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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第二十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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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灯全书卷第二十七

京都圣感禅寺住持(臣)僧 (超永) 编辑

京都古华严寺住持(臣)僧 (超揆) 较阅 进呈

曹洞宗

青原下五世

洞山价禅师法嗣

抚州疎山匡仁禅师

吉州新淦人。投本州元证出家。一日告其师。往东都听习。未经岁月。忽曰。寻行数墨。语不如默。舍己求人。假不如真。遂造洞山。值山早参。出问。未有之言。请师示诲。山曰。不诺无人肯。师曰。还可功也无。山曰。你即今还功得麽。师曰。功不得。即无讳处 山他日上堂曰。欲知此事。直须如枯木生花。方与他合。师问。一切处不乖时如何。山曰。闍黎。此是功勳边事。幸有无功之功。子何不问。师曰。无功之功。岂不是那边人。山曰。大有人。笑子恁麽问。师曰。恁麽则迢然去也。山曰。迢然。非迢然。非不迢然。师曰。如何是迢然。山曰。唤作那边人即不得。师曰。如何是非迢然。山曰。无辨处 山问师。空劫无人家。是甚麽人住处。师曰不识。山曰。人还有意旨也无。师曰。和尚何不问他。山曰。现问次。师曰。是何意旨。山不对 洎洞山顺世。弟子礼终。乃到潭州大沩。值沩示众曰。行脚高士。直须向声色里睡眠。声色里坐卧始得。师出问。如何是不落声色句。沩竖起拂子。师曰。此是落声色句。沩放下拂子。归方丈。师不契。便辞香严。严曰。何不且住。师曰。某甲与和尚无缘。严曰。有何因缘试举看。师遂举前话。严曰。某甲有个语。师曰。道甚麽。严曰。言发非声。色前不物。师曰。元来此中有人。遂嘱香严曰。向後有住处。某甲却来相见。乃去。沩问严曰。问声色话底矮闍黎在麽。严曰。已去也。沩曰。曾举向子麽。严曰。某甲亦曾对他来。沩曰。试举看。严举前语。沩曰。他道甚麽。严曰。深肯某甲。沩失笑曰。我将谓这矮子有长处。元来只在这里。此子向去。若有个住处。近山无柴烧。近水无水吃 师闻福州大沩安和尚示众曰。有句无句。如藤倚树。师特入岭到彼。值沩泥壁。便问。承闻和尚道。有句无句。如藤倚树。是否。沩曰是。师曰。忽遇树倒藤枯。句归何处。沩放下泥盘。呵呵大笑。归方丈。师曰。某甲三千里卖却布单。特为此事而来。和尚何得相弄。沩唤侍者。取二百钱与这上座去。遂嘱曰。向後有独眼龙。为子点破在。沩山次日上堂。师出问。法身之理。理绝元微。不夺是非之境。犹是法身边事。如何是法身向上事。沩举起拂子。师曰。此犹是法身边事。沩曰。如何是法身向上事。师夺拂子。摺折掷向地上。便归众。沩曰。龙蛇易辨。衲子难瞒。後闻[婺-矛+牙]州明招谦和尚出世。径往礼拜。招问。甚处来。师曰。闽中来。招曰。曾到大沩否。师曰到。招曰。有何言句。师举前话。招曰。沩山可谓头正尾正。只是不遇知音。师亦不省。复问。忽遇树倒藤枯。句归何处。招曰。却使沩山笑转新。师於言下大悟。乃曰。沩山元来笑里有刀。遥望礼拜悔过 招一日问。虎生七子。那个无尾巴。师曰。第七个无尾巴 香严出世。师不爽前约。遂往访之。严上堂。僧问。不求诸圣。不事己灵时如何。严曰。万机休罢。千圣不携。师在众。作呕声曰。是何言欤。严闻。便下座曰。适对此僧语。必有不是。致招师叔如是。未审过在甚麽处。师曰。万机休罢。犹有物在。千圣不携。亦从人得。如何无过。严曰。却请师叔道。师曰。若教某甲道。须还师资礼始得。严乃礼拜蹑前问。师曰。何不道肯诺不得全。严曰。肯又肯个甚麽。诺又诺於阿谁。师曰。肯即肯他千圣。诺即诺於己灵。严曰。师叔恁麽道。向去倒屙三十年在 师到夹山。山上堂。师问。承师有言。目前无法。意在目前。如何是非目前法。山曰。夜月流辉。澄潭无影。师作掀禅床势。山曰。闍黎作麽生。师曰。目前无法。了不可得。山曰。大众看取这一员战将 师参岩头。头见来。乃低头佯睡。师近前而立。头不顾。师拍禅床一下。头回首曰。作甚麽。师曰。和尚且瞌睡。拂袖便行。头呵呵大笑曰。三十年弄马骑。今日被驴扑 回谒石霜。(机语。具石霜章)遂归故里。出主蓝田。信士张霸迁问。和尚有何言句。师示偈曰。吾有一宝琴。寄之在旷野。不是不解弹。未遇知音者 後迁疎山。上堂。病僧咸通年前。会得法身边事。咸通年後。会得法身向上事。云门出问。如何是法身边事。师曰枯桩。曰如何是法身向上事。师曰。非枯桩。曰还许某甲说道理也无。师曰许。曰枯桩岂不是明法身边事。师曰。是曰。非枯桩。岂不是明法身向上事。师曰是。曰只如法身。还该一切也无。师曰。法身周徧。岂得不该。门指净瓶曰。只如净瓶。还该法身麽。师曰。闍黎莫向净瓶边觅。门便礼拜 师问镜清。肯诺不得全。子作麽生会。清曰。全归肯诺。师曰。不得全。又作麽生。清曰。个中无肯路。师曰。始惬病僧意 问僧。甚处来。曰雪峰来。师曰。我已前到时。事事不足。如今足也未。曰如今足也。师曰。粥足饭足。僧无对(云门代曰。粥饭足足) 有僧。为师造寿塔毕白师。师曰。将多少钱与匠人。曰一切在和尚。师曰。为将三钱与匠人。为将两钱与匠人。为将一钱与匠人。若道得。与吾亲造塔来。僧无语。後僧举似大岭庵闲。闲曰。还有人道得麽。僧曰。未有人道得。闲曰。汝归与疎山道。若将三钱与匠人。和尚此生决定不得塔。若将两钱与匠人。和尚与匠人。共出一只手。若将一钱与匠人。累他匠人。眉须堕落。僧回如教而说。师具威仪。望大岭作礼。叹曰。将谓无人。大岭有古佛。放光射到此。问虽然如是。也是腊月莲花。大岭後闻此语曰。我恁麽道。早是龟毛长三尺 问如何是诸佛师。师曰。何不问疎山老汉。僧无对 师常握木蛇。有僧问。手中是甚麽。师提起曰。曹家女。问如何是和尚家风。师曰。尺五头巾。曰如何是尺五头巾。师曰。圆中取不得 因鼓山举威音王佛师。师乃问。作麽生是威音王佛师。山曰。莫无惭愧好。师曰。闍黎恁麽道即得。若约病僧即不然。山曰。作麽生是威音王佛师。师曰。不坐无贵位 问灵机未运时如何。师曰。夜半放白牛 问如何是一句。师曰不道。曰为甚麽不道。师曰。少时辈 问久负不逢时如何。师曰。饶你雄信解拈枪。比逐秦王较百步。曰正当恁麽时如何。师曰。将军不上便桥。金牙徒劳拈筈 问如何是直指。师曰。珠中有水君不信。拟向天边问太阳 冬至上堂。僧问。如何是冬来意。师曰。京师出大黄 问和尚百年後。向甚麽处去。师曰。背抵芒丛。四脚指天 师临迁化有偈。示众曰。我路碧空外。白云无处闲。世有无根树。黄叶风送还。偈终而逝。塔於本山。

