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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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钦定四库全书

春秋明志録卷五    明 熊过 撰

僖公

名申庄公子子般闵庶兄也在位三十三年谥法小心畏忌曰僖

元年春王正月

不书即位于先君之年也

齐师【桓】宋师【桓】曹师【昭】次于聂北救邢

先言次而後言救为次言故也将卑师衆曰师聂北邢地当狄人自卫入邢之冲时狄方入卫故齐桓大合三国之师次于邢境以防之唐孔氏曰按兵观衅以待其事须可击乃击之张元德言屯兵便利以救邢惧敌桓公用兵主于持重是已胡氏以救而书次为贬齐桓弃卫则有之救邢岂徒具文哉

夏六月邢迁于夷仪

齐师宋师曹师城邢

邢以自迁为文邢欲也传谓齐桓迁邢于夷仪邢迁如归邢迁如归是也齐桓迁之非也夷仪今邢台县西有夷仪山邢将依山以为地险又去故都不满一百五十里易以民迁传谓诸侯救邢邢人溃出奔师亦非也狄实未尝攻围又有三国声援曷为遂溃赵子常言溃者一国之事守不以累桓公可乎又谓师逐狄人具邢器用而迁之若狄实攻围则邢溃之始宁无所掠安得皆撰具迁之耶盖三国之师为邢御侮而待其迁故得迁而如归盖自是邢无狄患矣世或曰存邢亡国以属诸侯非其薄德无稽而眩于名实也

秋七月戊辰夫人姜氏薨于夷齐人以归

夷在今莒州界古城阳庄武地齐东鄙小国近莒者以庆父在莒也汪仲裕曰当薨之日齐人即以归齐则因齐人至而薨也文定谓以丧归鲁曷为越百七十日始至乎经凡言以归归其国也归者归于鲁也鲁请乃归于鲁耳经曰夫人氏之丧至自齐不言至自夷而其事白矣

楚人【成】伐郑

唐孔氏曰荆楚一木二名故以为国号亦得二名黄东?曰先儒谓楚至成王令尹子文得政国益强改称楚以交于中国从其自称非春秋改之也人者将卑师少或曰楚自是有事于诸侯皆称人不与中国君将称君者同文以辨内外非也

八月公会齐侯宋公【桓】郑伯【文】曹伯【昭】邾人【文】于柽柽今陈州有柽城宋地也于是楚兵已退齐桓即宋地谋合诸侯以攘之左氏谋救郑非也赵子常曰凡盟主之会不月虽公若王卿士会之不月必有功而後月

九月公败邾师【文】于偃

偃杜元凯曰邾地左氏谓邾授姜氏于齐故鲁怨而败之赵企明曰邾本附庸于鲁不敢外交诸侯虽邾子琐受王命其幽之再盟亦不敢与犹附于鲁今柽之会邾人始与盖将以五等诸侯自居不附于鲁故八月同会而九月伐之愚谓赵氏失事势矣齐桓之为盟主也鲁乃敢讼言邾之附齐而讨之哉或曰邾自北杏以来附宋

冬十月壬子公子友帅师败莒师于郦获莒挐

获苢挐谷梁子曰恶公子之绐也刘原父曰非也古之人有知者不言其何知也啖子曰季友贤哲之士宁为匹夫之事乎传谓搏莒挐近于诬矣刘氏之意得毋谓是耶然不足辨也今之说者抑锋止鋭喻以词命谓之曰善以季友之败莒获挐为责备之瑕也是则不无可辨者耳郦之战兵端在莒庆父死于莒耳谓齐人不纳使奚斯入请公羊之诬也夫以贼求赂莒之罪也鲁之拒之亦必有辞于莒矣郦鲁近邑而师至焉尚何辞命之能喻胡子之言君子以为迂矣故谓败之正也吕仲木之言则然赵企明之言则然

十有二月丁巳夫人氏之丧至自齐

夫人氏则何以不称姜刘氏敞曰杜氏曰阙文非也苟有所不通者则谓之阙文春秋何文不阙也夫人孙于齐不称姜氏亦阙文耶谷梁子曰不言姜为桓公讳杀同姓也夫人挟小君之尊而杀二子鲁人不敢讨也桓公为伯主疾祸乱之所生岂得顾同姓耶此非春秋所耻也非春秋所耻则亦非春秋所讳矣古之人有为此言者可谓辨矣然文姜去姓氏而哀姜存氏终不能明也赵子常曰一事再见则蒙上文之例上书公与夫人姜氏遂如齐则下书夫人孙于齐者即如齐之姜氏也上书夫人姜氏薨于夷则下书夫人氏之丧至自齐者即薨夷之姜氏也此于古史简奥之体可谓有见矣而哀姜氏存氏亦终不能明也春秋之法微而婉为鲁人讳哀姜不可书杀为桓公存实则主人习其读者思夫人之去姓而桓之大义灭亲其功显矣此又史外之法子常之所未及也

二年春王正月城楚丘

楚丘孰城之我城之也谓诸侯离至不可得而序非也楚丘鲁地在今曹州东南界汉志注城武有楚丘亭杜亦以为楚丘在城武西南实当己氏戎界隐七年戎伐凡伯之地盖鲁备戎而城也左氏以齐既城邢意必及卫遂曰诸侯城楚丘封卫夫苟狄实灭卫卫即其分土而自建之止可曰复不可曰封况狄之入卫卫实未灭何以封为哉且城邢则曰邢苟城卫曷为有内辞谷梁子曰卫未迁故不言城卫赵子常又以伯令得内辞书之皆非也城缘陵乃以为卫耳季明德以卫伐齐丧灭邢并疑楚宫非卫诗则又过矣

夏五月辛巳葬我小君哀姜

以私礼葬足矣不可以小君礼祔也

虞师晋师灭下阳

虞列大国之上请先伐虢也左氏注其事详矣又自立异曰贿故非也而胡子因之赵子常则曰三公封国先庶邦按左疏汉志武王封仲雍後周章弟虞仲为泰伯嗣国今解州平陵县东北古河东太阳县为虞公世族谱封虞仲庶孙于中国以为虞仲後为西吴吴者虞省文也亦谓小虢秦武公十二年灭之事当在鲁庄时居中国者即今灵宝亦谓西虢罗氏路史俱指为陕之平陆误矣晋侯爵成王封少弟叔虞于唐地在晋阳後十一世孙曲沃武公并晋都绦又徙新田命为绦今平陆绦县也然太阳之虞虽为公爵而春秋所书先大国者皆主兵也故舍宋一再主兵无先齐者岂论爵哉虞国于太阳而下阳虢采邑正在河东太阳县界故谷梁子以为虞塞邑盖下阳虽虢采邑而虢都河南荥阳相去视虞反若稍远季氏遂疑绦都西南相界不须假道不知晋人恐虞以疆场相援耳今虞自撤其藩圉以近晋不亦愚哉邑而书灭何也马融曰虢仲封下阳叔封上阳此言无出也西虢自忌父始为卿士寰内诸侯其采天子亲制之其後王廵虢守与之酒泉然则皆周邑也少頴林氏言天子之地非诸侯所得取故书灭使若国然是也赵企明因谓下阳者虢之采取其采虢复何在故书灭然不知酒泉桑田桃林华山皆虢略虢尚在也其後火中成军乃取之始可言虢灭耳季氏以下阳即国名别无灭虢之事故不再书不知孟子明言假道于虞以伐虢者止谓虢邑耳虢常衔王命命曲沃伯为晋侯又常同朝王所情好如此金氏谓曲沃赂周必虢公实为之请似矣今狡焉思启封疆越国而取其采邑是一举而有数失也

秋九月齐侯【桓】宋公【桓】江人黄人盟于贯

江嬴姓颛帝玄孙伯益後国今光州息县界古汝南安阳有江亭黄嬴姓陆终之後今光州定城废县界汝南弋阳有黄亭楚旁小国於会盟诸侯近宋意自宋招徕之也张元德曰惟宋与不烦他国稍得其情实矣杜元凯曰江黄始来故为合诸侯胡氏遂谓诸国皆在非也江黄来于是伐楚之议成矣贯杜氏云梁国蒙县盖宋地

冬十月不雨

楚人侵郑

三年春王正月不雨夏四月不雨

踰时不雨书首月

徐人取舒

舒郾姓臯陶之後徐在下邳舒在庐江相去甚遥孔疏云尔赵企明言相去二百七十里非也凡胜国而不用大师为取诗惩荆舒则舒乃荆之与国取舒盖剪楚援也取不言灭孙莘老曰不絶其?是也庄二十六年齐伐徐遂服焉意者取舒出于伯令以尝楚故许翰谓倚诸齐其後楚灭舒庸则此年取而未有矣然楚自是疾徐而加兵焉桓公合八国于匡使诸侯之大夫救徐亦必舒故之以轻师越境以袭强国之党而师无他虞东诸侯之势益张江黄远来非震其威哉

六月雨

秋齐侯宋公江人黄人会于阳谷

阳谷在东平须昌齐西鄙宋致江黄于此非便道矣左氏曰谋伐楚盖受成命于齐桓也

冬公子友如齐莅盟

往受盟于齐听伐楚师期也不烦诸侯大夫离至受事为密也

楚人伐郑

四年春王正月公会齐侯宋公【桓】陈侯【宣】卫侯【文】郑伯【文】许男【穆】曹伯【昭】侵蔡蔡溃遂伐楚次于陉

陈从可逋宛丘之道许从可集许昌之援郑从可据虎牢之险迩荆蛮者独蔡即夷蔡居汝水之南楚门户所必救也轻兵卒至不暇告楚而溃此师之奇盖桓公管仲素定之策左氏蔡姬之嫁岂足知哉陉蚡昌建国之地卒而至陉以夺之气楚难于守又恐江黄议其後复难于战矣

夏许男新臣卒

此卒於陉也陉则胡为不地谷梁子以为内桓师也胡子引刘原父之言曰卒非正也其为人君不知命者夫原父之意将谓新臣不终斯役实以疾辞还而卒者乎於传有之许穆卒于师葬之以侯苟左氏而不谬也则许男非为不知命者也陉今许州郾城东南四十五里召陵之南本蔡地也赵企明因杜氏遂定陉在蔡南为楚地其後为楚所并则不可知然谓非頴亭陉亭而以为非卒于师则误矣师方次陉而许男卒卒在退盟召陵之先必以召陵许地遂谓非卒于师则不惟失考于地里而亦昧诸侯薨于路寝之说矣盖不卒于师者属辞当并下文观之春秋无费辞详於下则略于上也子业嗣是为僖公

楚屈完来盟于师盟于召陵

屈氏完名楚大夫也据袁娄书齐侯使国佐来盟此不称使外之也楚虽帖春秋犹谨辨之不使同兵交之使来盟于师据袁娄日据僖之邢之鹿上之狄宣之辰陵则与凡与外且不月再言盟来盟于师师在陉也屈完之意召陵者实退盟之所也桓退师以礼于楚楚之求服召陵齐又要盟以坚其志是屡盟长乱桓公岂为之哉召陵攘夷繇汉以来说曰齐桓多会盟而春秋美召陵是金吉甫以召陵不责楚僭王管仲器小殆精于康侯矣哉或曰楚自王其国非敢有加于天下沿至楚灵之横而申之会礼以为归曰吾用齐桓耳李氏所谓文襄之盛未尝得以爵通椒之聘始得称子凡书子者赵氏谓皆其自称卒而自赴诸侯亦惟曰子惟葬则以王配諡如诸侯葬皆以公配諡书之耳盖臣子及会丧者尊之也或曰襄公在楚楚人使其亲禭鲁人以桃茢先祓殡是会葬诸侯不以王礼尊之乃独其臣子耳中国不以王处之楚亦未尝以王通齐固不得以治之也夫王岂可假者而听其自王哉礼家言春秋不书楚越之王恐民之惑也自王其国民毋惑于改步与金氏之书义精矣

