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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第三十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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嘉兴大藏经 布水台集

布水台集卷第三十二

住明州天童寺匡庐黄岩沙门道忞着

尺牍

与同庵蒋孝廉

数载阻胡隔越久乖鱼雁顷接玉如弟书始知偕宝眷归自江上阖门俱庆福履如宜忻慰忻慰念自帝京版荡来郡县之覆亡者十而九抑不似扬之埽土尽也民至埽土尽岂非乐深而哀甚者邪于最甚之中无丰德厚福而获安全焉有是理哉则谓非天之眷居士不可独公车顿于癸未之役犹恨甘泉淑灵之气未发越居士耳然贫道迩来亲睹宰明属以癸未起家者数矣非其名捐则其身败者有之甚而身名俱败者亦有之则又安知非天之与居士后而实与居士先邪所冀懋昭明德以终迓天之庥已耳天步尚艰惟冀顺时珍爱。

淮扬称天下金穴素封之家奚啻千门万户如居士之澹薄明志有何慢藏乃家贫而亦遭劫邪盗而无良至是其绿林之最下者乎虽然今之所谓良臣古之所谓民贼然则今之所谓民贼古将无名而命之矣应知世愈趋而愈下则人亦安往而不下哉经云佛心所缘缘苦众生彼劫掠贤人之罪当如七遮议条罪大苦深则亦何由解脱唯是既因地倒还从地起所望居士以地天为量慈氏为师生大哀愍发深悲愿翻彼劫夺之想兴我喜舍之心愿令此辈过兹以往处处富有赀财身身得大自在精严不与取戒尽形尽寿而坚持洁清尤巢许受用等诸天斯乃至圣大人成己成物之怀也想高明志有同然或不以为笑其以我言为服乎。

与安丘三如源思马二孝廉(长讳长春次讳澄)

昨过贵邑猥承加意接待或居士引诱多人为善则可在山僧觉难消受耳别来蒙福庇一路康安奈为泰雨彻公苦留五莲度夏然淮甸之催符旋至秋初当即策杖南迈矣虽彼此出作入息共一夙兴夜寐而齐楚异方未知会晤更复何时所冀精勤在道期于觉岸同登斯善焉辱命撰准提庵记意思生涩勉为搦管殊愧不文谨书上取裁度余弗备及。

与搴玉孙阳江(讳自修)

春回大地山光明媚而白驹忽来天外偶语小立坐对岩前虽半日千载也门下自是血性汉不作廉纤态度然既欲留心此事当向千圣万灵分疏不下锥劄不入处透顶透底始得所以古有县崖攃手绝后再稣之喻夫云攃手绝后则放舍身命如大死人虽有耳目实无闻见而来偈云旧云明云三生皆违无生之旨不揣愚蒙并前长歌一例奉和幸惟照谅无嫌续貂。

前夏闻出山后北骑已渡江闽浙溃师沿途劫掠深为相遭忧幸京邑不大蹂躏想阖门清吉迩来起居佳胜育生归竟不面别殊失申候中间谢事颠末必为居士言之详矣每念俊骨天生澄襟似涤肯拼选官不如选佛则丹霞老子直拜下风岂特跨拘邻上哉贫道固望之久而般若六喻可谓屡见经年有识复不当自裁邪退休山寺颇惬幽情乃为走声者累虽耕而反馁抑未免告困高门耳故某禅特为众匈石头谨此讯问多福尚冀有以导引之。

与介子黄居士

不孝忞于门下虽未识荆然耳熟大名三十年盖胸中有江上二黄之日久矣况彼此得预天童筹室业为法社连支则又何啻君子千里同风已哉乃者不幸天丧哲人先和尚奄就后世闵予小子俨然忧戚之中日惴惴先人行业放失无以昭布来兹适吾幢兄移檄山中征不孝所述年谱且雅称门下高谊肯以笔铁头点出先和尚末后光明虽则门下于先师有无缝塔样不欲盖覆将来然俾不孝辈荣施多矣敬当匍匐江上俯泣涕兴以请于下执事然有幢兄恳告在前则不孝辈惟据岁谱依实供通而已忝辱同仁知必有以照谅也。