青林师虔禅师

初参洞山。山问。近离甚处。师曰武陵。曰武陵法道。何似此间。师曰。胡地冬抽笋。山曰。别甑炊香饭。供养此人。师拂袖便出。山曰。此子向後走杀天下人在 师在洞山栽松次。有刘翁者求偈。师作偈曰。长长三尺余。郁郁覆青草。不知何代人。得见此松老。刘得偈。呈洞山。山谓曰。此是第三代洞山主人 师辞洞山。山曰。子向甚麽处去。师曰。金轮不隐的。徧界绝红尘。山曰。善自保任。师珍重而出。洞山门送。谓师曰。恁麽去一句。作麽生道。师曰。步步踏红尘。通身无影像。山良久。师曰。老和尚。何不速道。山曰。子得恁麽性急。师曰。某甲罪过。便礼辞 师至山南府青锉山。住庵经十年。忽记洞山遗言。乃曰。当利羣蒙。岂拘小节耶。遂往随州。众请住青林。後迁洞山。凡有新到。先令般柴三转。然後参堂。有一僧不肯。问师曰。三转内即不问。三转外如何。师曰。铁轮天子寰中旨。僧无对。师便打趂出 问昔年病苦。又中毒药。请师医。师曰。金錍拨破脑。顶上灌醍醐。曰恁麽则谢师医。师便打 上堂。祖师门下。鸟道元微。功穷皆转。不究难明。汝等诸人。直须离心意识参。出凡圣路学。方可保任。若不如是。非吾子息 问久负不逢时如何。师曰。古皇尺一寸 问请师答话。师曰。修罗掌於日月 上堂。祖师宗旨。今日施行。法令已彰。复有何事。僧问。正法眼藏。祖祖相传。未审和尚传付何人。师曰。灵苗生有地。大悟不存师 问如何是道。师曰。回头寻远涧。曰如何是道中人。师曰。拥雪首扬眉 问千差路别。如何顿晓。师曰。足下背骊珠。空怨长天月 问学人径往时如何。师曰。死蛇当大路。劝子莫当头。曰当头者如何。师曰。丧子命根。曰不当头者如何。师曰。亦无回避处。曰正当恁麽时如何。师曰。失却也。曰向甚麽处去。师曰。草深无觅处。曰和尚也须堤防始得。师拊掌曰。一等是个毒气。

高安白水本仁禅师

因设先洞山忌斋。僧问。供养先师。先师还来也无。师曰。更下一分供养着 上堂。老僧寻常不欲向声前色後。鼓弄人家男女。何故。且声不是声。色不是色。僧问。如何是声不是声。师曰。唤作色得麽。曰如何是色不是色。师曰。唤作声得麽。僧作礼。师曰。且道。为汝说答汝话。若向这里会得。有个入处 上堂。眼里着沙不得。耳里着水不得。僧问。如何是眼里着沙不得。师曰。应真无比。曰如何是耳里着水不得。师曰。白净无垢 问文殊与普贤。万法悉同源。文殊普贤即不问。如何是同源底法。师曰。却问取文殊普贤。曰如何是文殊普贤。师曰。一钓便上 师因镜清参曰。时寒道者。清曰。不敢。师曰。还有卧单也无。曰设有。亦无展底工夫。师曰。直饶道者滴水冰生。亦不干他事。曰滴水冰生。事不相涉。师曰。是曰。此人意作麽生。师曰。此人不落意。曰不落意此人聻。师曰。高山顶上。无可与道者啗啄 长生然问。如何是西来意。师曰。还见庭前杉樧树否。曰恁麽则和尚今日。因学人致得是非。师曰。多口座主。然去後师方知是雪峰禅客。乃曰。盗法之人。终不成器(然住後。众缘不备。果符记因僧问。从上宗乘。如何举唱。然曰。不可为闍黎一人。荒却长生山也。玄沙闻曰。然师兄。佛法即大行。受记之缘亦就) 问如何是不迁义。师曰。落花随流水。明月上孤岑 师将顺世。焚香白众曰。香烟绝处。是吾涅盘时也。言讫。跏趺而坐。息随烟灭。

