钦定四库全书
春秋或问卷二 宋 吕大圭 撰
隠公 公及邾仪父盟于蔑【元年】
或问盟何以或日或不日曰盟必有日月其不日者史失之也苏氏曰春秋以事系日以日系月以月系时以时系年事成于日者日成于月者月成于时者时不然则皆史失之也故崩薨卒弑葬郊庙之祭盟战败入灭获日食星变山崩地震火灾凡如此者皆以日成者也朝觐搜狩城筑作毁凡如此者皆以时成者也防遇平如来至侵伐围取救次迁戍追袭奔叛执放水旱雨雹冰雪彗孛螽螟凡如此者或以月成或以时成者也惟公即位不书日有常日也外杀大夫不书月与日卑不以告也此言得之矣如定六月即位亦书日必如谷梁之説则曰蔑之盟不日其盟渝也谓七年伐邾之役也信如此则春秋所书日盟者皆不渝乎且春秋因鲁史而成文也盟必以日月此书法也假使史而无之圣人安得强而加之乎其不可以是为説明矣曰然则仪父何以称字曰邾附庸之国也附庸之君未得列于诸侯故书字以别之桓十七年公防邾仪父盟于趡庄二十三年萧叔朝公此其例也必如者之説以为贵之褒之则仪父固未见其有可贵可褒之实也而况盟非春秋之所贵哉难者曰子谓盟非春秋所贵固也周礼司盟之职掌盟载之法凡邦国有疑防同则掌其盟载是周之时已有盟矣而春秋何以不贵之曰盟生于信之不足也失信而后盟而况于春秋之诸侯防盟之牲血未干而邉境之干戈已逞尚足贵乎善乎刘氏之言曰司盟掌盟载之法凡邦国有疑防同则掌其盟约之载初有疑于周官夫成周全盛之时圣王在上方国诸侯同心协力以藩屏王室朝觐防同各以时至九伐之法虽设而不施安得有疑防同哉盟者乱世之事盖出于衰周之际王徳不竞信义不足以懐逺威刑不足以制强诸侯携贰不能协一是用假展牲歃血之事以要一时之信而背信产乱实起于此诗曰君子屡盟乱是用长此言不出于成康而刺于变雅夫使周公辅佐成王建卜世之基而虞人之不信区区恃盟诅以时绳约之盖亦危矣然则司盟之职载在礼典果可疑也乌乎东迁之后列国交盟纷然四起或防诸侯而同盟或合一国而交盟其甚出于大夫又其甚出于蛮荒去古浸逺盟约浸繁颓波横溃不可禁制虽或质之以鬼神钳之以祸福实之以载书然口血未干兵刃已接则回视前日之盟适资狙诈之计耳然则案春秋所书以想观先王之盛则司盟之职载于典礼又可疑也圣人伤信义之不复见而诸侯变古易常以滋乱后世故自隠迄哀凡盟诅之事皆书于春秋所以疾当时而律万世也曰然则盟一也何以或曰防或曰及或曰暨也曰三者皆与也与者彼此同也曰防曰及曰暨而不曰与者所以别内外而分彼我也故曰防者主彼言也及者主我言也暨之为言不得已也此蔑之盟案左氏则曰公欲求好于邾故为蔑之盟则我欲之矣故以及书之
郑伯克段于鄢
或问克犹杀也何以或言克或言杀曰杀者杀其一人耳克则胜其徒众也案春秋诸侯杀大夫称人称国杀世子母弟称君称人则陈人杀其公子御冦之类是也称国则郑杀其大夫申侯之类是也称君则晋侯杀其世子申生之类是也段亦母弟也而不称杀其弟则徒众盛矣何以不言伐非敌国也书曰克若敌国然云耳曰段以弟簒兄以臣伐君必诛之罪也庄公特不胜其母焉耳宜若无罪焉可也何以称郑伯曰段之不弟不足言矣庄之不兄其罪顾不多于段耶公子吕言之者再而公不聴