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记传一录
初祖菩提达磨大师因慧可问诸佛法印可得闻乎祖曰诸佛法印匪从人得可曰我心未宁乞师安心祖曰将心来与汝安可曰觅心了不可得祖曰与汝安心竟。
拈云象林若作初祖见问诸佛法印可得闻乎即以手掩其口不唯令伊当下剿截亦免使后来儿孙各各向觅心了不可得处躲根作活。
颂云觅心无处安心竟平地波层千尺疑万古碧潭空界月再三捞捷始应知。
初祖曰吾本来兹土传法救迷情一花开五叶结果自然成。
拈云初祖为法求人破费路行过水筋力竭尽一坐九年工夫始得者朵花开香流千古但折合将来不无虚生捏目自救不了在虽然且道是传什么法咦切忌错会。
颂云共叹一花五叶捡来也大无端笑渠无限男女特地遭他热瞒。
二祖神光慧可大师将衣法付三祖已遂即往邺都随宜说法韬光混迹变易仪相或入诸酒肆或过于屠门或习街谈或随厮役人问之曰师是道人何故如是祖曰我自调心何关汝事。
拈云入廛混迹自是老大风流秪个调心未必亲口何故大师曾道觅心了不可得既了不可得又调个甚么代云老僧近来衰耄。
颂云老卖调心法横身卧市丛无人知此意孤负少林风。
三祖司空僧灿大师信心铭末云言语道断非去来今。
拈云既言语道断且道此信心铭是言语非言语大师铭于去日某甲闻在今时展转流布惠及将来是去来今非去来今敢请大师下一转语。
颂云死蛇横路莫当头日炙风吹毒转稠千载有人轻触着祸无旋踵丧良俦。
四祖黄梅道信大师唐太宗向师道德欲瞻风彩诏赴京祖上表逊谢前后三返竟以疾辞第四度命使曰如果不起即取首来使至山谕旨祖乃引颈就刃神色俨然使异之回以状闻帝弥加钦慕就赐珍绘以遂其志。
拈云初祖被武帝一诏即来四祖受太宗三征不起二君王尊崇大法千古希奇二祖师真切为人一时彻困故即来便是和皮及髓抛露不起非把婆心法眼包藏咦身为国主虽宿具灵根而堕在尊贵未免争了些子不然则二君王一囊囊尽后来衲僧家又讨甚么巴鼻。
颂云三征不起破头云此意分明答圣君珍绘赐来彰信重却今千古恨传闻。
五祖黄梅弘忍大师既付衣法卢行者自后不复上堂大众疑怪致问祖曰吾道行矣何更询之复问衣法谁得耶祖曰能者得于是众议卢行者名能寻访既失潜知彼得即共奔逐。
拈云一队逐块头汉死向衣钵姓名边猜觅若非行者眉横鼻直黄梅一路平沉虽然如是祖师也有吃棒处何故吾道行矣非白昼寐语乎。
颂云佛性既非北衣钵岂南来报语捕风汉大庾空岭嵬。
曹溪六祖惠能大师有蜀僧名方辩来谒曰善捏塑祖正色曰试塑看辩不领旨乃塑祖真可高七尺曲尽其妙祖观之曰汝善塑性不善佛性酬以衣物辩礼谢而去。
拈云方公一捏捏成祖师七尺神彩且道祖师法身还在里许么若在则法身多出一个若不在争奈目击无疑倘当时道父母未生前面目试塑将来不唯令方公推倒无位真人亦使后来人要依样胡卢不得。
颂云南宗六祖善酬机塑是有形却与衣佛性空来无一物纵云传法亦成非。
吉州青原山静居寺行思禅师一日问石头曰有人道岭南有消息头曰有人不道岭南有消息师曰若恁么大藏小藏从何而来头曰尽从者里去师然之。
