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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节 东北各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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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馀 夫馀是我国东北部的一个古老部族。这个部族的政治中心,大概在今天的吉林省农安附近。东汉时,这个部族地方二千余里,北起今天黑龙江双城,南至辽宁昌图,包括今天的长春市、吉林市、四平市等地。有一条大河贯穿这个地区,就是今天的松花江,当时称之为弱水。这条水发源于长白山,从东南流向西北,它会合嫩江以后,才折而转向东北。凡是东南流向西北的水,在我国都会蒙上弱水这个名称,所以松花江在和嫩江会合之前,也获得弱水这个名称。这一辽阔地区,“虽多山陵广泽”,但土地平敞,灌溉便利,“宜五谷”,“善养牲。出名马、赤玉、貂、美珠,珠大者如酸枣”(《三国志·魏志·夫馀传》)。

夫馀国的王族,并不是夫馀的土著,他们的第一代国王东明,据神话传说,是北方索离国王的孽子,因为索离国王要杀他,他逃至施掩水(今黑龙江),“以弓击水,鱼鳖浮为桥”(《三国志·魏志·夫馀传》注引《魏略》),东明因此南王夫馀之地。夫馀的后王,据说都是东明王的后裔。

夫馀部落,有“户八万”,是个土著的部族。和西边的近邻鲜卑游牧部落专事掠夺恰恰相反,夫馀部落专心从事农业生产,风俗谨厚,不事寇钞。“国有君王”,君王以下,“以六畜名官,有马加、牛加、猪加、狗加、大使、大使者、使者”。诸加权力大的,“主数千家,小者数百家”。“邑落有豪民,名下户皆为奴仆”。“以弓矢刀矛为兵,家家自有铠仗”。战争的时候,诸加官径自在各地作战,“下户俱担粮饮食之”。贵族死了,“杀人殉葬,多者百数”。“用刑严急,杀人者死,没其家人为奴婢。窃盗,一责十二。”“有宫室、仓库、牢狱”;“兄死妻嫂,与匈奴同俗。”(《三国志·魏志·夫馀传》)夫馀是早期奴隶制国家,它虽然有真性王了,但还没有出现绝对的王权。“旧夫馀俗,水旱不调,五谷不熟,辄归咎于王,或言当易,或言当杀。”国王随时会被废黜甚至杀害,可见王权并不怎样强大。

夫馀王以腊月祭天,这一天,“国中大会连日,饮食歌舞,名曰迎鼓”。发生了战争,也要祭天,“杀牛观蹄,以占吉凶”。人民都爱好音乐,走路时,一路走,一路歌唱,“无老幼皆歌,通日声不绝”(《三国志·魏志·夫馀传》)。

东汉光武帝建武二十五年(公元49年),夫馀王遣使聘汉,光武帝赠以中原方物,“于是使命岁通”(《后汉书·夫馀传》)。安帝永宁元年(公元120年),夫馀王遣嗣子尉仇台亲诣洛阳,安帝赠送尉仇台印绶和金彩。顺帝永和元年(公元136年),夫馀王亲至洛阳朝贡,顺帝命作黄门鼓吹、角抵戏来欢迎他。桓帝、灵帝时,夫馀王再次遣使聘汉。由于夫馀是东北受汉族文化较深的国家,因此汉王朝也对夫馀王特别优待,规定夫馀王死后,和汉朝皇帝或汉宗室诸王一样,可以“葬用玉匣”。汉王朝预先在玄菟郡(汉末玄菟郡治在今辽宁沈阳附近)存放了一套金缕玉衣或银缕玉衣,夫馀王死了,就由地方官派专人把金缕玉衣或银缕玉衣送往夫馀国都。三国时,公孙度据有辽东,他为了西面牵制徒河鲜卑的势力,东南面牵制高句丽的势力,和夫馀王族表示亲善,曾把宗女嫁给夫馀王,结为婚姻,两个地方政权关系密切。

西晋时,徒河鲜卑慕容氏崛起,开始侵略邻部。晋武帝太康六年(公元285年),慕容袭破夫馀国都,夫馀王依虑兵败自杀,依虑子夫馀后王依罗逃往沃沮。西晋武帝命护东夷都尉何龛出兵援助依罗,收复夫馀故地。但经过这次战争,夫馀的国力大大地削弱了,夫馀的人民经常被徒河鲜卑慕容氏贵族掠为奴婢,转卖到其他部族里去。