齐人执陈辕涛涂秋及江人黄人伐陈

辕袁同陈大夫氏也执不服国服即释之不称以归也江黄国近陈及者齐及之间无事得蒙齐人之文也资粮扉屦之故执其人伐其国先人谓之斁信矣

八月公至自伐楚

前事侵蔡後事盟召陵伐陈而以伐楚至举其重也

葬许穆公

冬十有二月公孙兹帅师会齐人宋人【桓】卫人【文】郑人【文】许人【僖】曹人【昭】侵陈【宣】

兹叔牙子鲁卿也赵子常曰桓公帅诸侯以伐楚楚既成而陈人以辟军见讨既执其大夫以二国伐之又以七国之衆侵之桓为已甚矣胡氏月以异之以桓公失方伯之道也桓公召诸侯以侵蔡伐楚楚既伐事当在蔡桓公委蔡以饵楚而後责於陈其伯图所及天下诸侯有以量之矣或曰桓公以陈人怀贰异日必先向楚因乘楚服以鲁主兵示陈与国近如鲁远如江黄皆能用之七大国又迭为侵扰以威陈此桓公管仲以力服人之谋非独以辟军见讨也

五年春晋侯杀其世子申生

申生为骊姬所谮献公苟无欲杀之心则申生不奔新城公必不杀其傅新城奔而其傅杀此申生所以不能自明也然则申生之自缢实晋侯拒不得通而逼令自杀其为赐死无疑礼公族之罪不以犯有司刑於隐者不与国人虑兄弟也世子非君谁得而杀之左氏记申生不辞不行以安骊姬若果初心则必不奔新城既奔则犹有望焉冀其见察未必有死之心奔而不赦则申生之无所逃不得不自缢矣经文书杀之意非虚加以立意义也先儒以为仁之贼岂不哀哉责献公者胡义自备

杞伯姬来朝其子

於是伯姬归杞十三年而杞伯疾伯姬因归宁成风豫欲托其子於鲁子不名未立为世子也盖杞伯失夫道伯姬失妻道失母道其子失子道高抑崇曰先王之制诸侯未冠而即位谓之童子侯童子侯不朝不可以成人之礼接也然则鲁侯亦失邦交之道也未能行朝礼故繋于母而曰朝其子伯姬为志乎朝其子也

夏公孙兹如牟

左氏曰如牟娶焉然公子友葬原仲公子结媵陈人之妇无不书其故者赵子常谓私事不得书但言如以重国使非也杜元凯又谓因聘而娶盖其言无所本者牟微国也而为鲁附庸杜氏据汉志定为泰山牟县郑樵以为登之牟平者非也自桓十五年一来于鲁鲁未尝有聘及之何言因聘而娶之乎赵企明曰此私交也兹公子牙之子前年伐陈专兵又无故如牟叔孙之僭基於此圣人详之或曰鲁齐征伐会盟之故使兹如牟取贡赋之助

公及齐侯宋公【桓】陈侯【宣】卫侯【文】郑伯【文】许男【僖】曹伯【昭】会王世子于首止

及其会啖叔佐曰齐不敢为会主是也于是子带有宠于惠后世子危不得立桓公率诸侯以会之隂以定焉礼之变也苏子由言首止之会非王志也诸侯不以王命而会世子不以父命而会诸侯衰世之事也或者遂疑世子为植党诸侯为脇君必齐桓会衆请朝愿奉世子惠王感悟使世子就会焉而免其朝若然则又何为欲抚郑以从楚哉疑世子避叔带之逼出居首止首止卫地故诸侯会焉第史传无明文可据耳

秋八月诸侯盟于首止

世子不与盟故虽无中事亦举诸侯以别之公羊谓前目後凡得其一耳诸侯之不盟王世子也诸侯之逊也翼戴诸侯之事非世子之所要也王世子之不与盟也不毁列也远利也是春秋之所善也

郑伯逃归不盟

王思齐侯定世子而使周公召郑伯曰吾抚汝以从楚可以少安郑伯喜于王命而畏齐故逃归不盟胡氏以为贬是已高抑崇曰齐之服楚图之非一日也才踰年惠王已导郑伯叛之故中国之不竞非独诸侯之罪王亦有以启之也

楚子灭弦弦子奔黄

荆楚始灭中国矣弦今光州光山县古弋阳?县江黄道栢方睦于齐皆弦姻也弦子恃之而不事楚又不设备故亡楚屈完常以大夫书子文何以不书楚大夫将恒书人也黄东发曰齐处北楚在南齐积二十年间之力仅能盟楚盟召陵弦近楚灭之旦夕耳岂齐救所能及哉

九月戊申朔日有食之

以至元辛巳为元逆推至僖公五年得一千九百年每百年加一该加十九分得日七十万空六千九百四十七日九十一刻四正合僖公丙寅正月辛亥冬至然後顺下八月又该二百三十六日二四四十四四乃以六十甲子除去三六一百八十日止存五十六日又加辛亥日八十五刻四分共得五十七日九刻八七四四正戊申日为九月朔亦云交分得二十六日八千九百八十五分六六入食限自汉言春秋日食者皆遗此条今按刘仲敬先天历法鲁僖五年六分二十六日九十刻○○六七强入食限庚寅二百四十二日四十二刻乃己未日五十刻交会之临是同人二千二十五月之终临卦二千二十五月之首从此逆上丁卯岁首冬至该八千六百四十三日零八刻五六五九数故其年至日乃丙辰日四十一刻强以先天月法除之得二百九十二月零二十日零一刻五数强又上九日三十七刻七九七强为丁卯子月之首又上亥戊申四月乃僖公九月朔正得戊申日盖其上推法如此

冬晋人执虞公

林少頴言圣人不忍周衰诸侯再取其地故不斥言灭而但云执此言非也春秋治其名实者也宁有不忍周衰没其亡地之实者乎灭下阳晋据而有之者也虢公丑奔京师未尝执也故书其重重在地也虞灭而修其职贡于王谓输其甸赋之贡则虞公犹存于国置之而不得他去其事与下阳异而执天子三公重在人也杜元凯本以职训命祀为句贡易知不烦诂释而读者遂昧耳虞公不能地緼于晋命行乎虞民而执之犹其下执之辞赵子常以为上公不名非也春秋岂有灭国之君不名者哉或以为见执而始有悟仅能不屈则益无据矣不言以归不言所舍以为犹存於国耳而实制於晋亦自是遂亡矣

六年春王正月

夏公会齐侯宋公【桓】陈侯【宣】卫侯【文】曹伯【昭】伐郑围新城秋楚人围许诸侯遂救许

新城今钧州新密县南近方城诸侯越郑都围之意其导楚故也左氏纪此事凡诬者二谓讨郑逃盟是也曰郑所以不时城者诬也救许而楚还楚固畏齐之强也未几洮之盟许男与焉齐盖得许许曷为面缚衔璧哉夫面缚者围急而出降之事也安得围解数月之後无故而行此孔氏但知马迁记宋事之妄不知左氏诬也围新城非若宋围长葛齐桓待其服耳赵子常以桓之帖荆为难盖仅围其邑志在得郑讳其惮遇楚师夫合六国之师奚畏楚哉第不能声楚罪耳楚称人将卑师少耳赵伯循疑不能围夫兵法十则围之常也然环而攻者岂必多之谓哉亦惟其精而已

冬公至自伐郑

七年春齐人伐郑夏小邾子来朝

杜元凯曰郳黎来也邾之别封曹姓故曰小邾始得王命而来朝也何休氏曰齐桓公请天子进之于是以爵通也自是天下无未命诸侯矣齐尝辅宋争郳今则进郳为小邾子而仍使附鲁故来朝桓公覇令之行诸侯无朝者而独小邾以附庸之故亦礼之所不能尽禁者耳

郑杀其大夫申侯

申以邑为氏即今信阳州本楚邑也侯者名也黄东发曰申侯本自楚来郑故导郑背齐从楚郑将复归齐故杀申侯以说齐左氏谓陈涛涂怨申侯反已於齐谮而杀之若然则申侯盖忠于齐者杀之是怒齐也何名为说季明德曰凡别族之臣以名繋氏贵戚之臣称公子公孙皆为卿者也置卿因国大小大国三卿次国二卿小国一卿皆命於天子若大夫则诸侯自命而以名通此礼之常而卿大夫之所以别也春秋时凡为卿者皆不请王命矣故於其见杀皆不称卿而谓之大夫王制以卿为上大夫而下言大夫又别有上中下三等前後自相抵牾至以次国一卿小国二卿命于其君而不命于天子则于礼尤为不通汉儒附会之说其亦不察于春秋不书卿而书大夫之义矣然卿必有职如太宰司空之类皆官名也春秋于大夫未有书其官者见其非公选也当时用人或以私爱而登庸或以世官而承袭官无专职兼摄无常皆德不称其任者也非义所繋则略而不书耳胡康侯以为不书官者不与其自为卿也夫鲁之单伯郑之祭仲皆命大夫也而亦不书官此岂繋於不命而自为卿乎张主一以为宋统承先王得自命官故有司马司城之书亦非也盖司马司城义繋于官耳若宋果能自命则华向皇乐之族以贵卿而见于经者亦多矣何以悉不书官乎皆不通之论也

秋七月公会齐侯宋公陈世子欵郑世子华盟于甯母甯母今兖州鱼台县古方与鲁地也左氏以为谋郑然纪事亦有可疑者子华以三族违命欲齐去之以为成其言以郑为内臣者非欲叛其父也而管仲遂曰子父不奸之谓礼既杀申侯以说齐矣而桓公乃曰诸侯有讨于郑未捷管仲既曰记奸之位齐辞子华矣而经实列于会登名载书然则抱遗经者当必知所择矣

曹伯班卒

五年首止之所同盟也不日卒蒙上盟月也不曰赵子常谓吊不以礼也班僖公赤子僖卒在庄三十二年而班嗣位卒子襄嗣是为共公礼襍记凡诸侯吊者有介有含者有禭者上介谓之圭将命上客临自称一介老将命必大夫也郑康成记礼言天子于二王後含为先禭次之賵次之赙次之于诸侯含之禭之诸侯相吊如天子於二王後是时齐桓主盟诸侯方睦鲁人吊而不以礼然则一变而後至道者亦斯类乎

公子友如齐

赵企明曰公与公子友同心事齐五年一聘之节未尝废也季明德以诸侯无朝聘之礼公子友之如齐乃议时政听事期耳至于僖公亲往以五年为期则必古人诸侯受成方伯之礼不可如旧说例称朝聘则误矣详见隐七年齐侯使弟年来聘下

冬葬曹昭公

八年春王正月公会王人齐侯宋公【桓】卫侯【文】许男【僖】曹伯【共】陈世子欵【宣】盟于洮郑伯乞盟

洮今濮州南界于曹古鄄城水经注曰鄄城西南五十里有洮城杜氏以为曹地是也何邵公曰王人衔王命会诸侯诸侯当北面受之故尊序于上左氏传曰盟于洮谋王室也然则谋子带乎首止之会世子已定位矣谓惠王崩襄王患太叔带之难惧不立不发丧而告难于齐乎则盟洮之後位亦当定何至历四时始以崩讣乎甯母之盟子华在焉郑伯未盟也郑伯之逃本出王意郑当?盟故王人下齐为郑求解焉此以属辞知之左氏谋王室云者本诬说也抱遗经者有以知之矣

