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下书楼
会员中心 我的书架

第一百三十六回 让新野樊总兵送信 战襄阳两先锋逞强

(快捷键←)[上一章]  [回目录]  [下一章](快捷键→)

第一百三十六回 让新野樊总兵送信 战襄陽两先锋逞强

上回书说到尉迟恭走马生擒新野县总兵樊登奎,他拨马回到本队,叭!把樊登奎往地上一扔。有人过来摩肩头,拢二臂,就把他给捆了。他丢在阵前的马和刀,也被唐军取回来了。唐军收兵之后,秦琼吩咐升帐。众将来到大帅宝帐,分列两旁。秦琼在中间帅案后边落坐,徐茂功在侧首相陪。秦琼发话:“来呀,把新野县总兵官请进帐来。”有人把话传出来,樊登奎一听,怎么?还加个“请”字,这面子不小哇。兵丁们把他推进宝帐,高声喝喊:“跪下!”樊登奎说:“某家既然被擒,杀剐存留任凭所愿,决不下跪!”这时候,秦凉离了帅位,说:“不要对樊将军无礼!”走到樊登奎面前,亲自给他解了绑绳,叫人搬过座位,拱手说道:“樊将军请坐,秦琼这厢有礼了。”樊登奎也不知这是什么意思,松了松身上的麻木劲儿,就坐下了。秦琼回到帅位。樊登奎问道:“秦元帅,我被你家先锋尉迟恭擒了过来,理当为我主尽忠而死。为大将者,还能拿死当回事吗!你为我解去绑绳,这是何故?”秦凉说:“哎,将军有所不知,我是让尉退恭把你请过来,不能算是擒过来。我有意烦劳将军给湖广襄陽王捎封书信,这不是一句话两句话的事情,如果将军能赏脸赐光,我这里略备薄宴,要与将军细细叙谈。”樊登奎一听,原来如此,要谈就淡吧:“秦元帅,那我就打扰了。”

一会儿工夫,调开桌倚,摆上酒席,秦琼请樊登奎上坐,樊登奎执意不肯,二人平坐,尉迟恭、程咬金、徐茂功在左右相陪。洒过三巡,菜过五味,秦琼这才把当初与湖广襄陽主雷大鹏彼此交好,以及王九龙、王九虎报恩、在洛陽阵前杀死雷鄂玉之事详详细细解说清楚。最后说道:“樊将军,此番唐军南征,军中之事,秦王千岁都让我秦琼做主。我请将军给湖广襄陽王捎书信,是要劝他念及旧交,顺天应人,归降大唐,不要从中作梗。他若降唐,我请秦王奏明朝廷,一定会保住他在湖广襄陽的地位。不然大唐四十万大军压境,双方争斗起来,损兵折将,老百姓难免刀兵之苦,那就不太相宜了。”秦琼这里有意夸大其词,把二十万人马说成四十万。他转脸对徐茂功说道:“徐先生.你就代劳写这封书信吧。”徐茂功说:“好,我这就去办理。”他冲樊登奎一拱手,起身退席写信去了。秦琼问道:“樊将军,不知这事您能应允吗?”樊登奎说:“秦元帅,这信我可以带给我家王爷,至于他能不能认可,那就是你们双方的事了。”大家吃喝了会子,徐茂功把信写好了,拿来念了念。秦琼听了,言辞挺合适,要过笔里,亲笔题名,盖上自己的印章,把墨迹、印油辗干了,装进信封,用火漆封好口,交给了樊登奎。饮宴过后,当兵的早把樊总兵的马喂好了,刀也给挂上了。大家把樊登奎送到营门之外,樊登奎说:“诸位请回吧,如果我家王爷真能应允此事,往后咱们还得多亲多近哪!”大伙说:“那是自然啦!”樊登奎上了马,拱手告别,拔掉马头,回转新野县城去了。

