也;虚风在里,故主短气而极也。
问曰:经云:厥阳独行。何谓也?师曰:此为有阳无阴,故称厥阳。
『注』阴阳偕行,顺也;阴阳独行,逆也。厥,逆也。逆阳独行,此为有阳无阴,故称厥阳也。
『集注』李 曰:厥阳即阳厥也。《内经》云:阳气衰于下则为寒厥,阴气衰于下则为热厥。此厥阳独行,有阳无阴之大概也。
高世fs 曰:按此为有阳无阴,是为厥阳也。经曰:阴气衰于下,则为热厥。帝曰:热厥何如而然也?岐伯曰:阴气虚,则阳气入;阳气入,则胃不和;胃不和,则精气竭;精气竭,则不营于四肢也。乃肾气日衰,阳气独胜,此所以为有阳无阴,而为厥阳独行也。
问曰:寸脉沉大而滑,沉则为实,滑则为气。实气相搏,血气入脏即死,入腑即愈,此为卒厥。何谓也?师曰:唇口青,身冷,为入脏,即死;如身和,汗自出,为入腑,即愈。
『按』“寸脉沉大而滑,沉则为实,滑则为气,实气相搏”之十八字,文理不顺,衍文也。血气入脏之“血”字,当是“厥”字,始与卒厥相合,必传写之讹也。
『注』此详申阳厥、阴厥生死之义也。厥气者,逆气也,即逆阳逆阴之气也。气逆则乱于胸中,故忽然眩仆,名曰卒厥。若唇口青,身冷,是阴进阳退,则为入脏,即死也;若身温汗自出,是阴消阳长,则为入腑,即愈也。
『集注』沈明宗曰:邪气入脏,神明昏愦,卒倒无知,谓之卒厥。若唇口青,身冷,神机不能出入,脏气垂绝,所以主死。经曰:血气并走于上,则为大厥、暴厥是也。若身和汗出,乃邪气入腑,不得出入,一时卒倒,非脏绝之比,顷时阳机外达,邪气随之外泄,故知入腑即愈。
问曰:脉脱入脏即死,入腑即愈,何谓也?师曰:非为一病,百病皆然。譬如浸淫疮,从口起流向四肢者,可治;从四肢流来入口者,不可治。病在外者,可治;入里者,即死。
『注』此详申入脏即死、入腑即愈之义也。
卒厥之病,多脉脱而不见,脉脱不见而死者,是正气不反也;脉脱不见而生者,是邪气闭而复通也。非为厥气一病,百病入脏入腑皆然也。譬如浸淫、疠风等疮,从口起流向四肢,可治;从四肢流来入口者,不可治也。盖以病向外者,可治;病入里者,难医,亦此义也。
『集注』赵良曰:脱者去也,经脉乃脏腑之隧道。为邪气所逼,故绝气脱去其脉而入于内。五脏阴也,六腑阳也,阴主死而阳主生,所以入脏即死,入腑即愈,而可治。非惟脏腑之阴阳然也,凡内外阴阳之邪毒出入表里者,皆然也。
徐彬曰:凡病邪能出阳为浅,故生;闭阴不出为深,故死。非止一病,百病皆然。复以浸淫疮喻之:若从口起而流向四肢者,是邪从内发于外,泄而不进,故可治;若从四肢起,流入口者,是邪由外入于内,进而不泄,此脏气伤败,故不可治。
问曰:阳病十八,何谓也?师曰:头痛,项,腰、脊、臂、脚掣痛。阴病十八,何谓也?师曰:咳、上气、喘、哕、咽、肠鸣、胀满、心痛、拘急。五脏病各有十八,合为九十病;人又有六微,微有十八病,合为一百八病。五劳、七伤、六极、妇人三十六病,不在其中。清邪居上,浊邪居下。大邪中表,小邪中里。 之邪,从口入者,宿食也。五邪中人,各有法度:风中于前,寒中于暮,湿伤于下,雾伤于上;风令脉浮,寒令脉急,雾伤皮腠,湿流关节,食伤脾胃。极寒伤经,极热伤络。
『按』字典无“ ”字,当是“ ”字。 音倾,侧水也。后之积聚门, 气之“ ”字亦误。
