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下书楼
会员中心 我的书架

卷五十九 礼政十 服制

(快捷键←)[上一章]  [回目录]  [下一章](快捷键→)

子为父母俱斩衰三年按礼经丧服子为父斩衰三年父在为母齐衰杖期父卒则服齐衰三年唐上元中武后表请父在为母齐衰三年后代因循旋革旋复明洪武中定为斩衰三年之制 国朝因之永为成宪敬按礼时为大周公制礼因时以定为制度后世人心日偷风俗日薄 圣皇损益因革正以维持其衰不可妄以非古为疑也古者父在为母虽以厌降而期然丧服传又云父必三年然后娶达子之志也是则子之丧于志者因必以三年矣中庸曰三年之丧达乎天子父母之丧无贵贱一也论语曰子生三年然后免于父母之怀夫三年之丧天下之通丧也论三年丧而兼举父母者明为母虽或降期而心丧则必三年也善哉草庐吴氏之言曰丧服者其文也不饮酒不食肉不处内者其实也不服其服而有其实者谓之心丧古人父在为母杖期子服虽除而居丧之实如故则所杀者三年之文而已见日知录呜呼此古人不以公义废私恩不以私恩害公义情之至而礼之极者欤世道衰微人情异于古矣方其持斩衰也而饮酒而食肉而处内腼然无愧色虽曰三年而心久已不行丧矣乃降其母之服为期而责以三年之心丧此必不能然者也且夫服章于外者也心潜于隐者也章于外者独畏人之多言潜于隐者将恃其狡以逃讥议方且谓人藏其心谁得而测度之即能测度谁得而显斥之穷其弊天下将有夷其母于世叔父母者矣 圣王知末世人心不可遽复于古也故沿其三年之制庶自好者其所服有以隐触其哀而因其文以致其实此所为损益因时小大共由者也奈何生乎今之世妄议反古之道哉儒者多疑为母当从礼经者因推律意而作此说

为人后者为所生服议上

沈垚

自唐以来轻重服制屡变先王之旧独于为人后者为所生之服则持不贰斩之说相沿不革垚窃以为过矣夫礼缘义起制随时变立后之意今古绝殊古者惟大宗立后今则无人而不立后今所谓不可绝者古所谓可绝者也以可绝之宗而亦服后大宗之服是过礼也非受重于大宗而亦降所生创钜痛甚之服是夺情也予夺之不当莫此为甚然则绳今人以古礼而亦使不立后乎曰此必不能何也古者丧有无后无无主有后而妻子幼亦使人主其丧主丧者为大功之亲则祥而退小功缌麻练而退朋友虞祔而退今无有为人主丧者不立后则丧无主矣古殇与无后者祭于宗子家当室之白尊于东房亲者共其牲宗子主其事今宗法久废无从祖祔食之礼不立后则祭荐无人矣古者大功之亲异居而同财有余则归之宗不足则资之宗今则人人各私其财有积赀而不立后则争端纷起而乱狱滋丰矣故不当立后而亦立后者后王之所不得已也夫欲正近世立后之失则必复宗法宗法既复则丧祭有主而争竞自消然宗法与井田封建相维岂近日所能遽复者哉不能复宗法不得已而徇情立后以止人之争则不当仍援古人后大宗之制以妄傅于不贰斩之义孔子曰子生三年然后免于父母之怀三年之丧天下之通丧也为尊祖故不绝大宗后大宗以敬宗尊祖故必降小宗今意皆异是而引以为比其于礼不亦比拟失伦乎故愚窃谓所后非百世不迁之宗则所生亦不妨并重而皆服三年此则权之于义而差安反之于情而较顺者也所谓事异殷周礼随而变者此其类也曰古者妇为舅姑期后世加至三年论者以为非不贰斩之义今之所议得毋类是曰妇为舅姑从服也从服则服余于情不当加者也非不贰斩之谓也为人后者为其父母期降服也降服则情余于服有所特重而不得申者也苟非特重而可以申所谓虽加一日愈于已者也又何贰斩之嫌乎

为人后者为所生服议下

沈垚

宗法既废士大夫无封邑世禄可以庇后嗣而又无古人家法子孙克世其家者盖鲜当世所推为望门甲族犹有宗法遗意者海内不数家然此数家固有不袭宗法之名而阴合宗法之实者矣夫古之宗法原行于士大夫非行于庶民也有爵禄故有宗庙有宗庙故有宗子宗子主收族故孤寡废疾者得有所养焉殇与无后者得有所祭焉无能而列于庶人者得有所统焉所谓以族得民也若夫蚩蚩之氓则不但无庙且有不知其姓者矣又安可以宗法部分之哉孔颖达曰殷制始有爵及它国来仕者若子孙禄位不绝即为太祖周则百世不迁之祖独别子而已又别子若孙无爵至子孙始有爵及中衰而复兴者虽别子亦不得为太祖夫不为太祖则但为小宗不为大宗矣然则周之大宗盖寡于殷矣惟天子诸侯之子孙世有爵禄保宗祊者得为大宗则得立后而降所生之服者一国之内有几族哉今宗法虽不行然特不袭其名耳未尝无其实也何以言之周之宗法非封建之天下不能行后世当以殷制为准今之亲王犹古之同姓诸侯也今之有大功受封爵者犹古之异姓诸侯也以无分土故次子不得为别子而长子袭爵者则大宗也若夫身经百战以死报国 天子嘉其忠节予世职俾子孙承袭者亦古世禄之遗也海内豪杰起陇亩至大官以才识干略自见于世举世推为名公卿者即古始爵之比也令子孙能世济其忠长为 国家效奔走御侮之用即其祖为百世不迁之祖也岂非不袭宗法之名不能不有宗法之实者哉夫有大宗之实而为之后者不如后大宗之制则悖于礼矣故王公贵人凡有官禄适长相承者其立后当仍用古后大宗不贰斩之礼记曰礼不下庶人古之不贰斩原为士大夫家言非为庶人言也王公贵人适长相承而立后则用不贰斩之例虽为大官而非适长相承及庶人以止争而立后则用并尊得并斩之例庶几两不相悖也夫

