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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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嘉兴大藏经 大悲妙云禅师语录

妙云雄禅师语录卷四

住北通州永宁寺嗣法门人▆▆▆

颂古

世尊初生。

雌黄满口逞乖张自说春秋自丑扬最喜韶阳行正令敲开骨髓势难藏。

世尊拈花。

风流卖尽逞多奇细把家私说向谁若不饮光轻觑破空劳拈起一花枝。

经首题[米-木+八]字。

以字不成八不收大千经卷义全周唐言梵语虽分别疑杀唐王四百州。

法华经云从谁初发心称扬何佛法受持行谁经修习何佛道。

秦时明月汉时关万里长征人未还若使龙城飞将在不教湖马度阴山。

宾头卢尊者赴育王斋王问承闻尊者亲见佛来是否宾以手策起眉毛良久曰会么。

不善为客却烦东狼藉杯盘味已穷阿耨达池须预数何能契得主人公。

达磨见梁武帝宣问如何是圣谛第一义。

赤心一片向人倾谁料他心冷似冰孤坐九年穷计尽至今殃祸转难清。

六祖风幡。

荆棘丛中斗锦鸡通身红烂不知归一丸弹落全机丧秋色仍看在翠微。

百丈禅师野鸭。

玄黄战遍觅生涯荡荡皇风不我家一自圯桥逢石老年年春色醉仙花。

南塔涌禅师因僧问曹溪意旨如何师曰一锁入寒空。

万里长空气象清月高秋迥斗牛横金风吹碎昆仑底流出曹溪水一泓。

法眼益禅师僧问如何是曹源一滴水师曰是曹源一滴水。

相逢为问曹源水将你拳头筑你觜两个佳人一样妆就中一个难比拟。

法眼问觉铁觜近离甚处觉曰赵州眼曰闻有柏树子话是否觉曰无。

如理问事西向却东子为父隐直在其中不辱君命克振先宗。

雪窦显禅师僧问如何是诸佛向上人。

东皇密令布寰中社稷何人识化工两岸碧桃花烂熳倒骑玉象玩春风。

芭蕉彻禅师僧问有一人不舍生死。

海阔天空风清月白腰缠跨鹤上扬州正值花开香满陌不舍生死兮蛇吞鳖鼻不证涅槃兮山藏广泽为甚不提携须弥拶破虚空额。

罗汉琛禅师一日玄沙问三界唯心。

月下挑灯戏傀儡看人几个知君子忽然线断灯息时个中那识君面觜。

长芦信禅师初见照于瑞光有省后僧问佛未出世时如何。

一跃龙门透九重出头天外意从容等闲蹋碎昆仑顶却跨须弥入荜蓬。

无著游五台至金刚窟因缘。

金风吹玉漏落落尽秋声不睹云中雁焉知沙塞深。

有老宿住庵于门上书心字窗上书心字壁上书心字法眼云门上但书门字窗上但书窗字壁上但书壁字玄觉云门上不要书门字窗上不要书窗字壁上不要书壁字何故字义炳然。

分疆列界自馍糊更把桃符换鬼符举笔中堂书大庆钟馗应自觜都卢。

天皇禅师因龙潭信未出家时居寺侧天皇巷卖饼为业日以十饼供天皇。

得意归来早乘兴掉孤舟随手抛香饵金鳞便上钩。

青原禅师令石头驰书南岳且嘱曰回时吾有个鈯斧子与汝住山。

调古临风绝世音清标凛凛自超群不施寸指弦歌细回首高山韵转新。

俱胝和尚一指禅。

蝇头小利冲天富蜗角虚名满世间时把一枝无孔笛临风吹去又吹还。

临济玄大师三度问黄檗和尚佛法大意三度被打。

临济吃棒高安还拳倒捋虎须好个风颠。

临济凡见僧入门便喝。

身横宇宙气吞牛凛凛威风孰敢酬纵使那吒摅八臂到来无地展戈矛。

云居膺禅师洞山和尚问甚处来师曰蹋山来。

猿啼青嶂三更夜玉兔怀胎月上时到家休问来时路贵胤天然孰不知。

曹山禅师示众凡情圣见是金锁玄路直须回互夫取正命食者须具三种堕一者披毛戴角二者不断声色三者不受食稠布衲问披毛戴角是甚么堕山曰是类堕不断声色是甚么堕山曰是随堕不受食是甚么堕山曰尊贵堕。