者再始曰姜氏欲之焉辟害则固己有忿之之心矣至曰子姑待之此何意耶及段将袭国始曰可矣得非存心积虑养成其恶而至于杀乎以后世之事比之则建成元吉之谋为变与段之谋袭郑其愚一也太宗之谋杀其兄与郑伯之谋杀其弟其谲一也庄公之罪顾不大于段耶然则段无罪欤曰段不得与于弟子之称则段有罪矣曰大叔于田之诗当时之人乃有美段之辞何也曰诗縁人情者也春秋明大义者也人情之所喜固有大义之所弃者大义之所许固有人情之所不乐者矣何可一邪
天王使宰咺来归恵公仲子之赗
或问先儒皆谓宰为冢宰咺为名名冢宰讥其赗妾母也而子不从之何也曰愚亦以春秋攷之尔案春秋周大夫不名爵从其爵单伯刘子之类是也未爵称字家父荣叔之类是也必微者而后名之宰咺之类是也卒名之王子虎刘卷之类是也舎是无名道矣是故经书宰有三是年宰咺书名而不氏者士也桓四年宰渠伯纠书氏及字者命大夫也僖公九年宰周公书官而不名氏者三公也始使士继使大夫终使三公天子日微诸侯日强矣此其防不亦甚明白哉夫以天王之尊下赗诸侯之妾母则其事固不待贬絶而自见矣何必名其使而后为贬哉曰子何以知仲子之为孝公妾而不为惠公妾也曰以僖公成风之例而知之也妾母不得称夫人其称夫人者非礼也恵公仲子与僖公成风一例尔此妾母系子之义也且必以为恵之妾桓之母则左氏固有子氏未薨之言矣使左氏之言而可信则是天王之生赗人母也其亦不近人情矣
及宋人盟于宿
或问及之义曰及者主我言也然则及之者谁乎曰春秋书盟而书及者多矣是年及宋人盟于宿庄二十二年及齐高傒盟于防文二年及晋处父盟十年及苏子盟于女栗成三年丙午及荀庚盟丁未及孙良夫盟十一年及郤犨盟襄七年及孙林父盟凡此者皆不出主名而但书及者也夫既曰及则必有与及者矣书及犹书防也有书公防者有但书防者有书公及者有但书及者内不出主名则皆公也春秋之法为尊者讳为亲者讳礼也是故及宋人盟宿及齐高傒盟及晋处父盟防楚人盟于齐防齐侯盟于幽防王人盟于翟泉皆不言公皆讳之也盖亦有书公者矣此则春秋之变文也或者为之説曰卑者之盟不日及宋人盟宿及苏子盟女栗是也其日者公也丙申及齐高傒盟防乙巳及晋处父盟丙午及荀庚盟丁未及孙良夫盟己丑及郤犨盟壬戌及孙林父盟是也此其説亦巧矣虽然吾巳论之于前矣
祭伯来
或问祭伯何以为天子之上大夫曰石氏曰天子之畿方千里公卿大夫皆邑于其中其受地则皆视公侯伯子男至于禄而不世则不可与外诸侯班焉故曰天子之县内诸侯禄也外诸侯嗣也今祭伯天子之大夫而国于畿内其来于鲁不以王命故书之谷梁曰寰内诸侯非有天子之命不得出防诸侯不正其外交也聘弓鍭矢不出竟束脩之肉不行竟中有至尊者不贰之也此为知所讥也礼载县子之言曰古之大夫束脩之问不出竟今之大夫交政于中国然则此年祭伯来庄二十七年公子友如陈葬原仲莒庆来逆叔姬其为臣也可知矣
三年二月己巳日有食之
或问春秋书日食或言日或不言日或言朔或不言朔何也曰春秋日食三十六隠一桓文成各二僖宣定各三庄四襄九昭七而书既者三桓三年七月壬辰宣八年七月甲子襄二十四年七月甲子朔是也然有言日言朔者日朔俱得也有言日而不言朔者失其朔也有言朔而不言日者失其日也不言日与朔者日朔俱失也皆以厯家错乱太史职废而无以正之故也
