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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安县志卷十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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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徽滁州来安知县汜水刘廷槐重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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考辨 拾遗 正误捕蝗法

考辨

南北谯州、南北谯郡之异

《环宇记》:“梁割北徐州之新昌、南豫州之南谯此南谯郡、豫州之北谯此北谯郡。梁承齐统,谓割齐之南北谯郡。齐只有南北谯郡,无谯州。置为南谯州梁时只称谯州,此盖因陈称南谯,故于梁亦追称之。”《魏志》云:“谯州,萧衍置,魏因之,领郡四州领郡,郡领县。”高塘郡治高塘城,在今来安东北领县四:平阿、盘塘、石城、兰陵。临徐郡治葛城,在今江浦六合界。案:“临徐”当作“临滁”。领县三:怀德、乌江、酂南。梁郡治故阜陵,在今全椒东南领县四:慎、梁、蒙、谯此谯县。新昌郡州治,治顿丘,今来安领县四:赤湖、荻港、薄阳、顿丘。案:此为梁谯州之境,虽割有南北谯郡境地,而梁仍置有南北谯郡,俱不隶谯州梁之南谯郡隶合州,北谯郡隶扬州。魏之南谯郡有二,一治涡阳,一首领蕲。北谯郡亦有二,一治阴陵,一首领安阳。治涡阳之谯郡亦称谯州。《魏地形志》云:“谯州有二,武定七年置,治涡阳此即南谯郡。一萧衍置,治新昌此即梁之谯州。”陈始有南北谯州之名。北谯州治盱眙,南谯州治新昌因置北谯州,故于此加以南字。太建七年移谯州治新昌,谓移盱眙之北谯省入新昌之南谯也。总之,州与郡异,南北谯州、南北谯郡又各异。州虽统郡,而二南谯郡、二北谯郡均未尝隶南北谯州。陈之北谯州暂置旋废,而南谯州则自梁、陈俱治新昌,新昌治顿丘,顿丘为今来安。来安之得称南谯,证之魏、隋诸志可见。今滁州称古南谯者,以隋废郡,改南谯州为滁州,移建今州治,沿旧名也。全椒称北谯者,以梁置北谯郡于全椒也。

滁全来分合之异

滁州今领县全椒、来安,在昔则自唐析清流置永阳以前,滁来地皆合为县。西汉曰建阳、六朝曰顿丘,隋曰新昌、清流是也。全椒则唯东汉省建阳入全椒,与滁来合。余代悉分。西汉曰全椒,西晋仍东汉并建阳,东晋及宋侨置郡,省县。南齐曰嘉平,梁、魏曰北谯是也隋初改滁水,大业初仍为全椒,后俱仍之。所隶郡国唯汉、晋、淮南、九江及隋江都。以后为同属,六朝则隶郡各殊,所隶亦因之而别。故自唐以前,来之沿革即滁之沿革,全椒则别者多而合者仅矣。《通志》谓东晋侨置南谯郡于此,只可言全椒,遗滁来之侨置顿丘郡及县。谓梁置北谯郡,后魏因之,亦只可言全椒,遗滁来之梁置谯州,仍为新昌郡,且尝增置高塘等郡县。至谓北齐徙南谯州于新昌郡,则沿旧说之失。《州志》于滁州沿革、滁州城图说,舛误尤多。

宋废县为镇非仁宗时

元汪景浩《修县署记》:“昔罹兵烬,莽为盗区,户仅数百,不堪置令,遂改为镇。”当指宋高宗时,即《宋史》所谓“绍兴五年废入清流”者。旧志谓“仁宗时邑罹荒乱,议改”。仁宗时海内晏安,无所为乱。是必误高宗为仁宗矣。惟谓“孝宗时又诏改为镇”,与史合。

