虚劳门
单方
百草头上秋露,八月朔日收取,磨墨点膏肓穴,治劳瘵,谓之天灸。 【 《外台秘要》,下同】
骨蒸发热:雄黄一两,入小便一升,研如粉,乃取黄理石一枚,方圆一尺者,炭火烧之,三食顷,淋浓汁于石上,置薄毡于上,患人脱衣坐之,衣被围住,勿令泄气,三五度瘥。
肺劳欬嗽:雌黄一两,入瓦盒内,不固济,坐地上,以土培之,厚二寸,以炭一斤,簇定顶,火煅三分去一,退火出毒为末,糖酥和丸粟米大,每日空心杏仁汤下三丸。 【 《斗门方》】
骨蒸劳病,外寒内热,附骨而蒸也,其根在五脏六腑之中,必因患后得之。骨肉日消,饮食无味,或皮燥而无光,蒸盛之时,四肢渐细,足趺肿起。石膏十两研如乳粉,水和服方寸匕,日再,以身凉为度。 【 《外台秘要》】
李补阙服乳法:主五劳七伤,欬逆上气。治寒嗽,通音声,明目益精,安五脏,通百节,利九窍,下乳汁,益气补虚损,疗脚弱疼冷,下焦伤竭,强阴。久服延年益寿不老,令人有子。取韶州钟乳,无问厚薄,但颜色明净光泽者,即堪入炼,惟黄赤二色不任用。置于金银器中,大铛着水沉器煮之,令如鱼眼沸,水减即添,乳少三日三夜,乳多七日七夜,候干,色变黄白即熟,如疑生,更煮,满十日最佳。取出去水,更以清水煮半日,其水色清不变即止,乳无毒矣。入瓷钵中,玉槌着水研之,觉干濇即添水,常令如稀米泔状。研至四五日揩之,光腻如书中白鱼,便以水洗之,不随水落者即熟,落者更研。乃澄取暴干,每用一钱半,温酒空服调下,兼和丸散用。其煮乳黄浊水切勿服,服之损人咽喉伤肺,令人头痛或下利不止。其有犯者,但食猪肉解之。 【 《千金方》】
钟乳煎:治风虚劳损,腰脚无力,补益强壮。用钟乳粉炼成者三两,以夹练袋盛之,牛乳一大升,煎减三之一,去袋饮乳,分二服,日一作。不吐不利,虚冷人微溏无苦。一袋可煮三十度,即力尽,别作袋。每煎讫,酒濯净令通气,其滓和面,喂鸡,生子食之。此崔尚书方也。 【 《千金翼》,下同】
补益劳损:用白石英末三斤,和黑豆,与十岁以上生犊(牛孛)牛食,每日与一两,七日取牛乳,或热服一升,或作粥食。其粪种菜食。百无所忌。润脏腑,泽肌肉,令人壮健。
一切劳嗽胷膈痞满:焚香透膈散,用鹅管石、雄黄、佛耳草、(艹款)冬花等分为末,每用一钱,安香炉上焚之,以筒吸烟入喉中,日二次。 【 《宣明方》】
元气虚寒,精滑不禁,大肠溏泄,手足厥冷:阳起石煅研,钟乳粉各等分,酒煮附子末,同面糊丸梧子大,每空心米饮服五十九,以愈为度。 【 《济生方》】
虚劳骨蒸热病:芒硝研末,水服方寸匕,日二,神良。 【 《千金方》】
劳瘵有虫:硼砂、硇砂、兔屎等分为末,蜜丸梧子大,每服七丸,生甘草一分,新水一钟,揉汁送下。自朔至望,五更时,令病人勿言服之。 【 《乾坤秘韫》】
男子妇人诸虚不足,烦悸焦渴,面色萎黄,不能饮食,或先渴而后发疮疖,或先痈疽而后发渴,并宜常服此药,平补气血,安和脏腑,终身可免痈疽之疾。用绵黄芪箭簳者,去芦六两,一半生焙,一半以盐水润湿,饭上蒸三次,焙剉粉;甘草一两,一半生用,一半炙黄为末。每服二钱,白汤点服。早晨日午各一服,亦可煎服。名黄芪六一汤。 【 《外科精要》】
脾胃虚弱,不思饮食:生姜半斤取汁,白蜜十两,人参末四两,银锅煎成膏,每米饮调服一匙。 【 《普济方》】
阳虚气喘,自汗盗汗,气短头运:人参五钱,熟附子一两,分作四帖,每帖以生姜十片,流水二盏,煎一盏,食远温服。 【 《济生方》】
补益劳伤精败面黑:用苁蓉四两,水煮令烂,细切,研精羊肉分为四度,下五味,以米煮粥,空心食。 【 《药性论》】
参朮膏:治一切脾胃虚损,益元气。白朮一斤,人参四两,切片,以流水十五碗,浸一夜,桑柴文武火煎,取浓汁熬膏,入炼蜜收之,每以白汤点服。 【 《集简方》】
腹中虚冷,不能饮食,食辄不消,羸弱生病:朮二斤,曲一斤,炒为末,蜜丸梧子大,每服三十丸,米汤下,日三服。大冷加干姜三两,腹痛加当归三两,羸弱加甘草二两。 【 《肘后方》】
骨节积热,渐渐黄瘦:黄连四分切,以童子小便五大合浸经宿,微煎三四沸,去滓,分作二服。 【 《广利方》】
虚劳发热:柴胡、人参等分,每服三钱,姜枣同水煎服。 【 《澹寮方》】
劳瘵熏法:甘松六两、元参一斤为末,每日焚之。 【 《良方》】
胃弱呕逆不食:用草豆蔻仁二枚,高良姜半两,水一盏,煮取汁,入生姜汁半合,和白面作拨刀,以羊肉臛汁煮熟,空心食之。 【 《普济方》】
男女五劳七伤,下元久冷,一切风病,四肢疼痛,驻颜壮气,乌髭须:补骨脂一斤,酒浸一宿,晒干,却用乌油麻一升和炒,令麻子声绝簸去,只取补骨脂为末,酢煮面糊丸如梧子大,每服二三十丸,空心温酒盐汤任下。 【 《经验方》】
冷劳久病:茅香花、艾叶四两,烧存性研末,粟米饭丸梧子大,初以蛇床子汤,下二十丸至三十丸,微吐不妨。后用枣汤下,立效。 【 《圣济总录》】
男妇劳瘦:青蒿细剉,水三升,童子小便五升,同煎取一升,去滓入器中煎成膏,丸如梧子大,每空心及卧时,温酒吞下二十丸。 【 《斗门方》】