拈云一人道岭南有消息一人不道岭南有消息恁么淆讹难以端的且道者个消息青原父子还隐显得么咄我是青原下儿孙。
颂云岭南消息无巴鼻切忌从头问起来迁老幸然急掩却免教漏泄赚人猜。
南岳石头希迁和尚问新到僧从甚么处来曰江西来师曰见马大师否曰见师乃指一橛柴曰马师何似者个僧无对。
拈云石头和尚向绝凡圣情量边推出马大师争奈者僧不识诇上座莫能代语么不因慈悲指示几乎当面错过。
颂云月在芦花见不难停眸路又隔云端石头柴橛分明剖剑挂眉间彻胆寒。
澧州药山惟俨禅师问云岩作甚么岩曰担屎师曰那个聻岩曰在师曰汝来去为谁岩曰替他东西师曰何不教并行岩曰和尚莫谤他师曰不合恁么道岩曰如何道师曰还曾担么。
拈云药山就担屎处拨转云岩可谓作家尊宿亲切为人咦若作佛法商量未免污了唇齿。
颂云担屎彻困带累唇齿叨叨一上终还是你。
潭州云岩昙晟禅师因药山问闻汝解弄师子是否师曰是山曰弄得几出师曰弄得六出山曰我亦弄得师曰和尚弄得几出山曰我秪弄得一出师曰一即六六即一师后到沩山沩问承闻长老在药山弄师子是否师曰是沩曰长弄有置时师曰要弄即弄要置即置沩曰置时师子在什么处师曰置也置也。
拈云药山道我秪弄得一出可谓少处减多处添擒纵自在云岩真师子子解道一即六六即一踞步天然后来遇个水牯牛不识利害管探置时在什么处于时不念初犯拦胸踏倒却问你水牯牛性命在甚么处。
颂云以六为游戏以一为颦呻试问乾坤里谁是出头人。
瑞州洞山悟本良价禅师因僧问寒暑到来如何回避师曰何不向无寒暑处去曰如何是无寒暑处师曰寒时寒杀阇黎热时热杀阇黎。
拈云寒热相煎毕竟如何了得寒时热相无处觅热时寒相不可寻寒热热寒不相到秪应识取热寒心。
颂云冤家不到无仇处蓦地相逢正是伊若使了无恩怨念直饶把臂卧天涯。
洪州云居道膺禅师师问洞山如何是祖师西来意山曰阇黎他后有把茅盖头忽有人问如何秪对师曰道膺罪过。
拈云尽天下古今把个西来意俱作奇特商量究竟商量不出惟有洞山父子秪就问答边互换宾主善顺机宜便觉逗漏不少且道有甚着眼处你不妨伶利。
颂云若是西来祖意不妨问着难答如今惭愧云居罪过为渠先纳。
洪州凤栖山同安丕禅师僧问如何是同安一只箭师曰脑后看曰脑后事如何师曰过也。
拈云同安翻捻一箭直接那畔知音者僧死摸脑后真成佳期空负秪如老汉道过也且道过在阿那边急着眼。
颂云电烁同安一箭儿蓦钉脑后岂容窥当时若便丧身去犹贺天山奏凯归。
洪州同安志禅师先同安临寂上堂曰多子塔前宗子秀五老峰前事若何如是三举莫有对者末后师出曰夜明帘外排班立万里歌谣道太平安曰须是者驴汉始得。
拈云若论五老峰前事向丕老未上堂时荐取尚未为俊捷乃三举后道得函盖恰巧不免费几雍容虽然贸珠须是参详价岂与贩盐小课同。
颂云三翻宣密旨一语定乾坤欲识升平事坏歌不颂恩。
鼎州梁山缘观禅师上堂真园头出问家贼难防时如何师曰识得不为冤曰识得后如何师曰贬向无生国里曰莫是他安身立命处么师曰死水不藏龙曰如何是活水龙师曰兴波不作浪曰忽遇倾湫倒岳时如何师下座把住曰阇黎莫教湿了老僧袈裟角。