嘉山遗垒与滁全志异

《宋史/李全传》:“嘉定十二年二月金人围淮西时金人围安丰军及滁、濠、光州,分兵自盱眙犯滁州之全椒、来安及扬州之天长,真州之六合 。调全与石圭军援盱眙,遇金人于嘉山,战小捷。”《滁志》:“金兴定二年,乾石烈牙吾塔春二月败宋人于滁,斩首千余级。拔小江寨,斩万余人。又拔嘉平山寨、斩首数千”。今案:宋嘉定十二年,当金兴定三年,《州志》云“二年”。《金史》有《纥石烈牙吾塔传》。《李全传》又云:“全至涡口,值金将乞石烈牙吾塔。”俱不作“乾石”。《传》云“遇金人于嘉山”,《州志》谓“拔嘉平山寨”,其说与宋、金二史两歧,未知所出。今嘉山有战垒遗址,周可数里,当即李全筑,为金人所拔者。时全奉调援盱眙,扼嘉山为保盱眙计也,故旋驻盱眙。《通志》又云“嘉山相传宋将孟良于此立寨”,而于李全御金人及金人拔寨之说均未之及,恐考之未悉也。但其地阻深,足资控扼,或兼有孟良遗垒亦未可知。又《全椒志》载此事与《州志》同,而又直以嘉平为全椒山。考《全椒志》,无嘉平山。唯全椒在萧齐时改置嘉平县,意盖本此。然史例纪实,嘉平为萧齐偶置,去赵宋已远。如其说,当云全椒山寨,不得云嘉平。至盱、来相接之嘉山,其名甚古。县在宋时有嘉山乡,故宋史及之。

八石山侧非王琳墓

《旧志》:“八石山下有巨冢,传为王者墓,无考。”或谓北齐刺史王琳为陈将吴明彻所杀,传首建康。琳故吏求葬琳,瘗八公山侧 ,疑此王者为王琳之讹。今考王琳为齐寿阳刺史 。明彻攻寿阳拔之,杀琳于城东二十里,传首建康。故吏朱玚致书徐陵请葬 ,陈主许之。玚瘗琳于八公山侧。寻有寿阳人茅智胜等密送其柩于邺,齐给辒輬车以葬之 。据此则琳之见杀固在寿阳,朱玚之请,请还首于寿阳合瘗耳。寿阳有八公山,盖即瘗于其侧,寻归葬于邺。来邑八石山之墓当仍如旧志,传疑可也。以上符稿

刘猛将军有三说

《怡庵杂录》以将军为宋将刘锜,景定四年敕封为蝗神。《降灵录》云:“神名承忠,吴川人,元末官指挥使。适江淮飞蝗遍野,挥剑追逐,须臾尽出境外。后鼎革 ,自沉于江。有司奏请,遂授猛将军之号。”又《居易录》:“旧说江以南无蝗,近始有之。俗祀南宋金坛人刘漫堂宰为蝗神。赵枢密作《漫堂集序》,称其学术本伊洛 。不知自后何以为人矫诬。”若此三说不同,当以《降灵录》为正。《滁志摭遗》

特奏名非特典

《日知录》 :“宋时有所谓特奏名者。开宝三年三月庚戌,诏礼部阅进士案:此谓不第进士,及十五年尝终场者。得司马浦一百六人,赐本科出身。特奏名恩例自此始,谓之恩科。咸平三年遂至九百余人。士人恃此因循不学,故天圣之诏曰:‘狃于宽恩,遂隳素业。苟简成风,甚可耻也。 ’元祐初知贡举苏轼、孔文仲言:‘今特奏者已及四百五十人,又许例外递减,一举则当复增数百人。此曹垂老,别无所望,布在州县,唯务黩货以为归计 。前后命官几千人矣,何有一人能自奋励有闻于时,而残民败官者不可胜数。以此知其无益有损。’云云。”案:此则特奏名为宋时滥恩之例。赵察以特奏名补官,谅非其本意矣。以下新增

明时贡监出身不同

《明史/选举志》:“洪武时天下既定,诏择府州县学诸生入国子学,又择年少举人赵唯一等及贡生董昶等入学读书。洪武二十六年,尽擢监生刘政、龙镡等六十四人为行省布政、按察两使及参政、参议、副使、佥事等官,其为四方大吏者盖无算也。台谏之选亦出于太学。其常调者乃为府州县六品以下官。迨开纳粟之例,流品渐淆 。举贡得为府佐贰及州县正官,援例监生仅得选州县佐贰及卫学、王府教授之缺,而终身为异途矣。”据此,则邑志《官师表》前明时监生出身者,乃举贡正途,而《选举表》前明卫学及王府教授者,则纳粟之异途,如今之廪贡也。

邑志与正史异同

《明史》宦官汪直传:“成化十三年设西厂,以直领之。列官校刺事,直权焰出东厂上。后尝罢,未几复设西厂,以千户吴绥为镇抚,直焰愈炽。十七年降直奉御而褫逐其党王越、戴缙、吴绥等。”邑志言绥以孝行见征,未必尽符其实。考证:王详不忠于魏,助司马氏篡逆 。然祥之孝,后人不敢有异辞。吴绥党于汪直,其人品固不足称。若因其人品遂疑其孝行,亦不实。然则王祥之孝亦不可信乎?