虚劳寒热,肢体倦疼,不拘男妇:八九月青蒿成实时采之,去枝梗,以童子小便浸三日,晒干为末,每服二钱,乌梅一个,煎汤服。 【 《灵苑方》】
骨蒸鬼气:童子小便五大斗澄清,青蒿五斗,八九月拣带子者最好,细剉相和,纳大釜中,以猛火煎取三大斗,去滓溉釜令净,再以微火煎可二大斗,入猪胆一枚,同煎一大斗半,去火待冷,以瓷器盛之。每欲服时,取甘草二三两炙熟为末,以煎和捣千杵为丸,空腹粥饮下二十丸,渐增至三十丸止。 【 《海上方》】
骨蒸烦热:青蒿一握,猪胆汁一枚,杏仁四十个,去皮尖炒,以童子小便一大盏,煎五分,空心温服。 【 《十便良方》】
男女虚损,或大病后,或积劳后,四体沉滞,骨肉酸痛,呼吸少气,或小腹拘急,腰背强痛,咽干唇燥,或饮食无味,多卧少起,久者积年,轻者百日,渐至瘦削:用生地黄二斤,面一斤,捣烂炒干为末,每空心酒服方寸匕,日三服。忌如法。 【 《肘后方》】
虚劳困乏:地黄一石,取汁,酒三斗搅匀,煎膏服。 【 《必效方》】
骨蒸劳热,张文仲方:用生地一升,捣三度,绞尽,分再服。若利即减之,以凉为度。 【 《外台秘要》】
劳气欲绝:麦门冬一两,甘草炙二两,粳米半合,枣二枚,竹叶十五片,水二升,煎一升,分三服。 【 《活人书》】
虚劳客热:麦门冬煎汤频饮。 【 《本草衍义》】
骨蒸积热,渐渐黄瘦:大黄四分,以童子小便五六合,煎取四合,去滓,空心分为二服,如人行五里,再服。 【 《广利方》】
传尸劳瘵:王瓜焙为末,每酒服一钱。 【 《十药神书》】
补益虚损,极益房劳:用萝摩四两,枸杞根皮、五味子、柏子仁、酸枣仁、干地黄,各三两为末,每服方寸匕,酒下,日三服。 【 《千金方》】
肝劳生虫,眼中赤脉:吴茱萸根为末一两半,粳米半合,鸡子白三个,化蜡一两半,和丸小豆大,每米汤下三十丸,当取虫下。 【 《千金方》】
羊汁粥,鸡汁粥,并治劳损。
牛乳粥补虚羸。
鹿角胶入粥食,助元阳,治诸虚。
胃虚不克:神曲半斤,麦芽五升,杏仁一升,各炒为末,炼蜜丸弹子大,每食后嚼化一丸。 【 《普济方》】
饱食便卧,得谷劳病,令人四肢烦重,默默欲卧,食毕辄甚:用大麦糵一升,椒一两,并炒,干姜三两捣末,每服方寸匕,白汤下,日三。 【 《肘后方》】
人参酒:补中益气,通治诸虚。用人参末同曲米酿酒,或袋盛浸酒煮饮。
茯苓酒:治头风虚眩,暖腰膝,主五劳七伤。用茯苓粉同曲米酿酒饮之。
脾胃虚冷,不下食,积久羸弱成瘵者:用温州白干姜,浆水煮透,取出焙干捣末,陈廪米煮粥饮,丸梧子大,每服三五十丸,白汤下,其效如神。 【 《图经》】
脾胃虚弱,饮食减少,易伤难化,无力肌瘦:用干姜频研四两,以白钖切块,水浴过,入铁铫镕化,和丸梧子大,每空心米饮下三十丸。 【 《十便良方》】
虚劳不眠:干姜为末,汤服三钱,取微汗出。 【 《千金方》】
益颜色,补下焦虚冷,小便频数,瘦损无力:用薯蓣于沙盆中研细,入铫中,以酒一大匙熬令香,旋添酒一盏,搅令匀,空心饮之,每旦一服。 【 《圣惠方》】
万病丸:治男妇五劳七伤一切诸疾。杏仁一斗二升,童子小便煮七次,以蜜四两拌匀,再以童便五升于碗内重蒸,取出,日晒夜露数日,任意嚼食,即愈。
传尸鬼气,欬嗽痃癖,注气,血气不通,日渐消瘦:桃仁一两,去皮尖研,水一升半,煮汁,入米作粥,空心食之。
虚冷短气:川椒三两,去目并合口者,以生绢袋盛,浸无灰酒五升中,三日,随性饮之。
腹内虚冷:用生椒择去不折者四十粒,以浆水浸一宿,令合口,空心新汲水吞下。久服暖脏腑,驻颜黑发明目,令人思饮食。 【 《斗门方》】
传尸劳疰,最杀劳虫:用真川椒红色者去子及合口,以黄草纸二重隔之,炒出汗,取放地上,以砂盆盖定,以火灰密遮四旁,约一时许,为细末去壳,以老酒浸,白糕和丸梧子大,每服四十丸,食前盐汤下,服至一斤,其疾自愈。 【 《三因方》】
骨蒸作热:桃仁一百二十枚,留尖,去皮及双仁,杵为丸,平旦井华水顿服之,令尽量饮酒至醉,仍须任意吃水,隔日一剂,百日不得食肉。 【 《外台秘要》】
脾胃虚弱,胷膈不快,不进饮食:用荜澄茄为末,姜汁打神曲糊丸梧子大,每姜汤下七十丸,日二服。 【 《济生方》】
脾劳发热,有虫在脾中为病,令人好呕者:东行茱萸根大者一尺,大春子八升,橘皮二两,三物(口父)咀,以酒一斗,浸一宿,微火薄暖之,绞去渣。平旦空腹服一升,取虫下,或死,或半烂,或下黄汁。凡作药时,切忌言语。 【 《删繁方》】
补虚益损:水芝丹。用莲实半升,酒浸二宿,以牙猪肚一个,洗净,入莲在内,缝定,煮熟取出,晒干为末,煮米糊丸梧子大,每服五十丸,食前温酒送下。 【 《医学发明》】
补益虚弱:用乌雄鸡一只,治净,五味煮极烂,食。生即反损人。或五味腌炙食,亦良。
男女因积虚或大病后,虚损沉困,酸疼盗汗,少气喘惙,或小腹拘急,心悸胃弱,多卧少起,渐至瘦削,若年深五脏气竭,难治也。用乌雌鸡一头,治如食法,以生地黄一斤切,饴糖一升纳腹内,缚定,铜器贮,于瓶中蒸五升米,熟取出,食肉饮汁,勿用盐,一月一作,神效。 【 姚生坦方】
脾胃弱乏,人痿黄瘦:黄雌鸡肉五两,白面七两,切肉作馄饨,下五味煮熟,空心食之,日一作,益颜色,补脏腑。 【 《寿亲》】
