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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一百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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钦定四库全书

畿辅通志卷一百一

遗燕昭王书         苏 代

夫列在万乘而寄质于齐名卑而权轻奉万乘助齐

伐宋名劳而实费夫破宋残楚淮北肥大齐雠强而

国弱此三者皆国之大败也然且王行之者将以取

信于齐也而齐未加信于王而忌燕愈甚是王之计

过矣夫以宋加之淮北强万乘之国也而齐并之是

益一齐也北夷方七百里加之以鲁卫强万乘之国

也而齐并之是益二齐也夫以一齐之强燕犹狼顾

而不能支今以三齐临燕其祸必大矣虽然智者举

事因祸为福转败为功齐紫败素也而贾十倍越王

句践栖于会稽复残强呉而伯天下此皆因祸为福

转败为功者也今王若欲因祸为福转败为功则莫

若遥伯齐而厚尊之使之盟于周室焚秦符约曰夫

上计破秦其次必长宾之秦挟宾以待破秦王必患

之秦五世伐诸侯今为齐下秦王之志茍得穷齐不

惮以国为功然则王何不使辩士以此言说秦王曰

燕赵破宋肥齐尊齐而为之下者燕赵非利之也燕

赵不利而势为之者以不信秦王也然则王何不使

可信者接收燕赵令泾阳君髙陵君先于燕赵秦有

变因以为质则燕赵信秦秦为西帝燕为北帝赵为

中帝立三帝以令于天下韩魏不听则秦伐之齐不

听则燕赵伐之天下孰敢不听天下服听因驱韩魏

以伐齐曰必反宋地归楚淮北反宋地归楚淮北燕

赵之所利也并立三帝燕赵之所愿也夫实得所利

名得所愿燕赵弃齐如脱躧矣今不收燕赵齐伯必

成诸侯赞齐而王不从是国危也诸侯赞齐而王从

之是名卑也今收燕赵国安而名尊不收燕赵国危

而名卑夫去尊安而取危卑智者不为也秦王闻若

说必若刺心然则王何不使辩士以此苦言说秦秦

必取齐必伐矣夫取秦厚交也伐齐正利也尊厚交

务正利圣王之事也

报燕惠王书         乐 毅

臣不佞不能奉承王命以顺左右之心恐伤先王之

明有害足下之义故逃遁走赵今足下使人数之以

罪臣恐侍御者不察先王所以畜幸臣之理又不白

臣之所以事先王之心故敢以书对臣闻圣贤之君

不以禄私亲其功多者赏之其能当者处之故察能

而授官者成功之君也论行而结交者立名之士也

臣窃观先王之举也见有髙世主之心故假节于魏

以身得察于燕先王过举厕之宾客之中立之羣臣

之上不谋父兄以为亚卿臣窃不自知自以为奉令

承教可幸无罪故受令而不辞先王命之曰我有积

怨深怒于齐不量轻弱而欲以齐为事臣曰夫齐霸

国之余业而最胜之遗事也练于甲兵习于战攻王

若欲伐之必与天下图之与天下图之莫若结于赵

且又淮北宋地楚魏之所欲也赵若许而约四国攻

之齐可大破也先王以为然具符节南使臣于赵顾

反命起兵击齐以天之道先王之灵河北之地随先

王而举之济上济上之军受命击齐大败齐人轻卒

鋭兵长驱至国齐王遁而走莒仅以身免珠玊财宝

车甲珍器尽收入于燕齐器设于宁台大吕陈于元