洛京白马遁儒禅师

僧问。如何是衲僧本分事。师曰。十道不通风。瘂子传来信。曰传甚麽信。师乃合掌顶戴 问如何是密室中人。师曰。才生不可得。不贵未生时。曰是个甚麽不贵未生时。师曰。是汝阿爷 问三千里外向白马。及乎到来。为甚麽不见。师曰。是汝不见。不干老僧事。曰请和尚指示。师曰。指即没交涉。 问如何是学人本分事。师曰。昨夜三更月正午 问如何是法身向上事。师曰。井底虾蟇吞却月(僧问黄龙如何是井底虾蟇吞却月。龙曰。不奈何。曰恁麽则吞却去也。龙曰一任吞曰。吞後如何。龙曰。好虾蟇) 问如何是学人急切处。师曰。俊鸟犹嫌钝。瞥然早已迟 问如何是西来意。师曰。点额猢狲探月波。

潭州龙牙山居遁证空禅师

建昌南城郭氏子。十四出家於吉州满田。秉具嵩岳。首参翠微。乃问。学人自到和尚法席。一个余月。不蒙一法示诲。意在於何。微曰。嫌甚麽。师又问洞山。山曰。争怪得老僧(法眼别曰祖师来也。云居齐曰。此三人尊宿。还有亲疎也无。若有那个亲。若无亲疎。眼在甚麽处) 师问翠微。如何是祖师意。微曰。与我将禅板来。师遂过禅板。微接得。便打。师曰。打即任打。要且无祖师意。又问临济。如何是祖师意。济曰。与我将蒲团来。师乃过蒲团。济接得。便打。师曰。打即任打。要且无祖师意。後有僧问。和尚行脚时。问二尊宿祖师意。未审二尊宿明也未。师曰。明即明也。要且无祖师意(东禅齐曰。众中道。佛法即有。祗是佛祖师意。若恁麽会。有何交涉。别作麽生。会无祖师意底道理) 师复举德山头落底语。因自省过。遂止於洞山随众参请。一日问。如何是祖师西来意。山曰。待洞水逆流。即向汝道。师始悟厥旨。服勤八稔。湖南马氏。请住龙牙 上堂。夫参元人。须透过祖佛始得。新丰和尚道。祖佛言教。似生冤家。始有参学。分若透不得。即被祖佛谩去。僧问。祖佛还有谩人之心也无。师曰汝道。江湖还有碍人之心也无。乃曰。江湖虽无碍人之心。为时人过不得。江湖成碍人去。不得道江湖不碍人。祖佛虽无谩人之心。为时人透不得。祖佛成谩人去。不得道祖佛不谩人。若透得祖佛过。此人过却祖佛。若也如是始体得佛祖意。方与向上人同。如未透得。但学佛学祖。则万劫无有出期。僧曰。如何得不被祖佛谩去。师曰。道者直须自悟去始得 问十二时中。如何着力。师曰。如无手人欲行拳始得 问终日区区。如何顿息。师曰。如孝子丧却父母始得 (东禅齐曰。众中道。如丧父母。向有闲暇。恁麽会。还息得人疑情麽。除此外。且作麽生会龙牙意) 示众。问如何是道。师曰。无异人心是。乃曰。若人体得道无异人心。始是道人。若是言说则没交涉。道者汝知行底道人否。十二时中。除却着衣吃饭。无丝发异於人心。无诳人心。此个始是道人。若道我得我会。则没交涉。大不容易 问如何是祖师西来意。师曰。待石乌龟解语。即向汝道。曰石乌龟语也。师曰。向汝道甚麽 问古人得个甚麽便休去。师曰。如贼入空室 问无边身菩萨。为甚麽不见如来项相。师曰。汝道如来还有顶相麽 问大庾岭头提不起时如何。师曰。六祖为甚麽将得去 问二鼠侵藤时如何。师曰。须有隐身处始得。曰如何是隐身处。师曰。还见侬家麽 问维摩掌擎世界。未审。维摩向甚麽处立。师曰。道者汝道维摩掌擎世界 问知有底人。为甚麽却有生死。师曰。恰似道者未悟时 问如何是西来意。师曰。此一问最苦 问祖意教意。是同是别。师曰。祖师在後来 问如何是无事沙门。师曰。若是沙门。不得无事。曰为甚麽不得无事。师曰。觅一个也难得 问蟾蜍无反照之功。玉兔无伴月之意时如何。师曰。尧舜之君。犹有化在 问如何得此身安去。师曰。不被别身谩始得(法眼别曰。谁恼乱汝) 报慈屿赞师真曰。日出连山。月圆当户。不是无身。不欲全露。师一日在帐中坐。僧问。不是无身。不欲全露。请师全露。师拨开帐子曰。还见麽。曰不见。师曰。不将眼来。(报慈屿闻曰。龙牙只道得一半。法眼别曰。饱丛林)师於後唐庄宗同光癸未九月十三夜。有大星陨於方丈前。诘旦端坐而逝。寿八十九。腊七十五。

