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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子正蒙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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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子正蒙注〗九卷,清王夫之(1619—1692)撰。为王夫之注解宋张载《正蒙》之书,是王夫之哲学思想的代表作。夫之为学,受张载影响最大,而尤以受张载《正蒙》影响最深。历来为《正蒙》作注者,如宋朱熹有《正蒙解》,明代则有高攀龙、陈伯达,清代李光地、冉觐祖、张伯行、王植等,均不如夫之此注能正确解释《正蒙》的精义,而且夫之借注《正蒙》阐述了自己的思想,发展了张载学说,也提出了不同见解,对于《正蒙》字句的错误也多所订正。其注《乾称》篇,谓“太虚之为体,气也。气未万象,人见其虚,充周无间者,皆气也“,认为“太虚”不是无物,而是目不可见而却“充周无间”,实际存在的气。而“太虚”之气不是绝对的一体,而是一中有两,这在《参两》篇注中进行了阐发,谓“□□太和,合于一气,而阴阳之体具于中矣“而太和并非绝对之和,而是阴阳二气,相反相成,如《太和》篇注所云:“以气化言之,阴阳各成其象,则相为对。刚柔、寒温、生杀,必相反而相为仇。乃其究也。互以相成,无终相敌之理,而解散仍返于太虚。”其论动静谓为“阴阳之动静”,见《大易》篇注。又谓“动而不离乎静之存,静而皆备其动之理”,见《诚明》篇注。关于理与气的关系,张载把气与神对立起来,夫之认为“神化者,气之聚散不测之妙,然而有迹可见;性命者,气之健颇有常之理,主持神化而寓于神化之中,无迹可见。若其实,则理在气中,气无非理;气在空中,空无非气,通一而无二者也。见《太和》篇注。以为理乃宇宙间纷坛复杂、千变万化中气之运动之条理,“条理不迷,诚倍不爽,理在其中矣”,同见《太和》篇注。关于诚,夫之认为乃“天理之实然,无人为之伪也”(《诚明》篇注)。关于有与无,夫之谓“人之所见为太虚者,气也,非虚也;虚涵气,气充虚,无有所谓无者”(《太和》篇注)。谓宇宙乃一大有,气聚而物生,物有形,人谓之有,气散而物亡,气返于太虚,不可见,人谓之无,其实,只是人目所未见之形,不当谓之无,《太和》篇注所谓“无形,非无形也,人之目力穷于微,遂见为无也”。斥佛学“生灭者,释氏之陋说也”,“昧其所以生,则不知其所以死,妄欲销陨世界,以为大涅□,彼亦乌能销陨之哉?”(《神化》篇注)夫之认为人与万物一样,皆禀天地太和之气以生,然又有所区别,谓“神之有其理,有天为道,凝于人为性”,“气以成形,神以居理,性固具足于神气之中”(《太和》篇注),性不能离气离理,神即是气之理,不可象是因象而见,与张载之说有所不同。关于天理与人欲,夫之谓“人欲者,为耳目口体所蔽而窒其天理者也”(《大心》篇注),“声色臭味,顺其道则与仁义礼智不相悖害,合两者而互为体也”(《诚明》),以为欲可节而不可以绝,和理并非不相容。谓“王氏(守仁)之学,一传而为王畿,再传而为李贽,无忌惮之教立,而谦耻丧,盗贼兴,皆惟怠于明伦察物’而求逸获,故君父可以不恤,名义可以不顾。陆子静出而宋亡,其流祸一也”(《乾称》篇注)指斥陆王之学。关于知与行,夫之认为“物之有象,理即在焉”(《大心》篇注),“诚者,天之实理;明者,性之良能。性之良能出于天之实理,故交相致而明诚合一”(《乾称》篇注),即主观与客观的统一。《至当》篇注又谓“知之尽,则实践之而已”,继承与发展了张载的朴素唯物主义与辩证法思想。有《船山遗书》本、1956年北京古籍出版社排印章锡琛校点本、中华书局1975年铅印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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