虚劳瘵疾:乌鸦一只绞死,去毛肠,入人参片、花椒各五钱,缝合水煮熟食,以汤下。鸦骨参椒焙研,枣肉丸服。 【 《食疗》】
心气虚损:猪腰子一枚,水二碗?煮至一碗半,切碎,入人参、当归各半两,煮至八分,吃腰子,以汁送下。未尽者,同滓作丸服。 【 《百一选方》】
传尸劳瘵:猪腰子一对,童子小便二盏,无灰酒一盏,新瓷瓶盛之,泥封炭火温养,自戌至子时止,待五更初温熟取开,饮酒食腰子,病笃者只一月效。平日瘦怯者,亦可用之。盖以血养血,绝胜金石草木之药也。 【 《经验方》】
补益虚羸:用猪肚一具,入人参五两,蜀椒一两,葱白七个,粳米半升在内,密缝煮熟食。 【 《千金翼》,下同】
补益虚寒:精羊肉一斤,碎白石英三两,以肉包之,外用荷叶裹定,于一石米中蒸熟,取石英和葱姜作小馄饨子,每日空腹,以冷浆水吞一百枚,甚补益。
骨蒸久冷:羊肉一斤,山药一斤,各烂煮,研如泥,下米煮粥食之。 【 《饮膳正要》】
骨蒸传尸:用羊肉一拳大煮熟,皂荚一尺炙,以无灰酒一升,铜铛内煮三五沸,去滓,入黑锡一两,令病人先啜肉汁,乃服一合,当吐虫如马尾为效。 【 《外台秘要》】
五劳七伤:白羊头蹄一具净治,更以稻草烧烟,熏令黄色,水煮半熟,纳胡椒、荜茇、干姜各一两,葱、豉各一升,再煮去药,日食一具,七日即愈。 【 《千金方》,下同】
虚劳口干:《千金》用羊脂一鸡子大,醇酒半升,枣七枚,渍七日,食立愈。《外台》用羊脂鸡子大,纳半斤酢中一宿,绞汁含之。
五劳七伤,阳虚无力:经验用羊肾一对,去脂切,肉苁蓉一两,酒浸一夕,去皮和作羹,下葱盐五味食。 【 《经验方》】
阳气衰败,腰脚疼痛,五劳七伤:用羊肾三对,羊肉半斤,葱白一茎,枸杞叶一斤,同五味煮成汁,下米作粥、食之。 【 《正要》】
虚损劳伤:羊肾一枚,米一升,水一斗,煮九升服,日三。 【 《肘后方》】
久病虚羸,不生肌肉,水气在胁下,不能饮食,四肢烦热者:用羊肾一枚,白朮一升切,水二斗,煮九升,分九服,日三,不过三剂瘥。 【 张文仲方】
老人虚弱:白羊脊骨一具,剉碎,水煮取汁,枸杞根剉一斗,水五斗煮汁一斗五升,合汁同骨煮至五升,去骨瓷盒盛之,每以二合和温酒一盏调服。 【 《多能鄙事》】
虚劳瘦弱:用羊胫骨四十枚,以水一升,熬减大半,去滓及油,待凝任食。 【 《正要》】
骨蒸发热:多取诸朽骨洗净,上气釜煮,入桃柳枝各五斗,煮枯再入棘针三斗,煮减半去滓,以酢浆水和之,煮三五沸,令患者正坐散发,以汤从顶淋之,惟热为佳。若心闷可少进冷粥,当得大汗,出恶气,汗干乃粉身食豉粥。 【 《拾遗》】
五劳七伤:用干漆、柏子仁、山茱萸、酸枣仁各等分为末,蜜丸梧子大,每服二七丸,温酒下,日二服。 【 《千金方》】
卒热劳疾:皂荚续成一尺,以土酥一大两,微涂缓炙,酥尽捣筛,蜜丸梧子大,每日空腹饮下十五丸,渐增至二十丸,重者不过两剂愈。 【 《海上方》】
急劳烦热体瘦:三皂丸。用皂荚、皂荚树皮、皂荚刺各一斤,同烧灰,以水三斗淋汁,再淋,如此三五度,煎之,候少凝,入麝香末一分,以童子小便浸,蒸饼丸小豆大,每空心温水下七丸。 【 《圣惠方》】
脾胃虚弱,不思饮食,食下不化,病似翻胃噎膈:清明日,取柳枝一大把熬汤,煮小米作饭,洒面滚成珠子,晒干,袋悬风处,每用滚水随意下米,米沉住火少时,米浮取看,无硬心则熟,可顿食之。久则面散不粘矣。名曰络索米。 【 《简便方》】
胆虚不眠,心多惊悸:用酸枣仁一两,炒香捣为散,每服二钱,竹叶汤调下。《和剂局方》加人参一两、辰砂半两、乳香二钱半,炼蜜丸服。
虚损百病,久服发白再黑,返老还童:用女贞实十月上巳日收,阴干,用时以酒浸一日,蒸透晒干一斤四两;旱莲草五月收,阴干十两为末;桑葚子三月收,阴干十两为末。炼蜜丸如梧子大,每服七八十丸,淡盐汤下。若四月收桑葚捣汁和药,七月收旱莲捣汁和药,即不用蜜矣。 【 《简便方》】
骨蒸不眠心烦:用酸枣仁一两,水二盏,研绞取汁,下粳米二合煮粥,候熟,下地黄汁一合再煮匀食。 【 《圣惠方》】
虚劳不足:五加皮、枸杞根白皮各一斗,水一石五斗,煮汁七斗,分取四斗,浸曲一斗,以三斗拌饭,如常酿酒法,待熟任饮。 【 《千金方》,下同】
五劳七伤:五月五日采五加茎,七月七日采叶,九月九日取根,治下筛,每酒服方寸匕,日三服,久服去风劳。
虚劳客热:枸杞根为末,白汤调服,有痼疾勿服。 【 《千金方》】
热劳如燎:地骨皮二两,柴胡一两为末,每服二钱,麦门冬汤下。 【 《圣济总录》】
虚劳苦渴,骨节烦热或寒:用枸杞根白皮切五升,麦门冬三升,小麦二升,水二斗,煮至麦熟去滓,每服一升,口渴即饮。 【 《千金方》】
五劳七伤,庶事衰弱:枸杞半斤切,粳米二合,豉汁和煮作粥,日日食之,良。 【 《经验方》】
久劳欬嗽,吐臭痰者:寻水边蛇吞青鼃未咽者,连蛇打死,黄泥固济,煅研,空心酒服一二钱,至效。忌生冷五七日,永不发也。 【 《秘韫方》】
骨蒸劳瘦:用鳗鲡二斤治净,酒二盏煮熟,入盐酢食之。 【 《圣惠方》】
