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销释金刚科仪会要注解卷第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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姚秦三藏法师 鸠摩罗什  译

隆兴府百福院 宗镜禅师  述

曹洞正宗嗣祖沙门 觉连 重集

销释金刚者。以喻释喻名题也。金刚乃经题之喻。销释乃科题之喻。金刚。喻般若之坚利。能破烦恼。销释。喻科文之解判。能分事理。销者煎销也。释者解释也。如金在矿。须假红炉钳锤锻炼。矿去金存。方为真宝。使用自在。一切众生。本有佛性。亦复如是。金喻众生佛性。矿喻无明烦恼。众生佛性。隐在五蕴身中。被烦恼矿重重封蔀。愚钝众生。不觉不知。本有真性。甘处贫穷。虚受轮转。是故。佛祖出世。假设言教修证。权立地位阶级。以智慧为炉。以三昧为火。以断妄为锤。碎五蕴山。破烦恼矿。显真金性。炼成法身至宝。普济贫穷众生。各获性宝。得大受用。是故我佛最初成道。叹云。奇哉奇哉。一切众生。皆具如来智慧德相。但以妄相执着而不证得。我当教以正道令其永离妄想执着。自于身中得见如来广大智慧。与佛无异也。科仪者。科者断也。禾得斗而知其数。经得科而义自明。仪者法也。佛说此经。为一切众生。断妄明真之法。今科家。将此经中。文义事理。复取三教圣人语言。合为一体。科判以成篇章。故立科仪以为题名。大意欲令众生。知本有性。在日用间。但能见闻不昧。虚彻灵通。六根门头。放光动地也。会要注解者。会取诸家捷要之注。安于每段经科之下。谓之注解。贵使文义易晓。岂敢胸臆自作。但集述前古之成文。撮为卷帙。用图不朽之意也。卷者。言舒卷有规也。看则展舒。不看则卷收。故云卷也。第者次第也。一者首也。为众卷之首也。

盖闻。汉朝感梦。白马西来。摩腾彰汉。化之初时。

此叙教法初来之义也。盖闻者。乃发文之端也。亦谦词耳。言其不能详细而知。祇是一盖粗闻而述也。汉。即国号也。然有西东二汉之别。今言汉者。即东汉孝明显宗皇帝。乃光武第四子。朝。即朝廷也。是天子所居殿庭。而人臣朝觐之处也。感梦者。叙教法初来之时。帝为能感。佛为所感。感应道交。结而成梦也。白马西来者。即永平七年。帝寝南宫。梦金人丈六。项佩圆光。胸题万字。飞行殿庭。去来无碍。指其帝曰。立教。旦集群臣。令占所梦。时有通人傅毅奏曰。臣按周书异记云。周昭王二十四年岁次甲寅。四月八日子时分。有五色祥光。贯太微宫中。然后遍于四方。作青红色。尔时山川宫殿普皆震动。江河泉井泛涨流溢。时王问臣所以。有太史苏由对曰。此是西方。有大圣人生焉。已后千年。教法流于此土。王令镌石。立在南郊。天祠之前。以年记之。至今一千七十余年。陛下所梦者将必是乎。帝信以为然。即遣定远将军秦景。中郎将蔡愔。博士王遵等。一十八人。使往西域。访求佛道。至天竺临境。大月支国。遇摩腾竺法兰二梵僧。并优填王第四。以白㲲𦘕释迦像一轴。四十二章经。十住断结经。佛本生经。法海藏经。佛本行经。共六十万言。䭾于白马。相伴东还。八年乙丑。蔡愔等。达于洛阳。摩腾入阙。献经像。帝大悦。馆于鸿胪寺。法兰。复兼行化。而后至。十年丁卯。来于洛阳城西。立白马寺以居之。以白马䭾经。遂名白马寺。此土三宝自此为始也。下结云。摩腾彰汉。化之初时。彰者明也。化者教也。今以佛之音声。为教化之体也。此言化之初时。即是教化初来之时也。

罗什。感秦宗之代典。明明佛日。照破昏衢。朗朗慧灯。至今不灭。教之兴也。其在斯焉。

此明般若。初兴之始也。梵语罗什。此云童寿。虽童稚之年。而有耆宿之德。故云童寿。感秦宗之代典者。秦即前秦国号。宗者主也。亦崇敬之义也。代。即时代也。典即坟典也。又秦有四秦。此正当前秦符坚主。建元十三年正月。太史奏曰。有德星现于外国野分。当有大智德人。入辅中国。尔时襄阳赵王国中。时人称道安法师。为一圣人。习凿齿。半圣人也。符坚。以十万兵。攻襄阳遂得二人。谓左右曰。吾以十万雄师。祇得一个半圣人耳。左右问谁。曰。安一人。习半人也。安闻之。因言进曰。丘慈有罗什法师。善解大小宗乘。博通三藏。坚默识之。建元十八年。遣吕光率兵十万。四伐丘慈。谓光曰。朕闻西域。有鸠摩罗什。深解法相。善晓阴阳。朕甚思之。贤哲者。国之大宝。若克丘慈。速迎还国。光军未至。什谓丘慈王白纯曰。有敌兵从东方来。勿抗其锋。光兵至。纯遂交战。光破丘慈。杀纯。立纯弟白镇为王。光与什东回。至凉州闻坚。已被姚苌所害。光僭号关外。年称大安。在位一十八年而卒。光之子绍。及纂并卒。光之侄吕隆为王。姚苌卒。子姚兴立。弘始三年三月。有连理树生于朝庭前。道遥园中葱变为茞香草。五月遣陇西公硕德。举兵西伐。吕隆军大败。九月隆。上表归降。方得迎什入关。十二月二十日至长安。待以国师之礼。选诸方有才智沙门八百。中有四圣十哲。同译经三百八十卷。此经弘始五年。于长安草堂寺译出华言。故云。罗什感秦宗之代典。明明佛日等者。此二句双叹上文。赞美此经。如日之明以照昼。如灯之明以照夜。昏衢者。喻五阴烦恼之执情。障隐本有之佛日。遮蔽本有之慧灯。所以沉沦七趣。似长夜昏衢。不知不觉也。至今不灭者。自佛说此般若大教。从汉秦两代传来。至于大宋理宗淳祐间。大兴流布。故云。至今不灭也。教之兴也者。总结释迦佛。一代教法。兴崇流通也。其在斯焉者。乃为指法之辞。斯者此也。教之大兴。在此汉秦两代之时。故云。其在斯焉者也。

末法之代。至于今日。某甲。恭白十方贤圣。现坐道场。

此叹庆归祈之辞也。叹则生逢末运。庆则钦遇斯经。归投祈祷希欲冥加也。佛一代时教。有正像末三运之别。正法一千年。像法一千年。末法一万年。此言末法者。正当后五百岁佛灭后二千五百年时。乃是科主叹而自庆。意云。正当末法恶世之中。今日得逢斯典。犹浮木盲龟之值。针锋纤芥之投。不为轻忽小事也。虽自知自解。又恐来者难能。故制科文解释。欲使学者。睹科文而明经旨。如暗逢灯也。将欲为文。亦恐凡情浅解。至理难臻。故祈三宝冥加密助。故曰。恭白十方也。某甲。科主自称也。恭者敬也。白者陈也。此即三业虔诚也。十方贤圣。即横论。现坐道场。即竖论。道场者。即十方三世。贤圣成道说法之场也。

本师释迦牟尼佛。文殊普贤二大菩萨。

即归此土三宝也。盖。佛为佛宝。菩萨为僧宝。法宝含在其间。本师者。科主恳切之称。亦名本师。本体模范也。体效佛之遗范。故云本师。梵语释迦牟尼。此云。能仁寂默。乃圆应之号也。梵语文殊。此云妙德。亦名妙吉祥也。普贤者。德无不遍曰普。祐上利下曰贤。菩萨者。略梵语。具云菩提萨埵。此云觉有情也。有生皆有情。菩萨有情中之觉耳。佛有觉性。而无情也。菩萨亦未免有情。故云。上求佛果。下化众生。即自利利他之号也。

