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成汤周文王周武王周成王汉高帝汉文帝汉景帝汉武帝汉昭帝汉宣帝汉光武帝汉明帝汉和帝◇殷成汤《春秋元命苞》曰:汤臂四肘,是谓神肘。
《尚书璇玑钤》曰:汤受金符帝箓,白狼衔钩入殷朝。
《尚书·中候》曰:天乙在亳,诸邻国襁负归德,东观乎雒,降三分璧,黄鱼双跃,出济于坛,化为黑玉,赤勒曰:玄精天乙,受神福,伐桀克。
尚书汤誓曰:伊尹相汤伐桀,升自陑,遂与桀战于鸣条之野。
《春秋元命苞》曰:汤之时,其民大乐,其救之於患害,故乐名大护,护者救也,一云,扶都感白气而生汤。
《周书》曰:汤放桀而归於亳,三千诸侯大会,汤取天子之玺,置之於天子之座左,复而再拜,从诸侯之位,汤曰:此天子之位,有道者可以处之矣,夫天下非一家之有也,有道者之有也,故天下者,唯有道者理之,唯有道者宜处之,汤以此三让,三千诸侯,莫敢即位,然後汤即天子之位。
《孟子》曰:汤居亳,与葛伯为邻,葛伯不祀,汤使人问,何为不祀,曰:无以供牺牲,汤遗之牛羊,葛伯得而食之。又不祀,汤又问之,曰:无以供粢盛,汤使亳民为之耕,老弱馈食,葛伯率众要其酒肉黍稷者,遮而夺之,不以饔授者则杀之,有一童子,以黍肉饷,杀而夺焉,汤乃兴师伐葛伯,天下闻之,皆曰:非富天下也,为疋夫疋妇报雠也。
《吕氏春秋》曰:成汤之时,有穀生於庭,昏生,至旦而大合拱,史请卜其故,汤退卜者曰:吾闻祥者福之先也,见祥而为不善,则福不至,妖者祸之先也,见妖而为善,则祸不至,於是早朝晏退,问疾吊丧,务镇抚百姓,三日而穀亡,尚书大传曰:夏人饮酒,醉者持不醉者,不醉者持醉者,相和而歌曰:盍归于亳,盍归于亳上,亳亦大矣,故伊尹退而闲居,深听乐声,思其故也,是时伊尹仕桀。更曰:觉兮较兮,吾大命格兮,觉兮谓先知者,较兮谓直道者也,格,至也,吾,语桀也。去不善而就善,何乐兮,伊尹入告于桀曰:大命之亡有日矣,桀哑笑曰:天之有日,犹吾之有民也,日亡,吾亦亡矣,是以伊尹遂去夏適汤。
《说苑》曰:汤欲伐桀,伊尹请且乏贡职,以观夏动,桀怒,起九夷之师,伊尹曰:未可,彼尚能起九夷之师,是罪在我也,汤乃谢请服,入贡职,明年。又乏贡职,桀起九夷之师,九夷之师不起,伊尹曰:可矣,汤乃兴师伐桀,残之,迁於南巢。
《帝王世纪》曰:成汤一名帝乙,丰下锐上,倨身而扬声,长九尺,有圣德,诸侯有不义者,汤从而征之,诛其君,吊其民,天下咸悦,故东征则西夷怨,南征则北狄怨,曰:奚为而後我,凡二十七征而德施於诸侯,出见罗者,方祝曰:从天下者,从地出者,四方来者,皆入吾罗,汤曰:嘻,尽之矣,非桀其孰能为此哉,乃命解其三面,而置其一面,更教之祝曰:欲左者左,欲右者右,欲高者高,欲下者下,吾取其犯命者,汉南诸侯闻之,咸曰:汤之德至矣,泽及禽兽,况於人乎,一时归者三十六国,及夏桀无道,罪谏者,汤使人哭之,桀囚汤使於夏台,而後释之,诸侯由是咸叛桀附汤,同日贡职者五百国,三年而天下咸服,汤自伐桀後,大旱七年,殷史卜曰:当以人祷,汤曰:吾所为请雨者民也,若必以人祷,吾请自当,遂斋戒,剪发断爪,以己为牲,祷於桑林之社,言未已而大雨,方数千里,汤践天子位十三年,年百岁而崩。
【赞】魏陈王曹植殷汤赞曰:殷汤伐夏,诸侯振仰,放桀鸣条,南面以王,桑林之祷,炎灾克偿,伊尹佐治,可谓贤相。
又汤祷桑林赞曰:惟殷之世,炎旱七年,汤祷桑林,祈福于天,剪发离爪,自以为牲,皇灵感应,时雨以零。周庾信汤解网赞曰:连珠两起,合玉双沉,穀为祥树,桑成乐林,三方落网,一面驱禽,德以行政,仁乎用心。
◇周文王《春秋元命苞》曰:文王四乳,是谓含良,盖法酒旗,布恩舒明,酒者乳也,能乳天下,布恩之谓也。《周书》曰:文王在镐,召太子发曰:我身老矣,吾语汝,我所保与我所守,传之子孙,吾厚德而广惠,不为骄侈,不为泰靡,童牛不服,童马不驰,土不失其宜,万物不失其性,天下不失时,以成万材,万材已成,牧以为人,天下利之而勿德,是谓大仁。
《墨子》曰:赤鸟衔珪,降周之歧社,曰:命周文王伐殷。
《韩子》曰:昔文王请入雒西地赤壤之国方千里,以解炮烙之刑,天下皆说,仲尼曰:大哉文王,轻千乘之国,而请解炮烙之刑。
