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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十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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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部,杂家类,杂考之属,义门读书记>

钦定四库全书

义门读书记卷十七

翰林院侍读学士何焯撰

前汉书

陈胜传赵王将相相与谋曰【至】可以得志於天下 赵王将相与宋义之属皆战国之余谋初无远略所以皆败死无成韩广王燕又效尤武臣者也

今假王骄【至】因相与矫陈王令以诛吴广 田臧诛吴广而败项籍诛宋义而胜材固殊也

项籍传廼教以兵法【至】又不肯竟 艺文志兵法形势中有项王一篇而黥布置阵如项籍军高祖望而恶之盖治兵置阵是其所长故能力战摧锋而不足於权谋故其後往来奔命卒为人乘其罢而踣之所谓略知其意而不竟者也

廼遣当阳君蒲将军将卒二万人度河救钜鹿【至】击秦军污水上 钜鹿之役与昆阳不同昆阳衆而不整天人交助致死一战莽师奔溃钜鹿则秦将习兵长围先合当阳君蒲将军虽小挫其锋未有所损也苦战至九絶其甬道而後南北不能相救章邯畏缩王离偏败始解钜鹿之围楚益进秦益却复大破之污水乃降其二十万衆克敌之难盖亦古今仅见也 苏角当是章邯禆将此役当合陈余传观之楚人既连胜并破章邯於是诸侯亦皆纵兵击秦乃虏王离也

羽隂使九江王布杀义帝 杀义帝予汉以东兵之端於是田荣弟横收得亡卒数万人反城阳 田荣首难且连彭越横又继之为高祖驱除功莫先於齐也羽闻之即令诸将撃齐【至】南从鲁出胡陵 羽不急争关中者以汉去彭城远齐梁逼处也故撃田荣则留久而汉入彭城击彭越则再行而汉破荥阳东骛西驰使汉得乘其敝不知轻重先後故耳

廼为高俎置太公其上【至】羽从之 此事独见之羽传得体

汉王廼以鲁公号葬羽於谷城 羽受命怀王救赵时以鲁公为次将被以鲁公号正以正楚君臣之分终击楚之弑义帝者之实也

陈余传皆徙其民河内夷其城郭 徙民夷城恐兵去而还复为赵守也

赵相贯高赵午年六十余故耳客也怒曰吾王孱王也高祖尝从耳游高午故等夷客也是以怒

田儋传还攻杀济北王安 项羽传云彭越撃杀济北王安误也此云荣还攻杀安与异姓诸侯王表同案越传亦止云下济隂以撃楚

韩王信传 楚汉春秋韩王本名信都见史通按信都之信与申同然则当读为平声与淮隂侯名异也小顔功臣表留侯下亦引之

增世贵至不能有所建明 处平世事英主大抵用此术盖又张安世之次也

韩信传请言项王为人也【至】三秦可传檄而定也 韩信用兵古今无及者然不过知彼己耳

不聼广武君策【至】乃敢引兵遂下 或问使陈余果用广武君策信必不敢遂下将如何曰留张耳以牵缀之东兵取燕绕出其左

信所出奇兵二千骑者【至】立汉赤帜二千 此即广武君兵法用之於对阵者也

足下所以得须臾至今者以项王在项王即亡次取足下 古今不出此语

彭越传廼拜越为魏相国擅将兵略定梁地 擅将兵者虽拜越为魏相国不使受魏豹节度得自主兵也黥布传臣请与大王杖剑而归汉王 布兵既破乃间行归汉今方全有淮南南面称孤安得预要之杖剑归汉刘氏寓言之疑为不徒也

