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下书楼
会员中心 我的书架

卷之四

(快捷键←)[上一章]  [回目录]  [下一章](快捷键→)

虚堂和尚语录卷之四

法语

示蓬莱宣长老

本色衲僧。具透关眼。风惊草动。悉辨来机。盖他做处稳密。不落声前句后。得处既妙用。出来自然。盖天盖地。岂可与依草附木辈。同日而语哉。济北瞎驴。初到高安滩头。既不能踢蹈。却还黄檗山中。探头露影。看。他老汉。验人眼目。一见便抛出断贯索道。来来去去。有甚了期。虽未展毒手。早是去死十分。便通个款状子道。只为老婆心切。犹恐不实。向险处更与一拶道。大愚饶舌。待见与他一顿。个些子过如滴油箭。稍自眼力不到。丧身失命无疑矣。然步骤既高。徒设陷阱。反与黄檗一掌云。说甚待见。即今便打。已是将驴鞍桥。作阿爷下颔。父子投机。既无缝罅。方且言。引者风颠汉。参堂去。彼此落便宜。岂比。今时滥据师席以实法。笼罩来学以寮舍稳便。养育人才。以推衣让食。苟图继绍。以递相援引。欲盛本宗。苦哉苦哉。正音绝矣。古来尊宿。动于剑刃上。求人尚不得一半。何况绳墨之法耶。若是真正本色。衲僧。具透关眼。未必甘心死在黄檗临际句下。

示妙源侍者病

佛是大医王。善观众病。众生信而服之。则病无不疗。盖其从本已来。深中此病。自雪山六年。资质本草。到腊月八夜。其病既革。于无心处。获此方书。道。奇哉。一切众生。具有如来智慧德相。但以妄想执著。而不得证。于是起道树诣鹿林。三月调根。五人得度。则便能善用其药也。非止灿大师矮师叔深。中其膏肓必死之病。而西天此土。具大眼目宗师。皆有此病。直饶卢扁。具透关眼活人机。亦莫知其病源。而递相印授。转以此病。度脱大地众生。使坐者立者俱获轻利。今观源师之病。得非是欤。不然。外寂中摇。形留神往。出此没彼。劳而无功。则世间无常之病。时时现前。如来之药。不得而救耶。傥若蹈著如来真病之本。自然病去药除。如是受病。则病无不瘥矣。

示无隐侍者

初机学道。如深山猕猴。被铁索缚住。见人眼生。只管跳跳。得形衰气索。然后教之以艺。或刺枪使棒。檐水打毬。弄得既熟。方可去此索子。风前月下水际云根。任之自然。蓦忽叫一声。孙大尔来。他便突在面前。及问他所习之艺。便如水里火发。若如是体究安得不妙。有般汉便道。虚堂年老心孤。殊不知。狗不择家贫。

示如足首座

名实相当。行解兼备。以平等大心。待四方衲子。方可据曲录床。又须八面受敌。临机纵夺。邪正不可得而前。透到佛祖著眼不及处。使学者心死意消。便能勃然而兴。凛然而变。方可称此题目。才有毫末许。与人领览。则为佛法罪人矣。岂况隈隈[毯-炎+崔][毯-炎+崔]。半死半活。被二十四气辊得。七颠八倒。做主不成。似者般底。欲使丛林茂盛。标准后学。得非难乎。古德道。达磨大师。空手来空手去。已是扬尘簸土。曲为今时。黄梅七百高僧。个个希求佛法。惟卢行者一人。眼不识字。专事供舂。所以西土衣盂。密而授之。盖此门不易凑泊。若夙有灵骨。不待扬眉瞬目。曲巧方便。直下蹈翻从上老冻脓窠窟。全身担荷空手来空手去底一著子。岂不快哉。何患名实行解。不昭著于时也。

示梓文禅人

古之英特远行千里。不求珍宝。而乞一言。师家既把不定。未免直述其入道要径。傥皮下有血。言外知归。亦不忝矣。近年此风颇盛。才入众。先以牛腰之轴。求法语。为参学门庭之设。其紧切处。飏在无事甲里。而大方老秃兵。又纵其波辩。雕割文彩。从而络之。使新学比丘饮此狐涎。终身难脱。良可悲也。鲁祖逢僧。面壁而坐。麻谷见僧。便闭却门。电光石火。领与不领。俱落第二。岂肯类我类我。堕在语言。所以高山流水。只贵知音。郑卫之门。速须掩耳。