为人后者为本生祖父母服辨可久处斋文钞

马树华

予乡俗凡为人后者之子不为本生祖父母服期谓服制图有降服子无降服孙孙则嗣祖父母之孙也嗣祖父母在亦必心竞力争不使其孙服其本生之祖父母予诘之曰父之本生父母子竟同于从孙再从孙三从孙可乎或曰按之服制图例无明文是今制固无服也稽之丧服传亦未之载是古礼已无服也夫春秋有比事之义今律有比例之文独不见夫女子乎女子出嫁为其父母服期为其祖父母亦服期其例可比也或曰为父母服期为降服为祖父母服期为不降无别则奈何夫女为父母降服者礼不贰斩服夫斩衰故为父母降期也为人后者为其父母降期其义同也为祖父母不降者无贰斩之嫌故不敢降其祖也出继之子生子为其本生祖父母不降其义一也今竟悍然不顾同于从孙再从孙三从孙之服岂非悖礼伤义之甚者乎是不可以不辨

予作此辨于嘉庆中以例无明文也道光四年部议为人后者为本生祖父母大功为本生曾祖父母小功为本生高祖父母缌为伯叔父母兄弟之子大功谨识于此

为人后者为本生祖父母服议

张履

为人后者为本生祖父母之服自礼经及古今丧服诸书俱无文徐氏读礼通考载宋崔凯议谓当大功而汪氏中述学谓小功兄弟之服不可服其祖齐衰三月降则无服准之经意服本服无疑女子适人者为其父母期为曾祖祖父母不降传曰不敢降其祖也此其例矣其嗣子户部喜孙力持此论以余座主大宗伯萧山汤公方主礼典谓余宜请于公准此定制为万世明法余以女子适人有归宗之义故上不降祖下不降昆弟之为父后者此崔凯议中语仪礼丧服传曰为昆弟之为父后者何以亦期也妇人虽在外必有归宗曰小宗故服期也孔氏伦曰妇人归宗故不敢降其祖为人后者持重大宗降其小宗与归宗义异故于昆弟之为父后者无不降之文则为本生祖父母亦未可以女子不降其祖为例然服以功服实义所未安此当深求比类未易以臆见言也粤日谒公于邸第遂以户部说进并陈所疑公曰然宜降其月数而不变其服若得齐衰九月之例则揆诸情而安协诸义而协可以折礼之中矣余退而考之礼记大传注曰公子不得宗君君命适昆弟为之宗使之宗之所宗者适则如大宗死为之齐衰九月孔氏曰以君在厌兄弟降一等故九月以其为大宗故齐衰仪礼丧服不杖期章注丈夫妇人之为小宗各如其亲之服辟大宗疏大宗则五服外皆齐衰三月五服内月算如邦人亦皆齐衰无大功小功缌麻案丧服记宗子孤为殇条下郑注与此疏不合亦自与大传注乖异存考案此则齐衰自期以下三月以上并有九月虽于经无文而经师推校所得自足依据况礼可义起为曾祖服齐衰三月后世增为五月未有非之者也今如注疏说既有齐衰九月则为人后者为其本生祖父母可援以为制无疑矣既以复于公遂私存其议如此

程易畴答段若膺论为人后者服其本生亲降一等书云为其祖父母世叔父母本期而降当为大功为其曾祖父母本齐衰三月而降当为缌麻沈果堂集沈亦云为祖大功九月为曾祖缌麻三月又云还为本亲自曾祖而止○案曾祖父母无月算可降则不得已降缌麻可矣后世既为之齐衰五月则降当齐衰三月自记

独子兼承两祧孙为祖父母服议

张履

干隆间山东单金鳌父淩云以独子兼承两祧生金鳌兄弟六人遂分承之金鳌兄弟上请为淩云作何持服为两房祖父母又作何持服部议独子之子分承两祧皆独子亲子无降服之文应各为其父母服斩衰三年独子于两房父母不皆服三年者例大宗子兼祧小宗小宗子兼祧大宗均为大宗父母三年为小宗父母期小宗子兼祧小宗为所生父母三年为兼祧父母期限于不贰斩之义不得不从其变两孙分祧则孙之服应从其正各为祖父母服齐衰不杖期父故嫡孙承重俱服斩衰三年案部议独子之子为其父母服无可疑者至其孙之服似未分晓解之者曰独子之子各为所分承之祖父母不杖期独子死则两房之孙各以长者为嫡而为所分承之祖父母皆三年独子之子唯于其父母无降服之文则承大宗后者于本生祖父母有降所谓孙之服从其正者意主承本生祖父母者言也或曰独子之子虽分承两祧而各为本生祖父母不杖期自古嫡子无二父故嫡孙一人承两房祖父母重俱三年所谓孙之服从其正者谓于本生概无降也如其有降则部议何无一言及之耶则解之者又难曰嫡孙一人承两重则分承两祧之说既无所属而两房之祧将至何代而分耶于是有举以叩于余者余曰孙之服视其父而父之服莫先于辨宗夫古所谓大宗者承始祖之世适百世不迁者也今所谓大宗者特长子云尔在古亦小宗也今使诚为古之大宗与无后则族人以支子后之族人而止一子则任大宗之绝与绝父以后大宗均非情之所安而兼承两祧一法可以通其穷焉夫独子而兼承大宗则大宗重为大宗服三年为本生期宜也亦当杖期以别于出后子独子之子各为所分承之祖父母不杖期而承大宗后者为本生祖父母降宜也徐氏干学谓为人后者之子为本生祖父母降大功余尝议以齐衰九月兼承大宗者亦当如此独子死嫡孙为大宗祖父母服承重服其本生祖父母自使为祖后者服重而承大宗者从其降焉亦宜也若分承两祧者各为其本生祖父母不降既失持重大宗之义独子兼承大宗虽非出后而为之三年即是持重之义而嫡孙一人承两重则独子不贰斩而独子之子顾可以贰斩乎此其说亦不攻而自破矣使为今之大宗而古之小宗与古法小宗无后绝微独不得立后即兼承之义亦非所当及也古法既不行于今为之后者亦当为之服期当杖期以别于世叔父母而自为其本生父母三年即为之服重亦仍当为本生不降此则刘氏台拱己言之况独子兼祧尤非出后之比乎今世所称独子兼承大宗者虽于本生有降而实非所宜降则独子之子无论其分承各为本生祖父母不杖期可也独子死嫡孙一人为两房祖父母俱服为祖后三年之服亦无不可也小宗无重可承而为祖后者服自应三年是降与不降二说一可施于兼承大宗者一可施于兼祧大宗而实非大宗者而两家之争可以息矣曰然则不贰斩之义如何曰不贰斩者为持重大宗降其小宗而言非今之为后及兼承者所得援然则两房之祧果至何代而分曰至曾孙可矣且服穷亲竭则亦无不分者矣然则独子之后又独子如何曰是犹之独子也兼承大宗者重其所兼而轻本生兼承小宗者并重可也