脾胃虚弱,恶心不欲饮食:虎肉半斤切,以葱椒酱调炙熟,空心冷食。 【 《养老方》】
骨虚劳极,面肿垢黑,脊痛不能久立,血气衰惫,发落齿枯,甚则喜唾:用鹿角二两,牛膝酒浸焙一两半为末,炼蜜丸梧子大,每服五十丸,空心盐酒下。 【 《济生方》】
补益虚羸:鹿骨煎。用鹿骨一具,枸杞根二升,各以水一斗,煎汁五升,和匀共煎五升,日二服。 【 《千金方》】
劳瘵失血:田龟煮取肉和葱椒酱油煮食,补阴降火,治虚劳,失血咯血,欬嗽寒热,累用经验。 【 《食疗》】
骨蒸欬嗽潮热:团鱼丸。用团鱼一个,柴胡、前胡、贝母、知母、杏仁各五钱,同煮待熟,去骨甲裙再煮,食肉饮汁。将药焙研为末,仍以骨甲裙煮汁,和丸梧子大,每空心黄芪汤下三十丸,日二服。服尽,仍治参芪药调之。 【 《奇效方》】
骨蒸热劳:取人屎干者,烧令外黑,纳水中澄清每旦服一小升,薄晚服童便一小升,以瘥为度。既常服,可就作坑烧屎三升,夜以水三升渍之,稍稍减服。此方神妙,非其人莫浪传之。 【 《外台秘要》】
骨蒸发热:三岁童便五升,煎取一升,以蜜三匙和之,每服二碗,半日更服。此后常取自己小便服之,轻者二十日,重者五十日瘥。二十日后,当有虫如蜒蚰在身常出,十步内闻病人小便臭者瘥也。台州丹仙观道士张,病此自服,神验。 【 《必效方》】
男妇怯证:男用童女便,女用童男便,斩头去尾,日进二次,干烧饼压之,月余全愈。 【 《圣惠方》】
虚损劳瘵:德生丹。用无病妇人乳三酒杯,将磁盘晒极热,置乳于中,次入麝香末少许,木香末二分,调匀服,后饮浓茶三酒杯,如前晒碟盛人乳,并人胞末一具调服。服毕面膝俱赤,如醉思睡,只以白粥少少养之。 【 《集简方》】
接命丹:治男妇气血衰弱,痰火上升虚损之证。用人乳二杯,香甜白者为佳,以好梨汁一杯和匀,银石器内顿滚,每日五更一服。能消痰补虚,生血延寿,此乃以人补人,其妙无加。 【 《众妙方》】
天灵盖散:追取劳虫。天灵盖二指大,以檀香煎汤洗过酥炙,一气呪七通云:雷公神,电母圣,逢传尸,便须定。急急如律令!尖槟榔五枚,阿魏二分,麝香三分,辰砂一分,安息香三分,甘遂三分,为末,每服三钱,用童便四升,入银石器内,以葱白薤白各二七茎,青蒿二握,桃枝甘草各二茎五寸长者,柳枝、桑枝、酸榴枝各二茎七寸长,同煎至一升,分作二次,五更初调服前药。一服虫不下,约人行十里,又进一服。天明再进,取下虫物,名状不一,急擒入油铛煎之。其虫嘴青赤黄色可治,黑白色难治。然亦可断传染之患。凡修合先须斋戒于远处净室,勿令病人闻药气,及鸡犬猫畜孝子妇人一切污秽之物见之。虫下后,以白粥补之。数日之后,梦人哭泣相别,是其验也。 【 《上清紫庭仙方》】
五劳七伤,吐血虚瘦:用初生胞衣长流水中,洗去恶血,待清汁出乃止,以酒煮烂,捣如泥,入白茯神末,和丸梧子大,每米饮下百丸。忌铁器。 【 《集验方》】
虚损骨蒸:用天灵盖如梳大炙黄,以水五升,煮取二升,分三服,起死神方也。 【 《千金方》】
又方:人头骨炙三两,麝香十两为末,捣千杵,丸梧子大,每服七丸,饮下,日再服。若胷前有青脉出者,以针刺看血色,未黑者,七日瘥。 【 《备急方》】
白凤膏:葛可久云:治久虚发热欬嗽吐痰欬血,火乘金位者,用黑嘴白鸭一只,取血,入温酒量饮,使直入肺经以润补之。将鸭干挦去毛,胁下开窍,去肠拭净,入大枣肉二升,参苓平胃散末一升,缚定,用沙瓮一?,置鸭在内,以炭火慢煨,将陈酒一瓶,作三次入之,酒干为度。取起,食鸭及枣,频作取愈。 【 《十药神书》】
虚劳不眠:酸枣仁、榆叶等分为末,蜜丸如梧子,每服十五丸,日再。 【 《千金方》,下同】
补虚羸:九月十日,取生湿枸杞子一升,清酒六升,煮五六沸,取出细研滤汁,令其子极净,曝令干,捣末和前汁,微火煎,令可丸,酒服二方寸匕,日二,加至三匕,名枸杞煎,亦可丸,服三十丸。
又方:杏仁三升,内汤中去皮尖两仁,熟捣水研,取七八升汁,以铁釜置煻火上,取羊脂四斤,就釜内磨消,内杏仁汁温之。四五日,色如金状,饵如弹子,日三服。百日肥白易容,人不能识。名夏姬杏仁煎。
又方:豉一升,蒸三遍,薤白一斤切,以水七升,煮取三升,分三服,小取汗。
又方:不中水猪肪,煎取一升,内葱白一握,煎令黄,出内盆中。平旦空腹服讫,暖覆,卧至晡时,食白粥,粥不得稀,过三日服补药。方用羊肝一具,羊脊膂肉一条,曲末半斤,枸杞根十斤,以水三斗,煮枸杞取一斗,去滓,细切肝等内汁中煮,着葱豉盐如羹法合煎,看如稠餹,即好食之,七日。禁如药法。
传尸伏尸皆有虫,令病人仰手掌,以帛覆其上,烧乳香熏其手背良久,手背上出毛长寸许,白而黄者可治,红者稍难,青黑者即死,最验。若熏良久无毛者,即非此证,属劳瘵虚损,宜用参芪温补之药。 【 《纲目》,下同】
尸疰鬼疰:用桃仁五十枚研,以水煮取四升,作一服尽,当吐。如病不尽,二三日再服。
针灸
《素问》曰:肝虚,则目(目巟)(目巟)无所见,耳无所闻,善恐,如人将捕之,取其经厥阴与少阳。气逆,则头痛耳聋不聪,颊肿,取血者。
心虚,则胷腹大,胁下与腰相引而痛,取其经少阴太阳舌下血者。其变病,刺郄中血者。