开先明法师忞受业先子也当其无恙时道法广被荆扬盖与一雨润蕴璞愚中分震旦焉乃没且一十三载未有碣上之词顷拮据先和尚铭事不觉百感中来泚达于面俯仰先子所交天下名公卿皆相继化去无存间存矣而言之不文言文矣而择法眼无与焉求其海内兼而有之足以行远惟法兄一人先子固未奉尘乎或哀弟之诚为一开生面庶几后世学佛之辈尚有闻风而踔厉者敬以为请。

违范几何时沧桑之变不意屡见频年闻洛邑顽民独推江上则其蹂蹸也将必甚如是为吾道兄忧不去心者累月然周身之防无论绰能包孔而昌文既没天岂忍当吾世而中斩乎迨新秋访真秏而后喜乃可知弟亦以忝主天童有愧阴翊之言因谢事今已退耕慈之灵峰精舍矣先年为受业先子图不朽冀一言以传幸蒙赐俞乃久不擿下岂先子地卑邪或弟驽不足进邪抑略而忘之邪今因申候辄复奏请者庶几必不吝慈焉临楮不胜神兴之至。

复尔宁杨居士

兀庵来具道门下高才俊骨令人不禁神往左右及披翰简乃知汜分江上益知渊源之有自也黄澄江贞忠劲节根于至性故其托之豪素见为词章者非独严冠履秩君父之彝伦固己胸罗今古学贯天人矣山僧偶获此槁于畸人之手深藏秘笥日惟壁梭化变有所遄逸是惧何幸俨然赐教重以寿梓之举此盖天不欲泯其芳躅而暴扬于门下耳敬授兀庵赍上弁首即请如椽发摅文而行远不倍屣于质野固陋之言乎翘想光仪草勒弗备。

与荆二哥

去夏闻尊翁大故不胜为居士凄其以居士方谨周身之防又不敢为尊翁即位而哭蕴结之怀徒付之浩叹而已居士主退尊翁主进毕竟进者不如退者之高然当炉不避火使尊翁得如居士固九动而十全抑天下后世其谓尊翁何无论马革裹尸自合英雄本色与其公案狼狈于今曷若大事了办于昔则尊翁之进又未见其少逊于居士之退也故乡丹阳已安堵矣闻复栖迟槜李何邪因风候问尚冀以时自爱。

复尔保程居士

镜水秦山净如菱华新照不谓别来无时翻成锋镝危亡之地保障生民恨无睦州巨履有大神变其如法幢徒建何客秋以贱恙欲就医江外所谓出队云者亦因行掉臂之说耳乃居士责以厉滞磨昏求人作士急救宗门县丝为务顾山僧非其人者然明谕则皆忠言谠议也若云暑往寒自来冬藏春自发释迦老子何日不放光动地溪云泉石无时不说法如雷如旁友所昌言正是时人窠臼何居士亦雷同近日遽印可作佛门宗子哉呵呵若在广润门下换骨洗肠重整顿通身是眼更须参请即以是意讯之旁友何如。

复仲英杨居士

远辱鱼笺褒嘉过甚盖居士徒向山僧虚名耳使见山僧实面将恐丑拙难看未有不废然而返者也如来教所述种种亦即是未见得杨纯粹如果觌面一见则生死一着不可得变难艰苦不可得以至夙禀愚钝汩没尘缘底悉皆不可得矣不见庞居士于一口吸尽西江水语下豁然大悟便道有男不须婚有女不须嫁大家团圞头共说无生话岂不是亲见目前无可得使有可得又安能湘水沈金而以捷篱自卖哉虽然千里驰香法音求示岂可徒然山僧记得古德问僧向甚么处去曰西山住庵去古德云我向东山头唤你你便来得么曰不然古德曰你住庵未得在请居士向者里通个信与山僧然后山僧开示居士未迟也。