来到北门之外,樊登奎叫开城门,大伙问:“总兵爷,您是怎么回来的?”樊登奎说:“咱们回府说吧!”到总兵衙内大厅,樊登奎把秦琼托他捎书的事对众将官一说。大伙说:“那就是了。可咱们这新野县怎么办哪?”樊登奎说:“传我的命令,四门四关满开,咱们整顿人马,兵撤襄陽城啦!”众将官依令而行,时间不长,传谕合城百姓,人马撤出,城门大开。唐军进驻新野,出榜安民,歇兵三日。紧跟着鼓炮齐鸣,大军启程,向襄陽城进发。

非止一口,唐朝大军来到襄陽城正北。襄陽地形险要,滔滔汉水从西北流向长江,在这里穿城而过,拐了个弯。秦琼命令,一部分人马留在城北扎营,主营扎在城西,座西朝东。儿郎们忙着扯辕门,扎帐篷,挖堑沟,排鹿砦。秦琼和徐茂功到城外走马巡视。看了看,城门紧闭,防守严密,秦琼说:“三弟,樊登奎将书信捎进襄陽。咱们这封书信写得情意恳切,想那雷大鹏见了书信,本应开城迎接我军,怎么?他反将城门紧闭,这是有意要交锋见仗啊!”徐茂功说:“二哥,我想那雷大鹏跟您是知己的朋友,他或许愿意照书而行,可那雷大彪、雷大豹要是跟大唐誓不两立,这事就不好办。或许雷大鹏为雷鄂玉的事跟您变了脸,这也背不住。咱们还是见机行事吧!”二人回转营盘,这里一切都已安排就绪,单等帅令行事。

襄陽城里的事,还真让徐茂功说对了。樊登奎兵撤襄陽城,他面见湖广襄陽王雷大鹏和二王雷大彪、三王雷大豹,说了说新野的战情,把秦琼的书信呈上。雷大鹏拆开书信,让樊登奎高声朗读书信。读罢,雷大鹏可就说了:“咱们这鄂玉孩儿死在洛陽,本不是秦琼的过失,而是王九北、王九虎报旧恩负新主,这也是该着的事情。在与大魔国结盟的时候,秦琼跟我是知己的朋友。他这封书信义重情深,言辞恳切,我们若是归了大唐国,还能不丢在湖广襄陽的地位。论说两国相争,本应在战场上分胜负,定输赢。可是那样都要损兵折将,老百姓跟着受连累。尤其这大唐国以仁义服天下,无论征讨什么地方,大军所向无敌。依我之见,冲着秦二哥,咱们就降唐吧!”这二爷雷大彪是个火性之人,三爷雷大豹是个浑小子,听大哥这么一说,都是火冒三丈,连连摇头,说:“不成!不成!”雷大彪说:“合算秦琼说几句好话,咱们这孩子就算白死了。明天唐军到了,我要跟他们马上见高低。”雷大鹏说:“兄弟,凡事要三思而行,切不要轻举妄动。要是亮队打仗,咱们胜不了唐兵唐将,那事情就不好办了,你们还是听我的吧!”雷大豹说:“哥哥,这事无论如何不能听您的,咱们打不了,可以往南败,南边还有十几州的地盘,且够跟他们干一阵子的呢!”雷大鹏劝说再三,两个兄弟不听再四,最后没办法,只好说:“明天要打,你们哥儿俩带队去打,我可不能露面。见了秦琼,我这话不好说。两军阵前问到我,你们就说我染病在床,这仗你们就爱怎么打怎么打吧!”雷大彪说:“哥哥,这您就甭管了,我们先打一仗看看。”“那好吧!”雷大鹏这是给自己留个退身步,到俩兄弟顶不住了那天,他好收拾残局。

