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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十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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钦定四库全书

陈氏礼记集说补正卷十九

头等侍卫纳喇性德撰

丧服小记

丧服小记第十五集说未子曰小记是解丧服传窃案解丧服传是矣何以名为小记临川吴氏曰丧服者仪礼正经之篇名正经之後有记盖以补经文之所不备此篇内所记又以补丧服後记之所未备者也其事琐碎故名小记以别於经後之记也

男子免而妇人髽集说髽有二斩衰则麻髽齐衰则布髽皆名露紒

窃案此孔氏之说也若据皇氏则髽有三种有麻有布有露紒其形有异同谓之髽也麻髽者斩衰之服以对男子之括髪然齐衰为母自初丧至小敛後括髪以麻与父礼同则女亦麻髽不应遽服布髽也若至尸出堂拜宾後往即堂下之位时则男子不复括髪而着布免此时女亦着布髽非齐衰全用布髽也至成服後为父男则六升布为冠女则箭筱为笄为母男则七升布为冠女则榛木为笄以笄对冠不复言布髽而丧服传云女子在室为父髽衰三年又据奔丧云妇人奔丧东髽郑云去纚大紒曰髽则知但露笄亦曰髽也又檀弓孔子诲髽曰尔无从从尔无扈扈盖榛以为笄但戒其高广不复言麻布绕紒是知露紒悉名髽也此三髽之说皇氏之言为足据也又案集说括髪以麻谓以麻自项而前交於额上却绕於紒而不言免与髽之制据郑注士丧礼云免者以布广一寸自项中而交於额上郤绕紒是免形与括髪同也又据郑注丧服曰髽露紒犹男子之括髪是髽形亦与括髪同也但免广一寸而髽广四寸耳马融曰髽屈布为之高四寸若郑衆以为枲麻与髪相半则无谓矣

以五为九集说不言以五为七者盖由祖以亲曾高二祖由孙而亲曾孙玄孙其恩皆已疏略故惟言以五为九

窃案此不言七竟言九者庾氏云由祖以亲曾高二祖由孙以亲曾玄二孙服之所同义由於此也盖曾高一等同为齐衰三月所以丧服注云重其衰麻尊尊也减其日月恩杀也不可以大功小功旁亲之服加至尊故皆服齐衰也又曾孙正服缌麻三月玄孙理不容异略同三月此所以不须言七而竟言九也集说不言其故此经何由而明乎

王者禘其祖之所自出以其祖配之而立四庙庶子王亦如之集说四庙谓高曾祖祢四亲庙也始祖居中为五并高祖之父祖为七或世子有废疾不可立而庶子立为王者其礼制亦然

窃案经文云而立四庙集说又谓并高祖之父祖而七何也经传庶子王多矣岂世子尽有疾乎惟韦玄成谓始受命而王者不必备事七庙故立四庙止於高祖而已其上亲尽不祭可也庶子王亦如之者山隂陆氏曰此言王者後世或更衰乱统序既絶其子孙有特起者若汉光武复有天下既复七庙则其高曾祖祢当别立庙祀之故曰庶子王亦如之也草庐吴氏求其说而不得则以大传经文诸侯及其大祖六字加於而立四庙之上此又一说

尊祖故敬宗敬宗所以尊祖祢也集说宗是先祖正体惟其尊祖是以敬宗也

窃案郑氏曰宗者祖祢之正体是包祢在内也临川吴氏曰敬继祖之宗所以尊其为祖之正体敬继祢之宗所以尊其为祢之正体上但言尊祖不言祢者举尊以包卑祖者兼曾高二祖通言三祖也其说备矣

庶子不祭祖者明其宗也集说此据适士立二庙祭祢及祖今兄弟二人一适一庶而俱为适士其适子之为适士者固祭祖及祢矣其庶子虽适士止得立祢庙不得立祖庙而祭祖者明其宗有所在也

窃案此庶子非祢庶乃祖庶同堂兄弟也今止云兄弟二人一适一庶则是祢庶亲昆弟矣若祢庶则并不得立祢庙下经云庶子不祭祢者明其宗也孔氏云庶子是下士宗子是庶人此下士立庙於宗子之家庶子共其牲物宗子主其礼此虽并为适士祢庙已在祢适之家此庶子又何祢庙之可立乎惟其为祖庶故得立此祢庙郑氏云凡正体在乎上者谓下正犹为庶也孔氏曰正体谓祖之适下正谓祢之适也虽正为祢适而於祖犹为庶故祢适谓之为庶也其说审矣

从祖祔食集说祖庙在宗子之家此殇与此无後者当祭祖之时亦与祭於祖庙也故曰从祖祔食

窃案此祖庙就殇与无後死者言之非就祭者言之也若就祭者言之则祭殇在於祢庙已祢即殇之祖也祭无後在於祖庙己祖亦兄弟之祖也

庶子不祭祢者明其宗也集说庶子虽贵止得供具牲物而宗子主其礼上文言庶子不祭祖是犹得立祢庙以其为适士也此言不祭祢以此庶子非适士或未仕故不得立庙以祭祢也

窃案集说之误甚矣彼既云庶子虽贵止得供具牲物而宗子主其礼岂以适士之贵而庶子遂得立祢庙乎盖以陈氏不明前言庶子不祭祖者就祖庶而言故适士得立二庙不得立祖庙而得立祢庙者虽为祖庶而犹为祢适也此之庶子不祭祢者竟是祢庶故虽下士得立祢庙以庙必在宗子之家而不得祭也就此说观之亦见其自相矛盾矣

世子不降妻之父母其为妻也与大夫之适子同集说大夫适子死服齐衰不杖今世子既不降其妻之父母则其为妻服与大夫服适子之服同也

窃案此於礼何据仪礼父为长子三年通上下言之岂有大夫适子死而服齐衰不杖者乎仪礼齐衰不杖章有大夫之适子为妻此经文上有为妻二字故下止云与大夫之适子同其实与大夫之适子为妻同也陈氏竟谓与大夫服适子同谬矣

降而在缌小功者则税之集说此句承父税丧己则否之下降者杀其正服也如叔父及适孙正服皆不杖期死在下殇则皆降服小功如庶孙之中殇以大功而降为缌也从祖昆弟之长殇以小功而降为缌也如此者皆追服之凡降服重於正服

窃案同为日月已过而闻丧乃祖父母诸父昆弟则不税叔父及适孙之下殇以期降为小功庶孙之中殇以大功降为缌则税之何也若云降服重於正服今父在为祖周父亡则三年顾不重於缌小功与意祖父母诸父昆弟则不及识叔父适孙庶孙之殇则及识之各有其义与集说未明言之也然则此节不必承父税丧己则否之下矣山隂陆氏曰嫌小功不税降服犹是也故言之在此非脱误也

大夫降其庶子其孙不降其父集说大夫为庶子服大功而庶子之子则为父三年也大夫不服其妾故妾子为其母大功

窃案此非经文之正解也孔氏曰大夫降其庶子故为其庶子大功而丧服条例云父之所不服其子亦不敢服故大夫不服其妾妾子为母大功也今嫌既降其子亦厌其孙故此明虽降庶子而不厌降其孙庶子之子犹三年也郑氏曰祖不厌孙也其义始备

陈氏礼记集说补正卷十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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