复次牧冯居士

伏读来教自笑饶舌无端然再四惟忖不得不更饶舌一上也先子舆有言君子所为众人不识诸方如是则可门下亚圣大贤心眼迥殊岂亦惑夫悠悠之说邪夫蒙举止非敢曰君子但以法门为公正不敢认作一家一己事所以今夏有唯一山幢高原立僧之举辄以己衣分授先师者衣之俾说法举扬贵夫宗风不坠耳昔妙喜谪梅阳时有传瞎堂远公偈颂提唱以往者妙喜骇曰老师莫年有子如是邪因寓书通诚并寄赠圆悟所付己衣然则在古明眼尊宿有行之者矣而蒙亦只如虫御木不意后先一揆合他古圣若符节然良以此心苟公未有不合者乃诸方反见非谪甚至比例父亡兄为代父生子於乎噫嘻何从得此伤伦灭理之谭则又不止令人胡卢绝倒矣夫代父生子所谓昔无而今有者也若夫三人者皆十年二十年亲炙先师又先师屡言之蒙者故今夏之举诸方当简其提唱之是与不是不必论蒙授衣之当与不当也何也苟其提唱无据虽坐脱立亡九峰拊背不肯奈何果若合乎先师意旨则真父所生子矣安可以父没一旦未与卜其家室而遂弃其孤哉世有丧心之兄焉如此而诸方亦肯之乎否邪以此固知古人重道不重衣重道故心公心公故眼明眼明故不与其子弥光辈而与其居恒未一睹面之同门者是也今人重衣不重道不重道所以识暗识暗故心私心私故惟贵递相传受之子徒虽有同门超卓如远公者概不齿录也然蒙闻之其人存则其政举其人亡则其政息彼衣者政也虚器也行解者人也真道也故行解相应即门下所谓苕帚柄亦可当柱杖如其不然诸方纵曰亲相付授不亦临济送直裰窦八脱布衫之多事中更多事哉请以质之门下更请以质之诸方何如。

与开阳李居士

子瞻作圆泽传具载三生石诗今一读之犹然酸鼻乃者公燕之会与居士别盖二十余年矣仅一饷而分岐身前邪身后邪芒芒大有因缘盖有不可问者虽然君子千里同风安用  抴毗邪与占波斗额而春寒秋热鼻孔自时时相挂况三生亦世谛有耳于第一义谛则无何也世谛以有念为念故一念涌千波至人以无念为念故一念包三世三世既尔十虚类然十虚既然则可谓野色更无山隔断天光直与水相通故吾与居士亦游于至人之天而已当年蒙示戒杀文祇尝宝鼎一脔迩来笔阵想追屈宋而上之然文亦道之华也黄檗老人唱道于光黄之日久矣子舆氏曰由孔子至于今百有余岁去圣人之世若此其未远也近圣人之居若此其甚也孰与生同井里有如居士者然则茹其英而吐其华又安可逊彼私淑而曰无有乎尔哉临风惜旧可胜萦怀。

复天中沈居士

敬披来教用心至切入处甚深说理极透子细简点将来不出仰山道底昔雪峰目临济为白拈贼雪窦则道夫善窃者鬼神莫测临济既为雪峰知道未称好手况山僧痿痿羸羸且恁过时却遭居士无端扭捏一上令人太是不甘虽然山僧内中更有吃紧一则因甚居士偏拈不着邪。

与虞尊高居士

尊翁丁季宦楚皓首方归生入玉门之庆又不当与足下斑衣载舞之欢合作传奇一部邪流闻道路正复凄清不浅况叨知爱者因足下之谊窃伤尊翁为国忘家数十年廉如孙叔敖而功不获食守如田即墨而烈无从饮思作天问乃星辰则己易位矣两曜且复东行矣彼苍告余以无如何可奈何于尊翁未识荆不敢通笺奏惟左右道达之托鸿讯问不尽攸怀。

复长卿姚居士

贫道以菲躬眇德俨然锡卓灵山得不触忌波旬乃累大檀弘护卒俾倾而复峙隍而复平然揣魔军嫉妒尚未销歇几欲搏风高翥非敢逍遥物外庶免矰缴之忧而无如金汤德厚未忍恝然孤负也惭愧教言褒嘉过甚不觉回惶稽于裁畣统惟慈光照谅县父母一片护持苦心闻尚僦居城中谨奏笺致谢幸转达之余俟面倾弗备。

复奕远祁居士

往岁在云门侧闻倜傥不羁之风饫矣方宠光未承为恨至若令先君以翩翩佳公子当佛灭又后五百岁非内交于缁侣非要誉于乡党朋友乃不吝割捐巨赀顿复千秋已废之名蓝谁在见闻之下不生随喜之心况俨然重以典席之命属厥眇躬然则匍匐捐糜以趋效焉未酬知遇也抑何敢优游怠忽致方明诏所愧摧残樗朽利生乏珍而广润复有未了之缘傥大檀宥其颛愚而宽假之不以官守是责俾闲身得转徙于缑江镜水之湄庶奉教有辰矣如不弛其鞭棰则广润倾颓亦檀护之忧也恭傒后命谨还赵壁乡老先生书亦祈道达愚意。

