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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今图书集成医部全录卷三百六十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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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科痈疽疔毒门

医学入门 【 明?李梴】

痈疽证治

痈者壅也,为阳属六腑,毒腾于外,其发暴而所患浮浅,不伤筋骨。疽者沮也,为阴属五脏,毒攻于内,其发缓而所患深沉,伤筋蚀骨。凡年壮气血胜毒则顺,年老毒盛气血则险。有内因饮食积毒者。经曰:膏粱之变,足生大疔。荣气不从,逆于肉理。荣气即胃气,胃和则荣卫顺而滋养皮肤。膏粱金石,厚衣烘被,以致蕴热脏腑,湿热聚下,烧烁肾水,阴火炽盛,八脉沸腾,经隧凝滞,故水谷精微不能上行阳道,反逆聚肉之腠理而成痈。有外感风寒湿气蕴毒者。经曰:地之湿气,感则害人皮肉。又曰:诸痈肿筋挛骨痛者,此寒气之肿,八风之变也。盖风湿外侵,郁久为热,自膀胱左迁,移热小肠,小肠移热于胆,风性上冲,疮形高色赤作痛,小则为疖,大则为痈而已,非若疽之自里也。有因心气郁结,饥饱劳役,房室过度,水竭火炎,痰气凝滞而成。所谓相火能为疮疡,诸痛痒疮疡皆属心火是也。因火有君相,疮分微甚,或郁痛而不甚肿,或虚肿而不甚痛,虽然病该三因,总皆湿热。丹溪云:人身血行脉中,气行脉外,气血周流不息,惟寒湿搏之则凝滞而行迟,火热搏之则沸腾而行速。气为邪郁,津液为痰为饮,积久渗入脉中,血为之浊,此阴滞于阳而为痈;血为邪郁,隧道或溢或结,积久溢出脉外,气为之乱,此阳滞于阴而为疽。盖阳气无形,阴血有质,必湿热泣血而后发为痈疽。故《局方》曰:痈疽皆热盛血也。又曰:二热相搏,热化为脓。盖热非湿则不能腐坏肌肉为脓。譬如夏热诸物皆不坏烂,坏烂者必在交秋湿热大行之际,此理甚明。

痈疽有大而愈者,有微如豆而死者。阳发,初起皮薄作热,色赤焮肿疼痛,溃后肉色红活,此为外发;更加身健能食,发热便秘,脉数有力,为纯阳易治。阴发,初起皮厚不热,色黯微肿硬,如牛领之皮,不痛陷软,不作脓,不溃微开阔,破后肉色紫黑,此为内发;未溃脏腑已经坏烂,更加身倦少食,不热便利,脉软无力,为纯阴不治。又有半阴半阳,似肿非肿,似痛非痛,似赤非赤,似溃非溃,脉数无力,如阳多阴少,用药托里,变阳者生;阴多阳少,用药托亦不起,投阴必死。就中尤以有热无热为死生妙诀。盖阳证有热则气血行而生肌,阴证无热则气血滞而不敛。遇有热者,切不可退热,但宜温药清渗。些小疖毒,无热亦不妨。

痈疽虽止发于一经,或兼二经,多有挟风、挟湿、挟痰、挟气、挟血、挟阴虚等证。大概风气食三种,俱以不换金正气散加川芎、木香为主。兼风多痒加祛风药,兼气多痛加调气药,兼食多发寒热加消积药,兼湿多肿加渗湿药。又云:热疮焮痛,虚疮淡白,风寒疮口带白。古方外因四气,单用大黄半生半熟、甘草节等分为末,每空心酒下一匙,以利为度;内因七情,单用远志为末,酒调二钱,澄清服,以渣敷患处;不内外因金石炙煿房劳,国老膏。一切热毒,槐花酒;金石药毒则坚硬如石不痛,宜甘草黑豆煎汤解之。虚劳瘦弱,荣卫否濇,患处重着如负石,然因其有骨蒸潮热也,治宜滋补,故不可用赛命丹等香燥疏泄之药,亦不可过用降火滞脾之药,惟肾气丸、托里散,甚得其宜。且古方谓毒药冲蒸痈疽极重。

近骨者多冷,久则化血为虫,多痒少痛;近虚者多热,久则传气成漏,多痛少痒。

脑发,属肾脉、足太阳经;鬓发,手、足、少阳经;眉发,手足太阳、少阳经;颐发髭发,足阳明经;腮发,手阳明经;背发,中属督脉,余皆足太阳经;腋发,手太阳经;乳发,内阳明、外少阳经;乳头,足厥阴经;肾痈,足太阳经;外肾痈,足厥阴经;腿发,外足三阳、内足三阴经;喉痈脐痈,任脉、足阳明经;穿裆发,督、冲、任三脉,跨马痈囊痈,足厥阴经;内疽:肺痈,手太阴经;肠痈,手太阳、阳明经;胃脘痈,足阳明经。若少阳少阴太阴多气少血,厥阴太阳多血少气,肉皆难平。惟手足阳明,气血俱多。分经用药,则不犯经禁病禁,以致妄下妄汗。且疮属肾经者最重,脾肺二经者次之,他经者又次之。脑乃诸阳所在,咽喉饮食所通,肾俞命根所系,皆至险之地,又不可多着艾灸。俗拘于人形疮样而忽经络,谬哉!

毒因外感发者,内无便溺阻隔,外有六经形证,肿痛虽甚,饮食如常,脉浮数,邪在表也,宜托里微汗以表散之;如发脑项背分,黄连消毒散;尻臀分,内托羌活汤;臂上,白芷升麻汤;乳胷,内托升麻汤;两胁,十味中和汤;腿外侧,内托酒煎汤;腿内近膝股,内托芪柴汤。通用:败毒散、九味羌活汤,辛热。手足太阴经分,自汗浮肿,流注四肢,附子六物汤,辛温。发热,十六味流气饮、赛命丹。暑月,内托复煎散;寒月,内托十宣散,或不换金正气散。丹溪治形实脉浮数,冬月背生红肿及胛骨不痛者,用桂麻各半汤加生附、酒柏、(艹舌)蒌仁、甘草节、羌活、青皮、人参、黄芩、半夏,姜煎服六贴而愈,此正内托法也。有谓疮家身痛不可汗,汗之则发痓者,邪不在表而误汗也。

内伤饮食积毒者,肿痛异常,外无六经形证,内有便溺阻隔,口渴烦躁,脉沉实,为邪在里,急与寒凉攻里,内疏黄连汤、泻心汤、活命饮、四顺清凉饮;轻者清热消毒饮加紫草,或清心散渗之。

内积热毒,外又感邪,宜发表攻里,五香连翘汤、防风通圣散。毒盛者,解毒汤下神芎丸;湿盛者,除湿丹。

毒因内伤虚损房劳,郁怒而发者,形虽肿痛,外无六经之形证,内无便溺之阻隔,知邪在经也,不可妄施汗下,只宜补形气,调经脉,和荣卫,或专补脾胃可也。郁怒者十六味流气饮,虚劳者托里消毒散、内托复煎散、补中益气汤。古人治痈以寒药者,正治法也;治疽以热药者,从治法也。盖药性热则宣行,寒则疏泄。疽乃有形之物,非热药从治岂能行之乎?此内托内疏,正治从治之义也。