脾虚则腹满肠鸣飱泄,食不化,取其经太阴阳明少阴血者。
肺虚则少气不能报息,耳聋嗌干,取其经太阴足太阳之外厥阴内血者。
肾虚则胷中痛,大腹小腹痛,清厥,意不乐,取其经少阴太阳血者。
《灵枢经》曰:三焦并太阳之正,入络膀胱,约下焦,实则闭癃,虚则遗溺。遗溺则补之,闭癃则泻之。
形气不足,病气有余,是邪胜也,急泻之。形气有余,病气不足,急补之。形气不足,病气不足,此阴阳俱不足也,不可刺之。刺之则重不足,重不足则阴阳俱竭,血气皆尽,五脏空虚,筋骨髓枯,老者绝灭,壮者不复矣。邪之所在,皆为不足,故上气不足,脑为之不满,耳为之苦鸣,头为之苦倾,目为之眩;中气不足,溲便为之变,肠为之苦鸣;下气不足,则乃为痿厥心悗,补足外踝下留之。
下虚则厥,上虚则眩。虚者引而留之。
刺有五夺:形肉已夺,是一夺也;大夺血之后,是二夺也;大汗出之后,是三夺也;大泄之后,是四夺也;薪产及大血之后,是五夺也。此皆不可泻。
《千金方》曰:左手关上阴绝者,无肝脉也。若癃遗溺难言,胁下有邪气,善吐,刺足少阳治阳。
肝虚目不明,灸肝腧二百壮。
左手关上阳绝者,无胆脉也。若膝疼,口中苦,眯目善畏,如见鬼,多惊少力,刺足厥阴治阴。在足大指间,或刺三毛中。
胆虚,灸三阴交各二十壮,穴在内踝上一尺。
左手关前寸口阴绝者,无心脉也。若心下热痛,掌中热,时时善呕,口中伤烂,刺手少阳治阳。
左手关前寸口阳绝者,无小肠脉也。若脐痹,小腹中有疝瘕,王月即冷上抢心,刺手心主治阴。心主在掌后横文中入一分。
右手关上阴绝者,无脾脉也。若少气下利,腹满身重,四肢不欲动,善呕,刺足阳明治阳。
右手关上阳绝者,无胃脉也。若吞酸头痛,胃中有冷,刺足太阴治阴。在足大指本节后一寸。
右手关前寸口阴绝者,无肺脉也。若短气欬逆,喉中塞噫逆,刺手阳明治阳。
肺风气痿绝,四肢满胀,喘逆胷满,灸肺腧各二壮。肺腧对乳,引绳度之,在第三椎下两旁,相去各一寸五分。
右手关前寸口阳绝者,无大肠脉也。若少气,心下有水气,立秋节即欬,刺手太阴治阴。在鱼际间。
左手关后尺中阴绝者,无肾脉也。若足下热,两髀里急,精气竭少,劳倦所致,刺足太阳治阳。
右手关后尺中阴绝者,无肾脉也。若足逆冷,上抢胷痛,梦入水,见鬼善魇寐,黑色物来掩人上,刺足太阳治阳。
肾气虚寒,灸肾腧百壮。对脐两边,向后侠脊相去各一寸五分。
左手关后尺中阳绝者,无膀胱脉也。病若逆冷,妇人月水不调,王月则闭,男子失精,尿有余沥,刺足少阴经治阴。在足内踝下动脉是也。
右手关后尺中阳绝者,无子户脉也。病若足逆寒绝产带下无子,阴中寒,刺足少阴经治阴。
膏肓腧无所不治,主羸瘦虚损,梦中失精,上气欬逆,狂惑忘误。取穴法:令人正坐曲脊,伸两手,以臂着膝前,令正直,手大指与膝头齐,以物支肘,物令臂得动摇,从胛骨上角,摸索至胛骨下头,其间当有四肋三间,灸中间;依胛骨之里肋间空,去胛骨容侧指许,摩骨肉之表,肋间空处,按之自觉牵引胷户中,灸两胛中各一处,至六百壮,多至千壮,当觉气下砻砻然如流水状,亦当有所下出。若无停痰宿疾,则无所下也。若病人已困,不能正坐,当令侧卧,挽上臂令前,求取穴灸之也。求穴大较,以右手从右[右:原作「左」,据《千金》卷三十针灸下改。]肩上,拄指头表所不及者是也。左手亦然。乃以前法灸之。若不能久正坐,当伸两臂者,亦可伏衣幞上,伸两臂,令人挽两胛骨使相离,不尔,胛骨覆穴,不可得也。所伏衣幞,当令大小常定,不尔,则失其穴也。此灸讫后,令人阳气康盛。当消息以自补养,取身体平复。其穴近第五椎,相准望取之。
《济生方》曰:崔丞相灸劳法,《外台秘要》崔相家传方,及王宝臣经验方,悉编载,然皆差误。毘陵郡有石刻最详,予取诸本参校成此一书,比古方极为委曲,依此治人,未尝不验,往往一灸而愈。予在宜城久病虚羸,亦用此而愈。取穴法:先两穴。令患人平身正立,取一细绳蜡之,勿令展缩,顺脚底贴肉坚踏之,男左女右,其绳前头与大拇指端齐,后头令当脚根中心,向后引绳,循脚肚贴肉,直上至曲(月秋)中大横纹截断;又令患人解发分两边,令见头缝,自顖门平分至脑后,乃平身正坐,取向所截一头,令与鼻端齐,引绳向上,正循头缝至脑后贴肉垂下,循脊骨引绳向下至绳尽处,当脊骨以墨点记之 【 墨点不是灸处。】 又取一绳子,令患人合口,将绳子按于口上,两头至吻;却勾起绳子中心,至鼻柱根下如△,此便齐两吻截断;将此绳展令直,于前来脊骨上墨点处,横量取平,勿令高下;绳子先中折,当中以墨记之;却展开绳子横量,以绳子上墨点,正压脊骨上墨点为正,两头取平,勿令高下,于绳子两头以白圈记,白圈是灸穴。
以上是第一次点二穴。
次二穴,令其人平身正坐,稍缩臂膊,取一绳绕项,向前双垂与鸠尾齐。鸠尾是心岐骨,人有无心岐骨者,至双胷前两岐骨下量取一寸,即是鸠尾也。即双截断,却背翻绳头向项后,以绳子中停取心,正令当喉咙结骨上,其绳两头夹项双垂,循脊骨以墨点记之。 【 墨点不是灸处。】 又取一绳子,令其人合口横量,齐两吻截断,还于脊骨上,以墨点横量如法,绳子两头以白圈记之,白圈处是灸穴。