到了第二天,吃过早饭,襄陽城里号炮连声,战鼓发轰呜,西门大开,雷大彪、雷大豹带领一支人马鱼贯而出,拉开阵势。亮队之前,雷大彪就跟手下将官讲明秦琼下书劝降,王爷有意应允,我们哥儿俩不服,一定要跟唐军拼个死活,为鄂玉孩儿报仇。大家都卖卖力气,让秦琼知道咱们襄陽有能人强将,不是那么好惹的,这些将官们,什么沙子方、刘子刚、房伯陽、柳逞强,还有王爷的本家弟兄雷元、雷亨、雷利、雷贞,个个都是七个不服、八个不答应,鸣哇怪叫,要和唐军决一死故。今天亮队以后,大伙一块儿骂遭:“唐国兵将听真,你们既来到襄陽,如果不是畏刀避剑,怕死贪生之辈,就赶紧亮队见仗吧!”那边秦琼闻报,立即禀明秦王,下令亮队。在营里一座高坡上早已搭好一座了望台,由徐茂功陪着秦王登台观敌了阵。秦琼点了马步队两千名,霎时间炮响连天,金鼓齐鸣,众将催马,大队贯出营门,拉开长蛇。雷家弟兄和襄陽众将一看唐军的阵势当间是大元帅秦琼,两旁战将盔亮亮,甲明明,刀槍如麦德,剑戟似麻林,威风果然不小。秦琼和唐兵唐将往东观看,襄陽的军威也颇不凡,队形严整,猛将如云,盔铠甲胄一刬鲜明。秦琼再细一瞧,对面正中坐纛旗下站着两员主将,却不见湖广襄陽王雷大鹏。他心里明白了,想必是雷大鹏看到书信打算听我的,可他这两个兄弟不服,徐茂功这一宝还真押对了。

两军对圆,旗鼓相当。那边雷大彪问道:“哪位将军撒马当先!”偏将沙子方叫道:“二王爷,待我来,我先打这头一仗!”“好,擂鼓!”鼓声隆隆,沙子方抬腿摘刀,催马前撞。秦琼一瞧,上来这员战将身高九尺开外,黄脸膛,黄盔铠,大刀一摆,摇头晃脑地叫战。秦琼喊了一声:“尉迟恭.还是你打头阵,必定要旗开得胜,马到成功,显显咱们大唐国的成风!”敬德大槍一摆,说:“二哥瞧我的吧!”说着这团黑旋风呜呜呜呜就刮出来了。二将碰面,各自扣镫,沙子方问道:“对面什么人?”敬德说:“大唐国秦元帅帐下当差,我复姓尉迟,单字名恭,宁表敬德,你也通上名来!”“你要问哪,襄陽城大将沙子方,今天让你尝尝我这口刀的厉害!”敬德说:“呸!你也配!休走着槍!”说话间,龟背驼龙槍的槍尖,颤颤巍巍就到了。沙子方立刀一挂,说:“开!”他哪里知道敬德这劲头,槍杆力贯千钓,挂不出去。敬德趁势拧槍对准他胸前就扎,借着马向前的冲力,噗!扎进很深。跟着后把一窝,前把一提,噌!把死尸挑在半悬空中,叭!甩出老远去。敬德在马上哈哈大笑。唐军阵内,得胜鼓擂响,儿郎们呐喊:“好哇!先锋官开市大吉呀!”程咬金说:“上联‘开市大吉’,下联该‘万事亨通’了,咱们准得大获全胜,没错儿,来吧!”那边兵丁上前把死尸抢回去。雷大彪、雷大豹倒吸了一口凉气。雷大彪说道:“你们瞧,对面这员大将,背后打着这杆三角旗子上绣着“先锋尉迟”四个字,这可是唐国的名将尉迟恭,你们能敌住他这条槍的再出去。哪位愿往?”刘子刚喊道:“雷二爷,瞧我的!”雷大彪点了点头:“嗯,你这对锤也许还可以。”刘子刚一拱裆,这马贯出去了。