示无波李新恩

达磨祖师。自西天历十万里水云。而至此土。首对梁主。奏以黄钟大吕之声。虽天听无私。而音节失旨。遂绝江航苇。面壁少林。直下坐断。壁立万仞。岁月既迈。香风四驰。有囿名相而善求其然者。向壁立万仞处。领得意旨。礼三拜。依位而立。则曰。汝得吾髓。降此已往。宗分派列。传持壁立万仞底一著子。棋布天下。皎若日星。此非大力量大根器大因缘。卒难凑泊。去岁秋暑如焚。合下远披孤顶。直造茅庐获揖风标。出语间。已知为佛法中人。今之士大夫。尊爵崇禄。汲汲然何暇。分阴及此。自非灵山亲承记莂根于性者。畴克尔耶。兹又沐藻翰。披露衷曲。自愧自悔。于道切切。诚可知矣。蒙喻夙业深重。身堕尘劳。若向一念未兴已前。照破轮回生死。不落圣凡情量。便是出尘。罗汉有何户牖可以窥测。有何文理可以揣量。有何生死可以怖畏。有何佛道可以咨参。铁团栾是个清净慈门。更无毫发许。欠少。所以古德垂一言半句。为世良药。欲治众生日用纷飞。著有著空之病。殊不知。返以执病为药。良可悲也。如所教。所思所为。如有两人。此皆浮尘。系念所起。若能推穷所思。则便有三人。三人则一人。一人则三人。乃至百千万亿人。即是一人。一人即是百千万亿人。和者一人。扫向新罗檀特国里。却款款地。归来道。[囗@力]。尔。是阿谁。到者里。便如善财入弥勒楼阁。胜妙境界。悉在目前。惟恐深信不及。转增迷闷。但向无下手处承当。无所得处受用。便是第一等。直截简径法门。门下虽知其病。而不能去其病者。乃自作障碍也。请向壁立万仞处。看自然无思不服。

示日本国心禅人

佛法至要。初无殊方异域之间。只要。当人负不群气概。猛著精彩。直下坐断一切得失是非。信得及把得定。孤巍峭峙不立生涯。静照无私灵然自得。切不得向无明窠子里。妄行卜度。才存圣量。关感不通。更须转向那边。如青天怒雷飘风洒雪。自然头头出碍。方与至要之妙。冥相吻合。不患行脚大事不办。不愁生死漏念不脱。逗到无依无欲之地。理事混融。功勋绝待。方可运出自己家珍。赈济孤陋不孤。远泛鲸波。参寻知识。今则欲还故都。月朗风高。指日可到。却将从上所得。启迪大根。使日本国内悉皆成佛无余。诚不忝也。苟或尚存知见。堕在区宇。更须再过海来。老拳终不妄发。

示行者智潮

优婆塞者。吾佛会中四众之一数也。精持苦行。承事佛僧。先道业而后得度。世尊入灭。道法遐被五天竺国。佛舍僧庐。莫不有之。逮教入中国。译梵语而正唐言。名之曰行者。盖有德有行之所称也。其数既广。汉唐以来。设官置局。试经得度。至于海内奇髦俊彦。冒历寒暑穷经讨论。以试所业。其间获中僧科者。官给黄牒。剃度为僧。然后肩云顶丝。履艰涉险。不惮数千里之遥。寻师访道。究明人天性命之学。酝酿既久。文彩发露。王臣尊礼。为人天师。一言一句。光明殊胜。为后世法。此古今通论。出家儿之大体也。南渡之后。为见吾教日兴。出绫纸易楮币。庶欲得者寡而入者稀。殊不知。物随事变。一堕利域。百计纷拏。以谋进纳之计。得之者形服虽殊。升沉事海。失之者穷困相煎。老毙山泽。要如前人优游教海。披寻文义。试所得而披法服者。无复得也。智潮近事且久。凡见衲子往来或勘辨引验。或怒骂呵咄。隐几壁听。激起善本。捧纸下拜。愿求法药。老僧不觉大笑。虽然无佛。也解放光。信笔姑述梗概万一。以酬勤劳。要且。无一点佛法道理。污汝耳根。思之。

序跋

金刚经序

入城持钵。洗足宴趺。幸自可怜生。无端被善现出来道个希有。伎俩消尽。直饶分分字字。说尽葛藤。终是注解不出。子休禅人。知其败阙处。率三十二人。力与之雪耻。傥于毫端未举已前。救得黄面老子。可不伟哉。其如引纸行墨。剑去久矣。

跋梵书心经

横钩三点。似月如星。老胡用尽机关。一生拈弄不出。若更加其录录曲曲。自谓海外得来。何异楚人以鸡为凤。要得恁么。直须尽大地。明眼译师。无启口处方合斯旨。

跋应庵和尚书

圆悟道。蕲州子得则得。脑后少一锥。逮见虎丘牛过窗棂。颖然顿脱。起东山正续之统。如杲日丽天众星掩耀。凡片言只字落江湖。得之者如获夜光。道之感人如此。尝与莲华峰诸衲往来。观其书饰。笔力清劲。风度翔舞。使人畏之。

