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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王经世图谱卷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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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 唐仲友 撰

周礼八统旁通之图

周道八统废兴之图

周礼庶富加教之谱【上】

周礼庶富加教之谱【下】

周礼学校总括之谱

乡学异同之谱

周五学图

鲁泮宫图

教官施教书攷之图

乡遂賔兴之图

王制升选之图

周礼纠戒诛罚防救之谱

王制制不帅教之谱

视学飬老饮射名数之谱

周礼以冡宰掌邦治统百官均四海其所掌凡十事诏王者二焉典灋则赋职贡式其书在司书小宰司防大府大史或贰或职或兼或分盖皆有司之灋守也八柄虽以诏王其灋亦在内史至于八统九两皆不见其典籍之所蔵独大宰掌之乃知周礼非独法守之书冡宰不止作而行之者也法固治天下之具也然必有道以揆之有人以行之揆法之道八统是也他有司之不得参焉固宜而亦非典籍之所能尽也顾行之者如何耳八统诏王与八柄同而所以诏王之意与八柄异柄以执言操乎此而加乎彼福威惟辟之意也柄在于上而臣之进退迟速惟吾之聴如六辔之于马也故曰驭羣臣虽然八柄未离乎法也法加于其所及而不加于其所不及故足以驭羣臣而未足以驭万民于是有入统焉统之为言贯也率于上而从于下上行之而下效之有诸己而后求诸人无诸己而后非诸人兹其所以为统也弗躬弗亲庶民弗信故大宰特诏之而行之者王之躬亲也王道始于亲亲故者亲之推也达于进贤能与庸贤之次也能者不必贤庸者不必能贵则以爵而已吏则以勤而已故又次之而以礼宾终焉亲不可疎则亲之故惧其狎也则敬之贤难进而易退能违所长则无功功者人之所忌故进之使之保之各适其宜焉贵当尊者也吏贱而易折者也尊之达之或从其当然或虑其不然也宾非一等以情接之则厚薄无常而责望易生礼情之节文也无施而不称隠之心而安施诸人而厌可守而常行者也礼宾者以礼接之之谓也王亲亲则民亦亲其亲王敬故则民亦敬其故王进贤则民敏徳王使能则民进艺王保庸则民兴功王尊贵则民敬上王达吏则民服勤王礼宾则民好礼行之于此应之于彼斯之谓八统也吾观于诗于二雅之废兴未始不由于此凡文武成王之所以垂统持盈者皆此道之兴也小雅之所以尽废而四夷交侵中国式微者皆此道之废也宣王之所以中兴而未免乎箴规诲刺者皆此道之大醇而小疵也幽王之所以大壊而东迁之所以不复者皆此道之遂亡而春秋作也九两之系民则亦维持此道而已此道虽王之躬行而大宰之独诏王其教民之目则散见于司徒凡以达此统而施之民至于八者不幸而丽于法则有八议之辟专掌于司冦又以辅此统而全之斯则有司之法守也子思言治天下国家有九经大抵与此统相表里而祭统之十伦盖宗庙之中一祭祀之间而八统大略具焉则王之所行与冡宰之所诏何适而非八统者斯固法之所不能拘而常之所不能尽宜乎大宰之有其凡目而典籍不见于他官也故曰八统者揆法之道也夫八统岂王者私术哉夫天之降于人固有是八者之心矣仁义之端所以为亲亲敬故也智之端所以为进贤使能保庸达吏也礼之端所以为尊贵礼宾也无是四端八统不立无是八统四端不充民心所无而欲强之使从虽家至户晓日挞而求其聴亦不可得矣乌得谓之统哉斯统也自尧传之矣亲睦九族继之以平章百姓终之以恊和万邦八统之序也是谓始于亲亲终于礼宾而自敬故至于达吏皆平章之目也天子之宾诸侯为大宾于四门四门穆穆治人之道尽矣故可以恊和万邦而八统终焉

