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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五十七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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谣谶部纪事三

谣谶部杂录

庶徵典第一百五十七卷

谣谶部纪事三

《辽史·后妃传》:太祖淳钦皇后述律氏。后简重果断,有雄略、尝至辽、土二河之会,有女子乘青牛车,仓卒避路,忽不见。未几,童谣曰:青牛妪,曾避路。盖谚谓地祇为青牛妪云。太祖即位,群臣上尊号曰地皇后。神册元年,大册,加号应天大明地皇后。

《焚椒录》:懿德皇后以清宁元年十二月戊子册为皇后。后方出閤,升坐扇开帘捲。忽有白练一段自空吹至后褥位前。上有三十六三字,后问:此何也。左右曰:此天书命,可敦领三十六宫也。后大喜。后后以白练自经,上怒,犹未解。命裸后尸以苇席裹还其家。春秋三十有六正符白练之语。

《枫窗小牍》:太祖征李筠以太宗为大内都点检。汴民惊曰:点检作天子矣。更为一天子地邪。此又人口木简也。

《儒林公议》:太平兴国戊寅岁,程羽守益都时立春在近。县吏纳土牛偶人于府门外。观者颇众。主者恐有损,遂移至厅事之左。少选程出视事怪问之。主者以对程笑曰:农夫牧竖非升厅之,物兆见于此不祥,莫大焉。当时闻之,以为过论。至甲午岁,果有村氓叛窃入据城邑焉。人亦服其理识。

《桯史》:淳化四年十二月蜀寇王小波死,李顺继之。明年正月己巳即蜀王位。五月丁巳两川招安,使王继恩克成都,顺就擒开禧。二年正月大将吴曦叛蜀,归款干虏。甲午即蜀王位。丁酉受虏册。二月乙亥随军转运安丙,奉密诏枭曦于兴州。说者析顺字谓居川之傍一百八日。析曦字谓三十八日,我乃被戈较其即位。受册之日不差毫发。又俱终始于蜀,嘻异矣。《宋史·张咏传》:咏知益州。民间讹言,有白头翁午后食人儿女,一郡嚣然。至暮,路无行人,既而得造讹者戮之,民遂帖息。咏曰:妖讹之兴,沴气乘之,妖则有形,讹则有声,止讹之术,在乎识断,不在乎厌胜也。

《续湘山野录》:丁晋公在中书,日回私第会宾客,忽顾众而言曰:某尝闻江南李国主钟爱一女,早有封邑,聪慧姿质。特无与比年。及釐降,国主谓执政曰:吾止一女,才色颇异。今将选尚卿为择佳婿,须得少年,奇表负殊才,而有门地者,执政遍询缙绅,须外府将相之家莫得全美。或有诣执政言曰:尝闻洪州刘生者为本郡参谋。岁甲未冠,仪形秀美。大门曾列二卿,兼富辞艺。可以塞选执政。遽以闻,上信亟令召之。及至,皆如其说。国主大喜。于是成礼,授少列,拜驸马都尉,鸣珂锵玉,出入中禁良田甲第,奇珍异宝,赫奕崇盛雄视。当时未周岁,而公主告卒。国主伤悼悲泣曰:吾不欲再睹刘生之面。敕执政削其官籍,一簪不与。却送还洪州,生恍若梦。觉触类如旧丁,语罢回笑曰:某他日亦不失作刘参谋也。席上闻之,莫不失色。后半载果有朱崖之行,资货田宅,在京者悉皆籍没孑。然南行匹马数仆,宛如未第之日。谅先兆不觉出于口吻,李公防时在丁坐亲聆其说。

《国老谈苑》:寇准初为密学,方年少得意。偶撰江南曲云,江南春尽,离肠断蘋。满汀洲人未归。又云:日暮江南,一望时愁情不断。如春水意皆恓惨。末年果南迁。丁谓:为侍中尝赋诗云,千金家累,非良宝一品。高官是强名。未几而籍没资产,削免官爵。果符言志也。其中书时总领山陵事,李维在翰林将授。其亲识为挽郎,恳请于谓曰:更在陶铸谓。应声曰:陶铸复陶铸斋郎,又挽郎维。对曰:自然堪泪下,何必更残阳。未几而谓:败至朱崖,撰诗赋文论数十篇。号知命集。其诗有草解,忘忧忧底。事花能含笑,笑何人之句。

