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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回 神刀将大战宝刀将 黄三太勇斗林素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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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头虎贾明摔死梅花鹿;小方朔欧一陽一德打死金钱豹,震动了英雄会。林士佩觉着脸上无光,冲冲大怒,甩大氅亮双剑要会斗胜三爷。

在旁边的丘瑞走过来了:“大寨主息怒,何必您来亲自动手呢,您看看我们请来这么多的朋友,五湖三台,八大名山的好汉,您呐,就在这里坐着就可以了,这回您看我的。”

丘瑞说完了转身来到了院子当中,耀武扬威,他把钉钉狼牙棒一挥,高声喊喝:

“呀……呔,方才无非是个开场的小戏,让大伙下酒。但是那没多大意思,这回得动真格的!在下我叫黑面阎罗丘瑞,我打算领教领教胜三爷的刀法。老明公,肯赏脸否?”

说着他把双棒往起一碰,“嘡啷啷”先练了几趟。胜英一见丘瑞,不由得怒从胆边生,气从心头起。心说,丘瑞这个东西最可恶不过了,几天以前老夫拜山,我看林士佩的意思,打算把高双青给我,由于他横拦竖挡才没成功。就拿这次南北英雄会来说,也是他的主谋,这种人要留在世上,必是人间的祸害!胜英又想起两个死去的徒侄,东路镖头陆德广和双刀小将王义成,这两个人怎么得罪莲花峪了?一个死在鹿角之下,一个死在豹口之中,将来看着我磕头的大哥屠灿我可怎样一交一 待?看来这罪魁祸首就是丘瑞,我岂能容饶!

这时站起不少人来,都打算去会丘瑞,全都被胜英拦住了:

“不必了,待某亲自会他。”

胜英甩掉英雄氅,摁了摁鸭尾巾,紧了紧大带,迈步来在天井当院,跟丘瑞打了照面。胜英恼在心中,笑在脸上,冲他一抱拳:

“二寨主,胜某来也。”

丘瑞大喜,心说斗谁也不如斗胜英,要把胜英搬倒了,我就能扬名露脸啦!想到这儿丘瑞哈哈大笑:

“老明公,恕我不知天高地厚,我要在台前领教一二。”

胜英冷笑一声:“老朽奉陪。”说着话胜英一伸手,按绷簧,推雁翅,“咔叭”,“呛啷啷”拽出鱼鳞紫金刀。但见庭院当中打了一道闪电。这把刀真是亮,蓝汪汪的刀身,青虚虚的刀刃,吹毛利刃,削铁如泥。胜英这把刀是老师艾莲池所赠。几十年来没离身,胜三爷把此刀视如生命,轻易不用,这回为给亲人报仇,才亮出这把宝刀。他把刀鞘往身后一别,怀中抱刀一拱手:“二寨主请!”

丘瑞心中想,胜英是五十多岁的人了,气血衰败。就凭我四十来岁正当年,难道我就不是你的对手?再者一说,我掌中的兵刃占着上风,我这是钉钉狼牙棒,你是刀,刀碰上棒,你的刀就得飞了,就凭着这一点,我也沾着三分光。想到这儿,他把双棒一举,搂头盖顶往下就砸。胜英赶紧把刀一顺,用刀背往外一推,身子往旁边一闪。紧接着手腕子一翻“嘿!”用宝刀压住双棒,使了个顺水推舟,刀刃朝里、刀背朝外,手腕子往里一使劲儿,“唰”奔丘瑞的脖子砍来。丘瑞一看来势凶猛,赶紧使了个“缩颈藏头”,两腿一弯,往下一蹲,胜英的刀就过去了。丘瑞棒走下盘,直奔胜英的双腿,胜三爷飞身一纵,双棒走空,这时胜英的身子还半悬空中,双手搂刀这么往下一剁,连人带刀都落下来了。丘瑞一看不好,“滴溜”一转身,把刀躲过,二人一来一往战在一处。

