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下书楼
会员中心 我的书架
当前位置:天下书楼 > 春秋权衡

卷一

(快捷键←)[上一章]  [回目录]  [下一章](快捷键→)

钦定四库全书

春秋权衡卷一      宋 刘敞 撰

前汉诸儒不肯爲左氏学者爲其是非缪于圣人也故曰左氏不传春秋此无疑矣然爲左氏者皆耻之因共护曰丘明受经于仲尼此欲以自解免耳其实非也何以言之邪仲尼之时鲁国贤者无不从之游独丘明不在弟子之籍若丘明真受经作传者岂得不在弟子之籍哉岂有受经传道而非弟子者哉以是观之仲尼未尝授经于丘明丘明未尝受经于仲尼也然丘明所以作传者乃若自用其意说经泛以旧章常例通之于史策可以见成败耳其襃贬之意非丘明所尽也以其不受经也学者可勿思之哉杜氏序曰仲尼因鲁史策书成文考其真僞而志其典礼上以遵周公之遗制下以明将来之法其敎之所存文之所害则刋而正之以示劝戒其余皆即用旧史史有文质辞有详略不必改也此未尽也苟唯文之所害则刋而正之其余皆因而不改则何贵于圣人之作春秋也而传又何以云非圣人莫能修之乎大凡左氏本不能尽得圣人春秋之意故春秋所有义同文异者皆没而不说而杜氏患苦左传有不传春秋之名因爲作说云此乃圣人即用旧史尔观丘明之意又不必然按隐公之初始入春秋丘明解经颇亦殷勤故克段于鄢传曰不言出奔难之也不书城郎非公命也不书之例一年之中凡七发明是仲尼作经大有所删改也岂专用旧史者乎又曰春秋何以始乎鲁隐公曰周平王东周之始王也非也鲁惠公亦即位在周平王之初何不始于惠公乎又曰鲁隐公让国之贤君也非也如左氏所说则隐贱桓贵桓贵当立而隐不能奉之以立而已篡其位虽爲让言谁知其心哉此桓公所以疑而杀之乃非弑君也闵公即位甫二岁哀公即位甫四岁不闻当时庶兄孽子敢代之治者虽不代之治二君亦君矣假令有庶兄孽子代之治春秋又可许其让乎且隐公以谓己不代桓公治则鲁国不存乎襄公无代治者何故鲁不亡也若鲁之存不待隐公者则隐公之摄吾见其篡不见其让且让非隐所得名也所谓让者谓其推己之有以与人也不谓其夺人之有以与人也能知吾言者可与言春秋矣或曰周公亦摄吾曰周公之摄成王使之也且隐公周公也哉其摄也

隐公

传惠公元妃孟子孟子卒继室以声子生隐公而仲子爲夫人生桓公是以隐公立而奉之如传所言者明隐长而卑桓幼而贵也隐公立而奉之者明隐爲桓立也即元年传所云摄也十一年羽父请杀桓公以求太宰公曰爲其少也吾将授之矣明隐本不当立故摄位以待桓壮也又元年传曰惠公之薨也太子少太子则桓矣今杜氏注云继室子当嗣世以祯祥之故追成父志立桓爲太子非也若隐本当立则传应云不书即位让也不应乃云摄也未有当其位而云摄者也未有摄其位而云让者也知摄让之名所爲施则知隐公之当立与不当立矣且若隐公本当立则羽父无缘请杀桓公也推羽父所以请杀桓者盖见隐公本不当立今久摄不迁疑隐公欲遂有之也使隐公本当立者则羽父必能知桓公之已絶望何故求杀之哉且桓公之母爲夫人隐公之母爲妾妾主不同贵贱可知矣然此传言桓隐贵贱自未足信而杜氏于其中又错贵贱之分何爲未足信乎曰让则不摄摄则不让而传谓隐公摄是非其位而据之者也于王法所不得爲于王法所不得爲则桓之弑隐恶少减矣春秋不宜深絶之今以其深絶之知隐公乃让也非摄也今以摄言隐公是不尽春秋之情也何谓错贵贱之分乎吾旣言之于前矣盖注与传违传与经违非深知春秋之情者不能考也