又《明史/食货志》:“嘉靖时行召商法。先是,上供之物仼土作贡 ,曰岁办;不给,则官出钱以市,曰采办。其后本折兼收,采办愈繁,于是召商置买,物价多亏,商贾匿迹。二十七年,户部言:‘京师招商,纳货取值,富商规避,应役者皆贫弱下户,请核实编审。’给事中罗崇奎言:‘诸商所以重困者,物价贱则减,而丰则不敢增。且收纳不时,一遭风雨遂不可用,多致赔累。既收之后,所司更代不常,不即给直,或竟沉阁 。幸给直矣,官司折阅于上,番役齽龁于下 ,名虽平估,所得不能半。诸弊若除,商自乐赴,奚用编审?’帝虽纳其言而仍编审如户部议。”案:招商为前明秕政 ,史不言何人所奏。据邑志,常道传奏行召商法,诏著为令。则道所藉以得君者也。然欤?否欤?<考正>按前明采办之法,有司皆强取诸民,或不给价值,扰害闾阎,载于前明奏疏者甚详。常毅然革除,奏行召商法,令商人纳货取值,俾民间不受采办之害,其功大矣。至《明史》所言召商诸弊,乃日久弊生,胥吏勒索商人所致,非立法果有弊也。《道光志》不加考察,竟以创改召商法咎常道,并诋其藉此得君,不亦厚诬古人乎?

又《明史/潘埙传》:“嘉靖七年官右副都御史,巡抚河南。潞州巨盗陈卿据青阳山为乱,山西巡抚江潮、常道先后讨贼无功,乃敕埙会剿。”云云。邑志《常道传》所载讨贼有功,应属传闻异辞。<考正>《明史/潘埙传》常道讨贼无功,乃敕埙会剿云云。今案:青阳山在山西、河南交界处。敕埙会剿者,敕河南巡抚潘埙会同山西巡抚常道合师剿贼耳,与邑志所云“道与河南巡抚潘埙会剿”叙事相同。道光志引史驳志亦未当。

速报司

今庙有速报司神,莫详其始。按元好问《续夷坚志》云:“世传包希文以正直主东岳速报司,山野小民无不知者。”据此则速报司乃包孝肃公也。新增

拾遗

永阳旧治

在县北二里许北塔山,今茆家营地方。《周志》云“白茆村”是也。山仅如岗今名瓦砾岗,有圣塔寺,久废。严钟铭云:“永阳旧治在今县城北二里许瓦砾岗。上霄宫,桥水绕其下,地势高敞。远望西北,群山如在几席间,非若今之县治,地势卑隘也 。岗上瓦甓遍地,想见唐宋时地方之繁盛。宋既南渡,邑为南北战争之地,城郭为墟,人民流亡殆尽,县治亦因之废矣。近人有谓永阳废县当在县城西北教民场一带者,此不足信。”《周志》云:“永阳旧治在北塔山即瓦砾岗也。”《周志》修于明万历年间,犹为近古。又《太平环宇记》云:“八石山在永阳县西南十三里。”今瓦砾岗距八石山正十三里,若在教民场则距八石山仅十里矣。以此证之,《周志》之说信而有证矣。<考正>:按永阳旧治,《道光志》既云在县北瓦砾岗,又云在县西北教民场,二说自相矛盾。严氏说颇详明,今存之。

袁令御贼

明季李自成、张献忠以强寇蹂躏中原,屠戮生灵殆尽。崇祯九年,张献忠挟贼数十万围滁,分攻来邑。太仆寺卿李觉斯等守滁城,而邑令袁翎亦同时率众拒守,发炮击贼。会总理军务卢公象升统大军来援,歼贼无算,滁水为赤。是役也,卢公之功大矣。然袁公以羸卒守孤城,其功尤不可及。境内生灵十余万不遭屠戮,繄谁之赐 ?乃卢袁二公。不祀吾邑名宦,宁非缺典哉?新增

程令殉难

《一统志》:“明崇祯中,来安知县程道寿,孝感人,解职归里。贼陷孝感,道寿结壮士杀贼,被执,骂贼死。”新增

关壮缪灵异

明金光宸《来邑关帝庙碑》云:“去春,贼犯中都即凤阳,渐及内地,至冬而临城。睥睨之间 ,见官将著红绿者数人,阴雨中若灯火旌旗,始潜迹遁去,孤城依然无羔。众咸归德于神之威灵云。”据此则张献忠攻来邑,虽袁公守城之功,岂神亦有以默助之欤?据庙碑增

