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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九回 追世汉沙刚伤命 赶曾奎天狼中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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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帅沙刚正要结果杨世汉的性命,忽然从对面的树林里飞出一块石头,砍在沙刚的腮帮子上。紧接着,由树林里纵身跳出一人。谁?司马林。

司马林是怎么来的呢?这还得从曾杰父子说起。前面说过,他俩奉穆元帅之命,去英唐国求婚,到那儿见了公主,把前因后果一讲,公主便领着他们去见国王。王爷见木已成舟,只好将错就错,再者,见曾奎武艺高强,又忠厚老实,他欣然答应了这门亲事。诸事准备停妥,便与他们完婚。曾杰是国王的老亲翁,也得亲热亲热,所以,也把他留下,让他多住些日子。

曾奎完婿后,司马云英再不用女扮男装了,向国王说明真情,辞别众人,回到司马庄。见了爹爹司马林,把详情述说了一番。云英心中惦记着世汉,也惦记着战事,就要与爹一同赶奔前敌。司马林让云英先行一步,自己又料理了一些家务,把诸事安排已毕,才离开家乡。到在通天岭一看,没见宋军。细一打听,才知道宋军已进了鄯善城。他不敢停留,转身直奔鄯善城而来。刚走到逭片树林内,就听外边有人呐喊。定睛一瞧,见一员敌将正要举戟刺向世汉。他急中生智,先向敌将打去一块石头。

司马林纵身跳出树林,伸手抽出背后的小单刀,大声喝喊:“住手!”

沙刚勒缰带马,问道:“你是什么人?”

“我是行侠做义的。你是什么人?”

沙刚一听,笑了:“哈哈哈哈!我乃南南国的兵马大元帅,姓沙名刚。你既然爱管闲事,先来尝我一戟!”说活间,把大戟一抖,奔司马林刺去。司马林手疾眼快,忙将身子闪在一旁。就这样,一个马上,一个步下,噌噌噌厮杀在一处。

这阵儿,杨世汉把身上的火滚灭了。他站起身形,往前一看,唉哟,前边打起来了!嗯,待我前去助阵。他打定主意,急转身形,先奔自己的战马跑去。

再看那司马林和沙刚,也二人战在一起,杀在一处,撤招换式,互不相让。当他二人厮杀在一颗大树下的时候,突然问,嗖!从这棵树上跳下一人。你说这人跳得这个准吧,正好跳在沙刚的马后鞲上。

沙刚光顾凝神交锋了,他却一点也未发觉。就见那个人站在沙刚的马上,不慌不忙,从腰里一伸手,摘下浑铁点钢镬,朝着沙刚的后腰眼,哧!捅了进去。就听沙刚“唉哟”,大叫一声,咕咚!死尸栽下战马。

司马林纵身跳出圈外,扭头一看:“谁?”

“我是曾奎!”

“曾奎呀?你这是打哪儿来的?”

“我从英唐国来。真没想到在这儿碰上您了!”

“好嘛!你不是在那招驸马?”

“嗯。老国王绐我们完婚之后,非让我多住些日子。咱是宋国的战将,前敌战事这么吃紧,能在那儿多呆吗?我和父王合计了一番。先叫我回来打听打听,看鄯善国归降了没有?父王说,鄯善国若已归顺,就叫我赶快回去。就这么着,我离开了英唐国。我来到这儿,就听见前边有人干仗。我蹿到树上一瞧,闹了半天是您!我准知这小子不是好东西,才把他镬死。

说话间,杨世汉拉着战马走来。他一见司马林和曾奎。那真是喜出望外:“哎呀,二位如何到此?”

“唉,别提了。”又把原委复述了一番。

杨世汉一听,乐了:“这真是无巧不成书啊!”

司马林见世汉脸上的烧伤,关切地问:“哎,你的脸是怎么了?”

