丹溪治一人,虚损盗汗,遗精白浊,用四物加参、术、黄芪、知母、黄柏、牡蛎、牛膝、杜仲、五味,煎服,寻愈。
一人虚损,小便中常出精血,以四物加山栀、参、术、麦冬、黄柏、木通、车前子、茯苓。
一人,年六十五,精滑常流,以黄柏、知母、蛤粉、山药、牡蛎,饭丸梧桐子大,盐汤下八十丸。
一人,潮热精滑,八物加黄柏、知母、牡蛎、蛤粉。
东垣治一人,年三十余,病脚膝痿弱,脐下尻臀皆冷,阴汗臊臭,精滑不固。群医治以茸热之药,罔效。李脉之,沉数有力,曰:此因醇酒膏粱,滋火于内,逼阴于外,复投热药,反泻其阴而补其阳,真所谓实实虚虚也。以滋肾丸、黄柏、知母(酒洗、焙)各一两,肉桂五分,丸梧桐子大,汤下百丸。大苦寒之剂,制之以急,寒因热用,引入下焦,适其病所,以泻命门相火。再服而愈。
虞恒德治一人,病遗精潮热,卧榻三月矣。虞脉之,左右寸关,皆浮虚无力,两尺洪大而软。投补中益气,加熟地、知母、黄柏、地骨皮,煎下珍珠粉丸。外做小篾笼一个,以笼阴茎,勿使搭肉。服药三十余贴,寻愈。
丹溪治一人,年二十余,夜读至四五鼓,犹未就枕,故卧,茎一有所著,精随而遗,不著则否,饮食减而倦怠,少气。夫何故?益用心过甚,二火俱起,夜弗就枕,血不归肝,则肾水有亏,火乘阴虚,入客下焦,鼓其精房,则精不得聚藏而走失矣。因玉茎著物,犹厥气客之,故作接内之梦。于是上则补心安神,中则调理脾胃,提掣其阴,下则益津,生阴固阳。不三月而疾如失。
一老人,年六十岁,患疟而嗽,多服四兽饮,积成湿热,乘于下焦,已岌岌乎殆矣。朱诊之,尺数而有力,与补中益气,加凉剂,三日,与黄柏丸。及早,尺数顿减。询其有夜梦否。曰:有之,幸不泄尔。是盖老年精定,因无以泄,为大热结于精房,得泄火益阴之药,其火散走于阴器之窍,疾可瘳矣。再服二日,又梦,其疟嗽痊愈。
一人,每夜有梦。朱连诊二日,观其动止,头不仰举,但俯视不正,必阴邪相著,叩之,不言其状,询其仆,乃言至庙见侍女,以手抚摩久之,不三日而寝疾。令法师入庙毁其像,小腹中泥土皆湿,其疾随瘳。此则鬼魅相感耳。
一男子,至夜,脊心热而梦遗。用珍珠粉丸、猪苓丸,遗止。终脓紫雪,脊热毕除。
一男子,脉洪,腰热遗精。用沉香和中丸下之,导赤散泻其火而愈。乃知身热而遗者,热遗也。按:沉香和中丸,即王仲阳之滚痰丸。
丹溪,壮年有梦遗症,每四十五日必一遗,(琇按:必遇立春、春分,及立夏、夏至等节。)累用凤髓丹、河间秘真丸,效虽少见,而遗终不除。改用远志、菖蒲、韭子、桑螵蛸、益智、酸枣仁、牡蛎、龙骨、锁阳等为丸服之,寻愈。
一男子,丁年梦遗,群医以珍珠粉丸,罔效。亦以远志、菖蒲等剂投之,应手而愈。
一壮男子,梦遗白浊,少腹有气冲上,每日腰热,卯作酉凉,每腰热作,则手足冷,前阴无气来耕,腰热退,则前阴气耕,手足温,又且多下气,暮多噫时振,隔一旬、二旬必遗。脉旦弦博而大,午洪大,(琇按:木火为病。)知其有郁滞也。先用沉香和中丸大下之,次用加减八物汤,下滋肾丸百粒。若稍与蛤粉等涩药,则遗与浊滋甚,或一夜二遗。遂改用导赤散大剂并汤服之,遗浊皆止。
有二中年男子皆梦遗,医或与涩药,反甚,连遗数夜。乃先与神芎丸大下之,继制猪苓丸服之,皆得痊。
一武官,便浊,精滑不禁,百药罔效。用倒仓法而愈。于此见梦遗属郁滞者多矣。