(类堕)触倒须弥卢踏翻沧海月头角露峥嵘作入无修厥(随堕)朝看麋鹿游暮听野猿啼眼色耳声中何处昧提撕(尊贵堕)禁殿尊严甚曾不下垓行瞻奉无颜色那更问神明。

曹山因僧问五位对宾时如何。

文彩未彰玉线已露绣出鸳鸯一双独宿。

兴化和尚拈香。

龙睛已点破壁飞激浪冲风势莫羁电尾雷头全意气翻身依旧到天池。

汾阳昭禅师历参七十一员知识后到首山问百丈卷席意旨如何。

披云拨雾百城游明月清风气象幽回首制问金殿锁阳春白雪满琼楼。

岩头禅师参德山方跨门便问是凡是圣山便喝岩便礼拜。

大展旌旗入虎闱当头一击点金回纵然阵后兴兵策争奈宏机缺迅雷。

云居因僧问僧家毕竟如何居曰居山好僧礼拜居曰你作么生会。

常情未出思多般笛里关山山外山一阵西风吹落叶无人解唱万年欢。

钦山因巨良问一簇破三关时如何山曰放出关中主看。

啮簇之机不较多巧手无如箭尽何可羡钦山饶意气七棒连翻十八坡三十载会也么大敌轻临早是错。

云门禅师问僧近离甚处曰西禅门曰西禅有何言句僧展两手门与一掌。

得人一牛还人一马云门老汉机用萧洒肝肠倾出向君前不会空教珊瑚打。

云门云光不透脱有两般病一切处不明面前有物是一。

金锁玄关未易通擎头戴角逞英雄额堂若具摩醯眼看破空王踏碎峰。

云门因僧问树凋叶落时如何门云体露金风。

叶落霜飞秋满天迹遗鸿影过前川参差红树飘金屑一望沧洲孤月寒。

云门因僧问如何是佛门云乾矢橛。

帝释花冠落打破琉璃壳地神慌忙走昆仑折左脚。

玄沙见僧来礼拜乃曰因我得礼你。

因我得礼你开门便见水春至百花发云移风自起。

太原孚因禅者开导五更闻鼓角忽契悟。

一声画角透云堂气宇如王出故乡细把衷肠都诉尽明朝更有好商量。

南院禅师上堂诸方只具啐啄同时眼不具啐啄同时用。

万叠银山拨不开转身无地着痴呆今朝话到伤心处重把眉毛眼上栽。

宝寿参学时在先宝寿沼为供养主沼问父母未生前还我本来面目。

踏遍春山春草深花开花落媚行人子规啼破三更梦万里长空月一轮。

巴陵因僧问祖意教意是同是别陵曰鸡寒上树鸭寒下水。

金乌飞玉兔走云净天空风高鹤杳试听仙郎一曲新万象森罗各稽首。

承古福因僧问大善知识将何为人福曰莫僧曰恁么则有问有答去也福曰莫。

白蒺藜红筚 撒出满天星斗落堪笑波斯眼眯 徒劳跋扈寻璎珞。

中竺痴禅妙禅师僧问如何是绝断众流句。

把断关津路不通江南江北绝行踪乾坤自是清如洗两岸桃花映日红。

杨岐禅师问僧栗棘蓬作么生吞金刚圈作么生跳。

惯将涂毒鼓天庭远近闻声丧胆魂自是英雄生退屈非无能手扣辕门。

五祖和尚谢监收上堂人之性命第一须是○欲得成此○先须防于○若是真○人○○。

连环一串紫金圈抛出当阳妙绝传掷地忽然都粉碎长空把笔写新篇。

圆悟勤禅师一日侍五祖因部使诣祖举小燕诗至师有省。

偶来试问人间事爱煞嫦娥露半身一声玉管惊残梦铁作心肝也断魂。

虎丘隆禅师参圆悟悟问见见之时见非是见见犹离见见不能及举拳曰还见么。

山后山前水作涛行人远听隔云霄及乎听到无声处海阔天空一断桥。

虎丘初参死心心问你是甚么僧虎曰行脚僧。

英风凛凛出常流踏碎蓬瀛不计秋乘兴登楼操一曲至今清韵满神洲。

应庵华禅师于虎丘忌日拈香云平生没兴撞著者无意智老和尚。

故纸千年枉自留贫无锥卓转增愁如今翻尽无私计总把胸怀付碧流。

应庵和尚问密庵如何是正法眼密曰破沙盆。

