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上隐书》曰:法本无法,理归自然。心因境乱,法本心生。立法之意,救补已失而防于未萌。故三千六百法,养命数十家。三千六百法者,十年之期;养命数十家者,天一地二、天三地四、天五地六、天七地八,天九地十。一、三、五、七、九,五行之阳数,二、四、六、八、十,五行之阴数。大道分而为二气,二气裂而为五行。大而为天地,明而为日月,灵而为人。莫不禀二气而生五行,运五行而贯三才也。
《西山记》曰:华佗观五禽之戏而作导引,以为人之久逸而气滞血凝,故屈体劳形,使荣卫通畅。
后人因之名为般运。欲求超脱,误矣。昔陈义遗女于道,久饿而学龟之吐纳,得终年不死。后人因之名为服气。欲求丹药,误也。张绍审五味之乱人真液,一脏好而一脏恶,一气盛而一气弱,故罢五味而素且淡之。后人因之名为休粮,误也。刘洞知真阳真阴,有余则引其子,不足则杀其鬼,补且泻之也。
后世因以采日精月华,取天地正气,误也。
昔广成子教黄帝房中之术,恐走失真气而亏修养之宜,止欲御敌可欲之境,不说采战有功而夺妇人之气。后人因之以为人补人,采气还精,损人害己,以望长生,误也。
广成子教黄帝根据法修养,久不见功。于崆峒山,凡以内事为法则,炼外丹以补久虚积伤之损。后人因之以无情金石,锻炼于烟焰之中,分胎见宝,欲饵之以求上升或不死延年,误也。
扁鹊解《灵枢》,以鼻引清气,口吐浊气,留之二十四息为一。两火以炼真铅如戏蕊而曰阳胎,炼真汞如含莲而曰阴胎。胎在息住,息住神存,可以留形住世,积而入圣超凡。后人因之以多入少出,欲聚气为胎,闭息为法,误也。《九仙经》言:病大用火,病小用水。用火则纳气复升于身,真气遍于四大,阴鬼邪魔望之不敢近也。用水则纳气而复升于身,气透水如涌泉,定中以意送在所病之处,气血通流,自无滞碍。后人因之而独坐闭气,以舌为辘轳,左旋右搅,收敛余津,漱而咽之,复随肠胃传送于外,乃曰浇灌以长黄芽,欲为大药,误也。《通玄真经》云:守无为之道,得自然之理。清而不浊,静而后动,移神于希夷之域,保形于仁寿之途。一念不生,万惑俱息,长生延年,安闲自乐。后人因之不悟择静绝迹,默默忘机,终年竟不见功,误也。《灵室内观经》曰:外境不入,内境不出,神志自守,闭目内视。降君火于下田,布黄云于四大,笙簧车骑,罗列往来,自得壶中之趣。后人因之形如槁木,必若死灰,谨守顽空,失于昏寂,阴灵出于天门,止于投胎就舍,误也。
又有开顶缩龟,住山识性,烧炼看读,布施供养。非徒无益,而又害之。是少识无知之徒,自生小法旁门,互相授受,迷惑后来,致使大道日远日疏。殊不知仰视俯察,默合天地阴阳升降之宜,日月魂魄往来之理。一气初浮,识自己之阴阳;五行既分,交自己之水火。火中有水,水中有火。火上负阴,恍恍惚惚,其物为真一之水;水上抱阳,杳杳冥冥,其精力正阳之气。二气交媾,结成内药,养就金丹,可为陆地神仙者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