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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五十五 礼政二大典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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遵议大礼疏道光三十年

曾国藩

奏为遵  旨敬谨议奏事、正月十六日、  皇上以  大行皇帝朱谕遗命四条内、无庸  郊配  庙祔二条、命臣工详议具奏、臣等谨于二十七日集议、  诸臣皆以  大行皇帝功德懿铄、  郊配断不可易、  庙祔尤在所必行、直道不泯、此天下之公论也、臣亦欲随从众议、退而细思、  大行皇帝谆谆诰诫、必有精意存乎其中、臣下仰测  高深、苟窥见万分之一、亦当各陈其说、备  圣主之采择、窃以为  遗命无庸  庙祔一条、考古准今、万难遵从、无庸  郊配一条、则不敢从者有二、不敢违者有三、所谓无庸  庙祔一条、万难遵从者、何也、古者祧庙之说、乃为七庙亲尽言之、有亲尽而仍不祧者、则必有德之主、世世宗祀、不在七庙之数、若殷之三宗、周之文武是也、  大行皇帝于  皇帝为祢庙、本非七庙亲尽可比、而论  功德之弥纶、又当与   列祖   列宗、同为百世不祧之室、岂其弓剑未忘、而蒸尝遽别。且诸侯大夫尚有庙祭、以  天子之尊、敢废升祔之典、此其万难遵从者也、所谓无庸  郊配一条、有不敢从者二、何也、古圣制礼亦本事实之既至、而情文因之而生、  大行皇帝仁爱之德、同符大造、偶遇偏、立颁帑项、频年赈贷、薄海含哺、粒我蒸民、后稷所以配天也、  御宇三十年、无一日之暇逸、无须臾之不诚、纯亦不已、文王所以配上帝也、既已具合撰之实、而欲辞  升配之文、普天臣民之心、终觉不安、此其不敢从者一也、历考   列圣升配、惟   世祖章皇帝、系由御史季周琬奏请外、此继统之  圣人、特旨举行、良由上符  昊眷、下惬民情、毫无疑义也、行之既久、遂为成例、如  大行皇帝德盛化神、即使无例可循、臣下犹应奏请、乎成宪昭昭、曷敢踰越、传曰、君行意、臣行制、在  大行皇帝自怀谦抑之盛意、在小大臣工宜守 国家之旧制、此其不敢从者二也、