眼正盆穿独出群倒骑铁马上昆仑拈头作尾凭君用舞遍三台气象新。

应庵示众如世良马见鞭影而行时佛照光出云见鞭影者非良马庵休去。

一声芦笛到城头多少人闻月下愁不是将军能决阵几乎遍地悉骷髅。

真净文禅师参黄龙不契见香城顺。

丹山老凤驾湘娥应向蟠桃会里过痛饮流霞三百斛春风满面醉颜酡。

渐源禅师一日随道吾和尚檀越家吊慰拊棺曰生耶死耶。

不识银山望远村披星枉自到柴门一从漏尽通天晓始解玉楼人断魂。

韶山禅师因僧问是非不到处还有句也无。

玉府琼台耸碧霄浑无尘事乐箫韶嫦娥慵睡晶床冷一幅红裙半束腰。

洞山禅师因舜老夫武昌行乞到刘公家舜时年少公颇异之。

无事乘时天外游那知明月在深湫不因老叟重饶舌怎见清波动地流。

石霜禅师参汾阳经二载未许入室每见必诟骂或毁诋诸方及有所训皆流俗鄙事。

一片丹心似砒霜谁堪画阁探温凉拚身拶入深宫内不觉浑家尽丧亡。

永明寿禅师因二僧参明问曾到此间否曰曾到又问第二僧曾到此间否曰不曾。

鸳鸯落栈足徘徊鸭嘴饶添搅绿苔几见芦花深雪外渔翁空钓子陵台。

石霜因永首座同辞汾阳后相从二十年终不脱洒。

一天秋色到梧桐叶落庭前解石容寒夜钟声来耳畔令人梦破五更风。

雪窦无准范禅师参佛照照问何处人准曰剑州照曰带得剑来么准随声便喝照笑曰者乌头子也乱做后至灵隐时破庵为第一座同游石笋庵因道者请益猢狲子话准在旁有省。

花醉春深倚玉栏烟笼日暮薄衣寒回头忽见仙槎便泛入瀛洲天地宽。

雪岩钦禅师参天目礼令看三顿棒话一日上蒲团忽省。

万古沧洲月一轮碧波深处影长存抬眸天际光无限照彻乾坤上下明。

断桥伦禅师参无准和尚示狗子因何有业识令下语三十转不契桥曰可无方便乎准举真净颂桥竦然良久忽闻板声通身汗下于是脱然。

忽地板声响似雷通身白汗眼初开昔年底事都抛却细把衷肠诉御垓。

瑞岩方山文宝禅师参断桥和尚于国清罄其机用桥皆不诺请益至十一度一晚危坐忽面前豁然诘旦入方丈桥曰子捉贼也山礼拜曰请师验赃桥举万法归一山答桥不诺值普请拣菜山手忘所举桥问拣得净么山曰净得极桥蓦拈苋根示曰是甚么山大悟。

从前白醭口边生计较精穷识苋根是非一落时人耳倾尽黄河洗不清。

天台无见先睹禅师参方山和尚于西庵问如何是佛法大义山张口吐舌示之见罔措山打趁出往参珍公于天封理前话珍亦打趁复返西庵途中着跌有省及见山问汝返何速见曰和尚如今打先睹不得山曰天封与你道甚么见述途中因缘山又打见虽有所契终不自肯遂筑室华顶精苦自励一日作务次涣然冰释遂呈偈曰选佛从缘事莫量大千沙界一禅床嗔拳痛棒知多少今日恩忘怨亦忘山一见契之。

微风撼烟柳野岸自舒金无限春光事渠侬只独吟。

白云无闻智度禅师参无见和尚问西来密意未审如何见曰待娑罗峰点头即向汝道师以手摇拽拟答见便喝师曰娑罗峰顶白浪滔天花开芒种后叶落立秋前见曰我家无残羹剩饭师曰此非残羹剩饭而何见颔之。

西风昨夜透帘栊零落寒林思未工日涌扶桑光递处断砖败瓦亦通红。

天界古拙俊禅师有神聪日记千言一日叹曰吾儒风规之仪老庄幻化之术惟佛教性理渊深吾实不欺若欲妙悟真宗无如禅道遂造越州日铸寺祝发遍参不能洒脱乃归松陵壁观九年每三年燃一指一日忽有省闻白云门风孤峻罕有入室者欣然往谒云一见器之即留首众师请益从上宗旨云上堂举世尊拈花平地骨堆迦叶微笑忍俊不禁二俱翻成特地师豁然大悟以手摇曰止止云掷拂子下座师随入方丈云问你适来见个甚么便与么师曰若有可见则辜负和尚了也云深肯。