两旁的人都屏息凝神,仔细地看着,一瞅胜英刀法稳健,一招一式看得清清楚楚;再看丘瑞,凭着猛劲,频频发招进攻,恨不能把胜英砸扁。相比之下,就看出丘瑞的功夫欠火来了。这就是不怕不识货,就怕货比货。在座的都是什么人?都是练家子,所以看得明白,十七八个照面之后,胜三爷一想,干脆,就把你打发了得了。想到这,他拉了个败式,抽身便走。丘瑞以为胜英败了,心说:老匹夫哪走,你走不了啦!抡双棒奔后脑就砸。其实胜英使的是败中取胜,只见他左脚当轴,右脚抡起来“唰”一转身,丘瑞的身子往前一抢,双棒走空,正砸在地上“嘡啷啷”,震得他膀臂发麻。就在这一刹那,胜英的刀就到了,这一招叫“脑后摘瓜”,丘瑞觉得脑后边一凉,想躲已经来不及了,“噗”刀过人头落,斗大的人头随刀甩出,骨碌在地上。胜三爷一脚把死一尸一踹在一旁,抬靴子底儿,把刀上的血迹擦干,心里说话,丘瑞,休怪老朽意狠心毒,这都是你自己找的!就这一下,满场皆惊。人们无不称赞胜英的刀法绝伦,这个脑后摘爪摘得真干净、真漂亮!

丘瑞一死,莲花峪的人可不干了,站起来好几百人,甩大氅、亮家伙,就想找胜英玩命。林上佩一摆手把大家拦住,心说:干什么,攒鸡毛凑掸子?这得赞成一人 家胜英有能耐,当场比武就得有输赢嘛!丘瑞的死,怨他经师不高、学艺不到哇,虽然他心中也难过,但是他跟别人不一样,这就得说林士佩比别人通情达理。只见林士佩把旗一晃,喽罗兵过去把丘瑞的人头拣过来,死一尸一抬走,抬到台下,找了个缝鞋匠,把头和身子缝在一处儿,然后装入棺中。这时可哭坏了玉面阎罗丘玉,一看哥哥一尸一首两分,他是痛断肝肠,把脚一跺,嚎啕大哭:

“哥哥呀,你死得太惨了,我一定给你报仇雪恨!”

站起身来向林士佩讨令。林士佩一看,他伤心到了这种程度,这个仗还能打吗?

“三寨主,我看你先安定安定,让别人先战好吗?”

“不行,我非给我哥哥报仇不可!”到了阵上,他就像疯了一样,晃着掌中双棒直奔胜英,见了胜英连话都不说,抡棒就打。胜三爷没办法,只好招架相还,与他战在一处,胜三爷一看,玉面阎罗丘玉的功夫可不如他哥哥,棒法不是那么一精一的,如果想要他的命不费吹灰之力。但是,胜三爷没那么做,罪魁祸首是丘瑞,他是非杀不可,不杀不足以平民愤!但丘玉与他不同,他不像丘瑞鬼点子那么多,因此必须刀下留情,二人打到十几个回合,胜英使了个拔草寻蛇式,“唰唰唰”刀一晃就到丘玉脖子边上了,丘玉躲避不及,把眼一闭,心说完了,我找我哥哥去了。可是胜英的刀,并没往里推,只比量了一下,就打垫步拧身跳出圈外:

“三寨主,不必难过,快休息去吧。”

“啊!”丘玉摸摸脖子没出血,才知胜英给他留了情了。

“老匹夫,你少收买人心,爷爷今天跟你拼了,接棒!”他二次又上来了。胜英一看这人,真有点不通情达理,难道你没看出我不想杀你吗?只好二次跟他动手。书中简短,又是五六个照面,胜英又使了个脑后摘瓜,“唰”刀奔后脖子削去,丘玉又没闪开,胜英仍然没下毒手,把刀一平,用刀背往里推他一下,把他推得“噔噔噔”往前抢了好几步,双棒一点地,差点没趴下。丘玉一摸脖子没出血,“啊!”胜英又给我留情了,爷我不买你的账。他第三次又冲上来了,咱们长话短说,胜英一连让他四次。丘玉一看这仗真没法打了,只好打垫步跳出圈外,喝道:

“胜英,你记住我哥哥可死在你手中了,迟早有一天,我要报仇雪恨。爷走了,再会。”