吴王濞传方今为将军计【至】破吴必矣 邓都尉之谋即师高祖破黥布之余智唯以梁委吴则因乎当日之事势也

楚元王交传常为穆生设醴 师古曰醴甘酒也少麴多米一宿而熟不齐之按醴在周礼六饮中黍粥也与酒异不用麴也

德德数责以公主起居无状【至】承指劾德诽谤诏狱起居无状即丁外人私侍盖主事中冓之丑故御史劾以诽谤

向吏劾更生铸伪黄金繋当死 铸作黄金不成与铸伪金者殊科吏误当之也

徵堪向欲以为谏大夫 此向字当作更生史駮文下太傅韦玄成【至】更生坐免为庶人 贡公共劾更生亦平生之累

易曰飞龙在天大人聚也 飞龙以喻贤人师古以为圣王正位临驭四方则贤人君子皆来见此後儒释经之固亦非向引易本意

歆在汉朝之儒唯贾生而已 儒林传汉兴梁太傅贾谊修左氏春秋传为左氏传训故授赵人贯公歆欲建立左氏春秋是以推贾生

外内相应 内谓陈发秘藏外谓民间桓公贯公庸生遗学

以?於文吏之议 胁以吏议则反浅矣

初歆以建平元年改名秀【至】後事皆在莽传 载其改名於哀帝之时所以见歆乐祸非望素不能乃心王室卒为王莽所杀不得以佯愚忍垢志存匡复为解也赞刘氏鸿范论【至】古之益友与 多闻指上鸿范论七略三统历谱言山陵之戒指明梓柱则加以直谅也於今察之谓赤眉之乱无不被发七略三统并子歆所着连类举之而独申言向之直谅则褒贬亦具其中矣季布传布果大怒待曹邱【至】布乃大说 既为侠则其交必杂此曹邱所以卒容於季布也

布弟季心【至】闻关中 汉初游侠之盛季布袁盎扇之也自田窦既败公卿不敢致宾客遂多闾里之魁矣栾布传於是尝有德厚报之【至】号曰栾公社 至於燕齐之间皆为立社则其为政必有过人者不忘恩怨乃小疵也

田叔传叔为汉中守十余年 栾布再为燕相田叔守汉中孟舒守云中皆十余年此汉初所以吏尽其职得与民休息也

赞及至困戹【至】其画无俚之至耳 季布能死则君臣之义震耀於千载之下区区为一时名将何足以方之槩以婢妾贱人者是读论语而未明孔子之本意者也萧何传秦御史监郡者与从事辨之何廼给泗水卒史以乃字观之则何因事辨乃得由县主吏掾给郡卒

史也

何进韩信至使给军食 进韩信是谓致贤填抚该养民之事谕告使给军食则收用之事也

而发纵指示兽处者人也 史记作发踪洪景伯隶释引汉碑多以纵为踪辨顔注为非

曹参传治道贵清浄而民自定 居敬而行简儒者何尝不清浄乎

择郡国吏【至】即召除为丞相史 谨厚长者其为治乃能务与秦吏相反年又长大非唯历事多其人亲受秦法酷烈之害必事事思顺民情与之休息也

赞何以信谨守管龠 鄼文终侯以信谨武乡忠武侯以谨慎一代宗臣之家法也

张良传东见仓海君 注中晋灼以为海神可备诗料乃因老父为黄石复讹仓海君是海神也

臣闻其将屠者子贾竖易动以利 沛公後以陈豨将为易与犹良故智也

汉王下马踞案而问曰【至】楚可破也 固陵之议权舆於下邑矣

因举燕代齐赵 代宋大字本亦误作伐此显误非班马异同处当刋正

郦生曰昔汤伐桀至楚必歛衽而朝 此项羽之所以败者所谓老生之常谈也自齐桓晋文以来已四百年岂有拘守此辙有混一之规反纷纷树兵乎

周勃传上废栗太子亚父固争之【至】即何以责人臣不守节乎 亚父非唯真将军乃真宰相也

樊哙传从击秦车骑壤东 此秦字当为雍史駮文郦商传沛公为汉王赐商爵信成君 此复云赐商爵信成君当即樊哙传所谓赐重封也

寄欲取平原君姊为夫人 苏林曰景帝王皇后母臧儿也按外戚传武帝即位尊太后母臧儿为平原君则当如监本汪本无姊字为与注合寄欲取之盖臧儿更嫁田氏而复寡之时时武帝立为皇太子已三年矣周昌传初赵尧既代周昌为御史大夫【至】乃抵尧罪赵尧挤昌而代之位自以至巧不知其祸乃伏於此所以为刀笔吏之智哉

郦食其传臣闻其下廼有臧粟甚多 闻之中州人云秦人因土山窖粟其下不与今他处仓廪等故曰闻其下乃有藏粟

杜太行之道距飞狐之口 此似後人依托之语杜太行之道乃秦人规取韩赵旧意当时汉已虏魏王豹禽赵歇河东河内河北皆归汉何庸复杜太行之道以示诸侯形势乎燕赵已定即代郡飞狐亦非楚人所能北窥无事距守壶关近太行之道何庸杜此兼距彼乎与当时事实濶远

