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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0回 十万貔貅血染沙漠 六宫粉黛玉殒红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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却说魏忠贤自恃勇力,把魏朝揪着乱打。魏朝吃不起疼痛,不由得狂叫起来。又有瞧热闹的嫔妃嘻嘻哈哈的喧笑声,把沉寂的宫廷霎时闹得沸盈翻腾,声达内宫。这时熹宗帝已拥了冯贵人就寝,被魏朝的喊声和忠贤的喝打声惊醒过来,忙问宫外什么事噪闹。宫侍们不敢隐瞒,把两魏相殴禀陈。熹宗帝命传魏朝和忠贤进宫。那时客氏已穿好衣服,正要出来相劝,宫女奉谕来召两魏。魏朝听了拖着忠贤便走,忠贤也扭了魏朝。两人随了宫女进宫,忠贤却忘了自己一丝不挂。客氏很着急,忙回身取了衣服,想替忠贤披上。待等到出秋色轩时,忠贤早已走得远了。客氏没法,只得捧了衣裳追去。

两魏扭扭结结地走进瑞春宫冯贵人所居大家才放了手。

那魏朝的一领外衣被忠贤扯得粉碎,指头又吃客氏咬伤,便噗地跪在熹宗帝面前,连哭带诉地说忠贤和客氏欺他。忠贤因看见魏朝的衣服果然百衲粉碎,忙向自己身上一看,不但碎衣服没有,竟连布丝都不系一根。忠贤这一惊,吓出了一身冷汗,想这样赤体跪在皇帝面前,算什么样儿?心里不禁着急。恰好客氏捧着衣服进来,魏忠贤急急地取了件外衣披了,仍去跪在榻前。待魏朝哭诉完了,忠贤自有一篇辩论。两人你一言我一句的重又争吵起来。魏朝说忠贤霸占他的妻子,忠贤说魏朝的对食阉寺娶妇叫做对食也不是正式的。谓客氏本侯二的妻子,应该大家可以结欢,不限定一人独占。魏朝怒道:“咱的对食是皇上钦锡,怎说不正式?”忠贤也怒道:“你既正当,客氏为甚又爱上了俺家?”魏朝被忠贤塞住了口,气往上冲,眼瞪筋暴地又要厮打,忠贤也摩拳擦掌地不肯让步。两个太监在皇帝面前吃醋争闹,熹宗帝一点也不动气,反而呵呵大笑。有这样无礼的内监,自有这种呆鸟的皇帝,君臣间的礼节威仪至此扫地以尽了。

熹宗帝笑了一阵,看两魏争执着呶呶不休,一时不好袒护是谁,倒弄得这位熹宗皇帝难做人了。冯贵人在旁低低说了几句,熹宗帝连连点头,便向忠贤和魏朝说道:“你们两人口头相争,都是空洞,朕也不左护右袒,只叫老姥姥自己来讲吧!

皇帝的乳母,称为老姥姥。客氏这时低着头,默默地立在一边,听得熹宗帝提着了她,就姗姗地走过来跪在忠贤的身旁。

熹宗帝笑着道:“姥姥听见么?朕命你在他们两人当中择定一个,自今天起,不得再有争执。”客氏见说嫣然一笑,故意跪上一步道:“皇上的恩典,肯赐民妇再嫁成婚,就感激不尽。”熹宗帝大笑道:“这样说来,你是要换新鲜人儿咧。”说着令魏朝退去,并准客氏和忠贤成婚。忠贤喜出望外,叩了个头,挽着客氏亲亲热热地并肩出宫去了。只苦了那个魏朝,被忠贤白打一顿,又失却客氏,真是陪了夫人又折兵了。