英故鼎反乎磨室蓟丘之植植于汶篁自五霸以来

功未有及先王者也先王以为慊于志故裂地而封

之使得比小国诸侯臣窃不自知自以为奉令承教

可幸无罪是以受命不辞臣闻圣贤之君功立而不

废故着于春秋蚤知之士名成而不毁故称于后世

若先王之报怨雪耻夷万乘之强国收八百岁之蓄

积及至弃羣臣之日余敎未衰执政任事之臣修法

令愼庶孽施及乎萌隶皆可以敎后世臣闻之善作

者不必善成善始者不必善终昔伍子胥说听于阖

闾而呉王远迹至郢夫差弗是也赐之鸱夷而浮之

江呉王不寤先论之可以立功故沉子胥而不悔子

胥不蚤见主之不同量是以至于入江而不化夫免

身立功以明先王之迹臣之上计也离毁辱之诽谤

堕先王之名臣之所大恐也临不测之罪以幸为利

义之所不敢出也臣闻古之君子交絶不出恶声忠

臣去国不洁其名臣虽不佞数奉敎于君子矣恐侍

御者之亲左右之说不察疏远之行故敢献书以闻

惟君王之留意焉

谢乐间书          燕惠王

寡人不佞不能奉顺君意故君捐国而去则寡人之

不肖明矣敢端其愿而君不肯听故使使者陈愚意

君试论之语曰仁不轻絶智不轻怨君之于先王也

世之所明知也寡人望有非则君掩葢之不虞君之

明罪之也望有过则君敎诲之不虞君之明弃之也

且寡人之罪国人莫不知天下莫不闻君微出明怨

以弃寡人寡人必有罪矣虽然恐君之未尽厚也谚

曰厚者不毁人以自益也仁者不危人以要名也故

掩人之邪者厚人之行也救人之过者仁者之道也

世有掩寡人之邪救寡人之过非君孰望之今君厚

受位于先王以成尊轻弃寡人以快心则掩邪救过

难得于君矣且世有薄而故厚施行有失而故惠用

今使寡人任不肖之罪而君有失厚之累亦唯君择

之也无所取之国之有封疆家之有垣墙所以合好

掩恶也室不能相和出语邻家未为通计也怨恶未

见而明弃之未为尽厚也寡人虽不肖乎未如殷纣

之乱也君虽不得意乎未如商容箕子之累也然则

不内葢寡人而明怨于外恐其适足以伤于高而薄

于行也非然也茍以明君之义成君之髙虽任恶名

不难受也本欲以明寡人之薄而君不得厚扬寡人

之辱而君不得荣此一举而两失也义者不亏人以

自益况伤人以自损乎君无以寡人不肖累往事之

美昔者栁下惠吏于鲁三黜而不去或谓之曰可以

去栁下惠曰茍与人之异恶往而不黜乎犹且黜乎

宁于故国尔栁下惠不以三黜自累故前业不忘不

以去为心故远近无议今寡人之罪国人未知而议

寡人者徧天下语曰论不修心议不累物仁不轻絶

智不简功简弃大功者辍也轻絶厚利者怨也辍而

弃之怨而累之宜在远者不望之乎君也今以寡人

无罪君岂怨之乎愿君捐怨追惟先王复以敎寡人

意君曰余且慝心以成而过不顾先王以明而恶使

寡人进不得修功退不得改过君之所揣也唯君图

之此寡人之愚意也敬以书谒之

上赵王书          苏 厉

臣闻古之贤君德行非施于海内也敎顺慈爱非布

于万民也祭祀时享非当于鬼神也甘露降风雨时

农大登年谷丰盈众人善之而贤主恶之今足下功

力非数痛加于秦国而怨毒积恶非曾深陵于韩也

臣窃外闻大臣及下吏之议皆言王前专据以秦为

爱赵而憎韩臣窃以事观之秦岂得爱赵而憎韩哉

欲亡韩吞两周之地故以韩为饵先出声于天下欲

邻国闻而观之也恐其事不成故出兵以佯示赵魏

恐天下之惊觉故伐韩以贰之恐天下疑已故出

质以为信声德于与国而实伐空韩臣窃观其图之

