钦定四库全书
通监总类卷二下 宋 沈枢 撰赏罚门
蜀相诸葛亮赏不遗远罚不阿近
魏明帝青龙二年蜀丞相长史张裔常称亮曰公赏不遗远罚不阿近爵不可以无功取刑不可以贵埶免此贤愚之所以佥忘其身者也初长水校尉廖立自谓才名宜为诸葛亮之副常以职位游散怏怏怨谤无已亮废立为民徙之汶山及亮卒立垂泣曰吾终为左衽矣李平闻之亦发病死平常冀亮复收已得自补复策後人不能故也习凿齿论曰昔管仲夺伯氏骈邑三百没齿而无怨言圣人以为难诸葛亮之使廖立垂泣李严致死岂徒无怨言而已哉夫水至平而邪者取灋监至明而丑者亡怒水监之所以能穷物而无怨者以其无私也水监无私犹以免谤况大人君子怀乐生之心流矜恕之德灋行於不可不用刑加乎自犯之罪爵之而非私诛之而不怒天下有不服者乎
比魏辛雄谏魏主不明赏罚
梁武帝普通六年魏主欲自出讨贼中书令袁飜谏而止辛雄自军中上疏曰凡人所以临阵忘身触白刃而不惮者一求荣名二贪重赏三畏刑罚四避祸难非此数者虽圣王不能使其臣慈父不能厉其子矣自秦陇逆节蛮左乱常已历数年凡在戎役数十万人扦御三方败多胜少迹其所由皆不明赏罚之故也陛下虽降明诏赏不移时然将士之勲历年不决亡军之卒宴然在家是使节士无所劝慕庸人无所畏慑进而击贼死交而赏賖退而逃散身全而无罪此其所以望敌奔沮不肯尽力者也陛下诚能号令必信赏罚必行则军威必张盗贼必息矣疏奏不省
东魏高澄问杜弼政事之要
梁武帝清泰元年澄以廷尉卿杜弼为军司摄行台左丞临发问以政事之要可为戒者使録一二条弼请口陈之曰天下大务莫过赏罚赏一人使天下之人喜罚一人使天下之人惧苟二事不失自然尽美澄大悦曰言虽不多於理甚要
贬责门
东晋殷浩卒於徙所
永和十年殷浩少与桓温齐名而心竞不相下温常轻之浩既废黜虽愁怨不形辞色常书空作咄咄怪事字久之温谓掾郗超曰浩有德有言向为令仆足以仪刑百揆朝廷用违其才耳将以浩为尚书令以书告之浩欣然许焉将答书虑有谬误开闭者十数竟达空函温大怒由是遂絶卒於徙所
唐李义府长流不听还
乾封元年时大赦惟长流人不听还李义府忧愤发病卒自义府流窜朝士日忧其复入及闻其卒衆心乃安
娄师德等以兵败获贬
万岁通天元年王孝杰娄师德与吐蕃将论钦陵赞婆战於素罗汗山唐兵大败孝杰坐免为庶人师德贬原州员外司马师德因署移牒惊曰官爵尽无邪既而曰亦善亦善不复介意
裴伷先以流人获拜詹事丞
景云元年睿宗追复裴炎官爵初裴伷先自岭南逃归复杖一百徙北庭至徙所殖货任侠常遣客詗都下事天后之诛流人也伷先先知之逃奔胡中北庭都护追获囚之以闻使者至流人尽死伷先以待报未杀既而天后下制安抚流人有未死者悉放还伷先由是得归至是求炎後独伷先在拜詹事丞
宪宗贬韦执谊为崖州司马
永贞元年贬中书侍郎同平章事韦执谊为崖州司马执谊以尝与王叔文异同且杜黄裳壻故独後贬然叔文败执谊亦自失形势知祸且至虽尚为相常不自得奄奄无气闻人行声辄惶悸失色以至於贬
宪宗复以王叔文之党徙远州
元和十年王叔文之党坐谪官者凡十年不量移执政有怜其才欲渐进之者悉召至京师谏官争言其不可宪宗与武元衡亦恶之皆以为远州刺史官虽进而地益远永州司马柳宗元为柳州刺史朗州司马刘禹锡为播州刺史宗元曰播州非人所居而梦得亲在堂万无母子俱往理欲请於朝愿以柳易播会中丞裴度亦为禹锡言曰禹锡诚有罪然母老与其子为死别良可伤宪宗曰为人子尤当自谨勿贻亲忧此则禹锡重可责也度曰陛下方侍太后恐禹锡在所宜矜宪宗良久乃曰朕所言以责为人子者耳然不欲伤其亲心退谓左右曰裴度爱我终切明日禹锡改连州刺史
功赏门
韩昭侯藏弊袴
周显王十八年韩昭侯有弊袴命藏之侍者曰君亦不仁者矣不赐左右而藏之昭侯曰吾闻明主爱一嚬一笑嚬有为嚬笑有为笑今袴岂特嚬笑哉吾必待有功者
汉萧何张良陈平以功封侯