溃后气血大虚,惟恐毒陷,托里之法,一日不可缺也。古方托里散、托里清中汤、托里定中汤、托里和中汤、托里建中汤、托里抑青汤、托里益黄汤、托里益气汤选用。盖托里则气血壮而脾胃盛,脓秽自排,毒气自解,死肉自溃,新肉自生,疮口自敛。若不务补托而误用寒凉,反助邪火,脓多臭秽,甚则脉洪大渴,真气虚而死矣。丹溪云:但见肿痛,参之脉证虚弱,更与滋补,乃可万全。又不必泥气质素实,及参芪满中滞痰也。但初溃时间有热毒盛者,量加消毒清剂。如发背搭肩,膜破穿心必死,尤宜托里,免致毒陷,托里即护心也。若毒气上攻,心神昏闷欲呕者,间服护心散以救之。如带表邪面赤等证,势未甚起者,内托复煎散,或内托十宣散暂服。若无热毒表邪,但见秽气触犯,虚热少食不睡者,便进人参黄芪汤;但见脓多心烦少睡者,便进圣愈汤;但见脾亏气弱,不能生肌收敛者,便进补中益气汤;但见肾虚不能消溃收敛,或晡热作渴者,便进八味丸或肾气丸。紧急不及作丸,大料煎服。预防救危,始终妙剂。若不务根本而专用敷围生肌之药,则敛口太速,毒反内攻,或旁边再发一痈者有之,或愈后而恶证顿起,大命随去者有之。惟务内治而不贵外治者为高。

形伤则痛,气伤则肿。或先痛后肿伤乎血,先肿后痛伤乎气,肿痛并攻气血俱伤,皆因脏腑不和而非外治能调。古法隔蒜灸法、豆豉饼,惟外伤成疮者不宜,自内发者,痛则灸至不痛,不痛则灸至痛时方住。早觉早灸为佳。一日二日,十灸十活;三日四日,十灸七活;五日六日,十灸四活;过七日则不可灸矣。其余点割敷透,间有毒盛者,量用之则可。

痈疽毒气已成,宜托里以速其脓;脓成者当验其生熟浅深而针之。若肿高而软者,发于血脉;肿下而坚者,发于筋脉;肉色不变者,附于骨也。按之热者有脓,不热者无脓。按之便痛者脓浅,大按方痛者脓深。按之陷而不起者脓未成,按之而复起者脓已成,按之都软者无脓。不痛者血瘤,痛者气瘤。按之一边软者有脓。若脓生而用针,气血既泄,脓反难成。若脓熟而不针,腐溃益深,疮口难敛。若疮深而针浅,内脓不出,外血反泄;疮浅而针深,内脓虽出,良肉受伤。元气虚者,必先补而后针其脓,诸证自退。若疮毒炽盛,中有肉黯者,宜内壮脾胃,外涂单巴豆膏,令其黯处渐低,赤处渐高,六七日间,赤黯之处,自有裂纹,如刀划状,黯肉渐溃,当用铍针利剪徐徐引去。若脓出肉腐,肿痛仍作,必内有筋间隔,宜再引之,急补脾胃;不痛者纯用补药,庶可收敛。若妄施针刀,伤肉出血,断之不止者立危。其铍针用马衔铁为之。

人身气血,遇温则散,遇寒则凝。概敷寒凉,闭塞腠理,气凝血瘀,旧肉不溃,新肉不生,则毒反内攻,难以溃敛,甚则不起。必内分阴阳用药,外分阴阳敷围,内外夹攻,药气相通为妙。纯阳证,内服内疏黄连汤、清热消毒饮之类,外敷抑阳散;半阴半阳证,内服托里消毒散,外敷阴阳散;纯阴证,内服补中益气汤加姜附入酒煎,外敷抑阴散。

点瘀炉灰膏以去恶肉,药线三品锭子以透脓管,皆欲败腐尽除,不至侵蚀筋骨,非得已而用之也。

痈疽不可不痛,不可大痛。未溃前痛者为热毒便秘,宜内疏黄连汤、解毒汤。作脓痛者排之,脓胀痛者针之。已溃脓出反痛者,虚也。气虚,四君子汤加归、芪;血虚,四物汤加参、芪;气血俱虚,托里益气汤;脾虚者,托里和中汤;肾虚者,肾气丸。因登厕犯秽气触者,药中加乳香、芷、芍之类和之;风寒逼者,加防风、桂枝之类温散之。燥者润之,湿者导之。果系瘀血恶肉凝滞者,方可乳香止痛散和之。

疮口不敛由于肌肉不生,肌肉不生由于腐肉不去,腐肉不去由于脾胃不壮。气血不旺,必以补托为主,而佐以行经活血之药,则肌肉受毒者自生,死者自溃,又何待于点割也?大要气虚体倦食少者,补中益气汤;血虚晡热内热者,四君子汤加归、地、牡丹皮;脓水清稀者,气血俱虚,十全大补汤。或不痛,或大痛,或不赤,或内脓不溃,或外肉不腐者,气血虚败,桑枝灸法,十全大补汤加姜桂,壮其阳气,则四畔即消,疮头即腐。若脾胃虚弱,慢肿不赤者,六君子汤倍白朮。若初起肿痛,或因克伐及入房,以致色黯而不痛者,乃阳脱变阴,急用古参附汤以救之。间有血分虚热者,疮口肉色必赤,四物汤加山栀、连翘。气分虚热烦渴者,竹叶黄芪汤。要知疮口难敛,或渐大渐开,出血者危。俗皆以肿痕所至为晕,非真晕也。晕生于疮口之畔,状如红筋。二晕三晕尚可,四晕五晕者死。

洗药疏通气血,脓血焮聚之时,所赖朝夕暖酢蘸洗败肉,或洗毒散、肉汁汤;风冷疮口白者,干艾煎汤亦好。

膏药多热,轻小疮疖贴之即消,发表不远热之意也。若大毒初起,用之迷塞凝滞,为祸不小。惟溃后只用白蜡膏、太乙膏,或水粉膏外护,不致破伤风寒。

妇人调血开郁为主,值经闭及溃后月水又发,所患坚硬不破,不肿不疼者,凶。小儿主生胎毒,或有饮食积热者,药稍宜清凉。如素禀受体薄及稍长而久病者,仍以补托气血脾胃为主治之。

脉证俱热者,未溃先内消解毒,已溃后托里消毒。脉证俱虚者,未溃前托里消毒,已溃后托里补中,治其疮而诸证自退。疮为本,病为标。若病急而元气实,暂治其标;病缓而元气虚,只治其本。心通诸窍,脏腑所包者一膜耳,若忧惊入心,膜破必死,药中常加茯神、远志为妙。

五善:动息自宁,饮食知味,一也;便利调匀,二也;脓溃肿消,水鲜不臭,三也;神彩精明,语音清朗,四也;体气和平,五也。此属腑证,病微邪浅。若能慎节,勿药自愈。七恶,乃五脏亏损之证,外似有余而内实不足,法当纯补胃气,多有可生。不可因其恶而遂弃不治。大抵元气虚弱,或脓水出多,气血亏损,或汗下失宜,荣卫消烁,或寒凉克伐,气血不足,或峻厉猛剂,胃气受伤,以致真气虚而邪气实矣。