满空圣众。一切神祇。有天眼者。天眼遥观。有天耳者。天耳遥闻。他心宿住。圣心玄鉴。慈愍故。慈愍故。大慈愍故。

此总祈一切圣众。运五通而鉴照。起四量以冥加。天眼等者。即五通也。圣心即神境通。玄鉴喻也。慈能与乐。悲能拔苦。喜能庆悦。舍能平等。盖慈内。含四无量心也。三称者。诚之切也。不言漏尽通者。此乃神圣众也。唯佛具六通。如上。皆具五通也。

信礼常住三宝。

信者重也诚也。礼者体也。信而无礼。心必不实。礼而无信。意必不诚。二者具足。可为诚实之礼也。常住者。简别之义。不同前来十方此土三宝。此即自性常住。清净法身。佛宝也。此性有觉照义。法宝也。此性有和合义。僧宝也。宝者。贵重之义。即实相一体常住三宝也。

归命十方一切佛。归命十方一切法。归命十方一切僧。法轮常转度众生。

此是重重祈祷。不尽赞扬也。归投请命。希求加护。故云归命。又命者为一身之总也。今言归命者。总含三业。恭敬尊重赞叹之礼也。十方一切。总该横竖。佛者略梵语。具云佛陀。此云觉也。即自觉觉他。觉行圆满也。法者轨持义。即轨持自性。令物生解也。僧者略梵语。具云僧伽。此云众和合。兼举云。和合僧也。法轮度众生者。乃科主祈希三宝。不泯四弘。恒居三界。利济有情。同证无为。共成正觉。故云度众生也。

夫金刚般若。能开解脱之门。玉偈波罗。善入菩提之路。

此一卷金刚般若经。是开解脱之门。入菩提之路。门有出入义。路有往来义。喻此经为入理门户之道路也。解脱。即断果。菩提。即智果。皆二转依号也。玉偈波罗者。即赞美之义。赞美此经。能诠之文。如众德之王。难见难闻。难逢难遇。故云。善入菩提之路矣。

行行而非空非有。句句而无去无来。

总美此经能诠之文。行行句句。非空非有。无去无来。其中所诠之义。不同前来初教所说。心无境有。境无心有之谓。此经。纯谈妙有实相真空。显扬般若根本真智。又非空。不同无因。非有。不同邪因。无去。不属过去。无来。不属未来。故不落有无二边。去来三际。真可谓。斥相泯心。谈空之教也。

金刚经。说三十二分。分分而功德难量。须菩提。闻四句妙偈。偈偈而殊因莫测。

此这一卷金刚经。原为佛说。后昭明太子。科为三十二分。故云分分也。功德难量者。修进曰功。见性曰德。若有行人。依此修进。即得见性成佛。故云难量也。梵语。须菩提。此云善吉。亦名空生也。闻四句者。自第八分中。佛告须菩提。若人以满三千大千世界七宝。以用布施。得福虽多。不如有人。以此四句偈。为他人说。其福胜彼已下。共有七处说偈。故云偈偈也。以此推之。乃字字句句。有殊胜之功德。不测之因果。故云殊因莫测也。四句者。古今论四句偈不一。各执己见。初无定论。今但依铜碑记云。天亲菩萨。升兜率宫。请益弥勒。如何是四句偈。弥勒答云。无我相。无人相。无众生相。无寿者相是也。

书写读诵。当生华藏之天。为人演说。定达涅槃之路。

着简曰书。传本曰写。对本曰读。背本曰诵。若有人。依此经。如法修行。当生华藏世界海极乐净土中。盖华藏天为总举。文之巧也。此华藏世界。无边妙华香水海中。有不可说佛刹微尘数大莲华。一一华开。有微尘数香水海。每一海中。有一莲华宝光明刹种。一一种。有二十重。每重。二十佛刹微尘数世界围绕。故云华藏也。天者。自然也。清净也。意云。愿书写读诵听闻者。决定至于涅槃。故曰定达也。

般若乃菩提佛母。信心。即功德道源。长养圣胎。出生妙法。

梵语般若。唐言智慧。内则指于本觉真心。外则指于斯经妙旨。下显机云。信心即功德道源。虽有内智外教。要在于信。信则菩提果成。教法流通。故云信为道源功德母长养一切诸善根也。依此教修。长养成圣之胚胎。出生无上之妙法也。

大抵。看经通义。问道穷源。启净信心。具择法眼。分句。读贯通之理。明问。酬辩论之文。心心无间理全彰。念念不忘文自现。

上一节文。言教之功能。此一节文。言机之作用。虽然此经。能长养圣胎。出生妙法。大端主意。还要看经之人。通达经中。所诠义理。如或义理不明者。应须博问先知。指示其道。穷究其源。此闻慧也。然后启清净之信心。净心者。即经中信心清净即生实相之心。此思慧也。亦要行人具择法眼。择法眼者。即正智之眼也。择即拣择。此勉行人。须用智眼。拣去人我无明身边等见。择取中道无为真如之理。分句逗者。义尽为句。义不尽为读。文为能诠。理为所诠。看经行人。须要一一分别。句读短长。义理通贯。方得名为具眼之人。然后可为造进行履也。明问酬者。即请问酬答也。今此经自第二分中问。云何应住等。直至经终。共有二十七处问酬辩论之文。行人应须一一分明。方得长养圣胎出生妙法也。科家慈心太煞。指示叮咛。故云心心无间理全彰念念不忘文自现。念念者。与前心心义同。当换其文。义即一也。无间者。不忘也。亦但变其文耳。即一念专注其心。不容漏泄走作也。如此则。其文自现。其理自彰。正是以圣教为明镜。照见自心。以自心为慧灯。烛经幽旨也。

或问酬深妙。而句义玄微。详究元因。而略陈数段。庶一问一答。其文明若日星。重辩重徴。其义晓如白黑。

或者。不定之辞。或佛问。须菩提答。或须菩提问。佛答。此经总有二十七疑。二十九问。其间所问所答者。句法渊深。义理微妙。使初机浅解者。罔知其涯涘。因此经文难晓。故致科文。释而通之也。故述功云。详究元因。详细也。究考也。元本也。即是细详考究。其根本元因诸家之解释。撮略直指。采集述陈。以成数段科文也。庶者使也。使经中一问一答重辩重徴。其文其义者。其为指法之义。指经得科。而义如日星昼夜白黑两分也。文。即能诠之文。义。即所诠之理也。

义随文。而文随义。左右逢源。

义者。经义也。文者。科文也。华严经云。一即多。而多即一。文随于义。义随文。左右者。如身之左右二肘。不离本身。

珠走盘而盘走珠。纵横无碍。

珠者宝也。物类相感志云。阆苑浦出珠。置盘中自转也。珠喻经义。盘喻科文。纵横无碍。亦即左右逢源。意云。此之文理玄妙。冀行人玩味留心。倘然一言之下。心地开通。便可谓拳中旧宝。不假披沙。倒驾无底空船。逆游涅槃法海。庶不负佛祖之慈心也。

信解受持者。洞明真性。

科家至此愿云。此法流通之处。若有行人。信敬晓解明白。领纳于心。持之不舍。即得洞明自己真性也。

见闻随喜者。咸悟菩提。

目睹曰见。达耳曰闻。随即随顺。喜即欢喜。所谓此法流通之处。若是行人。见闻随喜称善赞美者。咸悟菩提。前一节。洞明真性为因。此一节。咸悟菩提为果也。

流通天上人间。普遍微尘刹海。

上一句。从远至近。从色界顶天。至阎浮提地。人间天上。悉皆流通此法也。下一句。从狭至广。无处不到曰普。无处不周曰遍。微尘者。隙尘也。刹海者。浮幢佛刹也。在于香水海中。漂浮而住。故云刹海。明此大法。从微尘至刹海。悉皆周遍矣。