周礼大宰之职以八统诏王驭万民一曰亲亲二曰敬故三曰进贤四曰使能五曰保庸六曰尊贵七曰达吏八曰礼宾 以九职任万民一曰三农生九谷二曰园圃毓草木三曰虞衡作山泽之材四曰薮牧飬蕃鸟兽五曰百工饬化八材六曰商贾阜通货贿七曰嫔妇化治丝枲八曰臣妾聚敛疏材九曰闲民无常职转移执事 以九两系邦国之民一曰牧以地得民二曰长以贵得民三曰师以贤得民四曰儒以道得民五曰宗以族得民六曰主以利得民七曰吏以治得民八曰友以任得民九曰薮以富得民 大司徒以土防之灋辨五地之物生一曰山林其动物宜毛物其植物宜皁物其民毛而方二曰川泽其动物宜鳞物其植物宜膏物其民黑而津三曰丘陵其动物宜羽物其植物宜覈物其民专而长四曰坟衍其动物宜介物其植物宜荚物其民晳而五曰原隰其动物宜臝物其植物宜丛物其民丰肉而庳因此五物者民之常而施十有二教焉一曰以祀礼教敬则民不茍二曰以阳礼教让则民不争三曰以隂礼教亲则民不怨四曰以乐礼教和则民不乖五曰以仪辨等则民不越六曰以俗教安则民不愉七曰以刑教中则民不虣八曰以誓教恤则民不怠九曰以度教节则民知足十曰以世事教能则民不失职十有一曰以贤制爵则民慎徳十有二曰以庸制禄则民兴功 以土宜之灋辨十有二土之名物以相民宅而知其利害以阜人民以蕃鸟兽以毓草木以任土事辨十有二壤之物而知其种以教稼穑树蓺 以土均之灋辨五物九等制天下之地征以作民职以令地贡以敛财赋以均齐天下之政 以荒政十有二聚万民一曰散刑二曰薄征三曰缓刑四曰弛力五曰舍禁六曰去几七曰礼八曰杀哀九曰蕃乐十曰多昏十有一曰索鬼神十有二曰除盗贼 以保息六飬万民一曰慈幼二曰飬老三曰振穷四曰恤贫五曰寛疾六曰安富 以本俗六安万民一曰媺宫室二曰族坟墓三曰聨兄弟四曰聨师儒五曰聫朋友六曰同衣服 颁职事十有二于邦国都鄙使以豋万民一曰稼穑二曰树蓺三曰作材四曰阜蕃五曰饬材六曰通材七曰化材八曰敛材九曰生材十曰学艺十有一曰世事十有二曰服事 以乡三物教万民而宾兴之一曰六徳知仁圣义忠和二曰六行孝友睦婣任恤三曰六艺礼乐射御书数 以乡八刑纠万民一曰不孝之刑二曰不睦之刑三曰不婣之刑四曰不弟之刑五曰不任之刑六曰不恤之刑七曰造言之刑八曰乱民之刑 以五礼防万民之伪而教之中以六乐防万民之情而教之和 凡万民之不服教而有狱讼者与有地治者聴而防之其附于刑者归于士

孔子告冉有既庶加富加教牧民而三者具则王道成矣曰两曰保息曰本俗所以庶之者至矣则有职事荒政上防土宜土均之灋以富之既富矣则有八统三物十二教五礼六乐以教之教之既至犹有不率者然后待之以刑乡八刑是也【伯夷降典折民惟刑即此刑也】在我者既极其至然后责其在彼故教行而刑不犯尧之命三后舜之叙九功孟子所以告齐梁之君者皆周公之法孔子之意也至于臯陶之刑不在三后之列乃周司冦所掌非司徒之教刑也以弼五教而已后世先王之典废独其刑法存耳望民之富庶而不犯于有司难哉庶富教之事其大纲皆总之大宰司徒而谓之天地官者财成天地之道辅相天地之宜以作民父母者其事莫先于此故以天地名官而四时之官分职以佐之耳虽然弗躬弗亲庶民弗信自九职而下皆有司之事独八统诏王驭万民者行之于上效之于下王之事也大宰特诏之而己易曰大观在上顺而巽中正以观天下观盥而不荐有孚颙若下观而化也其八统之谓与司徒之教而必纠之以刑禁于未发之谓豫也噬嗑之初六曰屦校灭趾旡咎其乡八刑之谓与至于何校灭耳以丽于司冦之五刑则无及矣故谱其庶富教之次第终于八刑以见周家忠厚之实云