独子兼祧两房服制论或作独子兼承两祧服制论

王人定

乡人有子二弟死无子以次子继之子为所后服斩衰三年踰数年长子大己亦未再生子而身死其族谓大宗不可绝仍欲取其子还以承祀其弟俟别择他房者为继然子年已十六禫后其弟妇为之娶妻且报捐填写所后父矣乃坚执不可于是议以一子兼祧两房议定又疑所服请于予予曰我 朝自干隆四十年钦奉 特旨准以独子兼承两房宗祧所以补古礼之缺济人道之穷旷古未有之令典也而两房父母服制具载礼部则例至嘉庆十八年又载大宗独子兼承祧次房者本生父母故丁忧二十七个月次房承祧父母故治丧一年次房独子兼承祧大宗者本生父母故治丧一年承祧大宗父母故丁忧二十七个月嘉庆二十年又载同属小宗而以独子兼承两祧自当以所生为重为所生父母服三年为兼承祧之父母服内不准应试出仕其平日考试报捐应填写所生父名道光九年又载小宗子出继小宗如已为所后父母丁忧持服嗣经兼承两房者自应照礼不二斩之义为本生父母服如虽出继在前尚未为所后父母丁忧持服旋经兼祧两房者应仍以本生为重为本生父母服三年为兼祧父母服今此子为大宗兼承祧次房应服本生父母三年而此子已为所后服矣谓已为所后父母持服丁忧服本生父母而此子又非同属小宗者然出继与兼承两祧有殊此子初有兄而已出继次房虽属大宗之子自应为所后服三年至后而兼承大宗之祧虽以本生为重而礼无二斩亦不得不降为本生服期然则丧礼之状刺不可书孤子乎予曰然曰书降服子犹是书出继子也何以见为兼承两祧者予曰礼无明文又律例所未及无已则降服子上书明兼承两祧第未识世之议礼者以为有当否也旋又以其本生母拟于服满后别为之娶各以妇之所育者为后问予曰可此又有例也独子承祧两房只应娶嫡妻一人其置侧室以广嗣育例所不禁不得两门均为娶妻

案道光十八年秋南昌张子畏太守丁生母艰陈情自请归宗以其父同产四伯仲无子叔有子一孙三季则二子太守其长也出继仲为子次弟亦出继伯为子季年未四十自谓必又有子以自为嗣续乃竟老而无出太守亦未生子次弟更无子而卒不得已以叔之次孙继伯为孙复以叔之三孙自继为子即继仲为孙矣仍自请归本生父母上其事于大府详咨吏礼二部准其兼祧礼部议其既为嗣父母持服三年本生父母应持服期年吏部议其既为嗣父母持服三年本生父母亦应持服三年部议两歧第礼议本照礼不二斩之义具载则例者太守则专从吏议以遂所生为重之情

论独子兼祧之服

俞樾

一子两祧为 国朝干隆间特制之条所谓王道本人情也所谓礼以义起也此洵足补前圣所未及而为后世之所法守矣道光间议定服制大宗子兼祧小宗则为所生父母斩衰三年而为兼祧父母齐衰不杖期小宗子兼祧大宗则为所生父母齐衰不杖期而为兼祧父母斩衰三年礼重大宗固宜尔也然于人情则似有未餍者夫为人后者为所后父母斩衰三年古今之通礼也小宗无子而以大宗子后之未闻有所降也徒以大宗亦止一子以此子兼祧小宗乃降而为齐衰不杖期于礼则允洽矣而小宗父母有嗣子之名无嗣子之实仍无有人为持三年服者小祥之后几筵犹在而服制已除在人情得无未餍乎然此犹未餍之小者也其尤未餍者则小宗子兼祧大宗而于所生父母改服齐衰不杖期也夫大宗不幸而无子小宗固幸而有子也乃夺以予大宗而使小宗之父母有子而无子则小宗亦无子矣夫为人后者于所生父母齐衰不杖期固古今之通礼也然其父母犹有他子在非无人执三年之丧也今此小宗之父母则独子也无他子也设使父亡而母在则小祥之后其母犹斩焉在衰絰之中而其子若妇已衣锦而食稻矣顾视其后竟无一人与己同凶服者有不衋然伤心者哉此实于人情尤未餍者也夫不曰为人后而曰兼祧兼之云者齐等之谓也然则独子兼祧者于所生父母所兼祧父母并宜服斩衰三年或亦礼之所许欤