太虚无际。法施何穷。

太虚。即空之异名也。以此为喻。虚空无边。法施无边。科主意云。此法处处流通。无有穷尽。此之法施一句一偈。入于八识田中。永为金刚种子。万劫不坏。直至成佛。故无穷也。

以斯般若功勋。总报四恩三有。

以斯般若。即指此经。愿今科文。解释般若。功德利益。用报四恩三有。四恩者。天地盖载。日月照临。皇王水土。父母生身也。三有者。欲有。色有。无色有也。以三界因果不忘。未离于有。故云三有。前节。法施既无穷。以此报恩亦无穷。故云总报也。

观夫。空如来藏。碎祖师关。独露真常。无非般若。

观夫者。发语之辞也。如来藏有三。以配三谛三身也。空如来藏。即真谛法身也。不空如来藏。即俗谛报身也。空不空如来藏。即中道谛化身也。关者。门之横木为关也。宗。以一千七百则因缘。为祖师关。故云欲透诸祖重关。只须一一拶波。今云。空如来藏者。直显直谛法身。圣凡两忘。真俗俱泯。故云空如来藏也。独露真常者。科家慈心太切。分明指示。此明真理之外。了无片事可得。故云无非般若也。

三心不动。六喻全彰。七宝校功。四句倍胜。

上伸般若之功能。此伸施财之所以。三心者。经云。过去心。未来心。现在心。皆不可得。故云三心不动。六喻者。梦幻泡影露电也。彰者明也。七宝者。金。银。琉璃。砗磲。码瑙。珊瑚。琥珀也。校者比也。经云。以七宝满三千大千世界。布施功德。比况此经。见闻受持。四句之功德。百千万亿。不及其一。故云四句倍胜也。

若乃循行数墨。转益见知。宗眼不明。非为究竟。

上来叹教。虽有如是之功。要在行人用意。若乃者。指看经之人。若不句句消归自己。言言冥合真心。一向只管循行数墨。只是转增多见多知。背却般若功能。障塞真常妙用。楞严经云。知见立知。即无明本。知见无见。斯即涅槃。宗眼者。宗即心宗。眼即智眼。心为一身之主宰。万法之根源。心不妙悟。多闻无益。华严经云。如人数他宝。自无半钱分。于法不修行。多闻亦如是。此勉行人。若不如说而修。洞见真谛者。皆是非为究竟也。

呜呼。

此是科家。警叹之辞。紧要行人珍重。下乃法喻分明。令人着眼也。

微宣奥旨。石火电光。密显真机。银山铁壁。

微宣奥旨者。叙陈此经。乃是微妙之法。深奥之旨。第一之说。要令行人。急须着眼。故喻石中之火。电内之光。此理。眨眼参差千万里。低头思虑万重关。密显真机者。此经。凡有二十九处。言菩提心。总是一个真心。故云密显真机。即真心之机。灵妙莫测。人难履践。喻如银山铁壁。挨拶不入。拈弄不得。如蚊子上铁牛相似。难以咬嚼也。

瞥生异见。滞在中途。进步无门。退身迷路。

此乃重重指示。微细提携。要人发起真知真见。若是行人。瞥生一念异见之情。便于般若真智相违。情存于境。堕在中途未得到家。故云进步无门。退身迷路。可谓无端起知见。著相求菩提。情存一念悟。宁越昔时迷。此理。但起纤毫圣凡之见。即是途路之说者也。

聊通一线。俯为初机。良马见鞭。追风千里矣。

此乃科家。自伸己功。亦是谦辞。我今致此科文。只是于行人聊通一线。俯为初机。岂敢达于上士也。良马见鞭者。引喻比之。若是上智。未举先知。不言而会。岂用剩残之说。古云。若是金毛狮子子。三千里外见誵讹。不用开口动舌也。

弥陀如来。

上云。俯为初机。此言。初机所以。科家。先举能摄之佛。次警所摄之机。梵语弥陀。此云无量寿。乃乐邦之主也。以彼佛。光明无量。照十方国。无所障碍。故曰阿弥陀。其佛寿命无量无数。故名无量寿也。

窃以。幻身不久。浮世非坚。不久。则形躯变异。非坚。则火宅无安。

窃以者。偷窃之义。不敢正言。亦是谦辞也。幻身者。无而忽有曰幻。众法积聚曰身。最初原无此身。只因三缘假合而有。成必有坏。有必归无。故云不久。浮世非坚者。喻此色身。如水上泡。速起速灭。故云非坚。不久变异者。言此身形。不久变异也。生则童颜少壮。衰老病死。故云变异也。非坚无安者。以喻三界为一火宅。众生业报。皆处其中。天有五衰。人有八苦。如众火所逼。有何安乐。故云无安。经云。三界无安。犹如火宅。科家。要人识幻身不久。知法身长久。火宅无安。净土长安也。

由是。轮回六趣几时休。迁转四生何日尽。若不念佛求出离。毕竟无由得解脱。

由是者。结前起后之辞。由前云因有幻身。封执为我。便有我所。起十使烦恼六十二见。八十一品惑障。由此我故。而生六根。所染六尘。造无边罪。随业受报。六趣轮回。喻如车轮。上下迁转。无有穷尽。故云何日尽。几时休也。六趣者。即六道是也。四生者。即胎卵湿化是也。以六趣四生为众生所住之境界。所游之道路。出入往来无有休息也。若不念佛者。科家。与行人。指条出路。唯有念佛一门。方得离六道。出四生。所以云。若不念佛求出离。毕竟无由得解脱也。

岂不忙然省悟。火急修持。

此乃科家勉人。急早修持。如救头然也。既是西方一路。念佛法门。为离六趣。超出四生。捷径要路。何不速疾省悟。闻早修持。故喻云。如火烧头。速救犹迟。故云火急也。修持者。要人修进持念六时精勤。一心不乱。观想弥陀。专持圣号。临命终时。决定往生极乐世界。见佛闻法。受上品记。故云修持。石屋诗云。世事纷纷无了期。自家活计猛提撕。落汤螃蟹人人见。扑火飞蛾个个知。病到始知身是苦。死来唯有业相随。浮光幻影须臾事。火急修行早是迟。

尽报为期。誓生安养。高超三界证真空。迥出四流无苦趣。

此是科家。勉人进修。要在从始发心。至生净土。为一期之限耳。故云尽此一个报身。为一个修净土期限。故云尽报为期也。誓生安养者。誓即发愿也。安养者。净土也。如云。愿以此功德。乃至尽此一报身。同生极乐国。故云誓生安养也。高超三界者。言此念佛法门。是横出三界。不同二乘。断九地惑证四果理。历五十五位阶级。乃是竖出三界也。惑最难断。果最难证。不如念佛法门。不用断惑。不历地位阶级。不须证果。带业往生。故云高超三界也。证真空者。言此念佛法门。不但只是超出三界。又能证入真空实相之理。故云证真空也。迥出四流者。即欲流。有流。无明流见流。故云四流。喻如长江之水。古今不断长流也。无苦趣者。既是念佛法门。超出三界。远离四流。得生极乐世界。无有三恶道苦。故云无苦趣也。