谁知第二天上,忽然谕旨下来,把魏朝迁戍凤阳。这样一来,直气得魏朝一佛出世,二佛涅檠,又不敢忤旨,只得垂着眼泪出宫往就戍所。那解差到了半途上,蓦地将魏朝绑了,狞笑着说道:“魏总管叮嘱的,不必送你到戍地,俺们也是奉的上命,你死了莫要见怪。”魏朝听了,方知迁戍的上谕是魏忠贤矫旨做的鬼戏,但自己势力不敌,只有向解差苦夺饶命。那解差当做没有听见似的,把魏朝拖到石梁上,噗通地一声推落水中去了。一个万般作恶的阉竖,以毒攻毒丧在大江,葬身鱼鳖腹中,这不是天的报应么?这里魏忠贤和客氏奉旨结婚不提。

做书的乘这个空儿,把杨镐进兵抚顺的事来叙述它一下。

再说杨镐兵出山海关,命辽东总兵李如柏出兵鸦鹘关,山海关总兵杜松从抚顺进浑河,开原总兵马林统叶赫兵出三岔口,辽阳总兵刘綎领朝鲜兵出宽甸口。这四路兵马约定在满州境二道关会齐,进攻赫特阿勒城。杨镐自己统着大军东进。偏偏逢着天时不好,雨雪连天,塞外人马难行。沙漠中结了滑冰,马脚践踏在上面往往连人带马翻倒。由是兵进迟缓,把预定的会师期限被满洲人探知,也派人马四路阻拦。明师弄得首尾不能相顾,七零八落地不得齐集。有的在半道上败走,有的中满兵的埋伏,等到大兵到二道关,四路人马接不着力。满兵到倾国而来,一战大败明军,几乎全军覆没。

原来那四路人马,山海关总兵杜松急于立功,领着兵马直抵抚顺关。越过五岭关先到浑河,和满洲的大贝勒岳勒托交战了一场,斩了岳勒托,大兵渡过浑河,满洲八贝勒皇太极势孤抵敌不住大败而走。杜松性急躁进,连夜驱兵飞追。将至苏子河地方,正遇满洲二贝勒代善统着建州铁骑并步兵两万、鸟枪队三千迎将上来,让过了八贝勒皇太极,满洲兵一声呐喊,把杜松的人马团团围住。杜松便大喊一声,挥起大刀左冲右突。

满洲兵越围越厚,杜松虽勇,到底寡不敌众,又被满兵的鸟枪队乒乒乓乓地一顿乱射,明军纷纷落马。杜松身中五枪血流遍体,兀是奋力死战。忽然风嗖地一枝冷箭飞来,正中杜松的咽喉,翻身堕马。明军见失了主将,各自弃戈抛甲而逃。代善喝令大队并力向前,这一阵大杀,明兵大半死在刀剑下面,逃出重围的要想渡河,竹筏已被满兵焚去,后面又有满兵追来,王师赴水逃遁,都在河中淹死了。有几个逃得回来的,不过三四百名,而且多半身受重伤。这一路兵马算已了结。

还有开原总兵马林,统了叶赫兵出三岔口,正遇代善大兵绕道过来,马林猝未防备,兵不甲马不鞍,见了满兵各自往后倒退。马林喝止不住,连斩了两员队官。兵士冲动了大队,一时哪里立脚得牢,索性一哄地走了。游击麻岩奋勇上前,大呼陷阵。代善下令放箭,矢如飞蝗,麻岩被乱箭射得和刺猬一般,死于阵中。马林拼死抵敌,蓦然马失了前蹄。代善部下大将扈尔赫一马驰将过来,手起刀落,把马林砍做了两段。第三路兵马刘綎,统了朝鲜人马自宽甸口进马家寨,满兵一见刘綎的旗号就嚷着:“刘大刀来了!”一路上所向无敌,被刘綎连破十二寨,进兵三百余里。

满洲皇帝努尔哈赤闻得各寨的败讯,不由地拍案大怒,命额附巴古特、三贝勒阿拜、四贝勒汤古台、六贝勒搭拜、贝勒巴布泰、巴鲁官名恒古穆特等等,各领满洲铁骑三千,分六路出兵,务必擒住刘綎,众人领命纷纷统兵而去。其时二贝勒代善、八贝勒皇太极率领从骑来会。由代善着兵士取出掠来的明军衣甲暗暗地乔装好了,假充明师杜松的人马,赚进刘綎的营中大杀起来。