论为众子妇之服

俞樾

古者为适子斩衰三年为众子齐衰不杖期重适也夫古今异制为适子斩衰三年行之于今则为已重矣明会典改为齐衰不杖期至今循之古者为适妇大功为众子妇小功唐改适妇为齐衰不杖期众子妇为大功亦至今循之夫古者适子之服如此之重而为适妇之服如此其轻此古制之可疑者唐改为齐衰不杖期则从适子斩衰三年等而下之得其宜矣适子适妇既有区别则众子与众子妇亦宜有区别众子之服齐衰不杖期利众子妇之服大功九月等而下之亦得其宜矣乃自明人改适子为齐衰不杖期则适子与众子同也适子与适妇亦同也于是适子也适妇也众子也同为一科而独此众子之妇不得与之齐等夫降则俱降明人既降适子为齐衰不杖期则众子与适妇宜降为大功而众子之妇宜降为小功然明人既未议及则相沿至今不可复降也夫礼与其失之薄也不如其失之厚也妇为舅姑之服自古至明递有增加至明制舅姑同斩衰三年则重之至矣以重服服我亦宜以重服报之且子之于父母无适子众子之别也妇之于舅姑亦无适妇众子妇之别也古者世爵世禄故重适以绝觊觎之心今则无复是嫌矣父母于适子众子之服同则于适妇众子妇之服亦宜同父母于适子之妇与适子同服则于众子之妇亦宜与众子同服然则舅姑于众子妇改服齐衰不杖期或亦礼之所许欤

为父后者为出嫁姊妹报服期议或作为人后者为出嫁姊妹报服期议

张湘任

孝之礼女子子适人者为其昆弟之为父后者服期盛氏世佐曰为父后者父之适长子也不云适昆弟而云为父后者容立庶子及族人为后也应降而不降重其继世故也 本朝通礼及律亦皆载此条圣人制礼其精微周密如此惟昆弟之为父后者于姊妹之适人者亦应服期以报之而礼与律俱未有明文敖氏继公以为此昆弟不言报亦为之服大功耳夫敖氏之说非也传载姑姊妹适人无主者齐衰不杖期姑姊妹报 钦定义疏谓怜我而厚我不可以徒受也然则重我而厚我独可以徒受乎夫之昆弟之子世母叔母为之服期传曰何以期也报之也夫夫之昆弟之子其分卑矣其情疏矣而犹为之报服况于同父之姊妹乎敖氏之说非也且敖氏尝论姑姊妹适人无主者之服及姑姊妹之报服矣其言曰姑姊妹出适者降大功今以其无主乃加于降服一等而为之期其姑姊妹于昆弟侄亦不容不以其所加者服之据敖氏之论一报不一报何也不过以一则传有明文一则传无明文故耳不知经传所言往往彼此互见如姑姊妹女子子适人者服大功而不杖期条不列在堂服期云云盖以为已嫁服大功则在室皆期可知此郝氏敬之说也由是论之无主之姑姊妹既为昆弟侄报服期则兄弟之为父后者自不容不为已嫁之姊妹报服期矣其不言报者省文也亦互文以见意也是岂独礼为然哉又尝稽之律矣律载丧服各图与服制总类多有互异故服制总内卷末有云考服制者必先后参看方无错误又如出嫁女为本宗降服图祗言兄弟而不及兄弟妻服制总类亦然而议礼者谓律载妻为夫姑姊妹无论在室出嫁皆小功则出嫁女亦应有报服且云出嫁女为本宗伯叔祖母堂伯叔父母已列服制缌麻之内此外可以类推夫言类推则所该者广在乎神而明之矣今出嫁女为本宗兄弟妻亦服小功举世行之无举律以相诘者盖得其意于律所不载是谓善读律者而亦知礼者所嘉许也然则出嫁女为兄弟之为父后者服期礼与律既有明文则兄弟之为父后者于出嫁之姊妹亦必报以期也断断然矣今者予无兄弟则为父后者予也故予于姊之丧探礼与律之意而为之服期或问予曰子殆寡兄弟而弗忍除乎是固予之心也而所以服期者则在彼不在此也兄弟为分形同气之人故古人曰兄弟者左右手也姊妹何独不然出嫁而服不得不降者义有所限也其心固无穷也有可以不降者则为之加服焉是孝子弟弟之所乐闻也昔昌黎韩子鞠于嫂郑氏嫂没为服期以报之夫以嫂叔之无服犹引而近之如此况姊妹乎即以为过傥所谓贤者之过与