顿丘石笋

李锡贤《稿》:“顿丘山有石,嶙峋如笋立。”旧志载项世荣月课谕有“顿阜重生石笋”之句,是旧有笋可证。故老传言亦曰“石笔”。

《永阳志》

陈振孙《直斋书录》有“林 著《永阳郡志》三十五卷,命法曹龚维蕃修。”《宋史/艺文志》:“林 《永阳志》三十五卷。”宋曾旼《永阳郡县图志》入《集文》。考永阳唐初为滁州,天宝间改为永阳郡。林公志以永阳,从古郡名也。既曰郡志,则兼全来言之矣。此来安有志之始,惜今不传。《滁志摭遗》

来安令

宋韩淲《涧泉石记》云:“熙宁二年十一月,翰林学士权知开封府韩维言:‘处士孙侔除试大理评事、知滁州来安县事,以疾不就。今闻疾陨,望除一职官。 ’诏以侔依前官权常州团练推官。”是时侔虽未治来安,诏以侔依前官,则为县令无疑。邑志不载,此可以补其阙。《滁志摭遗》《摭遗》又引《夷坚志》摩耶夫人《六研斋二笔》刘僧遇题诗事,今不载。

元时儒户

泰定四年《杜居敬德政碑》末载儒户前教谕倪德懋、刘子成、张之才三人,旧志选举表失载。

冰雹之异

《明史/五行志》:“崇祯三年九月辛丑大雨雹。”今据邑志所载吴道昌《重修学宫记》:“崇祯庚午,异常冰雹,瓵裂甓堕,殿宇埤垣一时骞亏。”考其年正与史合,而祥异门不载,何也?又据旧志郑礼贤传:“康熙壬子捐豆助赈。”与《通志》所载“来安设厂赈粥”合。据知县乔嵩《重修谯楼记》:“康熙二十年,岁祲人饥。”据叶允霖传:“康熙己丑旱蝗。”据夏鸣琯妻叶氏传:“康熙癸巳岁饥。”据名宦祁文瀚传:“康熙五十七年,下车正值旱虐,力请蠲赈。”则康熙十一年、二十年、四十八年、五十二年、五十七年均属旱饥。旧志既散见于各传记,独不载于祥异,何也?据周寺副濂家传,康熙丙戌旱,大饥。乙未旱,濂各庄失收。曰各庄,则县境可知其概。旧志俱无之,且于康熙五十四年书大有年矣。

马令事

邑志马令云衢传:“止旗员游猎而民以安。”盖康熙间江宁某将军事也。将军闻石固山曾出驺虞,将纵猎于来安北境。邑民惊惧,咸思逃窜。马令以重贿啖将军门役,乃止。夫以一物偶异,贻患且及二百年之后。祥瑞果安在哉?考《明史》,宣宗不受朝贺,其识度过群臣远矣。

韩令事

乾隆三十三年,来邑旱饥。邑侯韩公勘灾至北乡,因暑热暂憩一村舍。适值其家煮碎麦,杂糠秕野菜,将以饲猪,满贮瓦盆内,仓猝未及撤去。公见而问之,诡以人所食对。公泣曰:“我百姓乃食此耶。百姓所食,我何可不食?”因饱啜二碗,叹息而去。其实心爱民如此。事见徐侃笔记

记园

宋人李去非《洛阳名园记》以园之兴废验地方之盛衰,非漫作也。来邑虽小,一丘一壑亦足以供吟眺。城内西北隅郝园,数十年前松竹荫翳,亭榭参差,聚奇石为山,牵古藤作架,名流觞咏,传播一时。东街之南武园,亭池栏槛,结构殊工。北城外里许郝园,鹿野之别业也。后为周次叔寺副所有,解组逍遥 ,亦极文酒之盛。东城外里许武园,即严素臣诗中所谓东园也,后亦入周寺副家。修竹数万竿,环以绿水,名花珍木错植其中。东偏为朱园,壤地相接而差狭。迤南有杨园,在顿丘山之阳,林木蔚然,与山色河流互相映带。南乡去城八里许宋园,宋严州所经营也。乔松百尺,凌空独秀,可想见当年胜概。今或历久而即于荒,或易主而失其旧。唯东园风景不减昔时。近又有余氏西园在城西,魏氏将就园在城东南。凿池种树,因其自然,时有天趣。录而存之,或大雅所不废尔。《习勤轩笔记》