所谓无庸  郊配一条、有不敢违者三、何也、  坛壝规模、尺寸有定、乾隆十四年重加缮修、一砖一石、皆考律吕之正义、按九五之阳数、增之不能、改之不可、今则每幄之内、仅容豆笾、七幄之外、几乏余地、我  大行皇帝、虑及亿万年后、或议增广乎  坛壝、或议裁狭乎幄制、故定为限制、以身作则、世世可以遵行、今论者或谓西三幄之南、尚可添置一案、暂为目前之计、不必久远之图、岂知人异世而同心、事相沿而愈久、今日所不敢言者、亦万世臣子所不敢言也、今日所不忍言者、亦万世臣子所不忍言也、经此次  朱谕之严切、盈廷之集议、尚不肯裁决遵行、后之人孰肯冒天下之不韪乎、将来必至修改基址、轻变旧章、此其不敢违者一也、古来祀典、兴废不常、或无其祭而举之、或有其礼而罢之、史册所书、不一而足、唐垂拱年间、郊祀以高祖太宗高宗并配、开元十年、从张说议罢、太宗高宗配位、宋景佑年间、郊祀以艺祖太宗真宗配、嘉佑七年、从杨畋议罢太宗真宗配位、我  朝顺治十七年、合祀天地日月星辰于  大享殿、奉   太祖   太宗以配、厥后亦罢其祀、祀典改议、乃古今所常有、我  大行皇帝虑亿万年后、愚儒无知、或有援唐宋罢祀之例、妄行陈奏、不可不预为之防、故  朱论有曰、非天子不议礼、一经  断定、巍然七幄、与天常存、后世增配之议、尚且不许、罢祀之议、何自而兴、所以禁后世者愈严、则所以尊   列圣者愈久、此其计虑之周、非三代制礼之圣人、而能如是乎、  大行皇帝以制礼之圣人自居、臣下何敢以寻常之识浅为窥测、有尊崇之虚文、无谋事之远虑、此其不敢违者二也、我  朝孝治天下、  遗命在所尤重、康熙二十六年、   孝庄文皇后遗命、愿于遵化州  孝陵近地安厝、臣工皆谓遵化去  太宗昭陵千余里、不合祔葬之例、   圣祖仁皇帝不敢违  遗命、又不敢违成例、子  孝陵旁近建  暂奉安殿、三十余年、未敢竟安地宫、至雍正初敬谨蒇事、嘉庆四年、   高宗纯皇帝遗命、庙号无庸称祖、我   仁宗睿皇帝谨遵  遗命故、虽乾隆之丰功大烈、  庙号未得祖称、载在会典、先后同揆、此次  大行皇帝遗命一条、森严可畏、若不遵行、与我 朝家法不符、且  朱论反复申明、无非自处于卑屈、处  列圣于崇高、此乃大孝大让、古之盛德也、与其以尊崇之微忱属之臣子、孰若以莫大之  圣德归之  君父、此其不敢违者三也、臣窃计  皇上仁孝之心、两者均有所歉、不奉升配、仅有典礼未备之嫌、遽奉升配、既有违  命之嫌、又有将来之虑、是多一歉也、一经  大智之权衡、无难立判乎轻重、  圣父制礼、  圣子行之、默契精微、不待臣僚拟议而后定、臣职在秩宗、诚恐不详不慎、  皇上他日  郊祀之时、上顾  遗训、下顾万世、或者悚然难安、礼臣无所辞咎、是以专折具 奏、干冒  宸严、不胜惶悚战栗之至、

奏定 文庙祀典记

俞樾

咸丰六年十有一月。河南学政臣樾言。昔孔子周流列国。同时贤大夫。其克协圣心者。于卫则有伯玉、于郑则有子产。而观论语所载。则于子产尤称道弗衰。孔子在郑尝以兄事之。及其卒也。为之流涕。今 文庙从祀。有蘧瑗而无公孙侨。非所以遵循圣心。修明祀事也。臣比因校士。再至郑州。登东里之墟。渡溱洧之水。缅怀遗爱想见其人夫附骥益显。非必及门。卫郑两贤。事同一体。瑗既从祀。侨胡独遗。臣愚以为先贤郑大夫。公孙侨。宜从祀 文庙大成殿两庑。又按孔子有兄曰孟皮。故论语称孔子以兄子妻南容。而史记弟子列传。有孔子兄子孔忠。皆孟皮之子也。孟皮言行无所表见。然既为孔子之兄。则亦祀典所不可阙者。孔子曰所求乎弟。以事兄未能也。今以孔子为帝王万世之师。京师郡县莫不崇祀。上及其祖。下逮其孙。而独缺其兄。揆之至圣之心。或者犹有憾乎。臣愚以为孟皮宜配享 文庙崇圣祠。奏上。 诏下其议于礼部。佥曰宜如。臣樾言。爰定公孙侨从祀大成殿西庑。位林放上。孟皮配享崇圣祠。位西向第一。

天子俞焉。于是上自 国学。下至郡县学。咸奉行如 诏书礼也。其明年。樾以人言免官。自惟奉职无状。不称朝廷遣使者之意。惟此二事祀典存焉。且孟皮之议。实发于先臣。先臣有咏古诗四章。其次章为孟皮未与配享而作。奉承先志。幸无失坠。念汉世如乙瑛请置卒史。韩造立礼器。咸刻石勒名。垂示后世。作而不纪。后无述焉。爰着本末。以毖方来。乃为颂曰。