元年春王正月传曰春王周正月杜氏曰周王之正月也杜氏所说非也周之诸侯即用周历春秋岂嫌鲁不用周历加王以明之哉且传乃云王周正月不云周王正月使传云周王正月者可云传过非杜氏过今传云王周正月此传不过杜氏过也何以言之邪传先王而後周明王在周外也王在周外非时王省矣杜氏岂唯异于经哉又异于传

不书即位传曰摄也杜氏云公不行即位之礼故史不书非也寻传此文诸云不书者似指仲尼作春秋不书之意耳故隐公曰摄庄公曰文姜出闵公曰乱僖公曰公出复入然此未得仲尼之意也左氏见春秋阙此数君即位故以己意推而解之耳杜氏旣嫌其乖异难通因说云此四君者但朝庙告朔而不即位岂实论哉若以国家扰乱不遑行礼邪则岂独不得即位而已亦无暇朝庙告朔矣朝庙告朔亦何异于即位即位亦何异于朝庙告朔朝庙告朔同见百官岂独朝庙告朔则暇行之即位见百官则不暇行之此殊不足信也且杜氏未晓传文传曰不书即位者固言仲尼不书也若云隐庄初不即位传当但云公不即位摄也公不即位文姜出故也不当云不书即位不称即位也且杜氏注定无正月曰公未即位也此言公即位则得书正月公未即位则不得书正月也若公即位则得书正月未即位则不得书正月则隐公等初年不即位何故反书正月此自相伐也

公及邾仪父盟于蔑传云未王命故不书爵曰仪父贵之也非也诸侯本不得妄盟盟亦何善哉乃虞见贬何贵之有丘明未尝受经见仪父称字心固怪之又颇闻仲尼立素王之法遂承其虚说不复推本道理直曰贵之云且是事也三传皆曰贵仪父故字之唯公羊以春秋当新王故其说似有理者而亦终不可通至於左氏谷梁乃未有可贵之道也又曰公即位而求好于邾故爲蔑之盟然则继好息民更是鲁善也邾不当襃矣又是後与桓公盟亦称仪父又何善邪

郑伯克段于鄢左氏曰段出奔共不言出奔难之也非也若段得生奔他国则郑伯有伐弟之恶无杀弟之恶春秋但当云郑伯伐段于鄢即解云段不弟故不言弟称郑伯讥失敎也不言出奔难之也乃可尔何有改伐爲克哉传例又曰得儁曰克若太叔奔共是不得儁也何以书克邪此年十月传曰共叔之乱公孙滑奔卫公孙滑爲是段子父子宜相从今以传数见段子不见段身也盖段见杀之後其子出奔左氏所据注记误云段身出奔尔又云如二君故曰克春秋二君相伐多矣皆曰伐不曰克不知何据而以爲二君言克邪传曰不言出奔难之也此语无乃非左氏之例而自疚病乎如此是春秋之作删除者多矣左氏何独解此一事而二百四十二年之闲遂默不言而皆以爲史阙文从赴告因旧史不赴告乎且此事也如左氏之说史策乃本有段出奔共而仲尼除之者也则郑伯公子五争晋文公不言出入之类亦爲仲尼有所避匿而捐之矣何不一一解之曰爲此不书乎爲此不书乎若彼不书者爲史策所无也安知此共叔出奔非史策所无者而必云仲尼除之乎观此一节似左氏亦以春秋爲据百二十国宝书作者

君子曰颍考叔纯孝也非也庄公旣自悔其与母誓矣考叔已闻其心若此矣考叔当明言于君曰君之誓母不孝也鬼神所恶也虽有丑誓鬼神弗听也君不如迎母反之此所谓迁善徙义君子之道鬼神所福也彼庄公闻若言必欣然不辞何者彼悔誓其母又耻自发之左右莫能导其君者故至于此使考叔能爲此言庄公何遽不从而晻昧致说苛公不怪其舍肉事未可知也又阙地作隧自云黄泉上之不足诳鬼下之不足诬人内之不足欺心而徒敎其君耻过作非此孟子所谓又从而爲之辞者也何谓纯孝乎