《韩诗外传》曰:昔周文王寝疾五日而地动,东西南北,不出四郊,有司请曰:臣闻地之动为人主也,今者君王寝疾五日而地动,四面不出国郊,群臣皆恐,曰:请移之,文王曰:奈何其移之也,对曰:兴事动众,以增国城,其可移之,文王曰:夫天之见妖,以伐有罪,我必有罪,故天以罚我也,今又专兴事动众,以增国城,是重吾罪也,不可,请改行重善移之,其可以免乎,於是遂谨其礼礻失皮革,以交诸侯,饰其辞令币帛,以出礼俊士,颁其爵列等级田畴,以赏群臣,行无几何而疾止。
《琴操》曰:受命者,谓文王受天命而王,文王以纣时为歧侯,躬脩道德,执行仁义,百姓附亲,是时,纣为无道,刳胎斮涉,废坏仁人,天统易运,诸侯瓦解,皆归文王,其後有凤皇衔书於文王之郊,文王曰:殷帝无道,虐乱天下,皇命已移,不得复久,乃作凤皇之歌,其章曰:翼翼翔翔,彼鸾皇兮,衔书来游,以命昌兮,瞻天案图,殷将亡兮,苍苍昊天,始有萌兮,神连精合,谋於房兮。
又曰:文王备修道德,百姓亲附,文王有二子,周公武王,皆圣,是时,崇侯虎与文王列为诸侯,德不及文王,常嫉妒之,乃谮文王於纣曰:西伯昌圣人也,长子发中子旦皆圣人也,三圣合谋,君其虑之,乃囚文王於羑里,将欲杀之,於是文王四臣散宜生等,周流海内,经历丰土,得美女二人,水中大贝,白马朱鬣,以献於纣,陈於中庭,纣立出西伯,文王在羑里时,演易八卦以六十四,作郁厄之辞,困於石,据于蒺藜,乃申愤以作歌曰:殷道溷溷,浸浊烦兮,朱紫相合,不别分兮,迷乱声色,信谗言兮,炎炎之虐,使我愆兮,幽闭牢阱,由其言兮,遘我四人,忧勤勤兮。
《论衡》曰:文王饮酒千锺,孔子百觚,言圣人能以德持酒也,如一坐千锺百觚,此酒徒,非圣人也。
《帝王世纪》曰:文王昌,龙颜虎肩,身长十尺,焜有四乳,敬老慈幼,晏朝不食,以延四方之士,是以大闳夭散宜生南宫适之属咸至,是为四臣,文王虽在诸侯之位,袭父为西伯,纣既囚文王,文王之长子曰伯邑考,质于殷,为纣御,纣烹以为羹,赐文王,曰:圣人当不食其子羹,文王得而食之,纣曰:谁谓西伯圣者,食其子羹,尚不知也。
【赞】魏陈王曹植文王赞曰:於赫圣德,寔惟文王,三分有二,犹复事商,化加虞芮,傍暨四方,王业克昭,武嗣遂光。
又文王赤雀赞曰:西伯积德,天命攸顾,赤雀衔书,爰集昌户,瑞为天使,和气所致,嗟尔後王,昌期而至,周庾信文王见吕尚赞曰:言归养老,垂钓西川,岸止盘石,溪唯小船,风雨未感,意气怡然,有此相望,于今几年。
◇周武王《尚书·中候》曰:太子发,以纣存三仁,虽即位,不称王,三仁,箕子比干微子。
乐稽耀嘉曰:武王承命兴师,诛于商,万国咸喜,军渡孟津,前歌後舞,克殷之後,民乃大安,家给人足,酌酒郁摇,郁摇,喜濬。
《史记》曰:武王脩文王业,东观兵孟津,为文王木主,载以居中军,自称太子发,言奉文王以伐,不敢自专,遂兴师,渡于河,时诸侯不期而会孟津者八百,诸侯皆曰:纣可伐,武王曰:未可也,乃还师,居二年,闻纣昏乱滋甚,杀比干,囚箕子,太师疵少师彊微子,抱其祭器而饹周,於是武王乃渡孟津,伐纣,纣师皆倒干戈以战,纣军溃畔,纣死。
《帝王世纪》曰:武王见暍人,王自左拥而右扇之,纣政弥乱,殷太史向挚,载其图书而归周,王以告于诸侯,四年,起师而东,至商郊牧野,乃作木檐,○帝王世纪作牧誓。王袜系解,五人御於前,莫肯为王系袜,皆曰:臣所以事君王,非为系袜也,王乃释旄钺而系之,与纣战,纣师败绩,禽费仲恶来,纣赴于京,自燔于宣室而死,二嬖妾与妲己亦自杀,乃以大白髦麾诸侯入殷商都,百姓咸待于郊,王使告曰:上天降休,商人皆拜,王亦答拜,以兵入,造纣及妲己尸,王亲射之,三发,然後下车,以剑击之,周公为司徒,使以黄钺斩纣头,悬于大白之旗,召公为司空。又使以玄钺斩妲己颈,县之小白旗,置旌於商容之庐,命召公释箕子之囚,赐贝千朋,命原公释百姓之囚,归璇台之珠玉,命南宫括散鹿台之财,发巨桥之粟,以赈贫民,命南宫伯达史逸,迁九鼎于洛邑,命闳夭封比干之墓,命宗祝飨祀于军,微子胶鬲,皆委质为臣,殷人咸喜曰:王之於人也,死犹封其墓,况其生者乎,王之於贤仁也,亡者犹表其庐,况其存者乎,王之於财也,聚者犹散之,况其复藉者乎,王之於色也,在者犹归其父母,况复徵之乎。