娄敬传廼营成周都雒【至】令後世骄奢以虐民也 周公营洛止以为朝会诸侯之区非遂居之也则道里均之说长无德易亡不欲阻险乃後世儒生推测圣人之过周公本意夫岂然哉然言此於高帝之前着都洛之非便则易以入耳矣

因言匈奴河南白羊楼烦王【至】轻骑一日一夕可以至至武帝乃使卫青夺取其地为朔方郡

叔孙通传号稷嗣君 稷嗣君当谓如六国时稷下也注中张晏说非高纪载孟康注以为邑名者亦非独徐广注史记得之

臣愿颇采古礼与秦仪杂就之 此言亦未可尽非淮南厉王传大王欲属国为布衣 属国当谓传国於子

息夫躬传方今丞相王嘉【至】何益祸败之至哉 此真妖言横议非所谓忧盛世而危明主者比

游旷迥兮反亡期 师古曰言一死不可复生非也乃高举远游不复反顾之意观上抚神龙之文可见班史所谓如其文者指上寃颈折翼若为其萌兆耳

万石君石奋传诸子孙为小吏至二千石者十三人至上史记有更字若一时有十三人为二千石庆安得全

周仁传溺袴期为不洁清 为郎中令侍中不敢溺乃为小袴以藉慎之至也

贾谊传股纷纷其离此邮兮【至】何必怀此都也 但以自譬则皆追伤屈子之辞耳当从李注顔说赘矣史记故作辜文义尤明者盘桓不去谓未能远乎浊世即下怀此都也当从苏音作盘

病非徒瘇也【至】疏者或制大权以偪天子 如此则数传之後文帝子孙亦日疏矣又将发愤於跖戾乎数言似昧大体 惠王当作哀王文帝元年齐哀王薨子文王则嗣故曰今之王者兄子之子若惠王乃文帝亲兄也前人皆不觉其误 通监惠王下有之子二字正与前亲兄之子句相应刋本脱误耳

爰盎传陛下居代时【至】故病死 盎之所言纵横抑扬雌黄在口所谓佞人乱义者也

郎署长布席 郎署长亦从幸上林职司布席耳未必天子幸署也如淳注恐非

亡何 犹言亡问也对上刻治句

吴楚反闻【至】宜知其计谋 是时不直错者必已多矣及反闻既至错不亟亟筹兵食进贤智乃先事私仇此固举朝之所切齿也太史公曰诸侯发难不急匡救欲报私仇反以亡躯可谓切而中矣

公幸有亲吾不足累公 盎艰嶮中有此语人所以争为死

廼之棓生所问占 秦时棓生景帝时犹以术自食鼂错传一曰得地形二曰卒服习三曰器用利 为将者必先使卒服习器用利而後其兵可用今反先言得地形者盖当文帝之时去创业未远沿边之郡士皆习战特不知险易异备故中国长技虽多而不能以长制短皆昧於地形使之然耳得地形则险易异备者可讲尽中国士卒器用之长匈奴惟我所制矣此巧拙之门所以首论之

臣闻秦时北攻胡貉【至】有背畔之心 恐文帝惩秦戍卒创乱不敢徙民实塞下故先将秦所以致乱之故分疏明白然後议者不得而挠之也

以计为之也 计为之言自计亦为利而愿为之也时贾谊已死对策者百余人唯错为高第 孟坚盖亦不满斯对言谊已死者所谓无豪易高也

错廼穿门南出凿庙堧垣 错此举亢而踈其不败幸矣学刑名而不先自律於无过耶

诚令吴得豪杰【至】故相诱以乱 当文景泽被海内之时而反诚豪杰所必不为盎言知大计非徒一时为谀以投主意

邓公曰吴为反数十岁矣【至】臣窃为陛下不取也 即叙邓公语为断案

公卿言邓先 张恢生史记作张恢先则师古以邓先为先生者是也

汲黯传至如见黯【至】其见敬礼如此 自为太子洗马即以庄见惮帝固已信之於素矣非精诚无以得此於君臣之际也

公为正卿【至】而公以此无种矣 纷更高帝寛大之约束而以严急苛细绳天下使民犯刑不已廹而为盗故骂为当门诛无种也

大将军青既益尊【至】遇黯加於平日 武帝元舅犹为揖客况大将军以后弟暴贵乎此亦非如袁盎之徒色庄以取名一朝故卫青敬信之也

上以为淮阳楚地之郊也召黯拜为淮阳太守 惧梁楚之间有变以黯镇定之耳此固重寄也

贾山传又为阿房之殿 阿房注中後一说近是然史记始皇本纪云阿房宫未成成欲更择令名名之作宫阿房故天下谓之阿房宫则阿房乃地名并近也之解为赘其地在渭南上林苑中东方朔传所谓阿城其遗址也