王言如丝出如纶鹤立朝班贺太平四海五湖归至化八荒从此享尧仁。

大冈夷峰宁禅师参月溪和尚一日因僧请益溪曰佛法不是鲜鱼怕烂却那即打趁出峰在傍忽大悟。

雷门毒鼓布当轩生气逼人心胆寒多少茫茫崖望客不知身在白云端。

天目宝芳进禅师参柏树子话一晚在天界佛殿经行闻灯花爆如霹雳声寻谒大冈问如何是西来密意夷峰下禅床擒住曰西来无意你道此间是甚么意师无对于是废寝忘食登厮闻邻僧敲筹作声忽大悟乃怀香入室峰一见称赏。

电掣雷奔透极微不知何故堕深机等闲拽脱娘生鼻铁鹞无毛天际飞。

东塔野翁真晓禅师参天目和尚目曰汝本是佛堂堂大度着甚来由师曰生死不明乞师指示目曰本自无疮剜肉作么师曰望和尚慈悲目低头归方丈师愕然曰莫教人断绝去么乃袖香入室目曰子已到不疑之地何生死之惧哉师于言下豁然便礼拜。

直下全提犹不会茫茫思索甚来由指弹妙唱凌云出谢却心情月一钩。

法舟道济禅师因陆五台问画前元有易否舟曰若无将甚么画曰画后如何舟曰元无一画曰现有六十四卦何得言无舟曰居士莫著文字好曰请师离文字发一爻看舟召五台台应诺舟曰者一爻从何处起。

画断乾坤孰主张女蜗炼石费商量巨灵不是寻常手一击华山莫可当。

敬畏无趣如空禅师参野翁和尚于东塔每呈见翁与扫却一日谓趣曰达磨西来直指人心见性成佛唯在直下体取子若信得及可放下万缘参个一归何处趣领旨朝夕不懈一日闻鸡鸣有省。

重重指注叙来因欲罄家私竟莫能蓦听鸡鸣红日上人行到此尽消魂。

无趣和尚问讲主经前一句逼塞虚空经后一句充满大地包括一句函盖乾坤你作么生主无对趣曰善来法师。

行尽前滩与后滩何人携手上高山独将缓步风前立漫与时流话岁寒。

径山无幻性冲禅师结庵集无趣和尚语录及见趣问曾做甚么事幻曰买得一段田收得元木契请和尚佥押趣展阅曰者个是我的你的聻师曰和尚莫抢夺行市趣掷下集本师曰老老大大随人脚跟转。

春回上苑百花放名播山川御墨香地干天旋全造化从兹四海姓名扬。

无幻和尚因僧问如何是提婆宗幻曰一字不着画曰某甲不问者个幻曰圆相不着圈。

圆不圈兮一不画翻云覆雨当轩挂往来蹉过好风雷空到镇州寻普化。

无幻和尚烧火次僧问如何是自性天真佛幻曰与我搬取一束柴来僧搬柴至又问幻曰者奴儿婢子好恶也不识。

家山忘却问长安寂寞途穷衣薄寒不识怀中金弹子更来人世觅真丹。

径山南明慧广和尚掩关兴善于无字话凝然觉物理一致无幻闻有真实志乃至关前勘问师将前工夫举似幻顿足曰悔我来运向后纵欲到此不易得也师即启关谒幻于车溪未几入幻旧隐之白云服勤八载每闻示诲必垂泪刻究一日偶拾片纸有观方知彼去去者不至方之句有省呈幻幻即印可。

尺水俄兴万丈波引人胸次自成魔家▆丧尽▆深恨到老无如片纸何。

南明慧广和尚示众五峰头卓朔双径▆▆▆▆石岩 跳明月池倾天此四句中有一句有杀人刀无活人剑有一句有活人剑无杀人刀有一句杀人刀活人剑俱有有一句杀人刀活人剑俱无若拣点得倜傥分明许你参学事毕。