服问

钱仪吉

浙人有生数月失父母为它姓子长为县学生乃复姓然其居犹所抚育之家也迎养父母终事焉已而所抚育之氏母没无子人曰当为之服宜何服敢问

曰其齐衰期乎其齐衰三年乎礼丧服齐衰不杖期章继父同居者传曰何以期也传曰夫死妻子幼子无大功之亲与之适人而所适者亦无大功之亲所适者以其货财为之筑宫庙岁时使之祀焉妻不敢与焉若是则继父之道也同居则服齐衰期异居则服齐衰三月也郑君曰天不可二此以恩服耳贾疏谓子家无大功之内亲继父家亦无大功之内亲继父以财货为此子筑宫庙使四时祭祀不绝三者皆具为同居阙一为异居予则谓经所言者非三事也盖古之人重祭大功同财斯礼也下于庶人同财则其死而无后者于祭也宜祔故子有大功之亲虽从母适人而其先人之祀可不绝也所适者有大功之亲则继父又不得私有其财以为妻之前子筑宫庙也是以经两言无大功之亲者明宫庙之所由筑耳妻嫁子幼又无大功之亲则祀其绝矣授之宫庙而使之祀有父道焉故曰继父虽祀而妻不敢与焉父之云者非由母生也故凡不同居不得有继父名有曰不同居继父者末流之失经无是言也昔子思居卫鲁穆公卒县子问于子思曰奈何不服子思曰礼不得也臣而去国君不归其宗庙则为之服寄公寓于是国而为国服吾既无列于鲁而祭在卫吾何服哉故服继父者其亦祭在卫之义与今某生于其抚育之母自有生数月以至于今恩笃厚矣又有其货财使之养父母守祭祀比于同居继父筑宫之恩且无嫁母之憾今使没而不为服不可也服而不及于期亦不可也是不即于人心而薄于行也已或曰有由进焉尔齐衰三年章慈母如母传曰何以期也传曰妾之无子者妾子之无母者父命妾曰女以为子命子曰女以为母若是则生养之终其身如母死则丧之三年如母贵父之命也郑君曰此谓大夫士之妾而子游问丧慈母如母礼与孔子曰非礼也古者男子外有傅内有慈母君命所使教子也何服之有丧慈母自鲁昭公始也孔子言君命又言鲁昭公故郑以为国君是也然则慈母不为服者惟国君今某生士也其育于它姓也受父之命与否不可得知也虽然父有子数月而无能抚育之者有能抚育之者而请于其父其父命之必也以视子之无母而有妾无子者即不命而妾犹宜慈之也即不慈而犹有父在也其命为母子也彼尚可已而此尤急是则某生之为母子假未有父命谓与有命同可也且其居犹抚育之家也是且使常守其祭祀以传无穷非特一时筑宫庙而已恩以加隆疑斯从重虽为之三年其亦可夫若夫祭祀之礼如前贤四孤之论或卖或弃而成于它人田琼王朗之徒皆谓戴异姓而弗易祭所生于门外是但知成我之恩而不悟天性之无绝也若某生已还本宗自宜别筑宫庙祀所抚育者善乎庾蔚之之言曰神不歆非类谓舍己族而取它人之族为后者也若己族无所取而养它人者生得养己之老死得奉其先祀神有灵化岂不嘉其功乎予观近代仕宦之族多有承其先人抚育之姓礼官不斥其非神明亦蕃其类高安朱文端论异姓为后亦云苟所养之家无后则世世祀之别室若某生者必有别子置以为所抚之后使常有祭祀庶几无德不报而即于人心也已

服问

林伯桐

谨案人之有生必资抚养若数月婴儿失其父母虽有贤智无能自全有收之者鞠育顾复推燥居湿恩斯勤斯是为再造且资其教诲遂以成名因其室家得以迎养竭人之力伸己之情其与寻常为人后者迥不同也夫拾儿路旁断以父子之律加杖所生附于不坐之条两事皆汉董仲舒氏论断疑狱俱见晋贺乔妻于氏所上表伸养绌生古也有志当为之服宜考礼文伏读通礼自有本条齐衰期年所宜遵守齐衰不杖期一条云若三岁下遗弃子不知本宗即从所养家姓氏应考出仕者为养父母之服同并令辍考解任抑人亦有言未名之子死而不哭既名之后哭而不服数月失去父母望绝矣匐匍呱呱恩移抚育矣且所生二老既得终养所抚之家茕茕无人报生以死伊谁之责期服虽毕心丧三年礼顺人情固莫之禁与谨对或曰齐衰期年礼也但子既复姓即非一家奈何曰礼许复姓不欲乱宗也而其应考固从所养之姓矣且古人不必复姓魏田琼曰既是必死之人它人收以养活姒长养于便称曰姓无常也云云又汉秦嘉早亡其妻徐淑养它姓为子徐淑亡后子还所生朝廷通儒移会乡邑录所养子还继秦氏俱见通典今安得藉口复姓而降其服乎或曰为人后者受命父母而往也此安所受乎曰宋庾蔚之有言不得存养其子岂不欲其子之活推父母之情岂不欲与人为后如此则与父命后人亦何异云云然则昔人亦有定论矣或曰虽为之服神不歆非类奈何曰本有族人而取之它姓谓之非类今则不得已也庾蔚之曰若己族无所取后而养它子者生得养己之老死得奉其先祀神有灵化岂不嘉其功乎云云是则礼之变也或曰继父同居者视此何如曰继父之志在妻不在子其子之志在随母不在继父今则父母以为其子子以为其父母其志如一非继父所得同也然仪礼为同居继父且齐衰杖期丧服传曰何以期也妻子幼与之适人所适者以其货财为之筑宫庙岁时使之祀焉则继父之道也今迎养父母于抚育之家视仪礼所言有加多矣其服期何疑焉或曰其父母待于迎养必无它子矣谓可于所养心丧三年得无少过乎曰此子既失其父母无子久矣苟无抚养者子必填沟壑父母安有迎养者乎庾蔚之曰唯所养之父自有后而本亲绝嗣者便当还其本宗服所养父母依继父齐衰周若二家俱无后则宜停所养家魏王朗曰收捐拾弃不避寒暑且救垂绝之气而肉必死之骨可谓仁过天地恩踰父母者也以上所引各条俱见杜氏通典然则古人于此皆欲从厚礼以节情不敢过也若不为心丧则莫之禁而弗为矣

