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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二百二十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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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部,类书类,太平御览>

钦定四库全书

太平御览卷二百二十三

宋 李昉等 撰

职官部二十一

谏议大夫     补阙

拾遗

谏议大夫

六典曰谏议大夫掌侍从赞相规谏讽谕凡谏有五一曰讽谏二曰顺谏三曰规谏四曰致谏五曰直谏汉书曰韦玄成字少翁以父任爲郎少好修文业尤谦逊其接人贫贱者益加由是名誉日广以明经擢爲谏议大夫

又曰刘辅以美才擢爲谏议大夫成帝欲立赵媫妤爲皇后辅上书曰陛下乃触情纵欲以卑贱之女母天下乎里语曰腐木不可以爲柱卑人不可以爲主臣辱谏诤之官不敢不尽死言

又曰贡禹字少翁元帝徵爲谏议大夫数虚已问以政事时年糓不登禹奏言宫室制度宜从俭省天子纳其善言

又曰夏侯胜字长公明洪范五行爲谏议大夫爲人简易无威仪见时谓上爲君误相字於上前上以此亲信之

又曰王褒字子渊蜀人也益州刺史王襄欲宣风化於衆庶闻褒有俊材请与相见使褒作中和乐职【如淳曰言王政中和在官者乐其职也】宣布诗【如淳曰国语所谓宣布哲人之令德也苏林曰歌之名也】选好事者令爲鹿鸣之声习而歌之时何武爲童子选在歌中武歌於太学宣帝召见曰此盛德之事吾何足以当之益州刺史因奏言褒有轶材上乃徵褒旣至诏褒爲圣主得贤臣颂擢爲谏议大夫

又曰扬雄字子云以耆老久次转爲谏议大夫疾免复召爲谏议大夫家至贫嗜酒人稀至其门时有好事者载肴酒以从游学

又曰孔光字子夏经学尤明举止方正爲谏议大夫东观汉记曰郭丹字少卿从师长安买符入函谷关乃慨然而叹曰丹不乘使者车不出此关旣至京师尝爲都讲更始二年爲谏议大夫持节归南阳自去家十三年果乘高车出关

後汉书曰陈禅字纪山爲谏议大夫西南禅国王献乐及幻人能吐火自支解易牛马头大会作之於庭禅离席举手曰帝王之庭不宜作夷狄之乐

又曰韦彪字孟达上疏曰谏议之职应用公直之士通才謇正有补益於朝者今或从徵试辈爲大夫动举州郡并宜清选其任责以言绩其二千石视事虽久而爲吏人所便安者宜增秩重赏勿妄迁徙惟留圣心又曰江革转谏议大夫赐吿归天子思革笃行诏齐相曰谏议大夫江革前以病归今起居何如夫孝者百行之冠衆善之始也县以见糓千斛赐巨孝常以八月长吏存问致羊酒以终厥身

又曰刘陶字子奇拜谏议大夫灵帝世天下日危陶上疏言天下乱皆由於宦竪宦竪见事急共谗陶诏收黄门北寺狱陶自知必死对使者曰谗邪相求考掠日深臣恨不列稷卨伊周之踪而与比干龙逢爲俦事败乃悔复何可及闭气而死

续汉书曰周举字宣光梁商表爲从事中郎商疾甚帝问遗言对曰臣从事中郎周举清慎高亮可任谏议大夫

谢承後汉书曰傅翻字君成转谏议大夫天性谅直数陈谠言武帝嘉之

又曰虞承字叔明拜谏议大夫雅信忠謇在朝堂犯顔谏争终不曲挠散禄赈给诸生言德无比

魏志曰贾逵字梁道河东襄陵人也自爲儿童戱常设部伍祖父习异之曰汝大必爲将帅口授兵法数万言爲丞相主簿太祖善之拜谏议大夫与夏侯尚并掌军计

又曰贾逵字梁道太祖征玄德先遣逵至斜谷观形势道逢水衡载囚数十逵以军事急辄竟重者一人皆放其余太祖善之拜谏议大夫

蜀志曰尹默字思潜以左氏传教授後主践祚拜谏议大夫

晋书曰李尤字伯仁侍中贾逵荐尤有扬雄之才明帝召作东璧雍德阳诸观铭拜谏议大夫

後魏书曰张普惠字洪赈常山九门人爲谏议大夫任城王澄谓普惠曰不喜得谏议唯喜谏议得君

唐书曰高祖尝嘲苏世长曰名长意短口正心邪弃忠良於郑国忘信义於吾家世长对曰名长意短实如圣旨口正心邪未敢奉诏昔窦融以河西降汉十世封侯臣以山南归国唯蒙屯监於是拜爲谏议大夫