释迦如来。

前一节。举能摄之弥陀。此一节。举能折之释迦。二佛。化生利物。各专其门。酬昔本愿。各居其土。教化众生也。

详夫。百年光景全在刹那。四大幻身岂能长久。

详夫者。是发语之端也。百年者。自人寿八万四千岁时。为增劫之终。又为减劫之始。一百岁减一年。减至人寿一百岁时。有释迦佛出兴于世。度脱众生也。此言百年光景。即三万六千日之光景。即一百个四时八节。之时景也。刹那者。佛言。如壮力士。持剑斩一綟丝。一时速断之顷。有六十四之刹那也。盖百年光景。而被于刹那不住。念念不停。消磨尽矣。故云全在刹那。四大幻身者。此身。以地水火风四大而成。幻化而有。最初受胎之际。识心投入赤白二滴。如磁石吸铁相似。三缘和会。方成此身。生老病死。终归散灭。故云岂能长久。此一段文。从详夫百年。下至青山低处止。乃是如如居士。劝发菩提心之文。总有三大科。其一。显六道轮回之苦楚。其二。明三教圣贤之因缘。其三。广示异辙同归大道也。

每日尘劳汩汩。终朝业识茫茫。不知一性之圆明。徒逞六根之贪欲。

此明众生。染缘之因也。每日者。从朝至暮也。尘即六尘。劳即劳扰。业即六尘之业识。牵引此心。汩没尘境。眼被色牵。耳随声转等。故喻流水之汩没。业海之茫茫。故结云。只因不识一性之圆明。所以徒逞六根之贪欲。不知元是一精明。分为六和合。经云尘为贼媒自劫家宝是也。贪欲者。吸引无尽曰贪。五尘所好为欲也。

功名盖世。无非大梦一场。富贵惊人。难免无常二字。

前一节。叹时不常。此一节。叹身不久。警其不识圆明之性。徒逞贪欲之为。乃是教勉除贪。喻如黄粮大梦也。无常者。死之异名也。

争人争我。到底成空。夸会夸能。毕竟非实。

争人者。争兢彼此。分别高低。如楚霸王鸿沟为界。自刎乌江。到头得失皆空。彻底悉归败坏。可谓试看汉陵并楚庙。一般潇洒月明中也。夸会者。矜夸手段。见识超人。华陀刮骨之妙。韩侯埋伏之机。临终有苦难逃。命尽无方可避。故云毕竟非实也。

风火散时无老少。溪山磨尽几英雄。

此警生死不在老少也。风火者。地水火风也。散时者。即命尽之时也。暖气归火。动转归风。润湿归水。骨肉归土。不定老少而为常准。故云。莫待老来方学道。孤坟多是少年人也。溪山磨尽英雄者。如汉有三杰。英名盖世。唐有十室。雄烈绝伦。而今空有虚名。到底同归下土。故云日月无根天不老。英雄尽被消磨了也。

绿𩯭未几。而白发早侵。贺者才临。而吊者随至。

绿𩯭未几者。少小则朱颜绿𩯭。老耄则鹤发鸡皮。故云。暗送冷霜侵绿𩯭。轻垂衰迈老形骸也。贺吊者。昨日夸官庆贺。今朝命尽黄泉。古德云。画虎虽成未点班。百年夫妇一朝难欢情未动悲情动。贺者才临吊者还。玉烛堂前空寂寂。红罗帐里泪潺潺。从来未见夫郎面。枉惹虚名满世间。故云。贺者才临。而吊者随至也。

一包脓血。长年苦恋恩情。七尺髑髅。恣意悭贪财宝。

此一节。破贪色之迷。令修五不净观。古云。皮包骨肉并脓血。强作娇娆诳惑人。千古英雄皆坐此。百年同化一坑尘。悭贪财宝者。乃破贪财之执也。净土诗云。皮包血肉骨缠筋。颠倒凡夫认作身。到此始知非是我。从前金玉付他人。故云。七尺髑髅。恣意悭贪财宝也。

出息难期入息。今朝不保来朝。爱河出没几时休。火宅忧煎何日了。

此叹人命无常。如风中烛。一息不来即后世。谁人保得此身坚。雪峰云。一盏孤灯照夜台。上床脱了袜和鞋。三魂七魄梦中去。未委明朝来不来。爱河出没者。指前财色贪爱喻如一河。一切痴迷众生尽没其中。为生死本相续常劫。无有出期。故云几时休也。火宅者。三界譬为一宅。其中众生而常止住。天上五衰之火逼。人间八苦之火迫。因爱生贪。贪而复嗔。嗔而结业。故喻如火逼迫忧煎也。非一朝一夕。经历尘点劫数。受苦无穷。故云何日了也。

不愿出离业网。只言未有功夫。阎罗王忽地来追。崔相公岂容展限。

不愿出离者。此明众生以苦为乐。甘住其中不愿出离也。如网笼罩。不能出离。纵有良师善友劝修出世之因。只言事业未办。不得闲暇工夫也。梵语阎罗。唐言诤息。以罪人所造善恶因果。注于簿中年月日时。分明不容折词诤论。故云诤息。忽地来追者。以世人。阳限寿命属于阴司。命尽之时。阎君发帖拘唤。故云来追。崔相公者。人曹官也。掌冥司生死之簿。未注生先注死。故云。岂容展限也。即东汉时人。姓崔名瑗字子玉。后出任迁伋县令。时人歌曰。天降圣明君。赐我仁慈父。后胡广荐瑗迁济北为相。次后命终。为泰山府君。掌冥司之事也。有云符到便行。不容住滞之谓也。

回首家亲都不见。到头业报自家当。

此明人死。孤魂独逝也。回首者。转头也。不见者。死生别路也。既是生死路别。家亲岂能得见。慈亲孝子。无复相随。到头业报者。平生每日为妻为子。所造恶业。唯是自家承当。妻子不能相代。古云。纵使妻儿相惜。无计留君。假饶骨肉满前。有谁替汝。所以自家当也。

鬼王狱卒。一任欺凌。剑树刀山。更无推抵。

鬼王乃阴府阎罗十王。狱卒即牛头马面等卒也。一任欺凌者。阿含经云。牛头见受苦众生。惟恐不毒。或问狱卒。众生受苦。甚可悲愍。何以无慈。狱卒答云。如此罪恶。诸受苦者。在世不尊君王。不孝父母。谤佛谤法。谤诸贤圣。骂辱六亲。轻慢师长。造十恶业。故受此苦。罪毕脱免之时。故我恒加劝谕。此地狱中剧苦无量。非可忍耐。汝今得出。更莫造罪。今日幸脱。俄顷复还。令我筋力疲厌。从劫至劫与其相对。以是义故。我于罪人。无片慈心。故加楚毒。剑树者。经云。有十八釰林地狱。一一地狱。纵广五百由旬。满中釰树。一一釰树。高四十由旬。枝叶刀釰。令诸罪人上。刀山者。经云。别有十八刀山地狱。一一刀山。高五百由旬。尽以刀。刃向上各高三尺。有大罗叉。驱诸罪人。皆登此山。割截脚足。苦不可忍。以前世时。于山野中安施枪刺。伤害众生。故招斯罪也。

或摄沃焦石下。或在铁围山间。

经云。阿鼻地狱。上冲大海沃焦山下。大海水滴。如车轴许。成大铁尖。满阿鼻城。在此地下。八十万里。有石名沃焦石。广八万四千由旬。厚二万里。下有一百三十六座地狱。有八大地狱为主。一斩活等。或在铁围者。大铁围山绕大千界。高至三禅天。中铁围山绕中千世界。高等二禅天。小铁围山绕小千世界。量等初禅天。尽在其中。十六寒地狱。十六热地狱。并在其中者也。

受镬易。则万死千生。遭剉磕。则一刀两段。

阿含经云。十六热地狱中。第六名铜镬地狱。大五百由旬。狱卒努目捉罪人足。倒投镬中。随汤上下。身烂骨现。苦不可当。求死不得。求生无方。从此镬出复入彼镬。无有休止。巧风吹活。又入镬中。苦不可言。遭剉磕下。教化地狱经云。有合山地狱合石地狱。山石合来。磕剉其身。骨肉粉碎。佛言前生斩害众生。为两段者。经云。阿鼻地狱中。七重釰林。复有飞刀从空而来。斫断身体。肢节头首段段而坏。乃生前杀生之报也。