燕山陈媛墓石

墓地今已失所在,唯石尚存,大书“燕山陈媛藁葬处,崇祯辛巳年立。”此石旧为土人取作城西桥梁,嘉庆庚申夏水涨,桥毁,石复出,邑人严钟铭见于城壕中,命人舁置庆成庵左侧 ,为文以记之。按陈媛事无考,其死必有关节义,虽藁葬而其名足以不朽,故表其墓。然当时力能勒石,何独不能葬之如礼耶?或旧有是墓,至崇祯时好义者特表之以志古迹欤?

正误《伍志》有误,纠正如左

卷二寺观

金光宸、张应辰所作《关帝庙记》二篇,多用《三国演义》语,盖未见陈寿《三国志》也,不免为博雅所嗤 。朱黼诗内以玉石寺为唐尉迟鄂公所筑,故名尉迟。其说似不足据。

卷二古迹

滤马湾,相传明成祖靖难时曾于此处洗马,故名。然当时以强藩犯顺,虽有遗迹,无足称述 。

卷五水利

王来《开河议》于“何不委用”之下忽接“痛责监禁”云云,必有脱误。又“助屯工食”句下、“虚费官银”句下似皆有阙文,无从查补。

卷六方言

“虹”曰“扛”、“肉”曰“揉”、“忘”曰“望”,皆韵书所有。旧志以为来邑土音,盖未考耳。

卷十一人物

张德辉、王之荩、周幹、冯仰京、李多寿、武韬、张映台,《伍志》皆一人二传,分隶两门。无此史体。

卷三徭役

江右卫余成公、徐晫周两船并余加名半船,丁稀力疲,每年额差完不足数,积欠道光五年以前费银七百五十余两,无可追补。道光九年知县刘廷槐准故耆民之妻徐赵氏捐漕平纹银四百二十两 ,发丁具领,置田收租,陆续完缴,给示勒石。又徐赵氏于道光七年呈捐田种八石,入府军卫周提元船,补苴缺差,亦经给示勒石。此二条俟续补。

卷四义田

古城集同善堂,道光九年置黑树李田种十二石,额完民正银二两,此一条俟续补。

清净庵同善堂,道光九年置段家营田种六石五斗,内周王氏捐种三石五斗。周王氏之继侄、卖主周凌云捐种二石。又田种九石三斗,内卖主周王氏捐价一百三十千文,连凌家营义地卫粮银二钱,共额完卫正粮银七两二钱九分六厘。此一条续补水口同善堂义田后。

<考正>按正误凡数十条,纠正《伍志》之误,皆考核精确。唯《伍志》亡佚已久,皮之不存,毛将安傅 ?且已逐条更正,似可无庸复载。今录其略有关系者六条,有应续补者四条,余不录。

又王士杰传有“外藩英吉利入觐,士杰护送得体”之句。正误曰:“乾隆年间只有安南国王阮光平入觐一次,非英吉利也。此系国典,非可臆撰。”<考正>按乾隆中叶英吉利遣使臣贡方物求入觐 ,清高宗诏谕英国王,却其贡 ,令沿途护送英贡使回国。事见王氏《东华录》。邑志言“护送得体”,系指英贡使而言。道光志将士杰传删去,此事未免失当。兹将护送英使补入士杰传内,并辩正于此。

附捕蝗法

陆曾禹《捕蝗八条》

一、蝗所自起 蝗之起必先见于大泽之涯,及骤盈骤涸之处。崇祯时徐光启《疏》以蝗为虾子所变而成,确不可易 。在水常盈之处则仍又为虾,唯有水之际倏而大涸,草留涯际,虾子附之 。既不得水,春夏郁蒸,乘湿热之气变而为蝻 ,其理必然。固涸泽有蝗,苇地有蝗,无容疑也。任昉《述异记》云 :“江中鱼化为蝗而食五谷。”《太平御览》云 :“丰年蝗变为虾。”此一证也。《尔雅翼》言:“虾善游而好跃,蝻亦好跃。”此又一证也。