拈云真公做贼做成龙堪夸探珠得巧法观老捉贼费拏龙手可笑割鸡用牛刀当时道家贼难防时如何但云识得汝也看伊又如何作得祸来虽然若非七纵七擒后孟获争能绝歹心。
颂云难防小丑是家家不必惊疑但识他降得孽龙成好手争如恶水湿袈裟。
郢州大阳山警玄禅师上堂夜半乌鸡抱鹄卵天明起来生老鹳鹤毛鹰嘴鹭鹚身却共乌鸦为侣伴高入烟霄低飞柳岸向晚归来仔细看依稀恰似云中雁。
拈云大阳竭尽智巧名言秪描画得个混不得类不齐底怪鸟可惜费了许多文彩况不合夜半天明有者般个异族飞鸣出现急应请关南道吾禳却不然祸兆破家门。
颂云万法无依体自圆圣凡情尽几潇然鸡乌鹄白分明是才涉形容落者边。
舒州投子义青禅师上堂默沉阴界语落深坑拟着则天地悬殊弃之则千生万劫洪波浩渺白浪滔天镇海明珠在谁收掌良久卓柱杖曰百杂碎。
拈云不许语默弃拟可谓截断众流疏通一派虽然如此秪是灿烂明珠久沉滔天浪底看来未易探寻莫道卓拄杖处便是罔象灵踪么且喜没交涉毕竟如何何不早着眼。
颂云明珠镇海几经秋一道光吞百亿洲今日吾师亲指出杖头卓处莫凝眸。
东京天宁芙蓉道楷禅师上堂良久曰青山常运步石女夜生儿便下座。
拈云芙蓉老师如此举唱直把万里一条铁拗作两寻将来恳打大象不知惊走法身斯事且置秪如青山常运步大地无寸土向什么处着足其石女儿是何嘴脸伶利者试为道看。
颂云青山一息移千步不到槃成那一边更有一般堪怪笑石儿抛出鼻无全。
邓州丹霞子淳禅师上堂乾坤之内宇宙之间中有一宝秘在形山肇法师恁么道秪解指踪话迹且不能拈示于人丹霞今日劈开宇宙打破形山为你诸人拈出具眼者辨取以拄杖卓一下曰还见么鹭鹚立雪非同色明月芦花不似他。
拈云一人道宇宙形山一人道芦花雪月恁么指注何异群盲摸象诇上座莫能全颗拈呈么夜半正明天晓不露。
颂云打破形山出宝儿丹霞卓杖切须知分明月在芦花上看到芦花月已非。
真州长芦真歇清了禅师上堂处处觅不得秪有一处不觅自得且道是那一处良久云贼身已露。
拈云老汉无端着贼既言贼身已露赃在那里眼里耳里掣电里报钟里搔痒里屎急里莫便是良久里咦秪为慈悲开线路不知曾几陷平人。
颂云檀郎唤小玉无为空抑逼深夜倒银床枕子顺摸得。
明州天童宗珏禅师上堂劫前运步世外横身妙契不可以意到真证不可以言传直得虚静敛氛白云向寒岩而断灵光破暗明月随夜船而来正恁么时作么生履践偏正不曾离本位纵横那涉语因缘。
拈云天童将弄骊珠好手提持曹洞宗风逆放顺收横抛竖接不露当阳影宁坠悄然机喝彩任傍观钉椿惭正视虽然得称尽美捡点犹有未甘何故纵横那涉语因缘须是木人道始得。
颂云大行不举步真到无所归石女唤回三界梦木人坐断六门机。
明州雪窦智鉴禅师上堂世尊有密语迦叶不覆藏一夜落花雨满城流水香。
拈云世尊幸无密语设有大地群生尽疑眼能啖醋足庵一期上堂亦是倒上刹竿。
颂云语即不密岂况重宣真成狼藉华雨溅溅。
明州天童如净禅师上堂陆修静陶渊明文殊普贤作圆相曰咦一款具呈且道凭谁批判若是孔夫子吾无隐乎尔。