周礼大宰之职以九两系邦国之民三曰师以贤得民四曰儒以道得民 宫正掌王宫之戒令纠禁以时比宫中之官府次舍之众寡稽其功绪纠其徳行去其淫怠与其竒衺之民防其什伍而教之道艺 内宰以隂礼教六宫以隂礼教九嫔以妇职之灋教九御 九嫔掌妇学之灋以教九御妇徳妇言妇容妇功 大司徒之职正月之吉始和布教于邦国都鄙乃县教象之灋于象魏使万民观教象挟日而敛之乃施教灋于邦国都鄙使之各以教其所治民 以乡三物教万民而宾兴之一曰六徳知仁圣义忠和二曰六行孝友睦婣任恤三曰六艺礼乐射御书数 以乡八刑纠万民一曰不孝之刑二曰不睦之刑三曰不婣之刑四曰不弟之刑五曰不任之刑六曰不恤之刑七曰造言之刑八曰乱民之刑 以五礼防万民之伪而教之中以六乐防万民之情而教之和 乡大夫之职各掌其乡之政教禁令 三年则大比攷其徳行道艺而兴贤者能者乡老及乡大夫帅其吏与其众寡以礼礼宾乏厥明乡老及乡大夫羣吏献贤能之书于王王再拜受之登于天府内史贰之退而以乡射之礼五物询众庶一曰和二曰容三曰主皮四曰和容五曰兴舞此谓使民兴贤出使长之使民兴能入使治之 州长各掌其州之教治政令之灋正月之吉各属其州之民而读法以攷其徳行道艺而劝之以纠其过恶而戒之若以嵗时祭祀州社则属其民而读法亦如之春秋以礼防民而射于州序 党正各掌其党之政令教治及四时之孟月吉日则属民而读邦灋以纠戒之春秋祭禜亦如之国索鬼神而祭祀则以礼属民而饮酒于序以正齿位一命齿于乡里再命齿于父族三命而不齿凡其党之祭祀丧纪昏冠饮酒教其礼事掌其戒禁 正嵗属民读灋而书其徳行道艺以嵗时涖校比及大比亦如之 族师各掌其族之戒令政事月吉则属民而读邦灋书其孝弟睦婣有学者春秋祭酺亦如之 闾胥各掌其闾之征令 凡春秋之祭祀役政丧纪之数聚众庶既比则读法书其敬敏任恤者 师氏掌以媺诏王以三徳教国子一曰至徳以为道本二曰敏徳以为行本三曰孝徳以知逆恶教三行一曰孝行以亲父母二曰友行以尊贤良三曰顺行以事师长居虎门之左司王朝掌国中失之事以教国子弟凡国之贵游子弟学焉 保氏掌諌王恶而飬国子以道乃教之六艺一曰五礼二曰六乐三曰五射四曰五驭五曰六书六曰九数乃教之六仪一曰祭祀之容二曰宾客之容三曰朝廷之容四曰丧纪之容五曰军旅之容六曰车马之容 司諌掌纠万民之徳而劝之朋友正其行而强之道艺巡问而观察之以时书其徳行道艺辨其能而可任于国事者以攷乡里之治以诏废置以行赦宥 司救掌万民之衺恶过失而诛让之以礼防禁而救之 遂大夫三嵗大比则帅其吏而兴甿明其有功者属其地治者 大司乐掌成均之法以治建国之学政而合国之子弟焉凡有道者有徳者使教焉死则以为乐祖祭于瞽宗以乐徳教国子中和只庸孝友以乐语教国子兴道讽诵言语以乐舞教国子舞云门大卷大咸大防大夏大濩大武 乐师掌国学之政以教国子小舞凡舞有帗舞有羽舞有皇舞有旄舞有干舞有人舞 大胥掌学士之版以待致诸子春入学舍菜合舞秋颁学合声以六乐之防正舞位以序出入舞者 凡祭祀之用乐者以鼓徴学士 小胥掌学士之徴令而比之觵其不敬者巡舞列而挞其怠慢者 诸子掌国子之倅掌其成令与其教治辨其等正其位 凡国之政事国子存游倅使之修徳学道春合诸学秋合诸射以攷其艺而进退之

尚书舜典帝曰防命汝典乐教胄子直而温寛而栗刚而无虐简而无傲诗言志歌永言声依永律和声八音克谐无相夺伦神人以和防曰于予击石拊石百兽率舞 益稷庶顽谗説若不在时侯以明之挞以记之书用识哉欲竝生哉工以纳言时而飏之格则承之庸之否则威之

尚书大传大诰古之帝王者必立大学小学使公卿之大子大夫元士之适子十有三年始入小学见小节焉践小义焉二十入大学见大节焉践大义焉故入小学知父子之道长幼之序入大学知君臣之义上下之位故小学小师取小学之贤者登之大学大学大师取大学之贤者登之天子以为左右