敬德往对面一瞧,又上来一个,见此人身高顶丈,体格魁梧,黑魆魆一张脸面,颏下是扎里扎煞的黑钢髯,一身黑色盔铠,胯下一匹黑马,掌中一对八楞锤。喊道:“站住!来者什么人?”刘子刚扣镫停马,说:“我乃湖广襄陽王麾下偏将刘子刚,你叫什么名字r?”“问我吗?你记住尉迟敬德就得啦,休走看槍!”敬德说着话,这槍直奔刘子刚胸前扎去。刘子刚右手锤从上面一盖,左手锤从底下一掏,两锤都落在槍尖的后头,左右一分,嘎愣,愣把敬德这槍给锁住啦!敬德心说可以呀,后把一窝,前把一提,说:“开!”刘子刚一摇晃这脑袋,那意思是开不了。敬德一窝、两窝、三窝,这对锤锁得很磁实,愣是挑不开。他胯下这抱月乌龙驹叭叭叭直挠后蹄,唏溜溜一声吼叫。刘子刚这马跟着也是一声吼叫。敬德心说,再不开,我可要栽跟头,第四下,他把全身力气满贯在槍上,又说了声:“开!”往上一挑,叭!把双锤分开了。分开就好办了,借着二马的冲力,敬德这一槍对准刘子刚的面门,噗!扎了进去。登时死尸落马。唐军呐喊.“好哇!先锋官连挑二将啊!”

雷大彪一瞧,说:“好厉害的尉迟恭啊!话言未了,房伯陽把三股烈焰托天叉叭一摆,马就贯出来了。二将碰面,敬德一瞧这主儿全身披挂,两色脸,半拉黄,半拉白,凶眉恶目,问道:“你是什么人?”房伯陽说:“湖广襄陽王麾下偏将房伯陽,你敢莫是尉迟恭么?”“正是那抢三关、夺八寨的尉迟恭啊!”“废话少说,休走看叉!”哗愣愣愣,叉盘子乱响,房伯陽托着叉向敬德胸前刺来了。敬德心说,我要用槍挂你就算栽跟头了,他合槍一盖叉杆,就听叭的一声叉杆沉了下去,跟着进槍直刺房伯陽的脸面。房伯陽赶紧来个大低头,躲过了这一槍。二马冲锋过镫,敬德突然身子往左一转,叭!使了个转身槍。房伯陽悬裆换腰稍慢了一点,,槍尖正在他右背上扎了进去。敬德右手一按槍的后把,叭!又给死尸挑起来了,叭啦啦马转了个弯,柔!他把死尸甩了出去。西边秦琼一瞧,心说成!敬德连挑三将,今儿我这兄弟真叫露脸。唐军呐喊:“看见没有哇?先锋官真勇啊!”……

这时候,襄陽阵中柳逞强双鞭一摆,马就贯出来了。敬德一瞧,又上来一个黑紫脸的,身高过九尺,全身披挂,手执一对竹节钢鞭。柳逞强上来,马不停蹄,嘴里喊着:“黑小子,你连挑我们三将,我让你尝尝找这双鞭的厉害!”双鞭播起来,呜!挂着风就下来了。敬德用槍往上,叭叭一打二拨,分开了双鞭,三走平杆,直奔来将刺去。柳逞强再要闪身来不及了,噗!槍尖正从梗嗓这儿刺了进去,死尸坠马。唐军起劲地呐喊:“好哇!又一个啊!连挑四将啊!”……