饥吞热铁。渴饮镕铜。

前云。十六地狱中。第四饥饿地狱。狱卒缚诸罪人。仰卧地上。以杓盛于洋铜热汁。灌入罪人口中。从咽至腹洞彻下过。无不焦烂。苦不可当。死而复活。还又灌之。昼夜三时。有大铜镬。入阎王宫。王见怖畏有大狱卒。以钩擗大王口。以杓盛洋铜汁。灌入王口。无不焦烂。事之了毕。还与婇女。受诸娱乐。彼诸大臣亦复如是也。

十二时甘受苦辛。五百劫不见头影。

此明地狱时长也。十二时者。以人间一千六百年。为他化自在天一昼夜。他化自在天一千六百年。为阿鼻地狱中一昼夜。阿鼻地狱中十二时。则人间六十小劫。堕此狱中经五百劫。方得出头。故云五百劫不见头影也。

受足罪业。复入轮回。

此明地狱罪业受毕。复入六道轮回也。罪者。谓五逆十恶。兼谤方等经之罪。堕阿鼻狱中。经八万四千大劫。罪毕复入寒冰狱中。八千岁目无所见。百千狐狼而共掣食。命终之后。又入畜生道。五千万岁。罪毕复生人中。盲聋喑哑贫穷下贱。经五百身还入三途。不言饿鬼者。上饥吞热铁等是也。

顿失旧时人身。换却这回皮袋。

此一节。呈前复入轮回之义也。虽得人身。而不修十善慈悲喜舍。从此复造罪业。又入三涂。所谓顿失旧时人身。换却这回皮袋。向下行容失人身换皮袋所以也。

披毛戴角。𠷢铁负鞍。以肉供人。用命还债。

此节。呈前既失人身。复为异类也。披毛戴角者。即牛马等。用力酬还也。以肉供人者。即鸡猪等。以命还债也。唐时。汾州孝义县民。姓路伯达。永徽年中。负欠同县人钱。一千文讳而不还。遂共钱主于佛前盟誓。我若昧公钱财。愿我身死与公家作牛。钱主其心乃止。路伯达死之二年钱主家牸牛生一牛犊。额上生白毛。为路伯达三字。其子侄。将钱五千求赎。主不肯𠃔。乃施与隰城县。启福寺僧真如。助造佛图也。凡有人见此事。无不发心止恶迁善也。

生被刀砧之苦。活遭汤火之灾。

此明以肉供人之事。唐时。晋江县尉张纵。好啖鲙鱼。偶死至冥府。王曰。我追张从。汝何故将张纵来。宜放回还。吏曰。此人好食鲙。罚他为鱼七日。王乃然之。其吏引至河边。推纵入水。化成小鲤鱼。七日长二尺余。忽有渔翁布网得之。置水仓中。有晋江王县丞。使人求鱼。渔翁以小鲤与之。夫人嫌小。更来索之。遂将大鱼奉之。夫人对镜梳妆。袒褊一膊。嘱付庖人作鲙。以待张纵友人御史李萼。庖人持刀削鳞已。未及剪头。纵之本身遂活。乃诣王县丞宅。握萼手曰。食鲙饱耶。具如上说。阴府罪罚为鱼七日之事。彼此惊叹。此言杀生者。现世受刀砧之报也。活遭汤火之灾者。唐时。内侍徐可范。尝取活鳖。凿去其甲。以热油注而食之。又用肥驴縻绊室内。盆盛五味汁于前。四面迫之以烈火。待其渴饮五味汁尽。宰而吃之。后忽得疾。见群兽鸟雀啄食其肉。痛苦万状。觉冷忽思床下布火。及热油醋灌身。又以网罩。不久发热。身生疮疱。疼入骨中。临死为一束黑骨。此亦杀生之报应。故云活遭汤火之灾也。

互积冤𠎝递相食啖。

此谓呈前二事。递相杀害食啖也。冤𠎝有二。一者人中冤𠎝。经云。一切众生从无始来。冤对无量。或于父母师长六亲妻子兄弟姊妹等。起诸冤结。更相嫌恨是也。二者畜生中冤𠎝。经云。一切众生从无始来。三毒十恶。好杀禽兽断牛羊等。或杀害众生啖食其肉。或发撤陂池壅塞沟渠。恼害水性。恣意杀害。递相食啖。冤对无量也。

那时追悔。学道无因。

那时追悔者。以前世恶冤对相缠也。堕落三途。随类受报。都不自由。被业所牵。追悔不及。欲学妙道。无因而得也。宋时。丞相王安石。字介甫。熙宁间。行青苗法不善。无益于人。其子王雱。为崇政殿说书。阴为父佐务。其青苗新法必行。雱忽而卒。公亦罢相。晏闲中如一梦寐。见一鬼使领雱荷铁枷号泣公前。谓获谴罪。由行青苗法不善。公问使者乞解脱。使曰。建寺斋僧可免。由是舍宅为寺。额曰保宁寺。斋僧追荐冥福。此文出言行录矣。

何如直下承当。莫待今生蹉过。

此是总结前文。警勉要人省悟也。前已既知在三途中无因学道。何如今日直下承当。古云。此时若蹉过。万载卒难逢。动静元非物。不堕有无中。傅大士云。夜夜抱佛眠。朝朝还共起。起坐镇相随。语默同居止。纤毫不相离。如身影相似。欲知佛去处。只这语言是也。

释迦文佛。舍皇宫而直往雪山。

此下之文。明直下承当。所以也。梵语释迦。唐言能文。亦云能儒。谓此娑婆世界。以文字语言而为佛事闻其法者皆得开悟。故云文佛也。三祇果满万行功圆。上辞兜率下降王宫。与母摩耶右胁诞生。具三十二相八十种好。于是不乐王位志欲出家成无上道广度众生。始游四门遇老病死。及见僧人心生厌离。太子年方十九。净居天人统领天众卫护出宫。四王捧马足。及车匿腾空逾城而去。行三由旬至䟦陀山林。以室剑自割须发。净居化作猎师身披袈裟。太子将七宝衣贸之而着。修九次第定知定非真弃之。复入雪山。六年苦行。睹长庚星悟道。正当此土周昭王四十九年己卯岁十二月初八日子时分也。可谓。弃金轮之宝位。舍九五之皇宫。不贪荣乐雪山苦行。容鹊巢于顶上。挂蛛网于眉间。不离草座成等正觉。乃是我佛出家教化众生之样子也。

居士庞公。将家财而悉沉沧海。

唐时。有襄州衡阳县。居士庞公名蕴字道玄。家豪富贵积财满室。世本儒业少悟尘劳志求真谛恤念孤贫。时有二商往借资财。取财付讫。无力荷行。公以脚力送之。至于树下歇息叹曰。有慈悲心不知记往借人。今可昧之。言罢驴作人言。吾往昔借公财物而昧。今来为驴还债商闻大惊。即将财帛送还公所。公曰何忽而回。商曰公岂知其意。吾欲昧之。具述驴言因由所以送还。吾恐后世亦然。公于夜间。至马厩所。默听畜等。互相酬还言论多少。公回坐叹曰。吾本济人而不知返累如此。吾所集者祸也。吾以弃之福也。宁可清贫度日不图浊富虚名。即将家财运集满船送至汉阳江中。沉而坠之。其女灵昭编箍篱其子庞大哥种田园而度之时光也。