也议秦以谋计必出于是且夫说士之计皆曰韩亡

三川魏灭晋国是韩未穷而祸及于赵且物固有势

异而患同者又有势同而患异者昔者楚人久伐而

中山亡今燕尽韩之河南距沙丘而至巨鹿之界三

百里距于扞关至于榆中千五百里秦晋韩魏之上

党则地与国都邦属而壤絜者七百里秦以三军强

弩坐羊肠之上即地去邯郸二十里且秦以三军攻

王之上党而危其北则勾注之西非王之所有也今

踰勾注禁常山而守三百里通于唐曲遇此代马良

驹不东而昆山之玊不出此三宝者又非王之有也

今从于强秦与之伐齐臣恐其祸出于是矣五国之

王尝合横而谋伐赵三分赵国壤地着之盘盂属之

雠柞五国之兵有日矣齐乃西师以禁秦国使秦发

令素服而听反温轵髙平于魏反三公什清于赵此

王之明知也夫齐魏事赵宜为上交今乃以邸罪取

伐臣恐其后事王不敢自必也今王收齐天下必以

王为得齐韩齐危社稷以事王天下必重王然则齐

韩义王以天下就之下至齐韩慕王以天下收之是

一世之命制于王矣臣愿大王深与左右羣臣卒计

而重谋先事成虑而熟图之

与庾冰请褒録中书令刁协书  蔡 谟

夫爵人者宜显其功罚人者宜章其罪此古今之所

愼也凡小人之类犹尚如此刁令中兴上佐有死难

之名天下不闻其罪而见其贬致刁氏称寃此乃为

王敦复雠也内沮忠臣之节论者惑之若实有大罪

宜显其事令天下知之明圣朝不贬死难之臣春秋

之义以功补过过轻功重者得以加封功轻过重者

不免诛絶功足赎罪者无黜虽先有邪佞之罪而临

难之日党于其君者不絶之也孙宁仪行父亲与灵

公滛乱于朝君杀国灭由此二臣而楚尚纳之传称

有礼不絶其位者君之党也若刁令有重罪于孔仪

絶之可也若无罪宜见追论或谓明帝之世已见寝

废今不宜复改吾又以为不然夫大道宰世殊涂一

致万机之事或异或同同不相善异不相讥故尧抑

元恺而舜举之尧不为失舜不为非何必前世所废

便不宜改乎汉萧何之后坐法失侯文帝不封而景

帝封之后复失侯武昭二帝不封而宣帝封之近如

元年车驾释奠拜孔子之圣此亦元明二帝所不行

也又刁令但是明帝所不赠尔非诛之也王平子第

五琦皆元年所诛而今日所赠岂以改前为嫌乎凡

处事者当上合古义下凖今则然后谈者不惑受罪

者无怨耳按周仆射戴征西本非王敦倡檄所雠也

事定后乃见害耳周延郭璞等并亦非为主御难也

自平居见杀耳皆见褒赠刁令事义岂轻于此乎自

顷员外散骑尚得追赠况刁令位亚三司若先自寿

终不失员外散骑例也就不赠不失以本官殡葬

也此为一人之身寿终赠死难则见絶岂所以明

事君之道厉为臣之节乎公宜显评其事以解天下

疑怪之论又闻谈者亦多谓宜赠凡事无不允当而

得众助者若以善柔得众而刁令麤刚多怨若以为

贵也而刁氏今贱若以为富也而刁氏今贫今士何

故反助寒门而此言之足下察此意

北魏

与太原张伟论髙允书     游 雅

夫喜怒者有生所不能无也而前史载卓公寛中文

饶洪量褊心者惑之弗信余与髙子游处四十年矣

未尝见其是非愠喜之色不亦信哉髙子内文明而

外弱柔其言呐呐不能出口余尝呼为文子崔公谓

余云髙生丰财博学一代佳士所乏者矫矫风节耳

余亦然之司徒之谴起于纎及于诏责崔公声嘶

股战不能言宗钦以下伏地流汗都无人色髙子数

陈事理申释是非辞义清辨音韵髙亮明主为之动

容听者无不称善仁及寮友保兹元吉向之所谓矫

