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国的文学思想，与达出思想的工具，都已经到了一个完全改革的时期。文学的内在生命，——即文学的思想；诚然不能仍让陈腐的、滥套的观念去作骨子，即外面的形式（form）也不宜用旧式的描写与叙述，来误了新文学的风调与趣味。这不是一种矜奇的主张，因为旧文体的松懈，平凡，俗劣，不能够来叙述与描写的能事，所以雁冰振铎二君的提议（见小说月报第五号）使我有最大量的同情的赞成。他们所主张要“不离一般人的程度太远”的改革语体文的办法，我也认为必要。记得傅孟真君，前曾为此问题，作了篇长论文，只是大家似乎都不十分了解这种文体的改革法，其实改革语体文，不但于文学上有优美的进步，即于非文学的文字，也能有相当的效力。不过我以为要尽量作欧化的文字，今日研究文学的人却不可不先担负这个任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