大渴发热,或泄泻淋闭者,邪火内淫,一恶也。

凡疮肿发热,潮热烦躁,或失血过多,或溃脓大泄,或汗多亡阳,或下多亡阴,以致阴血耗散,阳无所附,浮于肌表而非火也。若发热不寝,虚热也,圣愈汤;兼汗不止,气虚也,单人参汤;发热烦躁,肉瞤筋惕,气血俱虚也,八物汤;大渴面赤,脉洪大而虚,阳虚发热也,古归芪汤;微热烦躁,面赤脉沉而微,阴盛发躁也,四君子汤加姜附。

凡渴不可专泥于火。若焮痛发热,便利调和者,竹叶石膏汤;肿痛发热,大便秘濇者,四顺清凉饮;焮痛炽盛者,活命饮;脓水多者,圣愈汤;胃伤内亡津液者,钱氏白朮散;肾水干涸者,八味丸。有先作渴,小便频数而后患疽者,或愈后作渴,或舌黄干硬,小便频数而后患疽者,尤其恶也,宜预服八味丸、补中益气汤以滋化源,可免是患。盖痈疽未有不因肾虚而作。切忌知母、黄蘗损阳,则阴气无由而生。

泄泻因寒凉伤脾者,六君子汤加砂仁,或托里建中汤、托里温中汤;脾虚下陷者,补中益气汤吞二神丸;命门火衰者,八味丸料煎吞四神丸;肾虚不固者,古姜附汤加吴萸、五味子;大孔痛者,附子理中汤、四逆汤。凡痈疽呕泻,肾脉虚者死。

便秘因热毒入脏,呕啘心逆,发热肿硬,秘结固宜通之。又有伏热阳气怫郁,面赤便秘者,为邪火,在经宜汗以发之。溃后气虚,血涸便秘者,十全大补汤。或因入房伤肾便秘者,加姜附以回阳气,则大便自润。凡便秘能食而肚腹不胀者,切不可下。若腹痞胀而秘者,猪胆法。用猪胆一枚,剪去头,入盐酢少许,以鹅管插入胆中,灌谷道内,须臾自通。

小便淋濇,频数短少,或茎中濇痛,皆肾虚恶证。

脓血既泄,肿痛尤甚,脓色臭败者,胃虚火盛,二恶也,人参黄芪汤,或十全大补汤加麦门冬、五味子。

目视不正,黑睛紧小,白睛青赤,瞳人上视者,肝肾阴虚而目系急,三恶也,肾气丸料,或八物汤,俱加炒山栀、麦门冬、五味子。

喘粗短气,恍惚嗜卧者,脾肺虚火,四恶也,六君子汤加姜、枣,或补中益气汤加麦门冬、五味子。心火克肺金,人参平肺散。阴火伤肺,肾气丸料加五味子煎服。

肩背不便,四肢沉重者,脾肾亏损,五恶也,补中益气汤、十全大补汤,俱加山药、山茱萸、五味子。

不能下食,服药而呕,食不知味者,胃气虚弱,六恶也,六君子汤加木香、砂仁,甚则加附子。挟痰者托里清中汤;挟火者托里益黄汤。

疮肿时作呕,热毒攻心,溃时作呕,阴证;溃后作呕,脾虚。如热盛焮痛,活命饮、护心散;作脓焮痛,托里消毒散;脓熟胀痛,托里散,或针以泄之;焮痛便秘者,内疏黄连汤。寒凉伤胃者,六君子汤加干姜、木香;木乘土位,加芍药、柴胡;胃脘停痰,加桔梗;脾虚自病,或水侮土,加益智仁、砂仁;郁结伤脾,加川芎、山栀、苍朮、香附;湿气侵胃,倍白朮。白朮,生肌敛口妙剂。又有登厕触秽作呕者,仍宜补胃。

脾肺俱虚,七恶也,补中益气汤加姜、枣,或六君子汤加炮姜,甚则加附子,或十全大补汤加炮姜。

阳虚皆因误服寒凉,或溃后劳役,或吐泻之后,或误入房梦遗,或外邪所乘。初则虚火假证,仍发热头疼,良久寒战咬牙,腹痛雷鸣,泄泻呃逆,自汗盗汗,阳虚寒气所乘之证,八恶也,急用托里温中汤,后用六君子汤加附子,或加姜桂;甚者用大剂参、芪、归、朮,倍加姜、附,以手足温为度。

溃后发热恶寒,作渴怔忡,睡卧不宁,阳衰阴盛,发躁脉洪大,按之微细或无,此阳虚极,蓦然牙关紧急,腰背反张,变为痓痉阴病,或无汗恶寒,或有汗不恶寒,九恶也,俱宜八味丸料加参、芪、归、朮,大剂煎服。

原禀瘦怯,或房欲竭精,或疮出脓多,或误汗下,以致日晡潮热,口干作渴,夜寐不着,疮出紫血,四物汤、托里益气汤、肾气丸主之。

便污黑者不治。便血瘀滞者,犀角地黄汤救之。

疮疡时或愈后,口鼻吐衄,牙宣龈露,皆因疮疡出血,虚火动而错经妄行,当求其经,审其因而治之。肝热则血妄行,四物汤加山栀、牡丹皮、黄芩、白朮;肝虚则不能藏血,肾气丸;心火不能生血,四物汤加炒黄连、牡丹皮、芩、朮;脾虚热不能统血,四君子汤加炒山栀、牡丹皮;脾经郁结者,归脾汤加五味子;脾肺气虚者,补中益气汤加五味子;气血俱虚者,十全大补汤;阴火动者,肾气丸加五味子。大凡失血过多,而见烦热发渴等证,勿论其脉,急用单人参汤补之。经云:血生于气。苟非甘温参、芪、归、朮之类以生心肝之血,决不能愈。发热脉大者死。

《正传》以善为顺,以恶为逆。疮疡仍忌倒陷,又增为九逆,殊为有理。

非痈非疽,非疮非癣,状如恶疮,或瘥或剧,名曰无名肿毒。随其见证在表、在里、在经用药外,以槐枝煎洗净后,以赤小豆、吴萸、白胶香、黄连、黄蘗、贝母、硫黄、糯米、黄丹、轻粉为末,麻油调搽。一切恶疮人所不识者皆同。

疔疮证治

经曰:膏粱之变,足生大疔。恣食卒辣厚味,炙煿腥荤,及误食自死禽兽,蕴毒于中,而即发者有之;或卒遇大风大雾,大暑大寒,天地暴沴之气,袭注经络,触动其毒而发者;或因感死畜蛇虫毒气而发者,其死尤速。初发或因衣物触着而疼痛忽生,或因发疹抓破而成疱,仅一小疮,杀人一二日间,比之痈疽尤毒。

疔发无定处,在肩背腰犹缓,在头面、耳、鼻、口、目、舌根、唇上及手足骨节间者最急。如生两足多有红丝至脐,生两手多有红丝至心,生唇面口内多有红丝入喉者,俱难治。须急看,以针挑拨其丝出血,以泄其毒气,方可保生。