北朝时期,夫馀王国和北魏王朝还是有着密切的经济文化联系。北魏文成帝太安三年(公元457年),夫馀王派遣使节到达北魏都城平城访问,并馈赠方物。这时夫馀王国在进一步削弱下去。北魏宣武帝正始(公元504至507年)中,据高句丽使臣芮悉弗向宣武帝作口头报告,提到“夫馀为勿吉所逐”(见《北史·高丽传》),说明夫馀确实已经衰亡了。

代夫馀王国而起,据有夫馀故地北部的是豆莫娄部落。它和夫馀王国一样,地方二千余里,所不同者,它的政治中心逐渐向北推移,以避免南面高句丽王国加给它的军事威胁,所以中国史上仍称它为“北夫馀”。豆莫娄的社会组织和风俗习惯,基本继承夫馀王国,没有多大变化。

沃沮 沃沮部落,地处盖马大山(狼林山脉)之东,“东滨大海而居,其地形东北狭,西南长,可千里。北与挹娄(即勿吉)、夫馀,南与貊接”。即从今天的延边自治州起,一直延伸到海滨为止。当时东沃沮分南沃沮和北沃沮两个部分。东沃沮“土地肥美,背山向海,宜五谷,善田种”。全境有“户五千,无大君王,世世邑落各有长帅”,大概还没真性的王出现。东沃沮人的语言,和夫馀人大同小异。“饮食居处,衣服礼节,有似句丽。”东沃沮境内,“少牛马”,战争的时候,多“持矛步战”(《三国志·魏志·东沃沮传》)。

汉武帝元封三年(公元前108年),开东沃沮为玄菟郡(郡治夫租,今朝鲜民主主义人民共和国的咸兴)。昭帝始元五年(公元前82年),又把玄菟郡治迁到高句骊县(今辽宁新宾西南)。东汉时,又把玄菟郡治迁移到今辽宁沈阳之东。沃沮的邑落时时受到高句丽的侵陵,高句丽王国向沃沮人民征收“租税、貊布、鱼、盐、海中食物”,责令沃沮人民“千里负担,致之”高句丽。高句丽王还迫令沃沮“送其美女以为婢妾”,对待沃沮人民简直像对待奴婢一样。

北沃沮,亦名置沟娄,“去南沃沮八百余里”,风俗基本和南沃沮相同。南沃沮受到高句丽王国的欺凌,北沃沮也时时受到挹娄部落的欺凌。“挹娄喜乘船寇钞,北沃沮畏之,夏月恒在山岩深穴中为守备。冬月冰冻,船道不通,乃下居村落。”(《三国志·魏志·东沃沮传》)沃沮人从事农业,爱好和平生活。

勿吉 勿吉,古称肃慎,汉魏时期称挹娄,北朝时期称勿吉,隋唐时期称。其地“在夫馀东北千余里,滨大海,南与北沃沮接,莫知其北所极”(《三国志·魏志·挹娄传》)。它的境界,大概从今我国黑龙江省起(除了内蒙古呼伦贝尔外),一直到达黑龙江北岸迤北的地方,东北更伸展到库页岛。“其土界广袤数千里,居深山穷谷。其路险阻,车马不通。”(《晋书·肃慎传》)其人“形似夫馀,言语不与夫馀、句丽同”。地“有五谷牛马麻布”。“无大君长,邑落各有大人。”(《三国志·魏志·挹娄传》)“父子世为君长”,说明已经有世袭制度了。“无文墨,以言语为约。”有马不乘,但以为财产而已。“无牛羊,多畜猪,食其肉,衣其皮,绩毛以为布。”(《晋书·肃慎传》)“夏则裸袒,以尺布隐其前后,以蔽形体。”(《三国志·魏志·挹娄传》)“夏则巢居,冬则穴处。”(《晋书·肃慎传》)因为黑龙江流域一到冬天气候严寒,故穴居“以深为贵,大家至接九梯”(《后汉书·肃慎传》)。“人皆善射,以射猎为业。”“婚嫁,妇人服布裙,男子衣猪皮裘,头插虎豹尾。”“初婚之夕,男就女家。”(《北史·勿吉传》)“妇贞而女淫,贵壮而贱老。”(《晋书·肃慎传》)