英英子产。君子之风。兄事勿替。尼父所钦。宜祀于庑。以尊孔心。扶彼蘧氏。为圣作朋。

孟皮弱足。不良能行。有开必先。实惟圣兄。所求未能。圣心悲伤。配食先代。祀事孔明。

文庙祀典议

俞樾

咸丰六年。樾在河南学政任。 奏请援蘧瑗之例。以郑公孙侨从祀 文庙两庑。又请以孔子兄孟皮配享 崇圣祠。 诏下礼部议。皆如所请。樾旋以人言去职。跧伏草野。又经兵乱。流离奔走。靡有定居。然念 文庙祀典。尚有宜增益者。樾故官学政。俎豆之事。固所职也。兹虽放弃。敢默而息乎。谨私议之如左。

一曰今所传毛诗。故训传者大毛公亨所为也。谨按陆德明经典释文序。录曰。毛诗者。出自毛公。徐整云。子夏授尚行子。尚行子授薛苍子。薛苍子授帛妙子。帛妙子授河间人大毛公。一云。子夏传曾申。申传魏人李克。克传鲁人孟仲子。孟仲子传根牟子。根牟子传赵人孙卿子。孙卿子传鲁人大毛公。是大毛公之诗。其原出于子夏。郑康成本之而为笺。孔颖达因之而为正义。至今学者诵习。谓之毛诗。齐鲁韩三家之诗皆不传。而毛诗独行。昔唐贞观二十一年。诏以左丘明卜子夏等二十二人。代用其书。华于国冑。自今有事大学。令配享。若大毛公之故训传。非所谓代用其书者欤。徐坚初学记载。大毛公之名曰亨。是较高行子之徒传其氏。而不传其名者。其之显晦有殊矣。乃 文庙从祀有小毛公苌。而无大毛公亨。礼曰。三千之祭川也。先河而后海。或原也。或委也。此之谓务本。今祭小毛公而不及大毛公。无乃饮其委。而忘其原欤。非先河而后海之谊也。是宜增入者一。

一曰义理存乎训诂。训诂存乎文字。无文字是无诂训也。无诂训是无义理也。然则文字所系。顾不重欤。汉太尉南阁祭酒。许慎生东汉中叶。去古稍远。俗儒或诡更正文。以耀于世。慎学于贾逵。从受古学。着说文解字十四篇。五百四十部。九千三百五十三文。叙篆文合以古籀。使学者得以考见六书之原。因文字而通训诂。因训诂而明义理。厥功甚巨。其称易孟氏。书孔氏。诗毛氏。礼周官。春秋左氏。论语[孝](考)经。皆古文也。凡古文旧说。散失无传者。赖其书犹存什一。郑康成注礼。尝征引及之。郑之于许年代未远。而其书已为郑所刺取。慎又着孝经孔氏说。及五经异义。是其贯通经学。著述非一。而说文解字一书。尤为言小学者所宗。士生今日。而欲因文见道。舍是奚由哉。伏念我 朝同文之治。超踰前代。家有许氏之书。人习说文之学。而春秋有事文庙。慎不得与配享之列。无乃阙欤。是宜增入者二。

孔忠移祀崇圣祠议

俞樾

谨按。家语孔忠字子蔑。孔子兄子。即孟皮之子也。今从祀大成殿东庑。其位在狄黑之下。公西蒧之上。说苑载孔子弟子有孔蔑者。与宓子贱同仕。孔蔑即孔忠也。其贤固不若子贱。然既为孔子兄子。则子思子之从伯叔父也。子思为四配之一。祭于殿上。而孔忠祭于庑。揆之伦理。有未顺焉。伏思颜路曾。大一孔子弟子。宜从祀大成殿两庑。而今入崇圣祠者。避其子颜子曾子也。孔忠于子思。固非父子。然而礼曰。兄弟之子犹子也。窃谓孔忠宜移祀崇圣祠。以安子思之神。樾于咸丰六年奏请以盂皮配享崇圣祠。而未见及此。因着其说。俟后之君子焉。

