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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三十三 中山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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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篇导读

战国是个弱肉强食的时代,弱小国家如中山国常处于风雨飘摇的恐慌之中。中山国虽然弱小,却又亟于称王,纵使张登以计得逞,又有何益?依附于列国之间,何来尊严?

处于战国尔虞我诈与烽火连天的形势中,中山国之君臣亦大多纠缠于琐屑之事而碌碌无为。在《司马憙三相中山》中,司马憙三次任中山国的丞相,中山王的宠妃阴简因而很嫉妒他。司马憙于是向赵王夸耀阴姬的美貌,引导赵王向中山王索取阴姬,以除掉阴姬;假若中山王拒绝送上阴姬,他便知道中山王宁愿得罪赵国也不肯放弃阴姬,那一定非常宠爱她,故他又主张立阴姬为后,由此又可博得她的感激,从而巩固自己的相位,此举可谓一箭双雕。然而,一国之相除了逞小计于妇人之外,又有何作为?君不君,臣不臣,自然无所作为,任人鱼肉。

司马憙三相中山

司马憙三相中山,阴简难之[1]。田简谓司马憙曰[2]:『赵使者来属耳,独不可语阴简之美乎?赵必请之,君与之,即公无内难矣;君弗与赵,公因劝君立之以为正妻。阴简之德公无所穷矣。』

1 阴简:中山王宠妃。

2 田简:中山臣。

译文

司马憙三次出任中山的相国,中山君的宠妃阴简很忌恨他。这时田简对司马憙说:‌“赵国使者来中山探听情况,为什么不把阴简的美貌告诉赵使呢?赵王一定会要阴简,如果君王把阴简送给赵王,你就没有内患了;如果王不把阴简送给赵王,你就趁机劝王立阴简为正妻,阴简感激你的恩德而将报答不尽。”

果令赵请,君弗与。司马憙曰:『君弗与赵,赵王必大怒[1];大怒则君必危矣。然则立以为妻,固无请人之妻不得而怨人者也。』田简自谓取使,可以为司马憙,可以为阴简,可以令赵勿请也。

1 赵王:赵武灵王。

译文

司马憙果真让赵国要阴简,中山君不给。司马憙说:‌“大王不把阴简送给赵国,赵王一定会大怒,赵王大怒的话,大王必定很危险。既然如此,那么可以把阴简立为正妻,因为世间没有人因要不到人家的正妻而怨恨人家的。”田简自称这样做可以说服赵国使者,也可以帮助司马憙,更可以帮助阴简,尤其又可以使赵国无法请求娶走阴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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