【赞】魏陈王曹植周武王赞曰:桓桓武王,继世灭殷,咸任尚父,且作商臣,功加四海,救世济民,天下宗周,万国是宾。◇周成王《春秋元命苞》曰:文王造之而未遂,武王遂之而未成,周公旦抱少主而成之,故曰成王。
《贾谊书》曰:周成王问鬻子曰:寡人闻圣人在上位,使民富且寿,若夫富则可为也,若夫寿则在天乎,鬻子对曰:夫圣王在上位,天下无军兵之事,故诸侯不私相攻,而民不私相斗也,则民得尽一生矣,圣王在上,则君积於德化,而积於用力,故妇人为其所衣,丈夫为其所食,则民无冻饿,已得二生矣,圣人在上,则君积於仁,吏积於爱,民积於顺,则刑罚废而无夭遏之诛,民则得三生矣,圣王在上,则使人有时,而用之有节,则民无厉疾,民得四生矣。《史记》曰:成王少,周公摄行政,管叔蔡叔群弟疑周公,与武庚作乱,周公奉成王命,诛武庚,杀管叔,放蔡叔,以微子启代殷後,国於宋,周公行政七年,成王长,周公反政成王,北面就群臣之位,成王在丰,使召公复营洛邑,如武王之意,卒营筑,居九鼎焉,曰:此天下之中,四方入贡,道理均。
《帝王世纪》曰:成王元年,周公为冢宰,摄政,王年少,未能治事,故号曰孺子,八年,春正月朔,王始躬政事,以周公为太师,封伯禽于鲁,父子并命,周公拜於前,鲁公拜於後,王以周公有勋劳於天下,故加鲁以四等之上,兼二十四附庸,地方七百里,既营都洛邑,复居酆镐,淮夷徐戎及奄阝叛,王乃大搜於岐阳,东伐淮夷。
【赞】魏陈王曹植周成王赞曰:成王继武,贤圣保傅,年虽幼稚,岐嶷有素,初疑周公,终焉克寤,旦奭佐治,遂至刑错。
又周公赞曰:成王即位,年尚幼稚,周公居摄,四海慕利,罚叛柔服,祥应仍至,诵长反政,达天忠义。周庾信成王刻桐叶封虞叔赞曰:虞叔百里,居河之汾,帝刻桐叶,天书掌文,礼以成德,乐以歌勋,天子无戏,唐其有君。◇汉高帝河图提刘曰:帝季,日角戴胜,斗焜龟背龙股,长七尺八寸,明圣宽仁,好任主轸。
《春秋孔演图》曰:其人日角龙颜,姓卯金,含仁义。
《史记》曰:高祖讳邦,字季,沛丰邑中阳里人,为人隆准而龙颜,美须髯,左股有七十二黑子,宽仁爱人,意豁如也,为泗上亭长,常从王媪武负贳酒饮,醉卧,武负王媪见其上常有龙,怪之,高祖每留饮,酒雠数倍,吕公者,好相人,见高祖状貌,因敬重之,吕公曰:臣少好相人,相人多矣,无如季相,原季自爱,臣有息女,原为箕帚妾,女即吕后也,生孝惠帝鲁元公主,有一老父过,请饮,老父相吕后曰:夫人天下贵人也,令相两子,见孝惠帝,曰:夫人所以贵者,乃此男,鲁元公主亦皆贵,老父已去,高祖从旁舍来,吕后具言,高祖乃追及老父,老父曰:向见者夫人儿子,皆似君相,君相贵不可言,及高祖贵,遂不知老父去处,高祖以亭长为县送徒於骊山,到丰西泽中亭,止饮,夜皆解纵所送徒,高祖夜经泽中,前有大白蛇当径,高祖拔剑斩之,事具符命部。秦始皇帝常曰:东南有天子气,於是东游,高祖隐於芒砀山泽间,吕后与人俱求,常得之,高祖怪问吕后,吕后曰:季所在山居,上常有云气,故往常得季,高祖兴诸侯兵,共击项羽,项羽败而走,使骑将灌婴追杀羽东城,正月,诸侯尊汉王为皇帝。
又曰:范增说项羽曰:沛公居东,贪於财货,好美姬,今入关,财物无所取,妇女无所幸,此其志不在小,吾令人望气,皆为龙虎,成五采,此天子气也。《汉书》曰:汉承尧运,德祚已盛,断蛇著符,旗帜尚赤,协于火德,自然之应,得天统矣。
《论衡》曰:项羽与高祖俱起,威力轻重,未有所定,高祖诛羽,难於斩铁也,武王伐纣,易於摧木也,然则汉力胜周多矣,汤武伐桀纣,一敌也,高祖诛秦杀项羽,兼胜二家,力倍汤武,五代之起,皆有因缘,力易为也,高祖从亭长,提三尺剑,取天下,光武由白水,奋威武,帝海内,无尺土所因,一位所乘,直奉天命,推勋自然,此则起高於川汙,为深於丘山也。
荀悦汉纪论曰:高祖开建大业,统毕元功,度量规矩,不可尚矣,天下初定,庶事草创,故韶夏之音,天下未闻焉。《帝王世纪》曰:礼称至道以王,义道以霸,观高祖之取天下也,遭秦暴乱,不阶尺土之资,不摧将相之柄,发迹泗亭,奋其智谋,衔勒英雄,鞭驱天下,或以德致,或以义成,事以权断,顺逆不常,霸王之道杂焉,是以居帝王之位,而无一定之制,三代之美,固难及矣。
