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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九回 兄弟结拜密议劫皇纲 咬金学艺梦中练板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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且说程咬金把大嘴一张,任凭尤俊达用尖刀往嘴里送肉。尤俊达一见,佩服得五体投地,随手把刀和肉放回盘内,撩衣跪倒:“仁兄果然是英雄好汉,尤某多有得罪,我这里给您赔礼了。”尤俊达这么一来,可把程咬金闹愣了:“姓尤的,你这是干什么?有什么招数你就施展吧!干什么硬一套软一套的?”尤俊达说:“仁兄休要见怪,只因您误听别人挑拨,把小弟错认为歹人,其实小弟并不曾欺压乡邻,常言说得好,好汉护三村,好狗护三邻,尤某不才,也略晓大义,怎敢一胡一 作非为。今见吾兄豪气感人,令人佩服。适才多有得罪,还望吾兄原谅。”程咬金听罢,哈哈大笑:“好!老弟你也是个豪爽之人,我轻信人言,砸了你的饭庄,也要请你海涵!”尤俊达忙把程咬金让进正厅,设酒款待。程咬金自我通报姓名。尤俊达说:“程仁兄!小弟有一事提出,不知可否?”“有什么话你就直截了当地说,不用和我否不否的!”“小弟最爱英雄,可惜多年不遇,今天一见仁兄,甚是敬仰。弟愿和仁兄八拜为一交一 ,结为生死弟兄,不知兄意下如何?”“哈哈哈!说来说去是叫我跟你拜把子呀?再好也没有啦,我也爱你是条好汉!”尤俊达大喜,忙命下人打扫厅堂、设下香案、摆列供果,正中供上刘关张桃园结义的神像。尤俊达、程咬金净面整衣跪倒在地,拜过之后,各叙生辰年月,程咬金居长,尤俊达又给盟兄拜了三拜。这时,閤府下人都来给程咬金叩头:“给大爷贺喜!”“给大员外叩头!”黑鸦鸦跪倒一片。程咬金哪见过这个场面,乐得他大肚子乱颤,心想:人家给我叩头,我得赏点银子,伸手往腰里一摸:“唉!我也没有钱哪!光磕头不给赏钱怎么能行!”尤俊达说:“这个不劳哥哥操心,应由小弟备办。来人呀!到账房支取五百两银子,一交一 管家分给你们,这是大员外赏给你们的。”“谢大员外爷!”众下人欢天喜地去领银子。尤俊达又陪着程咬金到内宅,先拜见了尤俊达的母亲芦氏。尤俊达又把妻子刘氏唤出来拜见盟兄,这才回到大厅尽情欢宴。席间,程咬金讲了自己母子二人相依为命,家境贫寒,无以为生,以及自己到集市卖耙子等情。尤俊达说:“今后哥哥只在小弟庄上居住吧!我即刻命人套车去把老人家接来。”程母宁氏来后,和尤母同住,老姐儿俩十分亲热。尤俊达和程咬金也形影不离。这一天,尤俊达设筵席,酒过三巡,程咬金把洒杯放下问道:“我说兄弟!今儿个我得问问你啦!其实我早就想问啦!”“哥哥!有话请讲,兄弟愿闻高论。”程咬金不住地摇头摆手,说:“兄弟!我可是个大老粗!什么之乎者也,高论低论,我可不懂。今后有话咱们直说,免去那一套好不好!”“好,好!哥哥!那您就说吧!”“我说兄弟呀!我可有点不明白,我老程是个穷光蛋,一个大字不识,要钱没钱,要势没势,要本领没本领,兄弟你是有钱、有势、又有本领,你为什么非要一交一 我这个废物呢?我看这里边一定有点说道儿,今儿个我得问个明白。”程咬金说完,瞪着眼睛等着尤俊达回答。尤俊达听完哈哈大笑:“哥哥!你说的果然不差,这里边是有点说道。”说着话他把房门关上,然后对程咬金说:“哥哥!你看当今皇上如何?”程咬金一拍桌子:“要我看,是皇上就不是好东西,都是吃人不吐骨头的坏蛋。”“对!特别是这个隋炀帝,篡夺王位,弑兄霸嫂,欺娘戏妹。