京兆华严寺休静禅师

在洛浦典维那时。一日白槌普请曰。上间般柴。下间锄地。第一座问。圣僧作甚麽。师曰。当堂不正坐。不赴两头机 师参洞山。问学人无个理路。未免情识运为。山曰。汝还见有理路也无。师曰。见无理路。山曰。甚处得情识来。师曰。学人实问。山曰。恁麽则直须向万里无寸草处去。师曰。万里无寸草处。还许某甲去也无。山曰。直须恁麽去 师般柴次。洞山把住曰。狭路相逢时如何。师曰。反侧反侧。山曰。汝记吾言。向南住有一千人。向北住止三百而已。初住福州东山之华严。众满一千。未几。属後唐庄宗。徵入辇下。大阐玄风。其徒果止三百 庄宗问。祖意教意。是同是别。师曰。探尽龙宫藏。众义不能诠 问。大悟底人。为甚麽却迷。师曰。破镜不重照。落花难上枝 问大军设天王斋求胜。贼军亦设天王斋求胜。未审天王赴阿谁愿。师曰。天垂雨露。不拣荣枯 庄宗。请入内斋。见大师大德总转经。唯师与徒众。默坐。帝问。师为甚麽不看经。师曰。道泰不传天子令。时清休唱太平歌。帝曰。师一人即得。徒众为甚麽也不看经。师曰。师子窟中无异兽。象王行处绝狐踪。帝曰。大师大德。为甚麽总看经。师曰。水母元无眼。求食须赖鰕。帝曰。既是後生。为甚麽却称长老。师曰。三岁国家龙凤子。百年殿下老朝臣 师後游河朔。於平阳示灭。茶毗获舍利。建四浮图。一晋州。一房州。一终南山逍遥园。一华严寺。敕諡宝智禅师。无为之塔。

瑞州九峰普满禅师

僧问。如何是不迁义。师曰。东生明月。西落金乌。曰非师不。委师。曰理当则行。僧礼拜。师便打。僧曰。仁义道中。礼拜何咎。师曰。来处不明。须行严令 问眼不到色尘时如何。师指香台曰。面前是甚麽。曰请师子细。师曰。不妨遭人检点 问人人尽道请益。未审师还拯济也无。师曰。汝道巨岳还乏寸土麽。曰四海参寻。当为何事。师曰。演若迷头心自狂。曰还有不狂者也无。师曰。有曰。如何是不狂者。师曰。突皢途中眼不开 问僧。近离甚处。曰闽中。师曰。远涉不易。曰不难。动步便到。师曰。有不动步者麽。曰有。师曰。争得到此间。僧无对。师以拄杖趂下 问对镜心不动时如何。师曰。汝无大人力。曰如何是大人力。师曰。对镜心不动。曰适来为甚麽道无大人力。师曰。在舍只言为客易。临川方觉取鱼难 问如何是道。师曰。见通车马。曰如何是道中人。师便打。僧作礼。师便喝 问十二时中。如何合道。师曰。与心合道。曰毕竟如何。师曰。土上加泥。犹自可离波求水。实堪悲。 问如何是不坏身。师曰。正是曰学。人不会。请师直指。师曰。适来曲多少 问古人道。真因妄立。从妄显真。是否。师曰。是曰。如何是真。师曰。不杂食。曰如何是妄。师曰。起倒攀缘。曰去此二途。如何合得圆常。师曰。不敬功德天。谁嫌黑暗女 问九峰一路。今古咸知。向上宗乘。请师提唱。师竖起拂子。僧曰。大众侧聆。愿垂方便。师曰。清波不覩鱼龙现迅浪风。高下底钩。曰若不久参。那知今日。师曰。人生无定止。像没镜中圆 问如何是祖师西来意。师曰。更问阿谁。曰恁麽则学人全体是也。师曰。须弥顶上戴须弥。

益州北院通禅师

初参夹山。问曰。目前无法。意在目前。不是目前法。非耳目之所到。岂不是和尚语。山曰。是。师乃掀倒禅床。义手而立。山起来打一拄杖。师便下去 次参洞山。山上堂曰。坐断主人公。不落第二见。师出众曰。须知有一人不合伴。山曰。犹是第二见。师便掀倒禅床。山曰。上座作麽生。师曰。待某甲舌头烂。即向和尚道 後辞洞山。拟入岭。山曰。善为飞猿岭峻好看。师良久。山召通闍黎。师应诺。山曰。何不入岭去。师因有省。更不入岭 住後。上堂。诸上座。有甚麽事出来论量取。若上上根机。不假如斯。若是中下之流。直须剗削门头户底教。索索地莫教入泥水。第一速须省事。直须无心去学得。千般万般。只成知解。与衲僧门下。有甚麽交。涉僧。问直须无心学时如何。师曰。不管系 问如何是佛。师曰。峭壁本无苔。洒墨图斑駮 问二龙争珠。谁是得者。师曰。得者失。曰不得者如何。师曰。还我珠来。问如何是清净法身。师曰。无点污 问转不得时如何。师曰。功不到 问如何是大富贵底人。师曰。如轮王宝藏。曰如何是赤穷底人。师曰。如酒店腰带 问水洒不着时如何。师曰。乾剥剥地 问一槌便成时如何。师曰。不是偶然 问如何是祖师西来意。师曰。壁上畵枯松。游蜂竞采蘂。示灭。後敕諡证真禅师。