矫者更在斯乎宗爱之任势也威震四海尝召百司

于都坐王公以下望庭毕拜髙子独升阶长揖由此

观之汲长孺可卧见卫青何抗礼之有向之所谓风

节者得不谓此乎知人固不易人亦不易知吾既失

之于心内崔亦漏之于形外锺期止听于伯牙夷吾

见明于鲍叔良有以也

与李渤书          田正

弘正珍重执事之心积二十余年竟不获自道于执

事者徒恳恳终日常恐空老而无所师承固内不自

安矣自前年朝谒得展拜执事于道路之间时苦牵

事复畧不得伸前时所畜之意弥有不足于心矣执

事以古今仁义发为惩恶劝善之心岂惟当世士君

子所赖抑亦姬公孔子之心待执事而明白之矣每

览前后史纪其所为古之贤者有出无愧矣正

近奉制书去魏就鎭自念宠荣已极能无愧惕之甚

哉自二冦乱常以来六十余载矣河北之地教化之

之所不行冀赵魏常山又河北之尤者日月积习遂

为匪人诚可悲矣寝食常念之以为负经济不覊之

才者执事可以将朝廷之化移犷俗之心矣正庸

虚輙不自意思君子降重为邑人启茅塞之心仰执

事坐师氏之筵使鄙夫修拥篲之礼则向之羞姑可

掩矣不审执事当俯而就之乎复耻而不就乎今輙

虚上倅之位俟君子光临古人有功成不居退得所

诣者鄙人咏之久矣倘终不拒至诚之情幸甚

答元侍御书         韩 愈

九月五日愈顿首微之足下前岁辱书论甄逢父济

识安禄山必反即诈为喑弃去禄山反有名号又逼

致之济死执不起卒不污禄山父子事又论逢知读

书刻身厉行勤已取足不干州县斥其余以救人之

急足下繇是与之交欲令逢父子名迹存诸史氏足

下以抗直喜立事斥不得立朝失所不自悔喜事益

坚微之乎子眞安而乐之者谨详足下所论载校之

史法若济者固当得附书今逢又能行身幸于方州

大臣以标白其先人事载之天下耳目彻之天子追

爵其父第四品赫然惊人逢与其父俱当得书矣济

逢父子自吾人发春秋美君子乐道人之善夫茍能

乐道人之善则天下皆去恶为善善人得所其功实

大足下与济父子俱宜牵聨得书足下勉逢令终始

其躬而足下年尚强嗣德有继将大书特书屡书不

一书而已也愈既承命又执笔以俟愈再拜

与太学诸生喜诣阙留阳城司业书

栁宗元

二十六日集贤殿正字栁宗元敬致尺牍太学诸生

足下始朝廷用谏议大夫阳公为司业诸生陶煦醇

懿熈然大洽于兹四祀而已诏书出为道州仆时通

籍光范门就职书府闻之悒然不喜非特为诸生戚

戚也乃仆亦失其师表而莫有所矜式焉既而署吏

有传致诏草者仆得观之葢主上知阳公甚熟嘉美

显宠勤至备厚乃知欲烦阳公宣风裔土覃布美化

于黎献也遂寛然少喜如获慰荐于天子休命然而

退自感悼幸生明圣不讳之代不能布露所蓄论列

大体闻于下执事冀少见采取而还阳公之南也异

日退自书府就车于司马门外闻之于抱关掌管者

道诸生爱慕阳公之德教不忍其去顿首西阙下恳

悃至愿乞留如故者百数十人輙用抚手喜甚震抃

不宁不意古道复形于今仆尝读李元礼嵇叔夜传

观其言太学生徒仰阙赴诉者仆谓迄千百年不可

覩闻乃今日闻而覩之诚诸生见赐甚盛于戏始仆

少时尝有意游太学受师说以植志持身焉当时说

者咸曰太学生聚为朋曹侮老慢贤有堕窳败业而

利口食者有崇饰恶言而肆斗讼者有凌傲长上而

谇骂有司者其退然自克特殊于众人者无几耳仆

闻之惚骇怛悸良痛其游圣人之门而众为是??