那边雷大彪心里可就打上鼓了,说道:“哎呀,三弟,尉迟恭连挑我们四将,看来非要我用这镇铁盘龙棍会会他了。”雷大豹说:“二哥,我先用这口象鼻子古月钩镂刀对付他,要是不行,再瞧您的。”“兄弟,你要多加小心。”鼓声隆隆,雷大豹一踹镫,这马贯出去了。敬德把马圈回来,往正东一看,又出来一个,见此人身高顶丈一,胸宽背厚,悍壮魁梧,头戴青铜打造独龙盔,配着亮银抹额,相衬着二龙斗宝,身披索子连环龟背大叶攒成青铜打造龙麟甲,内衬一件紫征袍,前后护心宝镜冰盘大小,胯下一片紫马,掌中一口象鼻子古月钩镂刀。这种刀没有膂力的使不了,刀头打着卷犹如象鼻子,专为别对方的兵刃。再往脸上观看,面色漆黑,上边长满槽面疙瘩,红一块,紫一块,扫眉环目,塌鼻梁,翻鼻孔,火盆口,短钢髯。敬德喊:“站住!什么人?报上你的名来!”雷大豹把嘴一撇:“我乃湖广襄陽三王爷雷大豹是也!你就是那尉迟恭么?”“正是你尉迟老爷,休走看槍!”敬德摔杆就是一槍,雷大豹右手攥着刀的中心杆,看敬德的槍到了,从底下一掏,用象鼻子找槍杆,右手一摁,左手一转刀的底把,叭!生给槍别住了。敬德往起窝槍,雷大豹往下压刀,两人力对力。敬德这抱月乌龙驹撞不上去了,雷大豹的马也贯不上来了,两匹马唏溜溜地吼叫。两边将官都瞧愣了。程咬金对秦琼说:“二哥哎,这两位可都够份儿呀!”秦琼看了看敌将背后的坐纛旗,知道这是雷大鹏的兄弟,心想二虎相争,必有一伤,暗自为敬德担心。

忽然间,敬德也是个急劲儿,猛鸡夺粟,叭一窝槍,生给刀头翻了个儿,这儿一活动,这槍可就抽出来了。右手往后一撺把,一反腕子,说了声“走”呜!槍纂奔雷大豹的左偏脸打过来了。雷大豹双手合刀,嗖叭!拿刀杆往上一撞,把槍挂了出去。二马冲锋过镫,敬德转身一槍,喊:“看槍!”雷大豹回身悬裆换腰,嘡啷一声,又用刀杆把槍磕了出去。二人马走盘旋,打在一处,各有走先手的时侯。两边儿郎们连声呐喊,要本国的大将小心对敌。在了望台上,李世民对徐茂功说:“徐王兄,我这尉迟兄弟今天连挑四将,真可谓挨将不走重逢,你看,这他才算遇上硬对儿啦!”敬德和雷大豹一连打了七个回合,十四个照面,刀槍并举,难分胜败。秦琼一看,要这么打可不好,当下传令:“来呀,鼓里加锣,催尉迟恭得胜!”咚咚嘡,咚咚嘡!鼓缝里加锣,响了起来。敬德一听,这又是催我得胜呢,看来不使绝招不行了。二马冲锋过镫,雷大豹把马圈回来,一瞧敬德没往回圈马,心说八成儿他顶不住啦!尉迟恭在马上一抬腿,仲右手把那只十三节竹节钢鞭摘将下来,把鞭头上的皮套儿挽在腕子上,这鞭就襄到槍杆底下了。他这才把马圈回来,见到雷大豹,说了声:“看槍!”话到槍到。雷大豹合刀一挂。敬德这槍一摇,槍杆平着扫了过去。雷大豹来了个大低头,躲过了。二马冲锋过镫,敬德微裹里手镫,马抢上风头,槍交左手,摔杆直刺对方,右手一甩,套在手腕上的钢鞭飞了过去。雷大豹刚想用刀挂槍,没想到鞭到了,正打在他的后脑海上,叭!噗!独龙冠碎了,给脑袋上半拉打飞了。秦琼一瞧,哈哈大笑,说:“来呀,快快鸣金,把尉迟恭换回。”嘡嘡嘡嘡,一阵锣响,敬德一听,心里明白,这是元帅看我太累了,让我回去缓口气。他拨马回到本阵,对秦琼说:“多谢秦二哥,容我歇息片刻。”那边雷大彪一看这气大了,好你个尉迟恭,你不单挑死我四员战将,连我三弟也给打死了。他对几个本家兄弟说道:“你们压住阵脚,我要出阵与我家三弟报仇!”他这几个本家兄弟也都不答应,雷利说:“二哥,还是我先出去吧,不能让这黑小子就这么回去,我得把他骂出来。”雷大彪说:“那也好,就凭你这画杆戟奥妙无穷,能够对付那尉迟恭,来呀,擂鼓!”鼓声隆隆,雷利出马。大家往对面一瞧,上来这员战将雪亮银装一身白,白盔白甲粉脸膛,胯下一匹白马,掌中一条画杆戟。这戟左右各有一个四方孔,孔的三边是三个月牙儿。马到当场,他喊道:“尉迟恭,出来!连胜五将你就这么回去了,你是个匹夫之辈!”襄陽城兵丁们也跟着骂阵。敬德听了,火往上撞,说:“秦二哥,他们骂得这么难听,我要再不出去可寒碜。”秦琼说:“他骂他的,你忍着。”“好,我忍着,那咱们怎么办哪?”这时候,程咬金搭破儿了:“要问怎么办哪?有主意,兄弟,你打死他几个?”敬德说:“连走马飞鞭,一共打死他五个。”“好,哥哥我出去,也让你看看,我要比你少打死一个,程咬金仨字倒着写,往后就没我这神斧将了。”敬德想了想,说:“哎,四哥,对呀,这儿你没来过,出去准赢。”秦琼说:“四弟,我看也错不了,来吧,揍个热闹,擂鼓助威!”咚咚咚一擂这鼓,程咬金摘下大斧,嘴里念念叨叨,这马就贯出去了。