服问

李能定

受人之恩不可不报也而丧服之制则断不容于或紊蓼莪之诗有云父兮生我母兮鞠我拊我畜我长我育我顾我复我出入腹我人子之所以报德罔极者报以此也人子之所以丧服三年者丧以此也然则大凡能拊我畜我长我育我顾我复我出入腹我者其皆可以生我鞠我者一视之乎是又不然子夏丧服记子为父服斩衰三年父卒则为母服齐衰三年父在则为母杖期古礼不以母并父厌于尊也至开元时不分父存没子为母仍齐衰三年至明会典始通改为斩衰继母如母慈母有父命亦如母如未得父命则服庶母慈己之服为小功服至出为人后则服本生之服期年而为所后之父母三年诚以名分不容淆而丧服有定制也昔子游问于孔子曰丧慈母礼欤孔子曰非礼也古者男子外有傅内有慈母君命所使教子也何服之有昔鲁昭公少丧其母有慈母良及其死也公弗忍也欲丧之有司以闻曰古之礼慈母无服今也君为之服是逆古之礼而乱国法也若终行之则有司将书之以遗后世无乃不可乎夫慈母为父之众妾虽极劬劳鞠育而未得父之命则仅为之小功而慈母之外概可知矣浙人生数月而失怙恃为它姓抚养及长终事其本生之父母而抚养之氏母没无子人曰当为之服夫服制准诸先王不容或紊也抚养者之服未之有闻也无已而必欲为之则檀弓记有云事师无犯无隐服勤至死心丧三年夫子谓古者男子外有傅内有慈母若所抚养者慈母类耳与慈母类即与师傅类是当心丧三年若丧父母而无服

以慈母无服为例谓当为抚养者心丧三年心之丧与否不可得知但如浙人之生甫数月即为它姓教育以至成人以迎养父母其家恩义亦至隆矣及抚育之氏母没而竟谓礼不为服虽欲准之先王窃恐非情之所安也姑存此以质世之知者

妾服或问

沈曰富

或问妾之丧其子宜何服曰于律也与父母同孙何服曰与祖父母同曾孙元孙有服乎曰律不载以子若孙推之当曾祖高祖同矣曰父亡而生祖母卒有加服乎曰有何由知其有也曰例有之虽微例有之律所不禁准于礼而为之加犹可也其准于礼奈何曰经言慈母如母记以为庶母后为祖庶母后释之夫为祖庶母后犹丧之如母则亲为其孙者之得加固也然则何以别于君祖母曰例无君祖母无嫡子嫡孙加之可也无君祖母有嫡子嫡孙则不加也无嫡子嫡孙有君祖母则不加也然而加之犹可也何以言加之犹可也曰古者父厌母嫡不厌庶故父在为母期父卒祖在不为祖母三年庶子为父后为其母缌不为后亦为其母期父卒虽君母在犹为其母伸三年今既比而同之则是父且不厌况于君母乎况于君祖母乎吾是以云加之犹可也曰嫡不厌庶既闻命矣敢问宗不厌支何也曰宗何由而厌之夫庶孙不继祖而继你继你而加厚于你之所生义系于你而不系于祖也于宗乎何嫌宗何由而厌之曰庶昆弟之子既相率而宗于嫡昆弟之长子今又相率而宗于庶长昆之长子不邻于二宗乎曰妾之丧其子主之子虽众为主者必一人于其孙亦当然我闻为主而已不闻宗也庶子有同母弟则同母弟主之其子不必加也王氏廷相之说可采也惟无同母弟而后其子加之则与嫡长之承重其礼异矣乌得谓之二宗哉曰王氏既为书以辨庶孙之不承重矣若近世柴氏绍炳张氏笃庆冯氏浩又各为说以论之今子必断以为三年其于古亦有所据乎曰仪礼经传通解子朱子之书而授勉斋黄先生以成之者也其于五服沿革列祖父母卒而后为祖母后者三年之目而引汉薄太后东晋太后李氏及宋集贤校理薛绅之祖母事以实之未尝议其非也予之说亦窃取于此焉尔曰薄李之事皆帝王之礼若绅之祖母则固已膺封典而许加者也可得而通行之乎曰恶是何言也大夫之庶子为其母视士而已杀矣焉有帝王而反加隆哉如必膺封典而后加是子孙之服其父母有议贵议贤之条矣不亦悖理之论乎且今之辨者必以受重为加尊而以施于妾为夺嫡夫夺嫡之嫌在乎庙之配墓之祔而已服之重所以顺生者之情圣人所谓三年之爱也非以加增于死者也曰如子之言然则彼皆非欤曰未见其概非也顾彼之说执乎礼之正而予之说通乎礼之变彼之说准乎古之制而予之说酌乎今之宜予之不敢附于彼者亦为其势不行也敢问何为不行曰今之丧非殇与无后者几筵必再期而奉周而易吉是几筵为虚设矣不将并几筵而撤之乎夫庶子为父后不为其母三年者不敢以私丧废祭也不为后而得伸者以不祭也庶孙虽祭所祭者父母乃死者之子妇今以子妇之祭而撤其生母少姑之几筵揆诸父母之心大不安矣

服之制至今时屡变礼之所当厌者今皆得伸不容庶孙之独屈其祖生祖母也且子以为朱子勉斋之言礼视王柴张冯之言礼果孰可据哉曰使妾惟一子为父后子亡孙已为祖父母承重矣更为其生祖母三年可乎曰例之所言正指此矣以愚视之既为祖后则已服其本服而使其弟加之可也此记所谓为祖庶母后之义若有二子而俱死长子之子为祖后则使次子之子加服而主其祭若无次子而长孙又无弟然后加之而于一期之后遇祖父母之祭又当释服以祭既毕事而反丧服于其祭则以正祭之次日或别择日以祭之而后恩义兼尽焉曰子论妾服于其子孙既详矣而其余亦可推而论之乎曰凡我所以言者固为其子孙其余则于义宜若可略姑由今制推之律言长子众子为庶母期其妻同而例长众孙为庶祖母小功则视伯叔祖母也然则庶曾祖母亦可视曾伯叔祖母而为之缌矣礼君为贵妾缌而无女君之服郑氏以为报之重而降之嫌解者以为嫌者嫌若姑为妇服然然夫所为服而妻从者多矣情所不忍从君而服缌可也传曰相与居室中则生小功之亲焉则丧之如娣姒妇而无服亦可也若君之父母虽不必为制服然传曰有死于宫中者则为之三月不举祭若其子在父之室则亦为之变服不乐不宾燕以终三月可也