以上是第二次点穴。通前共四穴。同时灸,日别各七壮至二七壮。累灸至一百壮,或一百五十壮为妙。候疮欲差,又依后法灸二穴。
又次二穴:以第二次量口吻绳子,于第二次双绳头尽处墨点上,当脊骨直上下竖点,令绳中停中心在墨点上,于上下绳尽头,以白圈两穴,白圈是灸穴。
以上是第三次点两穴,谓之四花。灸两穴各百壮。三次共六穴,各取离日量度讫,即下火,惟须三月三日艾最佳。疾差,百日内慎饮食房室,安心静处将息。若一月后觉未差,复初穴上再灸。
《丹溪心法》曰:大病虚脱,本是阴虚。用艾灸丹田者,所以补阳,阳生则阴长故也。
《医学纲目》曰:体热劳嗽,取魄户泻之。
五劳羸瘦,取足三里。
骨蒸,热不可治者,或前板齿干燥,取大椎。
又法:鸠尾灸二七壮,补之。
传尸劳,取涌泉。于第二足指端,量至跟尽折中是穴,针三分,泻六吸。伤寒及劳瘵之证,有血可治,无血必危。凡欲出血,刺入二分,便须弹指。又丰隆治痰,针入一寸,泻十吸。又丹田治气喘,针入三分,补二呼。
《医学入门》曰:方书云,虚损劳瘵,只宜早灸膏肓穴,此乃虚损未成之际。如瘦弱兼火,亦只宜灸内关、三里以散其痰火。早年欲作阴火,不宜灸。
导引
《道藏经》曰:每庚申夜不睡,守至晓,尸虫不能为害。三守庚申,三尸长绝。每夜叩齿三十六通,左手捧心,呼三尸名。上尸彭琚出,中尸彭瓆出,下尸彭(王乔)出,令不得为害。常以庚申去手甲,丑日去足甲。七月十六日,将所去手足甲烧灰,水和服之,三尸九虫皆灭。
《古今医统》曰:灭三尸九虫导引法,以两手着头相叉,长气即吐之;坐地缓舒两脚,以两手外抱脚中,疾低头入膝中,两手交叉头上十三通,愈三虫也。
又法:叩齿二七通,取咽气二七,如三百通乃止。为之二十日,邪气并退;六十日病小愈;百日大病除。三尸伏虫去,肌肤光泽。
《保生秘要》曰:痨者劳也,感于本来不足,兼之后天常耗,七情伤重,色欲越度,精亏气竭,肾中藏火,心君驰荡,火上干肺,肺窍不清,真水不溉,津液炙干,而为痰嗽呕血盗汗,午后骨蒸,上盛下虚,皮焦面白,四肢无力,小水短濇。或元精不固,遗漏为害;或外肾藏缩,浮气为喘。皆虚怯之证,急早行功,免至危险。
导引法:掌心无事,任擦搓,早晚摩两胁、肾腧、耳根、涌泉百四十回,固精多效。朝服人乳酒,饮清洁童便,或服循环水,用姜枣以暖脾宫,或用秋石化盐,取其滋阴降火。若虚损不能服参者,宜依方进气取效。虽至危漏底诸药难治者,用好脐带数条,炙燥为末,每服二钱,好酒量意调服,神验也。戒恼怒,绝思欲,忘言守静。若能踵息,起死还生。
运功,一指归元,三提三咽,念四字呪于分寸,虚虚抱守,妄念返复,持一死字,世事尽归于空。抱守二七,痰涎稍清,运动周天,借督脉,按四时进退,有神功。
呕红:起念艮,背运行庭归元,合用百日功夫,勿使间断,骨蒸盗汗痰嗽尽愈。
先顾本源念,复用火烧虫,其虫自不能容,或从口中飞出,人可避之。
弱病:先于背上念,又向两乳下推开两旁,转至两肾,复上转至头,又下至脐。其沉重者,先脐上念,又升肾水上至顶门,滴下心头,归脐。先念背,顾本源。若身潮热者,或升涌泉,或升肾水,遍身周流,其热自退。
医案
《儒门事亲》曰:西华束茂之病虚劳寝汗,面有青黄色,自膝以下,冷痛无汗,腹中燥热,医以姜附补之,五晦朔不令饮水,又禁梳头,作寒治之,请于戴人。戴人曰:子之病不难愈,难于将护,恐愈后阴道转茂,子必不慎。束生曰:不敢。戴人先以舟车丸、浚川散,下五七行,心火下降,觉渴,与冰水饮之,又令澡浴,数日间面红而泽。后以河水煮粥,温养脾胃。河水能利小溲。又以活血当归丸、人参柴胡散、五苓散、木香白朮散调之,病大瘥,寝汗皆止,两足日暖,食进。戴人常曰:此本肺痹,当以凉剂。盖水之一物,在目为泪,在皮为汗,在下为小溲。谷多水少为常,无水可乎?若禁饮水必内竭,内竭则燥热生焉。人若不渴,与水亦不肯饮之矣。束生既愈,果忘其戒,病复作。戴人已去,乃殂。
《薛己医案》曰:州同韩用之色欲过度,烦热作渴,饮水不绝,小便淋沥,大便秘结,唾痰如涌,面目俱赤,满舌生刺,两唇燥裂,遍身发热,或身如芒刺而无定处,两足心如烙,左三部脉洪而无伦,此肾阴虚,阳无所附而发于外。盖大热而甚,寒之不寒,是无水也,当峻补其阴。遂以加减八味丸料一斤,内肉桂一两,以水顿煎六碗,冰冷与饮,半晌熟睡,至晚又温饮一碗,诸证悉退。翊日,畏寒,足冷至膝,诸证仍至,是无火也,当补其阳。急以八味丸四剂,诸证顿退。
举人陈履贤色欲过度,孟冬发热无时,饮水不绝,痰涎上涌,遗精不止,小便淋沥,或用四物、二陈之类,胷膈不利,饮食少思,大便不实,余朝用四君子汤加熟地、当归,夕用加减八味丸,更以附子,唾津调搽涌泉穴,渐愈。
府庠王以道元气素弱,丙午丁未二年,以科场岁考,积劳致疾,至十二月间,其病盛作,大热,泪出随凝,目赤面黯,扬手露胷,气息沉沉几绝,脉洪大鼓指,按之如无,舌干扪之如刺,此内真寒而外假热也,遂先服十全大补汤。余曰:既服此汤,其脉当收敛为善。少顷熟睡,觉而恶寒增衣,脉顿微细如丝,此虚寒之真象也,余以人参一两,加熟附三钱,水煎顿服而安。夜间脉复脱,余以参二两,熟附五钱仍愈。后以大剂参、朮、归身、炙甘草等药,调理而安。