天王使宰咺来归惠公仲子之賵左氏曰缓且子氏未薨故名非也此以宰爲宰周公之宰咺爲天子大夫之名怪其以名配宰妄云子氏未薨欲以就其贬咺之说耳按惠公以仲子爲夫人以桓公爲太子事相发也今天王归賵史记其事应曰惠公及夫人子氏之賵何故但言仲子不称夫人乎杜云妇人无谥故以字配氏审如杜说天王则生賵人之母鲁之羣臣亦生谥君夫人也且周德虽衰不应生归人賵观惠公仲子与僖公成风何异而皆以谓雨人此不知妾母系子之义而虚说不信也

公子益师卒左氏曰公不与小敛故不书日非也公孙敖叔孙婼公孙婴齐皆爲公预小敛乎何以得书日大凡春秋所据者史也史之所记非圣人也有日不日有月不月其事可以考核其日月不可必知也假令益师卒时公实预小歛或史误不书日或年久阙脱仲尼宁得虚增甲子乎若鲁国史官世世皆贤人皆知仲尼将修春秋以日月之例见君臣厚薄故每记卿大夫之卒谨守此法则可矣若人自爲意家自爲法或日或不日或月或不月皆由此也安可於数百岁之後信其此文以襃贬人君乎爲左氏者旣自云史有文质辞有详略不必改也今大夫卒或日或不日亦详略之一端矣何以必其皆详邪学者当如何解此吾欲闻之

二年无骇帅师入极杜氏曰无骇未赐族故不书氏八年传曰无骇卒羽父请氏皆非也公子称公子公子之子称公孙公孙之子以王父字爲氏乃常礼也若此无骇者继公孙者也则其赐氏久矣岂及其死而未赐氏乎如其公孙也则公孙乃其氏矣又何赐乎若以谓公子公孙亦必赐然後称也是不达于礼矣夫礼所以赐氏者非以爲荣也乃以爲公孙之子其族无称也其族无称故请之于君赐之氏而後称之也则族者固公子公孙之类也公子公孙不待赐而称之也以亲属爲氏也公孙之子必待赐而立氏者公孙不敢以亲属爲氏也所谓继大宗者也奈何以公子公孙爲赐族哉然则无骇之不氏非以其未赐族也

纪裂繻来逆女杜氏曰逆女或称使或不称使?礼不称主人史各随其实而书非例也非也如此苟一史足爲春秋何待仲尼哉且?礼不称主人公羊说耳吾於公羊旣言之

纪子帛莒子盟于密传曰鲁故也杜氏曰莒鲁有怨纪侯旣昬于鲁使大夫和解之故子帛爲鲁结好也比之内大夫序於莒子之上又称字以嘉之非也若纪侯使子帛平二国之怨则善在纪侯不在子帛子帛不当攘君善也又云比之内大夫若比之内大夫当曰纪子帛及莒子盟不当去及也

夫人子氏薨左氏曰桓母也审如此桓未君其母称夫人是仲子称夫人久矣桓公爲太子必矣杜氏何以云隐当嗣立追成父志以立桓邪此明杜氏误解传传又误解经也何以实之如杜之说则隐公诚让国於桓如传之说则隐公爲摄桓之国推此二者俱非是然杜氏近之然桓母亦非夫人也

三年庚戌天王崩左氏曰壬戌平王崩赴以庚戌故书之杜云欲诸侯速至故远日以赴春秋不书实崩日而书远日者即传其伪以徵臣子之过也非也王实以壬戌崩而赴以庚戌崩则天下皆谓真以庚戌崩也此史自当书庚戌圣人虽欲迁正亦不可得岂故传其伪者乎且於春秋何以见平王非庚戌崩乎

君氏卒左氏曰声子也不赴于诸侯不反哭于寝不祔於姑故不曰薨不称夫人故不言葬皆非也妾母不得称夫人自常礼也假令实爲声子虽不称夫人犹应比定十五年姒氏卒及葬姒氏之例书之何忽称君氏又不葬乎又曰不书姓爲公故曰君氏春秋以昭公娶吴故讳其姓谓之孟子则讳姓者避同姓也今声子非鲁同姓讳姓无义也杜氏云不书姓避正夫人亦非也若书子氏卒非正夫人亦明矣又何避乎又曰隐见爲君故特书於经曰君氏亦非也哀公未即位姒氏卒犹得书隐公见爲君子氏卒无不得书书之何谓特书乎且所谓君氏者又不足以效其爲君母也若曰君母氏乃可矣直云君氏未可谓之君母