夏狄伐晋

狄迩晋而远齐齐晋又未尝通也吴幼清谓桓公不能攘过矣

秋七月禘于太庙用致夫人

夫人孰谓谓哀姜也赵企明谓声姜或曰盖成风焉仲舒刘向倡之范刘孙胡和之以为立妾母之辞也或曰公羊有说焉公本聘楚女而齐媵先至故胁之立即十一年阳谷之夫人也然则何居曰固哀姜也夫成风者僖公之妾而非其母也啖氏知僖公成风犹惠公仲子而不若赵企明之明也系成风于僖犹系仲子於惠盖妾之辞也今以为立妾母既已非其实矣宗人衅夏曰自桓以下娶於齐不言聘楚也葵丘之盟曰无以妾为妻齐为盟主而僖与会受盟矣又岂有受齐媵之脇而盟者与受盟者乃无一怍者乎是公羊之误也盖哀姜之恶僖公不敢致其主于庙迟之八年乃举禘祭因而致焉禘也者审禘昭穆之祭妇之庙见无以禘为也然则三者虽未能明其必为哀姜而于礼义事情为不悖矣或曰传有之成风闻成季之繇而事之属僖公则成风僖公妾母也何疑曰成季贤者而有此何以正庆父乎以是知左氏之诬也隐之策曰惠公仲子文之策曰僖公成风以经正传知左氏之诬也然则僖何以不逆夫人赵子常曰阳谷之夫人僖公子时所娶也陈氏传曰鲁禘非礼虽用之羣公之庙不书据传禘于襄公禘于僖公之类有用之羣公之庙者矣但有事讥不在用禘也事在昭公十五年必禘于太庙致哀姜也而後书讥在用禘也凡禘恒日用以致不当祔之夫人故不日以异之

冬十有二月丁未天王崩

子郑嗣是为襄王左氏前年闰月崩非也

九年春王正月丁丑宋公御说卒

子襄公兹父立赵子常曰不书葬盖迫於葵丘之会不及以礼诸侯之送葬者也

夏公会宰周公【孔】齐侯【桓】宋子【襄】卫侯【文】郑伯【文】许男【僖】曹伯【共】于葵丘

宰官周采地在今凤翔府岐山县天官冢宰兼为三公者即周公閲名孔天子三公不字也不殊会胡氏谓非若王世子贵有常尊比是也宋称子未踰年也宋桓不书葬左氏谷梁遂曰未葬之辞非也葵丘晋地在河东汾隂杜氏及国名记并指陈留外黄宋地庄八年齐侯使连称管至父戍葵丘则临淄西界齐地知不然者唐孔氏谓传齐侯不务德而勤远略西为此会则此地远处齐西不得近在临淄也汾隂晋地故晋侯欲往会之若宋则齐晋素不通何缘欲往且宋在齐南不得为西孔氏以盟无晋侯遂谓非晋地不知晋侯以宰孔言还不会尚安得盟哉据史氏襄王使宰孔赐桓公彤弓矢大路矣而经不书啖氏曰桓文之伯不书锡命盖有微旨也

秋七月乙酉伯姬卒

唐孔氏曰礼姊妹在室期未嫁其夫不为服则兄弟不为降诸侯絶旁期此将嫁于诸侯当服其齐衰期故书其卒也

九月戊辰诸侯盟于葵丘

桓盟不日此何以日当是时宰孔已有锡命以王命行乎诸侯则急于期会矣殆于所谓震而矜之者以为桓盟之盛而日之非也陆淳氏曰盟称诸侯明宰公之不与也陈君举以为知节是也其美胡氏义已备

甲子晋侯佹诸卒

唐孔氏曰此甲子晋侯卒盖赴以日而不以月鲁史不复审问书其来告之日惟称甲子不知甲子是何月之日故在戊辰後杜元凯曰甲子九月十一日戊辰十五日书在盟後从赴然杜长历定朔不足据则十五十一亦非矣赵子常曰虽後之犹日见春秋日法之严然若以子为戍之误岂不易简亦何必信赵说耶

冬晋里克杀其君之子奚齐

国人不子奚齐之义胡氏传备矣

十年春王正月公如齐

于是诸侯私朝伯主如二君矣鲁侯之初如齐也春秋讳之以故至是专朝不可讳矣周之典诸侯殷相聘世相朝非有所禁也惟其菀柳尚息不复宗周而独之霸主朝伯主曰如朝京师曰如又有甚者诸侯为两君之好有反坫管氏亦有反坫则诸侯如齐必有至其私第者聘礼宾问卿面卿辞曰君贶寡君延及二三老而已矣而毁裂至是春秋可不作哉其後僖公即世晋遂以不朝来讨文二年移齐事晋襄二十八年移晋事楚而变极春秋且终矣

狄灭温温子奔卫

齐方围楚力不及狄亦伯图之缺也温本子爵国郑渔仲曰己姓颛帝裔孙封于苏邺西苏城是也邺城今彰德府临漳县西二十里其地南近卫东界于狄狄利其近已故灭之地遂入狄周圻内别有温周司寇苏忿生食邑在今河南怀庆府南本与邺西之温不同左氏误以为一文十年鲁及苏子盟于女栗其国尚存然则襄王劳文公而赐之温殆近於诬矣孔疏杜注国名记谓苏所都之邑名为温夫温子苏子乌可附会而无别哉

晋里克弑其君卓及其大夫荀息

息之名从君于昏也盖自杜氏之说始也于是胡氏安国高氏闶习其读而不变黄氏震乃复曰骊姬乱国奚齐卓子不可辅息受其托孤盖愚人耳愚谓二说者皆非也若谓息从君杀申生之昏耶杀申生时息傅奚齐耳献公之所谋独在里克息苟坐其责不亦枉乎若以立奚齐为昏则申生既死国无冢嗣君命立奚齐是君矣何以为昏故为原父之说尽而辨矣弑君者必月卓与哀十年齐荼不月二君皆庶孽与地君遇弑不同也又按世子君之子适庶之分也然曰君之子异乎下杀上矣奚齐卓子皆嬖子其君一也而齐有先君之命春秋不君奚齐君卓子何也既以奚齐正适庶则以卓子正君臣讨里克之罪也张元德言卓子有先君之命者误

夏齐侯许男伐北戎

戎患中国及曹鲁耳狄则邢卫晋温郑齐鲁宋皆受其害齐桓召陵之师经营久而方兴者其先戎狄迭起有以牵制之也然戎弱狄强北戎在燕西狄北意今紫荆倒马诸关之地杜即以为山戎非也戎讫春秋无大患狄遂代兴敢于伐晋敢于灭温温近王畿殆将被髪左袵无以称一匡矣齐不合诸侯以讨狄顾施劳于许而专役以伐戎虽云节制不失所先後哉戎狄难猝制又恐与戎合威戎所以警狄然已细矣

晋杀其大夫里克

秦纳公子夷吾是为惠公称大夫犹在位也谷梁氏曰称国以杀罪累上也其杀之不以其罪也其义胡氏备矣

秋七月

冬大雨雪

十有一年春晋杀其大夫?郑父

里克之党也

夏公及夫人姜氏会齐侯于阳谷

姜氏公子时所娶薛士龙曰齐侯女也故僖之策不书逆女姜氏高抑崇曰两君为会而妇女厠于其间非礼也

秋八月大雩

其月过时之甚者也不日者日必以辛也

冬楚人伐黄

陈君举曰灭不言伐此书伐病桓公也以阳谷之会贯之盟徒以亡其国耳

十有二年春王三月庚午日有食之

姜岌云三月朔交不应食在误条其五月庚午朔去交分入食限大衍同授时推是岁五月庚午加时在昼去交分二十六日五千一百九十二入食限先天得交分二十六日五十刻零三二五六入食限疑五误为三然列书于春王之下文在夏前势不可强移位置也

夏楚人灭黄

言灭不言君死于其位也公羊子所谓亡国之善词上下之同力也冬伐而夏始灭历三时矣而救不至齐真负黄盖是时管仲死矣公谷之言是也而史记于僖十五年系管仲之卒真氏若欲以蔽罪于仲者与左氏同再考

秋七月冬十有二月丁丑陈侯杵臼卒

子欵嗣是为穆公

十有三年春狄侵卫

夏四月葬陈宣公

公会齐侯宋公陈侯卫侯郑伯许男曹伯于咸

咸今开州东南界即叔孙得臣败狄之地杜云东郡濮阳也咸本卫地东界於齐狄入卫故会以备之左氏谓为杞故非也淮夷北距?都雍丘千里东越郯宋西越徐陈然後乃至不能病?况近舍卫而远虑?伯略亦岂然哉

秋九月大雩

冬公子友如齐

十有四年春诸侯城缘陵

备狄也缘陵不书其人谷梁以为散辞陆淳曰是前目後凡也孙觉赵鹏飞推为咸之诸侯因传淮夷病杞之说然左氏何以知其有阙而不书哉淮夷去杞踰千里势难病杞赵氏亦既知之然惑公羊徐莒云者而失于属辞比事经书十三年春狄侵卫故夏会于咸咸本卫地故即而谋之因遂城之耳此可弃传任经不然何以会于卫地哉故城缘陵即咸之诸侯前目而後凡耳缘陵者诸家指为?邑无所详勘独前汉志臣瓒以为营丘则始胙太公者?安得踰千里邑之况先君分壤有庙又去新都临淄仅余百里岂其弃以委杞哉向见季明德欲定为沙麓之比云齐卫狄三国接壤然无据不能决也而非杞邑则同矣就令?邑亦不得如胡氏以为专封也夫昔未有国而今始有者封也?古诸侯位上公王室衰而夷狄侵桓率诸侯改营使辟难耳缘陵既杞邑何尝更封而欲罪其专哉是故胡康侯不如黄东?之尽

夏六月季姬及鄫子遇于防使鄫子来朝

讥鲁公爱其女使自择配传意备矣鄫姒姓子爵沂州承县东八十里故鄫城是己国名记郑地荥阳有鄫水城名偶同耳左氏说者以为鄫夫人则明年经何以始书季姬归鄫耶

秋八月辛卯沙鹿崩

郑渔仲曰沙鹿不尽晋地通卫狄按今大名府元城县东界有沙鹿土山古阳平地也西为卫东为齐北狄地不可繋之国矣事关乎天下也

狄侵郑

於是狄不能近卫又东不得志於齐遂西挠郑矣伯主与有责焉

冬蔡侯肸卒

是为穆公子庄公甲午嗣汪仲裕曰穆公父献舞见获于莘庄十九年留卒於楚而立

十有五年春王正月公如齐

张元德曰纯用五年一朝之制同於事天子矣

楚人伐徐三月公会齐侯宋公陈侯卫侯郑伯许男曹伯盟于牡丘遂次于匡公孙敖帅师及诸侯之大夫救徐

牡丘齐地匡今睢州界在古长垣西南郑樵谓与牡丘相近非也遂者急於後事之辞次其本意也书盟书次书大夫帅师胡氏云桓志之怠是也

夏五月日有食之

左氏云不书朔与日史官失之也大衍推四月癸丑朔去交分入食限差一闰授时推是岁四月癸丑朔去交分一日二千三百一十六入食限先天得一日一千三百一十五分二四入食限

秋七月齐师曹师伐厉

厉神农之後今随州北厉乡属楚之微国也伐国不月以齐之不竞于楚救徐不力而分兵以伐其与国之微者故月以异之明年夏伐厉不克救徐而还不书不足书也

八月螽九月公至自会

黄东?曰救徐不能救师未退而先返己历三时矣

季姬归于鄫

已卯晦震夷伯之庙

赵伯循曰古史之体应合书日而遇晦朔必书之以为历数之证然则公谷皆以晦为冥非也夷氏伯字赵伯循曰大夫既死加諡之後不更称名左氏曰展氏则其立庙之始尚未赐氏应书展伯矣公羊谓季氏之孚亦非也余见胡氏传