【述】後汉班固高祖纪述曰:皇矣汉祖,纂尧之绪,实天生德,聪明神武,秦人不纲,网漏于楚,爰兹发迹,断蛇奋旅,神母告符,朱旗乃举,粤蹈秦郊,婴来稽首,革命创制,三章是纪,应天顺民,五星同晷,项氏叛换,黜我巴汉,西土宅心,战士愤怨,乘衅而运,席卷三秦,割据河山,保此怀民,股肱萧曹,社稷是经,爪牙信布,腹心良平,恭行天罚,赫赫明明。
【赞】魏陈王曹植汉高皇帝赞曰:屯云斩蛇,灵母告祥,朱旗既抗,九野披攘,禽婴克羽,扫灭英雄,承机帝世,功著武汤。晋傅玄汉高祖画赞曰:赫赫汉祖,受命龙兴,五星协象,神母告徵,讨秦灭项,如日之升,超从侧陋,光据万乘。
周庾信汉高祖置酒沛宫画赞曰:游子思旧,来归沛宫,还迎故老,更召歌童,虽欣入沛,方念移丰,酒酣自舞,先歌大风。
【碑】後汉班固高祖泗水亭碑曰:皇皇炎汉,兆自沛丰,乾降著符,精感赤龙,承魁流裔,袭唐末风,寸木尺土,无a斯亭,建号宣基,维以沛公,杨威斩蛇,金精摧伤,涉关凌灞,受爵汉中,勒兵陈东,剟禽三秦,陈张画策,萧勃翼终,出爵襃贤,列土封功,炎火之德,弥光以明,源清流洁,本盛末弘,序将八十,赞述股肱,休勋显祚,永永无彊,於皇旧亭,留嗣是承,天之福祐,万年是兴。
【论】後汉孔融周武王汉高祖论曰:武王从后稷以来,至其身,相承积五十世,俱有鱼鸟之瑞,至高祖一身修德,瑞有四,吕公望形而荐女,吕后见云知其处,白蛇分,神武哭,西入关,五星聚。又武王伐纣,斩而刺之,高祖入秦,赦子婴而遗之,是宽裕又不如高祖也。
魏高贵乡公少康汉高祖论曰:上问荀顗等曰:有夏既衰,后相殄灭,少康收辑夏众,复禹之绩,高祖拔起垄亩,芟夷秦项,考其功德,谁宜为先,顗等曰:造之与因,难易不同,少康功德虽美,犹为中兴,与汉世祖同流可也,至如高祖,臣等以为优,上曰:少康生於灭亡之後,降为诸侯之隶,能布其德而兆有其谋,卒灭过戈,复禹之绩,祀夏配天,不失旧物,非至德弘仁,岂济斯勋,汉祖因土崩之势,收一时之权,为人子则数危其亲,为人君则因贤相,为人父则不能卫子,身殁之後,社稷几倾,若与少康易地而处,或未能复大禹之绩也,推此言之,宜高夏康而下汉祖矣。
◇汉文帝《史记》曰:孝文皇帝,初立为代王,都中都,高后崩,吕产等欲为乱,以危刘氏,大臣共诛之,使人迎代王,代王问左右郎中令张武,张武等议,原大王称疾以无往,观其变,中尉宋昌进曰:群臣议皆非也,今高帝子,独淮南王与大王,大王又长,贤圣仁孝,闻於天下,故大臣因天下之心而欲迎立大王,大王勿疑也,乃命宋昌参乘,张武等六人乘传,诣长安,驰入代邸,代王西乡让者再,遂即天子位。
又曰:孝文帝即位二十三年,宫室苑囿,狗马服御,无所增益,有不便,辄弛以利民,常欲作露台,召匠计之,直百金,帝曰:百金中民十家之产,吾奉先帝宫室,常恐羞之,何以台为,所幸慎夫人,衣不曳地,帏帐不得文绣,以示敦朴,先与匈奴和亲,匈奴背约入盗,然令边备守,不得发兵深入,恶烦苦百姓,群臣如袁盎等,称说虽切,常假借用之,群臣如张武受赂遗金钱,觉,上常发御府金钱赐之,以愧其心,专务以德化民,是以海内殷富,兴於礼义。
又曰:孔子言必世而後仁,善人为邦百年,亦可以胜残去杀矣,诚哉是言,汉兴至孝文,四十有馀载,德至盛也。
《汉书》曰:孝文皇帝讳恒,高帝中子也,母曰薄皇后。
又曰:文帝断狱四百,几致刑措。
又曰:武帝问东方朔曰:吾欲化民,岂有道乎,朔对曰:原近述孝文皇帝之时,当世耆老,皆闻见之,贵为天子,富有四海,身衣弋綈,足履革舄,以韦带剑,莞蒲为席,集上书囊为殿帷。
【述】後汉班固文帝述曰:太宗穆穆,允恭玄默,化民以躬,师下以德,农不共贡,罪不收帑,宫不新馆,陵不崇墓,我德如风,民应如草,国富刑清,登我汉道。
【赞】魏陈王曹植汉文帝赞曰:孝文即位,爱物检身,骄吴抚越,匈奴和亲,纳谏赦罪,以德让民,殆至刑错,万国化淳。
◇汉景帝《史记》曰:汉兴,孝文施德,天下怀安,至孝景,不复忧异姓,而晁错刻削诸侯,遂使七国俱起,合从而西乡,以诸侯大盛,而错为之不以渐也,及主父偃言之,而诸侯以弱,卒以安汉,安危之几,岂不以谋哉。
《汉书》曰:孝景帝讳启,文帝大子也,母曰窦皇后。
又曰:孔子称斯民三代之所以直道而行也,信哉,周秦之獘,网密文峻,而奸宄不胜,汉兴,拂除烦苛,与民休息,至孝文,加之以恭俭,孝景遵业,五六十载之间,至於移风易俗,黎民醇厚,周云成康,汉言文景,美矣。