真武不统王位。惟务修行。

玄帝启云。乃净乐。国王之太子。即奎娄二星分野之下上应群龙。梵度天也。王后名善胜梦吞太阳而孕。十有四月降诞王宫。于开皇元年建甲辰岁戊辰月甲寅日庚午时。于母左胁降生。瑞气覆国。天华散。异香芬身宝光。充满国。皆变金色降诞之后。面满月。目凤睛。耳秋荷。眉分八字唇若丹朱。七岁博通书史。十五辞父出家。志心念道。恒常誓言。不统王位。惟务修行。父王不𠃔。密潜深山。偶遇紫元真君。授与无极妙道。君曰汝择山峰。冲霄紫气之上。方乃居也太子越海东游。途逢一童授剑曰。此方黑蛇毬角断魔雄剑。长七尺二寸。阔四寸八分。受已东行。至均州之南。名曰武当。乃隐居也。王思太子领兵五百追至武当入山渡水。九次方见太子。周围涧水泛涨不能行之。五百人足忽然难举。递相谓言。太子愿力使之然也同声言曰回国。愿从太子在此学道。言已如故。唯王泣而独回也。太子居山。有灵鸦报晓。黑虎卫岩。乌鸦喙赤。顺之者昌黑虎驱奸。逆之者殃。修之未契。思欲下山。至涧边见老母而磨铁杵。太子问曰。磨杵何也。老母答曰。为作针耳。子曰。不亦难乎。母曰。功到自成。有何难哉。太子省其意也。麓仙题曰。碎砺功多粗者精圣师邀谒上天京。我心匪石坚于石。小器成而大道成。遂回途中。折梅奇柳誓曰。我若道成开花结果。言毕至岩端坐。感动美人时来顾看。一日言曰。吾乃群仙特来试之。言已飞去。向所折者变为楖木。梅实桃核杏形。名曰楖梅。其味酸甘。能愈百病。玉溪真人曰。高真学道隐山时。亲折梅枝寄柳枝。行满功成应举日。花开子结试先知。仙翁护境百邪远。圣果标名万世垂。服饵延龄除固疾。志诚拜事福相随。由是功行已满。果然花开子结太子见七十二峰。中一峰耸紫霄下。庚子年丙戌月。丙寅日。清旦天华自落祥云四合。四方各三百里。头顶紫气。披松罗服。五府龙君接上九霄。朝参玉阙。惟务修行者惟者独也。务者专也。断习曰修。行则无住。故云不统王位。惟务修行也哉。

吕公既作神仙。尚勤参请。

唐时。吕公者。姓吕名岩字洞宾。别号纯阳子。文名吕岩。真人。京川河阳蒲板人也。生于唐玄宗天宝年间。世为显官。累举进士不第乃休。因游华山遇钟离权。乃晋之郎官。避乱学养命术。将度纯阳首以财试。一日钟吕偕行。钟拾一石以药涂之即成黄金。授与之曰前途路费。吕问此仍坏否。钟曰若频经火。或五百年坏矣。吕掷之曰。他日误人去在。钟后以色试之。命吕入山采药。化一小庐美妇欢迎之曰。夫故久矣。今遇君子愿不见弃。妇欲执手而近。吕以手托开云。母人革囊秽于我矣。言讫妇女不见。即钟离也。于是授金丹之术。及天仙剑法。遂得游行自在。诗曰。朝游南岳暮苍梧。袖里青蛇胆气粗。三入岳阳人不识。朗吟飞过洞庭湖始谒龙牙和尚。吕问曰。佛法大意云何。牙与偈曰。何事朝愁与暮愁。少年不学老还羞。明珠不是骊龙惜自是时人不解求。因过鄂州黄龙山。见紫气盘旋有异人所止遂入值机禅师上堂。师知有异人潜迹座下。即厉声曰。众有窃法者。吕毅然问曰。一粒粟中藏世界半升铛内煮山川。且道意旨如何。师曰守尸鬼。吕曰争柰囊中有长生不死药。师曰饶经八万劫。终是落空亡。吕不愤而去。至夜飞剑胁之。师前已知以法衣蒙头。坐于方丈。剑绕数匝。师用手指之。剑即堕地。吕以谢罪。师因诘曰。半升铛内即不问。如何是一粒粟中藏世界。吕于言下有省。乃述偈曰。毁破葫囊折断琴。此生不向汞中寻。今朝悟得黄龙法。始觉从前枉用心。文出仙苑遗事也。

苏学士常亲佛印。

苏学士者。姓苏名轼。字子瞻。号东坡先生。因谪黄州曰。筑坡而居。号东坡也。常亲佛印者。佛印即南康郡。云居山。了元佛印字觉老。饶州浮梁林氏子。世本儒业幻岁出家宝积寺。礼沙门日用为师。试法华经受具游庐山。谒开先暹禅师。得法之后年二十八。先住江州承天。后居庐山归宗与黄州对岸。于师酬酢章句。及住金山寺东坡迁杭州太守。复往来问道。值佛印入室。印云这里无端明坐处。坡云。借和尚四大为座。印云。老僧有一问。若答得与汝四大为座若答不得即输腰间玉带。披即解带置案上云。请和尚问。印云。四大本空五阴非有。端明向甚么处坐。坡无语。印召侍者。留下玉带永镇山门印以衲裙酬之。坡赋二绝云。病骨难堪玉带围钝根仍落箭锋机。会当乞食歌姬院。换得云山旧衲衣。又云。此带阅人如传舍。流传到我亦悠哉。锦袍错落浑相称。乞与佯狂老万回。

韩文公。终礼大颠。

韩文公者。姓韩名愈字退之。谥文公。为刑部侍郎也。因唐宪宗元和己亥十四年正月。帝遣中使杜英奇。持香华往凤翔府法云寺。护国真身塔所。请释迦文佛指骨入内帝御安福门迎拜。留禁中供养三日。五色光现百僚称贺历送诸寺释部威仪太常。长安。万年。音乐旌幡鼓吹伟盛殊特刑部侍郎韩愈。上表陈谏。引古言今。称帝寿国祚之不延永。帝大怒。以表示宰辅。将抵以死。裴度。崔群。为解曰。愈言讦牾。罪之诚宜。然。非内怀至忠。安能及此。愿少宽假。以来谏诤。帝曰。愈言我奉佛太过。犹可容之。至谓东汉奉佛已后。天子咸天促。言何乖剌耶愈人臣狂妄敢尔。于是戚里。诸王旧臣。皆为愈哀请。遂贬潮州刺史。愈。到郡之初。以表哀谢劝帝裒封泰山。久而无报。郁郁不乐。闻郡有大颠禅师。道德名重。以书招之。三招而大颠至。颠之言论超胜。留数十日。或入定数日方起。愈甚敬焉。师辞去。愈祀神海上。及登灵山。造师之庐问曰弟子军州事繁。省要处乞师一句。师良久不顾。公罔措。时三平为侍者。乃敲禅床一下。师云作么。平云。先以定动。后以智拔。公乃拜三平而谢曰。和尚门风高峻愈于侍者处得个入路。自此以大颠为师也。终礼大颠者。始则毁佛。终乃礼之。后迁袁州刺史。复造颠庐施衣二袭。而请别曰。愈也。将去师矣。幸闻一言卒以相谕。颠曰。吾闻易信人者。必其守易改。易誉人者。必其谤易发。子闻吾言而易信之矣。庸知复闻他说。不复以我为非哉。遂不告之愈。知其不可有闻。乃去至袁州。孟简尚书。知愈与大颠游。以书抵愈嘉其信向愈答简书。称大颠颇聪明识道理实能外形骸以理自胜。不为事物侵乱。虽不尽解其语要。且自胸中无滞碍。因与之往还也文出韩子集。