说着他把双棒往腰里一别,转身就走,林士佩怎么喊,他也不站住。把他气走了,将来他到各地搬弄是非,找胜英报仇,这是后话,暂且不提。

再说震八方林士佩一看今天死的死,走的走,莲花峪的名声扫地,觉着脸上无光,必须亲自出头才能挽回局面。忙掣出双剑,想要下场,忽然身旁有人拍了他一下:

“老贤侄用不着你去,待老朽赢他!”林士佩回头一看,正是莲花湖的老寨主,宝刀大将韩殿奎。咱不是说过吗,韩殿奎不服胜英,总想找机会来个宝刀对宝刀,如今胜英下场了,他哪能错过这个机会。林士佩点头应允,韩殿奎这才下场。五湖三台,八大名山的人,谁不认识韩殿奎呀,一看他下场都鼓掌喝彩,给他助威。

“好哇,这回准胜胜英!”众贼人一个个扬眉吐气。韩殿奎心中高兴,向众贼招手致意。他就像得胜的将军似的,迈着方步,来到胜英面前,稳当当把大衣脱掉,冲着胜英一抱拳:

“老明公,知道我是谁吗?”

胜英不认识他。“在下不知,请问老英雄尊姓大名,仙乡何处?”

“哈哈哈哈,我祖居荷叶岭莲花湖,身为十二寨的老寨主,姓韩名殿奎,人送外号宝刀大将。莲花湖的大寨主万丈桃花浪韩秀,那是我侄儿。”胜英一听就是一愣。为什么?人有名,树有影,胜英耳朵里早有韩殿奎的名字,听说此人刀法出众,武艺高强,没想到今天在这遇上了,三爷笑脸相迎:

“闹了半天,您就是韩老英雄。”

“哎,三爷您也别太捧我,我听说您号称神镖将胜手昆仑侠,一口单刀压绿林,甩头一子震乾坤,三只金镖无对手,压盖武林第一人。您这脸就露到天上去了,按理说应急流勇退,您也知足了。可是我发现老明公贪心不足,还想往高里攀。就说高双青这事吧,真乃小题大做。高双青无非是个无名鼠辈,就是采点花、做了点坏事,何必劳您金身大驾到处捉拿呢?引得大家都不痛快,我看您抓高双青是假,想要扬名露脸是真,你是挑着上三门的旗号,欺压武林界的朋友。殿奎不才,我打算在台前领教领教,会一会怎样一个胜手昆仑侠。你要能胜得了我掌中的折铁刀,我就替林寨主当家,把高双青一交一 给你,如果你要赢不了我,讲不了,说不起,这高双青在我这说,就不给!”

胜三爷一听火往上撞,他发现韩殿奎决不是个好东西。话不在多少,他说的太不尽情理了。

胜英微微一笑:“老寨主,言之差矣。我胜英与高双青无仇无恨。为什么要抓他?高双青怎么回事你清楚不?此人作恶多端,专门采一花 盗柳。在他的刀下死了几十名无辜,先奸后杀,残忍已极,给无数家庭带来灾难。像这种人难道就不该铲除吗?况且高双青还是我们上三门的人,按着我们门户的规矩清理门户是理所当然,这与你韩殿奎有什么关系?我与林士佩一交一 涉,与你莲花湖有何相干。你大言不惭,说什么给林士佩当家,真叫人可发一笑。你不是要会一会胜某的刀法吗?胜英奉陪,咱们打开天窗说亮话,你要是把我赢了,高双青我就不要了,你看怎么样?”

“好,君子一言。”

“快马一鞭!”胜英说。

“请。”