六年冬十月甲申始剖符封诸功臣为彻侯萧何封鄼侯所食邑独多功臣皆曰臣等身被坚执锐多者百余战少者数十合今萧何未尝有汗马之劳徒持文墨议论顾反居臣等上何也高祖曰诸君知猎乎夫猎追杀兽兎者狗也而发纵指示兽处者人也今诸君徒能得走兽耳功狗也至如萧何发纵指示功人也羣臣皆莫敢言张良为谋臣亦无战鬬功帝使自择齐三万户良曰臣始起下邳与上会留此天以臣授陛下用臣计幸而时中臣愿封留足矣不敢当三万户乃封张良为留侯封陈平为户牖侯平辞曰此非臣之功也上曰吾用先生谋计战胜克敌非功而何平曰非魏无知臣安得进上曰若子可谓不背本矣乃复赏魏无知
高祖先封雍齿
上已封大功臣二十余人其余日夜争功不决未得行封上在洛阳南宫从复道望见诸将往往相与坐沙中语上曰此何语留侯曰陛下不知乎此谋反耳上曰天下属安定何故反乎留侯曰陛下起布衣以此属取天下今陛下为天子而所封皆故人所亲爱所诛皆生平所仇怨今军吏计功以天下不足徧封此属畏陛下不能尽封恐又见疑平生过失及诛故即相聚谋反耳上乃忧曰为之奈何留侯曰上平生所憎羣臣所共知谁最甚者上曰雍齿与我有故怨数尝窘辱我我欲杀之为其功多故不忍留侯曰今急先封雍齿则羣臣人人自坚矣於是上乃置酒封雍齿为什方侯而急趋丞相御史定功行封羣臣罢酒皆喜曰雍齿尚为侯我属无患矣
萧何功第一
列侯毕已受封诏定元功十八人位次皆曰平阳侯曹参身被七十创攻城略地功最多宜第一谒者关内侯鄂千秋进曰羣臣议皆误夫曹参虽有野战略地之功此特一时之事耳上与楚相距五岁失军亡衆跳身遁者数矣然萧何常从关中遣军补其处非上所诏令召而数万衆会上之乏絶者数矣又军无见粮萧何转漕关中给食不乏陛下虽数亡山东萧何常全关中以待陛下此万世之功也今虽亡曹参等百数何缺於汉汉得之不必待以全奈何欲以一旦之功而加万世之功哉萧何第一曹参次之上曰善於是乃赐萧何带劔履上殿入朝不趋上曰吾闻进贤受上赏萧何功虽高得鄂君乃益明於是因鄂千秋故所食邑封为安平侯是日悉封何父子兄弟十余人皆有食邑益封何二千户
霍光谏昭帝守先帝有功封侯之约
始元元年九月金日磾两子赏建俱侍中与帝略同年共卧起赏为奉车建附马都尉及赏嗣侯佩两绶上谓霍将军曰金氏兄弟两人不可使俱两绶邪对曰赏自嗣父为侯耳上笑曰侯不在我与将军乎对曰先帝之约有功乃得封侯遂止
北魏韩显宗不作露布
齐明帝建武四年魏右军府长史韩显宗将别军屯赭阳成公期遣胡松引蛮兵攻其营显宗力战破之斩其禆将高法援显宗至新野魏主谓曰卿破贼斩将殊益军势朕方攻坚城何为不作露布对曰顷闻镇南将军王肃获贼二三人驴马数匹皆为露布臣在东观私常哂之近虽仰凭威灵得摧丑虏兵寡力弱擒斩不多脱复高曳长缣虚张功烈尤而効之其罪弥大臣所以不敢为之解上而已魏主益贤之
北齐斛律光请遣使劳军
陈宣帝太建三年齐斛律光与周师战於宜阳城下取周建安等四戍捕虏千余人而还军未至邺齐主敕使散兵光以军士多有功者未得慰劳乃密通表请遣使宣旨军仍且进齐朝发使迟留军还将至紫陌光乃驻营待使帝闻光军已逼心甚恶之亟令舍人召光入见然後宣劳散兵
唐太宗面定勲臣
武德九年九月己酉上面定勲臣长孙无忌等爵邑命陈叔达於殿下唱名示之且曰朕叙卿等勲赏或未当宜各自言於是诸将争功纷纭不已淮安王神通曰臣举兵关西首应义旗今房玄龄杜如晦等专弄刀笔功居臣上臣窃不服上曰义旗初起叔父虽首唱举兵盖亦自营脱祸及窦建德吞噬山东叔父全军覆没刘黑闼再合余烬叔父望风奔北玄龄等运筹帷幄坐安社稷论功行赏固宜居叔父之先叔父国之至亲朕诚无所爱但不可以私恩滥与勲臣同赏耳诸将乃相谓曰陛下至公虽淮安王尚无所私吾侪何敢不安其分遂皆悦服房玄龄尝言秦府旧人未迁官者皆嗟怨曰吾属奉事左右几何年矣今除官返出前宫齐府人之後上曰王者至公无私故能服天下之心朕与卿辈日夜衣食皆取诸民者也故设官分职以为民也当择贤才而用之岂以新旧为先後哉必也新而贤旧而不肖安可舍新而取旧乎今不论其贤不肖而直言嗟怨岂为政之体乎
