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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林学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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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林学派〗因此派活动于东林书院而得名。代表人物有顾宪成、钱一本、高攀龙、孙慎行等。顾宪成,字叔时,别号泾阳,明后期常州无锡(今江苏无锡)人。先后拜张原洛、薛方山为师。万历进士,历官户部主事、考功司主事等。终因统治阶级内部斗争而被罢官。返里,主持东林书院。钱一本,字国端,别号启新,常州武进(今江苏常州市武进县)人,师事王塘南。万历进士,官福建道御史,又巡抚广西。对杀抑江西贪污之风颇有政绩。后因上书谏止皇太子册立一再改期而被罢官。归里建经正堂,收徒讲学。东林书院成,与顾宪成分为主持。高攀龙,字存之,别号景逸,常州无锡人,万历进士,授官行人,后因上疏弹劾当权者,被贬官,不久告归,便与顾宪成、顾允成在北宋杨时讲学场所旧址重建书院题为“东林书院”,讲学其中。孙慎行,字闻斯,号澄澳,常州武进人。万历进士。授翰林编修,累迁至礼部侍郎。天启初为礼部尚书。另主持礼部事时,神宗赐福王庄田四万顷,其直言劝课谓祖宗朝未有过千顷者。曾因弹劾“红丸”事,遭受打击。东林学派的主要活动包括学术研究和清议朝政两大部分,清议朝政往往带有理论色彩。该学派学术宗旨是宣扬周敦颐太极图说和程、朱理学,反对王守仁心学。论中往往驳斥姚江,而赞评止修。其中对王守仁所谓“‘无善无恶’一语,辨难不遗余力。以为坏天下之法,自斯言始”。该学派认为“道心”是宇宙的本体。说“天下无性外之物,无心外之理,犹之器受日光,在彼在此。日则一也”(高攀龙《阳明辨》)。引龟山语:“天理即所谓命”,说,“言命者,惟此语最尽”,又说:“天理也,天然自有之理,人之所以为性,天之所以为命也”。即天下万物尽包含于“性”中,尽包含于“心”中。还进一步说:“今人所谓天。以为苍苍在上者云尔,不知九天而上,九地而下,自吾之皮毛骨髓,以及六合内外,皆天也”,“方寸即宇宙”(高攀龙《答刘念台》),即宇宙虽然广褒无堰,却无不囊括于“方寸”即“心”中。此“心”,不是指“人心”,而是指“道,心”。“心,三才主宰的总名。天地之心,天地之主宰;人心,人之主宰”,“道心为主,人心听命”(钱一本《黾记》);“心一也,粘于躯壳者为人心”,“发于义理者为道心”(《答刘念台》);“乃其所以为心,本之天命之聚而成体也”(顾宪成《商语》)。“道心”与世界万物之间的关系,是“理一分殊”,即“一本而万殊”。该学派认为人性本善,恶为后染。提出,“心之所以为心,非血肉之谓也,应有个根抵处,性是已”(《商语》)。“人生何处有一毫不停当?何处有一毫不圆满?自家做得不停当,觉得不圆满,皆是有生以后,添出来勾当,添出来念头,原初本色,何曾有此”(高攀龙《人之生》章)?“忠信是天生人的原来本色,圣贤好学,不过是还他本色。”该学派认为王守仁无善无恶的心本体论以虚代实、善恶不分。说:“佛学三藏十二部,五千四百八十卷,一言以蔽之曰:‘无善无恶’。第(但)辩四字于告子易,辩四宇于佛氏难,以告子之见性粗,佛氏之见性微也。辩四宇于佛氏易,辩四字于阳明难,在佛自、立空宗,在吾儒则阴坏实教也。”“阳明岂不教人为善去恶?然既曰‘无善无恶’,而又曰‘为善去恶’,学者执者上一语,不得不忽其下一语”。现以为心之本体,原是无善无恶也,合下(当时)便成一个空”,“空则一切解脱”,以仁义为梗桔,以礼法为粪土,以日用为红尘,以讼悔迁改为轮回,以抵节厉行独立不惧为意气用事。“现以为无善无恶,只是心之不著于有”,即有而不显著,不是根本“无”,“究竟且成一个混”,“混则一切含糊”,以随俗逐波为中庸,以委曲迁就为无可无不可,以猖狂无忌为不好名,以临难苟安为圣人无死地,以顽钝无耻为不动心。所以,“由前之说,何善非恶?由后之说,何恶非善?”(顾宪成《小心斋札记》)“心意之物,皆无善无恶。使学者以虚见为实悟,必凭依此语,如服这鸩毒,未有不杀人者”。该学派认为认识世界的途径是“格物致知”,先格物,后可致知。认为程、朱一脉相承,学说重点在于居敬穷理,“居敬本《中庸》之以戒慎恐惧为始,穷理本《大学》之以格物致知为先”。又说:“格物是随事精察”,“物之格即知之至”(高攀龙语)。还举例说:“先须开辟得一个宇宙匡郭,然后可望日月代明,四时错行于其中,故不格物,而求致知意诚者无之”(《黾记》)。该学派在社会伦理观方面,主张唯君父之命是从。说:“孟子‘莫非命也,顺受其正’,譬如亲造子命,喜怒惟亲,而喜不忘,怒不怨,则子之顺受其正。君造臣命,进退惟君,而进以礼,退以义,则臣之顺受其正(《黾记》)。该学派在社会政治观方面,主张以儒家的是非纲纪世界。说:“佛氏最忌分别是非,如何纲纪得世界?纲纪世界只‘是非’两字”。在纲纪世界过程中,要注意“小人”和伪君子的动向,说“后世小人,动以党字倾君子,倾人国,不过小人成群,而欲君子孤立耳。或有名为君子,好孤行其意,而以无党自命者,其中小人之毒亦深”。为了国家,还必须“毋信俗耳庸目”,才能坚持“以是非时事,臧否人物”。该学派认为人才决定政事,用人标准应先察心后考才。说:“政事本于人才,舍人才而言政者,必无政。”“其心可托,其才自为我用。世人喜用人之才,而不察其心,其才止足以自利其身已矣,故无成功。”“此言是用才之决也”。认为有学问无气节“为世教之害不浅”。该学派反对恃鬼神之道而废人之道。说:“《传》云:‘国将兴听于民,国将亡听于神。’则是恃鬼神之道,反不名废人之道;惟尽人之道,便可合鬼神之道。人之道废,鬼神未有应者也;人之道尽,鬼神未有不应者也。”(孙慎行《文钞》)该学派著作有顾宪成州、心斋札记》、《商语》、《当下绎》;高攀龙《札记》、《杂著》;钱一本《黾记》;孙慎行《困思抄》、《文钞》;顾允成《小辩斋札记》;黄尊素《怀谢轩讲义》。黄宗羲对东林学派的清议和风节曾给予很高的评价,他指出:“熹宗之时,龟鼎将移,其以血肉撑拒,没虞渊而取坠日者,东林也。毅宗之变,攀龙髯而蓐蝼蚁者,属之东林乎?属之攻东林者乎?数十年来,勇者燔妻子,弱者埋土室,忠义之盛,度越前代,犹是东林之流风余韵也。一堂师友,冷风热血,洗涤乾坤,无智之徒,窃窃然从而议之,可悲也夫!”(《明儒学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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