裴公。夺笏于石霜。

裴公者。姓裴名休字公美。河东济源县人也。潭州石霜山庆诸禅师。乃新涂陈氏之子。出家后。到沩山作米头发明大事。次住石霜山。裴公来参。师拈过裴公笏问公曰。在天子手中为圭。在公手里为笏。在老僧手内唤作甚么。休无对。师曰。乃留下笏。在寺作山门中景致也。

房相。问法于国一。

房相。问法于国一者。讹也。原是崔赵公问。弟子今欲出家得否。师曰。出家乃大丈夫事。非将相之所能为公有省也。师讳道钦。苏州昆山朱氏子。始初业儒。年二十八。遇润州鹤林素禅师。勉剃落乃戒之曰。汝乘流而行。逢径即止遂往南迈玄宗天宝三载。抵临安东北一山。问樵者曰。此径山也乃驻锡焉。其山有龙渊。而龙王现身为人。献其地与师。乃成伽蓝。至代宗大历三年诏至𨷂下帝亲瞻礼帝谓忠国师曰。朕欲赐钦师一名。国师欣然奉诏。乃赐号国一禅师后辞归径山。至是十二月示疾。说法而逝帝。赐谥大觉禅师也。

妙善不招驸马成佛无疑。

昔宣律师。居终南灵感寺行道。感天人给侍。师问天曰。吾闻观音大士。于娑婆大有因缘。显化何地最胜。天曰。菩萨示现无方。而肉身降迹香山为胜。师曰。香山今在何处。天曰。嵩岳之南二百余里三山并列。中为香山。即菩萨之地。山之东北。乃过去有王。名妙庄严主。夫人名宝德。王无太子惟有三女。长妙颜。次妙音。小妙善。三女之中二女已配唯第三女进止容仪。超然拔俗常服垢衣。不华饰。日止一食。不茹荤辛。斋戒修行。无有退志。王谓妙善曰。汝今出幼当招驸马。妙善曰。爱河浪阔苦海渊深。岂贪一世之荣。而沉多劫之苦志求出家。修行学道王怒。摈后花园绝其饮食令母苦劝而招驸马。妙善曰。虚空有尽我愿无穷。王闻大怒。诏白雀寺尼。僧惠真。领去寺内。种菜。设计劝勉回宫。妙善曰。岂不闻障人出家万劫受芒。汝等敢违佛门利益。甘受三涂业报。尼曰。我奉王命非干我事。妙善不𠃔。坚欲出家。尼奏王。王大怒令军围寺。尽斩尼众火焚僧房。公主被龙神。摄在香山之下。毫发无损。结庵而居草衣木食人莫知之。已经三载时王。因是毁寺杀僧罪业故。感迦摩罗疾寝息不安。医治不瘥。榜诏四方人治之。时有异僧曰。吾有神方可疗王疾。王曰。汝有何药。僧曰。用无嗔人手眼合药服之即瘥。王曰。此药难得。僧曰不难。今王国内。西南有香山绝顶。有一仙人修道行满。此人无嗔。求之必与。王令侍臣持香入山。拜仙人曰。君王有疾敢劳仙人。求其手眼以救王命当令发心。仙人闻已。刀剜其两目。断其双手。付与侍臣。尔时大地悉皆震动侍臣回国。令僧合。药。王乃服而病愈。其王严驾至香山。拜谢瞻礼。王见仙人无有手眼。身不完具。王及夫人左右窥视。深生哀念。仙人形相颇类我女。仙人曰我即妙善是也。儿奉手眼上报父恩。王闻之抱持大哭。王曰朕乃无道。使令我女受大苦痛。仙人曰。吾非苦痛我舍肉眼得金刚眼。舍凡夫手得金色臂。誓愿不虚必得是果。于是天地震动仙人乃现千手千眼。大悲观世音菩萨。身相端严光明晃耀。巍巍堂堂如星中月。王于夫人合国人等。皆发善心归向三宝。菩萨遂入三昧。端然入灭矣。

六祖相遇客人。听经顿悟。

六祖大师者。二字惠能也。父姓卢。母李氏。诞生之时。于贞观十二年戊戌。二月八日子时毫光腾空异香满室。黎明有二僧造谒。谓师之父云夜光生儿专。为安名。可上惠下能也。其父曰。何名惠能答曰。惠者以法惠施众生。能者能作佛事。言毕而去进之不见也。师不饮乳。夜遇神人灌以甘露。祖本贯范阳郡。后流迁于岭南。新州为百姓。其父早亡老母孤遗。移来南海艰辛贫乏。于市卖柴度日。时有一客买柴。使令送至客店收去。能得钱却出门。傍有一客诵金刚经。能闻经云。应无所住。而生其心。心即开悟。后参五祖黄梅传道。出世曹溪。故号为六祖也。

禅道若无况味。圣贤何肯归依。

况者比类之义。又深也。以禅道比类将来若无渊深之味而古今之圣贤。何肯信向归依者也。

华林。感二虎随身。

潭州。华林善觉禅师。常持锡杖夜出林麓。七步一振锡。一称观音名号观察使裴休。访问之曰。师还有侍者否。师云有两个。祇是不可见客。裴曰。在甚么处。师唤大空小空。时二虎。自庵后而出裴睹之。而惊怖。师语二虎云。有客且去。二虎哮吼而回裴问师曰。作何行业。感得如此师乃良久。会么裴曰。不会。师云。山僧常念观世音菩萨。

投子。有三鸦报晓。

舒州投子义青禅师。李氏子。而七龄诣妙相寺出家。初习百法论。后入洛中听华严五载。次讲至诸林菩萨偈曰。知一切法即心自性。忽有省曰。法离文字宁可讲乎。后参浮山圆鉴先梦得俊鹰畜。之。既觉而青至。以为吉兆。至一日问。外道问佛。不问有言不问无言。世尊良久。汝如何会。青拟语。山以手掩青口。于是开悟拜起。山曰。汝妙悟玄微耶。答。设有妙悟也须吐却。迷为登圣之梯杭。悟是堕凡之坑阱。初祖曰亦不除愚而就智。亦不抛迷而从悟。山以太阳皮履布裰付之。初开山慈济先有记曰。吾塔若红是吾再来也。其后邦人而修师塔。忽作玛瑙色。未几青领院事。投子山素无水。住后一日涧自泉生。郡守贺云。名再来泉也。其有三鸦。每至五更报晓。人皆称赞是师道德所。感禅者日增道望日远。异苗蕃茂。果符前谶者也。

李长者解经。而天厨送食。

李长者。讳通玄。乃唐朝宗枝也。太原东北人。身长七尺余形貌紫色眉长过目。须𩯭如𦘕发绀而旋螺。唇红而齿密衣大布缝掖之制。戴桦皮冠腰不束带。足不蹑履。冬无皴皲之患。夏无垢腻之侵博达古今洞精儒释。开元七年春。赍新华严经。曳筇自定襄至并部孟县之西南。同颖乡大贤村。高山奴家。止于偏房中造疏。演畅华严。不出户庭。几于三载。高与邻里怪而不测每日食枣。十枚。柏叶饼一个。余无所须。后移南谷马家古佛堂侧。立一小土屋。间处宴息枣。饼亦然。又赍其论并经。往韩氏庄路逢一虎玄抚其背。以所负经论搭虎脊背。䭾往上龛中去。虎弭耳前行。其处无水。拔老松去可百尺余。忽成池水深丈余。呼为长者泉。室无脂烛。每夜秉翰。于口两角出白色光尺余。俄有二女韶颜皆雅。每日馈食一奁。于土龛前玄食已撤器而去凡经五年。论成四十卷。连经总八十卷。次决疑论四卷。于开元十八。