拈云诇上座今日要与天童翻案救取四人裂破圆相曰鉴如得其情且道凭谁作证若是李老聃吾游心于物之初。
颂云一机之绢三经五纬仔细观来成何华绮。
襄州鹿门觉禅师示众尽大地是学人一卷经尽乾坤是学人一只眼以者只眼读如是经千万亿劫常无间断。
拈云鹿门恁么开示真个舌覆大千且问此经共有何许字句乾坤是眼又把者经安在那边须烦慈悲指出无致钝根学人看读不易。
颂云大地是经翻不起乾坤是眼捏难埋不知觉老何心行平白推人落险崖。
青州普照一辩禅师因大明宝问离四句绝百非请师直指西来意师曰昨日有人恁么问被打出去也明曰今日又如何师曰你得恁么不识痛痒明礼拜师曰可惜许棒折也明直得汗下。
拈云棒折汗下知有大明白生吃枉离句绝非谅得青州难酬祖意如今且置有蹑前踪借问时诇上座又如何秪对宁甘截舌不毁先猷。
颂云觌面相呈绝讨论西来的意似深冤笑无唧溜大明老却向青州觅棒痕。
磁州大明宝禅师示众若论此事如人作针线幸然针针相似忽有人来不觉失针秪见线者边寻也不见那边寻也不见却自曰近处尚不见远处那里得来多时寻不得心烦不好昏闷打睡拽衣就枕时蓦然一劄 原来在者里。
拈云老汉恁么说禅不怕祸生好急拽向三十二代祖师案前痛与三十二棒何故不合巧将譬喻漏泄真机赚令后来人一个个争向 原来在这里承虚接响。
颂云一树寒梅立两阶雪晴开得十分佳笑渠老宿输悭计却放春香透出崖。
太原王山体禅师示众既有尊贵之位须明尊贵底人须知尊贵底人不处尊贵之位方明尊贵不落阶级。
拈云金针妙密玉线巧缝提持尊贵一路好手固羡王山还免得遭人捡点也无以有惊异。
颂云王老提持洞上宗珠回玉转灿重重要知舜日升平事歌遍南薰不宰功。
磁州大明雪岩满禅师因僧问高邮定和尚透网金鳞以何为食定曰干屎橛僧无语师代曰谢供养。
拈云敢问老汉于者橛上曾咬着也未代云亏你恁么殷勤孝敬。
颂云寻常供养味滋长苦过黄连辣过姜塞断舌头休口入可曾解向鼻根尝。
燕京报恩万松行秀禅师示众动则埋身千尺不动则当处生苗直须两头撒开中间放下更买草鞋行脚始得。
拈云万松恁么举扬何曾离得草里且问老汉撒开处是何光景放下时又作么消息须是实供始得不然与我草鞋来也学行脚去。
颂云推人落井遭甚么瘟急如律令太上老君。
中都万寿雪庭福裕禅师僧问如何是祖师西来意师曰待乳峰点头即向汝道。
拈云我他日见万寿要代这僧进语赖乳峰不点头若点头和尚惭愧无地。
颂云乳峰 出插天寒十路无门攀仰难何处迅雷驱骤雨残云一片挂秋瘢。
嵩山灵隐文泰禅师上堂尘劫来事秪在于今河沙妙德总在心源试教伊觌面相呈便不解当风拈出且道过在甚么处良久卓拄杖云秪为分明极翻令所得迟。
拈云我要问灵隐唤阿那个作心源便须当面拈出不然任伊拄杖子连卓几下尚未分明在。
颂云海印高悬万象呈重重交互太光生当前认着还迷倒说甚玄微与暗明。
西京还源宝应遇禅师一日闻灵隐泰上堂举切忌从他觅迢迢与我疏当下大悟。
拈云宝应闻举话便悟悟即不无也是从他觅得底未是家珍如何是不从他觅得聻切忌与我疏。