宋璟痛抑郝灵荃之赏
开元四年闰月己亥宋璟兼紫微侍郎突厥默啜自则天世为中国患朝廷旰食倾天下之力不能克郝灵荃得其首自谓不世之功璟以天子好武功恐好事者竞生心徼幸痛抑其赏逾年始授郎将灵荃痛哭而死
李泌谓以官赏功有二害
至德元载肃宗谓泌曰今郭子仪李光弼已为宰相若克两京平四海则无官以赏之奈何对曰古者官以任能爵以酬功唐初未得关东故封爵皆设虚名其食实封者给缯布而已由是赏功者多以官夫以官赏功有二害非才则废事权重则难制是以功臣居大官者皆不为子孙之远图曏使禄山有百里之国则亦惜之以传子孙不反矣为今之计莫若疏爵土以赏功臣则虽大国不过二三百里可比今之小郡岂难制哉上曰善
武宗谓无官可赏李德裕
会昌四年泽潞平加李德裕太尉赵国公德裕固辞上曰恨无官赏卿耳卿若不应得朕必不与卿
後唐周匝乞二州报恩
同光二年初胡柳之役伶人周匝为梁所得庄宗每思之入汴之日匝谒见於马前帝甚喜匝涕泣言曰臣所以生全者皆梁教坊使陈俊内园栽接使储德源之力也愿就陛下乞二州以报之帝许之郭崇韬谏曰陛下所与共取天下者皆英豪忠勇之士今大功始就封赏未及一人而先以伶人为刺史恐失天下心以是不行踰年伶人屡以为言帝谓崇韬曰吾以许周匝矣使吾慙见此三人公言虽正然当为我屈意行之五月壬寅以俊为景州刺史德源为宪州刺史时亲军有从帝百战未得刺史者莫不愤叹
後周太祖戮军士流言者
显德元年军士有流言郊赏薄於唐明宗时者帝闻之壬午召诸将至寝殿让之曰朕自即位以来恶衣菲食专以赡军为念府库蓄积四方贡献赡军之外鲜有嬴余汝辈岂不知之今乃纵凶徒腾口不顾人主之勤俭察国之贫乏又不思已有何功而受赏惟知怨望於汝辈安乎皆惶恐谢罪退索不逞者戮之流言乃息
奏功以实门
汉国渊上首级皆如实数
建安十七年曹操之西征也河间民田银苏伯反扇动幽冀五官将曹丕遣将军贾信讨之应时克灭故事破贼文书以一为十国渊上首级皆如其实数操问其故渊曰夫征讨外寇多其斩获之数者欲以大武功耸民听也河间在封域之内银等叛逆虽克捷有功渊窃耻之操大悦
晋石鉴以虚张首级被黜
泰始七年豫州刺史石鉴坐击吴军虚张首级诏曰鉴备大臣吾所取信而乃下同为诈义得尔乎今遣归田里终身不得复用
滥赏门
汉更始滥授官爵
更始二年纳赵萌女为夫人故委政於萌羣小膳夫皆滥授官爵长安为之语曰竈下养中郎将烂羊胃骑都尉烂羊头关内侯
晋王导欲赏路永等官爵
咸和四年路永匡术贾宁皆苏峻之党也峻未败永等去峻归朝廷王导欲赏以官爵温峤曰永等皆峻之腹心首为乱阶罪莫大焉晚虽改悟未足以赎前罪得全首领为幸多矣岂可复褒宠之哉导乃止
唐穆宗优假将卒
长庆二年初上在东宫闻天下厌苦宪宗用兵故即位务优假将卒以求姑息诏神策六军使及南牙常参武官具由历功绩牒送中书量加奬擢其诸道大将久次及有功者悉奏闻与除官应天下诸军各委本道据守旧额不得辄有减省於是商贾胥吏争赂藩镇牒补列将而荐之即升朝籍奏章委积士大夫皆扼腕叹息
穆宗滥赐
三年上自复道幸兴庆宫至通化门楼投绢二百匹施山僧上之滥赐皆此类不可悉纪
後唐潞王预借五月僦直
清泰元年帝之发凤翔也许军士以入洛人赏钱百缗既至阅实金帛不过三万两匹而赏军之费计应用五十万缗王玫请率京城民财以足之数日仅得数万缗执政请据屋为率无问士庶自居及僦者预借五月僦直从之
李专美请据所有均给将士