『注』此章曰十八、曰九十等文,乃古医书之文,今不可考,难以强释。五劳七伤等说,亦详在《千金》,故不复注也。头痛,项、腰、脊、臂、脚掣痛,病皆在外,故为阳病也;咳、上气、喘、哕、咽、肠鸣、胀满、心痛、拘急,病皆在内,故为阴病也。清邪居上,谓雾邪本乎天也;浊邪居下,谓湿邪本乎地也。六淫天邪,故名大邪,六淫伤外,故曰中表也;七情人邪,故名小邪,七情伤内,故曰中里也。 者,饮食也。饮食之邪,从口而入,食伤隔夜不化,故名曰宿食也。五邪,谓风、寒、湿、雾、饮食也。夫五邪之中人,莫不各以类而相从。前者早也,风中于早,从阳类也。寒中于暮,从阴类也。雾邪清轻,故伤皮肤。湿邪浊重,故流关节。饮食失节,故伤脾胃。极寒之食伤经,以经属阴也;极热之食伤络,以络属阳也。
问曰:病有急当救里救表者,何谓也?师曰:病,医下之,续得下利清谷不止,身体疼痛者,急当救里;后身体疼痛,清便自调者,急当救表也。
『注』详见《伤寒论·太阴篇》内,不复释。
夫病痼疾,加以卒病,当先治其卒病,后乃治其痼疾也。
『注』痼疾,旧病也。卒病,新疾也。当以旧病为本、为缓,新疾为标、为急,急则治标,缓则治本,故先治卒病,后治痼疾也。
『集注』赵良曰:痼疾病已沉痼,非旦夕可取效者;卒病谓卒然而来,新感之病,可取效于旦夕者,乘其所入未深,急去其邪,不使稽留而为患也。且痼疾之人,正气素虚,邪尤易传,设多瞻顾,致令两邪相合,为患不浅,故仲景立言于此,使后学人知所先后也。
沈明宗曰:此有旧疾,复感新邪,当分先后治也。痼者,邪气坚固难拔;卒者,邪气骤来而易去也。若病者素有痼疾,而忽加卒病,务当先治卒病,不使邪气相并,转增旧疾。但久病乃非朝夕可除,须当缓图,所以后乃治其痼疾也。
师曰:五脏病各有得者愈;五脏病各有所恶,各随其所不喜者为病。病者素不应食,而反暴思之,必发热也。
『注』此明五脏各有所得而愈,言以情志相胜也,即如怒伤肝,得悲而愈,此悲胜怒也。亦有得之时日而愈者,经曰:病在肝,愈于夏,是喜得子气,制其胜我者也;夏不愈,胜于秋,是恶其胜我者,得旺气也;秋不死,持于冬,是我喜得母气以生我也;起于春,是喜自得其位而气旺也,余脏仿此。病者云云,谓平素不爱食之物,及当病之时,而反暴思食,是病邪脏气之变,故虽思食,而食之必发热也。
『集注』程林曰:《内经》云:肝色青,宜食甘;心色赤,宜食酸;肺色白,宜食苦;脾色黄,宜食酸;肾色黑,宜食辛。此五脏得饮食而愈者。肝病愈于丙丁,起于甲乙;心病愈于戊己,起于丙丁;脾病愈于庚辛,起于戊己;肺病愈于壬癸,起于庚辛;肾病愈于甲乙,起于壬癸。此五脏自得其位而愈者。五脏所恶,心恶热,肺恶寒,肝恶风,脾恶湿,肾恶燥,各随其所恶而不喜者为病也。若病患素不食而暴食之,则入于阴,长气于阳,必发热也。
夫诸病在脏,欲攻之,当随其所得而攻之,如渴者,与猪苓汤。余皆仿此。
『按』如渴者之下,当有“小便不利”四字,必传写之遗也。
『注』脏者里也。凡诸病在里有可攻之证,虽欲攻之,当随其所得之轻重而攻之,不可卒意而攻之也。如渴者、小便不利,先与猪苓汤利其小便,俟小便利乃可攻也。余皆仿此,谓他证或有未可遽攻者,皆仿此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