两汉时期,挹娄受夫馀的役属。到了三国曹魏时期,由于夫馀“责其租赋重”,挹娄人民开始挣脱夫馀的役属。夫馀王几次出兵进攻挹娄,挹娄人“众虽少,所在山险,邻国人畏其弓矢,卒不能服也”(《三国志·魏志·挹娄传》)。

到了北朝时期,夫馀王国衰落了,继挹娄而起的勿吉部落却强盛起来了。《北史·勿吉传》称:“勿吉国在高句丽北,一曰。”它分为七个部落:“其一号粟末部,与高丽接,胜兵数千”;“其二伯咄部,在粟末北,胜兵七千;其三安车骨部,在伯咄东北;其四拂涅部,在伯咄东;其五号室部,在拂涅东;其六黑水部,在安车骨西北;其七白山部,在粟末东南。胜兵并不过三千,而黑水部尤为劲健。”这七个部落,白山部地处最南,白山就是今天的长白山。粟末部以粟末水得名,粟末水亦译作速末水,即今松花江和嫩江会合以后而流向黑龙江的一段。黑水部的黑水,就是今天的黑龙江,它地处最北。所有这七个部落,“邑落各自有长,不相总一”(《北史·勿吉传》),可见他们的国家组织还是很松散。每一个部落的酋长,称为大莫弗瞒咄,权力好像不太大。

勿吉人强悍有力,作战勇敢,便逐渐成为这个地区的强大力量,所以四邻都怕他们。不但经常劫掠北沃沮和北夫馀(即豆莫娄),还不断出兵进攻高句丽,成为高句丽北面的劲敌。

在周武王和周成王时代,肃慎氏曾进贡矢、石,远方遣使重译入贡,成为史家艳称的盛事。三国曹魏景元三年(公元262年),挹娄“遣使重译入贡,献其国弓三十张,长三尺五寸,矢长一尺八寸,石三百枚,皮、骨、铁杂铠二十领,貂皮四百枚”(《三国志·魏志·陈留王纪》)。这时司马氏将要代魏称帝,就大吹大擂,说这是司马氏威德所致。挹娄使臣回去的时候,魏朝回送了锦罽、绵帛等礼物。西晋武帝咸宁五年(公元279年),东晋元帝太兴二年(公元319年),挹娄都来馈赠矢、石。十六国后赵石虎时期,挹娄又来赠送矢、石,据说这次挹娄使团走了四年,才到达中原地区的河北邺城。北魏孝文帝太和二年(公元478年)、十年、十二年、十七年,宣武帝景明四年(公元503年)、正始四年(公元507年)、永平二年(公元509年)、三年、四年、延昌二年(公元513年)、三年、四年,孝明帝熙平元年(公元516年)、神龟元年(公元518年)、正光二年(公元521年),不断派遣使臣,来魏洛阳赠送矢、石和珍贵方物,最大的一次使团人数有五百余人之多,说明勿吉和中原地区的经济文化联系是非常密切的。

到了东魏、北齐时期,孝静帝天平三年(公元536年)、武定二年(公元544年)、四年、五年,北齐文宣帝天保五年(公元554年),武成帝河清二年(公元563年)、三年,后主天统元年(公元565年)、二年、三年、四年、武平元年(公元570年)、三年、四年,有时以肃慎部落的名义,有时以勿吉部落的名义,有时以部落的名义,向东魏、北齐派遣使臣,进贡方物,同时也加强了经济文化的联系。

有人认为挹娄、勿吉用矢、石来作为礼物赠送中原地区一些王朝,说明当时他们还留滞在新石器时期,这个说法是大可商榷的。在周武王、成王时的肃慎,可能确实处于新石器时期;至于挹娄、勿吉,早已进入使用铁器的时代,这从三国曹魏末年,挹娄赠送器物中有铁铠一事,获得确切的说明。