二、蝗所由生 蝗既成即生子,必择坚垎高亢之地 ,用尾栽入土中。其子深不及寸,仍留孔窍,势如蜂窝。一蝗所下十余,形如豆粒,中止白汁。渐次充实,因而分颗,一粒中即有细子百余。盖蝻之生也,群飞群食。其子之下也,必同时同地,故形若蜂房,易寻觅也。蝻之初生如米粟,不数日而大如蝇,能跳跃群行,是名为蝻。又数日群飞而起,是名为蝗。所止之处,喙不停啮。又数日而孕子于地,地下之子十八日复为蝻,蝻复为蝗,循环相生,害之所以广也。

三、蝗所最盛 蝗之所最盛而昌炽之时,莫过于夏秋之间。其时百谷正将成熟,农家辛苦拮据,不足以供蝗蝻之一啖,是可恨也。按《春秋》至于胜国,其蝗灾,书月者一百一十有一。内书二月者二,书三月者三,书四月者十九,书五月者二十,书六月者三十一,书七月者二十,书八月者十二,书九月者一,书十二月者三。以此观之,其盛衰亦有时也。

四、蝗所不食 蝗所不食者豌豆、绿豆、豇豆、大麻、苘麻、芝麻、薯蓣及芋叶。水中菱芡,蝗亦不食。若将秆草灰、石灰二者等分为细末,或洒或筛于禾稻之上,蝗即不食。

五、蝗所畏惧 飞蝗见树木成行或旌旗森列,每翔而不下。农家若多用长竿掛红白衣裙,群然而逐,亦不下也。又畏金声炮声,闻之远举 。鸟铳入铁砂或稻米,击其前行,前行惊奋,后者随之而去矣。以类而推,炮竹、流星皆其所惧,红绿纸旗亦可用也。

六、蝗所可用 捕蝗以之饲畜,可获重利。陈龙正曰 :“崇祯辛巳年,嘉湖旱蝗。乡民捕蝗饲鸭,鸭最易大而且肥。又山中人养猪无钱买食,捕蝗以饲之,其猪初重止二十斛,旬日之间肥而且大,即重五十余斛。始知蝗可供猪鸭,此亦物性有相宜者矣。”

七、蝗所由除 蝗在麦田禾稼深草之中者,每日清晨尽聚草梢食露,体重不能飞跃,宜用筲箕栲栳之类左右抄掠,倾入布囊,或蒸或煮,或捣或焙,或掘坑焚火倾入其中。若只掩埋,隔宿多能穴地而出。蝗在平地上者宜掘坑于前,长阔为佳,两傍用板或门扇等类接连,八字摆列,集众发喊,后执木板,驱而逐之,入于坑内。又于对坑用扫帚十数把,见跳跃往上者尽行扫入,覆以干草,发火烧之。然其下终是不死,须以土压之,过一宿乃可。一法,先燃火于坑内,然后驱而入之。诗云:“去其螟螣,及其蟊贼,毋害我田稚。田祖有神,秉畀炎火。 ”此即是也。蝗若在飞腾之际,蔽天翳日,又能渡水,扑治不及。当候其所落之处,纠集人众,各用绳兜兜取,盛于布袋之内,而后治之死。以上三种之蝗,见其既死,仍集前次用力之人,舁向官司,或钱或米,易而均分。否则,有产者或肯出力,无产者谁肯殷勤?

八、蝗所可灭 有灭于未萌之前者。督抚官宜令有司,查地方有湖荡水涯及乍盈乍涸之处,水草积于其中者,即集多人,给其工食,侵水芟刈,敛置高处,待其干燥,以作柴薪。如不可用,就地烧之。有灭于将萌之际者。凡蝗遗子在地,有司当令居民里老时加寻视,但见土脉墳起,即便去除,不可稍迟时刻。将子到官,易粟听赏。有灭于初生如蚁之时者。用竹作搭,非唯击之不死,且易损坏。宜用旧皮鞋底或草鞋旧鞋之类蹲地掴搭 ,应手而毙,且狭小不伤损苗种。一张牛皮可裁数十枚,散与甲头,复可收之。闻外国亦有此法。有灭于成形之后者。既名为蝻,须开沟打捕。掘一长沟,沟之深广各二尺。沟中相去丈许即作一坑,以便埋掩。多集人众,不论老幼,沿沟摆列。或持扫帚,或持打扑器具,或持铁锸。每五十人用一人鸣锣,蝻闻金声则必跳跃,渐逐近沟。锣则大击不止,蝻惊入沟中,势如注水。众各用力,扫者扫,扑者扑,埋者埋,至沟坑俱满而止。各村如此,各县皆然,何患蝻不尽灭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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