疮头黑硬如钉,四畔带赤,如火盘根,突起寸余,随变焦黑,未几肿大而光,转为湿烂,深孔透肌,如大针穿之状。其形初起,大小不一,或如水泡,如吴萸,如豆,如石榴子。其色有五,《内经》分应五脏,各有所属部位。《局方》分别一十三种疔外,又有鱼脐疔,疮头黑深,形如鱼脐,破之黄水渗出,四畔浮浆,其毒尤甚,用丝瓜叶连须、葱韭叶梼烂,以酒和服,其渣贴腋下。如病在左手贴左腋下,在左足贴左跨下。右手足同。在中贴心脐。并用布缚住,候肉下红丝处皆白则安。有潮热者亦宜。却令人抱住,恐其颤倒则难治。或用蛇蜕烧灰,鸡子清调敷。又一种水疔,用黄荆叶十四片,独头蒜三个,百草霜二钱,擂酒服,取汗大效。诸证惟呕吐最危。

治分虚实:实者初服赛命丹三丸,以葱酒发汗;表证多者,追疔汤,或败毒散加蝉蜕、殭蚕、金银花;里证多者,活命饮、五圣汤;便利满濇者,黄连消毒散,此散初起服之内消。欲作脓者,托里消毒散。虚者,初服保生锭子以解毒,或蟾肝丸;有表邪不敢汗者,补中益气汤加防风、白芷。里证不敢下者,蜂蛇散;肿痛欲作脓者,托里散、内托十宣散;不能溃者,大料参、芪、归、朮补之,或补中益气汤合生脉散以防毒陷。

豁心气者,疔毒入心,则神昏口干烦闷,恍惚似醉,呕吐不定,危证也。实者用万病解毒丹,以黄连当归煎汤化下;虚者用古芎归汤加茯苓、茯神、远志、莲肉清之。毒上攻心,呕者护心散;有因服赛命丹吐者,亦宜此解之。恍惚闷乱,坐卧不宁,烦渴身痛便秘者,漏芦饮子;烦躁作渴者,竹叶黄芪汤。

外治:轻者,单蟾酥为末,以白面和黄丹搜作丸如麦米大,用针挑破顶头,以一粒纳入效。重者赛金丹,危笃者提钉锭子。

凡暴死者,多是疔毒。急用灯照遍身,若有小疮,宜急灸之,并服赛命丹,亦有复醒者。如偏僻之处,药难寻觅,唯灸有回生之功。若专疏利表散者危。

红丝疮证治

因喜怒不常,血气逆行而生于手足间,有黄疱,其中忽紫黑色,即有一条红丝,迢递直上而生,若至心腹则使人昏乱不收。或有生两三条红丝者,急以针横截红丝所到之处刺之,令其出血,以膏药贴,或嚼萍草根敷之,立愈。

多骨疽证治

此证由疮久溃,气血不能荣于患处,久则腐烂,有骨脱出,宜补脾胃,壮元气,十全大补汤、肾气丸主之,外以附子饼灸,或葱熨法,祛散寒邪,补接荣气,则骨自脱,疮自敛。若肾气亏损,其骨渐肿,荏苒岁月,溃脓出骨,亦当用葱熨法。若投以克伐,则正气益虚,邪气益甚,鲜有不误。

有上腭肿硬,年余方溃,半载未愈,内热体倦作渴,用补中益气汤、肾气丸。元气渐复,出骨一块,仍服前药而愈。有足背肿落一骨者,有手背肿落一骨者。

医学纲目 【 明?楼英】

行年血忌

十岁、二十二岁、三十三岁、七十三岁,以上四人,百神在上部,不可患痈疽发背,见血者死。申子辰年血忌,余年不妨,男女同。

二十五岁、三十一岁、六十八岁、七十四岁,以上四人,百神在额,不可患疮肿,见血者死。

十八岁、二十四岁、三十五岁、四十五岁、五十六岁、六十七岁、七十二岁、八十九岁,以上八人,百神在两肩隅,不宜患痈疽疮肿,见血者死。

十二岁、二十七岁、三十六岁、五十九岁、六十六岁、九十七岁,以上六人,百神在中部,不可患痈疽发背,见血者死。巳酉丑年血忌,余年不妨,男女同。

三十二岁、四十二岁、五十五岁、六十一岁,以上四人,百神在肩背,不可患疽痈,见血者死。

十九岁、二十六岁、四十九岁、五十六岁、五十七岁、六十二岁、八十岁、九十一岁,以上八人,百神在肝肺俞,不宜患痈肿,见血者死。

十一岁、二十三岁、二十四岁、五十八岁、九十六岁,以上五人,百神在胁肋,不可患痈疽,见血者死。

十四岁、二十九岁、三十九岁、四十六岁、五十二岁、六十岁、六十九岁、七十六岁、八十一岁、八十八岁、九十五岁,以上十一人,百神在下部,不可患疮漏疾,见血者死。下部尤忌见。劳瘵人不宜下部出脓,难瘥。

十一岁、十五岁、二十七岁、六十三岁、七十五岁,以上五人,百神在尻尾间,不可患痈疽,见血者死。

十三岁、二十八岁、五十二岁、七十二岁、九十三岁,以上五人,百神在足下,不可患痈疽,见血者死。

二十一岁、三十八岁、四十一岁、五十岁,以上四人,百神在遍身,不可患疮肿,见血者不治。

虚实寒热宜忌

凡发背及痈疽,皆在背上,不问大小,有疼无疼,或热或不热,或冷或不冷,但从小至大,肿起至一尺以上者,其赤肿焮热者,即用紧急收赤肿药围定,不令引开,中心即用抽脓聚毒散贴之,急令散毒外透,内服排脓缩毒内托汤药。候脓成相次破穴,看疮大小深浅内发其脓汁。脓水大泄,急须托里内补。虽破穴脓汁不多,再须排脓。拔毒透后,慎不令再肿。须疼止肿消,患人自觉轻便,即是顺疾也。最宜节慎饮食。其热毒方盛,或发大渴,多饮冷水,及冷浆之类,此是毒气攻心,令口干烦渴,但以心气药内补脏腑即止矣。

不可患痈疽者七处

眼后虚处,颐接骨处,阴器根上毛间,胯与尻骨接处,耳门前后车骨接处,诸因小腹风水所成痈疽,及颔骨下近耳后虚处,鼻骨中并能害人,但以诸法疗之,或有得瘥。惟眼后虚处最险。

疔疮

疔疮皆生四肢,发黄疱,中或紫黑,必先痒后痛,先寒后热也。

疔疮者必发于手足之间,生黄疱,其中或紫黑色,有一条如红线直上,仓卒之际,急宜以针于红线所至处,刺出毒血,然后以蟾酥乳香膏等药,于正疮上涂之。针时以病者知痛出血为好。否则红线入腹攻心,必致危困矣。一法于所属经络各泻之。

