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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回 神鳔祖师亲来战 柏生发逃奔精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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却说崔璧锦见了神鳔,放声大哭。神鳔见崔璧锦中伤,不由心中火起,便叫徒弟们:“取我的披挂来!”一时取出南赤盔顶,古人甲一副。神鳔结束停当,又叫取兵器,牵坐骥。遂即拿出佳锡杖,拉出出硬象。神鳔道:“还有几件宝贝,都带着备用。”叫和贯,高岳:“恁众人都随我去。”那神鳔率领众徒弟,离了出放洞,望藏头山而去。来到山前,扎下一座占厢营,预备与柏生发比斗。那柏生发正在不待厅上打坐,忽听洞前喧嚷,出洞一看,只见神鳔坐着出硬象,大声叫曰:“柏生发,你为何欺我太甚?”柏生发看见是享邑两,遂大骂曰:“你是什么神鳔祖师?你不是享邑两么?你竟是寻到我牛角梢上来了!”神鳔看见是弓长两,亦大骂曰:“好个东西,从前我父在时,你借我的钱小子使用,至今未还。你今改了姓名,又将我的山来占住。我屡次着人来讨,你抗阻不与,是何道理?我看你弓长两会甚么百生法儿,有法你只管使来!”柏生发道:“你说话差矣。你的钱利重,待我寻上来还你。至于这山,当初我未来之时,此处无人。及我来到如今,你也并未到此。即前者着人来要,我原说寻下个所在,即便就还,这也是两便。何为抗阻?何为占住?你仔细再想。”神鳔被他说的闭口藏舌,低头无语。

季惠恬众人说道:“看他的意思,是无心与山。祖师既来,难道说空手回去?那有功夫听他的闲话。”神鳔听了,便叫:“弓长两,你在我跟前,尚自东支西语,数黄道黑,则前者可知,近前来招杖。”柏生发躲在一旁道:“你且住了,须念情面是大,不要过听旁人的言语,伤了你我情意。”季惠恬道:“他真正是个说客,事到此间,还论起情面来了。既说情面是大,打崔璧锦时,情面何在?自不认错,反说过听旁人言语。言语便是过听了,难道说打崔璧锦,也是过见了不成?真为可笑。”一言激恼了神鳔祖师,转身将杖举起,说道:“我杖又到了,我看你怎生躲过!”柏生发又躲过一旁道:“你既非吾师,则非吾长,让你一次,也就勾了。难道说我怕你不成?你再不可如此。若再如此,我就容你不过。”那神鳔听说,越加忿怒,又举杖去打。柏生发道:“你真不识进退,且自住了,待我与你较个胜负。”遂即进洞,戴上光赤盔,穿上不故甲,手执皮掸杖,坐下尽勾兽,出的洞来叫道:“神鳔,你有何本事,尽情使来,看你岂奈我何!”那边神鳔举杖就打,这边柏生发劈头就还,二人在藏头山,战了多时。柏生发举杖又打那神鳔,神鳔举杖往上一迎,只听得“疙扎”一声,把神鳔的佳锡杖打作两截。神鳔回头就走,柏生发赶上,一皮掸杖把神鳔的古人甲打落一片。神鳔着急,祭起风火雷来伤柏生发。柏生发笑道:“那有何奇?”乃即把嘴一张,将平日炼就长出气望上一喷,将那风火雷吹的四散去了。神鳔又把背彼葫芦一摇,放出五百揭八虫。柏生发又道:“这也无甚稀罕。”乃即吐出一道无影无踪一溜烟,把那些虫儿迷在烟中,不能粘身。神鳔道:“怪不得他叫百生法儿,他也有这些能处。也罢了,我通尽情试他一试,看他如何!”遂即袖中取出一件宝贝,祭在空中。这宝贝乃是:

老君炉中炼,水晶石上磨,万物受牢笼,名为无缝锁。柏生发看见,说声“不好”,念动着急咒,骑着尽勾兽,无近无远地去了。过了尽着崖、漫漫崖、造化堤、没亲河、架空桥,方才住下。说道:“好厉害,险些儿落他锁中。此事怎了?”左思右想,无计可施。忽然想起当初丢清祖师曾说:“你到躲军洞,若有苦难,脱空祖师可以解救。”“我今何不寻他,以解这番苦恼?”主意定了,遂即催动尽勾兽,望精一山而去。神鳔祖师见柏生发逃走一去不回来,也就在藏头山扎住营,等着与柏生发交战。

松月道士曰:崔璧锦伤情,见神鳔大放声。触得神鳔心火起,结束停当去出征。出硬象,不暂停,山前扎起一座占厢菅。柏生发,高声大骂;那神鳔,怒冲冠,要显奇能。没缝锁,无法可破,柏生发,去寻脱空。

江湖散人曰:神鳔亲去逞英雄,藏头山前扎下菅。宝贝祭起无可破,生发无法寻脱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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