洞山道全禅师

问先洞山。如何是出离之要。山曰。闍黎。足下烟生。师当下契悟。更不他游。云居进语曰。终不敢孤负和尚足下烟生。山曰。步步元者。即是功到。暨洞山圆寂。众请踵迹住持 僧问。佛入王宫。岂不是大圣再来。师曰。护明不下生。曰争奈六年苦行何。师曰。幻人呈幻事。曰非幻者如何。师曰。王宫觅不得 问清净行者。不入涅盘。破戒比丘。不入地狱时如何。师曰。度尽无遗影。还他越涅盘 问极目千里。是甚麽风范。师曰。是闍黎风范。曰未审和尚风范如何。师曰。不布婆娑眼。

京兆蚬子和尚

不知何许人。事迹颇异。居无定所。自印心於洞山。混俗闽川。不畜道具。不循律仪。冬夏唯披一衲。逐日沿江岸。采掇鰕蚬。以充其腹。暮即宿东山白马庙纸钱中。居民目为蚬子和尚 华严静闻之。欲决真假。先潜入纸钱中。深夜师归。严把住曰。如何是祖师西来意。师遽答曰。神前酒台盘。严放手曰。不虗与我同根生 严後赴庄宗诏。入长安。师亦先至。每日歌唱自拍。或乃佯狂。泥雪去来。俱无踪迹。厥後不知所终。

台州幽栖道幽禅师

镜清问。如何是少父。师曰。无标的曰。无标的。以为少父耶。师曰。有甚麽过。曰只如少父作麽生。师曰。道者是甚麽心行 问如何是佛。师曰。汝不信是众生。曰学人大信。师曰。若作胜解。即受羣邪 问如何是道。师曰。但有路可上。更高人也行曰如何是道中人。师曰。解驱云里信 师一日斋时入堂白槌曰。白大众。众举头。师曰。且吃饭 师将示灭。僧问。和尚百年後。向甚麽处去。师曰。迢然迢然。言讫坐亡。

越州乾峰和尚

上堂。法身有三种病。二种光。须是一一透得。始解归家稳坐。须知更有向上一窍在。云门出问。庵内人。为甚麽不知庵外事。师呵呵大笑。门曰。犹是学人疑处。师曰。子是甚麽心行。门曰。也要和尚相委。师曰。直须与麽始解稳坐。门应喏喏 上堂。举一不得。举二放过。一着落在第二。云门出众曰。昨日有人从天台来。却往径山去。师曰。典座来日不得普请。便下座 问僧。甚处来。曰天台。师曰。见说石桥作两段。是否。曰和尚甚处得这消息来。师曰。将谓华顶峰前客。元是平田庄里人 问如何得出三界去。师曰。唤院主来。趂出这僧着 师问众僧。轮回六趣。具甚麽眼。众无对 问如何是超佛越祖之谈。师曰。老僧问聻。曰和尚问则且置。师曰。老僧问。尚不奈何说甚麽超佛越祖之谈 问十方薄伽梵。一路涅盘门。未审。路头在甚麽处。师以拄杖画曰。在这里(僧後请益云门。门拈起扇子曰。扇子[跳-兆+孛]跳。上三十三天。筑着帝释鼻孔。东海鲤鱼。打一棒雨似盆倾会麽)。

吉州禾山和尚

僧问。学人欲伸一问。师还答否。师曰。禾山答汝了也 问如何是西来意。师曰。禾山大顶 问如何是和尚家风。师曰。满目青山起白云。曰或遇客来如何只待。师曰。满盘无味醍醐果 问无言童子居何国土。师曰。当轩木马嘶风切。

明州天童咸启禅师

问伏龙。甚处来。曰伏龙来。师曰。还伏得龙麽。曰不曾伏这畜生。师曰。且坐吃茶 简大德问。学人卓卓上来。请师的的。师曰。我这里一屙便了。有甚麽卓卓的的。曰和尚恁麽答话。更买草鞋行脚好。师曰。近前来。简近前。师曰。只如老僧恁麽答。过在甚麽处。简无对。师便打 问如何是本来无物。师曰。石润元含玉。鑛异自生金 问如何是真常流注。师曰。涓滴无移。

潭州宝盖山和尚

僧问。一间无漏舍。合是何人居。师曰。无名不挂体。曰还有位也无。师曰。不处 问如何是宝盖。师曰。不从人天得。曰如何是宝盖中人。师曰。不与时人知。曰佛来时如何。师曰。觅他路不得 问世界坏时。此物何处去。师曰。千圣寻不得。曰时人如何归向。师曰。直须似他去。曰还有的当也无。师曰。不立标则 问不居正位底人。如何行履。师曰。红焰丛中骏马嘶。