再醮不得为继妻论

王廷植

再醮之妻所以异于娶室女为妻者以不能受夫与子之封也其所生之子服制同也妻死续娶再醮之妇为妻所以异于娶室女为继妻者亦以不能受夫与子之封也其所生之子服制同也惟前妻之有子者是为嫡子其服制则不能以不辨春秋胡氏传曰古者诸侯不再娶左传惠公元妃孟子卒继室以声子生隐公隐公三年君氏卒传曰君氏卒声子也不赴于诸侯不反哭于寝不祔于姑故不曰薨不称夫人故不言葬再娶之不得为继妻也如此礼记丧服传曰继母如母家礼为继母义服三年今律云继母服斩衰三年继母之同于亲母也如此 大清律例母出服期继母出则无服母嫁服期继母嫁则无服又妇人夫在被出及义绝不改嫁者亲子有官一体封赠又父母殴杀子孙者杖继母殴杀子孙拟徒殴杀前妻之子致其夫现无子嗣者照律拟绞监候继母之不同于亲母也如此然此所谓继者皆男子聘在室之女而二姓好合六礼咸宜如初婚者然女家有嫁礼男家有婚礼父之继妻所以为子之继母也为继母者与亲母嫡母尚有不同而不得谓之继母者乎再醮之妻古人亦有生子而贤达者乃千百中之一二此不可以例常情也其丑恶者则不必言说合之初多系下贱媒婆妇与夫必先面见相与母家或姑家利于钱财只得身价并无礼书必俟夜深避人而行不准在于境内上轿见者以为不祥或在媒婆家出门此各省乡俗皆然所谓夤夜私奔贱莫贱于此矣而竟称之曰继妻其嫡妻所生之子有服官在仕者亦使其生而母之死而丁忧持服斩衰三年而丧之乎古之再娶曰后妻其于子也为后母大孝如虞舜与曾子闵子骞辈皆事后母而孝者惟事后母乃可谓之真孝吾知其所谓后母之非再醮无疑也或曰为子者知尊父命而已父以为继妻子即不敢不以为继母不计其为再醮也不服三年孝子恐伤父之心也答曰先王制礼过者俯而就不至者跂而及酌中定制所以合天下而遵行之申生孝己伯奇之行不能以为常例也且今之所言者正为天下之为人父者言之也明乎再醮不得为继妻之为礼而为父者不敢纵情而犯礼为子者可以缘礼而抑情矣如是而其父犹必令其子服三年之丧其子敢不委曲以从命乎此乃事之至变立法者止言其正而不言其变也或曰有生而母死而为后母所抚育者虽再醮其子不服三年不忍也答曰母死父命他妾抚养者为慈母律应服斩衰三年也曹续祖之议曰娶再醮之妇而又无子者止当以妾论不得使其子丧之曰继母据封典不及再醮妇之例而谓丧服之与封典不宜两歧噫执是说也又何以处夫再醮之有子者再醮不能受子之封若亲生之子即不能不为之服其不能受封者失节之惩所以重夫礼教之防也其必为之服者怀抱之恩无所逃于天地之间也故虽下贱淫妇其亲子必服三年而岂可以概之嫡子乎礼不二继继妻死再娶室女为继夫之封典亦不及焉虽准捐请不在应封之例而谓再醮之妻嫡子应服三年设有再继三继或三醮四醮者又将何以服之买婢女为妾生子尚可请封再醮则婢女之不如愚谓再醮之妇是否得为继妻礼经本无明文其不言及者其不必言及者也但此等失节改嫁多系夫丧未满律应离异如被抢夺或被强奸即照犯奸之妇科断其不得谓之继妻也明矣京中八旗家法凡失节之妇祠堂不准附主祖茔不准附葬此如何惩戒也即此以观其不以为继妻也又断然矣前夫有子是其亲生止于期服何以前妻之子应服三年予得而论之曰凡再醮之妇妇家无嫁礼夫家无婚礼无论初娶再娶俱应以妾论如有嫡子及庶子应照是否生有子女之父妾持服父妾之有子女者为庶母庶母例准貤封嫡子众子皆服期年无子女则无服吾乡有孝廉某娶再醮逾年而殁其嫡子不报丁忧人有议之者因作此以答之以备议礼者之采择焉