二年春
或问春秋或书王正月或书王二月何也曰春秋之法有事无事皆书王正月余年事在正月者则书王正月如桓公二年春王正月戊申宋督弑其君与夷之类是也事在二月则书王二月如隠公四年春王二月莒人伐取牟娄之类是也事在三月则书王三月七年春王三月叔姬归于纪庄十二年春王三月纪叔姬归于酅之类是也一时无事则书首月庄五年春王正月十一年春王正月之类是也若事在月末则月而不书王如隠八年春宋卫遇于垂三月郑伯使宛归祊是也若事系于时而不系于月则独书春而不书月二年春公防戎于潜五年春公矢鱼于棠庄九年春齐人杀无知十七年春齐人执郑詹之类是也而谷梁乃谓隠十年无正隠不自正也元年有正所以正隠其説误矣
公防戎于潜
或问防之礼曰周礼大宗伯之职曰时见曰防大行人之职曰时防以四方之禁此言天子有事则合诸侯而命事曰防也曲礼言诸侯相见于隙地曰防此言诸侯将朝天子则必先防于闲隙之地以习礼仪也曹刿曰防以训上下之则制财用之节朝以正班爵之义帅长防之序诸侯有王王有廵守以大习之由是观之诸侯无私防必有天子之事而后防焉凡书防皆非正也以诸侯而防诸侯然且不可况防外乎防而不已必且盟盟而不信必且肆其暴有潜之防然后有唐之盟有唐之盟然后有伐凡伯之事是以春秋恶之胡氏曰四裔举号外之也天无所不覆地无所不载天子与天地防者也春秋天子之事何独外四裔乎曰中国之有四裔犹昼之有夜阴之有阳也其势迭相消长昼短则夜长阴盛则阳衰理之常也然而必不容其颠倒错迕则亦使之各安其所也无不覆载者王徳之体内中国而外四裔者王道之用是故以诸夏而亲四裔致金缯之奉嵗以饵敌其策不可施也以内属而朝诸夏位侯王之上乱常失序其礼不可行也以降人而居塞内无出入之防非我族类其心必异萌窥伺之渐其祸不可长也为此説者其知内外之防而明于驭外之道乎
莒人入向
或问左氏言莒子娶于向向姜不安莒而归莒人入向以姜氏还而子不从之何也曰吾以经考经也案经桓十六年冬城向宣四年伐莒取向则向为我邑明矣况谷梁有是言乎故愚尝谓读春秋之法经之所有则从经经之所无则从曰入之义杜预曰弗地也公羊曰得而不居也谷梁曰入者内弗受也三説异焉何也曰所谓入者直谓入其国都而已其义不在弗地与得而不居也且攻人之国而能胜之入焉斯入之矣非必以内弗受为辞也然所谓入者亦以见吾无所畏难而彼莫之御我也经书入国入邑入郛者凡二十有六而此其始焉非有其地故不曰侵非伐其人故不曰伐非环以守其城故不曰围非宻以出其不意故不曰袭非以势力而得之故不曰取圣人所书随其事而已然则其称人何也曰称人其常也称君称将皆特辞也小国称人正也人之为言未定其为君大夫微者之辞也春秋之初列国之大夫皆称人内大夫则不书人无骇帅师是也外大夫必有故也而后书大夫来逆女则书大夫盟则书大夫至于侵伐则皆书人伐书大夫主名者自晋阳处父始入书大夫主名自郤缺始侵书大夫主名自赵穿始是故春秋自文公以后而大夫之名字始班班见之于经矣
无骇帅师入极
