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批:此回将雪娥一点者何也?盖永福寺已修整,众人将去,而群芳未凋,必寒信先至。故雪娥一夜西风, 而莲李杏梅皆有寒色矣。
林太太,因月儿之荐也。故才写月儿,必云在招宣府中供唱来。
写爱月儿不言语者,见月儿适才受辱,全已归恨桂姐,故后日思所以陷桂姐者,不一而足也。文心深细如此。
打狗伤人,其恶固云妒瓶儿矣,乃并伤及其母,宜乎其死比瓶儿更惨也。至于磨镜。非玉楼之文,乃特特使一老年无依之人说其子之不孝,说其为父母之有愁莫诉处,直刺金莲之心,以为不孝者警也。我固云作者以玉楼衬金莲,至此益信。看其拿姥姥送来小米与磨镜者,其于姥姥之年老心酸肉痛无复依倚者,能不刺人心怀乎?甚矣!金莲之可杀,而凡不孝如金莲者,又皆可杀也。
必云磨镜者,盖欲金莲磨其恶念以存本心。而镜者,又以此镜彼,欲其以磨镜之老人,而回鉴其母之苦情如一体而不异也。惊闺叶底,不一思量,尚能容于天地间乎?武二哥之刃,靡砺以须者久矣。
玉楼,此书借以作结之人也。周贫磨镜,所以劝孝也。以此点醒“孝”字之意,以便结入幻化之孝也。千里结穴,谁其知之?
观磨镜文字,作者必有风水深悲,自为苦孝之人,而作此一回苦语,直结入一百回,孝哥幻化,总是此生此世,不能一伸其志于亲,为无可奈何之血泪也。】
词曰:
愁旋释,还似织;泪暗拭,又偷滴。嗔怒着丫头,强开怀,也只是恨
怀千叠。拚则而今已拚了,忘只怎生便忘得!又还倚栏杆,试重听消息。
——右调《帝台春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