真赞

自赞

不开骂人口。  难以见其慈。  不征衲子病。  难以表其师。  似之则殃门添祸。  否之则凤林吒之。

画工笔熟不识伊。  白发毵毵个是谁。  咄。

蓬莱宣长老请

啐啄之机。  临崖一拶。  虎啸龙吟。  二九十八。  宣禅自是恶冤家。  学伊岂止顶门瞎。

妙源首座请

道不可传。  貌不可绘。  冷坐深云。  虎视百怪。  源远流长灭正宗。  不比瞎驴趁大队。

无隐侍者请

斗斗诟诟。  雷驱电驰。  垂手未游象外。  虚空突出毫厘。  目前难遏密。  冷落有谁知。  父攘羊子证之。  从教万古黑风吹。

本立藏主请

春山万叠秋水一痕。  凛然风彩何处求真。  大方出没兮全生全杀。  丛林悱悱兮。  独角一麟。

无补侍者请

计较拙于鸠。  轩昂老而虎闻。  必意消。  见者难睹。  到头不识宾中主。  黑漆竹篦劈面挥。  师资谁谓无裨补。

法云首座请

咿呜咿。  那得知。  寒酸看不上眼。  手面移东换西。  拱良工手破衲僧疑。  行到水穷处。  坐看云起时。

双林夏前告香普说

侍者法云编

古之宗师。为人直截。凡有所问。只就问处。与之破执。初无实义。后来垛生招箭。形于语言乃有普说。普说首出于真净和尚。三佛以来皆有普说。无非怒骂呵咄鞭策诲励。使其大心衲子。勇于进工。近世宗师间有普说。尚多文体。不见古人直截为人处。大似场屋中论策一般。及攻其所从。乃药贴上语。不能疗人之病。徒使其末流纷纷传集秘蓄。以当本参。殊不知。我王库内。无如是刀。德山道。亦无佛亦无祖。达磨元是老臊胡。释迦老子干屎橛。十二分教是神鬼簿。四果三贤是守古冢。鬼尽皆自救不了。是则一期方便。早是画蛇添足。临际道山。僧往日。曾向毗尼中。留心数十年之间。披寻经论。后来方知是济世表显。遂乃一时抛却。发意参禅。遇善知识。方得道眼明白。辨得邪正。不是娘生下便会。此亦古人不欺之语。今之学者不得其妙。病在自信不及处。病在得失是非处。病在我见偏执处。病在限量窠臼处。病在机境不脱处。病在得少为足处。病在一师一友处。病在旁宗别派处。病在位貌拘束处。病在自大了一生小不得处。此几种病。障道之媒。人皆有之。要在当人退步揩磨净尽。使其入作无门。向一条古路上。荡荡地无拘无检。无障无碍。拈来便用擦。著便杀。临机纵夺。无秋毫许凝滞。如转圆石于千仞之上。他日祥光发现。垂范后昆。诚不为忝。苟有一念希求佛法。却被佛法二字笼罩。如油入面。求脱不得。山僧自少有意参学。坐一二年。略无所入。但觉心眼俱清。后来江湖间。虽亲近人。他见尔不是个中。虫豸。谁肯淘汰尔。但临风吊影。任之去留。后在金山。邂逅运庵先师招过霅上。得与入室。只是不得下语。才开口便道。尔且款款地。不要茅广。室中常示古帆未挂因缘。才开口便骂。一日在侍者寮。思之。古帆未挂。有甚难会。其实只是一沤未发已前事。一念未兴已前事。者僧也是个乖底。却教宗师倒来入他窠子。嵓头见他来处分晓。便与他阑口一筑。谓之得人一牛还人一马。何得不教人下语。遂担者一担见解。去方丈呈问。声未绝。先师道。尔何不合取狗口。静地里密密体取去。每日只管来者里。论量古人是非。有甚了期。及归到寮中。不觉躁闷。忽然会得古帆未挂话。清净行者不入涅槃话。其他近浅话头。渐觉通晓。来日闻打鼓入室。先师见我气貌稍自不同。却抛下古帆未挂话。问我南泉斩却猫儿。山僧便下一转语道。大地载不起。先师低头微笑。虽然如是。过得半年。心头依旧闹。被人拶著。