证治准绳 【 明?王肯堂】

痈疽之源

方书叙痈疽之源有五:一、天行时气;二、七情内郁;三、体虚外感;四、身热搏于风冷;五、食炙煿,饮法酒,服丹石等热毒。总之,不出于三因也。外因者,运气痈疽有四:一、火热助心为疮。经云:少阴所至为疮疹。又云:少阴司天,热气下临,肺气上从,甚则疮疡。又云:少阴司天之政,初之气,寒乃始,阳气郁,炎暑将起,中外疮疡。又云:少阳所至为疮疡。又云:少阳司天之政,风热参布,太阴横流,寒乃时至,民病热中,外发疮疡。初之气候乃太温,其病肤腠中疮;二之气火反郁,其病热郁于上,疮发于中;三之气炎暑至,民病脓疮。又云:太阳司天之政,初之气,候乃大温,肌肉疮疡。此皆常化,病之浅也。又云:少阴司天,热淫所胜,甚则疮疡。又云:少阴司天,客胜则疮疡。又云:少阴之复,病疿疹疮疡痈疽痤痔。又云:火太过,曰赫耀飘骤,疮疽血流。又云:火郁之发,民病疮疡痈肿。此痈疽为病之甚也。二曰寒邪伤心为疮疡。经云:太阳司天之政。三之气,寒气行,民病寒反热中,痈疽。注下又云:太阳司天,寒淫所胜,血变于中,发为痈疡,病本于心。又云:阳明司天之政,四之气,寒雨降,民病痈肿疮疡是也。三曰燥邪伤肝为疮疡。经云:木不及曰委和,上商与正商同,其病支发痈肿疮疡,邪伤肝也。又云:阳明司天,燥淫所胜,民病疮疡痤痈,病本于肝是也。四曰湿邪疮疡。经云:太阴司天,湿气变物,甚则身后痈。又云:太阴之胜,火气内郁,疮疡于中,流散于外是也。此四条所谓天行时气者也。《素问》脉要精微论:帝曰:诸痈肿筋挛骨痛,此皆安生?岐伯曰:此寒气之肿,八风之变也。帝曰:治之奈何?岐伯曰:此四时之病,以其胜治之愈也。《灵枢经》痈疽篇云:血脉荣卫,周流不休,上应星宿,下应经数,寒邪客于经络之中则血泣,血泣则不通,不通则卫气归之不得复反,故痈肿。寒气化为热,热胜则腐肉,肉腐则为脓,脓不泻则烂筋,筋烂则伤骨,骨伤则髓消。不当骨空,不得泄泻,血枯空虚,则筋骨肌肉不相荣,经脉败漏,熏于五脏,脏伤故死矣。又生气通天论云:劳汗当风,寒薄为皶,郁乃痤。又云:阳气者开阖不得。寒气从之,乃生大偻。荣气不从,逆于肉理,乃生痈肿。是亦寒邪从劳汗之隙,及阳气开阖不得其理之隙,久客之为痈肿也。所谓体虚外感,及身热搏于风冷者也。治法则精要十宣散、五香汤、洁古苍朮复煎散等发表之剂是也。内因者:陈无择云:痈疽瘰疬,不问虚实寒热,皆由气郁而成。经云:气宿于经络,与血俱濇而不行,壅结为痈疽,不言热之所作而后成痈者,此乃因喜怒忧思有所郁而成也。治之以远志酒、独胜散,兼以五志相胜之理,如怒胜思之类是也。不内外因者:经所谓膏粱之变,足生大疔,受如持虚。又东方之域,鱼盐之地,其民食鱼嗜咸,安其处,美其食。鱼热中,咸胜血,故其民黑色疏理,其病为痈疡。又有服丹石法酒而致者,亦膏粱之类是也。李东垣曰:膏粱之变,亦是滋味过度,荣气不从,逆于肉理。荣气者,胃气也。饮食入胃,先输于脾而朝于肺,肺朝百脉,次及皮毛,先行阳道,下归五脏六腑,而气口成寸矣。今富贵之人,不知其节,法酒肥羊,杂以厚味,积久大过,其气味俱厚之物,乃阳中之阳,不能走空窍而先行阳道,乃反行阴道,则湿气大胜,子令母实,火乃大旺,湿热既盛,必来克肾,若不慎房事,损其真水,水乏则从湿气之化而上行,其疮多出背上及脑,此为大疔之最重者。若毒气出肺,或脾胃之部分,毒之次也。若出于他经,又其次也。湿热之毒,所止处无不溃烂。故经言膏粱之变,足生大疔,受如持虚者,如持虚器以受物,则无不受矣。治大疔之法,必当泻其荣气。以标本言之,先受病为本,非苦寒之剂为主为君,不能除其苦楚疼痛也。如东垣治元好问,丹溪治老妇脑疽,皆用好酒,故以三黄大黄酒制治之。又如排脓散、当归散之类是也。又有尽力房室,精虚气积之所致者,亦属不内外因,当以补虚内托为主,亦忌用五香之药,耗真阴而助邪热。治之之药,如内固黄芪汤、神效托里散之类。经云:五脏菀热,痈发六腑。又云:六腑不和,留结为痈。又云:诸痛痒疮,皆属于心。肺乘肝则为痈。肾移寒于肝,痈肿少气。脾移寒于肝,痈肿筋挛。此皆脏腑之变,亦属内因者也。东垣曰:生气通天论云:荣气不从,逆于肉理,乃生痈肿。又云:膏粱之变,足生大疔,受如持虚。阴阳应象论云:地之湿气,感则害人皮肉筋脉。是言湿气外伤,则荣气不行。营卫者,皆营气之所经营也。营气者胃气也,运气也。荣气为本,本逆不行,为湿气所坏而为疮疡也。膏粱之变,亦是言厚滋味过度,而使荣气逆行,凝于经络为疮疡也。此邪不在表,亦不在里,唯在其经中道病也。以上《内经》所说,俱言因营气逆而作也。遍看诸疮疡论中,多言二热相搏,热化为脓者;有只言热化为脓者;有言湿气生疮,寒化为热而为脓者,此皆疮疽之源也。宜于所见部分,用引经药,并兼见证中分阴证阳证,先泻营气是其本,本逆助火,湿热相合,败坏肌肉而为脓血者,此治次也,宜远取诸物以比之。一岁之中大热无过夏,当是时诸物皆不坏烂,坏烂者交秋湿令大行之际也。近取诸身,热病在身,止显热而不败坏肌肉,此理明矣。标本不得,邪气不服,言一而知百者,可以为上工矣。

痈疽之别

《灵枢经》云:荣卫稽留于经脉之中,则血泣而不行,不行则卫气从之而不通,壅遏而不得行,故热。大热不止,热胜则肉腐,肉腐则为脓。然不能陷骨髓,不为焦枯,五脏不为伤,故命曰痈。热气淳盛,下陷肌肉,筋髓枯,内连五脏,血气竭,当其痈下筋骨良肉皆无余,故命曰疽。疽者,上之皮夭以坚,上如牛领之皮;痈者,其皮上薄以泽,此其候也。《鬼遗方》云:痈之痛只在皮肤之上,其发如火焚茅。初如黍米大,三两日如掌面大,五七日如碗面大,即易治。如肿冷发渴发逆,治之难愈。疽发或如小疖,触则彻心痛,四边微起如橘皮,其色红赤不全变,脓水不甚出,至七八日疼闷喘急不止。若始发肿高,五七日,忽平陷者,此内攻之候也。又云:痈疽有三等,毒气浮浅属腑,毒气沉深属脏,毒气猛烈而行经络,或浅或深而定。五脏六腑皆受其毒,难为调理。唯宜急切于痈发诸处,不问虚实,高肿起盛,光泽疼痛,只在皮肤之上,热极胀满,或有痒疼,别无恶候,初用温药平气,次用排脓发穴。

治痈所谓平气者,乃犀角饮之类,其方用犀角、连翘、漏芦、甘草、当归、肉桂,皆发表之药也。所谓发穴者,乃棘针之类,用皂角刺为君,甘草、川芎、乳香为佐使,亦托里之药也。然不若洁古、东垣诸方发表托里为稳当。