武氏子来求赙左氏曰王未葬也传不解武氏子但云王未葬似传本但说尔时王未葬故求赙也若强通之可益云求赙非礼也至於称武氏子圣人之意甚微而左氏不言此明左氏未尝受经於仲尼而自以己意作传者杜氏之注是取公羊义牵合此传爲傅饰其短阙耳

传曰郑祭足帅师取温之麦又取成周之禾按春秋乃恶相伐者况伐人丧乎伐人丧尚恶之况伐天子乎今不独伐天子又伐其丧也则春秋何以无贬郑文邪左丘明鲁之太史也郑氏事若不赴告鲁左丘明无由知之苟赴告鲁则必书於策苟书於策则春秋必当有之今春秋无此是不书於策也不书於策则丘明何从见此邪非传闻道听者乎学者莫如信春秋则外物不能惑矣春秋云甲传云乙传虽可信勿信也孰信哉信春秋而已矣

又曰周郑交恶君子曰信不由中质无益也非也王欲分政虢公何以不可而郑伯怨王此郑之过一王以子狐质郑郑当辞曰君臣无质而遂以子忽质周比周於诸侯此郑之罪二王崩周人将畀虢公政实未畀也郑当送往事居以待天命而遂伐王之丧此郑之罪三郑有三罪不患无辞贬之而君子但恶信不由中使周与郑侪此爲纵郑之恶急周之信孟子所谓人紾其兄之臂敎之徐徐云尔者也

又曰宋宣公可谓知人矣立穆公其子飨之非也宣公知人之状何如哉知其必反国於己子邪则是挟诈而让也知其贤足以任国爲君邪则穆公竟不能止後嗣之乱若但以穆公今能反国因曰知人则尧让舜舜不让丹朱舜让禹禹不让商均尧舜反爲不知人也且吾论之自古让者多安者少宋穆公让鲁隐公让吴三王让燕子哙让後皆大乱宋襄公欲让目夷目夷不听郑穆公欲让去疾去疾不听楚昭王欲让公子闾公子闾不听後皆无乱使此三子从而利之亦皆乱矣然彼三子又非恶爲君也让不得圣人不止非圣人亦不可蒙让于人也故尧让舜舜让禹太伯让文王而天下国家安之彼所谓知人也若旦得让名暮有让祸此乃让非其人不知人之甚者何谓知人哉

又曰公子州吁嬖人之子也有宠而好用兵公弗禁石碏曰将立州吁乃定之矣若犹未也阶之爲祸石碏之意则是石碏之言则非使君听石碏而立州吁又当大乱乱之作是石碏敎之也石碏何义以免此责乎则不若谓君曰先王有礼长幼有序君必黜州吁以杜乱君之爱州吁乃可谓爱矣君听州吁好兵以陵太子百岁之後州吁必爲乱国人必讨之君虽欲全之不可得矣君之爱州吁乃害之也如此则可然左氏亦不须此四句自足爲义无用述之以误後世也

四年卫州吁弑其君完按州吁公子也不书公子杜作释例以谓从赴辞也非也左氏称族舍族亦自有义岂得但云从赴哉此明仲尼作春秋虽据旧史其称族舍族皆出于圣人之手左氏本不受经故略自以己意推之如翬溺崔氏之比则因着爲说如州吁之类不称族者不知何故则阙而弗论而杜氏则以爲苟从赴而已如实从赴传所云翬溺皆虚辞也如皆有义不得云从赴也

公及宋公遇于清杜氏云二国各简其礼如道路相逢遇故曰遇也非也如二国各简其礼此端爲会也非遇也遇者正谓相逢耳若遇爲会见之名故当如会例书云公遇宋公于清不得云及宋公遇也且遇者相遇无疑矣季姬及鄫子遇于防彼岂各简其礼者邪

翬帅师会宋公陈侯蔡人卫人伐郑左氏曰羽父请师公弗许固请而行故书曰翬帅师疾之也非也翬溺爲贬无骇爲未赐族皆怪春秋有书氏不书氏之意而不得其说因以己意推言之尔如传无说则翬溺可以无骇言之无骇可以翬溺言之如此则春秋不足独任将反求决是非于传也且翬之固请有异於元年公子豫之遂行乎豫不书於经翬书而不氏赏罚颇矣何以爲春秋