澧州钦山文邃禅师

福州人。少依杭州大慈中。受业时岩。头雪峰在众覩师吐论知是法器。相率游方。二大士。各承德山印记。师虽屡激扬。而终然凝滞。一日问德山曰。天王也恁麽道。龙潭也恁麽道。未审和尚作麽生道。山曰。汝试举天王龙潭道底看。师拟进语。山便打。师被打。归延寿堂曰。是则是打我太煞。岩头曰汝恁麽道。他後不得道见德山来 後於洞山。言下发解。乃为之嗣。年二十七。止於钦山。大众前尝举参洞山时语。山问。甚麽处来。师曰。大慈来。曰还见大慈麽师曰。见曰。色前见。色後见。师曰。非色前後见。洞山默置。师乃曰。此吾离师太早。不尽师意 僧问。如何是祖师西来意。师曰。梁公曲尺。志公剪刀 问一切诸佛。及诸佛法。皆从此经出。如何是此经。师曰。常转。曰未审经中说甚麽。师曰。有疑请问 问如何是和尚家风。师曰。锦绣银香囊。风吹满路香。岩头闻。令僧去曰。传语十八子。好好事潘郎 有僧写师真呈。师曰。还似我也无。僧无对。师自代曰。众僧看取 德山侍者来参。才礼拜。师把住曰。还甘钦山与麽也无。者曰。某甲。却悔久住德山。今日无言可对。师乃放手曰。一任只对。者拨开胸曰。且听某通气一上。师曰。德山门下。即得这里一点用不着。者曰。久闻钦山不通人情。师曰。累他德山眼目。参堂去 师与岩头雪峰坐次。洞山行茶来。师乃闭眼。洞曰。甚麽处去来。曰入定来。洞曰。定本无门。从何而入 师入浴院。见僧踏水轮。僧乃问讯。师曰。幸自辘辘地转。何须恁麽。曰不恁麽又争得。师曰。若不恁麽。钦山眼堪作甚麽。曰作麽生是师眼。师以手作拨眉势。曰和尚又何得恁麽。师曰。是我恁麽。你便不恁麽。僧无对。师曰。索战无功。一场气闷。良久乃问曰。会麽。曰不会。师曰。钦山为汝担取一半 师与岩头雪峰过江西。到一茶店。吃茶次。师曰。不会转身通气者。不得茶吃。头曰。若恁麽我定不得茶吃。峯曰。某甲亦然。师曰。这两个老汉。话头也不识。头曰。甚处去也。师曰。布袋。里老鸦。虽活如死。头退後曰。看看。师曰。奯公且置。存公作麽生。峰以手画一圆相。师曰。不得不问。头呵呵曰。太远生。师曰。有口不得茶吃者多 巨良禅客参。礼拜了。便问。一镞破三关时如何。师曰。放出关中主看。良曰。恁麽则知过必改。师曰。更待何时。良曰。好只箭放不着所在。便出去。师曰。且来闍黎。良回首。师下禅床。擒住曰。一镞破三关。即且置。试为钦山发箭看。良拟议师。打七棒曰。且听个乱统汉。疑三十年。有僧举似同安察。安曰良公虽解发箭要。且未中的。僧便问。未审如何得中的去。安曰。关中主是甚麽人。僧回举似师。师曰。良公若解恁麽。也免得钦山口。然虽如此。同安不是好心。亦须看过始得 僧参。师竖起拳曰。开即成掌。五指参差。如今为拳。必无高下。汝道。钦山还通商量也无。僧近前。却竖起拳。师曰。你恁麽。只是个无开合汉。曰未审和尚如何接人。师曰。我若接人。共汝一般去也。曰特来参师也。须吐露个消息。师曰。汝若特来。我须吐露。曰便请。师便打。僧无语。师曰。守株待兔。枉用心神 上堂。横按拄杖。顾视大众曰。有麽有麽。如无钦山唱菩萨蛮去也。罗罗哩哩。便下座 师与道士论义士。立义曰。麤言及细语。皆归第一义。师曰。道士是佛家奴。士曰。太麤生。师曰。第一义何在。士无语。

瑞州九峯通玄禅师

郢州程氏子。初参德山。後於洞山。言下有省。住後。僧问。自心他心。得相见否。师曰。自己尚不见。他人何可观 问罪福之性。如何了达。得无同异。师曰。絺綌不御寒 问僧。近自何来。曰闽岭。师曰。远涉不易。曰不难。动步便到。师曰。有不动步者麽。曰有。师曰。争得到此间。僧无对。师便打。师於唐昭宗乾宁丙辰二月十七日。晨兴诫门人曰。无虗度光阴。无虗消信施。既已出家。唯道是履。名大丈夫。於是寂然在定。至三月二十日乃化。寿六十有三。坐四十有二夏。

青原下六世

曹山寂禅师法嗣

瑞州洞山道延禅师

因曹山垂语曰。有一人向万丈崖头。腾身直下。此是甚麽人。众无对。师出曰。不存。山曰。不存个甚麽。师曰。始得扑不碎。山深肯之 後有僧问。请和尚密付真心。师曰。欺这里无人作麽。