室韦 室韦,也译作失韦,大概居住在我国东北今嫩江流域和黑龙江的上游。它与契丹是近属,在南者号契丹,在北者号室韦。北朝时期,室韦“分为五部,不相总一,所谓南室韦、北室韦、钵室韦、深末怛室韦、大室韦,并无君长”(《北史·室韦传》)。语言和库莫奚、契丹、夫馀很相近。据《魏书·失韦传》载:其地“颇有粟麦及穄,唯食猪鱼,养牛马,俗又无羊。夏则城居,冬逐水草。亦多貂皮。丈夫索发。用角弓,其箭尤长。女归束发,作叉手髻。其国少窃盗,盗一征三,杀人者责马三百匹。男女悉衣白鹿皮襦。有曲酿酒。”《北史》和《隋书》对于五部室韦的生活风俗,记载得更为细致。我们现在分别叙述于下:

南室韦在契丹之北,“土地卑湿,至夏则移向北”。南室韦内部分为二十五个部落,每部有一个馀莫弗瞒咄,即部落酋长。他们内部已经有世袭制度,馀莫弗瞒咄“死则子弟代之,嗣绝则择贤豪而立之”。“气候多寒,田收甚薄。无羊,少马,多猪牛”,“多貂”,“其国无铁”,“其俗,丈夫皆被发,妇女盘发,衣服与契丹同。乘牛车,以蘧(粗草席)为屋,如突厥毡车之状。度水则束薪为,或有以皮为舟者。寝则屈木为室,以蘧覆上,移则载行”;“妇女皆抱膝坐”,“婚嫁之法,二家相许竟,辄盗妇将去,然后送牛马为聘,更将妇归家,待有孕,乃相许随还舍”(《北史·室韦传》)。

南室韦北行十一日,至北室韦。北室韦分为九个部落,部落酋长称乞引莫贺咄。乞引莫贺咄以下有副酋长三人,称莫何弗。北室韦“气候最寒,雪深没马。冬则入山居土穴,牛畜多冻死。饶獐鹿,射猎为务,食肉衣皮”。“地多积雪,惧陷阱,骑木(雪橇)而行,札(骤然煞住)即止。皆捕貂为业,冠以狐貂,衣以鱼皮(水獭皮之类)。”(《北史·室韦传》)

从北室韦又北行千里至钵室韦。钵室韦人数要比北室韦多。除了“用桦皮盖屋”以外,其余生活风俗,和北室韦基本相同。

深末怛室韦,在钵室韦的西南,约四日行程。深末怛室韦居住的地区,也非常冷,因此他们在冬季也都穴居,以避严寒。

钵室韦又西北数千里至大室韦,他们居住在大兴安岭以西,额尔古纳河以东。大室韦人从事游牧,兼以射猎为业。《北史·室韦传》里只说到他们居住的地区,“径路险阻,言语不通,尤多貂及青鼠”。这个大室韦部落居住的地区,也就是传说中后来蒙古部落祖先居住的地区。

东魏和北齐时期,室韦的部落酋长岁时派遣使人来聘。东魏孝静帝武定二年(公元544年)、四年、六年、七年,北齐文宣帝天保二年(公元551年)、三年,武成帝河清二年(公元563年),后主天统三年(公元567年),室韦“贡使相寻”(《北史·室韦传》),来邺城聘问,并赠送方物,这说明室韦部落和中原地区的经济文化联系有了进一步的发展。

在室韦部落的西南,还有两个部落,一个叫地豆于,在今西拉木伦河西北的内蒙古东乌珠穆沁旗、西乌珠穆沁旗一带。地豆于“多牛羊,出名马,皮为衣服,无五谷,唯食肉酪”(《北史·地豆于传》),这是一个以游牧为生的部落。北魏孝文帝延兴二年(公元472年)、四年、五年、太和三年(公元479年)、六年,宣武帝延昌四年(公元515年),孝明帝正光五年(公元524年),东魏孝静帝武定四年(公元546年),北齐文宣帝天保五年(公元554年),地豆于部落的渠帅不断派遣使者来到中原的平城、洛阳、邺城,向北魏、东魏、北齐王朝赠送方物;到了地豆于贡使回去的时候,北魏、东魏、北齐王朝也相应回赠礼品,从而加强了经济文化联系。