疽发诸处,不拘大小,惟起在背,广一尺、二尺、三尺,皮厚而紫黑,高肿不常,内疼如锥刺,攻击满闷,应四肢重疼,前心亦痛。余处发犹可,唯虚处及近筋骨处,若脓毒未溃,即伤烂筋骨。肉损为疽者,属五脏毒气深沉,多气伏硬坚实而不宜缓慢治之。须内实五脏,外透皮肤,令软匀和,即脓透,宜用内托实脏气之药,排脓匀气乃可,不比痈之毒气浮浅也,毋作一类治之。凡一切肿疮,始觉患起高肿,五七日忽平陷者,此是内攻之候也,急以内托散及内补汤药,补填脏腑令实,最怕透膜,膜穿十无一生矣。娄全善云:痈之邪浅,其稽留壅遏,独在经脉之中,而专攻于外。故初发时自表便发热,患处便如碗如盆,高肿而痛,甚者纵欲下陷,缘正气内固不肯受,故或便秘,或发渴发逆以拒之,是以骨髓终不焦枯,五脏终不伤也。疽之邪深,其稽留壅遏,内连五脏而不专攻于外。故身体或无热,患处或不肿痛,甚者声嘶气脱,眼黑眼小,十指肿黑如墨,多死也。治之之法、痈之初发,当以洁古法为主,表者散之,里者下之,火以灸之,药以敷之。脓未成者必消脓,已成者速溃也。疽之初发,当以《鬼遗方》为主,补填脏腑令实,勿令下陷之邪蔓延,外以火灸引邪透出,使有穴归着而不乱,则可转死回生,变凶为吉。今世外科,不分痈疽,一例宣热拔毒,外以五香耗其气,内以大黄竭其血,终不能自悟其药之非,惜哉!《集验》云:痈疽之名。虽有二十余证,而其要有二,阴阳而已。发于阳者,为痈、为热、为实;发于阴者,为疽、为冷、为虚。故阳发则皮薄色赤肿高,多有椒眼数十而痛;阴发则皮厚色淡,肿硬状如牛颈之皮而不痛。又有阳中之阴,似热而非热,虽肿而实虚,若赤而不燥,欲痛而无脓,既浮而复消,外盛而肉腐。阴中之阳,似冷而非冷,不肿而实亦微而燥,有脓而痛,外虽不盛而内实烦闷。阳中之阴,其人多肥,肉紧而内虚。阴中之阳,其人多瘦,肉缓而内实。而又有阳变而为阴者,草医凉剂之过也;阴变而为阳者,大方热药之骤也。然阳变阴者,其证多,犹可返于阳,故多生;阴变为阳者,其证少,不能复为阴矣,故多死。然间有生者,此医偶合于法,百中得一耳。观此则痈疽但有阴阳深浅,内外虚实之分,而无大小之别。《精要》乃谓二寸至五寸为痈,五寸至一尺为疽者,谬也!

脉法

沉实,发热烦躁,外无焮赤痛,其邪深在里,宜先疏通以绝其源。

浮大数,焮肿在外,当先托里,恐邪入内。

脉不沉不浮,内外证无,知其在经,当和荣卫。

脉数,身无热,内有痈脓。

脉数,应当发热而反恶寒,若有痛处,当发痈。若数脉不时见,当生恶疮。

浮肿疡为虚为风;溃疡为虚,宜补。

洪肿疡为虚为热盛,宜宣热拔毒,年壮形实宜下;溃疡为邪气盛,服药久不退者,难治。

滑肿疡为热;溃疡为热为虚为邪气未退。

数肿疡为病进为热,数而洪者欲脓;溃疡为难愈,数甚者难治。

散肿疡为气不收敛,溃疡为痛未退。洪滑大散难治。

芤肿疡为血虚,溃疡为虚,为脉病相应。

长肿疡宜消退之法,溃疡为易愈,谓长则气治也。

牢肿疡为邪盛,为欲脓;溃疡为邪气不退。

实肿疡为邪气太盛;溃疡为邪不退为实,缓豁大者为虚。

弦肿疡为痛,为欲脓;弦洪相搏,外紧内热,为疽发也;溃疡为血虚为痛。

紧肿疡浮而紧,发热恶寒,或有痛处,是为痈疽;溃疡主气血沉濇为痛,为有外寒。

濇肿疡为气实,为气滞;溃疡为血虚,为病脉相应。

短肿疡为元气不足;溃疡为大虚,宜补。

微肿疡为虚,服药渐充者佳;溃疡若微而匀者为虚,为病脉相应。

迟肿疡为寒为虚,尺迟为血少;溃疡为虚,为气血不能滋荣于疮,为有外寒。

缓肿疡为可治,大而缓为虚;溃疡缓而濇者愈,以其病脉相应及胃气充也。

沉肿疡为邪气深,溃疡为遗毒在内。寸沉为胷有痰。

伏肿疡为阴中伏阳邪;溃疡为阳伏阴中为内蚀,为流注浸淫难治。

虚肿疡便宜补而内托;溃疡脓既泄,宜大补气血。

弱肿疡为元不足,宜内补托里;溃疡为病脉相应,宜补。

结肿疡为邪气结;溃疡渐匀则愈,不调则危。

促肿疡为热为病进;溃疡为热不减,渐进则死,渐退即生。

代肿疡为气血败坏,元气损伤;溃疡为元气竭绝。

分经络

人身之有经络,犹地理之有界分。治病不知经络,犹捕贼不知界分,其能无诛伐无过之咎乎?况手足十二经络,有血气多少之分。如手少阳三焦、少阴肾、太阴脾,多气少血;手厥阴心包络、太阳小肠、足太阳膀胱,多血少气;手阳明大肠、足阳明胃,多气多血。此其大较也。多血少气者易愈,多气少血者难疗。气多之经,可行其气,血多之经可破其血,不可执一也。

头部:巅顶,足太阳、厥阴、督脉;头角直耳上中是少阳;中行前直鼻上巅后,直须中上巅,督脉;第二行,足太阳一寸五分;各开两旁为头第三行,第三行足少阳。

面部:额,足少阳、阳明;鼻,手阳明、太阳、足阳明、督脉;人中,督脉、手足阳明;唇,足阳明;唇内,足厥阴;承浆,足阳明、任脉;上齿,足阳明;下齿,手阳明;舌,足太阴、少阴;目内眦,手足阳明、手足太阳;目锐眦,手太阳、手足少阳;眉至额直鼻而上,督脉;直目内眦而上,足太阳;直目瞳子而上,足少阳;直锐眦而上,手足少阳;颊直目内皆而下,足阳明;直目瞳子而下,足阳明;颊车,足少阳、阳明;耳,手足少阳、手太阳;目系,手少阴、足太阳。

颈项部:项中间,督脉;挟项大筋中,足太阳;当完骨下,手少阳;项大筋之前,耳之后也,当耳下足少阳;当曲颊下,手太阳;曲颊前一寸,手阳明;挟喉两旁动脉,足太阳、阳明;缺盆中,任脉;咽,手太阴、少阴、足太阴;喉咙,足少阴、阳明;喉咙后,足厥阴。