抚州金峰从志玄明禅师

僧问。如何是金峰正主。师曰。此去镇县不遥。闍黎莫造次。曰何不道取。师曰。口如磉盘 问千峰万峰。那个是金峰。师乃斫额 问千山无云万里绝霞时如何。师曰。飞猿岭。那边何不吐却 问如何是西来意。师曰。壁边有鼠耳 问如何是和尚家风。师曰。金峰门前。无五里牌 新到参。师曰。不用通时暄第一句道将来。曰孟春犹寒。伏惟和尚。师曰。犹有这个在。曰不可要人点检去也。师曰。谁。僧指自身。师曰。不妨遭人点检 拈起枕子示僧曰。一切人唤作枕子。金峰道不是。僧曰。未审和尚唤作甚麽。师拈起枕子。僧曰。恁麽则依而行之。师曰。你唤作甚麽。僧曰。枕子师曰。落在金峰窠里 僧扫地次。师问。作甚麽。僧竖超苕帚。师曰。犹有这个在。曰和尚适来。见个甚麽。师竖起拄杖 僧参。才入方丈。师便打。僧曰。是是。师又打。僧曰。不是不是。师作礼拜势。僧作拓势。师曰。老僧眼暗。闍黎耳聋。曰将饭餧鱼。还须克己。师曰。施食得长寿报。曰和尚年多少。师曰。不落数量。曰长寿者谁。师曰。金峰曰。果然眼昏。师曰。是是 问僧。甚处来。僧近前良久。师曰。闍黎参见甚麽人。曰参甚麽椀。师曰。金峰有过。曰是是。师良久 师问僧。甚处来。曰东国来。师曰。作麽生过得金峰关。曰公验分明。师曰。试呈似金峰看。僧展两手。师曰。金峰关。从来无人过得。曰和尚还过得麽。师曰。波斯吃胡椒 问僧。姓甚麽。曰姓何师。曰至今。不脱。俗曰因师致得。师曰。若恁麽过在金峰。曰不敢。师曰。灼然金峰有过 僧问讯次。师把住曰。輙不得向人道。我有一则因缘。举似你。僧作听势。师与一掌。僧曰。为甚麽打某甲。师曰。我要这话行 看经次。骈道者来。师擎起经。作揽衣势。以目视之。骈提起坐具。以目视师。师曰。一切人道你会禅。骈曰。和尚作麽生。师笑曰。草贼大败 问是身无知。如土木瓦石。此意如何。师下禅床。扭僧耳朵。僧负痛作声。师曰。今日始捉着个无知汉。僧作礼。出去。师召闍黎。僧回首。师曰。若到堂中。不可举着。曰何故。师曰。大有人。笑金峰老婆心 上堂。老僧二十年前。有老婆心。二十年後。无老婆心。僧问。如何是二十年前有老婆心。师曰。问凡答凡。问圣答圣。曰。如何是二十年後无老婆心。师曰。问凡不答凡。问圣不答圣 师见僧来。乃举手曰。此是大人分上事。你试通个消息看。曰某甲不欲瞒和尚。师曰。知孝养人。也还稀有。曰莫是大人分上事麽。师曰。老僧瞒闍黎。曰到这里不易辨白。师曰。灼然灼然。僧礼拜。师曰。发足何处。曰只这里。师曰。不唯自瞒。兼瞒老僧 上堂。我若举来。又恐遭人唇吻。不举又遭人笑怪。於其中间。如何即是。有僧才出。师便归方丈。至晚。别僧请益曰。和尚今日。为甚不答这僧话。师曰。大似失钱遭罪 问僧。你还知金峰一句子麽。曰知来久矣。师曰作麽生。僧便喝。师良久。僧曰。金峰一句。今日粉碎。师曰。老僧。大曾问人。唯有闍黎门风峭峻。曰不可。须要人点检。师曰。真鍮不博金 问如何是非言之言。师曰。不加文彩 问四海晏清时如何。师曰。犹是堦下汉 上堂。事存函葢。合理应箭锋拄。还有人道得麽。如有人道得。金峰分半院。与他住。时。有僧出作礼。师曰。相见易得好。共住难为人。便下座 僧辞。师问。何处去。曰不敢妄通消息。师曰。若到诸方。切忌道着金峰为人处。曰已领尊旨。师曰。忽有人问。你作麽生。僧提起袈裟角。师曰。捷弱於闍黎 後住金陵报国院示灭。敕諡广圆禅师。塔曰归寂。

襄州鹿门山处真禅师

僧问。如何是和尚家风。师曰。有盐无醋。曰忽遇客来如何只待。师曰。柴门草户。谢子远来 问如何是道人。师曰。口似鼻孔 问祖祖相传。传甚麽物。师曰。金襴袈裟 问如何是函中般若。师曰。佛殿挟头六百卷 问和尚百年後。向甚麽处去。师曰。山下李家使牛去。曰还许学人相随也无。师曰。汝若相随。莫同头角。曰诺。师曰。合到甚麽处。曰佛眼辨不得。师曰。若不放过。亦是茫茫 问如何是鹿门高峻处。师曰。汝还曾上主山也无 问如何是禅。师曰。鸾凤入鸡笼。曰如何是道。师曰。藕丝牵大象。 问劫火洞然。大千俱坏。未审此个还坏也无。师曰。临崖看浒眼。特地一场愁 问如何是和尚转身处。师曰。昨夜三更。失却枕子 问一句下豁然时如何。师曰。汝是谁家子 上堂。一片凝然光灿烂。拟意追寻卒难见。瞥然撞着豁人情。大事分明总成办。实快活无系绊。万两黄金终不换。任他千圣出头来。总是向渠影中现。

抚州曹山慧霞了悟禅师

僧问。佛未出世时如何。师曰。曹山不如。曰出世後如何。师曰。不如曹山 问四山相逼时如何。师曰。曹山在里许。曰还求出也无。师曰。在里许即求出 僧侍立。师曰。道者可煞热。曰是。师曰。只如热向甚处回避。曰向镬汤鑪炭里回避。师曰。只如镬汤鑪炭。又作麽生回避。曰众苦不能到。

华州草庵法义禅师

僧问。如何是祖师西来意。师曰烂炒浮沤饱满吃 问拟心即差。如何进道。师曰。有人常拟为甚麽不差。曰此犹是和尚分上事。师曰。红焰莲花朵朵开 问如何是和尚得力处。师曰。如盲似聋。曰不会。师曰。恰与老僧同参。