毛诗子衿刺学校废也乱世则学校不修焉青青子衿悠悠我心纵我不往子宁不嗣音青青子佩悠悠我思纵我不往子宁不来佻兮达兮在城阙兮一日不见如三月兮 七月九月肃霜十月涤朋酒斯飨曰杀羔羊跻彼公堂称彼兕觥万夀无疆 菁菁者莪乐育材也君子能长育人材则天下喜乐之矣菁菁者莪在彼中阿既见君子乐且有仪菁菁者莪在彼中沚既见君子我心则喜菁菁者莪在彼中陵既见君子锡我百朋泛泛杨舟载沉载浮既见君子我心则休 灵台虡业维枞贲鼓维镛于论鼔钟于乐辟廱于论鼔钟于乐辟廱鼍鼓逢逢蒙奏功 文王有声镐京辟廱自西自东自南自北无思不服皇王烝哉考卜维王宅是镐京维龟正之武王成之武王烝哉丰水有芑武王岂不仕诒厥孙谋以燕翼子武王烝哉 泮水颂僖公能修泮宫也思乐泮水薄采其芹鲁侯戾止言观其旂其旂茷茷鸾声哕哕无小无大从公于迈思乐泮水薄采其藻鲁侯戾止其马蹻蹻其马蹻蹻其音昭昭载色载笑匪怒伊教思乐泮水薄采其茆鲁侯戾止在泮饮酒既饮防酒永锡难老顺彼长道屈此羣丑穆穆鲁侯敬明其徳敬慎威仪维民之则允文允武昭假烈祖靡有不孝自求伊祜明明鲁侯克明其徳既作泮宫淮夷攸服矫矫虎臣在泮献馘淑问如臯陶在泮献囚济济多士克广徳心桓桓于征狄彼东南烝烝皇皇不吴不不告于讻在泮献功角弓其觩束矢其摉戎车孔博徒御不斁既克淮夷孔淑不逆式固尔犹淮夷卒获翩彼飞鸮集于泮林食我桑黮懐我好音憬彼淮夷来献其琛元龟象齿大赂南金