尺水波兴万壑风冰轮倒卓海门东南邻北含如相讯白发红颜一醉翁。

南明和尚因闻谷印参问了即业障本来空为甚师子尊者被罽宾国王斩却南曰本来空曰争奈头何南曰本来空曰为甚罽宾国王一臂堕落南曰本来空。

晓听瞿塘三峡水晚看潇湘一片云独怪屈原心最毒洁身何似辅慵君。

南明和尚看雪次侍僧云满山都是雪南曰随声逐色汉僧曰乞师离声色道一句南曰满山都是雪。

夺却饥鹰爪下食翻云覆雨令全提任从智辩如鹙子也落风前第二机。

普明鸳湖妙用和尚上堂僧问如何是古佛心湖便打曰如何是学人心湖曰欲攫游龙蝘蜓竞上曰毕竟如何湖连棒趁出。

漫天虎帐竖旌旗赤眼波斯战亦奇夺汝铜符难折合又将军令布全威。

鸳湖师翁访湛然和尚问目前无法意在目前其旨如何湛曰闻令师出关那湖曰不是目前法非耳目之所到又作么生湛曰请出我要止静湖拂袖而出。

君吹无孔笛我抚没弦琴主宾相见处拍拍是徽音。

鸳湖师翁访密云和尚云竖拳曰见么湖曰见云曰见个甚么湖曰大家在者里。

作家相见衣破露肘倾盖一言播扬家丑。

金明介庵本师参鸳湖和尚才跨门湖曰是甚么庵拟对湖震威一喝庵豁然契悟乃掩耳便出。

五蕴山头看彩云一声毒鼓不堪闻石人惊起呵呵笑捧出双轮彻夜明。

介庵本师问僧如何是探竿影草曰情知和尚出某甲手脚不得庵曰是你答那曰是庵曰却是你出老僧手脚不得。

一竿揽动千江水烧尾金鳞控浪走纵有神机透网难阿谁出得渠侬手。

龙池幻有传禅师闻灯花熚爆声有省遂抵京求证笑岩。

泥牛纵步上天台踏碎重峦烟雨开若不清风生两腋那能亲到赤城来。

天童密云悟禅师因挑柴过一山弯触傍积薪有省。

一上瑶台释旧愁泼天春色满皇洲夜来乘兴登蟾窟处处笙歌彻玉楼。

梁山观禅师僧问家贼难防时如何。

作家相见主宾互换师子游行象王回盻雷电崩驰也乾坤失色波涛相激也龙鱼化变杀活全机彼此知是非那许傍人见。

梁山因太阳玄问如何是无相道场山指大士像曰者个是吴道子画的阳拟进语山曰者个是有像的那个是无像的阳有省。

点点梅花点点雪吹起团团搂不灭忽然迸出一轮红方见琼林花似血。

鹿门觉禅师师问胡家曲子不堕五音。

官商不落兮韵出青霄鸡啼夜半兮凤舞明昭无舌童儿兮言能继和铁笛横吹兮声遏箫韶一曲平沙铺落雁回头春色自迢遥。

雪岩满禅师初参大明次造王山得记。

英灵自负掞天才眼里星飞舌上雷挟策临场登宝级题名金榜气雄哉。

万安严禅师首参息庵有省后于淳拙处。

金鳞跃过禹门来气喷风雷云满腮掌上丽珠频吐纳时人那识化龙才。

宝应遇禅师一日值灵隐上堂举洞山偈曰切忌从他觅。

清夜无尘月色如银风来枕畔耳到松根寒鸦啼彻三更梦丹桂飘香透碧轩。

俱空斌禅师参凝然求示心要。

达磨未来作么参两眼黑似漆一睹秦槐便豁然鼻孔自撩天参得禅也风来席上何惊疑兮火里生莲恰恰红炉一片冰乌龟戴雪上崚嶒洞山宗在尔躬天际玉麒麟海底碧潭龙。

无方从禅师参俱空空曰子曾参何人。