邹阳传悬衡天下 注中如淳说正与下句词义相属宜从之

然则轲湛七族 监本亦无荆字以注寻之是也不必以史记添补

齐人公孙玃谓济北王曰【至】徙封於淄川 公孙玃事与邹阳相似牵连书之

枚乘传祸生有胎【至】先其未形也 时吴王初怨望故以祸生有胎言之渐靡使然若所欲为而长祸胎者也据其未生先其未形变所欲为而絶祸胎者也石称丈量则深计得失之全言诸侯反天子从逆必凶不可区区较量形势利钝当举其全以论之乃其间转祸为福之道也

枚乘复说吴王【至】愿大王孰察焉 前篇儒者之文此作迥别高下刘攽以为後人以吴事寓言是也

臯奏赋以戒终臯为赋善於朔也 奏赋戒终有诗人之则非徒俳倡嫚戏也故云善於朔

路温舒传廷尉光以治诏狱 按百官公卿表元凤六年廷尉李光注云解光误也解光成哀间人仕至司隶校尉亦非廷尉也

臣闻秦有十失其一尚存治狱之吏是也 霍光既摧上官之後颇峻刑罚廷尉王平坐纵不道下狱弃市所谓宜改前世之失者温舒不敢斥言故以秦失尚存立论深者获公名平者多後患皆隐以讥切昭帝时事也当以杜延年黄覇传中语参观之

唯陛下除诽谤以招切言 霍山言诸儒生喜狂说妄言不避忌讳大将军常仇之则所谓除诽谤以招切言者亦反霍氏之政也

温舒子及孙皆至牧守大官 建武永平吏事深刻故班生有味长君之言着其後福後又於赞辞致意也田蚡传御史大夫赵绾请毋奏事东宫【至】而免丞相婴持之太廹往往难作此亦沾沾自喜之效也

而婴失窦太后【至】诸公稍自引而怠骜 一念所激相敺致祸此自喜多易不知时变而妄动之鉴也

灌夫传夫不好文学【至】横頴川 以夫所行虽廉洁无玷犹将不免况自蹈於法所必取乎

两人相为引重至恨相知之晚 婴与夫以气合亦势交也虽无田蚡二人他日或偕复得志转以争权利相倾轧耳

夫愈益怒【至】语侵之 不以服解前何恭遽怒且侵之後何倨进退无据欲为好而反致郤与魏其之强夫往贺一也

魏其子尝杀人【至】由此大怒 尝让相位又活其子田於何有不餍其欲耶当此时魏其特耻於以势夺之乃其身固未能超然於势利之外则因所处盛衰以为屈伸者所以自保而待彼之衰也惜其慕儒术之粗不学黄老耳

与长孺共一秃翁何为首鼠两端 安国行五百金於蚡得进故蚡责其不专助已

劾繋都司空 婴外家故繋宗正属

廼劾婴矫先帝诏害 史记无害字此衍文郑注迂凿五年十月悉论灌夫支属【至】欲杀之竟死 史记注徐广曰疑非五年亦非十月司马贞曰按武帝四年三月蚡薨窦婴死在前今云五年故疑非也按是时虽以十月为正月然未尝改时故纪书四年冬魏其侯窦婴有罪弃市续书云春三月乙卯丞相蚡薨是此传但误以四年为五年其云十月十二月皆是也司马贞之勘校审矣

迎安覇上谓安曰至厚遗金钱财物 蚡为太尉多受诸侯王金私与交通其罪大矣然安之入朝在建元二年武帝即位之初虽未有太子而春秋鼎盛康强无疾身又外戚非王谁立之言狂惑所不应有疑恶蚡者从而加之