复万弢宗居士

伏读来教知一往嗜道之怀不以人废言耳若谓寰区衲子学识尽罗胸中非惟山僧不敢承当抑不试故艺尼丘盖贱之▆矧山僧忝为临济儿孙哉重辱胜法见招海鸟畏享大牢虽其天性固宜而广润属有未了之缘正难拈一放一以卒妨大命奈何遴选无私更推有德惟高裁其折衷之弗备。

复彦远胡居士

每闻河渚之间有偃骞风尘若楚士悲鲁儒泣其人者其向诣则未知何如也既而稍悉其行藏于子山与然之口益向往久之不自谓今春西子湖头遂获剧谭倾倒邪但恨一见不再见惆怅实深耳前惠手教无便鸿抑誉太不虞莫知云答非怠也费蕴老热肠冷眼真可谓素心人其于道峰外护亦已毕殚其力矣韩子遽钱允武潘天行吕半隐数君子承枉顾亦可人余则教颜尚未奉祇挹清光耳谨复弗备。

复邺嗣李居士

江桥分手寒暑倏更贫道固东西南北之人也兼之业风飘荡顷复自能仁而之吴兴之道场山矣道阻且长鸿鱼益窅未审比来佳况何如承属梵君传后之书人事纷拏久虚报命今夏属山中静简无为方始就槁因观生感未免有过激之词然东坡梦作祭春牛文或以为太杀伤时或以为唤醒无妨随色摩尼亦就他人看去不揣邺嗣高明更复以为何如也侍者乞明州特遣驰上兵凶继见风雨不常万惟珍摄弗备。

周生脱白辱翰先容美厥成人孰大于是然空山惟寂历六户绝喧嚣加以殿草未芟槽厂先着固非说纷慕华者之所服又岂持梁跃骏者之能尝乎但既承嘉命法无拒人鳞翔羽泳听其自化而已谨复。

复帏灯凌居士

贫道谬托人师德实凉俭所以循山傍涧散发采薇之志盖自沧更桑变以来己矢死靡他矣不谓业风鼓荡爰自甬徂台自台徂越木偶翻为土偶所笑竟莫知税驾之乡邪今春之仲又以吴兴诸大君子挽兹道峰树高风王益切颠殒之虞所快门无俗驾座有鸿儒以为此生遭逢幸虽以居士之美如英美如玉未即奉尘而谭而令先君之精忠峻节早知大德者之必有后何意假令姊之善缘辱德音之下逮清风披拂如挹光仪第愧闻时富贵见后贫穷不副来教之注存耳所谕一如命安排谨复不尽。

与荆溪诸护法书

山僧年登望七百念俱灰前冬有金粟之赴者以先业为獍枭剥啄万不得已强起一拨而反诸正耳乃去秋复蒙大檀再过武原苦以龙池见挽无论峻阪盐车力非罢驽所堪抑天道好虚地道流谦今寰海名山东南望刹不幸诸子往往有尸而祝之者矣山僧又于祖父三席总一肩承绍纵瑶田协梦一粥皆缘其若犯天地盈满之戒招人神嫉妒之愆何然终诺大檀上荆溪者以万兄诸子方在阋墙不得不暂过而调剂之及造龙池复如命议安两序者以此间群情欲散金粟又嗷嗷待餔山僧不能旷日持久以候立住持故耳今此来虽为海印道场亦为继席之人伏望大檀早推贤者德爱山僧则成我之恩等于生我之厚将殒身而效命尚衔结以何辞否则惟有掉臂长往而已恐大众一朝星散禹门依旧鳄藏先此披沥丹衷统惟高明照察是祷。

复献吉沈居士

贫道徒有空名而无适用方负非达而闻之愧不谓乐道敦仁如居士固亦谬听人言而尤措意于区区者乎前拟就梓槜李盖有成说既而深思征帆未北马首欲东恋堀之蚖何以解嘲于当世也邪即日过娄东统承慈照则已有为孺子而下榻者矣深铭雅爱敬谢嘉招弗备。

复香城姚居士

法城赖有墙堑自先栖真开社鸳湖早已神交左右矣不意金地之招遥及无似江陵点首敢自沉吟第才脱夏天衫又穿冬月袄得无令人不堪惆怅只堪怜者邪岂不夙夜畏行多露想在高明必能原之谅之谨谢弗敏弗备。