又曰苏世长擢拜谏议大夫从幸泾阳校猎大获禽兽於旌门高祖入御营顾谓朝臣曰今日畋乐乎苏世长进曰陛下游猎薄废万机不满十旬未爲大乐高祖色变旣而笑曰狂态发耶世长曰爲臣私计则狂爲陛下国计则忠矣

又曰王珪爲谏议大夫尝有论谏太宗称善遂诏每宰相入内平章大计必使谏官随入与闻政事

又曰太宗问谏议大夫禇遂良曰舜造漆器禹雕其俎当时谏舜十有余人食器之间苦谏何也遂良对曰雕琢害农事纂组伤女工首创奢淫危亡之渐漆器不已必金爲之金器不已必玉爲之所以谏臣必谏其渐及其满盈无所复谏上然之

又曰萧钧迁谏议大夫时有左武候引驾卢文操踰垣盗左藏库物高宗以引驾职在纠绳身行盗窃命有司杀之钧进谏曰文操所犯情实难原然恐天下闻之必谓陛下轻法律贱人命任喜怒贵财物臣之所职以谏爲名愚衷所怀不敢不奏帝谓曰卿职左司谏能尽忠规遂特免其死罪顾谓侍臣曰此乃眞谏议也

又曰武后临朝置匦四区共爲一室列於朝堂东方春色青有能告以养人及劝农可投书於青匦铭之曰延恩南方夏赤色有能正谏论时政之得失可投书於丹匦铭之曰招谏西方秋色白有能自陈抑屈可投书於素匦铭之曰申寃北方水色玄有谋智者可投书於玄匦铭之曰通玄宜令正谏大夫补阙拾遗等一人充使知匦事每日所有投书至暮即进天宝九载三月改匦爲献纳

又曰李景伯迁谏议大夫中宗尝宴侍臣及朝集使酒酣令各爲逥波词衆皆爲謟佞之词及自要荣位次至景伯曰逥波尔时酒巵微臣职在箴规侍宴旣过三爵諠譁窃恐非仪中宗不悦中书令萧至忠称之曰此真谏官也

又曰至德元年制谏议大夫论事自今已後不须令宰相先知

又曰乾元二年四月两省谏官十日一上封事直论得失无假文说旣成殿最用存沮劝

又曰阳城爲谏议大夫裴延龄谗赞陆?等坐贬黜德宗怒不解在朝无救者城闻而起曰吾谏官也不可天子杀无罪人而信用奸臣即率拾遗王仲舒等数人守延英门上疏延龄奸佞贽等无罪状德宗大怒召宰相入语将加城等罪良久乃解令宰相谕遣之於是金吾将军张万福闻谏官伏阁谏趍往至延英门大言贺曰朝廷有直臣天下必太平矣遂遍拜城及王仲舒等曰诸谏议能如此言事天下安得不太平已而连呼太平太平万福武人时年八十余自此名重天下

又曰崔郾迁谏议大夫穆宗即位荒於禽酒坐朝恒晚郾与同列郑覃等延英切谏穆宗甚嘉之畋游稍简又曰文宗尝於便殿召柳公权周墀对公权论事切直忤旨周墀爲之惴栗公权词气益坚上徐谓公权曰朕知舍人不合却作谏议以卿论事有争臣之风今授卿谏议大夫

又曰孔戣爲谏议上疏以事四条陈讽後有李涉投匦上言吐突承瓘公忠戣爲匦使览副状大怒逐之因上疏苦谏遂贬涉幸臣闻之侧目人皆爲危之戣高步公卿间以方严见惮

又曰冯定爲谏议大夫李训事败伏诛衣冠横罹其祸中外危疑及改元御殿中尉仇士良请用神策仗卫在殿门定抗疏论罢人情危之又请许左右史随宰臣入延英记事

又曰会昌元年中书门下奏据六典隋置谏议大夫七人从四品上大历元年昇门下侍郎爲正三品两省遂阙四品建官之道有所未周诗云衮职有阙仲山甫补之周汉大臣愿入禁闼补过拾遗张衡爲侍中常居帷幄从容讽谏此皆大臣之任故其秩峻其任重则君敬其言而行其道况謇谔之地宜有老成之人秩未优崇则难用耆德其谏议大夫望依隋书旧制昇爲从四品分爲左右以备两省四品之阙向後与丞郎出入迭用以重其选从之