“烧的。”

曾奎说:“唉呀,烧得够戗,都起潦泡了。快上马回城,找先生治伤。”说罢,杨世汉上了坐骑,司马林和曾奎左右相随,一块奔鄯善城而去。他们三人来到鄯善城外,曾奎叫城,门军开关,他们又往里走。到了银安殿外下了马,命军卒往里通报。

这一阵儿,穆元帅正担心着世汉,不知他死话。众战将也都你言我语,议论不休。

此时,司马云英也在帐内。她离开司马庄,就来到了宋营。进营后,得知世汉带伤落荒,她心如火楚,几次清令,要出营寻找。穆元帅怕她中了埋伏,硬没让她前往。

众人正在忐忑不安,突然军卒来报,说司马林杨世汉和曾奎回营。众人听了这一报,顿时脸上绽开了笑容。穆桂英乐得忘了伤疼,众战将乐得合不上嘴巴,云英乐得绯红了脸,低下了头……

正在这时,三人走进帐来,见礼已毕,各叙其情。曾奎对元帅说:“元帅,我这次同营,是我岳父让我来的,叫我问问前敌战事如何?”

穆元帅说:“是你非知。鄯善王撤城逃走,数日无信。突然间,南南王又统兵前来。大帅沙刚虽被你治死,可那最厉害的南南王南灭狼还驻扎在城外。他身背一种暗器,能往外喷火。今日交锋。本帅和世汉俱己双双挨烧!”

曾奎听了,忙问:“喷什幺火,他身上能往外喷火?”

“非也。他背后背着一种暗器,能往外喷火。”

“哟!这个南天狼还这么厉害?不要紧,有我呢!”

“是啊,曾英雄前来,定会再立功劳。”

他们刚说到这儿,就听城外号炮连天。霎时问,蓝旗官跑来禀报军情:“报知元帅,南南王又在两军阵前骂阵!”

穆元帅略思片刻,高喊一声:“将免战牌悬出!”为什么挂免战牌呢?没商量出对付南天狼的办法,若再上阵,岂不是蛮干?

曾奎听了元帅的话,忙说:“元帅,挂牌免战,咱大宋国脸上可无光啊!”

“嗳!胜败乃兵家常事。况且,今日不出征,为的是来日打胜仗。”

“元帅,待我前去上阵,瞧瞧他的火是怎么喷出来的。如果我能把它堵住,它不就冒不出来了?”

“你能堵得住吗?”

“咱得先看看是怎么回。元帅,俗话说。‘不入虎穴,辱得虎子。’咱老是躲躲闪闪,也不是办法。元帅,你就传令吧!”

穆桂英略思片刻,说道:“既然如此,本帅与你多派战将。”

“不!我不带兵,也不带将。就我一人前去,等看明白就同来。”

“你可要多加小心。”

“不劳元帅挂念。”说罢,迈开两条小短腿,噌噌噌噌跑了出去。

曾奎来到阵前,见南天狼胯下战马,掌中端刀,后背竹筒,正在洋洋自得。

南南王南天狼见一宋将来到阵前,不由哈哈大笑:“哈哈哈哈!杨世汉上阵,被我火烧落荒。我派大帅追赶,料他己死于非命。如今,你家穆元帅不敢出马迎战,岂不令人好笑也,哈哈哈哈!”他耶个意思是耻笑大宋无能。

曾奎听了,心想,你那大帅早被我镬死了,你还做梦哩!他想到此处,高声喊活:“呔!别叫唤了,要命的来了!”

南南王带马抬头一瞧,对方没来兵,也没来将;只上来一个矬子,手里还没拿兵器。其实,他那把镬在膀里别着呢。

南天粮看罢,开口问道:“什幺人?”

“先不要问我。你叫什么名字?”

“南天狼。”

“哪儿来的?”

“南南国。”

“噢。我们跟鄯善国打,你跑到这儿来算哪盘菜呀?”

“我是鄯善国请来的。告诉你,现在西夏王和鄯善王都躲在我南南国。我今日出兵,就是为於他们报仇。你是什么人?”

“我先问你,你听说过曾杰吗?”

“听说过,听说那小子最坏!”