请汉儒许子从祀疏

汪鸣銮

为汉儒有功圣经、请祀文庙、以光巨典而崇实学、恭折仰祈  圣鉴事、窃惟圣人之道、垂诸六经、而经之义理、非训诂不明、训诂非文字不着、周公作尔雅、雅者正也、所以正文字也、古者曰文、今世曰字、孔子论政、必先正名、且极之礼乐刑罚、然则文字所系、顾不重乎、汉太尉南阁祭酒许慎生、东京中叶、去古稍远、俗儒或诡更正文以耀于世、慎于是着说文解字十四篇、五百四十部、九千三百五十三文、叙篆文合以古籀、古圣人创造书契之意、得不尽泯者、赖有此书之存、后汉书儒林传、称慎性笃学博、又曰五经无双许叔重、其为当时推敬、亦可概见、伏读高宗纯皇帝  钦定四库全书总目、于说文一书、称其推究六书之义、分部类从、至为精密、然则士生今日、而欲因文见道、舍是奚由、夫说文之学、至我 朝而始大显、如惠栋、朱筠、钱大昕、王念孙、玉裁、戴震、孙星衍、严可均、阮元、桂馥等诸家、撰述各有发明、称极盛矣、而春秋有事文庙、未有议及配享者、臣愚以为两汉传经之功、莫大于郑康成、而郑康成注礼、尝征引许书、郑之于许、年代未远、而其书已为刺取、其服膺可知、  钦定四库全书总目、谓两汉经学极盛、若许若郑、尤皆一代通儒、非后来一知半解、所可望其津涯、  圣训煌煌、允为千秋定论、许郑并称、无所轩轾、雍正二年、已复康成从祀、士林佥称盛举、而许慎大儒、事同一例、则慎之应从祀者一也、训诂之学、首推毛氏、而善承毛学者惟许慎、故说文之义、往往与毛传相合、  钦定四库全书总目、定诗传为毛亨所撰、同治二年、  允御史刘庆之请、列祀毛亨于东庑、而慎独未与则慎之应祀者二也、汉人说经、喜用谶纬、虽大儒犹或不免、惟说文一书不杂谶纬家言、其称易孟氏、书孔氏、以及论语孝经、皆古文也、凡古文旧说散失无传者、犹存什一于千百、七十子之微言大义、赖以不坠、魏晋以来、注书者奉为科律、往往单辞片义、引用者多至十余家、他传注所未有、其有功于经训、诚非浅鲜、则慎应从祀者三也、朱子崛起南宋、躬行实践、上承孔孟之传、而四书集注、引用说文者不可枚举、朱子语类云、读书不理会字画音韵、却枉费无限词说牵补、而卒不得其大义、甚害事也、是宋儒之讲求义理、非本训诂文字、而亦无由以明、说文解性情二字、独主性善之说、与孟子董仲舒之言相表里、则慎之应从祀者四也、综其网罗古训、博采通人、天地山川、王制礼仪、靡不毕贯、实足为圣经之羽翼、示后学之津梁、核与咸丰十年奏定章程、均属符合、应否将汉儒许慎从祀  文庙之处、合无请  旨饬下部臣集议、臣职隶成均、心仪往哲、愚昧之见、是否有当、伏乞   皇太后  皇上圣鉴施行、谨 奏、