依然去不得。后来看疏山寿塔话。三四年间。一日无心中。忽会得大岭古佛放光底时节。方得自在。不被人谩却。将从前所看了底话头。再把来。打一看。大与日前所见不同。信知。此事断断不在言语上。及游山到汉上。夏在荆门玉泉。因阅觉范僧宝传。见举上座访琅玡因缘。琅玡问。近离甚处。举云。浙江。玡云。舡来陆来。举云。舡来。玡云舡在甚处。举云。步下。玡云。不涉程途。一句作么生。举以坐具一摵云。杜撰长老如麻似粟。便走将出去。琅玡亲到旦过问。莫是举上座么。适来不合相触忤。举便喝云。长老何年到汾阳。我在浙江。早闻尔名。见解止如此。何得名播宇宙。琅玡云。某甲罪过。便礼拜。相见处如此。分晓觉范传中。却来下面。添几句道。琅玡曾以此举似慈明。明笑云。举见处才能自了。而汝负堕。何以为人。山僧到此。不觉掩卷长叹。若果然有甚缁素。二大士相见。如苍龙玩珠饥鹰抟食。有甚么狼藉底。若如是讨甚好慈明。觉范知见广大。尝笺释楞严。其扶宗树教之文。遍丛林。岂肯以无益之词。瞎后世学者眼。在南岳二年。欲讨一个同人。决此狐疑。而不可得。及到云居。寮中有大慧广录一部。弊甚人言有禅者。梅阳谪居之时。写得舍在寮中。借来看。才三两卷。恰好撞著者个话头。大慧道。我每笑洪觉范偏要胡乱穿凿。当时举上座道。个杜撰长老如麻似粟。已是将琅玡。托上梵天。山僧见此。如暑中沃冰雪。又证得鄙者之所执。大慧真绝世宗眼后面几句。又道。此是文殊普贤大人境界。非凡情可测。又道。觉范在真净处。发明不多时。因事出院。离师太早。所以有到处。有不到处。且如编龙牙参翠微因缘。牙问。如何是祖师西来意。微云。与我过禅板来。牙过禅板与翠微。微接得便打。牙云。打即任打。要且无祖师西来意。又问临际。如何是祖师西来意。际云。与我过蒲团来。牙过蒲团与临际。际接得便打。牙云。打即任打。要且无祖师西来意。又问洞山。如何是祖师西来意。山云。待洞水逆流。却向汝道。他到者里。心路绝伎俩尽。只得礼拜。后之学者。已眼不明。见他承嗣洞山便道。当时见翠微临际之时。未透一犬吠虚千猱啀实。云门见睦州。发明却嗣雪峰。惟有雪窦。见彻他骨髓。颂古里面劈头便道。龙牙山里龙无眼。此语辛辣难近傍。盖他用处多类此。只如颂楞严辨见处。吾不见时。何不见吾不见之处。若见不见。自然非彼不见之相。若不见吾不见之地。自然非物。云何非汝。释迦老子脱白露净。说得多少分晓。他却颂道。全象全牛翳不殊。从来作者共名摸。如今要见黄头老。刹刹尘尘在半途。譬如众盲摸象。虽知其象。而不见其全象。如庖丁解牛。虽解其牛。而未得其全牛。若到全象全牛之地。谓之理极情忘。雪窦却道。尔直饶得到全象全牛。与他幻翳何殊。却把释迦老子指出似人底。一时泼撒了也。此老用处。动著便是砒霜狼毒。觉范却道。雪窦以死水瞎龙罪之分。明是活祖师意。却作死法会了。他分明道。龙牙山里龙无眼。死水何曾振古风。禅板蒲团不能用。只应分付与卢公。者个便与杜撰长老如麻似粟。伯仲间也。雪窦恐人不晓。复成一颂。卢公付了亦何凭。坐倚休将继祖灯。堪对暮云归未合。远山无限碧层层。者里千门万户。一时打透。不是觉范不知雪窦顿放处。盖用在一时。失在千古。学道人若不得一番胡孙子死。如何辨得邪正。若不得一番胡孙子活。如何脱得生死。适来如许。多家具子。衲僧九十日内暂挂瓶盂。若挨拶不透。则孤负行脚大事。若挨拶得透。如白衣拜相庆快平生。其如未然。更待弥勒生下化缘劫空复入涅槃。再出头来垂接未尽也。未得了当在。何故。击拂子劝君。得处披衣坐。莫折松枝拂藓痕。久立。