在疆场之上,雷利往对面观瞧,嚯!出来这主儿身高九尺开外,膀阔腰圆,一身鹦哥绿的盔铠甲胃,背后五杆护背旗,胯下花里胡哨那么一匹马。往上边看,靛脸朱眉,锛儿头,大颧骨,咧腮额,大眼珠搭于眶外,火盆大口,通贯鼻子,大耳有轮,满部红胡子。一条大斧在左肩头上扛着,左手握着斧杆,右手往上一扬,嘴里喊着口头语:“冒瞧,劲儿绕!”骑马就过来了。雷利喊:“站住j”程咬金叭一扣镫。雷利说:“我要的是刚才使槍的那个,你出来干什么来啦?”程咬金说:“我呀,要你的命来了。你叫什么名字?”“我叫雷利,绰号人称小奉先,你也报上名来!”“哈哈哈,就你还要学那三国吕布吕奉先哪!你要问我是谁,我得叫你明白明白,当初六月二十四日小孤山长叶林劫皇杠,天下尽人皆知。在大魔国,这皇上我也做过两天。谁不知道神斧将程咬金哪!”“噢,敢情程咬金就是你呀,快快撒马来战!”“好小子,点你!”程咬金说着,斑豹铁骅骝冲了上去,搬斧头,献斧纂,迎门一点。小奉先雷利合戟一拨,当啷一声拨开了。程咬金跟着喊:“劈脑袋!”大斧劈将下来。雷利横戟一架,“削手!再削手!”老程这斧刃在戟杆上来回划拉。雷利抬右手,又抬左手,躲过了斧刃。没想到他这斧子抬起又回来了,“掏耳朵!哎!”斧刃平扫过来,正砍在他这左耳朵上,噗,给脑袋片了一半去,戟也撒手了,死尸歪在马上。襄陽的兵丁赶紧上前,把马圈了回去。程咬金大喊一声:“我得劲儿哦!还有敢打的没有?”那边雷贞气不可耐,铁棍一摆,催马前撞。程咬金一瞧,来的这位也是身高顶丈,全身披挂,胯下马,掌中一条镔铁棍。来将喝道:“对面什么人?你这斧子怎么胡掏乱掏,给我们这使戟的掏了?”“嗐,我得谁掏谁,你叫什么名字?”“襄陽大将雷贞。”“我就是程咬金,小子,来吧!”程咬金说着这马就上来了:“点你!”雷贞一瞧气大了,合着又冲我来了,合棍喀嚓一挂。程咬金马上变招:“劈脑袋!”雷贞横棍迎住。“削手!再削手!”雷贞一躲两躲。“掏耳朵!”雷贞早有防备,来个大低头。两马错头,程咬金海底扮月一斧,“抹!”噗!愣把马脑袋给抹下来了,马卧槽了,人也滚下来了。雷贞摔了个仰面朝天,程咬金拱裆向前,对准他的面门,噗!这个又完了。程咬金大喊一声:“我又一个哟!”在了望台上,李世民看着这个乐,哈哈哈哈!“哎呀,徐王兄,这四王兄可太勇啦!”徐茂功说:“您在洛陽不是见过一次吗?他这斧子一共就五招:掏、削、劈、捞、杵,这就叫:‘拳打一招熟’这地方没来过,生脸儿,人家不托他的底,这五招一用准灵。”正这儿说着,秦琼传下命令:“来,擂得胜鼓,捧捧我这四弟!”咚咚咚得胜鼓响,儿郎们呐喊:“程将军哪!照这样往下打呀!”程咬金回头一招手:“那没错儿呀!”