肩部:前廉,手阳明;后廉,手太阳;上廉,手足少阳。

背部:中行督脉,第二行足太阳,第三行足太阳。

膺胷部:中行任脉,第二行足少阴,第三行足阳明,第四行足太阴。

腹部:中行任脉,第二行足少阴,第三行足阳明,第四行足太阴。

腋下:中间手厥阴,前手太阳,后手太阴。

胁部:腋直下髀枢,足少阳。

臑部:前廉手阳明,后廉手太阳,外廉手太阳,内廉手少阴,内前廉手太阴,内后廉手少阴。

臂部:上廉手阳明,下廉手太阴,外廉手少阳,内廉手厥阴,内上廉手太阴,内下廉手少阴。

股胫部:前廉足阳明,后廉足太阳,外廉足少阳,内廉足厥阴,内前廉足太阴。

诸经向导药

太阳经:上羌活,下黄蘗。

阳明经:上白芷、升麻,下石膏。

少阳经:上柴胡,下青皮。

太阴经:上桔梗,下白芍药。

少阴经:上独活,下知母。

厥阴经:上柴胡,下青皮。

手太阴肺:南星、(艹款)冬花、升麻、桔梗、山药、檀香、五味子、粳米、阿胶、葱白、麦门冬、杏仁、白茯苓、麻黄、益智、丁香、桑白皮、知母、天门冬、栀子、黄芩、石膏、白豆蔻、砂仁。 【 檀香、豆蔻为使】

足太阴脾:茱萸、草豆蔻、砂仁 【 人参、益智为使、】 防风、代赭石、益智、甘草、半夏、赤茯苓、当归、苍朮、白朮、麻子仁、黄芪、胶饴。

通入手足太阴肺脾:白芍药酒浸、升麻、芍药、木瓜、延胡索、藿香、砂仁。

手阳明大肠:升麻、麻子仁、秦艽、薤白、石膏、白芷、肉豆蔻、白石脂、砂仁。 【 白石脂为使】

足阳明胃:丁香、草豆蔻、砂仁、防风、石膏、知母、白朮、神曲、葛根、乌药、半夏、升麻、葱白、苍朮、白芷。

通入手足阳明:酒麻黄、连翘、升麻、白朮、酒大黄、葛根、石膏、白芷、檀香。 【 佐以他药】

手少阳三焦:川芎、酒大黄、柴胡、青皮、白朮、黄芪、熟地黄、石膏、细辛、附子、地骨皮。

足少阳胆:半夏、草龙胆、柴胡。

通入手足少阳:青皮、柴胡、川芎、连翘。

手厥阴心包络:牡丹皮、白朮、沙参、柴胡、熟地、败酱。

足厥阴肝:草龙胆、山茱萸、阿胶、瞿麦、桃仁、蔓荆子、代赭石、当归、甘草、青皮、羌活、吴茱萸、白朮、紫石英。

通入手足厥阴:青皮、熟地、柴胡、川芎、皂角、苦茶、桃仁。

手太阳小肠:白朮、生地黄、赤石脂、羌活、赤茯苓、砂仁。 【 赤石脂为使】

足太阳膀胱:滑石、蔓荆子、猪苓、泽泻、桂枝、茵陈、白茯苓、黄蘗、羌活、麻黄。

通入手足太阳:蔓荆子、防风、羌活、藁本、酒大黄、黄蘗、白朮、泽泻、防己、茴香。

手少阴心:麻黄、代赭石、桂心、当归、生地、黄连、紫石英、栀子、独活、赤茯苓。

足少阴肾:知母、地骨皮、黄蘗、阿胶、猪肤、元参、牡丹皮、败酱、牡蛎、乌药、山茱萸、猪苓、白茯苓、檀香、甘草、益智、天门冬、泽泻、五味子、丁香、独活 【 或用梢】 吴茱萸、砂仁 【 黄蘗、茯苓为使】 桔梗 【 或用梢】

通入手足少阴:五味子、细辛、熟地、泽泻、地榆、附子、知母、白朮。

命门:附子、沉香、益智、黄芪。

善恶

疮疡,旧分五善七恶。动息自宁,饮食知味,一善也;便利调匀,二善也;脓清肿消不臭,三善也;神采精明,语声清爽,四善也;体气和平,五善也。烦躁时嗽,腹痛渴甚,或泄利无度,小便如淋,一恶也;脓血大泄,肿焮尤甚,脓色臭败,痛不可近,二恶也;喘粗短气,恍惚嗜卧,三恶也;目视不正,黑睛紧小,白睛青赤,瞳子上看,四恶也;肩背不便,四肢沉重,五恶也;饮食不下,服药而呕,食不知味,六恶也;声嘶色败,鼻青赤,面目四肢浮肿,七恶也。五善见三则瘥,七恶见四则危。

虚实

夫疮疽脓溃,肿毒浸淫,证候危恶者,须辨虚实。况夫虚者难补,实者易泻。补泻之法,不可轻用。若或少差,利害甚大。然而虚实多端,有疮之虚实,有脏腑虚实,有血气虚实,又有上实下虚,真虚邪实者,不可不辨也。

夫肿起坚硬脓稠者,疮疽之实也;肿下软慢脓稀者,疮疽之虚也。泻利肠鸣,饮食不入,呕吐无时,手足并冷,脉弱皮寒,小便自利,或小便时难,大便滑利,声音不出,精神不爽者,悉脏腑之虚也;大便硬,小便濇,饮食如故,肠满膨胀,胷膈痞闷,肢节疼痛,口苦咽干,烦躁多渴,身热脉大,精神昏塞者,悉脏腑之实也。如脓水清稀,疮口不合,聚肿不赤,肌寒肉冷,自汗色脱者,气血之虚也;肿起色赤,寒热疼痛,皮肤壮热,脓水稠粘,头目昏重者,气血之实也。头疼鼻塞,目赤心惊,咽喉不利,口舌生疮,烦渴饮冷,睡语咬牙者,上实也;精滑不敛,大便自利,腰脚沉重,睡卧而不宁者,下虚也。肩项不便,四肢沉重,目视不正,睛不了了,食不知味,音嘶色败,四肢浮肿者,真气之虚也;肿焮尤甚,痛不可近,积日不溃,寒热往来,大便秘濇,小便如淋,心神烦闷,恍惚不宁者,邪气之实也。又曰:真气夺则虚,邪气盛则实。又曰:诸痛为实,痒为虚也。又曰:诊其脉洪大而数者实也,微细而软者虚也。虚则补之,和其气,托里也;实则泻之,疏利而自导其气也。《内经》谓血实则决之,气虚则掣引之。《元戎》云:若人气血壅盛,荣卫充满,抑遏不行,腐化而为痈者,当泄之以夺盛热之气;若人饮食少思,精神衰弱,荣卫短濇,寒搏而为痈者,当补之以接虚怯之气。此治虚实之大法也。

疮疽痛息自宁,饮食知味,脉证俱缓,缓则治本,故可以王道平和之药徐而治之,亦无不愈。若脉实焮肿,烦躁寒热,脉证俱实,非硝黄猛烈之剂不能除,投以王道之剂则非也。若疮疡聚肿不溃,或脓水清稀,或泄利肠鸣,饮食不入,呕吐无时,或手足逆冷,此脉证俱虚,非大补不能平,投以硝黄攻伐之剂,亦非也。故治其证者,当辨表里虚实,随宜治之,庶得万全。