【述】後汉班固景帝述曰:孝景莅政,诸侯方命,剋伐七国,王室以定,非怠非荒,务在农桑,著于甲令,民用宁康。
【赞】魏陈王曹植汉景帝赞曰:景帝明德,继文之则,肃清王室,克灭七国,省役薄赋,百姓殷昌,风移俗易,齐美成康。
◇汉武帝《汉书》曰:孝武皇帝讳彻,景帝中子也,元封元年,行自云阳,北历上郡西河五原,出长城,登单于台,临北河,勒兵十八万骑,旌旗千馀里,威震匈奴,还,登封泰山。又自浔阳浮江,亲射蛟江中,获之,舳舻千里。又登之罦,东来(汉书武纪注作莱。)有之罦山祠,浮大海,山称万岁。又曰:汉承百王之弊,高祖拨乱反正,文景务在养民,至于稽古礼文之事,犹多阙焉,孝武初立,卓然罢黜百家,表章六经,遂畴咨海内,举其俊民,与之立功,兴太学,修郊祀,改正朔,定历数,协音律,作诗乐,建封禅,祀百神,号令文章,焕焉可述,後嗣得遵洪业,而有三代之风,如武帝之雄材大略,不改文景之恭俭,以济斯民,虽诗书所称,何有加焉。
荀悦《汉纪》曰:武皇帝恢万世业,内脩文学,外曜武威,延天下之士,济济盈朝,兴事创制,无所不施,先王之风,粲然存矣,然犹好其文,未尽其实,发其始,不克其终,奢侈无限,穷兵极武,百姓空竭,万民罢弊,当此之时,天下骚然,海内无聊,而孝文之业衰矣。
刘歆《七略》曰:孝武皇帝,敕丞相公孙弘,广开献书之路,百年之间,书积如丘山,故外则有太常太史博士之藏,内则有延阁广内秘室之府。《桓子新论》曰:汉武帝材质高妙,有崇先广统之规,故即位而开发大志,考合古今,模获前圣故事,建正朔,定制度,招选俊杰,奋扬威怒,武义四加,所征者服,兴起六艺,广进儒术,自开辟以来,唯汉家最为盛焉,故显为世宗,可谓卓尔绝世之主矣,然上多过差,既欲斥境广土。又乃贪利争物之无益者,闻西夷大宛国有名马,即大发军兵,攻取历年,士众多死,但得数十疋耳。又歌儿卫子夫,因幸爱重,乃阴求陈皇后过恶而废退之,即立子夫,更其男为太子,後听邪臣之谮,卫后以忧死,太子出走灭亡,不知其处,信其巫蛊,多徵会邪僻,求不急之方,大起宫室,内竭府军,○《太平御览》八十八作库。外罢天下,百姓之死亡,不可胜数,此可谓通而蔽者也。
《典论》曰:孝武承四世之遗业,遇中国之殷阜,府库馀金钱,仓廪畜腐粟,因此有意乎灭匈奴,而得清边境矣,故即位之初,从王恢之画,设马邑之谋,自元光以迄征和,四五十载之间,征匈奴四十馀举,盛馀○二字御览八十八引无,此有讹脱。逾广汉,绝梓岭,封狼居,禅姑幕,梁北河,观兵潮○御览八十八作瀚。海,刈单于之旗,剿阏氏之首,探符离之窟,扫五王之庭,纳休屠昆耶之附,获祭天金人之宝,斩名王以千数,馘酋虏以万计,既穷追其散亡。又摧破其积聚,虏不暇於救死扶伤,疲困於孕重堕殒,元封初,躬执武节,告以天子自将,惧以两越之诛,彼时号为威震匈奴矣。
【述】後汉班固武帝述曰:世宗晔晔,思弘祖业,畴咨熙载,髦俊并作,厥作伊何,百蛮是攘,恢我疆宇,薄于四荒,武功既抗,亦迪斯文,宪章六学,统一圣真,封禅郊祀,祭旅百神,协律改王,飨兹永年。【赞】魏陈王曹植汉武帝赞曰:世宗光光,文武是攘,威震百蛮,恢拓土疆,简定律历,辨脩旧章,封天禅土,功越百王。
周庾信汉武帝聚书赞曰:献书路广,藏书府开,秦儒出谷,汉简吹灰,芝泥印上,玉匣封来,坐观风俗,不出兰台。
◇汉昭帝《汉书》曰:昭皇帝讳弗,武帝子也,母曰赵婕妤,本以有奇异得幸,婕妤有奇,谓手指不申,及有奇气。及生帝,亦奇异,十四月乃生。
又曰:昔周成以孺子继统,而有管蔡四国流言之变,孝昭幼年即位,亦有燕盖上官逆谋之乱。成王不疑周公,孝昭委任霍光,各因其时以成名,大矣哉,承孝武奢侈馀獘,师旅之後,海内虚耗,户口减半,知时务之要,轻徭薄赋,与民休息,至始元元凤之间,匈奴和亲,百姓充实,举贤良文学,问民所疾苦,议盐铁而罢榷酤,尊号曰昭,不亦宜乎。
【述】後汉班固昭帝述曰:孝昭幼冲,冢宰推忠,燕盖诪张,实叡实聪,罪人斯得,邦家和同。