灵隐立僧普说

侍者净覃编

威音那畔一著子。往古宿衲忘躯命力行之。务要拈花面壁之风不坠。以图报佛祖深恩。近年丛林凋弊。学者不本宗猷。浸淫外学。滋长无明。虽千百群居。未闻有如爆龟纹。可以为末世灭胡种族。良可悲也。若如是行脚。如是见人。则其利甚轻。其害甚重。捱到头白齿黄。孤灯独照之时。远不如精修白业底。田舍翁去住自由。盖他无许多恶知恶觉。疏山矮师叔。探道之心甚切。一日在沩山会里。闻示众道。行脚高士。直须向声色里睡眠。声色里坐卧始得。疏山便出问。如何是不落声色句。沩山竖起拂子。疏山云。此是落声色句。沩山便归方丈。老子知他病在此。向千圣著眼不及处。通个消息。却乃坐。镇家堂。不露圭角。既不契遂辞香严。严云。何不且住。疏山云。某甲与和尚无缘。严云。有何因缘不契。试举看。疏山举前话。严云。某甲有个道处。乃云。言发非声。色前不物。此语是对机沩山。点发疏山。者矮子闻得。眼睛便活。乃云。元来此中有人。遂嘱香严云。某甲且去。师兄有住处。却来相见。沩山至晚问香严。问声色话底矮阇梨在否。严云。已去了。沩云。向子道甚么。严云。某甲对他道。言发非声色前不物。沩云。他道甚么。严云。他深肯之。沩山失笑云。我将谓者矮子有长处。元来只在者里。此子向去。设有住处。近山无柴烧。近水无水吃。应庵和尚道。如今讨个言发非声色前不物底。早是难得。更要会他沩山说话。行脚人还缁素得出么。莫背地里强顷自高。若经纬不分。不名本色衲子。疏山又在湖北金銮寺里度夏。夜间闻僧举。福州长庆懒安和尚示众云。有句无句如藤倚树因缘。疏山闻得道。我有一转语。要去问者老子。夏罢遂入闽。见懒安和尚。又谓之沩山和尚。裴相国帅闽。自沩山请住长庆。疏山到彼。值师泥壁。次疏山便问。有句无句如藤倚树。是和尚语否。沩山云是。疏山云。忽然树倒藤枯。句归何处。沩山放下泥盘。呵呵笑归方丈。疏山云。某甲三千里外。卖却布单。特为此事而来。和尚为甚不与某甲说。沩山云。侍者将钱。与者矮阇梨去。他日有独眼龙。为汝点破。后到明招。举前话。招云。沩山头正尾正。只是不遇知音。疏山云。忽然树倒藤枯。句归何处。招云。更使沩山笑转新。疏山当下有省乃云。元来沩山笑中有刀。如今兄弟家只解瞻前。不能顾后。尔才向沩山笑里觅。便是错了也。须是向有句无句如藤倚树处。下得一转语。亲切略去下面许多闲络索。方免得沩山明招。千古之下遭人检点。尔若一向认著放下泥盘。笑归方丈。更使沩山笑转新处。盲禅瞎证。递相恁么流将去。只认得他人口头声色。尔自己分上。并无悟入之期。弄到极处。终成话堕也。疏山复归洞山。一日闻深夜欲以云嵓所传宝镜三昧密付曹山。疏山潜身几下窃听。伺其付毕。出来拊掌大笑道。洞山禅有分付了也。亦遭悟本之记。后不爽香严之约。直造邓州。一日香严上堂。有僧出问。不慕诸圣。不重己灵。时如何。此语是石头。使南岳之时。曾兴此问。让和尚道。子问太高生。何不向下问。石头云。宁可永劫沉沦。不求诸圣解脱。乃回清源。当时香严答者僧话道。万机休罢。千圣不携。疏山在座下。作呕吐声云。是何言欤。严问。阿谁。众云师叔。严云。不诺山僧。那疏山出众云。是。严云。师叔莫道得么。疏山云。道得。严云。试道看。疏山云。若教某甲道。须还师资之礼始得。严乃下座。大展坐具。礼三拜。准前问。疏山云。万机休罢。犹有物在。千圣不携。亦从人得。何不道肯诺不得全。严云。肯又肯个甚么。诺又诺阿谁。疏山云。肯即肯他千圣。诺即诺自己灵。严云。饶尔与么。也。须三十年倒屙。设使住山。近山无柴烧。近水无水吃。分明记取。后住疏山。果如所记。至二十七年。病愈云。香严师兄。记我三十年倒屙。今少三年。每至食毕。以手抉而吐之。以应前记。后问镜清。肯重不得全。尔作么生。清云。全归肯重。疏山云。不得全聻。清云。个中无肯路。疏山云。方惬病僧意。衲僧家到此。推穷得出么。见得二大老肝胆么。当时香严若答得者僧。谛当何必下座。礼拜疏山。疏山若点破得香严明白。安得受倒屙之患。到者里也。须具些衲僧眼始得。山僧今日路见不平。却要断者公案供养我五湖四海衲子。