刘綎下令,兵士不许乱动,第一营被代善杀得落花流水,三营四营的人马因刘綎镇住,代善几次冲突不入。贝勒巴布泰在刘綎的后塞放起火来,霎时间各营一齐着火,兵士大乱。刘綎提刀上马出营来看时,劈头遇见恒吉穆特,刘綎舞动九环金刀,大喝一声,穆特措手不及,被刘綎一刀斩于马下。明兵呐喊一声,一齐冲出营来。代善叫兵士只远远地围住,把长枪手立在前排,短刀在后。枪刺马上人,刀砍马脚。刘綎败马冲出,都被乱箭挡住。

自辰至申刻,刘綎屡次突围终被刀枪所阻,并强弩射回。

看看天近黄昏,刘綎回顾,只剩得三四百骑,自己也人困马乏。

满洲兵愈逼愈近,箭如飞蝗般射来。刘綎身中数箭,兀是奋力死斗,怎奈满兵围得和铁桶似的,重重叠叠休想杀得出去。刘綎知道万万不能脱身,仰天叹道:“俺领军半生,不谓今日死在这里。”说罢大叫了三声,拔出剑来只向颈上一抹,鲜血直冒,一个倒栽葱倒撞下马来。这时八贝勒皇太极、贝勒巴布泰、三贝勒阿拜、四贝勒汤古台、额附巴古特纷纷提刀跃马,一齐吆喝一声,把明军杀得如斫瓜切菜,只恨不曾生得翅膀,逃得慢的都被满洲兵杀死。这一场好杀,王师个个魂销胆落。

明朝的四路兵马已结果了三路,还有辽东总兵李如柏一路,由清河出鸦鹘关。闻得马林等兵败消息,吓得李如柏不敢出兵,把兵马停在模特里河口,结营自固。正在进退维谷的当儿,恰好杨镐的大令颁到,着李如柏即日将兵马撤回,终算四路人马这李如柏的一路获全回来。

那时杨镐兵败的音耗传到京师,都下风声鹤唳,人心惶惶。

谣言盛兴,谓满洲人已杀进山海关来了。山海关的警报也和雪片般地飞来,廷臣一个个交头结耳,议论纷纭。这位神宗皇帝虽昏昏瞀瞀地躲在宫里,接到了这样紧急奏疏倒也有些着急起来,忙召集了群臣筹议对付的方法。右辅方从哲保御史熊廷弼为辽东经略使,即日出师。

熊廷弼奉了上谕,点起了十五万大军誓师祭旗起程。神宗帝因步履不便,派宰相方从哲代为告庙祭祀。又发出内帑若干,犒赏兵士华,熊廷弼统了大军浩浩荡荡地杀奔山海关,和满洲兵一场的交战,把满洲兵直赶出抚顺去。捷报到京,神宗帝加熊廷弼为辽东都督兼经略使,谕令坐镇其地。那时熊廷弼在边地筑敦煌、造象台、建警钟、置镇市、通商贾,训练兵士、筹赀集饷、修筑城池、开垦荒地,将冷僻的一个省分布置得井井有条,所以边地获安宁者两年。

谁知熊廷弼做御史的时候,和御史冯三元、大学士顾慥、尚书姚宗文等不睦。当时前经略辽东杨镐已被熊廷弼逮解进京,有旨谕斩。辽东总兵李如柏见事机急迫,连夜出关投满洲去了。杨镐正罪,杨镐的叔父杨渊怪廷弼不肯保奏杨镐,反把他械系进京,心里很忿恨。于是结连了顾慥、冯三元、姚宗文等,上疏参劾廷弼,谓廷弼是一个庸材,在边地假名增税,勒索小民,声言筑城御敌,实是误国欺君。神宗帝大怒,诏下熊廷弼于狱。左辅杨涟上疏挽救,才下旨革熊廷弼职,以袁应泰为辽东经略。满人闻得熊廷弼去职,又来边地扰乱,掳掠边民,百姓怨声载道。袁应泰恐怕开了边衅,任满人在边地怎样的闹去,他一味地装聋作哑,把满洲人的胆量放大了,渐渐踏进了疆界来了。