韩安国传从行则廹胁【至】人马乏食 此老谋而深见兵势之语

安国为人多大略【至】皆廉士贤於己者 唯其素贪故捐廉耻而以五百金遗田蚡也其能举廉士殆亦因当世所取舍耳

安国既斥疏【至】会其病卒 安国将相而颠坠壶遂亦将相而病卒事适符合故於安国传末终言之亦悲其命也深中谓存心深厚

赞然婴不知时变【至】待时而发 太史公既云皆以外戚重复申之曰魏其之举以吴楚武安之贵在日月之际其区分两人贤不肖尤核

景十三王传河间献王德实事求是 四字是读书穷理之要

其学举六艺立毛氏诗左氏春秋博士 凡经献王皆立博士此二者以王朝未立其学故特着之也博士谓毛公贯公

王身端行治【至】宜諡曰献王 献王策諡之辞襃崇若此五宗世家注中杜业之语知其无稽

後元怒少史留贵 少史即少使外戚传有长使少使主供使者

中山靖王胜臣闻悲者不可为絫欷一篇 此对疑亦文士寓言非当日辞令也

李广传典属国公孙昆邪为上泣曰【至】恐亡之 昆邪乃可谓爱材矣按公孙贺传北地义渠人贺其孙也广请覇陵尉与俱至军而斩之 以此事观之广之器量固不过终於偏禆矣

故怒形则千里竦【至】数岁不入界 怒形则千里竦言当使敌国畏之如是报忿除害报盗边之忿而大创以除民害责其立功自赎毋徒谢罪非谓素有嫌怨者不妨杀之以快忿也及匈奴数年不入右北平则功亦多矣故武帝遂不复问斩尉事

广出猎【至】终不能入矣 吕览精通篇云养由基射虎中石矢乃饮羽诚乎虎也与此相类岂世因广之善射而造为此事以加之欤【段成式亦已疑之】

以为李广数奇 孟康曰奇只不耦也师古是孟说仍音所角反则读数为本字者非

青欲上书报天子失军曲折 按广失道非丧师也军曲折上衍失字史记无【後见白廷玉湛渊静语与予意同】

李蔡以丞相至当下狱自杀 先叙李蔡而後终李敢事

李陵传出居延北行三十日至浚稽山止营举图所过山川地形使麾下骑陈步乐还以闻 以图为信也浚稽山出居延行三十日始至程大昌北边备对引应劭云在武威塞北踈矣

军居两山间 上云东西浚稽故云居两山间

期至遮虏鄣者相待 遮虏鄣在居延

言李陵教单于为兵以备汉军【至】母弟妻子皆伏诛史记云匈奴单于以其女妻陵而贵之汉闻族陵与此先後不同

苏武传其冬丁令盗武牛羊 卫律为丁令王使人盗之以困武冀其终降以分谤也

王必欲降武 时陵为右校王故因其称

武所得赏赐尽以施予昆弟故人 士未有不廉而能着节者也

廼图画其人於麒麟阁至列於方叔召虎仲山甫焉陵之降则书陇西士大夫以李氏为媿武传末则系以图画形貌列於方叔召虎其为劝惩也至矣

自丞相黄覇至以此知其选矣 极淋漓之趣

卫青传青至笼城【至】惟青赐爵关内侯 以深入故首虏不多得赐爵

明年青复出云中【至】遂取河南地为朔方郡 出云中则若向单于庭者忽西至陇西攻其无备所以遂取河南地也刘敬传云匈奴河南白羊楼烦王去长安近者七百里轻骑一日一夕可至攻瑕纾患是役为得胜算矣

令青将三万骑出高阙至即军中拜青为大将军 匈奴右贤王怨汉兵侵夺其河南地数侵扰朔方此出专以撃走右贤王终前功也 前出云中而忽西焉知不出朔方而忽东乎亦令两将军出右北平者缀单于疑右贤王也不着两将军功罪未尝使深入故

苏建赵信并军三千余骑【至】犇降单于 赵信为前行虽与右将军并兵後继未至故衆寡不敌而败

闳安曰不然至不当斩 闳安议是

青幸得以肺附待罪行间【至】不亦可乎 青语固保身之法於将略则非也将但当明功罪所归使建果当斩何嫌於专戮乎

霍去病传直弃大将军数百里赴利 将字衍史记无之

是岁失两将军【至】青赐千金 於此传中终青与苏建事

去病与合骑侯敖俱出北地【至】所杀亦过当 兵势分则易败是役票骑西出北地幸士马精故得无败然诏书称其能舍服知成而止则不过疾略遄反非能有力战之功也东出者为左贤王所围虽名将几没匈奴中矣