请黄顾两儒从祀疏

陈宝琛

为请先儒从祀 文庙、以崇实学、以励人才事、伏读道光[九]年  谕旨、先儒升祔学宫、祀典至巨、必其人学[术](儒)精纯、经纶卓越、方可豆馨香、用昭崇报、钦此、又咸丰十年廷议、著书立说、羽翼经传、真能实践躬行者、准其 奏请从祀、是则循名核实、两庑非可幸邀、而显微阐幽、一时必求至当、滥列不可、湮没尤不可也、兹臣谨查浙江余姚县先儒黄宗羲、江苏昆山县先儒顾炎武、皆以胜国之遗献、蔚为  昭代之儒宗、宗羲为明御史尊素之子、炎武为明善绍芳之后、家传忠孝、学有渊源、而生当明季、经术荒芜、或囿于性理之空言、或汨于制义之俗体、汉注唐疏、弃置不谈、宗羲倡之于前、炎武继之于后、承学之士、始诵百经、而其时若阎若璩、胡渭、顾祖禹、惠周愓之辈、其后若王鸣盛、钱大昕、江永、戴震之徒、莫不闻风兴起、由浅逮深、炳然述作、与古同功、臣窃谓  祖  宗栽培之厚、 景运新合之隆、必有英绝领袖之才、为之辟草昧之气、开文治之光、彼宗羲炎武者、或亦彼苍于叨社将屋之时、笃生此人、以备我 国家起化之用欤、绵蕞之功、滥觞之业、幸际 盛明、似不容置之不论也、且宗羲传刘宗周之教、矫良知之末派、以慎独为归、炎武与李光地相知、辨陆王之几微、以紫阳为的、两家之学、皆深入于宗儒、而又能抉许郑之精、判贾孔之、初不以抱残守缺为止境、尤无考据家之流弊、是可贵耳、谨案  钦定四库全书总目、采宗羲之书多至十有四种、采炎武之书、多至二十有二种、大抵引天下为己任、以圣贤为我师、大则窥制作之原、小亦备见闻之助、提要谓宗羲究心事理、不为空疏无用之谈、谓炎武博赡通贯、学有根柢、为 国初最、非所谓羽翼经传、又真能躬行者乎、所以同治二年间、明儒吕柟方孝儒从祀之议、礼臣前引学案、后据师说、皆以宗羲为指归、 国史儒林传、于二百年之余、得八十人之选、而炎武褎然冠其首、宗羲巍然接其列、是其生平久经论定、以言其学、则明体达用、以言其人、则立懦廉顽、至其进退之适宜、文章之不苟、传至可征、允无遗议、殆与学术精纯经纶卓越之  谕旨、两相合、以之附祀春秋、庶几无惭崇报矣、方今世变所趋、士气渐斁、侥幸科举、废弃诗书、其或粗通训诂、则妄詈宋儒、略识时务、又迂视王道、人才之盛衰、肇于学术、若得宗羲炎武二人、树之风声、动其观感、天下咸晓然于学问经济、自有本原、理非空谈、功无速化、行己以有耻为质、读书以有用为程、则功名不贻气节之羞、而风俗可受诗书之益、其转移教化、谅非浅鲜、盖不独有光学校已也、臣愚昧之见是否有当、伏乞   皇太后  皇上圣鉴训示、谨 奏、

礼部议建专祠疏光绪八年

窃查会典所列直省功臣专祠。系钦奉   列圣特旨建。足见非常职典。本非臣下所得擅请。又载雍正十年奏  上谕。我朝从前文武大臣。持躬正直。奉职公忠。树勋建绩。完名全节者。已降  旨于京师建立贤良祠。永远庶祀。以彰令善。因思外任大臣。镇抚封疆。宣猷布化。忠勇命。威爱宜民。其政绩卓然可纪者。身故之后。若于本地建立贤良祠。俾得永膺祀典。既足体兵民懿好之公。亦足为后来居官者之劝。着九卿妥议具奏。钦此。钦遵。议准。此后外任文武诸大员。着有贤迹。博采公论。据实奏请  钦定。仰见我 朝崇奖忠节。贤劳诸臣。京师暨直省。既均有昭忠祠贤良祠。府州县又各有名宦祠。祀典已极详备。若复 专祠之请。必一人专一祠。甚至一人专数祠。即使其人无甚遗议。已未免不符旧制。稍涉冒滥。尤于世道人心大有关系。臣等公同商酌。拟请嗣后专祠旷典。应循照旧章。恭候  特旨加恩。与 京师贤良祠。一体慎重。不准臣下擅请。至直省文武大小官员。如果身后着有贤名遗爱者。应均照旧章。三品以上大吏。准其据实 题请入祠直省贤良祠。四品以下。准其遵照 奏定年限 题请入祠名宦祠。阵亡殉难人员。原系入祠昭忠祠。如果准以节见。身后实着贤称。仍照旧章。准其按照品级。分别 题请入祀直省贤良名宦等祠。至拟祀名宦各员。如果政绩烂然。现尚未 题请入祀年限。应准其造册咨部。送交国[史](吏)馆。由馆分别应否立传。请  旨定夺。庶日后有所征信。盖竹帛馨香。均贤劳身后之荣。丝毫不可假借。而馨香较竹帛为尤重。古来垂芳史册者甚多。而庙食千秋者无几。此以见祠祀尤当慎重也。嗣后必须史馆可以立传之人。然后分别应否入祀。此外不准躐等擅请。各省 题请入祠各员。册开事迹。如系军功。则臣部无从查考。拟请颁发平定粤捻方略各一部。交臣部敬谨尊藏。以凭查考。则册开军功之虚实。不难立见。自可钦遵  谕旨。悉心核议。分别准驳。毋任冒滥。臣等为规复旧章。慎重 祀典。而又不塞奖劝之路起见。是否有当。谨附片具 奏。