“他最坏?他最坏也坏不过我。告诉你,我是他老人家的不肖之子,名叫曾奎。听我的良言相劝,你给我回去!”

“回哪儿去?”

“回你的南南国。你叫西夏王和鄯善王送来降书、顺表,咱算完事大吉;如果你一心助纣为虐,今日我就给你个厉害!”

“嗬!就你这个模样,还要给我个厉害?”

“那可不!”

“好,咱们较量较量。着刀!“说着话,南天狼把大刀往下劈来。曾奎急忙将身形闪到一旁,他这一刀就落了个空。

曾奎是为探风火筒的奥妙而来的,所以,他连镬也没摘,只是跟他来回蹦达。

南南王一看这个小矬子,在他马前马后来回折腾,忙活了他一身热汗也难以取胜,就又把刀挂在得胜钩鸟翅环上,伸手摘了风火筒。趁马往前跑的工夫,瞄准曾奎,忙按蛤蟆扣,就见那火苗哧哧地喷了出来。

矮子曾奎对他的这些举动,早已有所提防。他见这玩意儿冲自己喷过来了,急中生智,咕咚一声,趴在地下。那火苗喷得挺高,曾奎是点也没烧着。

南南王回身一撤风火筒,再看曾奎,还在地下趴着呢!便问:“你怎么趴下了?”

“废话!不趴我等着挨烧啊?你个老小子,真厉害。我打你不了,跑了了”说罢,一口气奔问宋营。

南南王见小矬子败阵而去,心想,这小子干什么来了?为什么连兵器也不亮,就撒腿跑去?他猜不透曾奎上阵的用意,又在后面嗷嗷骂阵。

曾奎回到帅堂,穆桂英忙问:“你可曾观看明白?”

“明白了。他背后竹筒里,装的是硫磺烟硝弹!”

穆桂英说:“那好。咱群策群力,共议破敌之策,明日定要破他的风火筒。”

曾奎说:“什么,还用明天?今日晚上我就去。”

“干什么?”

“对付他的竹筒子。”

“你要去偷?”

“哎,什么叫偷?咱是看不见拿呗!那玩意儿我看明白了,确实不好破。只有把它偷来,算完事大吉。”

“曾奎,你爹爹专会干这种事情,可他的武艺比你强啊!你去能行吗?。”

“我说元帅,您别瞧不起我。行与不行,咱试试看嘛!盗来,大家别高兴!盗不来,大家别扫兴。反正,咱又不花什么本钱。”

当天下晚,曾奎吃饱了饭,换好夜行衣,独自一人出城,直奔敌营而去。

曾奎混进敌营,沿着帐篷,探头探脑,蹑足潜踪,就在四处寻找。他走来走去,走到一座大帐外,就听里边传来划拳行令的声音。曾奎疾步跑到近前,往里一看:没有南南王,只有几十军卒正在吃蝎。他又在全营里寻找,结果,还是没找着南南王的踪影。他想:这老小子跑那里去了?莫非他知道今日我来行盗射躲起来了?

曾奎边合计,边往前走。猛抬头,见是后边有一座大帐,上边捧着串灯。照得四周通亮。矬子曾奎眼球一转,疾步来到大帐后边,用唾沫洇透窗棂纸,往里一瞧,哟!这里只有两个军卒,拿着刀枪。站立两边;正当中一张桌子,桌上铺着虎皮,虎皮上放着那个竹筒子。帐蓬顶系下条黄绫绳,又把竹筒了结结实实地挣着。那两个军卒眼晴连眨都不眨,紧紧地盯着桌案。那个意思是:生怕有人来偷!

曾奎看罢,心想,这准是他白天打杖用罢,下晚摘下来,藏在这里,叫军卒看守着。嗯,不侍怎幺着,反正找到地方就好办。可是,他又想,唉哟!这两个小子,眼珠瞪得象鸡蛋似的,眨都不眨,我怎么能下手呢?哎,有了!曾奎打定主意,转身绕到门外,用手掐着嗓子,发出了一声声惨叫:“嗷儿!嗷儿!……”

这阵,正是深更半夜。夜深人静之际,听到这种声音,谁不害怕?这俩当兵的可真吓坏了:“兄弟哥。外边这是什么声音?怪疹人的,你听……”

曾奎还在叫唤:“嗷儿!暾儿!……”

“啊呀!这是鬼叫唤呢,你出去看看!”