五代史周书曰显德五年勅谏议大夫宜依旧正五品上仍班位在给事中之下按唐六典谏议大夫四员正五品上皆隶门下省班在给事中之下会昌二年十一月中书门下奏昇爲正四品下仍分爲左右以备两省四品之阙故其班亦升在给事中之上近朝自谏议大夫拜给事中者官虽序迁位则降等至是以其迁次不伦故改正焉

三辅决録曰第五颉字子陵爲谏议大夫洛阳无主人乡里无田宅寄止灵台中或十日不炊

补阙

六典曰补阙唐垂拱中创立四员左右各二天授年初左右各加三员通前爲十员其或才职相当不待阙而授言国家有过阙而补正之故以名官焉

又曰左右补阙掌供奉讽谏扈从乘舆凡发令举事有不便於时不合於道大则廷议小则上封若贤良之遗滞於下忠孝之不闻於上则条其事状而荐言之唐书曰王源中字正蒙早以文学知名升进士第宏词科累迁至左补阙时典禁军者不循法度至有台府人吏皆爲追擒源中上疏其略曰夫台宪者纪纲之地府县者责成之所设有罪犯宜归司存安有北军势重於南衙辇下权倾於仗内乞还法司庶守职分宪宗可其请

又曰裴垍在中书有独孤郁李正辞严休复自拾遗转补阙及参谢之际垍廷语之曰独孤与李二补阙孜孜献纳今之迁转可谓酬劳无愧矣严补阙官业或异於斯昨者进拟不无疑缓休复悚恧而退

又曰文宗以魏謩爲补阙上尝言於宰臣曰太宗皇帝得魏徵采拾阙失弼成圣政今我得魏謩於疑似之间必极匡谏虽不敢希及贞观之政庶几处於无过之地今授謩左补阙於内状备述谏疏激切诏中书善爲之词

唐书曰贞元中韦渠牟爲右补阙内供奉僚列初轻之上在延英旣对宰相多使中贵人召渠牟於官次同辈始注目矣岁中迁左谏议大夫时延英对秉政财赋之臣昼漏率下二三刻爲常渠牟奏御率下五六刻上笑语欵洽往往外闻

又曰韦温爲左补阙忠鲠救时宋申锡被诬温昌言曰宋公履行有素身居台辅不当有此是奸人?害也吾辈谏官岂避一时之雷电而致圣君贤相蒙蔽惑之咎耶因率同列伏阁切争之由是知名

拾遗

六典曰拾遗唐垂拱中创立四员左右各二天授初左右各加二员通前爲十员才可则登不拘阶级言国家有遗事拾遗而论之故以名官焉

又曰左右拾遗掌供奉讽谏扈从乘舆凡发令举事有不便於时不合於道大则廷议小则上封若贤良之遗滞於下忠孝之不闻於上则条其事状而荐言之

唐书曰李邕少知名长安初内史李峤及监察御史张廷珪并荐邕词高行直堪爲谏争之官由是召拜左拾遗

又曰李邕爲左拾遗御史中丞宋璟奏侍臣张昌宗兄弟有不顺之言请付发推断则天初不应邕在陛下进曰臣观宋璟之言事关社稷望陛下可其奏则天色稍解始允宋璟所请旣出或谓邕曰吾子名位尚卑若不称旨祸将不测何爲造次如是邕曰不颠不狂其名不彰若不如此後代何以称也

又曰李邕爲左拾遗及中宗即位以妖人郑普思爲秘书监邕上书谏曰盖人感一飱之惠殒七尺之身况臣爲陛下官受陛下禄而得目有所见口不言之是负恩矣自陛下亲政日近复在九重所以未闻在外羣下窃议道路籍籍皆云普思多行诡惑妄说妖祥唯陛下不知尚见驱使此道若行必挠乱朝政臣至愚至贱不敢以胸臆对扬天庭请以古事明证孔子云诗三百一言以蔽之曰思无邪陛下今若以普思有奇术可致长生久视之道则爽鸠氏久应得之永有天下非陛下今日可得而求若以普思可致仙方则秦皇汉武久应得之永有天下亦非陛下今日可得而求若以普思可致佛法则汉明梁武久应得之永有天下亦非陛下今日可得而求若以普思可致鬼道则墨翟干宝各献於至尊矣而二王得之永有天下亦非陛下今日可得而求此皆事涉虚妄历代无效臣愚不愿陛下复行之於明时唯尧舜二帝自古称圣臣观所行故在人事敦睦九族平章百姓不闻以鬼神之道听理天下伏愿陛下察之则天下幸甚疏奏不纳