卫人杀州吁于濮杜氏云未列於会故不称君例在成十六年今按成十六年传曰先君若有罪则君列诸会矣杜据此文是以每云诸篡弑之人已尝会诸侯则无咎矣不亦甚哉若世太平也敎化未坏天下必无弑君亲者及王道旣衰诸侯力征而臣弑君子弑父列国擅盟会於此之际会岂难致哉楚贪一裘一马囚两国君郑以鞶监玉爵怨王而叛之彼固无忌惮也若弑逆之人入裘马以市楚分玉爵以赂郑推楚郑之意将欣然愿会此岂王法哉以此说经恐倍於经以此解传恐违于传何以知之邪传曰厚问定君於石子石子曰王觐爲可然则列于诸侯之会未可也

五年考仲子之宫杜氏云仲子桓母也惠公欲以爲夫人而诸侯无二嫡故隐公成父之志别立宫也非也若仲子实桓母又非夫人则不当立别宫春秋应与立炀宫武宫等书立宫以见讥不当委避云考宫也春秋所贵者礼而已矣孝经曰从父之令焉得爲孝令惠公无令隐公遂爲成之此去孝远矣春秋何以反不讥邪且诚若传所言仲子爲桓之母桓母夫人也其薨亦称夫人矣今何故不曰考夫人仲子宫邪

初献六羽左氏曰公问羽数於衆仲衆仲对曰天子用八诸侯用六大夫四士二故自八以下公从之杜注云先时僭用八佾故今复古非也左氏云王命诸侯名位不同礼亦异数若五等之君均於六佾无乃同之乎推传此言是衆父之言误传因具记之见失礼耳非美之也何以明之经言初献者乃讥始僭也犹初税亩矣若非始僭者经不言初也又杜氏云是後季氏舞八佾则知唯仲子庙用六佾若如所言经又不当言初言初者是鲁有国已来至今始作此事尔不然一切复古皆用六佾犹可言初也若但据一庙又非创始不可谓初也盖鲁隐以前未尝舞六佾於羣公之庙今立仲子庙又当下羣公疑於所舞故问衆仲也衆仲不知诸侯名位不同礼亦异数因天子八佾遂兼称诸侯六佾致使鲁僭诸公之礼也此春秋所以书其初也此後所以又僭八佾也且吾论衆仲之误无疑矣仲云士二佾所谓士者特牲少牢皆士礼也无用乐舞之仪安得二佾而施之乎周礼舞师之职凡小祭祀则不兴舞小祭祀者王服玄冕之祭也王服玄冕不兴舞矣士服玄冕反舞之乎且玄冕又非士所当服者计衆仲之博学亲师未如宰我之於仲尼史佚之於周公也宰我对社仲尼非之史佚葬殇周公非之衆仲之误鲁使僭无疑也以谓不然则春秋书之意不可解今欲成杜氏说邪欲从春秋邪必有春秋必无杜氏必有杜氏必无春秋

六年郑人来渝平左氏曰更成也杜氏曰渝变也若如左氏杜氏之说经但当云及郑平或云曁郑平或云郑人来平或云郑人请平则足矣不得言渝渝以变爲义则是变其旧平非新爲平也明此渝平当云输平二传亦云输平盖是字误

冬宋人取长葛左氏作秋杜氏云秋取冬来告也非也史之记事虽据赴告而书至其日月犹当依先後次序假令宋郑同用二月出师宋则即时来告郑则逾时来告所告虽迟其告之言犹曰二月也国史岂得但据告时编之於夏乎必若所云岂唯大泯乱事实哉亦颠倒天时矣然左传日月与经不同者多或丘明作书杂取当时诸侯史策史策有用夏正者有用周正者错杂文舛往往而迷故经所云冬传谓之秋也

传云京师来告饥公爲之请籴此虚语也若其有之经无缘不书也杜氏以谓称京师告饥则非王命故不书非也告饥虽不书归粟犹应书也必以谓非虚语者则是虽来告籴而鲁不肯归粟且以请籴于诸侯绐周故春秋讳之也不然无缘不书也若曰称京师则非王命彼传云京师败曰王师败绩于某者指谁言之哉春秋权衡卷一

先看到这(加入书签) | 推荐本书 | 打开书架 | 返回首页 | 返回书页 | 错误报告 | 返回顶部
热门推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