复尊素王居士

浪迹湖江阅人如海非无渊才博雅之士至若门下之胸藏山泽气薄云天则寥寥罕见矣祇挹清光恨以为晚乃塞鸿越燕各有天涯遂不能长兹白社共阐大猷忾叹如何山僧衰颓易老岂堪北地风霜青淄之辙旋即言归所望了诸未了亦驾出天都二十四桥风月尚有待于玄赏之人也。

复默全张居士

客冬承以仙丸见惠药我孔多自审衰暮之年似难少此然安得移家东海长就仓公之市邪春杪将赴青州去平江且三千里矣广川饮片愈难索求度惟颐神啬思节饮时餐或能保有残息再与居士轩眉一笑乎希勤道业长此永怀。

复明卿刘居士

途间忽尔沾恙匆匆别来心日摇摇如县旌不置也本空至知即康安殊可欣慰山僧道德轻微无能阐化大东小东徒费居士心力周旋贻累实深北兵暂驻淮扬今已渡江多日而广陵专使复日催上道北海之辙觉似难回马首或凭仗道力以提挈新长老者福庇山门则受赐多矣流光似箭人亦几何惟勤证无生庶相见有期耳幸加意弗备。

复天石施居士

承乏天童四载沧桑递变饥馑臶臻而食堂万指人无菜色之忧念贤乔梓弘护乐施之高谊盖未尝一日忘心也乃者浮兄急流谢事复虑丛席虚旷特于寰海宗工之内遴选山僧卒惠教临之虽门下为千秋法社计长久而山僧蒙兹宠召不亦荣施多与既辱知遇之隆遄思先业之大抑焉敢徘徊顾惜其间但无奈老眼昏华龙钟已甚且业与昭易众檀期修华严大忏往有成约或仗庇威光了兹胜缘而残喘犹存得以祇奉尘谭其在来岁朱明之候乎趋命期期统希恕悉。

复包兄元孺林居士

自甲午春因含芳弟邮致鱼笺于伯兄不通音问又复五见青黄矣喜客岁雪槱来得读手示知伯兄鲜健合十加额者再至若生世乱离家园破坏此堪忍界之所以为苦娑婆也经云随其心净则佛土净今土之不净如此岂天殃人祸之为与皆由我辈往昔纵贪瞋痴恣无明焰不自净其心之过耳居今之世苟能改往修来自可转祸为福业旋消故殃不造新将见天宫佛国不难随愿受生亦安往而不得其乐郊哉虽然世界等空华诸佛同幻梦自弟观之佛国天宫且如海上蜃楼假有非实而况其凡乎古之至人在乐不荒处忧不困明斯道也愿伯兄与诸眷属亦以此道牧心自忘荠之甘荼之苦矣弟惭道德荒芜恒为业风鼓吹昔自吴兴之淮而之青齐今复由淮之道峰且更再住天童[番支]北迁南迄无宁岁未卜何年一笔勾下尚得以衰暮之余从兄于盘湖之沚掬水瀹茗一畅其生平哉尚冀聿修明德以迓后祉焉。

复族弟含芳居士

闻过南徐即泄下不止盖此身虚妄积劫以来众苦蕴崇所患非一日矣然知苦断集慕灭修真从上佛祖鲜不因之而了办己躬大事者是故经言病乃众生良药岂不信哉如今不用苓芡白术理气壮元但自内观病从身生身从业生业从心生心何所生如此鞭策如此起疑如此考究忽然洞彻根元则千生万劫所有苦本莫不霍然病已马首垂东弗及遣候旅次客途尚冀善为调摄不宣。

复妹八姑晃道人

去春雪槱来读八姑手信知令伯母与你殷勤事佛专精向道之心此心即是道心亦即成佛作祖之正因也若云福缘浅薄思先母而不见及欲闻山僧法信又不知更在何日者此则著于世俗情见情见若着斯尘缘之所以征逐佛道之所以背驰世界之所以峥嵘死生之所以往复也今承专恳无别开示只要你与令伯母当下剿绝诸凡情见情见若尽方知春寒秋热老僧之法信不次传来夜寐夙兴先母之真仪不谋觌面矣如此宁惟通昼夜而知且无今古之间然既无今古之间然岂有东西之睽隔东西不隔无去无来又何生而何死哉你与令伯母其尚勉之。

布水台集卷第三十二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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