冬宋人【襄】伐曹

宋始贰於齐也陈氏传曰诸夏之相加兵自庄之十九年未之有也於是再见宋襄公为之也其轻齐争覇之心已见於此矣

楚人败徐于娄林

娄林今泗州古下邳僮县楚兵挑徐出至娄林诈而败之徐以号举刘原父曰始称王故夷狄之赵子常因曰始叛周僭大号按汉史载楚文王灭徐偃韩氏偃王庙碑以为穆王与楚用兵伐徐走彭城本末参穆天子传等韩当详于史矣然春秋中徐其本称子僖三年亦书楚人於彼何不以号举乎既谓楚已灭徐何为其国至此尚存据史氏注引括地志徐城在越州鄮县则今鄞县与下邳之徐不同退之误合为一耳按後汉东夷传徐夷率九夷以伐宗周西至河上穆王畏其方炽乃分东方诸侯命徐偃王主之檀弓载徐容居之对曰昔我先君驹王西讨济于河是驹王偃王本一人真常僭王而九夷孔子欲居盖山东之裔而非鄮矣四夷虽大春秋皆以子书之而楚文灭徐文不足据耶或曰兵无统纪如狄然则号举之

十有一月壬戌晋侯及秦伯战于韩获晋侯

秦嬴姓伯爵周孝王封伯翳十九世孙非子於今巩昌府秦州古西戎地也韩古韩侯之国括地志在同州盖诗溥彼韩城者而其後晋并之也为桓叔子万食邑因氏之故使万孙韩蕳视师焉河自龙门而南至华隂而东晋在西河之东南河之北以河北为内河南为外晋地是时有河南列城五自华山而通尽虢之东略南及华山故三败及韩渡河也晋不悔祸而请战故春秋蔽罪于晋书晋及晋侯虽获秦伯曰妖梦是践岂敢以至于是舍之灵台未以归也陈君举言获则以归不足言非也其称君君重师次大夫敌胡义详备秦自五羖大夫之入未尝轻用民力矣季明德定秦伯卒与晋文不远秦誓应作于兹役之後左氏误传其卒在文六年而作书序者因谓败殽乃作秦誓盖公子絷子桑皆勇力之臣必媢嫉百里穆初惑之战而遂获其君虽足以见将勇兵强而歉于返躬责己故作秦誓番番良士指百里也仡仡勇夫盖絷桑诸臣而媢嫉能容其说非无?者穆由僖二年至二十八年此战之外虽败楚围城濮围许围郑三役皆与晋文共成伯事为中国计孟子称奚显君可传後世岂以战胜为功哉若入滑败殽穆公尚在虽奚踰百之年不保其存而三良未殉必能以义相规何得迷复乎穆以未同盟吊葬不及则其不赴而史误书有由然矣

十有六年春王正月戊申朔陨石于宋五

是月六鷁退飞过宋都

陨石者星陨也星石之精阳不翕则陨矣鷁乘风而化阳鸟也退飞者隂驱之是月者决不日而月也宋都者内别辞于宋也五六先後言者後散辞先聚辞也过也者有退飞之始焉掠而过宋耳凡气之运有其始圣人知之惧其惑民不言也言其可见者耳盖天人必有感应焉或曰後五年有盂之执六年有泓之败以应五六数则凿矣

三月壬申公子季友卒

大夫曰卒其卒名正也兼字之意恩礼之隆史之变例也与仲遂皆生而三命为世卿叔五世及婼尚曰三命踰父兄以知牙未三命故不书也程子曰生而世族使世为卿故氏遵之然不可通於叔孙叔孙世卿据经曷尝书族哉赵子常曰叔肸之子婴齐复称公孙叔本非氏此子常之诬也叔牙桓之庶子叔肸自文公子岂可误合耶叔牙之後称叔孙叔肸之子婴齐以公子之子称公孙叔老老者亦肸之子不称公孙而称叔其後老之子弓弓子辄及鞅辄子诣皆氏叔安能断自婴齐以叔非氏哉古者氏以世禄孙以王父字为氏常礼也後世以世官则有若季友仲遂叔肹者故叔肹子老遂得称叔非系于王父矣季明德言祖卒而孙受氏则称其祖者为氏而非字此明德之误也孙以王父字为氏氏即字也在王父在孙异称耳又何必辨之哉至谓友之子无佚可称季遂之子归父可称仲不必更言公孙其说是也而又自疑何也夫行父逮事四君无佚未立乎位其称公孙与否於经无见也归父当仲遂卒後二年如齐伐邾己胜其任其齿必长覊贯就傅在遂未命之先已如常礼称公孙以自别其後因不改耳非谓不可称仲也婴齐乃归父之弟而即称仲义自可见传者不知乃谓婴齐後归父耳又谓称字以师礼尊而不臣如齐仲父亦非也季非名友岂非名哉是故知此说者知弟不可以後兄知王父字为氏非通论也岂细故哉

夏四月丙申鄫季姬卒

秋七月甲子公孙兹卒

叔牙子也

冬十有二月公会齐侯宋公【襄】陈侯【穆】卫侯【文】郑伯【文】许男【僖】邢侯曹伯【共】于淮

会而月无功而还故异之也淮今泗州盱眙淮水所经处古临淮也鄫今沂州据左氏淮夷病鄫故即而谋之且东略然以经考之则去年楚人败徐娄林泗州近古徐城故今为徐谋楚而会其地徐子虽未会明年与徐伐英氏则兹会之故而伯主之功亦细矣哉邢以小国避狄夷仪本属于卫今骤列于卫而序曹上卫人于是积不平焉而邢之灭于卫文有由然矣

十有七年春齐人徐人伐英氏

不月赵子常曰有徐人也英郾姓臯陶後国当在今夀州六安间楚与国之小者杜氏不志其地路史国名记亦止言汉为黥布国而汉志九江郡不定英所在晏元献类要皋陶子孙封英六黥布传正义云英改为蓼杜元凯曰蓼国安丘蓼县则正今霍丰界于夀州六安者也桓为徐谋楚不能病楚而徒伐其与国君子以为细矣

夏灭项

项本汝隂项县而汉志汝南郡有故项城今陈州之项城楚旁小国也齐桓为徐娄林之败伐厉不克乃伐英氏又不得楚於是愤而灭项也杜氏不考地里事势信左氏之诬以公有诸侯之事未归取项自鲁至项不啻千里公又在会孰为是谋而能分兵以取人国者乎然则孰取之乎曰齐之取也上伐英氏矣虽书夏而间无事故不再举齐人如六年齐执陈辕涛涂秋间无事止书及江人黄人伐陈不再举齐也杜氏不言师讳灭赵企明曰取邿取鄟皆灭也何独偏讳灭项乎是止公讨灭项者亦诬也夫人会齐侯于卞因止公之故亦诬也淮会在十五年冬至十七年灭项谓淮之会未归取项而踰年犹未见讨至十七年始书灭而讨之乎下书公至自会即非自齐足明左氏之诬矣其得失则以齐之不能加于椘而已季氏以顿诬为项既又以顷误为须昌则求之不得其故而妄臆特甚矣

秋夫人姜氏会齐侯于卞

夫人声姜也卞今泗水县古姑蔑鲁地也於是齐侯将归夫人要于路而会之声姜令妻鲁人所颂而有此也稔于见闻矣

九月公至自会

月致讥无功也

冬十有二月乙亥齐侯小白卒

齐乱明年子昭立为孝公先儒称桓公以尊周为名帖荆为绩其所以从诸侯于盟会者皆以自为而已使诚不私其国合诸侯以事天子朝觐讼狱必归焉则礼乐征伐自天子出而躬率方伯之职讨其不庭虽以复文武之境土可也天下诸侯其孰非天子之臣而敢有二心也故有兴国之势而不为以求其利而遂失之矣孔子於春秋曰其事则齐桓晋文惜周之令不能行也盖因其事而裁之故曰其义则丘窃取之盖宋襄秦穆楚庄而下则无讥矣

十有八年春王正月宋公【襄】曹伯【共】卫人【文】邾人伐齐外伐国恒不月今月以异讥之也据左氏桓公常属公子昭於宋以为太子桓公卒宋公以诸侯伐齐纳公子昭齐履谦曰考之于经左氏之言有不可信今按桓公葵丘之盟首曰无易树子若昭之既立於管仲则必应立者又何自疑其事属之宋襄雍巫何术辄得近于卫姬管仲尚在荐羞细故何得辄与储事且孝公既立为太子则必有播告之修国人所闻若桓有後命欲立无亏亦其邪心耳况许而未?则昭固储贰也国人安得乘其邪谋拥立乱命然则宠均而争势或有之其云属昭于宋欲立无亏皆妄也说者不得其情谓之奉少夺长或曰昭入有辞故不书纳国人缘後命立无亏则国有君故书伐非也此直乘其内衅而伐丧耳若为孝公则郑姬所出郑何不与何为既立讐宋而有伐宋围缗之事乎

夏师救齐

踰时而救善之中有遗美焉尔赵子常云救四公子之徒当是时无亏死安有四公子哉

五月戊寅宋师及齐师战于甗齐师败绩狄救齐甗齐地战者以主及客此其以宋及齐以宋为志乎此战也伐丧非礼志乎战而败之甚矣而齐人不能徵词持重亦自见矣狄本欲与卫相衡其救有为为之圣人与人为善不逆诈也

秋八月丁亥葬齐桓公

齐桓不能慎终胡氏义备矣顾云付托宋襄则非事实也

冬邢人狄人伐卫

狄言人杜谔曰便文是也中国与外国会君殊之师与大夫序必微者而後得称人以便文者非其君谷梁子以善累而後进非也又曰功近而德远夫卫以怨报德使狄得以假义胡氏以为中国之罪也而何狄德之远乎邢藉狄威大邦为讐而取灭于是决矣

十有九年春王三月宋人执滕子婴齐

宋称人将卑师少也其月异於戎蛮子戎蛮子遂失国也此寻齐桓图伯之迹效其灭谭尔执诸侯不名婴齐名不能以理自明而遂屈己以下宋之微者故本其自贱之实而书名以执终也婴齐即位于隐乙丑迄僖或曰己卯七十五年矣距其未立通计殆且百岁执而不书以归未归其国而即释意其既释必不能任国事而子立乎位二十二年伐郑之滕子非婴齐矣名者诸侯之终事婴齐舍是无以见于经故详之也杜云以罪告臆语耳胡氏遂云着其罪传无其文而何以定之也邾岂不以鄫罪告而鄫子不名又何说耶杜云从所赴春秋赴执君岂惧不名而赴以名者国史常法岂不能裁归于例耶周官大司寇掌建邦之三典以佐王刑邦国诘四方凡诸侯狱讼以邦典定之诸侯无有相执之道也