礼记王制凡官民材必先论之论辨然后使之任事然后爵之位定然后禄之爵人于朝与士共之刑人于市与众弃之是故公家不畜刑人大夫弗飬士遇之涂弗与言也屏之四方唯其所之不及以政示弗故生也诸侯之于天子也比年一小聘三年一大聘五年一朝天子五年一巡守嵗二月东巡守至于岱宗柴而望祀山川觐诸侯问百年者就见之命大师陈诗以观民风命市纳贾以观民之所好恶志淫好辟命典礼考时月定日同律礼乐制度衣服正之山川神只有不举者为不敬不敬者君削以地宗庙有不顺者为不孝不孝者君绌以爵变礼易乐者为不从不从者君流革制度衣服者为畔畔者君讨有功徳于民者加地进律五月南巡守至于南岳如东巡守之礼八月西巡守至于西岳如南巡守之礼十有一月北巡守至于北岳如南巡守之礼归假于祖祢用特天子将出类乎上帝宜乎社造乎祢诸侯将出宜乎社造乎祢天子无事与诸侯相见曰朝考礼正刑一徳以尊于天子天子赐诸侯乐则以柷将之赐伯子男乐则以鼗将之诸侯赐弓矢然后征赐鈇钺然后杀赐圭瓉然后为鬯未赐圭瓉则资鬯于天子天子命之教然后为学小学在公宫南之左大学在郊天子曰辟雍诸侯曰頖宫天子将出征类乎上帝宜乎社造乎祢祃于所征之地受命于祖受成于学出征执有罪反释奠于学以讯馘告 凡居民量地以制邑度地以居民地邑民居必参相得也无旷土无游民食节事时民咸安其居乐事劝功尊君亲上然后兴学司徒修六礼以节民性明七教以兴民徳齐八政以防淫一道徳以同俗飬耆老以致孝恤孤独以逮不足上贤以崇徳简不肖以绌恶命乡简不帅教者以告耆老皆朝于庠元日习射上功习乡上齿大司徒帅国之俊士与执事焉不变命国之右乡简不帅教者移之左命国之左乡简不帅教者移之右如初礼不变移之郊如初礼不变移之遂如初礼不变屏之逺方终身不齿命乡论秀士升之司徒曰选士司徒论选士之秀者而升之学曰俊士升于司徒者不征于乡升于学者不征于司徒曰造士乐正崇四术立四教顺先王诗书礼乐以造士春秋教以礼乐冬夏教以诗书王大子王子羣后之大子卿大夫元士之适子国之俊选皆造焉凡入学以齿将出学小胥大胥小乐正简不帅教者以告于大乐正大乐正以告于王王命三公九卿大夫元士皆入学不变王亲视学不变王三日不举屏之逺方西方曰棘东方曰寄终身不齿大乐正论造士之秀者以告于王而升诸司马曰进士司马辨论官材论进士之贤者以告于王而定其论论定然后官之任官然后爵之位定然后禄之大夫废其事终身不仕死以士礼之有发则命大司徒教士以车甲凡执技论力适四方臝股肱决射御凡执技以事上者祝史射御医卜及百工凡执技以事上者不贰事不移官出乡不与士齿 凡飬老五十飬于乡六十飬于国七十飬于学达于诸侯八十拜君命一坐再至瞽亦如之九十使人受 有虞氏飬国老于上庠飬庶老于下庠夏后氏飬国老于东序飬庶老于西序殷人飬国老于右学飬庶老于左学周人飬国老于东胶飬庶老于虞庠虞庠在国之西郊 月令仲春之月上丁命乐正习舞释菜天子乃帅三公九卿诸侯大夫亲往视之仲丁又命乐正入学习乐 季春之月择吉日大合乐天子乃帅三公九卿诸侯大夫亲往视之 季秋之月上丁命乐正入学习吹 文王世子凡学世子及学士必时春夏学干戈秋冬学羽籥皆于东序小乐正学于大胥賛之籥师学戈籥师丞賛之胥鼓南春诵夏大师诏之瞽宗秋学礼执礼者诏之冬读书典书者诏之礼在瞽宗书在上庠凡祭与飬老乞言合语之礼皆小乐正诏之于东序大乐正学舞干戚语说命乞言皆大乐正授数大司成论説在东序凡侍坐于大司成者逺近间三席可以问终则负墙列事未尽不问凡学春宫释奠于其先师秋冬亦如之凡始立学者必释奠于先圣先师及行事必以币凡释奠者必有合也有国故则否凡大合乐必遂飬老凡语子郊者必取贤敛才焉或以徳进或以事举或以言曲艺皆誓之以待又语三而一有焉乃进其等以其序谓之郊人逺之于成均以及取爵于上尊也始立学者既兴器用币然后释菜不舞不授器乃退傧于东序一献无介语可也 天子视学大昕鼔徴所以警众也众至然后天子至乃命有司行事兴秩节祭先师先圣焉有司卒事反命始之飬也适东序释奠于先老遂设三老五更羣老之席位焉适馔省醴飬老之珍具遂发咏焉退修之以孝飬也反登歌清庙既歌而语以成之也言父子君臣长幼之道合徳音之致礼之大者也下管象舞大武大合象以事达有神兴有徳也正君臣之位贵贱之等焉而上下之义行矣有司告以乐阕王乃命公侯伯子男及羣吏曰反飬老幼于东序终之以仁也是故圣人之记事也虑之以大爱之以敬行之以礼修之以孝飬纪之以义终之以仁是故古之人一举事而众皆知其徳之备也古之君子举大事必慎其终始而众安得不喻焉兑命曰念终始典于学 内则子能食食教以右手能言男唯女俞男鞶革女鞶丝六年教之数与方名七年男女不同席不共食八年出入门户及即席饮食必后长者始教之让九年教之数日十年出就外傅居宿于外学书计衣不帛袴礼帅初朝夕学幼仪请肄简谅十有三年学乐诵诗舞勺成童舞象学射御二十而冠始学礼可以衣裘帛舞大夏惇行孝弟博学不教内而不出三十而有室始理男事博学无方孙友视志四十始仕方物出谋发虑道合则服从不可则去五十命为大夫服官政七十致事 明堂位米廪有虞氏之庠也序夏后氏之序也瞽宗殷学也頖宫周学也 学记发虑宪求善良足以謏闻不足以动众就贤体逺足以动众未足以化民君子如欲化民成俗其必由学乎玉不琢不成器人不学不知道是故古之王者建国君民教学为先兑命曰念终始典于学其此之谓乎 古之教者家有塾党有庠术有序国有学比年入学中年考校一年视离经辨志三年视敬业乐羣五年视博习亲师七年视论学取友谓之小成九年知类通达强立而不反谓之大成夫然后足以化民易俗近者説服而逺者懐之此大学之道也记曰蛾子时术之其此之谓乎大学始教皮弁祭菜示敬道也宵雅肄三官其始也入学鼓箧孙其业也夏楚二物收其威也未卜禘不视学游其志也时观而弗语存其心也幼者听而弗问学不躐等也此七者教之大伦也记曰凡学官先事士先志其此之谓乎大学之教也时教必有正业退息必有居学不学操缦不能安不学博依不能安诗不学杂服不能安礼不兴其艺不能乐学故君子之于学也蔵焉修焉息焉游焉夫然故安其学而亲其师乐其友而信其道是以虽离师辅而不反也兑命曰敬孙务时敏厥修乃来其此之谓乎 凡学之道严师为难师严然后道尊道尊然后民知敬学是故君之所不臣于其臣者二当其为尸则弗臣也当其为师则弗臣也大学之礼虽诏于天子无北面所以尊师也 乐记武王克殷反商未及下车而封黄帝之后于蓟封帝尧之后于祝封帝舜之后于陈下车而封夏后氏之后于投殷之后于宋封王子比干之墓释箕子之囚使之行商容而复其位庶民弛政庶士倍禄济河而西马散之华山之阳而弗复乘牛散之桃林之野而弗复服车甲衅而蔵之府库而弗复用倒载干戈包之以虎皮将帅之士使为诸侯名之曰建櫜然后天下知武王之不复用兵也散军而郊射左射貍首右射驺虞而贯革之射息也 食三老五更于大学天子袒而割牲执酱而馈执爵而酳冕而总干所以教诸侯之弟也 祭义食三老五更于大学所以教诸侯之弟也祀先贤于西学所以教诸侯之徳也 食三老五更于大学天子袒而割牲执酱而馈执爵而酳冕而总干所以教诸侯之弟也是故乡里而齿而老穷不遗强不犯弱众不暴寡此由大学来者也天子设四学当入学而大子齿 昏义是以古者妇人先嫁三月祖庙未毁教于公宫祖庙既毁教于宗室教以妇徳妇言妇容妇功教成祭之牲用鱼芼之以苹藻所以成妇顺也 乡饮酒义乡饮酒之义主人拜迎宾于庠门之外 射义是故古者天子以射选诸侯卿大夫士射者男子之事也因而饰之以礼乐也故事之尽礼乐而可数为以立徳行者莫若射故圣王务焉是故古者天子之制诸侯嵗献贡士于天子天子试之于射宫其容体比于礼其节比于乐而中多者得与于祭其容体不比于礼其节不比于乐而中少者不得与于祭数与于祭而君有庆数不与于祭而君有让数有庆而益地数有让则削地故曰射者射为诸侯也 天子之大射谓之射侯射侯者射为诸侯也射中则得为诸侯射不中则不得为诸侯天子将祭必先习射于泽泽者所以择士也已射于泽而后射于射宫射中者得与于祭不中者不得与于祭不得与于祭者有让削以地得与于祭者有庆益以地进爵绌地是也左传襄公三十一年郑人游于乡校以论执政然明谓子产曰毁乡校如何子产曰何为夫人朝夕退而游焉以议执政之善否其所善者吾则行之其所恶者吾则改之是吾师也若之何毁之我闻忠善以损怨不闻作威以防怨岂不遽止然犹防川大决所犯伤人必多吾不克救也不如小决使道不如吾闻而药之也然明曰蔑也今而后知吾子之信可事也小人实不才若果行此其郑国实赖之岂惟二三臣仲尼闻是语也曰以是观之人谓子产不仁吾不信也