或问无骇何以不氏曰石氏曰未以氏见也春秋之初大夫皆不以氏见纪之裂繻郑之宛詹鲁之翚柔溺皆不以氏见也曰其书帅师者何曰将尊师众则称曰某帅师以将之尊师之众此皆大夫之専兵权者也翚帅师伐郑而终也有寪氏之变庆父帅师伐于余丘而终也有子般之祸此秉兵权之騐也然自僖以前书帅师者九自文公而后书帅师者百有八焉世之相去略同而帅师之多寡不侔若是盖其始也大夫之専权犹寡其终也则视以为常矣然则无骇其始欤东周以降王政不行外则莒人入向内则无骇入极非王命而入人之国邑逞其私智以见诸侯之不臣也擅兴师而征讨不加焉以见天王之不君也据事直书而其义见矣
公及戎盟于唐
或问戎之族类不一而此独书戎何也曰春秋以来戎之杂处四方者多矣今其见于经者有曰山戎曰北戎曰姜戎曰雒戎曰茅戎曰陆浑之戎而戎蛮子赤则又诸戎之族类也皆戎也而惟山戎为最强故齐桓伐之以安列国齐桓之功于是为大矣此所谓戎则徐州之戎也案书费誓淮夷徐戎并兴东郊不开则此盖徐戎久居中国在鲁之东郊者也伯禽开国之初即征徐戎此鲁人家法也而隠即位之二年春防之秋盟之隠公于是乎无鲁家法矣胡氏曰与徐戎歃血以约盟非义矣盟于唐书日谨之也后世乃有结和亲以许婚而骨肉弃于逺如西汉之于匈奴乞外兵以求援而畿辅遭其逼如肃宗之于回纥信甘言以与盟而臣主蒙其耻如徳宗之于尚结賛虽悔于终亦将奚及
纪裂繻来逆女
或问内女未有言来逆者此何以书曰春秋之纪事有故则书以重书以变书内女未有书纳币者而宋公使公孙夀来纳币则书之以事之重而书也内女末有言来逆者而纪裂繻来逆女则书之以礼之变而书之也男女夫妇人道之大也是以圣人谨焉是故内女之见于经者不一矣然皆有故而后书齐子叔姬郯伯姬叔姬不书归而来归则书志吾女遭人伦之变也内女之为夫人者八见于经非是者不书而莒庆来逆叔姬齐高固来逆子叔姬则书志大夫之越境逆女而公为之主也至于纪伯姬叔姬宋共姬尤详焉此可以见书法矣其书纪伯姬也若曰是吾女之丧未殡而纪侯去国者也其书纪叔姬也若曰是吾女之为娣于纪而卒归于酅者也其书宋共姬也若曰是吾女之遇灾而能谨于礼者也故其归其卒其葬皆详之此吾所谓以变书以重书者也曰伯姬卒子叔姬卒皆未适人者也而卒之何也曰此亦以重书之也鄫季姬卒则以鲁君之于季姬听其外遇而卒之也宋伯姬卒则以其遇灾而卒之也纪伯姬卒纪叔姬卒则以其外灾而卒之也叔姬卒则以伯来逆叔姬之丧而卒之也然则伯姬子叔姬意以其情之重而卒之乎或者必欲为之辞则求之过矣
伯姬归于纪
或问诸侯必亲迎乎曰亲迎礼也男子非亲迎不有室女子非亲迎不有家不亲迎非礼也曰诸侯有社稷有人民茍必迎于他邦而所娶之国或道里之逺则将绵歴日月旷废国家之治恐于理不然矣且文王之迎太姒惟曰于渭不曰于莘造舟之地盖未逺于周邦且文王当是时未知己为诸侯否也至于诗云韩侯迎止于蹶之里则蹶为王卿士若韩侯因朝觐至周而迎不亦宜乎然则迎夫人使卿未为不重此先儒之説云尔曰胡氏曰以封壤则有小大以爵次则有尊卑以道途则有逺迩或迎之于其国或迎之于境上或迎之于所馆礼之节也纪侯于鲁以小大言则亲之者也而使履渝来鲁侯于齐以逺迩言则亲之者也而使公子翚徃是不重大昏之礼也
纪子伯莒子盟于宻