香严答者僧。话如神龟负图。矮师叔招倒屙之患。顺水流舟。若教尽大地人倒屙。亦未必有横点头者。何故。一句合头语。万劫系驴橛。所以金以石试。人以言试。尔若道眼明白在。今天下岂曰无人。到者里使聪明强记不得。使波辩臆说不得。须是尔自识羞一番子方为究竟。白云端和尚。见杨次公外集。中间有一偈发明曹洞宗旨。丹山鸾凤来阿阁。秘殿箫韶奏九成。野老不知黄屋贵。六街犹听静鞭声。乃云。他是过量人见彻古人心髓。洞山当季运之时。恐法门寖衰。故用金刚般若三句。设五位君臣。立三种渗漏。如大炉鞴烹煅末学。使一个个各执本来契券。继绍祖父田园。后来大慧因普说。声东击西。薄有所议。学者既无正知见。往往如矮子看戏。借使洞上五位。可以轻议。则临际三玄要。四料拣。四宾主。四照用。亦可议也。如汾阳十智同真。浮山九带。黄龙三关。如国家兵器。不得已也。初无实义。佛眼在五祖会里。分化方归佛果。才见便道。临际三句作么生。分明是凿窦引贼。他一夜思量。明日谓佛果云。三句因缘我会得了也。先倒拇指云。者个是第一句。又倒一指云者。个是第二句。遂与佛果一掴云。者个是第三句。大笑趋去。佛果举似五祖。祖云。也好聻。动弦别曲落叶知秋。无为子既为白云所知。作一偈寄之。十载闻名杨次公。有文堪振我宗风。分三成六添些子。直得金乌半夜红。次公因此至舒郡。访端和尚夜话间。悉知此老所诣。来日上堂。乃云。自古自今说理说事者。如麻竹稻苇。会禅者。更比比然。讨一个家里人。如天上拣月。黄梅贤宰杨次公。闻名十载有余。夜来忽蒙访及。元来却是个本分家里人。杓柄短长。锅子大小。虽未曾一一点过。看他数目。也甚分明。可谓如在东溪日。花开叶落时。几拟将黄金铸作钟子期。忉忉地说一上。不能得了信之。通人分上。水乳相投。在今天下。那个是本分家里人。不道全无。只是正人难得。本庵永和尚住鼓山。道行江浙。衲子奔趋。以致松源秀嵓息庵无用诸大老。皆入闽观其作略。自谓石门之门可入。一日鸣鼓开室。峻机妙用。独脱无依。皆敛衽侧目。毋敢凑泊。得一两夏。各自散去。看来此老。只能死得人。不能活得人。唯秀岩尚少留之。嘉定间。山僧在育王西塔。见之老子说鼓山时事。以手点木庵真云。我孤负者老和尚。又点佛照真云。我被者老汉转了话头。感而又泣又笑。悲喜交攻。胸中必有事。平日提唱。多是讴歌。五祖和尚会中。亦有一僧。谓之觉上座。祖一日室中。举释迦弥勒是他奴。他是阿谁。他下转语道。乌张三黑李四。五祖然之。圆悟在侍司道。和尚更勘他看。恐未实。明日再鸣鼓入室。祖复举前话问。僧云。昨日道与和尚了也。祖云。道甚么。僧拟开口。被祖阑胸一拳云不是。其僧当下有省。后来见五祖门庭冷落。却归长芦夫铁脚会里。后出世住和州城外开圣。为夫老拈出拈香之日。忽胸中一点痛。径就痛处发疽而殂。嗣香不原所自。显验如此。在今天下。望风承嗣者如麻粟。若一一患疽而殂。何时是了。且其间识因果。知来自。又作么生。兹蒙堂头。举众俾山野受牌。与兄弟举话。此亦丛林任重之责。既不敢宁居。恐旦夕必为诸公开室相见。古来以筹室锻炼为重。近世师法不严。衲子殊不经意。法门澹泊一致于此。慈明见汾阳。二年不容入室。一日情切怀香。诣方丈咨恳。某甲为生死大事未明。冒军旅而至席下。今再夏矣。未蒙令某与众入室。恐失出家本志。望和尚慈悲。汾阳拈。主丈便打云。尔是何恶知识。来裨贩我。慈明方声悔谢。汾阳以手掩慈明口。明忽然大悟。者个正如大将军临陈当锋。一刀两段。便见胜负。才拟议则失利也。如适来所举。疏山见沩山。又勘辨香严。可以一知一见。一机一境。所能窥测妙理耶。尔若宿有灵骨。曾下般若种子。蒲团上挨得一丝一线透。向言外一逴逴得入手。作惟见得疏山。勘辨香严。亦便知汾阳慈明师资道合。其如不然。更多买几双草鞋。绕四天下走蹈。教脚板阔道。我是行脚僧。逢人说禅说道。口如纺车。莫教一朝。如老鼠入牛角。路头既极无所凭借。则四大五蕴分离。千辛万苦之状。不言可知矣。古德道。前路茫茫。未知何往。蓦然有个不顾生死底汉。出来为众竭力。山僧道。尔且住。待我挂牌时却来商量。久立珍重。

