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自我克制的确是一种高尚而可敬的品质,那么让我们看看,苏格拉底在提起它的时候,是否鼓励人们这么做。他是这样说的:“我的朋友们,如果我们要奔赴战场,并且必须挑选一名将领,在他的指挥下,我们才最有可能保全自己、打败敌人,那么,难道我们应该任命一位我们明明知道他不能抵制贪食、酗酒、色欲、疼痛或者困倦的人吗?我们怎么可能认为屈服于这些欲望的人能够带领我们克敌制胜,获得安全呢?或者,当我们临终时,想要把自己的儿子托付给人教养,或者把我们未出嫁的女儿托付给人照料,或者把我们的财产进行托管避免被挥霍,难道我们会觉得一个没有节制的人能够做好这样的事情,得到我们的信赖吗?又或者,我们会把我们的羊群、财产或者生意上的管理交代给一位没有节制的仆人吗?即使不需要花一分钱,我们愿意雇用这样的仆人做我们的管家或采购者吗?不过,如果我们都不愿意雇用一位不能自制的仆人,那么,每个人避免这样的缺点岂不是更义不容辞的事吗?我们不能像贪得无厌的人那样,通过掠夺别人的财产来获得财富。一个不能自制的人,当他损害别人时,自己的情况也没有变得更好,而是既损人又损己;至少,我们可以承认,这样做不仅毁坏了他的家庭,还损害了自己的身体和灵魂,他做的事其实是最大的坏事。并且,如果在社会上,谁会喜欢一个贪吃好饮胜过朋友,更喜欢娼妓而不是同辈的人呢?我们不应该认为,每个人最基本的美德就是节制,而且应当是灵魂最先形成的吗?有哪一个人,没有自制就能养成良好的品行,或者把它付诸实践的呢?有哪一个贪图娱乐的人不是在身体和灵魂上都处于不良状态的呢?我敢对着朱诺女神起誓,我认为一个自由的人,应该向神明祈祷,让他不会雇用一个没有节制的仆人,而任何贪恋肉欲的人也应该祈祷神明,让自己遇到指导自己德行的老师;因为只有这样,这个纵欲的人才会有希望得到拯救。”
苏格拉底是这样说的,更是这样做的。因为他不仅克制自己肉体上的愉悦,还克制自己对于金钱的欲望;他认为,任何收取金钱的人,无形中给自己设置了一个主人,让自己屈服于奴隶的地位,比世间的任何人都要低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