两个人就把话说绝了。

再说韩殿奎“呛啷”一声拽出折铁刀,但见这口刀尺寸不长,可特别宽厚,重二十斤零四两,比胜英的宝刀轻不了几两。韩殿奎把刀往怀中一抱,亮出门户。胜英亮了个“夜战八方藏刀式”,韩殿奎使了个“进步坐盘白鹤亮翅”,互相道了个“请”字,往跟前一凑,战在一处。莲花湖的人,韩忠、韩孝、韩勇、韩猛包括水中的十二横全站起来了,个个都替韩殿奎使劲,心说我叔叔不行,我们都过去,今天非给胜英砸扁了不可!林士佩则不然,他十分高兴。为什么?他盼着胜英跟莲花湖结下仇怨,心说韩殿奎要是把胜英给赢了,我省了力气了。如果胜英赢了韩殿奎,莲花湖肯定不答应,他们是鹬蚌相争,我是渔人得利,里外不吃亏。他心里高兴脸上露出笑容。十三省镖局的人就不同了,都替胜英捏着一把汗,这些人两眼瞪得一般大,都替胜英使劲。只有铁牌道人诸葛山真显得很坦然,捋着一胡一 髯,眯缝着眼睛,悠然自得。为什么呢?因为他跟胜英是亲师兄弟,胜英的武艺他心里有数。前文书说过:胜英师兄弟六个,大师兄是震三山、挟五岳赶浪无丝、鬼见愁大脑袋夏侯商元,那武术是没有能比的。老二就是铁牌道人诸葛山真,老三就是胜英,老四是红莲罗汉弼昆和尚,老五是飞天玉虎蒋伯芳,老六是海底捞月叶成龙。诸葛山真久跟胜英在一起,还不了解胜英吗?他一看韩殿奎的刀法,跟胜英比起来,表面上看,不分上下,论火候可不如三弟,要战长了韩殿奎肯定不行。这事真叫诸葛山真猜着了,二人打到五十个回合,韩殿奎就不行了,胜英暗想,我用镖打他不费吹灰之力,可是以暗器伤人显得不光彩,只有用刀赢他。多少给他留点记号,让他知道知道厉害就行了。他要知错必改也就好了,他要想恩将仇报,咱们以后见着再说。再说韩殿奎一刀紧似一刀,就像疯了似的。他认为自己的武艺不次于胜英,有取胜的希望,为此十分猖狂,双手捧刀往里就递,一刀奔胜英的小肚子扎来。胜三爷跨步斜身往旁边一闪,“唰”这一刀走空了。胜英正好闪到他的左边,三爷把鱼鳞紫金刀一翻个,这一刀来得甚是厉害,名叫白鹤展翅。韩殿奎心说,不好,赶紧一拨楞脑袋,结果躲得慢了点,耳朵没躲开,被胜英的刀尖正扫到左耳上,“噗”的一声,半个耳朵随着刀尖就甩出去了,顿时鲜血迸流,把韩殿奎疼得“嗷”一声跳出圈外,单手提刀,一手捂耳朵。真不错,还给留下半个,韩殿奎恼羞成怒:

“胜英啊,我跟你拼了!”还想过来拼命,贾明就喊上了:

“哎,那老小子你先别打了,快把那半拉耳朵拣起来,趁热乎劲儿能粘上,要不然少一块多难看。”

他这一说大伙都乐了,真使莲花湖的人脸上无光。韩忠、韩孝、韩勇、韩猛四个人哇哇暴叫,提大锤,“噌噌噌噌”就跳到天井当院:

“叔叔,您赶紧回去把伤口包扎了,把老匹夫一交一 给我们了,今天我们叫他锤下做鬼。”

他们分东、南、西、北把胜三爷困在当中,四个人要打一个。金头虎贾明急了,大声吼叫:

“兄弟们上!”瘦干杨香武,怪侠欧一陽一德,锦衣韦驮黄三太,一胡一 景春,还有屠灿派来的九个徒弟,一个个拉家伙,跳到天井当院,眼见就是一场混战。

胜英不愿意这样打,因为这么一来不知得伤多少人,三爷手托宝刀脸往下一沉:“嗯!”吓得黄三太、杨香武等退回原座,把头都低下了。可见胜英的威望和尊严。

林士佩一看,既然人家不让手下人动手,我也不能这样做,急忙把令字旗一晃,把韩忠、韩孝、韩勇、韩猛都叫了回来,林士佩说:

“今儿个这场战斗不用大家插手,有林某足矣。”说到这他把大衣脱掉,单手提双剑来到胜英面前:

“老明公,方才得见光彩,您老人家身手不凡,使林某大开眼界,我打算在您面前领教一二,肯赐教否?”