夏六月宋公曹人【共】邾人【文】盟于曹南鄫子会盟于邾己酉邾人执鄫子用之

曹南之会宋称公而人曹邾何也盖大夫称人也宋公在而曹邾敢以大夫会乎公羊传实书宋人则曹南无宋君此公羊赵匡之遗意而陈氏谓人曹邾以贬宋实不然矣鄫子之会会邾子也若即赴曹南之盟则实邾尝盟经但当云如会耳且以地考之鄫有二荥阳有鄫水城鄫水溱也国名记云尔而鄫汉志作缯属东海郡兰淇南城之间隶今沂州邾在筦之西宋即今之应天曹南介于邾宋之间曹南之盟既毕则邾东归邾宋南归宋赵匡云宋还莫不由邾也邾子执鄫子用之者邾人自用之非宋之罪也盖曹南与邾两会宋不与邾会何以命邾子用鄫子耶此以道里往复论事势也春秋所书必重首恶若宋人实使邾人执鄫子理无不书宋公也假宋使邾执鄫子春秋乃寛宋而蔽罪于邾是为纵首谋而讨其朋恶者矣使春秋实欲讨朋恶者乎则当如季姬使鄫子来朝之例书之以两见其罪今宋没不书而反以罪归之可乎此以圣人权衡定书法也宋襄之图伯虽其中不可保然外假仁义故不重伤不擒二毛岂肯杀诸侯以祭淫昏之鬼乎邾服宋而与鄫邻鄫为鲁壻则邾所仇之国且观後日戕鄫子亦出于邾之肆虐初不必待宋此以事实而定狱辞也左氏倡之翕然和者皆是也独赵伯循刘原父乃能知之耳然则宋其无罪乎宋为伯主而不能治诸侯之两下相杀咎将谁归乎以此治宋知不免矣

秋宋人围曹

不自反而欲速见小利胡氏传备矣陈君举曰宋公欲合诸侯而亟修怨于曹诸夏之围国自此始

卫人伐邢

张元德曰卫不自省其从宋伐丧之罪而以报复为事罪之也

冬会陈人【穆】蔡人【庄】楚人【成】郑人【文】盟于齐

楚初与诸夏盟也不言会之者内微者也称人外微者也於是陈穆修好于诸侯以无忘齐桓之德初为之约而君大夫未行胡氏谓没公人陈蔡诸侯非也陈蔡先楚陈首谋而蔡隣陈必或赞决焉郑列楚下桓公没郑首朝楚不敢先也于齐亦预焉不耻于辱先矣胡谓一以外夷狄二以恶诸侯失道三以谨会盟之始不易之言也而以春秋为讳此夫得失在乎其时春秋奚为讳之哉

梁亡

梁国名今同州邵阳县古夏阳伯益之後秦仲有功封其少子康是为梁伯地界秦晋之间自取灭亡则亦兼弱攻昧取乱侮亡耳陆淳谓秦暴取国非也文十年秦伐晋取少梁岂秦得而复失于晋耶梁远于中国鲁人会盟四国大夫于齐闻梁之亡也归而言之不由赴告则不言其亡之者避不敏也

二十年春新作南门

新作南门左氏以为不时公羊以为变古胡子曰用力于所不当为是以新作为讥而不讥其僭也按左氏隐元年新作南门不书以非公命不书然则非新作矣谷梁南门者法门也杜预陆淳直谓城之南门按鲁城南门本名稷门非法门也刘敞曰南门者天子之门非诸侯之门也盖玉藻之言曰天子听朔于南门之外书顾命曰逆子钊於南门之外则南门诚天子之门矣然天子五门无南门则竟不能明天子之何门也陈氏礼书南门之外谓之应门今详顾命正指毕门为南门也以在寝室之南也与礼书意同则岂城之南门哉今以明堂位知诸家失也明堂位曰太庙明堂盖谓鲁明堂太庙犹周明堂也凡南门本明堂之门其所云南门八蛮之位亦以天子明堂言耳是春秋书南门者讥鲁庙非礼因书南门以见义耳赵企明乃曰库门雉门推原父之意为说焉如此则雉门旁失两观春秋宜书新作门观以别于他门矣安得槩言南门耶

夏郜子来朝

富辰云郜之初封文王之子?季之弟隐十年公败宋师取郜而桓三年鲁取郜大鼎于宋郜济隂城武县其亡久矣介于鲁宋宋实灭之公羊子谓失地之君自隐至今七十三年矣失地之君犹有存者乎即在能胜朝乎意者鲁取而别封以为附庸大启尔宇为周室辅谓是类矣

五月乙巳西宫灾

公羊子曰西宫者小寝也小寝则曷为谓之西宫有西宫则有东宫杜预谓公别宫是已谷梁谓为闵庙夫庙必以諡配者闵庙何以独称西哉又宗庙皆在左不得称西诸侯有三归夫人居中宫左媵西宫右媵东宫古制也

郑人入滑

滑今偃师县南黄东?曰滑邻于郑服卫故郑入之此说本于左氏夫滑畿内小国在河北近卫河南近郑相距道路适均而于郑常亲密是时卫方附宋郑方附楚分为二党卫欲间郑通周之道远交于滑因而为郑所入此理之所有也然滑颓叔之党能无启衅乎

秋齐人狄人盟于邢

据左氏为邢谋卫难也外特相盟不书与狄盟而书中国无伯华夷乱矣桓公帖荆孝公与盟于国桓公攘狄孝公与盟于邢齐之替有由哉

冬楚人伐随

此鬭谷於菟也不书楚大夫将恒称人也随姬姓侯爵国今德安府随州在厉南二百里而近左氏称随以汉东诸侯叛则是犹能抗楚者然亦自是绌楚不复通诸侯矣哀元年犹与楚子围蔡则亦能免狂楚之祸视汉东诸姬之尽者殆必有道矣夫

二十有一年春狄侵卫

宋人齐人【孝】楚人【成】盟于鹿上

楚隂合齐推宋为首黄东?曰宋襄愚而妄作楚特以戱视之鹿上宋地杜注汝隂原鹿今光州固始界淮汝合处季云兖州府金乡县菏水之南宋之北鄙指後汉志乘氏鹿城乡然而非也水经注虽以鹿城为名鹿上第固始近楚而金乡远宋人求诸侯于楚必宋襄至楚近地而盟焉情也

夏大旱

郎顗言鲁僖旱修政自勅时雨自降然春秋於僖公初书雨已而书雩已而书大旱公之德衰矣

秋宋公【襄】楚子【成】陈侯【穆】蔡侯【庄】郑伯【文】许男【僖】曹伯【共】会于盂执宋公以伐宋

齐桓之世楚通上国皆微者君大夫自疑鄙陋不敢轻至也楚人盟齐盟鹿上始轻中国而楚子始来宋亦尊之於陈蔡郑许曹五国之上矣齐本预楚鹿上之谋疑而不至宋襄翻然而来其见执固自取矣齐桓伯业已成犹不敢轻楚宋襄图伯之始延寇启侮何哉此楚子执而以衆执为文者中国礼义所由而使蛮荆执其盟主以为诸侯自执之也公羊谓不与执中国之说非矣陈蔡郑许素党楚者曹以前年曹南不致饩宋图焉是皆不亲宋者岂惟不亲且将讐之是宋公之执诸侯甘心属辞者可以见共执之义矣昔周之盟岐阳也熊绎守燎而不与盟是周室之不成子也今於先陈蔡而称子四夷大曰子惧其惑民也

冬公伐邾

杜氏曰为邾灭须句故黄东?曰邾尝从宋伐齐鲁救之不克邾执鄫子用之又鲁亲也故怨邾特与宋盟未敢伐今宋有楚师故乘间而伐邾以事证东?是也

楚人使宜申来献捷

盂会称子矣献捷于鲁何以称人凡使大夫来以人言者人不能使大夫也其曰人文误耳会既称子遣使则何为称人耶宜申不称鬭氏未为卿也事之是非系于献捷不系于人楚子而後见也陈君举谓嫌予楚故人之非也不曰宋捷鲁史自讳谷梁子谓不与楚捷宋是圣人因而讳之也胡氏曰楚之意在胁鲁拒而请讨辞意严正矣

十有二月癸丑公会诸侯盟于薄释宋公

日盟以公与也前目後凡故诸侯不序薄宋地杜氏不言其所史记作薄今归德府东南谷熟镇西南为南亳汤都北蒙城因景山名景亳偃师为西亳莫详所盟何亳也执未出境故曰释谷梁传曰外释不志此其志何也以公之与之盟目之也鲁见胁?血要言求楚以释宋公胡氏责鲁不申大义使宋公见释出自天王是也其言与中国非也中国诸侯不得擅相执擅相释也

二十有二年春公伐邾取须句

须句者何邾之属邑也左氏之言须句风姓实司太皥与有济之祀邾人灭之须句子因成风来奔公伐取须句而反其君焉然哀八年邾子益已失国而鲁归之得书取须句反其君乃独不得书何也此齐桓晋文之所难而春秋所亟与者在鲁则内讳左氏诬矣莒人伐?取牟娄杞邑也伐邾取须句须句邾邑明矣若以须句为国则今既取以归其君至文七年安得又伐邾取须句耶盖僖取须句以邾不服服则反之至文公遂取而有之耳邾之先仪父未命服役于鲁至齐桓请王命爵为子也遂以列爵王朝自侈从伯主会盟而不附鲁故柽会方归而公败其师於偃今又从宋会曹南则伐而取其邑也胡康侯谓其擅取人国而反其君与收夺者无异不失事实乎此胡安定刘原父孙莘老赵企明言之可信者若取则灭之云者赵氏之言不足以定传而反若为羡文

夏宋公【襄】卫侯【文】许男【僖】滕子【宣】伐郑

郑伯如楚宋公伐郑子鱼曰所谓祸在此矣

秋八月丁未及邾人战于升陉

蒙伐邾之文不言公见公以须句战也言及者鲁志乎战也升陉鲁地邾人未及侵伐鲁逆而战之不言战胜负敌也

冬十有一月己巳朔宋公及楚人【成】战于泓宋师败绩日事遇朔曰朔楚欲为郑报宋?兵至泓泓宋地也宋公迎战主战在宋故书曰宋公及楚人者楚之微也非楚子也左氏曰楚人伐宋以救郑曰楚人未济曰芉氏劳楚子於柯泽柯泽郑地盖楚子屯重兵於郑而与宋公战者其先冲也陈君举谓楚君将犹称人非也宋师败绩败者宋师非宋公也左氏言宋公伤股春秋之法君重于师宁有不书者哉汪仲裕言为中国讳败夫执不讳也而讳败乎哉