吴球治一男子,因病后用心过度,遂成梦遗之患,多痰瘦削。群医以清心莲子饮,久服无效。吴诊脉紧涩,知冷药利水之剂太过,致使肾冷精遗,而肾气独降,故病益剧。乃以升提之法,升坎水以济离火,降阳气而养血滋阴,次用鹿角胶、人乳,填补精心,不逾月而愈。
木渎吴姓者,病精滑,百药勿疗。或授以一术,但以胁腹缩尾闾,闭光瞑目,若石压之状,即引气自背后直入泥丸,而后咽归丹田,不计遍数,行住坐卧皆为之,仍服保真丸。及半载,颜色悦泽,病不复作矣。此术亦可以疗头风。《席上辅谈》
盛启东,永乐戊子夏,治郁文质遗精,形体羸弱,兼痰嗽交作,日夕不能休,群医治之转剧。盛视之曰:此阳脱也,急治则生,缓则死,非大料重剂则不能瘳。于是以附子、天雄,作以参、苓、白术、日加数服,夜则减半,自秋徂冬,所服附子约百余枚,厥疾乃瘥。
有人梦遗精,初有所见,后来虽梦无所感,日夜常常走漏。作心气不足,服补心药,罔效。作肾气虚治,亦罔效。医问患者,觉脑冷否?应之曰:只为脑冷。服驱寒散,遂安。盖脑者,诸阳之会,髓之海,脑冷则髓不固,是以遗漏也。宜先去脑中风冷,脑气冲和,兼服益心肾药,无不瘳者。《医余》
王中阳治一石工,丁年,忽病头目不利,肩背拘急,合目即便泄精,四肢沉困,不欲执作,梦寐不宁。每作虚治,罔效。王治之,使其翘足而坐,则其股足随气跳跃,如脉六动,其脉亦过位,长实有力。遂用凉膈散、青木香丸互换,疏导三五次,更服三黄丸,数日寻愈。
汪石山治一人,年四十余,溲精久之,神不守合,梦乱心跳。用清心莲子饮,罔效。取《袖珍方》治小便出髓条药服之,又服小菟丝子丸,又服四物加黄柏,亦罔效。汪诊之,一日间其脉或浮濡而快,或沉弱而缓,曰:脉之不常,虚之故也。其症初因肾水有亏,以致心火亢极乘金,木寡于畏而侮其脾,此心脾肾三经之病也。理宜补脾为主,兼之滋肾养心,病可疗也。方用人参为君,白术、茯神、麦冬、酸枣仁、山栀子、生甘草为佐,莲肉、山楂、黄柏、陈皮为使,其他牡蛎、龙骨、川芎、白芍、熟地之类。随其变症而出入之。且曰:必待人参加至五钱,病脱。其人未信,服二十余日,人参每服三钱,溲精减半矣。又月余,人参加至五钱,寻愈。
江篁南治一壮年,患遗精,医用滋阴降火剂,罔效。一医用牡蛎、龙骨等止涩药,其精愈泄。又服芩、连、柏、山栀等药,百五十余贴,兼服小便二百余碗,又或作痰火治,或作湿热治,俱罔效。盖经年余矣,二月间,请江诊视,左脉浮濡无力,右寸浮散近快,两尺尤弱,不任寻按。其人头晕,筋骨酸疼,腰痛畏风,小便黄,腹中时鸣。以熟地黄、远志为君,当归身、桑螵蛸、人参为臣,石莲子肉、白茯苓为佐,石菖蒲、甘草为使。十余贴后,精固。惟筋骨犹酸,小便犹黄,腹或至晚犹鸣,煎剂再加黄柏,兼吸补阴丸,加人参、鹿茸、菟丝子、桑螵蛸、茯神之类,两月而愈。
夫梦遗有三:有因用心积热而泄、有因多麦门冬、茯神、车前、知母、黄柏冷利之剂而流泄者;有欠遗,玉门不闭,肾气独降而泄者。治法:积热者,清心降火。冷利者,温补下元。肾气独降者,升提肾水,使水火自交,而坎离之位定矣。
山阴戴文训,少年患梦遗,服固精丸而愈。用狗头骨一个,煅存性,用籼米饭为丸,如梧桐子大,朱砂、金箔为衣,每服五六十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