【论】魏文帝周成汉昭论曰:或方周成王於汉昭帝,佥高成而下昭,余以为周成王体上圣之休气,禀贤妣之贻诲,周召为保傅,吕尚为太师,口能言则行人称辞,足能履则相者导仪,目厌威容之美,耳饱仁义之声,所谓沉渍玄流,而沐浴清风者矣,犹有咎悔,聆二叔之谤,使周公东迁,皇天赫怒,显明厥咎,犹启诸金縢,稽诸国史,然後乃悟,不亮周公之圣德,而信金縢之教言,岂不暗哉,夫孝昭父非武王,母非邑姜,养惟盖主,相则桀光,体不承圣,化不胎育,保无仁孝之质,佐无隆平之治,所谓生於深宫之中,长於妇人之手,然而德与性成,行与体并,年在二七,早智夙达,发燕书之诈,亮霍光之诚,岂将有启金縢,信国史,而後乃寤哉,使夫昭成均年而立,易世而化,◆c臣而治,换乐而歌,则汉不独少,周不独多也。
魏丁仪周成汉昭论曰:成王昭帝,俱以襁褓之幼,讬於冢宰,流言谗兴,此其艰险相似者也,夫以发金縢然後垂泣,与计日力便觉诈书,明之迟速,既有差矣,且叔父兄子,非相嫌之处,异姓君臣,非相信之地,霍光罹人谤而不出,周公赖天变而得入,推此数者,齐本而论末,计重而况轻,汉昭之优周成甚明者也,成王秀而获实,其美在终,昭帝苗而未秀,其得在始,必不得已而论二主,余与夫始者。
◇汉宣帝《汉书》曰:孝宣皇帝讳询,字次卿,武帝曾孙,戾太子孙也,太子纳史良娣,生皇孙,皇孙纳王夫人,生皇帝,号曰皇曾孙,生数月,遭巫蛊事,太子良娣皇孙王夫人皆遇害,曾孙坐系郡邸狱,邴吉为廷尉监,治巫蛊,怜曾孙之无辜,使女徒乳养,私给衣食,至後,望气者言长安狱有天子气,上遣使皆杀之,内者令郭欀,○汉书宣纪,《太平御览》八十九作穰。夜至郡邸狱,吉拒闭不得入,曾孙赖吉得全,因遭赦,高才好学,然亦喜游侠,斗鸡走马,具知闾里奸邪,吏治得失,时会朝请,舍长安尚冠里,身足下有毛,卧居数有光耀,昭帝崩,无嗣,霍光徵昌邑王贺,贺淫乱废,光奏遣宗正德至尚冠里舍洗沐,赐御府,○《太平御览》八十九府下有衣字。太仆以軨轕车奉迎曾孙,就齐宗正府,封为阳武侯,群臣上玺绶,即皇帝位。
又曰:宣帝始立,谒见高庙,大将军光参乘,上内严惮之,若芒刺在背,後张安世代光参乘,天子从容肆意,甚安。
又曰:孝宣之治,信赏必罚,综覈名实,政事文学法理之士,咸精其能,至于技巧工匠器械,自元成间,鲜能及之者,亦足以知吏称其职,民安其业也,遭值匈奴乖乱,推亡固存,信威北夷,单于慕义,稽首称蕃,功光宗祖,业垂後嗣,可谓中兴,侔德殷宗周宣矣。
荀悦汉纪曰:孝宣任法审刑,综覈名实,听断精明,事业修理,下无隐情,是以功光前世,号为中宗,然不甚用儒术,是以德化不能纯备。
【述】後汉班固宣帝述曰:中宗明明,寅用刑名,时举博纳,听断惟精,柔远能迩,煇燿威灵,龙荒漠朔,莫不来庭,丕显祖烈,尚於有成。
◇後汉光武帝《东观汉记》曰:世祖光武皇帝,高祖九世孙,出自长沙定王,定王生舂陵节侯,舂陵本在零陵郡,节侯孙孝侯,以土地下湿,元帝时,求封南阳蔡阳白水乡,因故国名曰舂陵,上隆准日角,大口,美须眉,身长七尺三寸,仁智明达,多权略,乐施爱人,在家重慎畏事,勤於稼穑,兄伯升,好侠,笑上事田作,比之高祖兄仲,上归旧庐,望见庐南有火光,以为人持火,呼之,光遂赫然属天,有顷不见,上异之,初伯升之起也,诸家子弟皆亡逃自匿,曰:伯升杀我,及闻上至,绛衣大冠,乃惊,以为独伯升如此,谨厚者亦为之。
又曰:王莽遣大司徒王寻大司空王邑,将兵来征,莽欲盛威武,王齐则○三字有讹脱,《太平御览》九十作以振山东,至驱六字。虎豹犀象,奇伟猛兽,以长人巨无霸为垒校尉,秦汉以来师出,未尝有也,时汉兵八九千人,二公兵以五六十万,到,遂环昆阳城作营,且围之数百重,有流星坠寻营,营中正昼有云气,如坏山直下营而不及地尺而散,吏士皆厌伏,上选精兵三千人与战,大破之,杀司徒王寻,赴水溺死者以万数,滍水为之不流,更始以上为大司马,遣之河北,安集百姓,破邯郸,诛王郎,入宫收文书,寻得吏民谤毁上言可击者数千章,上会诸将烧之,曰:令反侧子自安也,更始遣使者立上为萧王。又击破铜马,受降適毕,贼亦两心,上敕降贼各归勒兵待,上轻骑入,按行贼营,贼曰:萧王推赤心置人腹中,安得不投死,由是皆自安。
又曰:诸将请上尊号,初王莽时,上与伯叔及姊婿邓晨攘人蔡少公坐语,少公道谶言刘秀当为天子,或曰是国师刘子骏也,上戏曰:何用知仆非也,坐者皆大笑,时传闻赤伏符,不见文章军中所,上未信,到鄗,上所与长安同舍诸生强华,自长安奉赤伏符诣鄗,与上会,群臣复伏固,○御览固下有请字。乃命有司设坛鄗之千秋亭,六月,即皇帝位。