胜英一笑:“林寨主,胜某有其名无其实,恐怕不是寨主爷的对手,既然寨主爷愿意,恭敬不如从命了,请。”

“请!”林士佩把双剑分开,“唰唰唰”亮开门户,一只脚落地,一只脚抬起,两剑左右一分,这一招叫“魁星摘斗”。这一亮架式就是满堂彩。因为林士佩长得漂亮,也真有功夫。这一亮门户,就能看出人家身手不俗来了。胜英使了个“夜战八方藏刀式”,也亮开门户,两个人刚想要动手,突然有人说话:

“无量天尊,二位且慢。”

众人甩脸一看,说话的正是铁牌道人诸葛山真。就见诸葛道人从桌子后面转出来,来在两人的当中:

“三弟你先等会。林寨主,贫道有话要讲。”林士佩赶紧收了招,看了看诸葛山真,心中大大的不悦。心说你早也不说话,晚也不说话,偏赶要动手的时候插言,这是为什么?但是他知道诸葛是胜英的师兄,说话比胜英还算数,所以强压怒气问道:

“道爷,有话请讲当面。”

“林寨主,我记得方才你是这么说的,我们在酒席前各施小技,以助酒兴,然后你就把采一花 贼高双青一交一 给我们,我看现在差不多了吧?”诸葛道爷的话,正说到节骨眼上。把林士佩问了个张口结舌。原来诸葛山真是这么想的,目的就是为高双青,不为高双青,那不白折腾了吗?要想打可以,得先把人一交一 出来。再说林士佩,心说这个老道真厉害,当着这么多人要人,我说话哪能不算哪。

“这——好,仙长说得对,您要是不提,我真把这件事忘了,请稍候片刻。”

林士佩传下话去,命人带高双青。

这小子在房里押着呢,像条丧家犬似的,五官挪移,萎缩成一一团一 ,心里不住地想:究竟我能得个什么结果呢?是活还是死?但盼有人能把我救了。他把一切希望都寄托到丘瑞和丘玉身上了。没想到丘瑞当场毙命,丘玉还走了,两个靠山全倒了,更使高双青失魂落魄。现在一听说带他,吓得尿都尿到裤子里了,喽罗兵像拖死狗似的,把他拖到天井当院,扔在林士佩的面前。林士佩冷笑一声说道:

“高双青,像你这种人不走正道,采一花 盗柳干尽了坏事,人家胜三爷要你,这是理所当然的,本寨岂能庇护于你。不过呢,我也不能这么把你一交一 给他,这么一一交一 显见我惧怕十三省镖局的人,这么办吧,今天我叫你自己决定你自己的命运。”

“来人,把绳子给他解开,给他拿饭让他吃。吃饱了让他跟胜三爷动手,人家把你赢了,你认倒霉,你要赢了人家,或许还可以逃命。”

众人一听这招可真高哇。没料到林士佩做出了这样的决定,出乎大家的意料之外。高双青闻听此言,忙点头说:

“多谢寨主,多谢寨主。”

喽兵为他把绳子解开了,就在院里给他放了把小板凳,还摆了一张小桌,上头有一碗饭,一壶酒,两盘菜。高双青瞪着两只狼眼,左顾右盼,心说老匹夫胜英,今天有你没我,有我没你,等我吃饱了,咱俩决一死战!

胜英也同意这样做,在旁边喘着气等他。高双青这顿饭吃起来没完了,一个饭粒、一个饭粒地往嘴里送。他为啥占这么长时间?他在动脑筋,胜了怎么办,胜不了怎么办,败了从哪跑。最后他绝望了,他一看跑不了,林士佩拎着双剑就站在他身旁,他要一跑林士佩也不能饶他。他勉强把这碗饭吃下去,把酒壶拿过来一口喝干,“啪!”把酒壶往地下一摔:

“林寨主,请借给我一把刀。”林士佩让喽兵拿过来十几把刀,让他随便挑选。高双青拣了一把,迈步来到胜英面前:

“姓胜的,来吧,你要把爷抓住,你就清理门户,要抓不住爷,还不定谁死谁活!”说话之间“唰”一刀奔胜英就砍。胜英虽忠厚,那得分对谁。对高双青这十恶不赦的家伙,决不面慈心软。胜英一晃掌中宝刀大战高双青。高双青虽有能耐,那得分跟谁比,跟胜三爷比那不差得太多了!而况且他在莲花峪押了五六天了,胳膊腿都不那么利落,今天动手是迫于无奈,因此一交一 起手来显得格外的拙笨,也就是十几个回合,被胜英一刀从小腹扎进去,这小子一声惨叫仰面摔倒。杨香武、黄三太、贾明“噌噌噌”就跳过去了,三太一刀把人头砍下,这就算正了门规了。有人把死一尸一抬下去。入地昆仑丘连在旁边还掉了几点伤心的眼泪,他对高双青的下场又惋惜,又痛恨,又难过。惋惜的是高双青是块材料。如果这小子要走正道,前途不可限量,聪明、伶俐、能说会道,结果走入邪道,可惜我在他身上注入十年苦功。难过的是师徒朝夕相处也有一定的感情,所以老爷子掉了几点眼泪。喽兵把一尸一身抬走,扔在山涧之中,又把地上的血迹擦干净。

林士佩来到胜英面前:

“老明公,这回没说的了吧?是不是该咱俩伸伸手了?”

胜英点头:“老朽奉陪!”

两个人二次亮开门户刚想动手,就听角门之内有娇滴滴的女子声音:

“哥哥,您且休息,把胜英一交一 与小妹。”嗬!大伙一看上来女客了。林士佩打垫步跳出圈外,甩脸一瞅,原来是妹妹林素梅来了。书中代言:林士佩只有兄妹二人,他妹妹受过高人的传授。离着莲花峪不远有个山沟,山沟有座古洞,叫鱼骨洞,里边住着一世外的高人——鱼骨老尼。这老尼武艺出众,十分厉害,她把林素梅收在膝前为徒,传授武艺,八载的功夫,林素梅学成了满身的武艺,善使一对双刀,还善打十二只月牙飞镖。林士佩治山甚严,为妹妹在后山专门修了座宅子,有丫环,婆子在那侍奉,没事不准到前山来,因为这前山全是男子,出入不便。再说山大了什么兽都有,林士佩就怕发生意外,丢人现眼。而且妹妹今年二十岁了,尚未许配人家,他正为妹妹的婚事发愁,原想求人提媒,正好赶上南北英雄会,只好把这件事放在一旁。在英雄会之前,林士佩特意到后山一趟,嘱咐妹妹,最近山上比较乱,你最好别出门,在屋里一呆、闷了弄本书看看,或者练练武艺,前山你切莫去。

林士佩要不嘱咐还好,他哥这一叮咛,倒引出她的好奇心来了,她就问:

“哥哥,您说这话是什么意思?”

“妹妹,你不在前山你不知道,最近咱们收了个高双青,以我的本意不想收,但二寨主、三寨主非收不可。这个姓高的不是个好人,他激怒了十三省总镖局的人,胜英到咱这拜山来了,非要姓高的。就为了这么个高双青,我要设摆南北英雄会,我已经请了很多人,估计十三省总镖局也得请人,两方面都到咱这聚会。我怕妹妹乱中有失,故此嘱咐你多加检点。”林士佩说完匆匆忙忙地走了。林素梅可睡不着觉了,翻来覆去思索这件事,心说我哥哥可不容易呀,一个人执掌这么大个莲花峪,什么事还得他操心,我要小哇也就算了,可我都二十了,在没出嫁以前,最好替哥哥做点事。另外她也想开开眼,看看英雄会的盛况。她就背着哥哥,短衣襟,小打扮,外披着斗篷,带了两名聪明伶俐的丫环,背着自己的月牙镖,到前山来了,这件事林士佩一点都不知道。林素梅在月牙门洞后头搬了把凳子,暗中窥视,从开始到现在,所发生的事情,都看在眼里了。她对发生的事,都漠不关心,后来一看,她哥哥要上场了,她可动了肝火,这就叫事不关心,关心必乱。她发现胜英这口刀太厉害,倘若哥哥与他动手,有个三长两短可怎么办?林素梅心想我先抵挡一阵,看看能不能敌住胜英,我要能与胜英打个平手,我哥哥就有取胜的希望。我要是赢不了胜英,干脆就不让我哥哥上阵。姑娘打定主意,这才大喊一声出头露面。她这一出来,林士佩是一百二十个不痛快,他真想把妹妹痛责一顿,但是在大庭广众面前只得把火压下。心说我告诉你不要到前山来,你怎么偏不听话?千人瞅,万人瞧的,挺大的姑娘难道就不懂羞耻二字?他嘴上虽没说,脸上可不好看,他把眼一瞪:

“妹妹,你怎么来了?”