有司百方歛民财仅得六万帝怒下军廵使狱昼夜督责囚系满狱贫者至自经赴井而军士游市肆皆有骄色市人聚诟之曰汝曹为主力战立功良苦反使我辈鞭胷杖背出财为赏汝曹犹扬扬自得不愧天地乎是时竭左藏旧物及诸道贡献乃至太后太妃器服簪珥皆出之才及二十万缗帝患之李专美夜直帝让之曰卿名有才不能为我谋此留才安所施乎专美谢曰夫国之存亡不专系於厚赏亦在修法度立纪纲陛下苟不改覆车之辙臣恐徒困百姓存亡未可知也今财力尽於此矣宜据所有均给之何必践初言乎帝以为然壬辰诏禁军在凤翔归命者自杨思权尹晖等各赐二马一驼钱七十缗下至军人钱二十缗其在京者各十缗军士无厌犹怨望为謡言曰除去菩萨扶立生铁以闵帝仁弱帝刚严有悔心故也
公法门
北魏源怀不以旧交恕元尼须
梁天监二年魏主以源怀持节廵边朔镇将元尼须与怀旧交贪秽狼籍置酒请怀谓怀曰命之长短系卿之口岂可不相寛贷怀曰今日源怀与故人饮酒之坐非鞫狱之所也明日公庭始为使者检镇将罪状之处耳泥须挥泪无以对竟案劾抵罪
唐太宗不私龎相寿
贞观三年濮州刺史龎相寿坐贪汚解任自陈尝在秦王幕府上怜之欲听还旧任魏徵谏曰秦府左右中外甚多恐人人皆恃恩私是使为善者惧上欣然纳之谓相夀曰我昔为秦王乃一府之主今居大位乃四海之主不得独私故人大臣所执如是朕何敢违赐帛遣之相夀流涕而去
太宗不阿亲戚
十七年四月丁亥以中书令杨师道为吏部尚书初长广公主适赵慈景生节慈景死更适师道师道与长孙无忌等共鞫承乾狱隂为赵节道地由是获谴上至公主所公主以首击地泣谢子罪上亦拜泣曰赏不避仇雠罚不阿亲戚此天下至公之道不敢违也以是负姊
高宗谓官司多不尽公
永徽元年闰月上谓宰相曰闻所在官司行事犹互观顔面多不尽公长孙无忌对曰此岂敢言无然肆情曲灋实亦不敢至於小小收取人情恐陛下尚不能免无忌以元舅辅政凡有所言上无不嘉纳
宣宗不以工艺废法
大中十一年教坊祝汉贞滑稽敏给上或指物使之口占摹咏有如宿构由是宠冠诸优一日在上前抵掌谈谐颇及外事上正色谓曰我畜养尔曹正供戏笑耳岂得辄预朝政邪自是踈之会其子坐赃杖死流汉贞於天德军乐工罗程善琵琶自武宗朝已得幸上素晓音律尤有宠程恃恩暴横以睚眦杀人系京兆狱诸乐工欲为之请因上幸後苑奏乐乃设虚坐置琵琶而罗拜於庭且泣上问其故对曰罗程负陛下万死然臣等惜其天下絶艺不复得奉宴游矣上曰汝曹所惜者罗程艺朕所惜者高祖太宗法竟杖杀之
後唐潞王欲杀楚匡祚
清泰元年帝欲杀楚匡祚韩昭胤曰陛下为天下父天下之人皆陛下子用法宜存至公匡祚受诏检校重吉家财不得不尔今族匡祚无益死者恐不厌衆心乙卯长流匡祚於登州
後周太祖不私故吏
广顺二年叶仁鲁帝之故吏也坐赃绢万五千匹钱千缗庚午赐死帝遣中使赐以酒食曰汝自抵国法吾无如之何当存恤汝母仁鲁感泣
法令门
卫鞅募民徙木
周显王八年秦孝公以卫鞅为左庶长卒定变灋之令令既具未布恐民之不信乃立三丈之木於国都市南门募民有能徙置北门者予十金民怪之莫敢徙复曰能徙者予五十金有一人徙之辄予五十金乃下令令行朞年秦民之国都言新令之不便者以千数於是太子犯灋卫鞅曰灋之不行自上犯之太子君嗣也不可施刑刑其傅公子?黥其师公孙贾明日秦人皆趋令行之十年秦国道不拾遗山无盗贼民勇於公战怯於私鬬乡邑大治秦民初言令不便者有来言令便卫鞅曰此皆乱灋之民也尽迁之於边其後民莫敢议令
汉高祖约法三章
元年十一月沛公悉召诸县父老豪杰谓曰父老苦秦苛灋久矣今与诸侯约先入关者王之吾当王关中与父老约灋三章耳杀人者死伤人及盗抵罪余悉除去秦灋诸吏民皆案堵如故凡吾所以来为父老除害非有所侵暴无恐且吾所以还军霸上待诸侯至而定约束耳乃使人与秦吏行县乡邑告谕之秦民大喜
梁统论人轻犯法吏易杀人