又曰许景先常州义兴人後徙家洛阳少举进士授夏阳尉神龙初东都起圣善寺报慈阁景先诣阙献大像阁赋词甚美丽擢拜左拾遗

又曰萧昕爲左拾遗昕常与布衣张镐爲友舘而礼之表荐曰如镐者用之爲王者师不用则幽谷一叟尔玄宗擢镐拾遗不数年出入将相

又曰元和中以左拾遗杜从郁爲秘书丞从郁司徒佑之子也初自司议郎爲左补阙崔羣韦贯之左拾遗独孤郁等上疏以爲宰相之子不合爲谏争之官於是降爲左拾遗羣等又奏云拾遗与补阙虽资品不同而皆是谏官父爲宰相而子爲谏官若政有得失不可使子论父於是改授之

又曰元和中延英宰相臣对讫左拾遗杨归厚次请对时上坐久宣令後坐日对来归厚坚词固请宰相谕之不退上乃召见归厚首论中官许遂振次历诋宰辅皆过激切然而自阶求试其词甚繁逾刻而罢

又曰元稹除左拾遗稹性锋鋭见事风生旣居谏垣不欲碌碌自滞事无不言即日上疏论谏职

又曰宝历中左拾遗李汉右拾遗舒元褒薛廷老等五人於阁内谏曰臣伏见近日除授往往不由中书进拟或是宣出臣恐自此纪纲寖坏奸邪恣行伏乞圣恩详察上厉声曰更有何事舒元褒进曰陛下近日修造亦太多上色变曰何处修造元褒俛首不能对薛廷老奏曰臣等是谏臣有所闻即合论奏亦岂知陛下修造之所但见般辇瓦木絶多即知修造不已伏乞稍留圣虑上曰所奏知然後各复位议者以爲不废其职

又曰太和三年左拾遗舒元褒等论中丞温造凌供奉官事今月四日左补阙李虞与温造街中相逢造怒不回避遂捉李虞祗承人禁身一宿决?杖十下者臣等谨案国朝故事供奉官街中除宰相外无所逥避今温造蔑朝廷典故凌陛下近臣恣行胸臆曾无畏忌伏以事有虽小而关分理者即不可失也分理一失乱由之生遗补官秩虽卑乃陛下侍臣也中丞虽高乃法吏也侍臣见凌是不广敬法吏坏法何以持绳前时中书舍人李虞仲与造相逢造乃曳去引马知制诰崔咸与造相逢又捉其从人当时缘不上闻所以强暴益甚臣等又闻元和长庆中中丞行李不过半坊今乃远至两坊谓之笼街喝道但以尊崇自处不思僭拟之嫌陛下若不因此特有惩革伏恐从此供奉官辈便须逥避中丞累朝制度失自陛下臣等官参谏列实爲陛下惜之奉勅宪官之职在指佞触邪不在行李自大侍臣之职在献可替否不在道途相高并列通班合知名分如闻喧竞亦以再三旣招人言甚损朝体其台官与供奉官同道听先後而行道途任祗揖而过其参从人则各随本官之後少相僻避勿信冲突又闻近日已来应合有导从官手力多者街衢之中行李太过自今传呼前後不过三百步

唐书曰归登爲右拾遗裴延龄以奸佞有恩欲爲相谏议大夫阳城上疏切谏德宗赫怒右补阙熊执易等亦以危言忤旨初执易草疏成示登登惨然曰愿寄一名雷电之下安忍令足下独当自是同列切谏登每联署其奏无所逥避时人称重

又曰王仲舒字弘中贞元十年策试贤良方正能直言极谏等科仲舒登乙第超拜右拾遗裴延龄领度支矫诞大言中伤良善仲舒上疏极论之

又曰赵宗儒拜右拾遗翰林学士父骅改秘书少监与父并命出於中旨当时荣之

太平御览卷二百二十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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