颂云荡子伶俜事可伤几年随着马驴行抬头忽听宸楼铎始觉全身在帝乡。
邓州香严淳拙文才禅师上堂满盘打算了秪有者一着最便宜敢问诸人且道是那一着卓拄杖云切忌卜度。
拈云淳拙恁么打九归便输了河渚上算沙童子且道过在什么处前说者一着后说那一着恁么打算不定三生六十劫犹卜度未亲在代曰老僧住持事繁。
颂云秪有者着子满盘算不出稽首羡吾师便宜先落一。
南阳万安松庭子岩禅师上堂我不学诸方说禅浩浩地魔魅人家男女僧问达磨面壁时如何师曰者便是浩浩底祸胎也曰如何得剿绝去师曰倒縒芒绳缚鬼子须是其人。
拈云初祖面壁祸胎固然且莫惊着今鬼子在人眼中鼻里出入作怪师芒绳在什么处快拈出来。
颂云芒绳倒縒我不如师见怪不怪师不如我咄大海从鱼跃长天任鸟飞。
西京少室凝然了改禅师上堂莫向言中取则直须句外明宗掷拄杖下座。
拈云少室向平易里横身接物可谓不吝慈悲秪是承当处大难诇上座不免拔剑相助且道拄杖掷下时是句外是言中若辨别得出拄杖子任横担去。
颂云活人真有剑死水不藏龙特地为君荐休教眼着聋。
西京少室俱空契斌禅师僧问如何是成劫以后底事师曰龙马负图。
拈云俱空所答的有本据但未晓龙马真形曾亲见也么圣人心事付全图伏羲好手描不出。
颂云一画当先三点居前是为龙马之文章师拈之以谈后天。
西京定国无方可从禅师示众向上宗乘本无言说当人一着非假外来直须向自胸襟迸出偏不附物正不立玄不涉程途方得到家稳坐不然你还知九峰不肯首座么百丈五百生堕在狐窝么金鎞刮膜拟则成乖有志此宗大须审细珍重。
拈云九峰不肯首座定国信其具眼谁知更数世下有个不肖远孙亦不肯定国何故不合把无言说宗乘善巧叨叨诇上座恁么判断又还尚有不肯者么咄拟则成乖。
颂云不涉程途须到家死蛇触着祸难赊欲知此着真端的月在梅梢不见华。
西京嵩山月舟文载禅师示众达磨西来以一乘法直指单传令人见性成佛至我少室如九鼎系以单丝言之魄堕汝诸人趁色力康健打办个事急须努力莫闲过日大众且唤什么作一乘法聻良久云切忌唤瓮作钟。
拈云祖师确有一乘法直指人见性成佛则未出南天竺国界早应打落当门牙齿月舟不知甚么心行欲潦倒古今争奈递传下有个獦獠种不受渠瞒何故不曾唤瓮作钟。
颂云一乘全非西祖意讹传讹已遍支那不知月老何心行犹把瓮钟来奈何。
燕京宗镜大章宗书禅师闻月舟法眼精明参请入室潜淘密践者八载初开法兴德嘉靖丁巳少室疏请再四师乃叹曰先师化后三十年宗风逮弱前辈有言禅林下衰弘法者多假我偷安不急急撑拄之其崩溃可须也某虽惭付嘱其如付嘱何遂欣然主之。
拈云具拴风钉云掀山揭海手段始能担荷大法宗镜力振颓纲克家固然秪如宗风逮弱向阿那边撑拄若撑拄得着佛祖也须齐拜后尘。
颂云为人特地始偷安撑弱宗风赖者竿王令化行寰宇静夜深明月照帘寒。
建昌廪山蕴空常忠禅师因寿昌经公与人论金刚胜义甚快师笑曰宗眼不明非为究竟昌便问如何是宗眼师振衣而起忽一日告众曰我有件要了底大事汝等须知众茫然师竖起拳曰会么众无对师乃挥案一下曰吽吽为汝了去遂趋寂。