听说他还要征兵选美,大兴土木,扩建宫室,收罗天下奇珍异宝,供他一人一婬一乐。老奸臣宇文化及和杨广狼狈为奸,垄断了朝纲,如今是奸臣当道,忠臣遭难。听说他登极以来,中正太师武建章直谏,被杨广打牙割舌挖出二目,又把武家二百多口斩尽诛绝,逼反了南一陽一侯武云兆。侍中汤伯言因上本奏请清理君侧,重振朝纲,被杨广活活烹死。这个昏君的狠毒,不亚于殷纣夏桀,现如今普天之下民不聊生,怨生载道,各地揭竿而起的到处都是。兄弟不才,也略晓忠奸二字。大丈夫生在天地之间,不乘此乱世,做一番轰轰烈烈的事业,更待何时?”程咬金听得好不痛快!说:“好!兄弟你说得对!你再往下说!”尤俊达端起酒杯,一饮而尽,接着说:“就说咱们山东吧!老匹夫靠山王杨林,为了给他侄子杨广晋献礼物,在山东增捐加税,人丁地亩赋税加倍,只逼得无数人一妻 离子散,家破人亡。听说这个老贼共收得银子四十八万两,要送往长安。这是一笔不义之财,不能叫山东老百姓的血汗流进隋炀帝的腰里去,所以兄弟打算把它劫下来,也不入咱们的腰包,再把它还给山东老百姓。只是,兄弟在这里居住多年,官府人等对我都已熟悉,如果由我领头去劫,易被官府察觉。我正谋算另找一位英雄豪杰,领着人把这笔不义之财劫下来。我查访了很久,一直没有找到合适的人。今日遇到哥哥你,英雄无比,胆略过人,我想请哥哥你领头劫皇纲,把这四十八万两银子抢夺过来,这就是我要和您相一交一 的用意。”程咬金听罢,手拍桌案:“啊呀!兄弟!这你就算找对了。为了穷哥儿们,我程咬金掉了脑袋也不说二话。就这么办,咱们一言为定。”尤俊达一听,多少天来提溜的心放下啦,心里更是高兴。他叫人添酒加菜。程咬金又问:“说了半天,咱们什么时候动手?”“日期还没有一定,我已经派人到登州去打探,听说皇纲六月份起程,估计要从我们兖州路过。”“好吧!什么时候动手你告诉我一声就行。”尤俊达问:“哥哥您都会什么武艺?”“武艺?我什么也不会!”尤俊达有点不信:“您真的不会?”“真不会。再说也没有人教我。会不会能怎么的,反正我胆子大不怕死就行呗!”尤俊达连连摇头:“那可不行,光胆子大不会武艺,打起仗来要吃亏。”程咬金摸摸脑袋:“那就学呗!我脑子快,你一教我就会。”尤俊达还以为真的一教他就会呢,当下,引他到兵器房去选兵器。程咬金一看,这屋里的兵器可真全。刀槍剑戟,斧钺钩钗,架棒镋棍,应有尽有。尤俊达用手一指:“哥哥!你看你用什么兵器合适?”程咬金背着手在兵器前边来回遛了几趟:“哎,我看这斧子不坏,就使斧子吧!”尤俊达忙把大斧从兵器架上取下来一交一 给程咬金。程咬金用手一掂:“不行,不行,这太轻了,跟拿着个草棍儿差不多。”尤俊达说:“这个容易。”马上派人在自家的铁匠炉上,命良匠打把大斧。几天以后,送来大斧,程咬金用手一掂:“哎!这一回还差不多,就是它吧!”尤俊达把程咬金领到跨院演武厅,一个教,一个学。这大斧的招数共有三十二路。两个人除了吃饭睡觉以外,就是教斧学斧,累得满身大汗。十几天过去了,程咬金是一招也没学会。尤俊达暗自着急。又过了十几天,程咬金还是不会。尤俊达有点泄气,心说:我的哥哥你也太笨了!程咬金也着急,心说这玩艺儿还真难,我怎么就记不住呢?光一陰一似箭,转眼来到了六月初十。这一天,尤俊达正在前厅闷坐,大总管飞毛腿朱能从外边进来。尤俊达又惊又喜,忙问:“你回来了?”“回来了!”“消息如何?”“有了准信儿,皇纲共四十八万两,六月十二从登州起程,大概六月二十三可到兖州府。”“这消息可靠吗?”“回庄主,千真万确,这是买通王府一个旗牌官,从他嘴里说出来的。”“好吧!你先下去歇息,明日把原定的人马聚齐,所用之物也都要齐备,听候调遣。”“是!”朱能走了。尤俊达带了几个人,骑马到兖州府和济南府一交一 界处的长叶林小孤山,察看了地形。