孟子梁恵王上谨庠序之教申之以孝悌之义颁白者不负戴于道路矣【对梁恵王齐宣王二处】 滕文公上设为庠序学校以教之庠者飬也校者教也序者射也夏曰校殷曰序周曰庠学则三代共之皆所以明人伦也人伦明于上小民亲于下有王者起必来取法是为王者师也前汉食货志于里有序而乡有庠序以明教庠则行礼而视化焉春令民毕出在壄冬则毕入于邑其诗曰四之日举趾同我妇子馌彼南畮又曰十月蟋蟀入我牀下嗟我妇子聿为改嵗入此室处所以顺隂阳备冦贼习礼文也春将出民里胥平旦坐于右塾邻长坐于左塾毕出然后归夕亦如之入者必持薪樵轻重相分斑白不提挈冬民既入妇人同巷相从夜绩女工一月得四十五月必相从者所以省费燎火同巧拙而合习俗也男女有不得其所者因相与歌咏各言其伤是月余子亦在于序室八嵗入小学学六甲五方书计之事始知室家长幼之节十五入大学学先圣礼乐而知朝廷君臣之礼其有秀异者移乡学于庠序庠序之异者移国学于少学诸侯嵗贡少学之异者于天子学于大学命曰造士行同能偶则别之以射然后爵命焉孟春之月羣居者将散行人振木铎徇于路以采诗献之大师比其音律以闻于天子故曰王者不窥牖户而知天下此先王制土处民富而教之之大畧也 贾谊传治安策学礼曰帝入东学上亲而贵仁则亲疎有序而恩相及矣帝入南学上齿而贵信则长幼有差而民不诬矣帝入西学上贤而贵徳则圣智在位而功不遗矣帝入北学上贵而尊爵则贵贱有等而下不隃矣帝入太学承师问道退习而考于太太罚其不则而匡其不及则徳智长而治道得矣此五学者既成于上则百姓黎民化辑于下矣

