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倭情叵测,续将筹防情形,恭折驰陈,仰祈圣鉴事。窃臣等于五月二十一日,业将理谕倭将,并会筹布置各情,奏明在案。三十日,奉到五月十一日谕旨:日本若能就我范围,敛兵回国,自当消弭衅端;倘再肆意妄为,当即声罪致讨,不得因循迁就,转误事机。沈葆桢与潘霨当相度机宜,悉心筹办。应如何调拨之处,着会同文煜、李鹤年妥速布置,以维大局等因,钦此。伏读之下,仰见圣虑周详,洞见万里。
近据探报;倭营自臣霨等归后,五月十九等日,将前扎番社各营,先后撤归龟山。而二十一日,复到轮船一只,泊龟山下之射寮港,船中装兵二百余人,倭妇十余人,带有酒、米、铁链农器,以及松桐杉栽、草种、花种各数百株,分植后湾、龟潭湾等处。复购土人约牡丹社生番,于保力庄议和。又有倭人成富清风者,从北路航海来言,王字社生番不肯议和,要请兵往攻等情。二十二日,又到轮船一只,驶往后山而去。
臣等思倭奴情状若此,其用意不可知,断难稍懈筹防,为所愚弄。台北一路,五月二十七日,台湾道夏献纶挈参将李学祥部勇,坐轮船前往,此时当抵苏澳矣。台南之东港,游击王开俊一营驻之。李学祥从凤山移扎苏澳,以总兵戴德祥一营填扎凤山。镇臣张其光原部一营,因廖有富尚未就擒,分驻彰化之三哨,一时未便撤动,只得先带两哨,于本月初四日前赴凤山;其新募五营,派员赴粤开招,到台尚需时日。臣霨以兵力太单,适前调燕台税务司博朗来,拟挈之前赴凤山,属前署镇曾元福为招土著壮勇五百名,交博朗练成洋枪队;行营无定,碍难借印,谨刊木质关防,用资号召。
长胜轮船测量水线归,据称后山除苏澳外,并无深稳海口可泊巨艘,而短艇小船则随地可以来往。其对准牡丹社山后之海口,已望见倭兵营帐等语。查牡丹山之北,可通卑南觅,其番社七十有二,丁壮约计万人。臣霨在琅■〈王乔〉时,曾面诘倭将,据称不敢进扰卑南,然已访闻其暗中托人,往勾卑南番目陈安生。是以商同夏献纶立派同知袁闻柝坐轮船往招陈安生等。该番目五人,立即剃发,随委员来郡叩谒。臣等分给银牌、衣物,以原船送归。其地对准凤山,膏膄远过琅■〈王乔〉,正倭奴目前所垂涎。由海道绕山南而东,轮船日半始至。陆路由下淡水穿山,百七十余里可通;惟凿险缒幽,颇费人力。陈安生之归也,袁闻柝派弁随之,令其从后山寻路,探出山前;现尚未据回报。臣霨驻营凤山,可就近相度形势,逐渐抚绥,庶不为彼族所劫制。
臣等前折请于北洋大臣处借拨洋枪队三千人,于南洋大臣处借拨洋枪队二千人。比接臣李鸿章五月初旬、中旬三函,深以台地兵单为虑,商拨驻徐州之洋枪队十三营,令提督唐定奎带至瓜州,由轮船分次航海前来。臣等正在四顾彷徨,如久旱得霖,大喜过望,合无仰恳天恩,俯准如数调拨。臣等一面飞派轮船迎之。兵力既厚,彼族诡谋或有所慑而中阻。
澎湖为台、厦命脉,守备虚弱,臣等业将目击情形,奏明在案。今饬副将吴奇勋添募新勇一营,镇臣张其光派员赴上海购大铁炮十尊与之。其洋式炮台、一时难遽集事。令用巨筐装沙土小石堆垛,暂作藩篱。
日意格所招电线洋匠、到台议价,略有眉目。拟从台郡北至沪尾,转白沙渡海,过福清县之万安寨,登陆至福州之马尾,先行办起。该洋匠回沪,与外国电报会商定即来台,先将陆路起工。其过海电缆,四个月方能运到。日意格以台地与沪、粤隔远,消息稽迟,采购诸多窒碍,请留斯恭塞格以待洋匠,自归马尾部署一切,业于初二日登舟矣。谨将近日防务情形,合词派轮船递津,由驿六百里驰奏,伏乞皇上圣鉴,训示施行。
再此折系臣葆桢主稿,钦奉谕旨,请仍交大学士直隶总督臣李鸿章转发轮船递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