立僧纳牌普说

一句子。古佛说不到。玉转珠回。一句子。老胡不将来。填沟塞壑。说不到不将来。笑指文殊在五台。便与么去。已落诸人窠臼里。所以古德教人参禅。先要参取涅槃堂里禅。其间传佛心宗。续佛慧命。且置之一边。何故。盖涅槃乃死生切要之地。眼光欲落未落。火风欲散未散。如刀割肉。似箭攒心。那时要得用万一。不觉不知。被他移入驴胎马腹里。卒难得出。出家儿尤宜著鞭。袈裟下失人身。万劫不复。每日不要只管理会他人闲事。尔自己分上。无量劫来。如洪波大浪。未尝休息。一日十二个时辰。阿那个一时。无走作来。一粥一饭。无走作么。开单展钵。无走作么。进退揖让。无走作么。语言谈论。无走作么。蓦然打个困来。便乃落在阴界中。头出头没。尔醒时。一段孤明历历底。阿谁作主。既无人作主。火风未散。阳魄未飞。早成隔生人也。大难大难。棒打石人头。剥剥论实事。节物速化。法道寖微。有志于此段切者。寻师择友。如救头然。终不为身衣口食。观山玩水。悠悠送日。尔若真个信得及。莫教一日被尔捱得透百千法门无量妙义毕矣。便能成就一切法。破坏一切法。出三界二十五有。通一切有无障碍。春花秋叶。云腾鸟飞。皆吾藏中。无一事不契真如。无一法不顺正理。自是明暗相凌。不能得到无依独脱之地。乃有新学久参。致使丛林正气日消。佛祖慧命悬绝。且如新学比丘。才入门来。先以生死大事未明为辞。放下笠子。坐得一年半载。既不善用工。则无所入。便起错用心。辊入无明窠子里。以文言义句。为日益之学。岁月既往。豪迈之气日高。味道之心日远。殊不知。得失在心。煎熬万状。要如临际三年不出僧堂。无复得也。看他一旦奋发。惊群动众。临机通变。如俊鹰快鹞。搏风搏日。拟寻其影迹。了不可得。要到者个田地。急须飏却从前学解明昧两岐。捱教通身如热铁团子。与死为邻。拈一个古人话头。抛在面前。如生冤家。昼夜如坐。芒刺。自有穿透底时节。切不得泥著坐相。坐时须要方便。里面既无主宰。徒尔劳神。古德道。心空境寂。只为久滞不通。参禅须参活句。不参死句。死句下荐得。自救不了。此是新学比丘之程限也。中间久参宿将发足超方。亦有打头不遇恶辣手段底宗匠。坐在见地。虽甘心枯志忘形。钻之仰之。淘之汰之。但装重己见而已。不能脱去鹘臭布衫。一旦时缘成稔。出来为人取与之间。应机不妙。盖从殊胜境界中得。被人盖覆将来。便乃辨他不出。所以性敏者。多不得道。自高者多耻下问。此酌然之理。法眼会中有一僧。名之曰则监院。久依法眼。凡升堂小参入室普说。并不趋赴。法眼一日。撞见他道。则兄尔后生家。白日茫茫。何不问事。者僧道。某甲实谩和尚不得。曾见青峰和尚。得个安乐法门。所以罢参。法眼云。尔从甚么因缘中得入。者僧道。曾问如何是学人自己。青峰向我道。丙丁童子来求火。我便从者里住。法眼云。好语。只恐尔错会。者僧不消一寸钩三尺线。一钓便上道。丙丁属火。将火觅火。将自己觅自己。法眼大笑道。我向尔道。尔不会青峰意。者僧鼓起无明。起单前去。是他般若因缘成熟时节至矣。行得三两日。忽然思量道。法眼和尚是五百众肉身大士。道我不是。必有长处。回来投诚请诲。法眼道。尔问我。者僧便问。如何是学人自己。法眼厉声道。丙丁童子来求火。者僧豁然大悟。山僧寻常。多要问兄弟。问处一般。答亦不别。那里是者僧悟处。其间手脚未稳者。未免踌躇。要得自在。当如则监院再见法眼一番子。以表久参之验也。然而虚玄大道。无著真宗。不可得而苟求。有生而知之者。学而知之者。各任其器。阿那个是生而知之者。赵州和尚是也。才数岁随本师诣南泉请戒。本师先与南泉和尚人事。次引沙弥礼拜。适之南泉偃息。就卧处受他作礼。南泉道。尔是那里受业。赵州道。瑞像。南泉云。尔还见瑞像么。赵州云。某甲不见瑞像。即今见个卧如来。南泉物见主眼卓竖。矍然起坐乃问。尔是有主沙弥那。赵州云。某甲不敢。南泉云。作么生是尔主。赵州近前叉手道。孟春犹寒。伏惟和尚万福者。个自非无量劫来熏。炼成熟。安能及此。虽未极其渊奥。看他题目已自分晓。岂非生而知之者欤。棱道者此间盐官县里人。行脚到福州灵云。遇上堂。他便出问。如何是佛法。的的大意。灵云道。驴事未去。马事到来。如是参雪峰玄沙灵云三大老。二十年不能省发。一日在雪峰会里。因卷帘豁然契悟。乃有投机颂。玄沙谓雪峰云。恐是意识注述。又须勘过始得。棱道者忽在面前。雪峰云。道者子。备头陀未肯尔。尔若真正契悟。更须道看。棱道者接口。再述一颂道。万象之中独露身。为人自肯乃方亲。昔年谬向途中觅。