相逢共酌玉壶春你杯我盏兴偏新夜深月满虚堂寂琥珀光浮话入神。

月舟载禅师掩关阅万松录有省。

霞铺宇宙山川锦林下幽人兴正妍帘外转身刚夜半堂前明月照无偏。

幻休润禅师读楞严至圆明了知不因心念处有省。

翻手云覆手雨旋天干地穷今古龙吟枯木兮日暖花香树秀寒岩兮云攒鹤舞凤腾霄汉渺无踪象驾红轮逆可睹龟毛缚杀太虚空兔角杖敲铁牛吼。

云门显圣湛然澄禅师掩关看乾峰举一不得举二话豁然大悟。

举一明三风清月朗截断舌头天高地广。

湛然澄僧问如何是学人自己湛云你无自己。

迷巢幽鸟觅芳归细雨寒烟锁翠微嫩草湿沾花烂熳那知春色在蔷薇。

东苑晦台镜禅师阅维摩经至此室空无侍者诸佛国土亦复如是处豁然大悟。

陈年蛊毒实难当惹着浑家尽丧亡脱骨神龙霄汉去夜深红日上槫桑。

报恩浮石贤禅师上天童省觐童仍命侍者一日值雪童问好雪因甚不落别处师曰秪为大地无寸土。

剪玉飘空匝地飞山川锦绣寸无遗王维徒用丹青手谁识天孙最巧机。

鹤林牧云门禅师僧问世尊未拈花迦叶不微笑。

一片浑囵太古心是谁巧凿丧真淳任有补天炼石力无奈东皇逗早春。

三塔主峰圆法禅师参金明明竖拂子师便喝明曰从上佛祖尽向者里流出你还见么师曰从上佛祖尽向者里来后入室明竖拂曰前日者公案意作么生师曰又要从头起那明颔之。

树鸣条雨破块风云际会蛟龙出海别浦涌波澜青天色不改一波起又一波兴万象森罗观自在。

庐山东林山铎真在禅师最后参金明明问不是心不是佛不是物是个甚么师曰灵明曰昨日有人恁么道三十棒趁出了也师曰要打便打说甚昨日随声便掌明约住曰者瞎驴乱作那师拟进语明便打师复拟进语明又打师豁然契悟。

披龙鳞捋虎须英风凛凛已具全威翻空倒海愈作愈奇重关直破何处寻伊跨丹山之彩凤兮迥出青霄御玄区之神龙兮路碎天池回头只见洪波渺无限平人堕险巇。

石雨方禅师参径山南明和尚问一念缘起无生超彼三乘权学阿谁缘起有生耶山震声便喝雨时茫然坐数炷香如弹指顷遂有悟入。

蓦踏禹门内电飞立身云外听全机一声霹雳须弥碎焦尾金鳞破浪归。

愚庵三宜盂禅师参云门进堂约不语戒正提撕忽门入堂高声曰放下着师不觉掀眉一笑门问里州牛吃禾为甚益州马腹胀师曰问取露柱。

一笑河山彻底清问取露柱出常情长江白浪兼天涌石伞峰前月正明。

灵隐具德礼禅师僧问如何是佛师曰砖头僧曰因甚云门道干屎橛师曰两彩不同图。

瑶琴一曲独高吟大地谁能和此音若是死人开活眼顿教瓦砾尽黄金。

大清国主世祖章皇帝宾天书偈曰。

十八年来未足酬江山坐断几时休不如撒手归家去那管千秋与万秋。

红轮日日出东宫谩道携筇去路通大地尽沾皇化育万年恩泽用无穷。

法语

示天惟德记录

从上古德有个入路必须见人然后水边林下保养圣胎子已具正知见不妨扬子江上抛纶掷钓恢弘济北风规放出车溪水源直使蠡湖波浪滔天浸烂衲僧鼻孔踏翻千圣顶 一任吟风弄月遇缘即宗随机唱教大悲者里和盘托出克家之子一肩担荷河山千里莫负今时珍重。