次日返回汝南庄,忙问下人:“大员外何在?”“回庄主,大员外还在演武厅练斧子呢。”尤俊达来到演武厅,程咬金放下斧子,擦了擦汗,问道:“你上哪儿去了?”尤俊达就把朱能报告的消息说了一遍。程咬金一算计:“哎呀!快啦!还有十多天就到了。”“可不是吗?您还得紧着练呀!”程咬金提起斧子就比划,尤俊达一看满不对,不由心里堵了个大疙瘩。当天晚上,尤俊达睡不着,信步来到院里,仰观星斗,心乱如麻。他想到六月二十三就要到了,也不知能不能把皇纲劫下来。劫不下来怎么办?原来指望程咬金,现在看他中看不中吃,什么武艺也不会,这可如何是好?尤俊达正在一胡一 思乱想,忽听见演武厅的院子里有人又吵又嚷。他赶忙来到院子门口,借着月光观看,只见程咬金光着膀子,穿着裤衩,骑着一条长板凳,手舞大斧,好像疯了一样,嘴里不住地喊:“泰山压顶,左右插花,推窗望月,倒提金冠……”尤俊达一听,这不都是大斧的招数吗?再看程咬金把大斧舞得呼呼山响,招数纯熟。尤俊达不禁大吃一惊,心说:哥哥呀,哥哥,你这是何苦来呢?你本来武艺精通,为什么和我假装不会呢?心里一高兴,不由叫起好来:“好!哥哥练得好!”这一喊不要紧,就见程咬金从板凳上“扑通”一声摔在地上,大斧扔出老远,躺在地上一动不动。这一下可把尤俊达吓坏了,急忙来到近前一看,但见程咬金咧着大嘴,呼噜呼噜地睡得正香。尤俊达心说这个人可真有意思,又推又喊把程咬金叫醒。程咬金揉揉眼睛,忙问:“兄弟!天亮没有?”尤俊达笑道:“天还没亮,哥哥!你的斧子练得不错呀!”“你怎么知道?”尤俊达一指斧子:“刚才你骑在板凳上练武的时候我都看见了,你怎么还瞒我?”程咬金想了想说:“噢!对啦!刚才我作个梦,在梦里我骑着战马去劫皇纲,正遇官兵,我就冲了上去和他们打了起来。正打得高兴呢,你把我叫醒了。”原来梦是心头想,斧子的招数,尤俊达给他作过不知道多少遍了,他都看熟了,可就是自己做不上来,今天在梦里和敌人真打起来,尤俊达给他作的那些招数,他都会用了。尤俊达说:“哥哥!你在梦中练的武艺就很好,真要是到了战场上,能像你梦里的那几下子就行。你再练练让我看看。”程咬金把斧子拣起来又练起来,就记住三个招数,其余的又都忘了。所以到后来就流传了一句俗话叫:“程咬金的斧子,头三下。”当时,尤俊达给程咬金选了一付盔甲,又选了一匹战马。这匹战马枣红颜色,大肚囊,门鬃奓着,又高又大,程咬金给它起了个名字叫卷毛兽大肚子蝈蝈红。尤俊达又命人备好鞍辔,程咬金手提马鞭,飞身上马,出了大门,来回遛了几趟。这匹马本是训练出来的,非常灵活,程咬金很满意。六月二十日,尤俊达和程咬金带人来到小山出长叶林选择地形,把五百人埋伏在密林之中,不准动烟火,不准随便走动,每人都发了熟牛肉和大饼,由带队的头目照管。尤俊达和程咬金回到庄上,马上派人四处打探皇纲消息。六月二十二日晚上,四路探马都回来禀告庄主:“皇纲不日到兖州,明日中午可到小孤山。”“押送皇纲的有三千人马,一千骑兵,为首两员大将,都是杨林的干儿子,一个是大太保银槍将罗方,一个是二大保金刀将薛亮。”“再探!”探马退去。尤俊达说:“哥哥!咱们也该动身了,到小孤山去等候官兵。”“好!这就起身!”“哥哥!您是挂帅的,您下令吧!”“我行吗?”“怎么不行?行!”“好!那我就不客气了。”程咬金顶盔挂甲,尤俊达也是全身武装。两个人出了庄门,飞身上马,背后一百多名亲兵也俱上马。程咬金巡视一遍,然后高声喊道:“起队!”众人直奔小孤山长叶林而去,单等第二天中午拦劫皇纲四十八万两白银。要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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