二十有三年春齐侯伐宋围缗

孝公乘宋败遂欲继霸故左氏曰讨其不盟于齐齐之盟谓无忘桓公之德也然则不独报伐丧矣伐国而围邑胡氏讥其残中夏是也缗今兖州金乡县南界古高平昌邑

夏五月庚寅宋公兹父卒

子王臣嗣是为成公张元德曰僖公附楚不会宋葬

秋楚人伐陈

此楚成得臣不书楚大夫将犹书人也

冬十有一月?子卒

左氏?成公卒弟姑容嗣是为桓公书曰子夷也杜预以为?是伯爵程子信之疑于黜于前世中间从夷故子之後复称伯胡康侯从之夫?之说何纷纷乎?公爵也武王存夏之後干?以备三恪传谓王者之後称公是也自东楼公西楼公十世至成公皆无异辞也入春秋以来桓二年称侯庄二年称伯自是终春秋书伯凡六变以为用夷礼而贬者左氏以下之说也以为时王所黜者范甯以下之说也伯主擅为进退赵匡以下之说也夫黜于春秋之前则既已不足辨矣春秋狄秦狄郑狄晋者有之特以号举而未尝黜其爵左氏乃谓夷礼黜杞可乎谓其襍用夷礼降一等纯用夷礼降二等可乎春秋之初杞即淳于之?而非雍丘之?常以来朝不敬致讨矣?不于此时贬而独贬于卒乎周之东迁诸侯不道非独一杞悖乱如郑卫桀骜如楚吴天王不能一有所惩?于周为客其罪不浮於列国而独蒙黜不惟势有所不行而情亦有所不通矣范甯谓为时王所黜可乎至於伯主擅为进退者则亦可疑齐桓之盛且不足以致?又百年而始盟于虫牢若之何而擅为之进退乎苟谓有进退则载书之际莒子先薛伯曹伯次许男或有之矣而敢变其爵乎然则奈何曰国削弱而自降吾闻诸王贯道或曰春秋之末诸侯之赋常重矣子产请于晋曰郑伯男也夫郑固常自降而春秋未尝以男书之而独可以自子书杞乎曰制贡以五服远近为重轻矣侯甸男采为列耳郑男服而从甸服之贡故惧不给岂公侯伯子男之男乎故知自降之说不可弃也已

二十有四年春王正月

夏狄伐郑

於是狄踰邢卫而至郑且有辞于伐矣左氏郑人入滑王为滑请郑不听命王怒使颓叔桃子出狄师伐郑不书王命渝周召以从诸奸以为不足书也诸侯之无伯害哉

秋七月

冬天王出居于郑

天子不言出礼乎曰非礼也易之离曰王用出征以正?也斯不亦出乎书金縢言王出郊康王之诰言王出应门之内斯不亦出乎天王之居郑纪实之言也春秋天王在外者三昭二十一年刘子单子以王猛居于皇二十三年天王居于狄泉不书出而襄居郑特书出盖景王崩嫡庶未定诸王子争立王猛立于皇未得入成周也国人杀猛将立子朝恭王立于狄泉亦未得入成周也皆即其地而立其实非出若襄则实逼于叔带自成周而出者非固书出以外襄王不书出以内王猛恭王也天子不言出者特汉儒附会公谷刺取以立说乎不信易书而信汉儒之曲礼以证春秋可谓不达矣赵企明之意云耳可以证公谷胡氏之诬矣然其谓襄之避弟为尽孝悌则有不然舜之爱?固恐伤顽嚚之心也然舜尚匹夫也舜为天子?果使二嫂治栖而谋簒舜且何以处之乎叔带果先后所爱然通隗氏又帅狄师攻王则人道絶矣已避而成其乱天下之乱将何时极乎赵氏之见近于妇人之仁而不达乎周公大义灭亲之义矣左氏晋侯纳王之事赵企明曰春秋以周为重安有晋侯纳王而不书者今按晋文践土之盟始迎襄复辟至是蒙尘五年矣左氏所载五年之中有晋侯勤王杀带皆法应书而经无其文是其事本无矣则请禭与田或亦河阳狩归之後而误纪於此耶

晋侯夷吾卒

不月来讣後也晋侯卒以前年九月文公定而後来告故即告时书之春秋重丧纪虽後犹书之也兄公子重耳立是为文公左氏载秦伯纳公子不书不告入也公子入于曲沃使杀怀公於高梁不书亦不告也夫春秋外纳不书宜纳虽伐不书岂以告不告哉若怀公即子圉也则固已立乎其位奚为而在高梁高梁在平阳杨县西南今洪洞县洪洞在平阳五十五里曲沃在平阳南百二十里则去曲沃尚远宜亡公子据邑求入实未入者耳按史记秦穆公灭梁芮公子圉闻惠公病曰梁我母家也而秦灭之我兄弟多即君百岁後秦必留我而晋轻亦更立他子圉乃归亡晋或者归方及梁而公已卒不及入而秦已纳重耳入遂遣人杀之于梁耳然亡公子争国者如子纠未有不书何独不书杀圉哉若圉实怀公立乎其位则重耳弑君矣臣弑其君孔子惧而作春秋春秋何为没其实哉若谓不告亦不书则弑逆之人巧于文奸岂肯以实告也春秋得以正其弑逆者必有本实可据岂修春秋如晋乘之类而徒然无一直笔可徵哉是子圉直亡公子而非怀公文公亦未尝杀圉近蜀汤氏虽不知圉非怀公然谓文入势顺圉逃惧无战争杀戮则近矣然则谓杀子圉於高梁可疑矣谓杀怀公者左氏误矣怀公者卓子也夷吾重耳之弟也子圉重耳之从子也介推曰献公之子惟君在矣惠怀无亲以惠怀并列九人即知非子圉矣然卓子先君而後称者盖其时必有以新鬼大而逆跻者故也

二十有五年春王正月丙午卫侯毁灭邢

曲礼曰诸侯灭同姓名疏家皆引之赵企明曰虞灭下阳楚灭夔皆同姓不名也而楚子?诱蔡侯杀之非同姓乃名是曲礼误援春秋立说也下有卫侯毁卒之文以类误耳朱先生亦谓传写误或然也赵子常求之不得又增邢鲁同宗於同姓之下此近于蛇足矣书灭自足以见卫罪而邢之从狄亦非无罪也

夏四月癸酉卫侯毁卒

卫文公卒子郑立为成公

宋荡伯姬来逆妇

意诸者公子荡之子出自桓公以王父字为氏伯姬其母也娶女必亲迎而伯姬以母为子逆非正也谷梁子曰妇人既嫁不踰境刘原父以为公自主之於经传无明文何以见其自主哉

宋杀其大夫

杀大夫不名衆辞也宋成以僖二十三年嗣位次年如楚次年杀其大夫意必有讨於泓之战矣其讨於泓之战示服楚耳赵企明以为宋将托于晋乃归罪於其臣以灭先君之耻臆说耳晋文方入伯图尚未萌芽宋肯遽托之乎公羊曰三世内娶无大夫于义迂假谷梁曰不称名姓在祖之位尊之啖叔佐曰夫子因鲁史垂训宋大夫祖位同者书姓名何妨乎

秋楚人围陈纳顿子于顿

顿偃姓子爵今陈州项城县界汉南顿也纳顿子者楚谷梁以为陈非也顿子见逐出奔何氏言小国例不两书出入似矣然於经陈无加兵于顿之文意者疆场之事顿子亲为肤受之愬而实未尝失国欤曷为不言归兴师而致之其势视归以为难耳顿子不名王彦光曰诸侯不相名故北燕伯亦不名然则不与纳也何居曰春秋之法夷狄而中国则中国之陈顿之事而使夷狄正诸夏庶几乎兴灭继絶者有中国之道矣安在其不与也若曰不与其纳则齐桓之城邢胡子何以与之与齐桓而不与楚圣人大公之心不若是也然则无罪乎曰执宋公纳顿子侈然废置诸侯若代德者矣是可罪也而圣人权以与之

葬卫文公

冬十有二月癸亥公会卫子莒庆盟于洮

中国无伯参盟复起也初僖元年公子友获莒挐至是二十五年矣莒无所释憾于鲁而卫方不咸于齐自桓之没卫即从宋伐齐已而邢人狄人伐卫明年而卫人伐邢又明年而齐人狄人盟于邢又明年而狄侵卫盖齐邢狄为党而卫自为党也莒国城阳齐国临淄封壤相错故卫又欲携莒间齐立党嫁祸以自纾春秋据实书之杜氏谓予之非也明年盟向则齐侵鲁者再卫伐齐者一其情晓然可知圣人岂遽予之以调人合方之事哉文公既葬而成公不称爵述父之志平莒于鲁降名从未成君也季氏云僖致二国使从楚非也谷梁传曰莒无大夫其曰莒庆以公之会目之赵伯循曰凡事接于鲁虽非命卿皆书名传不逹此例遂穿凿耳洮时属曹至三十一年乃入鲁莒庆不称氏未赐族

二十有六年春王正月己未公会莒子卫甯速盟于向向莒地寻洮盟也

齐人侵我西鄙公追齐师至嶲弗及

齐卫讐而隣莒孝公自欲绍伯故讨二盟其侵曰人追曰师齐伏为谖也嶲齐地济北谷城西?下是也苏氏指掌图曰博州郑渔仲汪仲裕定为今东昌博平地在齐西而南近鲁西鄙今东昌正在兖西北地至嶲急辞讥其深入公谷谓侈而大之非也弗及不能及内无戎备也谓讥鲁有畏者公羊之谬也

夏齐人伐我北鄙卫人伐齐

杜氏云孝公未及鲁竟先使微者伐之赵子常以为齐侯而略言之非也卫人以洮盟故为鲁报齐

公子遂如楚乞师

乞重辞也重人之死非所乞也亦卑辞也成二年臧宣叔如晋乞师不书而书乞楚师志望国之屈于蛮荆也

秋楚人灭夔以夔子归

夔子爵芉姓楚君熊挚後今荆州府归州东二十里有故夔子城楚于是灭同姓矣

冬楚人伐宋围缗

此是与齐争宋左氏谓宋即晋非也是时晋方养鋭犹未通诸侯也鲁乞楚师为楚人道用之兵祸之不可启而属辞者可以责鲁矣

公以楚师伐齐取谷公至自伐齐

於是寘桓公子雍于谷易牙奉之以为鲁援楚申公叔侯戍之以偪齐赵子常曰东诸侯鲜不折而入于楚是天下之大变也至者饮至也

二十有七年春杞子来朝

此杞桓公也其称子左氏传曰公卑杞杞不共也杞自贬以朝大国则曰伯鲁人卑之则又曰子齐桓既没而贡赋日繁此鲁所以取责于杞也春秋从史文而鲁恶见矣

夏六月庚寅齐侯昭卒

弟潘嗣是为昭公史记云潘杀孝公子而立左氏曰孝公卒有齐怨不废丧纪礼也孝公名昭而潘諡昭非也

秋八月乙未葬齐孝公

六十六日而葬速也

乙巳公子遂帅师入?