神宗帝崩逝,噩耗传到了塞外,满人乘明朝国丧,大掠辽东金鸡镇而去。神宗宾天,光宗帝接位不到四个月又崩,熹宗帝嗣位,是为天启元年。满洲的皇帝努尔哈赤闻得明朝迭换皇帝,知道新君继统,人心未宁,便令大将扈尔赫统领马尼刺率满兵侵略辽东。袁应泰出兵拒敌,被满兵杀得大败。努尔哈赤接得扈尔赫的捷报,又令二贝勒代善领铁骑三千夜袭辽乐。那袁应泰是个书生出身,晓得什么的军事,致被代善乘虚而入。

明兵未曾防备,见了满洲人马如龙似虎,吓得不敢迎敌只顾四散逃命。

袁应泰从梦中惊觉,慌忙披衣起身,叫左右提灯前导,还文绉绉地搭他经略的架子。不期马尼刺领着健卒正从右面扑来,袁应泰见眼前火把照耀通明,人马都穿的短褂、缚着腿、扎了头,雄赳赳地尽是满洲兵了,慌得应泰拨马便走。左面又是满将齐齐克杀来,应泰回马投南而走,正遇着二贝勒代善。

袁应泰一时着了慌,只领了三十余骑策马望北而逃。拼命地狂奔了一程,看看将到北门,远远瞧见城门大开,袁应泰把马加上两鞭冲出城去。耳畔听得喊声大震,火把一字儿排开,当头冲出一员大将正是扈尔赫。袁应泰大惊,要待回马已是不及,扈尔赫追上一刀斫于马下,余骑呐喊一声,各自逃散了。

扈尔赫挥兵进城中,来会合代善、马尼刺等军马。这时经略署前人马四面云集,喊杀声连天,御史兼辽东巡抚张铨、守道何廷魁、监军崔儒秀皆纷纷应敌,怎奈满洲的兵马已到处都是,马尼刺等又分四面杀来。巡抚张铨见大势已去,在马上自经。监军崔儒秀死在乱军之中。守道何廷魁又是个文官,眼见得被满洲兵冲落马下,吃马脚践踏得和肉泥一般。明兵这时无了主帅,各自逃走。代善进了经略署一面出榜安民,一面着大将扈尔赫领了得胜军顺流进取沈阳。扈尔赫令投降的明兵扮做袁经赂部下的败兵,赚开城门,满洲兵一拥而进,就此大杀起来。沈阳总兵贺世贤、参将陈世功、副将陈策、游击童仲揆,并石砫县名,属于四川,为川中土司土管秦邦屏秦邦屏为四川土官,从征沈阳,死于军中。后女将秦良玉帅师勤王,即秦邦屏妹也、副总兵尤春发等仓卒集兵御敌。