示天峄修侍者

真机廓彻始可岩壑韬光圣胎完固方称出格道人谁云瞌睡虎莫拟踞地狮哮吼则声震寰宇返▆则裂破虚空不同跛鳖盲龟岂似守株待兔一朝风云际会雷奔电掣之时必勿滞于池中也珍重。

行略

康熙壬申菊月门人机(质德相)等设普茶请师说行脚师不允恳求至再师不得已勉谓众曰山僧素性鄙拙一味实头且无经史之学亦乏济世之才不似诸方攒花簇锦巧妙尖新以耸世听适因诸子殷勤再三不免依事相告山僧原籍金华武义县俗姓徐先君字仲芳母唐氏先君任登州都阃崇祯甲戌九月初七日巳时生余署中幼见佛僧心生颐悦九岁母逝时艰风鹤先君叹曰大丈夫无定乱之策莫若解绶而趣空门避此火宅遂投华严从自化律师髡染取字寿峰无何旋浙之履坦屿结茅曰灵慧院余亦依先君圆颅同造灵隐礼具德和尚秉戒一日闻瞥策工夫即趋方丈求指示禅要德命看竹篦子话乞进堂打七一个竹篦子放在面前奈何他不得自觉有些奇怪期毕德命余充直岁虽执劳务参究益切犹如触壁面墙了无缝罅一日普请挑柴竟忘其处信步随行到北高峰一目千里觉身心爽快趺地危坐忘返未及更时抬眸见月光皎洁大地山河洞然无际碍膺之物顿时不见喜不自禁复私谓楞严经云若作胜解即受群邪仍趺坐复提究话头身心内外空无所有翌翠归众责余违规余笑而对曰若不登高望怎知天地宽德闻余语命侍者唤余至方丈德举竹篦曰向者里道一句看余曰宁可截舌不犯国讳德曰未在更道余曰不可捏目生花德曰离心意识参出圣凡路学你作么生会余曰和尚也须道一半莫全靠某甲德乃举香严上树话曰是何意旨余曰香严老汉弄巧成拙德曰他未上树时又作么生余便喝德打一竹篦余即礼拜自是机语屡契明春先君入寂余请具和尚举火入塔未几即告假往毗陵卢舍访祖印耆宿留过夏印问佛法的的大意余曰临济曾吃棒至今痛不休印曰那里见得余便掌印曰者厮儿余又掌印便休栽田次印拈起秧曰唤作秋入地狱如箭射余曰大有人不唤作秧入地狱如箭射印曰上座唤作甚么余举秧示之曰会么印曰切忌逢人错举余曰道甚么印抚余背曰也瞒你不得余曰莫赃污人好印归谓众曰妙公应机直捷处众温和将来必为人天宝筏余曰者老汉齿落头白语不关风是秋闻木陈和尚住青州大觉余往扣问和尚远临不易还有不动风尘者么陈便打余曰恁么则尘埃满面也陈曰无人识得渠余曰贼身已露陈又打余便喝至晚请茶陈曰上座穿云踄岭被绿水青山换却眼睛余曰和尚莫以己妨人陈举茶盏曰者是赵州底青州底余曰某甲从来无分别心便吃茶一口陈曰料掉没交涉余向侍僧曰者老汉脑后见腮莫与往来陈便掴余合爪曰谢茶便出寻至天津报成听冀如座主讲法华一夕如至寮问曰南方知识未审受持谁经称扬何法余以手画一圆相云会么如拟议余曰此固非座主所知只如古人道依经解义三世佛冤离经一字即同魔说座主如何讲如少选乃曰西来密意可通一语否余指虚空曰炽然说无间歇如罔措余曰向下文长付在来日如喜而作礼余曰座主为人天师表何得如此如曰观禅师气度非众可比余曰请座主尊重一众惊异明年南下抵尧峰见费隐和尚隐问甚处来余曰天宁(隐日)甚么处是你安身处余曰对面不相瞒隐曰未在更道余弹指一下隐曰弄虚头汉余便喝隐曰野干鸣余又喝隐曰我直下疑你者两喝余曰尽天下人直教疑杀隐曰你还识天下人么余曰金陵纸贵一状领过隐曰并却咽喉唇吻道将一句来余曰曾经巫峡猿啼处几个人闻不断肠隐便打余曰棒头有眼不可草草隐曰草草打着一个余礼拜到南涧参箬庵和尚庵问何处来余曰灵隐庵曰飞来峰为甚只解恁么来不解恁么去余曰既来之则安之庵曰向上座脚跟下道一句看余曰画见日夜见星庵曰除却见闻觉知又作么生余曰花开芒种后叶落立秋前庵打曰者掠虚汉余曰赖有和尚相识庵又打至遁村礼浮石和尚方展具石以杖作吹笛势云一枝无孔笛吹出少人知余曰一夜落花雨满村流水香石曰草鞋钱教甚么人还余曰云自帝乡出水归江汉流石曰看破了也余收坐具提起抖擞曰且喜四角完全石打曰多虚不如少实余曰某甲自来过桥不跣足石唤知客领者汉参堂去余礼拜居累月遇同参墨云兄拉往临清止应元值玉林和尚奉旨还山舟泊鳌矶余同墨兄登舟礼拜林问鳌头矶观