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把一只枭鸟当作艺术品看;猫形的耳朵,瞪圆的尖眼,配上黑白相间的羽毛,何尝没有它本身的调谐与匀称,何尝不能引起你对动物美的鉴赏。但不知怎的,联想到它的恶性,它的难听的啼声;联想到传言中的它的“不祥”,虽是对着枭鸟的画图与泥造的模型,也觉得不自在!除非如抱着死人头骨的庄生那样“齐物观”的哲人,无论谁怕都有点憎恶之感吧!
憎恶比恐怖还令人难堪,恐怖可以加强自己的胆力,可以感到对象的威力,但憎恶呢?例如在不快意中即看过枭鸟的“假象”……最好你是一个连联想也不会有的鉴赏者,那你便可悠悠然地在它的瞪目竖耳的形象之下把自己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