“哟,哥哥,我是带胳膊带腿的活人,怎么就不能来!今天是南北英雄会,可不分男的女的,我来有什么不可以的,我发现哥哥你太累了,打算替哥哥抵挡一阵,谅哥哥也理解小妹的心情吧?”

“用不着你,回房休息去吧,有哥哥我就可以了。”

“哟,看您说的,我已经来了,哪能中途停止呢?哥哥你就答应了吧。”语气很柔和,但意志挺坚定,非要下场比武不可,闹得林士佩毫无办法。一想也好,我妹妹受过鱼骨老人的真传,也不是等闲之辈,而且她的月牙镖百发百中,比我打得都准,万一她赢了胜英不也是一件好事吗?想到这他才点头答应。按下林士佩归座给妹妹观战不提,单说林素梅把蝴蝶扣解开,“唰”一声闪掉斗篷,一交一 给两名丫环,按绷簧拽出柳叶双刀,轻移莲步来到胜英面前。胜英早就听出他是林士佩的妹妹来了,心想我一把一胡一 须这么大年纪,能跟个女孩子动手吗?那显得多掉价呀?三爷正在为难的时候,就听身后有人说道:

“师父,把她一交一 给我了,您请回休息。”来人正是赛时迁的杨香武。原来这些小弟兄看见林素梅之后就一交一 头接耳议论开了,贾明问杨香武:

“我说瘦鸡呀,今年多大了?”

“还小呢,全算上二十一。”

“定亲没有?”

“废话,我定没定亲你还不知道吗?”

“挺好的孩子怎么找不着媳妇呢?我说烧鸡呀,我给你保个媒吧,你看这个大丫头怎么样?跟你站在一块那真是郎才女貌哇,你要当了莲花峪的姑爷,这不是天大的好事吗?”

杨香武一听真动心了,您说这位有多不知羞耻?他一瞅这林素梅长得真不错,弯弯的眉毛,水汪汪的杏眼,鼻似悬胆,口似桃花,穿衣打扮干净利落。林士佩长得就漂亮,当然他妹妹长得也不错,就这样杨香武才下场的。胜三爷一想也好,让这些年轻人动手,可比我强得多。

想到这说道:“香武你可要多加小心。”

“师父您就放心吧。”胜英这才归座。

再说杨香武,一晃脑袋来到林姑娘面前,把掌中的小片刀晃了晃:

“姑娘请了。”林素梅本想斗胜英,一看胜英回去了,换了个脑袋两头尖中间宽的“干巴鸡”,不觉柳眉倒竖,断喝一声:

“呔,报名再战。”

“在下姓杨、双名香武。祖籍乃山西太原府的人,人送绰号赛时迁。姑娘,今年我二十一属白马的,腊月初一子时出生,现在我还没有娶媳妇呢。”

“哗!”众人都乐了。林素梅臊得粉面通红,心说谁问你来的?你死不要脸,干巴鸡我要你的命!

说着摆刀就剁,杨香武这把小片刀才一斤六两重,为啥?沉的他拿不动啊。但是他可有一种能耐,轻功非常好。要讲究高来高去,陆地飞腾,一般人不是他的对手,连胜三爷都称赞他。这个人聪明伶俐,别看能耐不大,招数挺特殊。就见他身形转动快似猿猴,围着姑娘滴溜溜直转。打了十几个回合就见林素梅左臂一晃,刀光一闪,“咔嚓!”一件东西滚落在地。把金头虎贾明吓得一闭眼:

“哎哟完了,瘦鸡完了。”睁眼一看原来帽子被人家削掉了。杨香武倒提小刀败归本队,来到贾明身边“呼呼”直喘气。贾明这个乐呀:

“媳妇没到手,把帽子还混丢了,看来你这干巴鸡没有艳福哇!”