内入国据无骇帅师入杞不日赵子常曰杞桓公来朝公卑之以子男礼见使公子遂帅师入?责无礼焉重小国之币而薄姑姊妹之恩故日以甚之也

冬楚人陈侯蔡侯郑伯许男围宋

晋伯之兴皆以救宋却楚故晋人之言曰成伯安疆自宋始季氏谓宋中国之枢是也陈蔡郑许皆楚道所由曹卫道少远则为楚声援絶宋通晋矣围宋之役传曰楚子及诸侯围宋宋公孙固如晋告急然则实楚子也而微其辞经本误文也公羊子曰执宋公故终僖公之篇贬啖子正之是也然啖子信谷梁人楚子以人诸侯信斯言也是圣人以礼望蛮荆而薄责于中国也且读者无乃疑夫人楚而爵中国乎圣人史外传心之法固隐而莫测也其不厚望蛮荆而薄责中国又以疑似之辞垂後者决然可知也吾读陈氏之言异焉序楚於上而盟之嫌其予伯夫春秋之法会同则以国大小为序征伐则以主兵者为序而奚有是乎以微者告以微者书杜氏既失之其曰子玉又吾所不知也

十有二月甲戌公会诸侯盟于宋

於是鲁僖与盟则絶宋北道无以通齐也

二十有八年春晋侯侵曹晋侯伐卫

楚得曹而新昏于卫虽不与围宋而实为声援又皆近宋故先以偏师侵曹欲动楚而尝之楚不动则又正名伐卫使楚救卫以分其势多方误之先轸狐偃之始谋非实修怨者谷梁以为忌而胡子遂讥之过矣不曰遂两之也李尧俞曰曹远卫近不得以为继事而言遂

公子买戍卫不卒戍刺之

此僖为楚戍卫也买者庄公子僖庶弟也僖背华即戎买见晋之伐知徙义而迁矣刺而文致以说楚非也周官小司寇掌外朝之政三公及州长百姓北面羣臣西面羣吏东面三刺之法讯羣臣讯羣吏讯万民矣而以不正之令杀先君之子以媚蛮夷之人何义乎左氏谓鲁畏晋故刺买亦以说晋犹曰戍卫者买之谋云尔然城濮鲁不与战至践土乃朝王所又此时楚方救卫僖肯遽舍其死党而翻然即华哉

三月丙午晋侯入曹执曹伯畀宋人

外入国如哀八年宋入曹不日此其日以为伯讨也执不归京师先轸怒楚之谋非所宜畀也胡氏以为谲是也

夏四月己巳晋侯齐师宋师秦师及楚人战于城濮楚师败绩

城濮之战轻兵侵曹以示其缓重兵伐卫以声其急多方以误之谓晋侵曹则又伐卫谓其伐卫则执曹伯者又晋侯也春秋辞繁而不杀因其功而着其谲圣人之情见矣书晋侯见晋侯志乎此战也子玉得臣书人未命之卿蜀汤氏谓非人以贬楚子是也胡子曰得臣未有必战之意晋苟复卫侯而封曹则得臣将释宋围矣此盖缘左氏以起义者也而左氏失实考之经宋围已释在楚人救卫之时使楚方围宋则执曹于何畀宋而城濮戊申之次且何以有宋公也经书卫侯之奔在城濮战後子玉奚为先事请复传称陈蔡从楚经亦不书即求之传既曰楚子入居于申使申叔去谷子玉去宋也子玉之使伯棼亦请战而已不言请围今左氏载得臣之语乃曰释宋围是其言不亦自相反哉杜知其踈乃曰楚子还申遣此兵以就宋围之衆误矣谓得臣未有必战之志恐亦信左氏而不考之过也是时楚大衆在曹南背?而舍未尝尽行高闶谓与救谓之师战是也败则乘胜逐北并摧在酅之衆故曰师城濮当在鄄洮之间曹卫界上杜云卫地也

楚杀其大夫得臣

此成得臣也楚杀公子例不去公子得臣去氏何也陆淳以为未命然则传之所称或得诸追书如檮杌之类以为讨当其罪而去氏赵子常误也杀有罪而以累上之辞书恶楚子也知其不可敌也而不能使勿敌少与之师又以一败杀之胡子所谓重师而弃其将以与之是晋再克而楚再败也

卫侯出奔楚

属辞比事春秋教也始卫分七族余氏受三监之地其地南始武父北至圃田巍然大国也卫成之立叛华即夷始与楚婚晋文伐之致楚师耳修其辞以下晋晋虽有不礼之憾敌怨已易世矣闻楚之败而亟请罪焉尚可也惧而奔楚自襄牛适陈使元咺奉叔武以受盟岂非迷复者哉胡康侯谓不以罪名之重晋文之咎是不考于事而以虚辞说春秋也奔楚即罪又何尝辞费哉赵企明亦不考左氏因以晋文逼卫侯使奔而践土之卫子晋文实立之也若卫子晋所立则不两月之间卫侯何敢遽反而楚何敢遽奉之不亦诬哉然则不名者婚嫁之故未至于卑伏屈损不失寓公之礼故据实书爵而不名耳非罪晋也归则复名叔武立不可以无辨也何邵公曰出奔楚当絶不当废叔武而反之令得杀叔武也按子者谓侯未踰年在丧之称也卫郑之奔若匹夫然而即夷以免不可再辱社稷若叔武者春秋已正其称子何氏谓当絶卫侯是也

五月癸丑公会晋侯齐侯宋公蔡侯郑伯卫子莒子邾子于践土

晋始伯故序齐宋之上齐先宋伯者以强弱升降也叔武称子治君臣父子不敢以兄弟通也莒故附鲁即楚邾附宋伐齐鲁宋服遂惧而请盟也践土今郑州荥泽县西北一十五里衡雍故城僖二十四年天王出居于郑自後未尝归於成周传于二十五年书四月丁巳王入于王城而经不书非实也传言王宫之作乡役之三月耳乡也者前也城濮未战之前三月作宫岂遂知其必胜而王必出劳乎左氏虽不可尽信然初不言召王也即召之其罪轻于放弑矣放弑春秋不讳也而独讳召乎往天王出居于郑践土郑地也盟而朝将以纳王赵氏可谓核於事矣王闻胜而往劳之杜说足以正河阳之行耳而以言践土不其左欤公羊谓不与致天子而胡氏信之过矣

陈侯如会

陈本与楚楚败惧而属晋闻会自至故曰如会来不及盟也

公朝于王所

不日盟之日也列朝于践土之後见将纳王也但言公非期会不序也王所者践土之宫据觐礼天子所在言王所诗曰自天子所其例也传言晋侯出入三觐而经不书又王子虎盟诸侯于王庭非朝则何以至王庭以是知诸侯皆朝非期会不序也胡康侯据谷梁所非其所为言按觐礼肉袒于庙门之东周官大行人庙中将币三享盖礼受挚于朝受享于庙朝者位于内朝而序进觐者序于庙门外而序入此常礼也赵伯循曰天子廵守诸侯会朝于方岳之下何得云朝于外即为非礼且物理人情岂有天子出廵而诸侯不朝乎但曰据经诸侯既盟王乃至方行朝礼则亦不知王尚居于郑惑公羊致天子之言矣朝觐久废是亦晋有功焉惜也不俟天子之归复朝王城不但嘉礼野合耳常朝于京师出朝于王所诸侯之职也

六月卫侯郑自楚复归于卫

卫侯名别叔武也自楚者恶所自也恶即戎也复归者国逆辞叔武之贤也何休以为不当废叔武而反卫侯是也赵企明曰叔武书子以书其逊且贤卫侯书名以见其逆且有罪其言善矣然不知春秋据事直书之本旨也

卫元咺出奔晋

元咺卫子之相也初卫侯之从楚其国人莫欲也故出其君以说于晋卫侯复甯俞盟国人曰天祸卫国君臣不协以及此忧也居者无惧其罪而咺犹奔叔武之相惧卫侯有讨也叔武不书杀左氏以为误公羊以为忌假令实误元咺奚为愬其杀弟乎假令咺诬其君讼当不胜何为卫侯反不胜乎晋人岂不知尝为叔武杀歂犬乎刘原父非左氏是已公羊终杀叔武云者谓非误杀也然卫侯杀公子瑕及元咺皆书岂反不书叔武之杀意者叔武实未尝杀元咺之奔自缘子角见杀又以故相自疑见逐而行乎赵子常曰由僖公而臣益专其出奔非有罪则强家相倾不然则亦关乎一国之故与公子之未命者异故志书之

陈侯欵卒

子朔立是为共公

秋杞伯姬来

来谢过而求平也

公子遂如齐

张主一曰公子遂如齐而取谷之憾解中国贵伯权如此

冬公会晋侯齐侯宋公蔡侯郑伯陈子莒子邾人秦人于温

天王狩于河阳

刘原父曰晋侯召王自嫌不顺使王狩以匿其罪狩不当书今书者所以起狩为晋侯召也杜氏亦有罪而情顺胡子因取其说传经焉夫既曰罪矣又曰情顺其亦不达于辞矣谷梁子曰讳天王公羊子曰不与再致天子也求而不得乃求鲁子之言近温而远践土夫讳近不讳远是鲁子之妄以别於践土也仲尼曰以臣召君不可以训今说春秋孰非承斯义者然非孔子之言也夫圣人之史固以教也故曰乱臣贼子惧天王有凌迟之嫌晋侯得以自脱于召君之罪虽谓之训亦安能以为戒也君子正谊而不谋利信如何休则虽正君臣明王法亦奚可也况所谓致诸温必能致诸洛又臆说哉若仲尼原其自嫌之文而为是寛宥则履霜之渐不可惧乎经先书会温而後书狩盖天王闻而往也温即河阳之属水北曰阳温在河北王者无外不得言非地也然则为天王与晋侯讳书王子虎以尊王室全伯功也信乎曰诸侯有疑则盟于会同王官之伯临之伯不盟也由齐桓以来莫改也子常容知子虎之与盟乎传有之王命尹氏及王子虎内史叔兴父策命晋侯为侯伯不言与盟也恶用讳翟泉盟王人不讳以是知非子虎也

壬申公朝于王所

传言晋侯以诸侯见则非独公矣不月者杜云缺文谓由録内而独日赵伯循曰録内书日何不月乎公羊非也谷梁以为失所系如晋文行已傎而不宗周赵伯循曰言为文则凿也

晋人执卫侯归之于京师

晋人者晋之微者也温之会传曰讨卫许也而以交讼纪于下则卫已赴会又何以不书卫侯来会乎书执于狩後则晋侯遣人别执之谓执在王狩之前传失实也谷梁曰此入而执言入卫也盖必有所传闻焉合经义矣而陆淳讥其不知咺讼之事非也襄二十六年晋人为卫孙氏故会澶渊执甯喜卫侯如晋晋人执之而经不书说者曰为臣执君不可録削之也而为咺执卫侯曾谓文公不知此而春秋又何不削乎卫侯之复自楚言有奉也咺之奔畏逼也卫侯之执不缘咺之愬以恃楚而不朝故温会为讨今遂执耳归于归之于赵伯循谓传写衍缩其义一不烦妄释也归义焉假义行之耳

卫元咺自晋复归于卫

惠王复周公忌父郑复公父定朔宋复荡意诸不书必挟外援以归然後书其曰自晋讥在晋也君归则身出而归晋君出则晋奉而归卫胡氏曰大夫不世其称复絶之也陈君举曰卫元咺复归宋鱼石晋栾盈复入皆伉辞也

诸侯遂围许

曹伯襄复归于曹遂会诸侯围许

郑伯襄莒子邾子执君归皆不书复于是言复失国非二君不名於是始名之罪也罪曹伯所以讥晋也行赂于巫史以求复轻其社稷宗庙甚矣君子欲正性命之理者奚可苟焉免乎哉遂者急後事辞得复而行不归国也而曹伯之自立可知矣

二十有九年春介葛卢来

介莒附庸国在今莱州府高密县西南杜注城阳黔陬县地葛卢者董氏繁露附庸二十里名者也赵子常曰僖公始作颂以来淮夷为夸故虽不见公书之以其能来也

公至自围许

饮至以为功是鲁人不以朝王为重也

夏六月会王人晋人宋人齐人陈人蔡人秦人盟于翟泉

此大夫交政之始也洮之会王室有故世子畏不得立公卿大夫皆不遣而下士实行世子使令之私也而得以王人首载书者齐侯为惠后叔带及其公卿大夫不得已而盟也事定则葵丘殊宰周公不盟矣若翟泉则左氏以为郑故是诸侯有疑耳诸侯有疑会同则内史掌其盟司寇涖其约王室所以待诸侯也何疑于王人而盟之洛阳城中有太仓其西南有池水焉斯翟泉也洛去王城二十里耳襄王复辟晋侯虑羣小未安故为此盟盟以微者则人不惊王子虎不与盟也则是盟也者晋侯虑事之周有关于天下之故矣左氏以为公会王子虎盟公谷经适有公及之文胡子遂以为讳公贬卿失经意矣然遂启大夫交政及其甚也有君从臣盟若郑伯及伯有卫侯及析朱鉏北宫喜者矣又其甚则臣逼君于盟若赵鞅盟于公宫者矣渐可畏哉秦後蔡班杜氏曰襄二十六年澶渊宋向戍列郑下与此皆後会或然也

秋大雨雹

不书月日阙文也胡子曰雹者戾气隂胁阳臣侵君之?