殇不当立后议

沈垚

干隆时有为殇请立后者援陈澔丧服小记注为证大吏据以入奏礼部失考遂准其请且着为令夫殇无为人父之道陈澔注礼多误此则谬更显然不可为训宗子殇死但为大宗立后不为此殇立后丧服记曰宗子孤为殇大功衰小功衰皆三月郑康成曰谓与宗子绝属者也记又曰亲则月算如邦人郑康成曰与宗子有期之亲者成人服齐衰期而长殇大功衰九月中殇七月下殇小功衰五月有大功之亲者成人服齐衰三月卒哭受以大功衰九月长殇中殇大功衰五月下殇小功衰三月有小功之亲者成人服齐衰三月卒哭受以小功衰五月其殇与绝属者同缌麻之亲成人及殇皆与绝属同然则宗子为殇族人皆以殇服服之矣曾子问曰宗子为殇而死庶子勿为后也郑康成曰族人以其伦代之不叙昭穆立之庙孔颖达曰宗子兄弟行无限亲疏皆得代之不以父服服此殇丧服小记曰为殇后者以其服服之郑康成曰言为后者据承之也殇无为人父之道以本亲之服服之孔颖达曰族人后大宗不得后此殇者为之子以殇者之父为父而以兄弟之服服此殇然则为殇后者为殇者父后也为殇者父后则与此殇为齐衰兄弟之亲长殇服大功衰九月中殇七月下殇服小功衰五月矣以其服服之者此之谓也若谓为殇后即为殇子则与曾子问之言不合宗子殇吉祭特牲不举肺无肵俎不告利成以无尸故无元酒以礼降故若谓为后即为子则子无殇父之义何不以成人礼祭父而但为阴厌也陈氏于曾子问注袭用郑义而于丧服小记忽创为新说前后乖违其谬本不足辩然贻误后人颇不小矣夫孔疏谓为殇者父后诚恐人之误解也然即谓为此殇后亦不得如陈澔之说为后即为子者指昭穆相当者言也为后不为子者指昭穆不相当者言也不为子而服子服者天子诸侯之礼也虽子行不服子服者大夫家后大宗者服殇之礼也天子诸侯继统不继世孙继祖兄继弟皆为后非为子也或以诸父继从子或且以诸祖继从孙亦为后非为子也虽不为子其服则斩而礼亦如子以先有君臣之分而天子诸侯之丧皆斩衰无它服不独受重者必服尊服也卫文公大布之衣大白之冠是其证也虽不为子本宗则绝天子诸侯为所生之服无明文或亦服期或练冠以燕居如庶子王服母之制皆未可知而断无加尊于所生之礼则可以义断者也

卿大夫有田邑者亦继爵不继世春秋列国大夫有见诛或出亡其先祀未可灭则皆得立后而昭穆不必尽相当宗子为殇而死假令兄弟行无可继主宗事者得不以子行为后乎又无得不以孙行为后乎又无则大宗究不可绝得不以父行祖行代主宗事乎子行而为后则服此殇如服叔父之殇孙行而为后如绝属者服宗子之殇父行而代主宗事如服昆弟之子之殇祖行而代主宗事亦如诸属者服宗子之殇所以然者后大宗以承尊统义亦非繇继世也子行孙行而服此殇之母则服为人后之重服父行于此殇之母则嫂也祖行于此殇之母则昆弟之子之妻也服穷矣当亦如绝属者服宗子之母之服而于所生之小宗则降此亦可以义断者也丧服经言为人后而不言为人子原容昭穆有不相当故也然则为殇后者虽子行亦不服子服矣岂得如陈氏服即子为父之服之说哉夫为殇后而不服重服则仍后大宗而非后殇矣读书者岂可以辞害意使小记之言与曾子问相戾乎陈氏之误徒以丈夫冠而不为殇妇人笄而不为殇因谓不为殇则得立后不知礼正不如此也不为殇甚多而得立后之人甚少年少而爵为大夫则不为殇然不必立后也能执干戈以卫社稷亦不为殇然亦不为立后也郑康成曰未踰年之君鲁子般子恶皆不称公书卒弗諡不成于君也不成于君则不立庙叙昭穆凡无庙者为坛祭之夫未踰年之君不必未冠然不得庙祭则爵为大夫而蚤死虽不为殇礼亦必有所降若是大宗虽得立后不必与此大夫为子不为殇之大夫不必皆不可绝之大宗乎又安可谓不为殇即得立后以为子哉夫记明言为殇后而陈氏乃言不为殇则得立后陈氏言不为殇得立后今虽为殇而亦援陈说以立后于是无父道之殇居然有服重服之子而贪利丧心之徒公然弃其父而父此无父道之殇也不可谓非陈氏释经之误有以启之故君子立言不可不慎古者女未庙见而死归葬于女氏之党言未成妇也今则有未婚而归女柩于夫氏者矣古者娶女有吉日而女死齐衰而吊既葬而除夫死亦如之言未亲迎之未定为夫妇也今则有死而女归其家与鬼为婚者矣一生一死非礼相接渎乱阴阳媟嫚人鬼嫁殇迁葬古媒氏所禁今则相习成风莫识其非或不如是反以为无情不义其故总繇礼教陵迟风俗衰敝或情缘于溺爱或意起于防争有整顿风俗之心者方当禁之不遑忍导其流而扬其波也夫为殇立后固与冥婚迁葬之事相连者也陈氏之说不合礼制当请于 朝亟加刊正

与张生辛木书

顾广誉

日昨见询令姑母服制与兼祧孙名帖所当称仆觕已陈梗嗣又考之详以奉告世俗于女失所倚恃归在父母家动以在室女言之此大非也女子在室礼文有二丧服斩衰三年章云女子子在室为父此未适人之在室者也又云子嫁反在父之室为父三年马氏谓犯七出还在父母之家郑氏谓遭丧后而出者二说微异马氏为允而以其反在父室为被出则同故今制直云已嫁被出而反在室者此既适人之在室者也令姑母秉性淑慎琴瑟和谐特早丧所天有子不育归依父母亲兄赞襄内政其与此风马牛不相及也明矣唯齐衰不杖期章姑姊妹女子子适人无主者姑姊妹报传曰无主者谓其无祭主者也何以期也为其无祭主故也今制略同此于令姑母情事为近足下于令姑母似得服齐期然自干隆中创有兼承两房宗祧之制而无后者得以变通其法令姑母虽无子而有夫兄之子若孙兄子大宗法无出继允以其子兼承两祧则有主后矣足下服大功可也又案道光九年礼部奏准为承祧祖父母齐衰不杖期令姑母之兼祧孙名帖谨遵此文称承祧齐期孙某为是

先看到这(加入书签) | 推荐本书 | 打开书架 | 返回首页 | 返回书页 | 错误报告 | 返回顶部
热门推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