三月十八入灭光照太虚。斑鹿白鹤悲于塔边也。

须菩提打坐。而帝释散华。

须菩提。在岩中宴坐。诸天雨华赞叹尊者。尊者问曰。空中雨华乃是何人。云何赞叹。天曰。我是梵天敬重尊者善说般若。者云我于般若。未说一字。汝云何赞叹。天曰。尊者无说我亦无闻。是真般若。尊者一日说法之次。帝释雨华。尊者乃问。此华从天得耶从地得耶。从人得耶。帝曰弗也者云。从何而得。帝乃举手。尊者云。如是如是。

达磨。执履西归。

达磨者。乃南天竺。香至国王第三之子。姓刹帝利。本名菩提多罗也。因二十七祖。般若多罗。至其国受父王供养得所施珠。试其所言。祖谓之曰。汝于诸法已得通量夫达磨者。通大之义也宜名菩提达磨。磨问祖曰。我既得法。当往何国而作佛事。祖曰汝虽得法未可远游。且止南天竺国。待吾灭后六十七载当往震旦设大法药获菩提者不可胜数。直指上根。慎勿速行衰于日下。又汝到时南方勿住。彼处唯好有为功德不见佛理。汝纵到彼。不可久留。磨于是恭。禀其教服勤左右垂四十年。待祖顺世。演化本国。尔后念震旦缘熟。行化时至。来辞于侄。王为具大舟泛海东行。三周寒暑达于南海。时当此国。梁普通元年九月二十一日也。有广州刺史萧昂。迎礼。表闻武帝。问答不契。航苇渡江。至少林面壁九年。后得神光立雪断臂。传授衣法磨知化缘事毕。欲返西天。于是入灭熊耳。当梁大通二年十五日也。建塔于定林寺。魏遂以其丧。告梁武帝。赠宝帛以祭礼供养后三载。魏使宋云者奉使西域回。遇祖于葱岭。手携只履翩翩独逝云问祖何往。答曰西天去。云至洛阳具说前事。门人起圹只履存焉。时魏孝庄帝。诏取遗履。供养于少林寺。梁武帝闻祖化迹。亲为制碑。至唐代宗。谥号圆觉大师。塔曰空观。

普化。摇铃腾去。

镇州普化和尚。不知何处人。受秘传心。于盘山宝积禅师也。唐咸通元年。将示灭乃入市谓人曰。乞我一个直裰。或与皮袄。或与布衫。皆不受。振铎而去。临济。令人送一棺。师叹曰。临济小厮儿饶舌。便受之。遂辞众曰。普化明日。东门外回也。郡人。相牵出城外。师。应声曰。今日不合青鸟。乃曰。明日南门外迁化。人亦送之。又曰。明日。向西门外方吉。人送渐稀。出已还返。人意稍怠第四日自擎棺出北门外。振铎入棺而逝。郡人奔走出城。揭棺视之了无踪迹。唯闻空中。铎声渐远莫测其由。颂曰。三界为旅亭。四生为径路。生来似着衫。死去如脱裤。不欢亦不哭。无新亦无故。不拘造化成。一切由吾作。

罗汉。来参于仰山和尚。

仰山者。乃罗汉。称为小释迦再来也。得法于沩山祐禅师。号沩仰宗有九一六种圆相以为宗旨。后有一梵僧来参仰曰。问云。还识字否。山曰随分。僧乃右旋一匝云。是甚么字。山于地上。书个十字。僧又左旋一匝云。是甚么字。山乃改十字。作卍字。僧画一圆相以两手托如修罗掌日月势云。是甚么字。山书圆相围却卍字。僧作娄至势。山曰如是如是。汝善护持僧礼拜毕。出门腾空而去。时有一道者。请问仰山云。五日前问和尚还识字的僧。是何处人山曰汝曾见否。道者云。正见出门腾空而去。山曰此是西天罗汉。故来探吾宗旨也。

岳帝。受戒于思大禅师。

思大者。灯录校证。无有岳帝受戒。于思大禅师之文。本是嵩岳元𡋣禅师。生伊阙李氏。幼岁出家。于高宗永淳年间。受具戒于闲居寺。习毗尼。谒安国师。顿悟玄旨。遂结庐于嵩岳之庞坞。是年一日有异人。即嵩岳之神。峨冠裤褶而至。从者太多伟甚。称谒大师。师睹其非常。乃谕之曰。善来仁者何为而至。彼曰。师宁识我耶。师曰吾观生佛。等吾一目。岂分别耶。彼曰。我此岳神也能生死于人。师安得一目我哉师曰吾本不生。汝焉能死。吾视身与空等。视吾与汝等。汝能坏空与汝乎。苟能坏空及汝。吾则不生不灭也。汝尚不能如是。又焉能生死耶。岳神稽首曰。我亦聦明正直于余神。讵知师有广大之智辩。愿受正戒令我度世。师曰汝既乞戒。即既戒也。所以者何。戒外无戒。又何戒哉。神曰。此理也。我闻茫昧特求师戒。我为门下弟子。师即设座秉炉正几曰。付汝五戒。若能奉持。即应曰能。不能曰否神曰。谨受其教。师曰。汝能不淫乎。神曰。我亦娶也。师曰。非谓此也言无罗欲也。神曰能。师曰。汝能不盗乎。神曰何乏我矣。焉有盗取哉。师曰。非谓此也。言飨而福淫。不供而祸善也。神曰能。师曰。汝能不杀乎。神曰。实司其柄。焉能不杀。师曰。非谓此也。言有滥误疑混也。神曰能。师曰。汝能不妄乎。神曰。我正直。焉有妄乎。师曰非谓此也。言先后不合天心也。神曰能。师曰。汝能不饮酒乎。神曰。吾受祭。奠。焉能不饮师曰。非谓此也言不得乱性也。神曰能。师曰。如上是佛五戒也。神即作礼辞去。师乃门送而且观之。见仪卫逶迤。如王者之壮。岚霭烟霞。幢幡环珮。凌空而隐没矣。

径山。至今犹是龙王打供。

杭州径山道钦禅师。苏州昆山朱氏子。初服儒教也。其年二十八。遇素师。师谓曰观子神气温粹。真法宝也。求为弟子落发素曰。汝乘流而行遇径即止。师遂南行抵临安。见东北一山。问樵者。此是何山。樵者曰。径山也。乃驻锡焉。西遇危峰之北。石岩敷座。有一老翁致敬曰。愿舍此居为师驻锡之所。师同南进。上至五峰之间。有一大湫谓师曰。吾若去时此湫当涨留一穴水幸勿填之。我时常来言讫而隐。于是云雾晦冥。风雨大作。连夜不息。及晓雨霁湫水尽涸。涨沙遂平。唯留一湫尚存。谓之龙井。师居之常有异人。而来献供已而隐之。每日如此。盛知皆是龙王。令人送供者哉。

雪峰往昔能使木人开山。

福建雪峰义存禅师。泉州南安丰氏子。师生而恶荤茹。襁褓间闻钟梵之声。见幡华必动容欣喜。十二出家十七落发。师事庆玄律师。初参德山玄鉴禅师。问曰。从上宗乘中事学人还有分也无。山打一棒曰。道甚么。师举似岩头曰。我当时如桶底脱相似。头喝曰。岂不闻从门入者不是家珍。师曰。他后如何即是他时。一一从自己胸中流出。始是盖天盖地。师大悟曰。始是鳌山成道也。木人者即木毬也。师凡唤僧必以木毬辊去。彼僧自来。若乞檀施附字于毬上毬径至檀越家。一一送施而来。智门祚颂。雪峰辊毬孰辨机一千五百几人知。眨起眉毛千万里。须是吾门狮子儿。

此皆已验之因由。切莫自生于退屈。

所谓结前之义。比前来十余之圣贤。皆是以经效验有如是之因。感如是之果也。切莫退屈者。退者却去也。屈者拗折也。乃科家劝勉行人。吝可自生退却屈拗也。古德云。彼既丈夫我亦尔。不应自轻自谩。而退屈者也。

销释金刚科仪会要注解卷第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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