满洲兵锐气正盛,明军纷纷倒退。贺世贤奋力苦战一昼夜,力尽自杀。陈世功和陈策为敌兵砍死,又有游击童仲揆、四川土官秦邦屏还想冲出重围去求救,满兵放箭射来童仲揆中箭而逃,复行十余里,堕马气绝。秦邦屏身被十二枪,首中雕翎五枝,下马持刀僵立在城门口,尸体屹然矗立不倒。满兵只当他是不曾死的,大家遥遥围定呐喊,不敢近前。时二贝勒代善的大兵也到了,部兵忙去报知扈尔赫,由扈尔赫亲自来看,也觉有些疑惑,又禀知二贝勒代善。代善带了亲兵三十名,蜂拥来到城边,见秦邦屏瞋目横眉,挺刀要和人厮杀的样儿,但身体只是不动。代善诧异道:“这是什么缘故?”叫左右取过雕弓,嗖的一箭射在秦邦屏的脸上,邦屏仍立着不动。代善大疑,回头向扈尔赫说道:“不要是死的吧!”于是令兵士上前,方知邦屏已经气绝身冰,死得多时了。代善听了,不由得毛骨悚然道:“这是忠烈之气不泯,所以尸身不倒。从前金兀术破潞安州,那州尹陆登自刎,尸首也屹立不动。经兀术祝祷一番,才得把尸体舁去。咱们要夺明朝天下,应该尊敬忠烈之臣,待咱们也来祭祷一会罢。”说毕,令军中设起香案,代善恭恭敬敬地拜了四拜,扈尔赫以下都来叩头。代善吩咐用上等棺木,照将军礼葬了秦邦屏,大家便列队进了沈阳。代善亲自书表,上闻满洲兴京。

那时满人既定辽东,陷了沈阳,文武守臣多半殉难。败耗飞达北京,熹宗帝是不识字的,哪里会知道外面的事。魏忠贤又好偷安,把外来的羽毛章奏一概挪没,不肯上言。尚书杨涟见辽东紧迫,与大学士顾慥、左光斗等封章密白成国公朱纯元,由纯元入宫面奏熹宗。熹宗帝大惊,急召廷臣商议,又把魏忠贤痛骂一顿。忠贤因此忿恨左、杨诸人,后来终被魏忠贤所谗。

其时辽东已失,廷臣还议赴救,杨涟又举熊廷弼,仍以廷弼为辽东经略使,巡抚张铨殉难,以参议王化贞继任巡抚。熊廷弼奉命,再赴辽东。熹宗帝在宫中又闹出很大的惨剧来。初时,光宗皇帝的庄妃、康妃一死一逃后,还有一个赵选侍居在永寿宫内。宫里内监、宫女都尊她为赵太妃。这赵太妃性情极其严厉,嫔妃们见了她,个个畏惧她的。客氏和魏忠贤结缡后两人形影不离,当着宫侍内监调笑浪谑,毫不避忌的,独有见了赵太妃,虽在嘻笑的当儿,立时就垂手敛容,不敢十分放肆。

一天,客氏从后宫出来,忠贤乘她不备,忽地拥住了接吻,客氏惊慌娇嗔,宫人们也都拍手哄笑。恰好赵太妃走过,听得笑谑声,一眼瞧见忠贤。太妃顿时沉下脸,把忠贤骂出了英明殿,又将客氏责骂了几句,羞得客氏满面通红,低头一语不发。

太妃犹愤愤不息,喝散宫女们,便含怒去见熹宗,痛斥魏忠贤无礼,并谓客氏是妖孽,应当驱逐出宫,不准逗留禁阙。熹宗帝听了,不过唯唯而已。过了一会,忠贤客氏入见,熹宗帝把两人埋怨了几句。客氏和忠贤心里恨着赵太妃,不多几天,矫旨把赵太妃赐死。裕妃张氏与熹宗帝张皇后同时册立的,和客氏不睦,赐红绫缢死。还有熹宗帝最爱的冯贵人,劝熹宗逐忠贤客氏,又被忠贤矫旨赐绫。熹宗帝查究,推说冯贵人自缢的。

又有李成妃也很得熹宗帝宠幸,客氏心上妒忌她,忠贤又伪传上命赐死。又张皇后性静婉明察,魏忠贤心畏皇后,密令客氏俟张皇后的间隙。值张皇后怀娠临盆,客氏从榻后系住张皇后的头颈,皇后母子同时气绝。宫人们虽目睹不敢声张,客氏伪说皇后是诞子难产死的。从此熹宗终不得子,竟至绝嗣。客氏又设计谋毙了胡贵人,假说是暴疾死的,一时六宫粉黛都被客魏杀尽。要知后事怎样,且听下回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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