袁宏汉纪曰:南顿令钦,生光武皇帝,讳秀,字文叔。
《帝王世纪》曰:春秋兴○《太平御览》九十作称。夏少康之起,有田一成,有众一旅,若汉之策命世祖,不阶成旅之资,平暴反正,遂建中兴,夏少康同美矣。
《续汉书》曰:昔羿寒浞篡夏数十年,少康生为牧人,能修德复夏,厥勋大矣,然尚有虞思及靡有鬲内外之助,至於光武,承王莽之篡,起自疋庶,一民尺土,靡有凭焉,发迹於昆阳,以数千屠百万,非胆智之至,孰能堪之,讨贼平乱,克复汉业,号称中兴,虽初兴者无以加之矣,中国既定,柔远以德,爱慎人命,下及至贱,武功既抗,文德术修,○武功以下,《太平御览》九十作武功既备,抗文德,脩经术,此有讹倒。勋绩弘矣。薛莹汉纪曰:王莽之际,天下云乱,英雄并发,其跨州据郡,僭制者多矣,人皆有冀於非望,然考其聪明仁勇,自无光武俦也,加以宽博容纳,计虑如神,是以任光窦融,望风景附,马援一见,睹颜识奇,故能以十数年间,扫除群凶,清复海内,岂非天人之所辅赞哉,古者师不内御,而光武命将,皆授以方略,使奉图而进,其有违失,无不折伤,意岂文史之过乎,不然,虽圣人其犹病诸。袁山松《後汉书》曰:前汉自成哀已下,天地纵横,巨猾窃命,刘氏旧泽犹存,而瞻乌之望殆绝,世祖以眇眇之胤,起白水之滨,身屈无妄之力,位举群贤并列,○御览九十作位与群竖并列,此有讹文。于时怀玺者十馀,建旗者数百,高才者居南面,疾足者为王公,茫茫九州,瓜分脔切,湣湣苍生,尘消鼎沸,我扇之以仁风,驱之以大威,雪霜被而茨棘枯,横网振而逆鳞扫,群材毕凑,人鬼与能,数年之间,廓清四海,虽曰中兴,与夫始创业者,庸有异乎,诚哉马生之言,固已寥廓大度,同符高祖。又等太宗之仁,兼孝宣之明,一人之体,其殆于周,故能享有神器,据乎万乘之上矣。
【碑】後汉蔡邑光武济阳宫碑曰:王室中微,哀平短祚,奸臣王莽,偷有神器,十有八年,罪盈恶熟,天人致诛,帝乃龙见白水,渊跃昆滍,破前队之众,殄二公之师,收兵略地,经营河朔,於是群公诸将,据河洛之文,协符瑞之徵,佥曰历数在帝,践祚允宜,乃以建武元年六月,即位于鄗县之阳,五成之陌,祀汉配天,罔失旧物,享国三十有三年,方内乂安,蛮夷率服,巡狩太山,禅梁父,皇代之遐迹,帝者之上仪,罔不毕举,道德馀庆,延于无穷,先民有言曰:乐乐其所自生,而礼不忘其本,是以虞称妫汭,姬美周原,皇天乃眷,神宫实始于此,厥路藐哉,所谓神丽显融,越不可尚,小臣河尹玮,来在济阳,顾见神宫,追惟桑梓褒述之义,用敢作颂,其辞曰:赫赫炎天,爰曜其晖,笃生圣皇,贰汉之微,稽度虔则,诞育灵姿,黄孽作慝,篡握天机,帝赫斯怒,爰整其师,应期潜见,扶阳而飞,祸乱克定,群凶殄夷,匡复帝载,万国以绥,巡于四岳,展义省方,登封降禅,升于中皇,爰兹初基,天命孔彰,子子孙孙,保之无疆。
【论】魏陈王曹植汉二祖优劣论曰:客有问余曰:夫汉二帝,高祖光武,俱为受命拨乱之君,此时事之难易,论其人之优劣,孰者为先,余应之曰:昔汉之初兴,高祖因暴秦而起,遂诛强楚,先○《太平御览》四百四十七作光。有天下,功齐汤武,业流後嗣,诚帝王之元勋,人君之盛事也,然而名不继德,行不纯道,身没之後,崩亡之际,果令凶妇肆酖酷之心,嬖妾被人豕之刑,亡赵幽囚,祸殃骨肉,诸吕专权,社稷几移,凡此诸事,岂非高祖寡计浅虑以致,然彼之雄才大略,俶傥之节,信当世至豪健壮杰士也。又其枭将画臣,皆古今之鲜有,历世之希睹,彼能任其才而用之,听其言而察之,故兼天下,有帝位,流巨勋而遗元功也,世祖体乾灵之休德,禀贞和之纯精,通黄中之妙理,韬亚圣之懿才,其为德也,聪达而多识,仁智而明恕,重慎而周密,乐施而爱人,值阳九无妄之世,遭炎光厄会之运,殷尔雷发,赫然神举,用武略以攘暴,兴义兵以扫残,神光前驱,威风先逝,军未出於南京,莽已毙于西都,夫其荡涤凶秽,剿除丑类,若顺迅风而纵烈火,曬白日而扫朝云也,尔乃庙胜而後动众,计定而後行师,故攻无不陷之垒,战无奔北之卒,是以群下欣欣,归心圣德,宣仁以和众,迈德以来远,故窦融闻声而影附,马援一见而叹息,股肱有济济之美,元首有穆穆之容,敦睦九族,有唐虞之称,高尚纯朴有羲皇之素,谦虚纳下,有吐握之劳,留心庶事,有日昃之勤,乃规弘迹而造皇极,创帝道而立德基,是以计功则业殊,比隆则事异,旌德则靡愆,言行则无秽,量力则势微,论辅则力劣,卒能握乾图之休徵,应五百之显期,立不刊之遐迹,建不朽之元功,金石播其休烈,诗书载其勋懿,故曰光武其优也。