那边雷元不干了,大刀一摆,催马前撞。程咬金一瞧,又出来一个,这主儿身高九尺,刀沉力猛,黑洼洼一张脸面。问道:“你叫什么名字?”“我叫雷元,你呢?”“我就是程咬金,点你!”雷元一瞧又来了,合刀一搧。程咬金跟着喊:“劈脑袋!”斧子下来,雷元横刀挡住。程咬金大斧“削手,再削手”,雷元一躲两躲。程咬金大斧“掏耳朵”,雷元大低头,程咬金大斧“海底捞月”,得,这一下又让他给捞上了。噢,叭!马脑袋下来了,人也掉下马啦。程咬金探腰一斧,噗!正中雷元的脖项,鲜血迸溅。老程一声大喊:“我又一个哟!”那边雷亨急了,大槍一摆,马贯上来了。程咬金一瞧这是个黄脸的,一脑袋的红斑,凶眉恶目,身高过九尺,全身披挂,使一杆大槍,问道:“哎,你叫什么名字?”“我叫雷亨”今天我要结果你的残喘性命,通上名来!”“小子,临死得让你知道死谁手里了,别落一个糊里糊涂死,告诉你,我叫程咬金,点你!”雷亨一瞧这气大了,心说照法儿吃炒肉怎么着,合算你就这几招呀,成啦!他合槍往外一分。“劈脑袋!”横槍一挂。“削手!再削手!”一躲两躲。“掏耳朵!”大低头。程咬金这几招,雷亨都躲过去了。程咬金跟着是“抹马!”雷亨心说,你都抹俩了,我还能让你再把马抹喽,没那个事!他把槍往下一耷拉,嘡啷,斧刃砍到槍杆滑下去了。二马又要冲锋过镫了,雷亨心里踏实了,他哪知道程咬金这斧子还有个后找补呢!老程斧头在头里,斧纂在后头,两手攥住斧子的中心杆,就在二马过镫这工夫,他往后一杵,“杵你!”这三棱斧纂正在马的三岔骨底下,噗!杵上了。这马疼得唏溜馏一声吼叫,叭!一尥蹶子,呱唧噗!把雷亨摔倒在地,程胶金微裹里手镫,马往前撞,探腰一斧,斧纂正杵在雷亨的面门上,“得,我又一个呀!”咚咚咚咚,唐军阵中擂鼓助威。大家齐声喝采:“好哇!程将军斧劈四将啊!”……