人之情富不可以不教不富不可以教先王之于民飬之闾井而教之学校先后有序终始相成虑其救死不瞻奚暇治礼义也虑其饱食暖衣逸居而无教则近于禽兽也学校因闾井而兴闾井因学校而睦法是用久化是用行学之时义大矣哉诗曰弗躬弗亲庶民弗信易曰正其本万物理故建师儒以教民也而必先以媺诏王掌諌王恶立内宰以教嫔御也必先以隂礼教六宫自上而下自内而外在易有之观与家人是也官府次舎以卫王宫而纠其徳行教之道艺者不废游倅以待大子之用而春合诸学秋合诸射之为务不忘于习坎犯难之时尤谨于颠沛造次之际在易有之坎兑是也贵者犹学贱可已乎于变犹学常可已乎是故幼之为小学壮之为大学内之为国学外之为乡学教灋布于都鄙命教达于诸侯无一学之不建无一士之不勉其效至于兵寝刑措帝王教化之极功也大学之道禁于未发之谓豫当其可之谓时不陵节而施之谓孙相观而善之谓摩故自六嵗至于二十其嵗为有序自名数至于礼乐其业为有渐立之师保聫之朋友则易之渐进升积童防兑说之义也政之四恶不教而杀谓之虐不戒视成谓之暴慢令致期谓之贼故自月吉至于正月之吉其读灋有时自司徒布教至于乡吏之所治其纠戒有素劝之以司諌防之以司救则易益之迁改噬嗑之明勅之义也不旌则善无以劝不别则恶无以惩故徳行道艺书攷之既详则继之以宾兴论辨虑其犹有遗也则询以乡射明其有功属其地治衺恶过失诛责之不悛则待之嘉石圜土犹不忍终弃也故能改者出之有时其久不过于三年而舍此易大有之遏恶善噬嗑之小惩大诫也劳而不逸则必怠能而不逊则必争故为之飬老乡饮以逸其暇而礼因寓焉为之齿胄乡射以教其让而能益章焉此易需之宴乐頥之节慎损之惩忿窒欲节之制数度议徳行也万民教于乡胄子教于国天子曰辟雍五学具焉而小学二诸侯曰頖宫四学设焉而小学一尊卑贵贱之等着矣易履之辨上下者如此出师则受成于学以定其谋振旅则以讯馘告而归其功羣丑于是乎屈好音于是乎懐文武威徳之道全矣易之师以众正者如此其立学兼四代之制其建学以成均之法其飬老则燕食飨修而兼用之闻不厌多制不厌备易之大畜多识前言往行者如此邦国都鄙教法之不殊内外尊卑学制之不一不以异废同不以同害异易之同人类族辨物未济辨物居方者如此六乡之吏教于乡师保教于国总之者大司徒乐师教其小大胥小胥分其任总之者大司乐宫正教于王宫内宰教于后宫总之者小宰司无遐弃官无相侵易之艮思不出位者如此飬老乡射以春秋饮以射蜡大比以三嵗大成以九年读灋书攷嵗月日时母易羽籥干戈读书学礼与四时合其序民用不忒事用不悖易革之治厯明时者如此徳必实之以行艺必根之于道歌以咏其声舞以动其容华实相副本末兼备易之大畜果行育徳小畜懿文徳贲观人文者如此资富能训惟以永年则仁夀以此跻内睦外尊飬老乞言则福禄以此成长育人材天下喜乐则太平以此保飬备动时故天不能病人材众多故辟王可以免易之泰财成辅相既济思患豫防者如此建一物而众美备其学校之谓矣后世崇儒之君间有兴先王之教者不过为治美观而无先王教化之功者岂惟其思虑之不精稽攷之未详盖失其本矣有临之教思无穷容保民无彊然后有观之省方观民设教故曰物大然后可观不富不可以教也有井之飬而不穷不可无革之大人虎变故曰井道不可不革富不可不教也先王之经不全汉儒之说纷错故为图谱十二详着其制以备富教斯民者择焉