拈云廪山平生说法秪是贵取直截更无簇锦攒华所谓芳丛不艳为得之矣独是末后犹有一未了底公案不肖远孙今日不免当众为渠了却吽吽癹吒。
颂云底事分明不易知竖拳挥案透情披当时岂谓无人荐吽字要令千古辉。
建昌寿昌无明慧经禅师年登古稀尚混劳侣耕凿不息方丈修然惟作具而已尝有偈曰冒雨冲风去披星带月归不知身有苦唯恐行门亏益国王向师道德叹曰去圣时遥幸遗此老于是屡加褒敬临终盥浴讫索笔大书曰今日分明指示掷笔端坐面化。
拈云此老命带劳星一生作务无停以陇亩为坐具以牯牛为伴侣以耘植为三昧以犁锄为妙机下穷赤日工夫出尽通身白汗恨未曾撞着个无忌讳汉若诇上座即拦涂把住问渠父祖一片田地也着得犁无直得此老无下锹处虽然如是秪其冲风冒雨戴月披星又堪作一幅天然古画无怪乎国王称仰但惜那国王不合向犁锄边牛背上见此老故未得伊风流洒脱耳且如何是伊风流洒脱处聻今日分明指示。
颂云耕凿为缘绝无巧拙拽杷归来披星戴月。
信州博山无异元来禅师一日如厕睹人上树即大悟亟趋见寿昌昌曰子近日事作么生师曰有个活路秪是不许人知昌曰既是活路为什么不许人知师曰不知不知。
拈云博山道不知不知不知个甚么诇上座不妨点出为甚么不许人知若许人知一场好笑。
颂云悟迷秪在一抬头上树明明见本由开口欲谈辞已丧活门无路拟何投。
瀛山雪关道阇禅师博山问堂中首座人天眼目如何是人天眼目师曰顶门上山曰还假照鉴也无师曰君不见山曰不虚参见作家来师掩耳而出。
拈云师翁顶眼虽明犹欠点在当时见道还假照鉴也无即应快便出去若待证明起来未免重烦掩耳。
颂云顶门伊眼膜千层一点瞒他也不能觌面相呈忘照触青山原自绝常青。
端州鼎湖山在犙弘赞禅师一日侍瀛山和尚次山曰先师有垂语三则汝还委悉么师曰请和尚举山曰不萌之草为甚能藏香象师曰者畜生欲隐弥露山曰古涧寒泉水作何色师曰五眼识不得山曰彻底无依向什么处安身立命师曰锄却虚空带活埋山曰放汝三十棒师便珍重而出。
拈曰师翁趁火煆金可谓连锤炼就老汉因征纳宝不惜和橐倾将虽是诏奉寻常亦乃唱酬不偶今日开诇亦有三转语不萌之草为甚能藏香象答曰空手把金钩古涧寒泉水作何色答曰不共秋天晓彻底无依向甚么处安身立命答曰针锋顶上好加尖将此三转语供养二代师翁大和尚。
颂云目前端的不辞道恐作寒泉一色看堪笑无依彻底汉倒骑香象踏尘寰。
一花五叶歌
君不见祖师西来意神州先有大乘气航将衣钵破洪涛觅个知音相委寄梁廷天子好明眸觌面依然还不识知非时暂藏秘九年面壁何疲瘁大有忘躯为法人雪中断献一肱臂既印心勤嘱累勿使吾宗轻得坠觅罪中间内外无与安心竟同一鼻小沙弥却伶利能明缚脱皆由自缘熟来时针芥投种花生处殊因地善摄持常不寐般若齐称贼引避行将法授小儿曹祥云兆出横枝嗣求佛人槽厂去春教米白待筛治三更得旨却南行庾岭追寻徒步费且韬光怀会次权行守网利生事一旦风幡逗上机信衣争请聊相示君不见一花五叶果圆成莫向那边着眼觑咦。
嘉兴大藏经 南海宝象林慧弓诇禅师语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