冬介葛卢来

以不见公故复来啖叔佐曰不於庙受故不言朝陆氏曰葛卢但以事来本非来朝所以不庙受故书来尔然则不得如公羊云不能乎庙也赵企明谓明年侵萧因此张氏以为求援举兵或然矣

三十年春王正月

夏狄侵齐

胡子曰上书狄侵齐下书围郑直书其事而义自见者也高抑崇曰齐桓召陵之後书狄侵晋晋文城濮之後而狄侵齐狄敢陵侮而二伯不相攘斥也

秋卫杀其大夫元咺

胡子略曰元咺无人臣之礼然春秋躬自厚而薄责於人也卫侯在外而称国以杀待其杀而後入是志乎杀咺瑕也大臣从君于恶而不能止故曰君与大夫专杀之也

及公子瑕

据左氏瑕立为君逾年矣今但曰公子者赵氏以瑕为元咺假立而自秉国权如未君故以君杀大夫之辞言之而在元咺下然则左氏失实胡子谓瑕能拒咺守节非也守节者必退而耕于野不义乎其食或遂违而去之则可矣及者咺故延及之咺存则瑕存咺死则瑕死耳谓非其党不可也

卫侯郑归于卫

郑赂周歂冶厪以卿故据其自卑之实而书名公子瑕摄国而未立与国人立叔武者异是其位未絶也故再归不书复然成十五年晋厉执曹成其归书自京师者杀士荣则鍼庄子归卫侯于周而寘诸深室者晋也请王命以杀卫侯天子曰不可君臣无狱元咺虽直不可听也为臣而杀君又安用刑晋人乃归卫侯左氏谓公为之请纳玉於晋十瑴是也纳王玉非也春秋以自归为文命不系于王权不归于晋盖散辞也岂独不以卫狱累京师哉

晋人秦人围郑

晋军函陵秦军泛南各使微者围郑故称人杜元凯据传释经是也诸家谓晋侯秦伯贬称人不知函陵汜南尚远郑都也然则无贬乎翟泉之不至郑之罪也越五年而两会盟无旧怨明矣左氏修怨之言失实也然不修其文告而称兵以围之则伯主亦已甚矣秦叛夏盟与晋连兵于是始

介人侵萧

萧杜氏曰宋附庸国

冬天王使宰周公来聘

公子遂如京师遂如晋

冢宰上兼三公其职任至重天王以鲁两朝之故而宰周公实来意莫厚焉鲁君不朝而以聘礼上问如?交诸侯之伉也不专事而兼事以行胡子谓夷周于列国春秋所诛而不以听者也

三十有一年春取济西田

济西之田盖鲁之田也济水自荥阳东过鲁之西至乐安入海故有鲁济齐济钜野之西今为东平东平西北为范皆济西也今东平汶上县与寿张故城接而济水流经其西则为济东故曰自洮以南傅于济东皆鲁济矣东界鲁北界齐南界曹其地还鲁今云济西鲁济也宣元年齐人取济西田至宣十年齐人归我济西田而以为曹田左氏公羊之妄也襄十九年取邾田自漷水书邾济西苟曹田也?为不书哉晋执曹伯不应踰四年而始分其地赵伯循指传妄是也且分曹田者晋人怒楚之谲谋今曹伯襄既反楚又已退虽宋人必不能保其赐也鲁何为者而分曹田哉传前後自乖必不察于事情矣诗颂僖复周公之宇考僖年经无其事岂非即此为颂哉书法与成二年取汶阳田同济西汶阳皆鲁旧地也赵子常衍杜氏之说谓之伯主故不系曹此过信传也宋大?系郜岂有实曹田而不书者哉然则于何取之乎齐鲁之间闲田也

公子遂如晋

言济西也

夏四月四卜郊不从

周以建子为正王者必以岁首为郊百神受职矣三代不同周郊适与冬至同月非为长日之至也日常用辛岂至皆辛哉周礼小祝司寇戎之事保郊祀于社薛尚书远曰王安石两读者非据文郊社同墠也秦坛言三百步四周为泽宫魏儒芳言坛有四门门外为四郊观觐礼大略可见故逸周书曰设大社于周中当四周之中立大社即泽中方丘而圆其顶即地上圆丘也大司乐冬日至以阳声召阳气其律相继故天神降夏日至以隂声召隂气其律相生故地只出合为九变其律相合故人鬼格此所谓大合乐非分祀也二至演乐则分隂阳以召验之及祀天地配以后稷则同于大社乃坤顺承天合同而化之义循中庸郊社事上帝之言薛氏是也鲁之郊史角为惠公请也然曹刿谏观社曰天子祀上帝诸侯会之受命焉诸侯祀先王先公卿大夫佐之受事焉则有其制而未尝敢用也僖首举之故鲁颂曰周公之孙庄公之子龙旗承祀谓庄公之子明郊始于僖也祭统汉儒之陋言成王而并及康王中无定主附会之说也鲁郊非礼谓求吉之道三四以为非公羊之谬也周礼祭祀者先卜吉卜牲与日左氏云礼不卜常祀郊用岁首上辛有常无卜郊之礼也记礼者谓卜郊受命于祖庙作龟于祢宫赵企明以为鲁僭而非三代常典左氏启蛰孟献子祈农皆鲁迁避之礼郊迎长日之至郑云建寅日长之时缘左氏误以鲁事为周也夫企明以郊为鲁僭是也然谓启蛰祈农之郊为鲁人迁避之制则亦非也周礼大乐师奏圜锺于圜丘则天神皆降安得以启蛰祈农为非周制乎但此五帝因事之祭并祈年田祖皆于社行之郊社一也鲁郊大报天主日而配以月非诸侯之事守矣又鲁郊尝以孟春孟春者建子周正也卜郊在三正之月旬一卜之故于启蛰之月适为四卜郊耳?尝避孟春上辛哉鲁颂曰春秋匪懈享祀不忒则四时错举亦不正与周同秩如成十七年九月内郊是也

乃免牲

未牲曰牛既卜曰牲牲成而卜郊上怠慢也谷梁子曰免牲者为之缁衣纁裳有司元端奉送至于南郊免牛亦然非也辨见後

犹三望

犹者憾辞三望者方望戴氏谓鲁居东方密近泰山济水而望祀西南北三方是公羊指泰山河海胡子听之按孔頴达李瑾以鲁为汶南泰山在汶北鲁颂称泰山鲁?所瞻非周公百里封内赵企明乃谓岱济淮皆失实矣贾服杜氏俱以分野之星国中山川为三望按书望秩于山川则望不得言分星国中山川亦不得言望也古者天子四望鲁僭天子而不敢尽同故三望以自旌也然望礼或因於类因於柴今不祭天而望失礼之中又失礼矣

秋七月

冬?伯姬来求妇

伯姬之来杞衰见侵因伯姬以求庇也然杞侯失夫之刚而不制僖公以兄弟而不拒盖两讥之矣於是僖女叔姬归为?桓夫人不书归礼不充欤见出而归丧盖兆於此

狄围卫十有二月卫迁于帝丘

帝丘今开州滑县东北七十五里古濮阳颛帝之墟故曰帝丘今淇县西朝歌卫都其左正受狄冲盖狄在今真定府以南古中山连亘顺德府平乡县本在卫北故徙南帝丘以避之卜年而迁盖甯俞与谋焉卫成不自强而晋文莫之救盖伯业替矣

三十有二年春王正月

夏四月己丑郑伯捷卒

子兰嗣是为文公

卫人侵狄

秋卫人及狄盟

狄有乱卫人侵狄狄请平焉卫人与狄盟于狄书卫及卫所欲也讥也

冬十有二月己卯晋侯重耳卒

子驩嗣是为襄公

三十有三年春王二月秦人入滑

滑近卫郑秦戍郑必假道焉入其国都曰入

齐侯使国归父来聘

国氏归父名卿也桓文起诸侯不相聘矣於是晋文没而齐昭聘鲁岂欲嗣伯故修好耶吴氏谓报公子遂夫岂有六年方报聘者哉

夏四月辛巳晋人及姜戎败秦于殽

人者蜀汤氏曰晋襄公在柩次败秦师者诸将近是及者晋人角之上姜戎掎之下不同陈也姜戎本允姓其後戎子驹支云谓我诸戎四岳之裔胄疑因冒姜姓也今陕州卢氏县北连灵宝古虢略姜戎当在其处国语宣王败绩于姜氏之戎盖其来久矣殽今陕州东硖石关杜注弘农渑池西晋河外虢略东境之地晋在北戎在南故因秦入滑邀其归也赵子常曰外相败不书以秦人背晋而戍郑将因袭之反覆晋郑之间是伯图之所宜讨故日以谨之与之以继伯而讨罪也今按先轸之谋曰秦不哀吾丧而伐吾同姓之国秦则无礼何施之为此其言未可与?子比而同也胡子皆以为去仁义怀利以相与岂不已甚哉

癸巳葬晋文公

晋先有文侯而今复諡重耳为文故曰二文非礼也

狄侵齐

公伐邾取訾娄秋公子遂帅师伐邾

间晋之有事也

晋人败狄于箕

人谓郤缺也称人者未为卿传曰郤缺获白狄子矣季明德以为今广平北皼肥之狄非白狄非也箕晋地今太原府大谷县东三十里古城邑县南狄至是盖深入矣陈君举曰凡列国败之不书据隐九年郑人大败戎师闵二年虢公败犬戎之类惟晋特书之特书晋者晋帅天下诸侯以安诸夏存中国也前年狄侵齐去年狄侵卫而不能救于是伐晋盖仅而後胜之也以是为盟主病矣

冬十月公如齐

报聘也而自行僖之轻身为已甚矣季明德言僖女为齐昭夫人经不见无据

十有二月公至自齐乙巳公薨于小寝

小寝内寝也君薨必于路寝就羣臣百官以明授受正其终也赵伯循曰大位奸之窥也危病奸之伺也若蔽于隐是女子小人得行其志也胡子言君日出而眡朝退适路寝听政使人眡大夫退然後适小寝释服则非疾时事矣僖从桓文有功焉舍是无足取诗有溢美焉耳

陨霜不杀草李梅实

弥冬不寒也孔子曰天失其道草木犹干犯之而况君乎於是咎徵见三桓出矣

晋人陈人郑人伐许

讨其贰楚也赵子常曰前年楚鬭章请平于晋晋阳处父报之晋楚始通文公为之也襄公始有志于诸侯不先定东诸侯之交而有事于许非其序也虽然伐楚犹可也伐沈微矣

春秋明志録卷五

<经部,春秋类,春秋明志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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