奏请先儒从祀 文庙折

郭嵩焘

奏为先儒阐明性理、诠释经旨、有功来学、应请 饬部会同核议、从祀 文庙、恭折仰祈 圣鉴事、窃查咸丰十年 闰三月、大学士军机大臣遵  旨定议从祀  文庙、以阐明圣学传授道统为断、 国初儒臣、如陆陇其、汤斌、孙奇逢、张履祥、陆世仪、均经先后从祀、理学名儒、极一时之盛、近见河南学臣费延厘奏请汉儒刘德、及原任礼部尚书臣张伯行从祀、陕西学臣吴大澄奏请王建常从祀、皆为表章儒先、矜式学校起见、我 朝经学昌明、远胜前代、而闇然自修、精深博大、罕有能及衡阳王夫之者、夫之为明举人、笃守程朱、任道甚勇、值明季之乱、隐居著书、康熙时学臣潘宗洛进呈其书、曰周易疏、曰书经疏、曰书经引义、曰诗经疏、曰春秋疏、曰春秋家说、皆采入 四库全书 国史儒林列传、称其神契张载正蒙之说、演为思问录内外二篇、所箸经说、言必征实、义必切理、持论明通、确有据依、亦可想见其学之深邃、而其它经史论说数十种、未经采取甚多、其尤精者、周易内传、读四书大全、实能窥见圣贤之用心、而发明其精蕴、足补朱子之义所未备、生平践履笃实、造次必依礼法、发强刚毅、大节懔然、张献忠据衡州、闻夫之积学高行、索之甚急、踪迹得其父为质、夫之引刀毁割肢体几、舁往易父、献忠见其创甚、释之、父子皆得脱、更吴三桂之乱、避地深山、流离转徙、读书讲道、未尝暂辍、卒能洁身自全、艰贞之节、纯实之操、一由其读书养气之功、涵养体、深造自得、动合经权、尤于陆王学术之办、析之至精、防之至严、卓然一出于正、惟以扶世翼教为心、臣在籍时、主讲城南书院、于宋儒张栻祠旁、为夫之建立私祠、率诸生习礼其中、群怀感激奋兴之意、原任大学士两江督臣曾国藩、汇刻其遗书四百余卷、而所未刻犹多、自朱子讲明道学、其精且博、惟夫之为能恍怫、而湖南自周子敦颐后、从无办过从祀成案、至今未敢陈请、臣以为各直省请祀乡贤、例由本籍督抚臣具题请祀、名宦例由服官省分督抚臣具题、至于从祀 交庙盛典、其责专在礼臣、如王夫之学行精椊、以之从祀两庑、实足以光盛典而式士林、应恳  天恩饬下湖南抚臣、湖南学臣、查开王夫之学行本末事实具奏、并将曾国藩所刻夫之经说、及张子正蒙注、思问录、讲明性理之书、移送礼部、仍  饬部臣会同九卿集议、于表章理学儒臣、以光  圣化、所实多、臣仰荷  天恩、权摄礼官、有议礼之责、谨据所知  上陈、伏乞   皇太后  皇上圣鉴训示施行、谨 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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