建武十四年秋太中大夫梁统上疏曰臣窃见元帝初元五年轻殊死刑三十四事哀帝建平元年轻殊死刑八十一事其四十二事手杀人者减死一等自是以後着为常凖故人轻犯灋吏易杀人高帝受命约令定律诚得其宜文帝唯除省肉刑相坐之灋自余皆率由旧章至哀平继体丞相王嘉轻为穿凿亏除先帝旧约成律愿宣诏有司定不易之典杜林奏曰大汉初兴蠲除苛政及至其後渐以滋章果桃菜茹之馈集以成赃小事无妨於义以为大戮至於法不能禁令不能止上下相遁为敝弥深臣愚以为宜如旧制不合翻移统复上言曰自高祖至於孝宣海内称治至初元建平而盗贼浸多皆刑罚不衷愚人易犯之所致也由此观之则刑轻之作反生大患惠加奸轨而害及良善也事寝不报
晋裴頠刘颂论刑法不壹
元康九年刑法不壹狱讼繁滋裴頠上表曰元康四年大风庙阙屋瓦有数枚倾落免太常荀寓五年二月有大风兰台主者惩惧前事求索阿栋之间得瓦小邪十五处遂禁止太常复兴刑狱今年八月陵上荆一枝围七寸二分者被斫司徒太常奔走道路虽知事小而案劾难测皆为过当恐奸吏因缘得为浅深也刘颂复上疏曰自近世以来法渐多门令甚不一法欲必奉故令主者守文理有穷塞故使大臣释滞事有时宜故人主权断主者守文若释之执犯跸之平也大臣释滞若公孙弘断郭解之狱也人主权断若汉祖戮丁公之为也天下万事自非此类不得出意妄议皆以律令从事然後法信於下乃下诏郎令史复出法駮案者随事以闻然亦不能革也颂迁吏部尚书建九班之制欲令百官居职希迁考课能否明其赏罚贾郭用权仕者欲速事竟不行
熊远请以律令经传为驳议
建兴元年熊远言於琅邪王睿曰军兴以来处事不用律令竞作新意临事立制朝作夕改至於主者不敢任法每辄关谘非为政之体也愚谓凡为驳议者皆当引律令经传不得直以情言无所依凖以亏旧典若开塞随宜权道制物此是人君之所得行非臣子所宜专用也睿以时方多事不能从
苻坚用邓羌王猛
晋穆帝升平三年秋七月秦王坚自河东还以骁骑将军邓羌为御史中丞八月以咸阳内史王猛为侍中中书令领京兆尹特进光禄大夫强德太后之弟也?酒豪横掠人财货子女为百姓患猛下车收德奏未及报已陈尸於市坚驰使赦之不及与邓羌同志疾恶纠案无所顾忌数旬之间权豪贵戚杀戮刑免者二十余人朝廷震栗奸猾屛气路不拾遗坚叹曰吾始今知天下之有法也
梁武帝思秣陵老人之言
天监十年上敦睦九族优借朝士有犯罪者皆屈法申之百姓有罪则案之如法其缘坐则老幼不免一人亡逃举家质作民既穷窘奸宄益深尝因郊祀有秣陵老人遮车驾言曰陛下为灋急於庶民缓於权贵非长久之道诚能反是天下幸甚上於是思有以寛之
北齐张老请定齐律
梁简文大宝元年齐主初立励精为治赵道德以事属黎阳太守清河房超超不发书棓杀其使齐主善之命守宰各设棓以诛属请之使久之都宫中郎宋轨奏曰若受使请赇犹致大戮身为枉法何以加罪乃罢之司都功曹张老上书请定齐律诏右仆射薛琡等取魏麟趾格更讨论损益之
唐李素立谏高祖弃法
武德元年有犯法不至死者上特命杀之监察御史李素立谏曰三尺灋王者所与天下共也法一动摇人无所措手足陛下甫创鸿业奈何弃法臣忝法司不敢奉诏上从之自是特承恩遇命所司授以七品清要官
增新格五十三条
七年夏四月庚子朔赦天下是日颁新律令此开皇旧制增新格五十三条
初定均田租庸调灋
初定均田租庸调灋丁中之民给田一顷笃疾减什之六寡妻妾减七皆以什之二为世业八为口分每丁岁入租粟二石调随土地所宜绫绢絁布岁役二旬不役则收其佣日三尺有事而加役者旬有五日免其调三旬租调俱免水旱虫霜为灾什损四以上免租损六以上免调损七以上课役俱免凡民赀业分九等百户为里五里为乡四家为隣四邻为保在城邑者为坊田野者为村食禄之家无得与民争利工商杂类无预士伍男女始生为黄四岁为小十六为中二十为丁六十为老岁造计帐三年造户籍
太宗谓灋令不可数变
贞观十年十二月上曰法令不可数变数变则烦官长不能尽记又前後差违吏得以为奸自今变法皆宜详慎而行之
太宗谓不可变法度
十五年七月丙子上指殿屋谓侍臣曰治天下如建此屋营构既成勿数改移苟易一榱正一瓦践履动摇必有所损若慕奇功变法度不恒其德劳扰实多
狄仁杰奏权善才范怀义不应杀