也遂退托乡闾家塾考厉志业过大学之门而不敢

局顾尚何能仰视其学徒者哉今乃奋志厉义出乎

千百年之表何闻见之乖剌欤岂说者过也将亦时

异人异无向时之桀害者耶其无乃阳公之渐渍导

训明效所致乎夫如是服圣人遗敎居天子太学可

无媿矣于戏阳公有博厚恢之德能容善伪来者

不拒曩闻有狂惑小生依托门下或乃飞文陈愚丑

行亡赖而论者以为言谓阳公过于纳污无人师之

道是大不然仲尼吾党狂狷南郭献讥曾参徒七十

二人致祸负刍孟轲馆滕从者窃屦彼一圣两贤人

继为大儒然犹不免如之何其拒人也俞扁之门不

拒病夫绳墨之侧不拒枉材师儒之席不拒曲士理

固然也且阳公之在于朝四方闻风仰而尊之贪冒

茍进邪薄之夫庶得少沮其志不遂其恶虽微师尹

之位而人实具瞻焉与其宣风一方覃化一州其功

之远近又可量哉诸生之言非独为已也于国体实

甚宜愿诸生勿得私之想复再上故少佐笔端耳朂

此良志俾为史者有以纪述也弩力多贺栁宗元白

大名府请首荐张覃书     张 咏

昨日公府试罢羣口腾议以某名在张覃之右虽未

知实恐惕无量窃以张覃者内实敏直外示谦和乐

贫著书十五年未尝一日变节事继母恭惧犹初授

敎时一家熈熈有若太和之俗矣且魏大都也万人

毕辞谓之君子况郝马魏之辈十年往在相与探讨

某也不佞心常慕之明公下车在近计部旋遣将以

某之文近覃之文未知覃之德远某之行万万也窃

敢僭冒闻于观听惶恐惶恐抑又闻古之取士也先

以德行闻今之取士也先以文辞闻古之得士也鲜

今之得士也众藉其用克归于眞故周设俊造专德

先可进也汉定四科众善可进也迄有唐大正贡

部伟行竒业者尽取之非行而文辞者亦取之流于

百世之下将为不易之典国家四海久安贤俊间出

得士之众于古无上犹复仄席思贤于内诏诸侯贡

士于外恭惟明公以德行宏才克应其选一命而通

治大郡再命而通治大都皇王速于用明公也欲因

明公之贤诱天下之贤某亦何人来预明试始随贡

士之列卒得知言之地感遇欢慰通于胸懐因欲尽

陈其愚伏望德怜之某尝少年不量力秉志励行期

到古人十五年逼寒饿絶往还除比岁一宁亲则月

无废日然其心顽难通故文辞不逮于覃也性复迂

怪执行望于覃远矣明公决以某为先是不知覃之

善行播某之恶也若立覃为先则诡薄之俗可易仁

义之风可扇又孚乎古昔尊德尚贤之敎也幸甚幸

甚某若鬰而不伸则负掩贤之过言之越职则有犯

上之罪伏望终始鉴宥之

鎭府谢两府启        宋 祁

常山剧部全赵故封地联六州身拥三绶任踰于分

荣不偿惭伏念祁为术空单禀生虺怯叨华禁署谬

藉经筵惟孤拙以自持无游说而为助年将壮迈疾

引衰来遂丐外除冀逃多悔国有贤翰朝无废人料

自闲州受以戎阃因过都而俾谒缘重帅而许迁敢

留于行已践而职此葢伏某官助邦善育为上亟

言齿擢误加庸底思报窃以河朔之地天下劲兵分

四帅臣皆一都会然而狃承平之习训练弗精因流

馑之余廪帑常乏马不充士官靡値才幕府欲仰给

之饶度支辞经用之窘交相为患未知所图伏冀庙

谋深体边务峙堤于未溃之日投药于可疗之初誓

当悉心稍期集事守符云始趋府方賖托庇髙明叩

衿危恋

与窦先生书         许 衡

迩因相从实望见敎不意复有引荐之言闻之且惊

且惧恳陈所以不可之故至于再三始蒙惠许远别