《医学正传》曰:金儒元,国子生也,年五十余,身略瘦。十年前得内伤挟外感证,一医用发表疏利之剂,十数日后热虽退而虚未复,胷中痞满,气促眩运,召予治,以补中益气汤,间与东垣消痞丸、陈皮枳朮丸等药,调理而安。但病根未尽除而住药,故眩运或时而举不甚重。及至此年,因往杭城受跋涉辛苦,又兼色欲之过,还家眩运大作,历数医皆与防风、羌活、荆芥、南星、半夏、苍朮等去风散湿消痰之剂,病愈重,一日十数次厥去,片时复苏,凡动或转侧即厥不知人事,举家徨徨叫哭,召予治。诊其六脉,皆浮洪而濡,予晓之曰:此气血大虚证,幸脉不数而身无大热,不死。但恐病愈后,而有数年不能下榻行动。病者曰:只要有命,卧亦甘心。与大补气血之药,倍人参、黄芪,或加附子引经,合大剂,一日三贴;又煎人参膏及作紫河车丸、补阴丸之类间服。如此调理二月余,服煎药二百余贴,丸药三五料,用人参五六斤,其证渐不厥,饮食如故,但未能行动。越五六年,方得起而步履如初。
东旸邑庠邹掌教发大汗,战栗振掉,片时许发燥热,身如火烧,又片时许出大汗如雨,身体若冰冷而发寒战如前,寒后又热,热后又汗,三病继作而昼夜不息。庠生卢明夫作疟证治,不效。召予,诊其右手阳脉数而浮洪无力,阴脉略沉小而亦虚,左三部比右差小而亦浮软。予曰:此阳虚证也。用补中益气汤倍参、芪,减升、柴一半,加尿浸生附子一钱半,炒黄蘗三分,干姜、薄桂各五分,大枣一枚,同煎服。一服而病去三分,二服而减半,四服寒热止而身尚有微汗。去桂、附、干姜一半,服二贴全愈。
《医宗必读》曰:何邑宰令郎虚损形瘁,遗精盗汗,已濒于危,见余拙刻微论药解脉象诸书,遣使聘余。手书恺切,余感其言遂往。比至而病益进矣。简其所服,以四物、知、蘗为主,芩、连、二冬为加减。诊其脉大而数,按之极软。余曰:中气大寒,反为药苦矣。乃以归脾汤入肉桂一钱、人参五钱,当晚得熟寐,居十日而汗止精藏。更以还少丹,兼进补中益气,间服一月而差。
少宗伯顾邻初,丙辰年患发热困倦,目昏耳鸣,脚软不能行,大便燥结,手足麻痹,腰胯疼痛。余诊之曰:肾虚不能上交,心虚不能下济,且尺脉迟软,力勉其用八味丸、十全大补汤,加圆眼三十枚。五十余日,精神渐旺,肌肉渐充,致书鸣感。一日,多饮虎骨酒,大便仍结。医者皆云,八味丸非久服之药,十全大补宜去肉桂,反用知母、元参佐之,服之数月,遂致不起。
南都许轮所孙女吐血痰嗽,六月诊之,两尺如烂绵,两寸大而数。余曰:金以火为仇,肺不浮濇,反得洪大,贼脉见矣,秋令可忧。八月初五复诊之,肺之洪者变为细数,肾之软者变为疾劲。余曰:岁在戊午,少阴司天,两尺不应。今尺当不应而反大,寸当浮大而反沉细。尺寸反者死,肺至悬绝十二日死。计其期,当死于十六日。然能食者过期,况十六、十七二日皆金,未遽绝也。十八日交寒露,又值火日,经曰:手太阴气绝,丙日笃,丁日死,言火日也。寅时乃气血注肺之时,不能注则绝,必死于十八日寅时矣。轮所闻之,澘然泪下。以其能食,犹不肯信。果至十八日未晓而终。
汪望洋之孙,年方舞象,发热欬嗽,羸弱头眩,二冬、二母、知、蘗、芩、连,不啻百剂,病势转增。余诊其右脉虚软,乃知脾肺气虚,火不生土之候也。遂用补中益气加五味子、苡仁、姜、桂至三钱,十剂而减,两月乃安。春初又发,令其服补中丸。一年,诸证永不再作矣。
刑部主政唐名必劳心太过,因食海鲜,吐血有痰,喉间如鲠,日晡烦热,喜其六脉不数,惟左寸濇而细,右关大而软,思虑伤心脾也。以归脾汤大料,加丹参、丹皮、麦门冬、生地黄二十余剂而证减六七,兼服六味丸三月,遂不复发。
吴门周复庵年及五旬,荒于酒色。忽然头痛发热,医以羌活汤散之,汗出不止,昏运不苏。余与之灸关元十壮而醒。四君子加姜桂,日服三剂,至三日,少康。分析家产,劳而且怒。复发厥。余用好参一两,熟附二钱,煨姜十片,煎服稍醒。但一转侧即厥,一日之间,计厥七次,服参三两。至明日,以羊肉羹、糯米粥与之,尚厥二三次。至五日而厥定。向余泣曰:已蒙再生,不知有全愈日否?余曰:脉有根蒂,但元气虚极,非三载调摄,不能康也。幸其恪信余言,遵守用药,两月之间,服参四斤。三年之内,进剂六百贴,丸药七十余斤,方得步履如初。亲友众多,议论杂出,若非病人任之专,或久而见疑,服药少怠,未有获生者也。
侍御冯五玉令爱,发热欬嗽已及半载,十月间吐鲜血甚多,一日之内,不过食粥一盏,大肉消陷,大便溏泄,沉困着床,脉来七至。余曰:法在不救,人所共知,若能唯余是听,不为旁挠,可救十中之一。每贴用人参五钱,桂、附各一钱,芪、朮三钱,归、芍二钱,陈皮一钱,日投三贴,约进七十剂,及壮水丸三斤,而后起于床。又三月而饮食如旧。若泥常法而弃之,幽潜沉寃矣。
《古今医统》曰:职方郎中游烈,其子妇年十六得病,浑身壮热,欬嗽痰涎,月候不通,饮食减少,不岁余,众医不救。用天灵盖服之,取下虫一枚,如蜈蚣之状,当时钳入沸油鼎中煎之,投于江,遂瘥。
一男子三十余岁,患病厌厌,饮食倍多而不生肌,常需肉食,如或稍饥,腹内疼痛倦怠,遂以天灵盖散服之,取下赤小虫无数,内有一虫,其色微紫,大于众虫,头有细毛。自后用药补治遂安,兼进真苏合香丸。