按说程咬金应当见好就收,赶紧拨马回来吧,他偏不,在阵中打马转圈,高声喝喊:“嘿,我得劲儿喽!”襄陽城这边战将一个个哇呀呀乱叫,怎么?气的!雷大彪心说,好哇,他这斧子叫什么德行,待夜迎战于他。“来呀,给我擂鼓!”鼓声隆隆,雷大彪镔铁盘龙棍一摆,这马就撞上来了。程哎金一瞧,嚯!又出来一个大个的,这个身高顶丈一,膀阔腰圆,头戴黄金闹龙冠,身披黄金龙鳞甲,大西瓜脑袋,面色焦黄,两道花绞狮子眉,二目圆睁,銮铃相似,狮子鼻,火盆口,颏下满部红钢髯,胯下一匹红马,掌中一条镔铁盘龙棍。两人碰面,程咬金问道:“哟,哎,我说你叫什么名字?”雷大彪说:“我乃湖广襄陽二王爷雷大彪。”“噢,合算你就是雷大彪,我问问你,那雷大鹏是你什么人?”“那是我大哥。”“我国秦元帅托樊将军捎给你哥哥一封书信,他可曾见着?两军阵前,他为什么不露而?”“你要问哪,我哥哥染病在床。我那鄂玉侄儿在洛陽让王九龙、工九虎给报恩了,我们家绝后了,他这病是想儿子想的。我说你这斧子胡劈乱杵,连杀我四将,你叫什么名宇?”“我是神斧将程咬金,这个名字走遍天下尽人皆知。”“少说废话,今天我叫你棍下作鬼!”程咬金怕他这棍先砸下来,赶紧拱裆催马,搬斧头,献斧纂:“小子,点你!”雷大彪合盘龙棍,叭!把斧挂开。“劈腋袋!”斧又下来了。雷大彪横棍一架,喀啷一声响亮。“削手!再削手!”雷大彪这手一抬两抬没削上。“掏耳朵!”雷大彪大低头躲过。二马冲锋过镫,程咬金喊:“抹马,”雷大豹一垂铁棍,嘡啷啷,斧刃撞在铁棍上了。二马再次冲锋过钮,程咬金又拿斧纂杵马屁股。人家坐地就留着神哪,叭一掰针对性,马一转身,没杵上。程咬金一瞧,一下没弄上,玩儿完。他赶紧拨转马头往东,打算转回本队。雷大彪说:“程咬金,今儿你跑不回去啦!”程咬金喊:“哎哟,我的姥姥!”拨马哗愣愣愣往东转南跑下去了。雷大彪在后头嗒嗒嗒嗒催马紧追。程咬金没辙了:“我说我说,雷大彪哎,我怕你成了吧?你要不依不饶,我还有掏心窝子的招呢!”雷大彪说:“有什么招你都掏出来吧!”“我拿法宝取你!”“来吧!”程咬金假装疯魔,故伎重演,口中念念有词:“天灵灵,地灵灵,你灵灵,我灵灵,小子瞧法宝!”他猛一回身,柔!“法宝”扔了出去。雷大彪叭一闪身,当哪一声,细一瞧这气大了,敢情他把大斧子扔过来了。程咬金说:“等着,我还有呢!”雷大彪说“还有就来吧!”程咬金一抠楼海带,把盔摘下来了,柔!雷大彪身子一歪,叭!盔掉地上了。“你还有什么?”“你等符。”程咬金把外手镫摘下来了,回身猛地一扔,柔!雷大彪侧身躲过,说:“合着你卖零碎儿呢!你还有什么扔的?”程咬金又把里手镫砍了过来,还没砍上。雷大彪问:“你还有卖的没有?”程咬金喊:“我卖净啦!”他这么一通耍骨头,跑出有十二里地去,见正南有个山口,他一拨马进了山啦。雷大彪地形熟悉,知道这山口里是个死葫芦头。程咬金进了山,前后左右一瞧,无路可通。他急得大喊一声:“哎哟!我的姥姥!我玩儿完嘞!”要知程咬金性命如何,下回交代。

先看到这(加入书签) | 推荐本书 | 打开书架 | 返回首页 | 返回书页 | 错误报告 | 返回顶部
热门推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