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胎、固胎、养胎必当察其由来之邪,分其胎之所损在气在血,何者之虚?其胎与母受病孰先孰后?
方制君臣佐使各适其宜,岂可守已定之方执而不通耶!
恶阻与胎化不成
恶阻与胎化不成何如?曰:一月始形,二月始膏,三月精血始化为胎,男女分矣。所谓恶阻与胎之成否,皆在三月相火化胎之时。恶阻者,由相火化精血为胎,而子宫秽腐因火冲逆,上攻于胃,有伤其味,故食不得入,津液亦不化,停积为痰为饮为呕吐,此以子宫秽气所阻其食,故名恶阻。前人未明相火之道,故止言由中气壅实,故恶闻食气。
若夫不成胎者有二焉,一为母身之天真不足以化其胎,一为父精不足,皆致子宫与天赋凝结之真不全。故在三月则化不成形也。有当时即漏下者,有待十月如产者。
一妇年三十余,或经住,或成形未具,其胎必堕。察其性急多怒,色黑气实。此相火火盛,不能生气化胎,反食气伤精故也。因今住经第二月,用黄芩、白术、当归、甘草,服至三月尽止药,后得一子。一妇经住三月后,尺脉或涩,或微弱,其妇却无病,知是子宫真气不全,故阳不施阴,不化精血,虽凝终不成形,至产血块,或产血胞。
一妇腹渐大如怀子,至十月,求易产药。察其神色甚困难。与之药,不数日,产白虫半桶。盖由妇之元气大虚,精血虽凝不能成胎,而为秽腐蕴积之久,湿化为热,湿热生虫,理之所有。亦须周十月之气发动而产,终是不祥,其妇不及月死。湿热生虫,譬之沟渠污浊积久不流,则诸虫生于其中矣!
产难
或先漏去血而脏燥, 或子脏宿挟疹病,或始觉腹痛,先惊动秽血早下,致子道干涩,产妇力疲,皆令产难。其横生、逆产,皆因用力太早,儿转身未竟故也。若秽露尽而胎横燥,子不得出,必死于腹。下胎之方,不过瞿麦、车前之属。润燥者牛稣,白蜜。又古方下死胎而用寒热药,盖有意焉。或因漏血尽子死,或 扑内伤子死,或久病胎萎子死。若此类脏腑气寒,胎血凝聚,湮于死子,气不升降,所以难产,宜附子汤温其内,仍热熨覆脐腹腰胁于外,使恶血渐动,盖附子皆破寒堕胎,故胎必下;或热病温疟之类,胎受热毒,内外攻逼,因致产难,宜承气汤。产难有五不治:一、腹底不觉疼;二、抱着脚,足垂 无力;三、病未退,遍身不暖;四脏腑泄吐清涎及沫不止;五、项筋展舒无力:皆不治。死胎血凝,腹必胀大,宜硝石、水银、kt 砂,三药性味不惟使胎化烂,辅以行血顺气,必下矣!
膏粱之妇,多食肥美而生内热,则肾之阴水不足以养胎而胎萎弱,运动不健,所以阴虚阳盛,而气不降则胎不下;又或安逸久坐久卧皆伤其气,则气衰血滞,因此,母之气虚不能送胎,胎气弱不能番转,故胎亦难下;悲忧离情,气必郁结,血随气行,气郁血必滞,故亦难也。下胎之药,必分气结与气血弱而治余每于膏粱、安逸之妇,将产时无他症者,必用参、术、芎、归、甘草、芍药、黄芩、大腹皮。气虚甚者服此,使子母气健。及期,加益母草,与一二服,不生余症。忧悲气结气郁甚者,加枳壳、砂仁、香附。
大抵使子母气血健运,不惟使胎速下,且使产后无虚损病也。又有脾胃中气不足,气血二海、冲任之脉不得禀水谷气,致难产者,得参、术补气血药以助之,则水谷荣卫之气流行,而产自易矣!岂独守难产之病,概与下胎之药而已哉!
试妊妇男女法
上圊时,夫从后急呼之,左回首是男,右回首是女。盖男受胎于左子宫,女受胎于右子宫。男胎在左则左重,故回首时慎护重处而就左也;女胎在右则右重,故回首时慎护重处而就右也。推之于脉,其义亦然。胎在左则气血护胎而盛于左,故脉亦从之,而左疾为男,左大为男也;胎在右则血气护胎而盛于右,故脉亦从之,而右疾为女,右大为女也。经曰:阴搏阳别,谓之有子。言受胎处在脐腹之下,则血气护胎而盛于下,故阴之尺脉鼓搏有力,而与阳之寸脉殊别也。
又如痈疖发上,则血气从上而寸脉盛;发下,则血气从下而尺脉盛;发左,则血气从左而左脉盛:发右,则血气从右而右脉盛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