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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二十一 田之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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熙宗皇统元年秋七月丙午,以宗弼为尚书左丞相兼侍中,都元帅、领行台如故。

六年春二月,尚书右丞相韩企先卒。

七月夏六月丁酉,杀横海军节度使田瑴、左司郎中奚毅、翰林待制邢具瞻及王植、高凤廷、王傚、赵益兴、袭夷鉴等。

先是,韩企先为相,拔擢一时贤能,皆置机要。田瑴与孟浩皆在尚书省。瑴为吏部侍郎,浩为左司员外郎。既典选,善铨量人物,分别贤否,所引用皆君子。而蔡松年、许霖、曹望之皆小人,求与瑴相结,瑴薄其为人,拒之。

松年,蔡靖子,靖失守燕山,败宋国,瑴讥斥松年。松年初事宗弼于行台省,以微巧得幸。宗弼当国,引为刑部员外郎,望之为尚书省都事,霖为省令史。皆怨瑴等,时毁短之于宗弼。凡与瑴善者,皆指以为朋党。韩企先病甚,宗弼候之。时瑴在企先所,闻其至,知其恶已,避之。宗弼曰:“丞相年老且疾,病,谁可继丞相乎?”企先举瑴,而宗弼先入松年等谮,谓之曰:“此辈可杀。”瑴闻,流汗浃背。企先卒,瑴出为横海军节度使。先人袭夷鉴除名,值赦,得与覃恩。吏以夷鉴白瑴,瑴乃倒用月日署之。许霖在省典覃恩,行台省工部员外郎张子周素与瑴有怨,因事在京师,知之,嗾许霖发其事,诋以专擅朝政。诏狱鞫之,拟瑴与奚毅、邢具瞻、王植、高凤廷、王傚、赵益兴、袭夷鉴死,其妻、子及所往来孟浩等三十四人皆徙海上,仍不以赦原。天下冤之。松年用是迁左司员外郎。海陵立,累迁户部尚书。海陵迁中都,徙榷货务以实之,复钞引法,皆用松年谋。及议南侵,命为正旦使使宋,嗣进右丞相,封卫国公。正隆四年死,谥文简。望之,宣德人,擢行台吏部员外郎,历户部尚书。霖以谄事海陵,仕至左宣徽使。世宗立,黜之,放归田里。

初,世宗在当时,知瑴党事皆松年等构成。而党人遇天德赦令还乡里,多物故,惟孟浩与瑴兄谷、王补、冯煦、王中安在。大定二年召见,复官爵。浩,字浩然,滦州人,辽末第进士。天会中,由令史历郎中,至是擢侍御史,复拜左司员外郎,进尚书右丞,兼太子少傅。罢为真定尹,卒官。性笃实,遇事辄言,无所隐。世宗嘉其忠,每称之。谷自大理寺丞,累官同知,中京留守,终利涉军节度使,补官工部员外郎。煦为工部主事。中安知火山军事。

迨章宗即位,诏尚书省曰:“故吏部侍郎田瑴等皆中正之士,小人以朋党陷之,由是得罪。世宗用孟浩为右丞,当时在者俱已用之,亡者未加追复,其议以闻。”时顾命大臣张汝霖,其父浩素与松年友善,力阻之而止。汝霖没,章宗复诏曰:“田闻党事之后,有官者以为戒,惟务苟且,习以成风。先帝知其无罪,录用生存之人,有擢至宰执者,其次有为节度、防御刺史者。其死者犹未追复,子孙尚在编户,朕甚悯焉。宜并加恩恤,以励风俗。据田瑴一起人除已叙用外,但未经任用身死,并与复旧官爵,其子孙坐此事削除官职者,亦与追复。应合追复爵位,其子孙不及荫叙者,亦皆量与恩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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