“我不敢!”

“没事儿!神鬼怕恶人,你胆大点儿!”

“好!”这个当兵的哆哆嗦嗦,拿着兵刃,刚刚出门,曾奎用手摆镬,噌!从他的后腰眼穿去。这个当兵的“啊呀”一声,立时栽倒在地,绝气身亡。

里边那个当兵的听到喊声,迈步出门,探头看了看,见四处漆黑一团,心中发毛,又把头缩了回去。可是又一想,嗳!他还在外边呢,我出去会有什么事?他壮了壮胆子,走到半边,还找他的伙伴呢:“哎,你在哪儿呢?”

此时,曾奎往前进身,把镬一摆,扑通!这个军率喊都没喊出声来,便也栽倒在地,曾奎急转身形,嗖!迈步进屋,从桌上一伸手,喀嚓!把黄线绳拽折,操起风火筒,背在了背后:“哈哈!南天狼哎,你北北国也不行了!”

曾奎刚把风火筒带上,就听外边大喊:“有刺客了!”

“盗风火筒了!”

曾奎心想,别喊了,你们来晚了!他嗖的一下。纵身蹿出帐篷,迈步跑去。

曾奎正往前跑,迎面碰上了南天狼!那南南王跨下战马,掌中端刀,定睛瞅了片刻,厉声喊道:“好啊!矬小子,又是你!”

“不是我是谁?今日又来打扰你了,对不起,告辞!”说罢,又住外跑去。他这一跑不要紧,南天狼两腿一磕飞虎鞯塔嗒嗒嗒追了下去。

矬子前头跑,南天狠后边追;矬子跑出连营,南天狼也追出连营。曾奎一边跑,一边说话:”风火筒我盗走了,不用你进了,明日再见吧!”

南天狼一听,在马上大笑:“哈哈哈哈!矬小子,你盗的那是假的,真的还在我背后背着呢!白天见你上阵不战,就知你有鬼。你呀,果真上当了!”

矬子一听:“什么?假的!唉呀,闹半天我白下功夫了!”

这阵儿,矬子已跑到了城下。他偷眼一看,守城军卒已把城门打开,吊桥落下,正等着他进城呢。曾奎眼珠一转,高声叫嚷:“啊呀,我的妈呀!”话音一落,扑通!趴到地下。那意思是:没小心,绊倒了。

南天狼见他摔倒在地,心想,我何不过去结果他的性命!想到此处,把刀一举,冲曾奎奔来。等到在近前,再看曾奎摔倒的那个地方:没了!他在马上喊:“矬小子,矬小子,你哪里去了?”一边四处踅摸。

其实,曾奎见他催马而来,来了个就地十八滚,轱辘辘辘,滚到他马后边去了。矬子抬头一看,这小子确实背后背着风火筒。心想,我当真盗了个假的!他眼珠一转,计上心头。见南天狼的马头正冲着城门,曾奎忙伸手把点钢镬拉出来,照着马屁股,噌!噌!噌!攫了三镬。这三镬攫进去,马能受得了吗?就听它咴几咴儿一阵乱叫,前腿一扬,后腿一抬,这匹马就象玩儿命似的,向城内跑去。小矬子曾奎急中生智,飞跑向前,把脚尖一拧,噌!就蹦到了马屁股上。

这时,南天狼还未发觉曾奎,只是身不由己地拼命往回拽这匹战马。曾奎见他并没在意,猛一伸手,正抱住了南天狼的肩膀头。

南天狼一惊,忙问:“啊?!谁?”

“是我!我不是盗了个假的吗?多亏你告诉我,这回呀,咱连人带筒一块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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