一男子年五十,每日须酒数升,空心未饮则两手与脚并皆振动,得酒一升饮之少减,若至醉则手足不动,俗谓酒疾医之,名振风,累日针灸服药无效。疑其有虫,遂服天灵盖散,取下一物,如乌梅之状,拨之有足,正类蜘蛛,其疾遂愈,不复饮酒。
《寓意草》曰:金道宾之诊,左尺脉和平,右尺脉如控弦如贯索,上冲甚锐。余为之骇曰:是病枝叶未有害,本实先拨,必得之醉而使内也。曰:诚有之。但已绝欲二年,服人参斤许,迄今诸无所苦,惟闭目转眄,则身非己有,恍若离魂者然,不识可治与否?余曰:可治。再四令疏方,未知方中之意。归语门人,因请立案。余曰:凡人佳治当前,贾勇以明得意,又助之以曲糵,五脏翻覆,宗筋纵弛,百脉动摇,以供一时之乐,不知难为继也。尝有未离女躯,顷刻告殒者矣,是病之有今日者幸也。绝欲二年,此丈夫之行,可收桑榆者。但不知能之不为乎?抑为之不能乎?不为者,一阳时生,斗柄常运;不能者,相安于无事而已。夫人身之阴阳相抱而不脱,是以百年有常,故阳欲上脱,阴下吸之,不能脱也;阴欲下脱,阳上吸之,不能脱也。即病能非一,阴阳时有亢战,旋必两协其平。惟大醉大劳,乱其常度,二气乘之,脱离所争,不必其多,即寸中脱出一分,此一分便孤而无偶,便营魄不能自主。洽法要在寻其罅漏而缄固之,断鳌立极,炼石补天,非饰说也。若不识病所,而博搜以冀弋获,虽日服人参,徒竭重赀,究鲜实益。盖上脱者,妄见妄闻,有如神灵;下脱者,不见不闻,有如聋瞶。上脱者,身轻快而汗淋漓;下脱者,身重着而肉多青紫。昔有新贵人马上扬扬得意,未及回寓,一笑而逝者,此上脱也。又有人寝而遭魇,身如被杖,九窍出血者,此下脱也。其有上下一时俱脱者,此则暴而又暴,不多经见者。其有左右相畸而脱者,左从上,右从下,魂升魄降同例也。但治分新久,药贵引用。新病者,阴阳相乖,补偏救弊,宜用其偏。久病者,阴阳渐入,扶元养正,宜用其平。若久病误以重药投之,转增其竭绝耳。引用之法,上脱者,用七分阳药,三分阴药而夜服,从阴以引其阳;下脱者,用七分阴药,三分阳药而昼服,从阳以引其阴。引之又引,阴阳忽不觉其相抱,虽登高临深无所恐,发表攻里无所伤矣。经云:阴平阳秘,精神乃治,正谓此也。善调者,使坎中之真阳上升,则周身之气,如冬至一阳初生,便葭管飞灰,天地翕然从其阳;使离中之真阴下降,则周身之气,如夏至一阴初生,便葽蜩迭应,天地翕然从其阴。是身中原有大药,岂区区草木所能方其万一者耶?
金道宾前案,次年始见而问治焉。今再伸治法:夫道宾之病,真阳上脱之病也。真阳者,父母媾精时一点真气,结为露水小珠,而成胎之本也。故胎在母腹,先结两岐,即两肾也。肾为水脏,而真阳居于其中。在《易》坎中之阳为真阳,即此义也。真阳既以肾为窟宅,而潜伏水中,凝然不动,默与一身相管摄,是以足供百年之用。惟夫纵欲无度,肾水日竭,真阳之面目始露。夫阳者亲上者也,至于露则魄汗淋漓,目中有光,面如渥丹,其飞扬屑越,孰从把握之哉?所为神魂飘荡,三年未有宁宇也。故每岁至冬而发,至春转剧,盖无以为冬水收藏之本,无以为春木发生之基,以故腰脊牵强,督脉缩而不舒,且眩掉动摇,有风之象,总由自伐其生生之根耳。夫生长化收藏之运,有一不称其职,便为不治之证。今奉藏者少,奉生者更少,为不治无疑矣。而仆断为可治者,以有法治之也。且再经寒暑阴阳,有渐入之机,而验之人事,三年间如处绝域,居围城,莫必旦夕之命,得于惩创者必深,夫是以知其可治也。初以煎剂治之,剂中兼用三法,一者以濇固脱,一者以重治怯,一者以补理虚。缘真阳散越于外,如求亡子,不得不多方图之,服之果获大效。于是为外迎之法以导之,更进而治其本焉。治本一法,实有鬼神不觑之机,未可以言语形容者。姑以格物之理明之。畜鱼千头者,必置介类于池中,不则其鱼乘雷雨而冉冉腾散。盖鱼虽潜物,而性乐于动,以介类沉重下伏之物,而引鱼之潜伏不动,同气相求,理通元奥也。故治真阳之飞腾屑越,不以鼋鳖之类,引之下伏不能也。此意直与奠元圭而告平成,施八索以维地脉同符合,撰前案中所谓断鳌立极,早已言之矣。然此法不可渎也,渎则鱼乱于下矣。其次用半引半收之法,又其次用大封大固之法。封固之法,世虽无传,先贤多有解其旨者。观其命方之名,有云三才封髓丸者,有云金锁正元丹者,封锁真阳,不使外越,意自显然,先得我心之同矣。前江鼎翁公祖案中,盏中加油则灯愈明,炉中复灰则火不熄之说,亦早巳言之矣。诚使真阳复返其宅,而凝然与真阴相恋,然后清明在躬,百年常保无患。然道宾之病始于溺情,今虽小愈,倘无以大夺其情,势必为情所坏。惟是积精以自刚,积气以自卫,积神以自王,再加千日之把持庶乎参天之干,非斧斤所能骤伤者。若以其时之久而难于需耐也,彼立功异域,囓雪边庭,白首始得生还者,夫独非人也欤哉?前案中以绝欲二年为丈夫行,可收桑榆者,亦早已言之矣。今以药石生之,更不得不以苦言继之。仆不自度量,辄以一苇障狂澜也,其能乎否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