内消

痈疽之证,发无定处,欲令内消于初起红肿结聚之际,施行气活血解毒消肿之药是也。当审浅深大小,经络处所,形脉虚实。如发于脑背腰项臀腨者,皆太阳经也,宜黄连、羌活;背连胁处为近少阳,宜柴胡,并宜败毒散、仙方活命饮。形实脉实者,宜漏芦汤、内疏黄连汤、追毒丸等疏利之。气虚者参、芪为主,血虚者芎归为主,佐以消毒之药。随分野以引经药行至病所。六经分野上有痈疽,其五经各随本经标本寒温气血多少以行补泻,惟少阳一经,虽曰气多血少,而气血皆不足也,治与气虚血虚同法。凡(艹舌)蒌、射干、穿山甲、金银花、夏枯草、蟾酥、连翘、地丁、黍黏子、木鳖子之类,为内消之药;仙方活命饮、内消丸、柞木饮子、牛胶饮子、车螯散、返魂丹、消毒饮,为内消之方,众皆知之。殊不知补泻虚实,平治寒温,使气血各得其常,则可内消也。其外用紫葛汤淋洗,及用散涂膏贴者,亦使气血和平而肿热消退也。

内托

痈疽已成,血气虚者,邪气深者,邪气散漫者,不能突起,亦难溃脓;或破后脓少,或脓清稀,或坚硬不软;或虽得脓而根脚红肿开大;或毒气不出,疮口不合,聚肿不赤,结核无脓者,皆气血虚。气血既虚,兼以六淫之邪而变生诸证,必用内托,令其毒热出于肌表,则可愈也。凡内托之药,以补药为主,活血祛邪之药佐之,或以芳香之药行其郁滞,或加温热之药御其风寒。大抵托里消毒散、托里散、小托里散、十宣散皆为要药,但用随时加减耳。如冬月并气滞之人,五香连翘汤,虚弱人去大黄。素不宜寒药者,小五香汤。形脉实,脓色稠不可用补药者,忍冬丸之类。大脓出,败肉去,红肿消,当用黄芪、人参、当归、白朮大剂补之,令气血滋茂,新肉易长也。

敷贴

疮肿初生,似有头而未起,即当贴温热药引出其热毒,火就燥之义也。若疮肿初生即高起,四畔焮赤,宜捣生寒药贴熁,折伏其热势,去逐其邪恶,扑火之义也。大抵敷贴之法,欲消息肿毒,疏通血脉,寒热错综,皆期于不成脓也。凡肿皮厚者,以软帛或绵纸涂药贴药之,待其药干方换。肿皮薄者,用疏纱或薄纸涂药贴熁之,其药未干,即当换之。至脓溃之后,即贴温肌生肉膏药,要在逐臭腐,排恶汁,取死肌,生良肉,全借温热膏剂之力也。切勿用寒凉药水调贴,令血滞而难瘥,盖血脉喜温而恶寒故也。

《集验》云:痈疽无头起者,用神豸膏、灵龟膏、拔毒膏、正铁箍散贴,即令消退。脓溃者,用灵龟膏贴之,或用追毒膏去脓,或用筒子收脓。有头疽疮,每于洗后视赤晕阔狭,用凉水调大铁箍散成膏,隆冬用温水调,如人肉温贴之;肿赤盛,用生地黄自然汁调贴。围贴之法,从四畔红晕处围贴,用皮纸掩上。疮有旋生白粒,散漫如米如豆者,用银篦尾拨去疮眼,用老皮散敷之,再换新药敷上。凡热多则赤焮肿散,热甚则紫黑,外寒郁之亦紫,血虚兼寒则青白。大铁箍散、正铁箍散,乃常用之药。或因风寒热及秽气厌触等证,四时寒热不同,又宜从权设法。热者宜三黄散,热甚宜三消散,风者加羌活、防风。若气滞者加木香,寒郁加桂。秽气触者宜加香药熏之,肿处脆嫩者去白芨。去贴药时,看毛下窍中,当有汗珠,此则血脉疏通,热毒消散,赤晕渐缩,脓溃痛止,变逆为顺,皮毛润活,要作良肉,但疽顶有些少腐开,不用刀剪。如药下不生汗珠,腐败必阔,必多也。脓后围贴则收,散漫遗毒,尽随脓出疮口,贴拔毒膏药。如脓出不顺用追毒膏,恶肉不去用金宝膏。败肉去后,围贴则气血活,新肉易长。疮口用长肉膏。敷贴之药,与淋洗药并行同功。

郭氏法如是:有头疮疽,就便用朱砂备急膏一丸如黄豆大,安于疮头上,却用软黏膏药盖护之,其疮必破。如疮晕紫黑色,外用宣毒散,周围敷住毒气。如疮晕赤红色,用水澄膏敷之。次日用坚峻碧玉锭子开了疮口,次用紧缓碧霞锭子去其歹肉,稍净,却用缓慢碧云锭子生肌。总名青金锭子。不拘日数,直待歹肉去净,单用膏药贴之。候脓水尽,肌肉平,方许贴生肌敛口之药。若依此法,免教人受刀剪针烙之苦。如是无头痈肿,待脓成用针刺破,方依法收功也。

淋洗

古人论疮肿初生,经一二日不退,即须用汤水淋射之。其在四肢者,濡渍之;其在腰腹及背者,淋射之;其在下部委曲者,淹渍之。无非疏导腠理,通调血脉,使无凝滞也。《集验》云:淋洗之法,每用药二两,水三升,煎取一升半,去渣,以净帛或新绵蘸之,乘热溻其患处,渐觉喜溻,仍淋浴之;稍冷则急令再换,慎勿冷用!肿疡宜紫葛汤一日五七次洗之,每洗后拭干,视疮顶上有白粒如米大者,以五灰膏点破之,疮眼敷老皮散,次用水调大铁箍散围贴四边红肿处,用正铁箍散水调贴疮口。再洗则先去旧药。每一次洗,换新药如前。溃疡用猪蹏汤,一日一二次洗之,仍用大铁箍散如前围贴,疮口上用追毒拔毒等药贴之。败肉去后,间二三日一换之,可换长肉膏贴之。淋洗之功,痈疽初发,则宣拔邪气,可使消退;已成洗之,则疏导腠理,调和血脉,探引热毒,从内达外,易深为浅,缩大为小。红肿廷蔓,洗之则收;殷紫黯黑,洗之红活。逐恶气,祛风邪,除旧生新。如疮口冷滞不收者,浓煎北艾汤洗,烧松香兔毛熏之。淋洗之药,可与铁箍散并行。

大抵灸烙溻渍,各有所宜。凡疽则宜灸不宜烙,痈则宜烙不宜灸,丹瘤肿毒宜溻渍之。肿皮光软,则宜针开之,以泄其毒。认是疽疮,速以艾炷如菉豆许大,灸二百壮,灸后觉似焮痛,乃火气下彻,毒气随火而出。若其疮痒,宜淡豆豉以椒姜盐葱和捣,捻作饼子,如三钱厚,安疮头上灸之。觉太热即取起,又安其上。饼干再易新者。若其疮痛,即须更灸,壮数以多为妙。已成脓者,不可灸,当针开之。初觉背上有疮,疼痒略异,认是发背,即取净土水和捻作饼子,径一寸,厚二分,贴疮上,作艾炷灸之,一炷一易。其疮粟米大时,可灸七七壮。如钱大者,日夜不住灸,以瘥为度。其疳瘘恶疮,诸法不验者,取蛴螬剪去两头,安疮口上,以艾灸之,七壮一易,不过七枚,无不效者。又法以乞火婆虫同前灸之,累试累效,人皆秘之,往往父子不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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