后复虑他说间之不终前惠是用喋喋重陈向来恳

祷之意常谓天下古今治乱相循天人交胜天之胜

质掩文也人之胜文犯质也天胜不已则复而至于

平平则文着而行矣故凡善恶得失之应无妄焉者

而世谓之治治非一日之为也其来有素也人胜不

已则积而至于偏偏则文没不用矣故凡善恶得失

之迹若谬焉者而世谓之乱乱非一日之为也其来

有素也析而言之有天焉有人焉究而言之莫非命

也命之所在时也时之所向势也势不可为时不可

犯顺而处之则进退出处穷达得丧莫非义也古之

所谓聪明睿知者惟能识此也所谓神武而不杀者

惟能体此也或者横加已意欲先天而开之拂时而

举之是揠苖也是代大匠斲也揠则害稼代匠则伤

手是岂成已成物之道哉即其违顺之多寡乃其吉

凶悔吝之多寡也生平拙学认此为的信而守之罔

敢自易今先生直欲以助长之力挤之伤手之地是

果相知者所为耶无益清朝徒深后悔岂交游之深

不足为之虑耶抑直以樗散为可用之材也相爱之

深未应乃尔若夫春日池塘秋风禾黍夏未雨蚕老

麦收冬将寒囷盈箱积门諠童稚架满琴书山色水

光诗懐酒兴拙谋或可以辨此也是以心思意向日

日在此安此乐此言亦此书亦此百千周折爰期得

此而后已先生不此之助而彼之助是不可其所可

而可其所不可也岂可哉将爱之实害之万惟恕察言

不能櫽括悚息待罪

与张邯郸书         康 海

于公虽尠素交然公为乡里豪杰之士居官之声动

烛远迩此吾所甚慕也东方盗贼薄公城邑凡几矣

公能悍然无惧以作其民邯郸数得无恙其系岂细

小哉愿公益加严愼肃练士民倡率豪杰攻城约以

死守城危誓以死战彼虽号有数万然中多妇人瘠

氓精兵要千人耳既拥众抗军不能留蓄寄民而所

过残灭井臼釜甑罔有孑遗必无恒饱之理此应败

之道也昔吾罹警邢郡返过邯郸见其人率勇敢有

气吾恨不能丞尉以作其武幸闻公大扺甚慰矣况

又有近功邪鄙谚曰莫视其步当视其趾夫民既以

觇彼之所为矣今战亦死不战亦死甚晓然也然不

战固死使力战安知其不生邪此可以语邯郸之民

使之自固其志矣爱公甚深见公邑人来不辞惘然

敢告以此今之名将未有公类者也春和惟为民自

重万万

上少师徐少湖翁救荒书    杨继盛

某以言得罪宜絶口不言天下之事但闻穷民病苦

若割心肺日夜忧思至废寝食故有欲黙而不容忍

者而夫子抱能受言之量居能行言之位而某极荷

相知又有可言之机谨陈救荒愚见伏请尊裁城中

饿殍死亡满道人人惊惶似非太平景象夫京师之

民各有身役常业何以顿至于死而所死者皆外郡

就食之人也葢缘各处司民牧者无救荒之之心

而京师有舍米舍饭减价卖米之惠故皆闻风而来

当其事者又不肯尽心鲜有实惠故每冻饿以至于

死是以京师为沟壑诱外郡之民而塡之也救荒自

有均平普徧之政何必煦煦然为此小惠诱民以至

于死乎莫若行令各处抚按有司作急赈济然后出

给告示谕以本处赈济之故使各归乡里又将所舍

之米预支二三十日以为回家盘费之资则穷民有

乡井饱食之乐京师无死亡道路之惨矣连年丰稔

止有此岁之饿一郡之粟自足以供一郡之食特在

上者区处之无其道耳官仓之粟可赈济也亦可价

卖也富室之粟可劝借也亦可责令减价粜也葢官

仓除备边?急不可动支外其余有积至数十年将