“呆着你的,尽是你出的好主意,我不行,你也不行。”

“没听说过,今天我斗斗她。”贾明站起身来,晃着罗圈腿,来到天井当院,冲林姑娘一抱拳:

“姑娘挺好哇?我这边有礼了。”

“哟!”姑娘一看认识他,这不是摔死梅花鹿的那位吗?这小子可够损的。

“我说你是不是叫贾明?”

“不错,正是贾大爷,我还有个兄弟叫贾亮。姑娘啊,你在屋里绣花有多好,这种地方是你来的吗?嗯,要听我的良言相劝你快点走吧,咱们一无冤二无仇的,何苦动手一交一 锋?你看方才我那位师兄长得多富态,你要乐意的话我从中为媒,把你的终身许配给他就得了。”

“呸!丑鬼休得一胡一 言。”

林素梅抡刀就剁。贾明连地方都不动,把脖子一伸,脑瓜一挺,这一刀正剁到头顶上,把刀崩起来二尺多高。把林姑娘吓得一眨巴眼。“哟!”贾明的脑袋怎么这么硬?金头虎哈哈一笑:

“姑娘,我这脑袋硬不,来来来,照我这肚子再来一下。”

林素梅也不客气,攒足了力量朝他草包肚子就是一刀,就见贾明身子一侧,把刀弹回去了。贾明肚皮上只留下个白点,时间不大就恢复正常了。林素梅这才知道贾明会金钟罩铁布衫的功夫。林素梅暗想,砍不动没关系,我可以伤你的双眼。想罢舞动双刀,奔贾明的眼睛就下手了。再看贾明也不含糊,三十六路镔铁杵上下翻飞,跟林素梅打了个难解难分。黄三太在旁边一看这姑娘的双刀果然厉害,他知道贾明的武艺平常,一旦失手非出差错不可。黄三太疼爱师弟,从背后拽出钢刀,抖身形跳到当院。

“贤弟,闪退一旁,把她让给愚兄。”贾明一看师哥来了,不敢说别的,赶紧回归本队,打了个唉声,杨香武就问:

“小子,你干吗打唉声?”

“你看看,本来这姑娘快到手了,叫我师兄给撬去了!姑娘谁不爱小白脸儿?准归我师兄了。”

且说黄三太亮单刀抵住林素梅。这姑娘见了黄三太心里就是一动,什么原因?黄三太长得太帅了,论腰身、个儿头、五官相貌,可以说千人当中找不出这么一个来。穿的衣服也干净利落,显著十分潇洒,要不黄三太的绰号怎么叫锦衣韦驮呢。他乃是胜三爷的顶门大弟子,未来的十三省总镖头哇!林素梅看罢问道:

“你是什么人?”

“黄三太是也,我老师就是胜手昆仑侠。休走,看刀!”

黄三太并不多说,晃刀和林素梅战在一处。林素梅这才发现黄三太的功夫很好,仅次于胜英,我可要多加谨慎。眨眼间二十几个回合过去了,林素梅一看凭双刀万难取胜,就想起自己的月牙飞镖来了,我何不用暗器伤他。就见林素梅虚晃一招跳出圈外,转身就走,黄三太提刀就追,噌一声跳到姑娘身后。就见林素梅把双刀一交一 到左手,探右手拽出一只月牙飞镖,一抖手就打出来了。但见一点寒星直奔三太的面门。其实黄三太打暗器也有两下子,这都是跟老师学的。他一看飞镖扔到了,急忙甩脸一张口,把这只月牙镖给叼住了。南七北六十三省的人是热烈鼓掌啊。

“好哇——接得好!”

黄三太一高兴,把脑袋一拨楞,“唰啦”把这只月牙镖又给甩回来了。用嘴打镖可不容易呀。且说林素梅认为这一镖准能取胜呢,没想到镖让人家用嘴接住了,不由得大吃一惊。就在她一愣的工夫,镖又回来了,林素梅躲闪不及,就听“噗”的一声,这只镖正中左肩头,林素梅“哎哟”一声几乎栽倒。林士佩一看火往上撞,亮双剑就要大战黄三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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