还有一个乌洛侯部落,他们的居住地区,更在地豆于之北,大概在今黑龙江省西北部的大兴安岭以西、额尔古纳河东南地区。“其地下湿,多雾而气寒。人冬则穿地为室,夏则随原阜畜牧。多豕,有谷、麦。无大君长,部落莫弗(酋长),皆世为之。其俗,绳发,皮服,以珠为饰。人尚勇,不为奸窃,故慢藏野积而无寇盗。好射猎。乐有箜篌,木槽革面而施九弦”(《北史·乌洛侯传》)。北魏太武帝拓跋焘太平真君元年(公元440年)、四年,乌洛侯的部落酋长两次遣使来魏朝贡,并且说他们居住地区的北方,有北魏祖先拓跋部族人居住过的旧墟石室(今嘎仙洞)。太武帝特派中书侍郎李敞前去踏看,并告祭石室,刊祝文于石室之壁。

契丹 契丹族居住在潢水(今西拉木伦河)、土河(今老哈河)一带,这一地区,当时称之为松漠。契丹和室韦是近属,契丹的风俗和室韦极为相近。契丹居鲜卑故地,经济生活也以游牧为主,“逐寒暑,随水草畜牧”(《北史·契丹传》)。由于契丹靠近中原地区的塞上,它对北朝的北魏、东魏、北齐等王朝,也是贡使不绝。北魏时期,契丹先后派遣使臣来平城、洛阳访问,共达三十多次;东魏时期,契丹也派遣过使臣来到邺城访问;北齐时期,契丹又先后六次派遣使臣来到邺城访问。他们向这些中原王朝,岁贡名马、文皮,北魏、东魏、北齐王朝也回赠契丹以缯帛、青等礼品。北朝并在和龙(今辽宁朝阳)和密云(今河北丰宁境,不是今天北京的密云)一带,与契丹互市,交易有无。北魏孝文帝太和三年,高句丽和柔然结成联盟,想瓜分契丹和契丹北面的地豆于。契丹莫贺弗(酋长)率领部落人众万余口,车三千乘,驱徙杂畜,请求附塞,取得北魏王朝对它的保护。以后碰到饥荒的年头,北魏王朝还允许契丹部落“入关市籴”(《魏书·契丹传》)。北齐文宣帝高洋天保四年,契丹犯塞,文宣帝亲自北讨,大败契丹,获十余万口,杂畜数十万头,所虏生口,皆分置诸州为平民。

北朝末年,契丹部落又强盛起来,分为十个部落,“兵多者三千,少者千余”。“有征伐,则酋帅相与议之,兴兵动众,合如符契。”(《北史·契丹传》)由于契丹和中原经济文化联系不断加强,所以契丹的社会制度进展较快,到了隋唐时期,契丹更加强盛了。

库莫奚 库莫奚是宇文部的别部。宇文部为前燕慕容皝所破,余众奔走隐匿,后来集结在西拉木伦河以南的松漠之间,形成为库莫奚部落。北魏登国三年(公元388年),道武帝拓跋出兵松漠,袭击库莫奚部落,至弱落水(即西拉木伦河)南,大破库莫奚,“获其马牛羊豕十万余”。十余年后,库莫奚经过休养生息,人畜蕃滋。北魏太武帝拓跋焘取北燕,置戍和龙(今辽宁朝阳),东北各部族同北魏王朝加强了经济、文化各方面的联系。

在整个北魏时期,库莫奚部落派遣使臣来平城、洛阳访问,一共有三十多次。北齐时期,它又派遣使臣至邺城访问,一共有五次。库莫奚部落和中原王朝的交往,“岁致名马、文皮”,和契丹部落几乎完全相同。除此以外,库莫奚部落“与安(州治方城,今河北隆化)、营(州治龙城,今辽宁朝阳市)二州边民参居,交易往来,并无欺贰”(《北史·奚传》),奚、汉两大部族既然经常和睦相处,经济、文化的联系也就更加密切了。

库莫奚“随逐水草”,“而善射猎”。到北朝后期,库莫奚部落人口增加很快,他们“分为五部,一曰辱纥主,二曰莫贺弗,三曰契个,四曰木昆,五曰室得。每部俟斤一人为其帅。……有阿会氏,五部中最盛,诸部皆归之”(《北史·奚传》)。库莫奚和契丹一样,到了隋唐时期,更是强盛,这和它靠近塞上,不断吸取中原地区先进生产技术和文化,有很大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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