仪凤元年九月壬申大理奏左威卫大将军权善才右监门中郎将范怀义误斫昭陵栢罪当除名高宗特命杀之大理丞太原狄仁杰奏二人罪不当死上曰善才等斫陵栢我不杀则为不孝仁杰固执不已上作色令出仁杰曰今灋不至死而陛下特杀之是法不信於人也人何所措其手足张释之有言设有盗长陵一抔土陛下何以处之今以一株栢杀二将军後代谓陛下为何如矣臣不敢奉诏者恐?陛下於不道且羞见释之於地下故也上怒稍解二人除名流岭南
柳公绰诛舞文吏
长庆三年五月壬申以尚书左丞柳公绰为山南东道节度使公绰过邓县有二吏一犯赃一舞文衆谓公绰必杀犯赃者公绰判曰赃吏犯法法在奸吏乱法法亡竟诛舞文者
马植奏不应减免重囚
大中元年二月癸未宣宗以旱故减膳彻乐出宫女纵鹰隼止营缮命中书侍郎同平章事卢商与御史中丞封敖踈理京城系囚大理卿马植奏称卢商等务行寛宥凡抵极法者一切免死彼官典犯赃及故杀人平日大赦所不免今因踈理而原之使贪吏无所惩畏死者衘寃无告恐非所以消旱灾致和气也昔周饥克殷而年丰卫旱讨邢而雨降是则诛罪戮奸式合天意雪寃决滞乃副圣心也乞再加裁定诏两省五品以上议之张鹭等上言陛下以旱理系囚虑有寃滞今所原死罪无寃可雪恐凶险侥幸之徒常思水旱为灾宜如马植所奏诏从之皆论如法
後梁寇彦卿杀人崔沂奏论如法
开平四年三月左金吾大将军寇彦卿入朝至天津桥有民不避道投诸栏外而死彦卿自首於太祖太祖以彦卿才干有功久在左右命以私财遗死者家以赎罪御史司宪崔沂劾奏彦卿杀人阙下请论如法帝命彦卿分析彦卿对令从者举置栏外不意误死帝欲以过失论沂奏在法以势力使令为首下手为从不得归罪从者不鬬而故殴伤人加伤罪一等不得为过失辛巳责授彦卿游击将军左卫中郎将彦卿扬言有得崔沂首者赏钱万缗沂以白帝帝使人谓彦卿崔沂有毫髪伤我当族汝时功臣骄横由是稍肃
诏令制诰门
汉山东父老扶杖听文帝诏令
二年贾山上书曰陛下即位亲自勉以厚天下节用爱民平狱缓刑天下莫不说喜臣闻山东吏布诏令民虽老羸癃疾扶杖而往听之愿少须臾母死思见德化之成也
第五伦见诏书叹光武为圣主
建武三十一年京兆掾第五伦领长安市公平亷介市无奸枉每读诏书常叹息曰此圣主也一见决矣等辈笑之曰尔说将尚不能下安能动万乘乎伦曰未遇知已道不同故耳後举孝亷补淮阳王医工长
唐太宗因旱蝗下诏
贞观二年关内旱饥民多卖子以接衣食己巳诏出御府金帛为赎之归其父母又诏以去岁霖雨今兹旱蝗赦天下诏书略曰若使年谷丰稔天下乂安移灾朕身以存万国是所愿也甘心无吝会所在有雨民大悦
北门翰林之制
天宝十三载唐初诏敕皆中书门下官有文者为之乾封以後始召文士元万顷范履冰等草诸文辞常於北门候进止时人谓之北门学士中宗之世上官昭容专其事上即位始置翰林院密迩禁廷延文章之士下至僧道书画琴棊数术之工皆处之谓之待诏刑部尚书张均及弟太常卿垍皆翰林院供奉上欲加安禄山同平章事已令张垍草制杨国忠谏曰禄山虽有军功目不知书岂可为宰相制书若下恐四夷轻唐上乃止
德宗奉天诏书闻者挥涕
建中四年陆贽言於上曰今盗遍天下舆驾播迁陛下宜痛自引过以感人心昔成汤以罪已勃兴楚昭以善言复国陛下诚能不吝改过以言谢天下使诏书无所避忌臣虽愚陋可以仰副圣情庶令反侧之徒革心向化上然之故奉天所下诏书虽骄将悍卒闻之无不感激挥涕
兴元诏书士卒感泣