或问纪莒之盟何以知其为鲁故也曰以前年莒人入向四年莒人伐取牟娄八年公及莒人盟于浮来则莒之强可知也纪方与鲁为婚则其与莒盟者疑其为鲁故也曰然则纪子伯者何也曰春秋阙文固有据本史因之而不能益者有先儒受承误而不敢增者阙疑而慎言其余则可矣必曲为之説则凿矣
夫人子氏薨
或问夫人子氏杜氏曰桓母也公羊曰隠母也谷梁曰隠妻也宜孰从曰隠桓之母俱不得为夫人也则其为隠之妻者近是彼为公羊之学者盖惑于母以子贵之説而不知妾母不得称为夫人也隠桓之母俱不得以夫人称隠之妻不得不以夫人称隠桓之母俱不得为夫人则嫡庻之义明矣隠之妻得为夫人则君臣之分定矣曰春秋盖有以妾母称夫人者矣曰此礼之未失也作俑者其僖公乎春秋天王归赗则曰恵公仲子书秦人归襚则曰僖公成风此言妾母系子之义也然恵公虽尊其母未闻以夫人称也仲子之宫别为立庙特以致厚焉尔然不祔于姑犹有辨焉是春秋之初尚以为疑而礼未甚变也至于僖公致厚于妾母而薨称夫人则适庻乱矣称小君于是有二夫人祔庙则乱伦易理无复辨矣自是而后习以为常宣八年经书夫人嬴氏薨冬十月葬我小君敬嬴而敬嬴则文公之妾而宣公之母也襄四年经书夫人姒氏薨八月葬我小君定姒而定姒则成公之妾而襄公之母也昭十一年经书夫人归氏薨九月葬我小君齐归而齐归则襄公之妾而昭公之母也故成风敬嬴齐归皆称夫人盖实録也惟定十五年秋七月姒氏卒不书夫人不称薨九月葬定姒不称小君则其礼犹有所降杀耳当是时子虽立而未逾年故不以夫人之薨礼治防不以小君之礼葬也然则妾母称夫人其僖公作俑之罪乎或曰适夫人薨则成其为夫人哀姜薨而成风正出姜薨而敬嬴正齐姜薨而定姒正盖君在则公子为其母练冠縓縁既葬除之既薨则母固正矣然适薨而后可得伸其尊也为此説者不亦可乎曰否邦君之妻邦人称之曰君夫人称之异邦曰寡小君盖敌体之称也若夫妾媵则非敌矣其生亦以夫人之名称号之其没亦以夫人之礼卒葬之非所以正其分也以妾媵为夫人徒欲尊宠其所爱而不虞卑其身以妾母为夫人徒欲尊贵其所生而不虞贱其父卑其身则失位贱其父则忘本越礼至是不亦悖乎礼庻子为君为其母无服不敢二尊也闻诸胡氏者如此
郑人伐卫
或问春秋书侵伐围入灭取之异亦有意乎曰圣人各据其实而书之而轻重自见矣泰山孙先生曰天下有道则礼乐征伐自天子出天下无道则礼乐征伐自诸侯出自诸侯出盖十世希不失矣自大夫出五世希不失矣夫礼乐征伐者天下国家之大经也天子尸之非诸侯可得专也诸侯専之犹曰不可况大夫乎隠桓之际诸侯无小大皆専而行之宣成而下大夫无内外皆専而行之其无王也甚矣故孔子从而録之凡侵伐围入取灭皆书正以王法也愚谓入春秋之初书杀弟自郑庄始书伐国亦自郑庄始庄之于段也养之以成其恶而杀之矣其子奔于他邦以糊其口而又加兵于卫以责之庄之所为不已甚邪当是时也王政不行伯图未起而郑庄实以奸诈诡谲之雄肆行其间此一役也専伐国则有以见无王之罪焉讨公孙滑则有以见杀弟不怠之怒焉一书而二罪具矣
春秋或问卷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