抚州曹山光慧玄悟禅师

上堂。良久曰。雪峰和尚。为人如金翅鸟。入海取龙相似。僧出问。未审和尚此间如何。师曰。甚处去来 问如何是西来的的意。师曰。不礼拜。更待何时 问如何是密传底心。师良久。僧曰。恁麽则徒劳侧耳也。师唤侍者。来烧香着 问古人云。如红鑪上一点雪。意旨如何。师曰。惜取眉毛好 问如何指示。即得不昧去。师曰。不可雪上更加霜。曰。恁麽则全因和尚去也。师曰。因个甚麽 问如何是妙明真性。师曰。款款莫磕损 上堂。良久。僧出曰。为众竭力。祸出私门。未审放过不放过。师默然 问古人道。生也不道。死也不道。意旨如何。师良久。僧礼拜。师曰。会麽。曰不会。师曰。也是厨寒甑足尘 上堂。举拄杖曰。从上皆留此一路。方便接人。有僧出曰。和尚又是从头起也。师曰。谢相委悉 问机关不转。请师商量。师曰。瘂得我口麽 问路逢猛虎时如何。师曰。放憨作麽。

抚州曹山羗慧智炬禅师

初问先曹山曰。古人提持那边人。学人如何体悉。山曰。退步就已。万不失一。师於言下。顿忘玄解。乃辞去徧参 至三祖。因看经次僧问。禅僧心不挂元字脚。何得多学。师曰。文字性异。法法体空。迷则句句疮疣。悟则文文般若。苟无取舍。何害圆伊 後离三祖。到瑞州。众请住龙泉。僧问。如何是文殊。师曰。不可有第二月也。曰即今事如何。师曰。正是第二月 问如何是如来语。师曰。猛风可绳缚 问如何履践。即得不昧宗风。师曰。须知龙泉好手。曰请和尚好手。师曰。却忆锺子期 问古人道。若记一句论劫。作野狐精。未审古人意旨如何。师曰。龙泉僧堂未曾锁。曰和尚如何。师曰。风吹耳朵 问如何是一句。师曰。无闻 问如何是声前一句。师曰。恰似不道 问如何是和尚为人一句。师曰。汝是九色鹿 问抱璞投师时如何。师曰。不是自家珍。曰如何是自家珍。师曰。不啄不成器。

衡州育王山弘通禅师

僧问。混沌未分时如何。师曰。混沌。曰分後如何。师曰。混沌 上堂。释迦如来四十九年。说不到底句。今夜山僧不避羞耻。与诸尊者共谭。良久曰。莫道错珍重 问学人有病请师医。师曰。将病来与汝医。曰便。请师。曰还老僧药价钱来 问曹源一路即不问。衡阳江畔事如何。师曰。红鑪焰上无根草。碧潭深处不逢鱼 问心法双亡时如何。师曰。三脚虾蟇背大象 问如何是西来意。师曰。老僧毛竖 问如何是佛法大意。师曰。直待文殊过。即向你道。曰文殊过也。请和尚道。师便打 问如何是和尚家风。师曰。浑身不直五文钱。曰太贫寒生。师曰。古代如是。曰如何施设。师曰。随家丰俭 问如何是急切处。师曰。鍼眼里打筋斗 问如何是本来身。师曰。回光影里见方亲。

衡州华光范禅师

僧问。如何是无缝塔。师指僧堂曰。此间僧堂无门户 问僧。曾到紫陵麽。曰曾到。师曰。曾到鹿门麽。曰曾到。师曰。嗣紫陵即是。嗣鹿门即是。曰即今嗣和尚得麽。师曰。人情不打即不可。便打 问。非隐显处是和尚。那个是某甲。师曰。尽乾坤无一不是。曰此犹是和尚。那个是某甲。师曰。木人石女笑分明。

处州广利容禅师

初住贞溪。僧参。师举拂子曰。贞溪老僧。还具眼麽。曰某甲不敢见和尚过。师曰。老僧死。在闍黎手里也 问如何是和尚家风。师曰。谢闍黎道破 问西院拍手笑呵呵。意作麽生。师曰。卷上帘子着 问自己不明。如何明得。师曰。不明。曰为甚麽不明。师曰。不见道自己事 问鲁祖面壁。意作麽生。师良久曰。还会麽。曰不会。师曰。鲁祖面壁 因郡守受代归。师出送接话次。守问。和尚远出山门。将甚麽物来。师曰。无尽之宝呈献。守无对。後有人进语曰。便请。师曰。太守尊严 上堂。问千途路绝。思语不通时如何。师曰。犹是堦下汉。曰如何是堦上汉。师曰。龙楼不举手。乃曰。作麽生是尊贵底人。试道看。莫只向长连床上。座地见他人不肯。忽被明眼人拶着。便向铁围山里藏身。若到广利门下。须道得第一句。即开一线道。与兄弟商量。时有僧出礼拜。师曰。将谓是异国舶主。元来是此土商人。

泉州庐山小谿院行传禅师

青原周氏子。僧问。久向庐山石门为甚麽入不得。师曰。钝汉。僧曰。忽遇猛利者。还许也无。师曰。吃茶去。

益州布水岩和尚

僧问。如何是西来意。师曰。一回思着一伤心 问宝劒未磨时如何。师曰。用不得。曰磨後如何。师曰。触不得。

蜀川西禅和尚

僧问。佛是摩耶降生。未审。和尚是谁家子。师曰。水上卓红旗 问三十六路。阿那 路最妙。师曰。不出第一手。曰忽遇出时如何。师曰。脊着地也不难。

韶州华严和尚

僧问。既是华严。还将得华来麽。师曰。孤峰顶上千枝秀。一句当机对圣明 僧录问。法身无相不可言。宣皇帝诏。师将何接引。师曰。金钟迥出云中响。万里归朝贺圣君 问如何是佛法大意。师曰。惊天动地。曰还当也无。师曰。灵机永布千家月。只这如今万世传。

五灯全书卷第二十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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