去病乃驰入【至】尽将其衆度河 此举寔有胆智生平之功最大

去病始为出定襄【至】令青出定襄 代郡云中皆直单于庭大将军出定襄反遇单于者时单于度幕远徙非故所居地李广传云大将军出塞捕虏知单于所居乃自以精兵走之故与始时捕虏所传者不同是役若二将合兵票骑率力战深入之士穷追则单于败散之余几可获矣

而纵五千骑往当匈奴 此五千骑乃游军也

汉益纵左右翼绕单于【至】西北驰去 时单于止以精兵待幕北与汉兵多少不相当汉又未罢战必不利汉已纵左右翼绕之不去必为所取故冒围走也

得匈奴积粟食军军留一日而还 云得匈奴积粟食军明所齎粮亦已尽故留一日即还此不能深入久留之验也下诏书言票骑之功亦云取食於敌卓行殊远而粮不絶盖絶幕深入车重必不相及轻齎有几其得敌粮乃所谓天幸不困絶耳後之行师者慎无自犯此败危之道哉

出代右北平二千余里 青出塞千余里追单于又二百余里而归而去病出塞二千余里由力战深入之士皆属之也

两军之出塞【至】不满三万匹 票骑太深入则东军马死且尽也 书马死之多所亡士衆可以意求此史家隐显互见之辞也上文固云杀伤大当

然於天下未有称也 大将军将略以伍被所荅淮南王问参观乃备不可独据於天下未有称之语此即出太史公淮南衡山列传也

起冢象庐山云 庐山当作卢山匈奴传杨雄上书曰运府库之财填卢山之壑而不悔注卢山匈奴中山也以上文象祁连山例之自明

赵破奴传征和中戾太子败卫氏遂灭 戾太子传太子未斩江充卫伉先坐巫蛊死

赞自魏其武安之厚宾客【至】何与招士 此言得之其言主父偃灭宣於上乃在名位未盛之时也武帝雄猜拔擢一人必欲恩自己出丞相犹不敢荐士况为将握兵者乎

董仲舒传下帷讲诵至非礼不行 可谓博学於文约之以礼有汉一代醇儒矣

永惟万事之统 统纪也总也注释为绪者非此处本意观第三策中统纪不终之语可见

春秋深探其本至而王道终矣 治乱兴废在已而德教之被又必有序得其本而善推之则灾异息而受命之符自至先王所由以适於治尽乎此也

设诚於内而致行之 不诚无物内多欲而外施仁义必无冀也当与汲直之语参观

选郎吏又以富訾 汉初訾十筭以上乃得官景帝後二年更令訾筭四得官详见景纪

各择其吏民之贤者【至】可得而官使也 上所谓英俊乃能明王道辅世长民者也养之不可不素此吏民之贤者以储郡守县令之材承流宣化者也求之不可不广

盖闻善言天者【至】必有验於今 四语荀卿性恶篇之文

明於天性知自贵於物【至】然後谓之君子 此数语於致知立志居敬力行无所不包

故孔子曰不知命无以为君子此之谓也 董子所谓知命以天命之性言之

故尽小者大慎微者着 昭烈遗戒其子曰勿以恶小而为之勿以善小而不为其天资之美合乎此矣若宜少损周之文致 文致谓文敝之极也然致字属下句读贡父希元之说并同似宜从之

夫天亦有所分予【至】大夫之所当循以为行也 上之人去其好利之心以为立教之本所谓正心以正朝廷当世之务孰先於此此武帝所当虚心以改去其多欲而後仁义可施者也其止言正百官以正万民犹孔子对哀公言在下位之意

穷急愁苦而上不救【至】安能避罪 平凖书酷吏传相为表里始终数语该之矣

今师异道至民知所从矣 谓放黜黄老申韩之说而专以仁谊教化为治也 扬子法言反覆数千言不出此数句

公孙弘治春秋不如仲舒 公孙弘传少为狱吏年四十余乃学春秋杂说

赞至向曾孙龚笃论君子也以歆之言为然 刘歆末路披猖班氏恐言以人废故复以龚所论定者佐之

义门读书记卷十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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