兴元元年春正月癸酉朔赦天下改元制曰致理兴化必在推诚忘已济人不吝改过朕嗣服丕构君临万邦失守宗祧越在草莽不念率德诚莫追於既往永言思咎期有复於将来明徵其义以示天下小子惧德不嗣妄敢怠荒然以长於深宫之中暗於经国之务积习易溺居安忘危不知稼穑之艰难不恤征戍之劳苦泽靡下究情未上通事既壅隔人怀疑阻犹昧省已遂用兴戎徵师四方转饷千里赋车籍马远近骚然行齎居送衆庶劳止或一日屡交锋刃或连年不解甲胄祀奠乏主室家靡依死生流离怨气凝结力役不息田莱多荒暴令峻於诛求疲甿空於杼轴转死沟壑离去乡闾邑里丘墟人烟断絶天谴於上而朕不寤人怨於下而朕不知驯致乱阶变兴都邑万品失序九庙震惊上累於祖宗下负于蒸庶痛心腼貌罪实在予永言愧悼若坠泉谷自今中外所上书奏不得更言圣神文武之号李希烈田悦王武俊李纳等咸以勲旧各守藩维朕抚驭乖方致其疑惧皆由上失其道而下罹其灾朕实不君人则何罪宜并所管将吏等一切待之如初朱滔虽缘朱泚连坐路远必不同谋念其旧勲务在弘贷如能效顺亦与惟新朱泚反易天常盗窃名器暴犯陵寝所不忍言获罪祖宗朕不敢赦其胁从将吏百姓等但官军未到京城以前去逆效顺并散归本道本军者并从赦例诸军诸道应赴奉天及进收京城将士并赐名奉天定难功臣其所加垫陌钱税间架竹木茶漆榷铁之类悉宜停罢赦下四方人心大悦及上还长安明年李抱眞入朝为上言山东宣布赦书士卒皆感泣臣见人情如此知贼不足平也
诏令不信
贞元三年上畋於新店入民赵光奇家问百姓乐乎对曰不乐上曰今岁颇稔何为不乐对曰诏令不信前云两税之外悉无他徭今非税而诛求者殆过於税後又云和籴而实强取之曾不识一钱始云所籴粟麦纳於道次今则遣致京西行营动数百里车摧牛毙破产不能支愁苦如此何乐之有每有诏书优恤徒空文耳恐圣主深居九重皆未知之也上命复其家
令狐楚草制
元和十四年中书舍人武儒衡有气节好直言宪宗器之顾待甚渥人皆言其且入相令狐楚忌之思有以沮之乃荐山南东道节度推官狄兼謩才行擢兼謩左拾遗内供奉兼謩仁杰之族曾孙也楚自草制辞盛言天后窃位奸臣擅权赖仁杰保佑中宗克复明辟儒衡泣诉於宪宗且言臣曾祖平一在天后朝辞荣终老宪宗由是薄楚之为人
武宗令李德裕草赐黠戛斯书
会昌三年三月以太仆卿赵蕃为安抚黠戛斯使武宗命李德裕草赐黠戛斯可汗书谕以贞观二十一年黠戛斯先君身自入朝授左屯卫将军坚昆都督迄于天宝朝贡不絶比为囘鹘所隔今囘鹘残兵不满千人散投山谷可汗既与为怨须尽殱夷傥留余烬必生後患又闻可汗受氏之原与我同族国家承北平太守之後可汗乃都尉苗裔以此合族尊卑可知今欲册命可汗特加美号缘未知可汗之意且遣谕意待赵蕃囘日别命使展礼自囘鹘至塞上及黠戛斯入贡每有诏敕武宗多命德裕草之德裕请委翰林学士武宗曰学士不能尽人意须卿自为之
李德裕诏语要切
武宗命德裕草诏赐成德节度使王元逵魏博节度使何弘敬其略曰泽潞一镇与卿事体不同勿为子孙之谋欲存辅车之势但能显立功效自然福及後昆武宗临朝称其语要切曰当如此直告之是也又赐张仲武诏以回鹘余烬未灭塞上多虞专委卿御侮元逵弘敬得诏悚息听命
夜召学士草制
以翰林学士承旨崔铉为中书侍郎同平章事武宗夜召学士韦琮以铉名授之令草制宰相枢密皆不之知时枢密使刘行深杨钦义皆愿慤不敢预事老宦者尤之曰此由刘杨懦怯堕败旧风故也
崔嘏坐罪
大中二年中书舍人崔嘏坐草李德裕制不尽言其罪贬端州刺史
郑畋草刘瞻制坐罪
咸通十一年刘瞻贬康州刺史翰林学士承旨郑畋草瞻罢相制辞曰安数亩之居仍非已有却四方之赂惟畏人知路岩谓畋曰侍郎乃表荐刘相也坐贬梧州刺史
韦贻范起复
天复二年七月韦贻范之为相也多受人赂许以官既而以母丧罢去日为债家所噪故汲汲於起复日遣人诣两中尉枢密及李茂贞求之命韩偓草贻范起复制偓曰吾腕可断此制不可草即上疏论贻范遭忧未数月遽令起复实骇物聼伤国体昭宗即命罢草八月乙亥朔班定无白麻可宣宦官喧言韩侍郎不肯草麻闻者大骇茂贞入见上曰陛下命相而学士不肯草麻与反何异昭宗曰彼所陈事理明白若之何不从茂贞不悦而出己亥再起复韦贻范使姚洎草制贻范不让即表谢视事
後汉范质草诏令得宜
乾裕三年郭威之讨三叛也每见朝廷诏书处分军事皆合机宜问使者谁为此诏使者以翰林学士范质对威曰宰相器也入城访求得之甚喜时大雪威解所服紫袍衣之令草太后诰令迎新君仪注苍黄之中讨论撰定皆得其宜