今日看来火里冰。雪峰回顾玄沙云。者个又唤作注述得么。岂非学而知之者欤。今之人用尽心机。要到他田地。终是难得。后来闽王请住长庆。为见衲子泥于万象之中独露身。遂用些锁口诀道。万象之中独露身。是拨万象不拨万象。会中龙象悉皆下语不得。以致法眼修山主悟空辈皆不契。遂游泉南。一日欲出湖外回到漳州。城下雨淋淋地不止。遂入城边小院避雨。拾枯薪入僧堂。地炉向火。只管论三界唯心万法唯识。以至肇论天地与我同根。万物与我一体等语。忽有老僧入来附火。乃问。山河大地。与上座自己。是同是别。修山主道。不别。老僧竖起两指而去。那时方知。是地藏琛禅师。未免胸中各少置疑。雨稍晴。业已成行。老僧复来相送。行到佛殿前。指花坛石云。诸公适来道。三界唯心。且道。者一块石。在心内在心外。法眼云。在心内。地藏云。行脚人置者一块石。在心头多少不自在。如是三人拗折主丈。参者老和尚。各有契悟。名满天下。后来法眼一宗。大行于世。盖从雪峰玄沙气脉中来。所谓祖父有田舍翁阴德。尔看雪峰一出岭来。先买一把杓头。绾一条手巾。到处行益结缘。誓不吃头堂饭。及到德山会里。先占作饭头。以至三到投子。九上洞山。千辛万苦。成就道业。后来建大伽蓝。开大法施。聚一千五百众。每云。一千五百个布衲子。老僧扚头舀得来。又如玄沙和尚。精持头陀苦行。日间开畬种粟。引水灌蔬。夜间勤于香灯。持净扫地。闽王不时宣。入禁中说法。归来其苦行寒暑不易。尔看他示众道。直似秋潭月影。静夜钟声。随扣击以无亏。触波澜而不散。犹是生死岸头事。岂是寻常导师说底话。又如药山和尚。游山到澧阳。见人家有一座山好。便要化他建道场。百姓不从。便入他牛阑里坐禅。人家被恼之不已。乃牵牛归屋里。纵火烧却牛阑。他只在牛阑基坐禅。太守闻得。与之买山。建一所庵。扁之曰牛阑。后来成丛林。安广众。以致云嵓道吾舡子高沙弥李翱相公辈。得以为授道之地。每云。老僧无福。不敢与众同食。每日只吃两粥。首座见他眼脑精明。必谓别置饮食。一日不赴堂。藏在方丈僻处。待药山赴堂上。入门见铫子里气出。揭开乃是黄菜叶。煮麦麸少许。药山云。老僧年来无力陪众。如是者十年矣。今被首座觑破。勿与外知。乃有麦麸而饭。牛阑而禅。古人刻苦至此极矣。所以光明后世。子孙至今不绝。又如百丈大智禅师。一日不作一日不食。年高九十五岁。锄头刀釨。蓑衣箬笠。不曾离身。黄檗五峰平田古灵沩山懒安。龙象满门。不忍其作务。密而去之。百丈云。老僧无福。坐消信施。遂绝食而殂。又如老南住黄檗时。入室退必泪下。有问其故。乃云。老僧是佛法中罪人。一堂兄弟。无人下得一转语切当。法门兴衰。亦可知矣。室中每举钟楼上念赞。床脚下种菜。胜首座下一转语道。猛虎当路坐。他便退黄檗。与他住。自居积翠庵。古人为法门之切如此。为道之切如此。今之兄弟。傥能仰体上古之风。不待按牛头吃草。孜孜焉。自成丛席。四方传颂。可不伟哉。诚不孤老拙在此炙手助热也。己事未明者。慎勿多出新语。新语乃是自得之妙。而不能会通先圣所得所传之妙。深恐古道沦没。山僧凡与江湖抱道之士。往来议论。多引前辈遗言往行。递相激励。庶昭昭然。得见古人情状。夫子为一代儒宗。祖述而不作。若作恐夫子无文章耶。为见周室下衰。礼乐崩坏。删诗书定礼乐。区区立教。以明尧舜禹汤文武周公之道。以贻后世。杨子著太玄真经。天下人非之。谓夫子不曾作经。以其词近乎简涩。门人告之。杨子曰。世不我知。当有子云复生矣。自汉及今。杨子之道盛行。大抵立言。只要是当。千古之下。岂无识者。兹来至节在迩。久在首座寮入室。殊觉不便。恐妨山门请人次第。方丈纳牌。既缘会许时。以道义故。遂举些古人履践处。以当末后殷勤。第衰老出语太过。望兄弟赦之幸甚。记得。沩山向火次。问仰山。终日向火。因甚全无暖气。仰山作向火势。沩山云。子只得物体。能所未在。仰山云。某甲只如此。和尚作么生。沩山亦作向火势。仰山云。和尚只得物体。能所未在。沩山云。如是如是。尽谓。沩仰传器而受。殊不知。父子之义。各自背驰。今夜忽有个衲僧出来道。老和尚。尔也莫要尽尽检点古人。客檐之下。隆冬苦寒。又在孤峰绝顶。尔底暖气。阿谁不知。山僧只得以手掩面。收卷波澜。何故。知我罪我。夜深久立。

虚堂和尚语录卷之四

先看到这(加入书签) | 推荐本书 | 打开书架 | 返回首页 | 返回书页 | 错误报告 | 返回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