音觜大转法轮汝还闻么墨兄推余只对余曰不闻林曰尽大地人闻汝何不闻余曰某甲若闻则大地人尽不闻也林曰汝特来礼拜老僧有事相借问得么余展两手曰和尚何不早道林便打余曰今日小出大遇林又打曰者一棒作么生余曰也不得倚势欺人林曰放汝三十棒余拂袖便出次春复至浙参古南牧云和尚云曰不得擎拳下喝向者里诚道一句看余曰一堂风冷淡千古意分明云曰有佛处不得住无佛处急走过汝又作么生余曰正是学人放身命处云便打余曰苦瓠连根苦甜瓜彻蒂甜云曰见何道理余曰日可冷月可热云曰衲僧分上如何即得余曰不劳再勘云曰衲子难瞒余每闻金明门风孤峻道重诸方非真正学者不敢撄锋康熙庚戌春余特造金明谒介老人老人问云封狮窟向背无门汝从何入余曰从门入者不是家珍老人曰汝是行脚僧为什向驴胎马腹里作活计余曰今日亲见和尚老人曰汝看老僧眉毛落了几茎余曰生也老人曰浆水钱且置草鞋钱教谁还余曰和尚欠多少老人便打余曰不入洪波里怎见弄潮人老人曰汝见个甚么却恁么道余曰动容扬古路不堕悄然机老人曰参堂去少顷命吃茶老人拈起一枚果子问者是醍醐是毒药余曰舌头在和尚口里老人曰上座如何会取余便喝老人放果子至余面前曰试吞吐看余便作礼曰谢和尚茶老人即命余充维那一日余侍老人看百祖图老人问汝也在此数么余叉手而立老人以祖图遮之曰老僧为甚么不见余曰非但和尚只如佛祖亦觑不见老人曰居何阶级余曰从 无位次有何阶级老人深肯即示一偈曰蠡湖一句佛祖罔措落何阶梯了无位次又一日老人落堂因滴水案上令众下语余曰者老汉只者一点也瞒不得老人曰老僧罪过又问万法归一一归何处余曰庭前皓月浸梅花老人曰赵州道我在青州做领布衫重七斤又作么生余曰季冬严寒伏惟和尚珍重老人便打余与主峰兄侍老人围炉次老人曰火炉头有个宾主句汝道看余曰和尚坐某甲立老人指火曰者个为什么向寒灰里发焰余曰非为分外老人以火箸敲炉曰还跳得者个出么余曰不独某甲直饶三世诸佛全身在里许老人曰大须仔细余便礼拜珍重老人寻命掌院事余春米次老人至问子还是为众竭力还是资养己命余曰喂驴喂马老人曰子是第几头余曰将谓无人证明老人便与一掌余执劳六载所得日益机缘甚多不能枚举壬子元旦老人升座拈香祝 圣毕乃曰卓锡蠡湖念五春今朝意气出常情海天阁外纷纷雨带水拖泥祝圣君拈拂子召众曰世尊说法四十九老僧开堂二十五灵山拈花金明竖拂且道是同是别余出礼拜曰且喜老汉今朝瞥地老人竖拂子曰只者个竖穷三际横遍十方且道承谁恩力余曰粉骨碎身未足酬老人打一拂子余便礼拜起依位而立老人即付余衣拂并法偈曰狮子窟中事善哮吼者得今得本无得无得得亦得老人复谓曰子因缘既熟无久滞此古人云未有常住而不行者水边林下把茅盖顶顺时行化续佛慧命余秉命北游抵临清众延住天中阁余自谅福薄忝肆僧伦前后亲知识二十余员末后见金明老人一片婆心何以报答但土凳柴床恶衣粗食疗此幻躯以待将来迄癸亥春大悲虚席时融涵禅宿同冀孝廉云苍林封君芝山秦州牧范仲英高双泉暨诸护公帖邀余开法余勉为应请入院余感时风凉薄不欲苟效流俗种月耕云兢兢株守诸方衲子不嫌孤寂渐渐日增余初住时荆棘弥垣草莱萎地赖檀护协力不数载而焕然改观竟成丛林虽处荒俭而接待云水卧薪尝胆弗敢少懈由天中而灵鹫及创护国兴大悲工作甚繁余不揣驽钝承乏诸刹垂二十年矣每思老人法乳重恩时不敢忘昨庚午冬特造金明扫老人塔于大慈庵略表积诚事竣即往苏州淞江杭州诸处访旧日知交今壬申夏初晦岳法侄退三塔院事余时在苏州不意项牧公法兄率方伯言远王公学宪容山钱公兵部肇余杜公明经元亮陈公及诸位缙绅先生士民等请住三塔法席勉力支撑几将二载幸诸人不弃鄙陋甘此枯淡辅弼丛林盖为法之诚至矣尽矣兹因诸人虔恳至再不觉葛藤缕缕如许有烦众听山僧无一法可酬伏冀众慈久立珍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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