赦书门
汉匡衡荀悦论赦
永光二年元帝问给事中匡衡以地震日食之变衡上疏曰陛下躬圣德开太平之路闵愚吏民触法抵禁比年大赦使百姓得改行自新天下幸甚臣窃见大赦之後奸邪不为衰止今日大赦明日犯法相随入狱此殆导之未得其务也荀悦论曰夫赦者权时之宜非常典也汉兴承秦兵革之後大愚之世比屋可刑故设三章之法大赦之令荡涤秽流与民更始时势然也若惠文之世无所赦之若孝景之时七国皆乱异心并起奸诈非一及武帝末年赋役繁兴羣盗并起加以太子之事巫蛊之祸天下纷然百姓无聊人不自安及光武之际拨乱之後如此之比宜为赦矣
吴汉愿光武无赦
建武二十年广平忠侯吴汉病笃车驾亲临问所欲言对曰臣愚无所知识唯愿陛下慎无赦而已
蜀汉诸葛亮不发赦
魏邵陵厉公正始七年蜀汉大赦大司农孟光於衆中责费禕曰夫赦者偏枯之物非明世所宜有也衰敝穷极必不得已然後乃可权而行之耳今主上仁贤百僚称职何有旦夕之急而数施非常之恩以惠奸宄之恶乎禕但顾谢踧踖而已初丞相亮时有言公惜赦者亮荅曰治世以大德不以小惠故匡衡吴汉不愿为赦先帝亦言吾周旋陈元方郑康成间每见啓告治乱之道悉矣曾不语赦也若刘景升季玉父子岁岁赦宥何益於治由是蜀人称亮之贤知禕不及焉陈寿评曰诸葛亮为政军旅数兴而赦不妄下不亦卓乎
晋郭璞请发赦
太兴四年三月日中有黑子着作佐郎郭璞以元帝用刑过差上疏以为隂阳错缪皆繁刑所致赦不欲数然子产知铸刑书非政之善不得不作者须以救弊故也今之宜赦理亦如之
郭璞复上疏请赦
永昌元年春正月郭璞复上疏请因皇孙生下赦令元帝从之乙卯大赦改元
王彪之言郊祀不应有赦
永和七年穆帝将行郊祀会稽王昱问於王彪之曰郊祀应有赦否彪之曰自中兴以来郊祀往往有赦愚意常谓非宜凶愚之人以为郊必有赦将生於徼幸矣昱从之
唐太宗不欲数赦
贞观二年太宗谓侍臣曰古语有之赦者小人之幸君子之不幸一岁再赦善人喑哑夫养稂莠者害嘉谷赦有罪者贼良民故朕即位以来不欲数赦恐小人恃之轻犯宪章故也
陆贽言窜谪者未沾恩
贞元十年陆贽上言郊礼赦下已近半年而窜谪者尚未沾恩乃为三状拟进德宗使谓之曰故事左降官凖赦量移不过三五百里今所拟稍似超越恐非便贽复上言以为王者待人以诚有责怒而无猜嫌有惩沮而无怨忌斥远以儆其不恪甄恕以勉其自新如或以其贬黜便谓奸凶恒处防闲之中长从摈弃之例则是悔过者无由自补藴才者终不见伸若所移不过三五百里则有疆域不离於本道风土反恶於旧州徒有徙家之劳是增移配之扰乞更赐裁审
陆贽阳城皆死贬所
永贞元年德宗之末十年无赦羣臣以微过谴逐者皆不复叙用至是始得量移追忠州别驾陆贽郴州别驾郑余庆杭州刺史韩臯道州刺史阳城赴京师贽与阳城皆未闻追诏而卒
李绦白居易上言
元和四年宪宗以久旱欲降德音翰林学士李绦白居易上言以为欲令实惠及人无如减其租税又言宫人驱使之余其数犹广事宜省费物贵徇情又请禁诸道横歛以充进奉又言岭南黔中福建风俗多掠良人卖为奴婢乞严禁止闰月己酉制降天下系囚蠲租税出宫人絶进奉禁掠卖皆如二臣之请己未雨降表贺曰乃知忧先於事故能无忧事至而忧无救於事
李逢吉恐李绅量移
宝历元年羣臣上尊号曰文武大圣广孝皇帝赦天下赦文但云在降官已经量移者宜与量移不言未量移者翰林学士韦处厚上言逢吉恐李绅量移故有此处置如此则应近年流贬官因李绅一人皆不得量移也敬宗即遣追赦文改之绅由是得移江州长史
後晋张允上駮赦论
天福三年左散骑常侍张允上駮赦论以为帝王遇天灾多肆赦谓之修德借有二人坐狱遇赦则曲者幸免直者衘寃寃气升闻乃所以致灾非所以弭灾也诏襃之
通监总类卷二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