理民之道地着为本故必建立亩正其经界六尺为百为亩亩百为夫九夫为井井方一里积而计之法备一同同方百里提封万井山川沈斥城池邑居园囿术路三分去一以定垦田辨其五物九等十二土壤之名物山林薮泽原陵淳卤之地各以肥硗多少为差是谓度地六乡自五家为比积至万二千五百家为乡六遂自邻至遂如乡之数都鄙自八家之井积至千有二十四井为都凡民皆五亩之宅其半在邑曰室其半在田曰庐析因夷隩顺四时以出入是谓居民乡以上地中地下地辨可任之人遂以田里安甿授地有田莱多寡之等都鄙制以室数而授地如遂载师任土之法宅田士田贾田官田牛田赏田牧田皆在农夫授田之外农之余夫亦以口授田如此士工商家五口乃当农夫一人民年二十授田六十归田是谓授田遂人治野夫间有遂积至万夫有川凡五匠人为沟洫田首之遂积至同间之浍凡四稻人掌稼下地猪防沟遂列浍之制尤详是谓沟洫乡遂用贡税夫无公田取以司稼之敛法都鄙用助制公田不税夫于所食四之一征其什二诸侯之地公食半侯伯三之一子男四之一载帅任地自二十而一至二十而五大抵在授田之外是谓税敛六乡家以一夫为兵四闾为族卒乘具焉六遂亦如之都鄙用丘乗之法六十四井而卒乘具千里通率万乘六军近取于乡而遂贰焉诸侯仿王国之制大国三军取具郊遂而通率千乘次国二军小国一军咸仿焉是谓兵赋乡以地制征家可任者三等遂以下剂致甿则均之家二人凡起徒役无过家一人以其余为羡惟田与追胥竭作国之大事致民大故致余子五十不从力政六十不与服戎丰年旬用三日中年二日无年一日凶札则无力政是谓力役邱乗之马牛车甲备于民乡遂之马牛车甲出于官牛田牧田皆在逺郊乡遂为戎马六千而牛三之国马足以供军公马足以称赋故惟乡遂为有牧田是谓畜牧五亩之宅植墙下以桑菜茹有畦瓠果蓏植于疆鸡豚狗彘毋失其时女治丝枲臣妾聚敛疏材五十可以衣帛七十可以食肉以介眉夀以食农夫鱼鼈不胜食材木不胜用飬生送死取给足焉是谓蕃毓王亲耕后亲以劝农桑自甸师至宗伯徇农者九而王继以大徇耨获亦如之教稼穑掌土化由司徒而迄草人设官非一种谷必杂五种以备灾害田中不能植木用妨五谷力耕数耘收获如冦盗之至其巡守诸侯则以地荒辟行庆责焉是谓训农为之郊望方社雩禜烝尝以逆祥除灾下至猫虎坊庸使之必报一遇水旱靡神不举靡爱斯牲年不顺成八蜡不通以谨民财顺成之方其蜡乃通以同民乐尝芟社稼涖卜来嵗终则有始以似以续是谓祈报民力有余更与之田如余夫谓之彊予田不耕者使之出三夫之粟里布夫布夫家之征以惩无业无牲无盛无椁不帛不衰以耻不勉是谓赏罚嵗不常丰故遗人掌委积以待施恵旅师聚锄粟物粟间粟而用之力不常足故有兴锄利甿转移执事新甿之至使无征役春省耕而补不足秋省敛而助不给是谓补助中春教振旅以搜中夏教茇舍以苗中秋教治民以狝中冬教大阅以狩皆于农隙因人之欲竭作以习武事教之坐作进退趋走击刺之节流示之禽以观其不犯命私豵献豜以明其分守颁禽隆诸长者以达其弟顺在诸侯连帅比年简车卒正三年简徒羣牧五载大简车徒是谓治兵比以相保闾以相受族党以相相救州乡以相赒相宾乡田同井出入相友守望相助疾病相扶持道路轻重相分斑白不提挈是谓厚俗里有序而乡有庠八嵗入小学十五入大学使民以暇日修其徳行道艺自闾以上月书时攷嵗终进退司諌司救巡问观察以强其进以救其过又使诸侯立学以教训其民是谓育才三年大比别异其贤能宾以乡饮献书于王遂亦兴甿如乡之制诸侯嵗贡其秀异王以射择其能否出长入治于是乎取之是谓兴贤凡先王所以富庶斯民而加之教至于王徳流洽礼乐明备皆由井田出故总其大要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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