腐者合暂变卖收价到秋易新似为两便富室有积

粟至千万石者皆坐索髙价以邀重利故米价至于

腾踊合依少定价裁抑之又当以礼奬劝借官给以

帖到秋偿还则米价自可日减穷民自返故乡矣穷

民既无处办米或卖产佣工止可得钱今乃分为等

类定为价数则钱法纷乱而民益告病矣夫钱法之

行也或朝贵而暮贱或此处用而彼处不用若有神

以使之虽市人亦不知其所以然也其可以官法定

之乎为今之计当为权宜之术不分等类不问大小

俱责令折算通行其价数之多寡任从民便官府不

得而与焉则钱法可通而商民俱便矣米价腾踊日

甚一日今定为官价似为裁抑之术然在京师则有

所不能行者葢各铺户之米俱贵价籴买非若外郡

富家田内自获然今定为轻价彼岂肯折本粜卖且

各处贩米者一闻价轻孰肯再来外米不肯来内米

不肯粜不知其将来至于何如也如定米价亦俟春

间贩米至者多然后议之北地既荒全頼南米之来

使河道阻滞则来者延迟恐缓不济事盗贼甚多或

抢掠一船则后者闻风孰肯再来今宜行令各河道

官使开河之时先放米船行一遇壅塞则遣官夫拽

运一若转运官粮然则米正月终可到矣又行令各

处地方官使严加廵捕防守送则贩米者无失米

之忧所来者必多矣南米来者既多又忧米价之不

减乎盗生于贫虽势所必至然荒年而至于盗起斯

亦可忧矣闻各处抚按分付各属官令且暂寛治盗

之法其意惧生变也以故各官于盗贼之获俱姑息

寛纵之此端一开为盗者众贫者日至放肆富者日

不安生是民之为盗虽起于年凶亦上之人有以敎

之耳夫济荒自有长策未闻敎民为盗以救之也况

渐不可长民不可逞恐堤防一撤纪纲遂坏其变有

不可胜言者宜行令各处抚按有司使遇盗贼仍治

之如法则禁盗乃所以止盗而止盗正所以救荒也

与杨椒山书         唐顺之

执事豪杰士也忘身许国不回不挠使满世间脂韦

淟涊全躯保禄之士闻风缩颈羞愧不暇执事之志

则然而才足济之自丹阳奉晤令人叹羡不已然窃

有少致爱助于执事者颇觉慷慨激发之气太胜而

含蓄沉几之力或不及焉施为欲似千钧弩磨砺当

如百炼金愿益留意则不朽之业终当在执事且夫

直前太鋭近于用壮取必太过近于浚恒在易固有

戒矣惟几也能通天下之志惟深也能成天下之务

自古欲以成务而或偾焉者未必尽是庸人或豪杰

与有责焉耳仆少颇负意气屏废以来槁形灰心之

余化为绕指柔焉久矣以此自量乃欲以此量豪杰

固知必且为笑然以敬慕执事之至也故不敢不尽

其愚

本朝

答孙北海少宰书       刁 包

畿辅人物志文则班马义则范欧岂徒为吾乡诸君子

生色而已哉据包耳目所及如临城乔铨部见危授

命门下从死者十有六人一时忠义愤发虽文信国

衣带之赞杨忠愍枷鎻之咏当不是过即此一节亦

可以概其生平矣上谷张光禄二酉遭闯贼之变倡

义守城阖门死之尝从壁间睹其临命手迹泪不禁

淫淫下也至长兄元美进士捐躯尤烈其一生嘉言

懿行大堪法今传后此三公者所宜网罗传纪以备

续入推而广之诸如此类皆不可不博采而逖稽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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