◇汉明帝《东观汉记》曰:孝明皇帝,世祖中子也,母光烈皇后,初让尊位为贵人,故帝年十二,以皇子立为东海公,三岁,进爵为王,幼而聪明叡智,容濬壮丽,世祖异焉,数问以政议,应对敏达,谟虑甚深,温恭好学,敬爱师傅,所以承事兄弟,亲密九族,内外周洽,世祖愈珍上德,以为宜承先序,诏废郭皇后,立阴贵人以为皇后,上以东海王立为皇太子,治尚书,备师法,兼通四经,略举大义,博观群书,以助术学。
又曰:建武四年,皇子阳生,丰下锐上,颜赤色,有似尧,上以赤色,名之曰阳,年十三,通春秋,上循其颈曰:吴季子,袁山松《後汉书》曰:皇帝讳阳,一名庄,字子丽。
华峤《後汉书》曰:世祖既以吏事自婴,明帝尤任文法,总揽威柄,权不借下,值天下初定,四民乐业,户口滋殖,中兴以来,追踪宣帝,以锺离意之廉淳,谏争恳恳,常以宽和为首,以此推之,难得而言也。
薛莹汉纪曰:明帝自在储宫,而聪允之德著矣,及临万机,以身率礼,恭奉遗业,一以贯之,虽夏启周成,继体持统,无以加焉,是以海内乂安,四夷宾服,断狱希少,有治平之风,号曰显宗,不亦宜乎。
范晔《後汉书》曰:帝善刑理,法令分明,日晏坐朝,幽枉必达,外内无亻幸曲之私,在上无矜大之色,断狱得情,号居前世十二,故後之言事者,莫不先建武永平之政,然而锺离意宋均之徒,常以察惠为言,夫岂弘仁之度未优乎。【赞】晋傅玄汉明帝赞曰:肃矣孝明,杖法任刑,勤综万机,察下以情,未弘道治,用致太平,专信俗儒,非礼之经。
【诔】汉傅毅明帝诔曰:惟此永平,其德不回,恢廓鸿绩,遐方是怀,明明肃肃,四国顺威,赫赫盛汉,功德巍巍,躬履圣德,以临万国,仁风弘惠,云布雨集,武伏蚩尤,文腾孔墨,下制九州,上系皇极,丰美中世,垂华亿载,冠尧佩舜,践履五代,三雍既洽,帝道继备,七经宣畅,孔业淑著,明德慎罚,尊上师傅,薄刑厚赏,惠慈仁恕,明并日月,无有偏照,譬如北辰,与天同曜,发号施令,万国震惧,庠序设陈,礼乐宣布,璇玑所建,靡不奄有,贡篚纳赋,如归父母,正朔永昌,冠带儋耳,四方共贯,八极同轨。
◇汉和帝《东观汉记》曰:孝和皇帝,章帝中子也,上自歧嶷,至於总角,孝顺聪明,宽和仁孝,帝由是深珍之,以为宜承天位,年四岁,立为太子,初治尚书,遂兼览书传,好古乐道,无所不照,上以五经义异,书传意殊,亲幸东观,览书林,阅篇藉,朝无宠族,惠泽沾濡,外忧庶绩,内勤经艺,自左右近臣,皆诵诗书,德教在宽,仁恕并洽,是以黎元宁康,万国协和,符瑞八十馀品,帝让而不宣,故靡得而纪。
《帝王世纪》曰:孝和之嗣世,正身履道,以奉大业,宾礼耆艾,动式旧典,宫无嫔嫱郑卫之燕,囿无般乐游畋之豫,躬履至德,虚静自损,是以屡获丰年,远近承风。
范晔《後汉书》曰:自中兴以後,逮于永元,虽颇有施张,而俱存不扰,是以齐民岁增,辟土世广,偏师出塞,则汉○後汉书和纪作漠。北地空,都护西指,则通驿四万,岂其道远三代,术长前世,将服叛怀来,自有数也。
【诔】後汉苏顺和帝诔曰:天王徂登,率土奄伤,如何昊穹,夺我圣皇,恩德累代,乃作铭章,其辞曰:恭惟大行,配天建德,陶元二化,风流万国,立我蒸民,宜此仪则,厥初生民,三五作刚,载藉之盛,著於虞唐,恭惟大行,爰同其光,自昔何为,钦明允塞,恭惟大行,天覆地载,无为而治,冠斯往代,往代崎岖,诸夏擅命,爰兹发号,民乐其政,奄有万国,民臣咸祑,大孝备矣,閟宫有侐,由昔姜嫄,祖妣之室,本枝百世,神契惟一,弥留不豫,道扬末命,劳谦有终,实惟其性,衣不制新,犀玉远屏,履和而行,威棱上古,洪泽滂流,茂化沾溥,不玦少留,民斯何怙,歔欷成云,泣涕成雨,昊天不吊,丧我慈父。
後汉崔瑗和帝诔曰:玄景寝曜,云物见徵,冯相考妖,遂当帝躬,三载四海,遏密八音,如丧考妣,擗踊号吟,大遂既启,乃徂玄宫,永背神器,升遐皇穹,长夜冥冥,曷云其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