《青箱杂记》:寇莱公少时作诗曰:去海止十里,过山应万重及贬至雷州吏。呈州图问:州去海几里。对曰:十里则南迁之祸。前诗已预谶也。

乖崖张公咏晚年典淮阳郡,游赵氏西园。作诗曰:方信承平无一事,淮阳闲杀老尚书后。一年捐馆亦诗谶也。

《三朝圣政录》:真宗问王文正曰:祖宗时有秘谶云,南人不可作宰相。此岂立贤无方之义乎。文正对曰:无方之义信如陛下所言。然要之唯贤然,后可是时方大用王文穆。或以此为言,而不知此谶。乃验于近世而不在文穆也。

《宋史·真宗李宸妃传》:妃,杭州人也。祖延嗣,仕钱氏,为金华县主簿;父仁德,终左班殿直。初入宫,为章献太后侍儿,庄重寡言,真宗以为司寝。既有娠,从帝临砌台,玉钗坠,妃恶之。帝心卜:钗完,当为男子。左右取以进,钗果不毁,帝甚喜。已而生仁宗,封崇阳县君。《章频传》:频为监察御史。陈、亳间民讹言兵起,老幼皆奔,命安抚京西。

《王继升传》:继升子昭远,形质魁伟,色黑,继升名之铁山。有膂力,善骑射。喜与里中恶少游处,一日,众祀里神,昭远适至,有以博骰授之,谓曰:汝他日傥有节钺,试掷以卜之。昭远一掷,六齿皆赤。真宗朝拜保静军节度。

《续闻见近录》:仁宗在春宫,乘间时画马为戏。内臣多乞之。张文懿为太子谕,德亦从乞之。上曰:师父岂可与马也。乃大书寅亮天地弼,予一人八字以遗之。文懿奏闻,内中交贺要珰。周怀政上尝戏为哥哥。怀政走诣上乞书。上太书曰:周家哥哥斩斩时以为戏也。其后退傅三入中书为相,怀政竟处极刑。

《湘山野录》:钱思公谪居汉东。日撰一曲曰:城上风光莺语乱,城下烟波春拍岸。绿杨芳草几时休。泪眼愁肠先已断,情怀渐变成衰晚。鸾鉴朱颜惊暗换,昔年多病厌芳樽。今日芳樽惟恐浅每歌之酒,阑则垂涕。时后阁尚有故国,一白发姬乃邓王俶歌鬟惊鸿者也。曰:吾忆先王将薨。预戒挽铎中。歌木兰花,引绋为送。今相公其将亡乎。果薨于随邓王,旧曲亦有帝乡烟雨锁春愁。故国山川空泪眼之句颇相类。

丁晋公释褐授饶倅同年,白稹为判官。稹一日以片幅假缗于公。云为一故人至欲具飧,举筐无一物。堪质奉假青蚨五镮不宣。晋公得书笑曰:是绐我也。榜下新婚京国富室岂无半千质。具邪惧余见挠,固矫之尔于简尾。立书一阕戏。答曰:欺天行,当吾何有立地机关。子太乖五百青蚨两家阙,白洪崖打赤洪崖。时已兆朱崖之谶。

《竹坡诗话》:福唐黄文若言,南徐刁氏子字麟游十岁,赋竹马诗云,小儿骑竹作骅骝,犹是东西意未休。我已童心无一在,十年浑付水东流。后十岁果卒,客有志其墓者,以比李长吉。盖文章早成古人有之,然亦人所忌也。

《归田录》:俚谚云,赵老送灯台,一去更不来。不知是何等语。虽士大夫亦往往道之天圣。中有尚书郎赵世长者常以滑稽自负其老也。求为西京留台御史,有轻薄子送以诗云,此回真是送灯台世长深恶之。亦以不能酬酢为恨。其后竟卒于留台也。

《青箱杂记》:乡人危序应举探省榜,出门数步即逢泥泞。踌躇未前,有老妪指示曰:秀才可低处过,危即从之。比看榜最末有名。是岁果及第。此与摭言所载后来者必御得事颇相类。

《老学庵笔记》:天圣明道间,京师盛歌一曲曰:曹门高未几,慈圣太后受册中宫。人以为验矣。其后宣仁与慈圣皆垂帘摄政,而宣仁实慈圣之甥。以故选配英庙则徵兆之意。若曰:曹门之高当相继而起也。何其神哉。

《竹坡诗话》:刘元素名博文,与余为同郡。其为人静退有守。好作诗而语,不妄发。内子朱贤而善事。其夫一日元素与客饮,分韵得柳眉。其诗云,青眼相看君,可知精神浑在艳阳时。只因嫁得东君后,两泪交垂是别离。诗成坐客皆不悦。后数日而其妻亡,盖诗谶也。郭功父晚年不废作诗。一日梦中作游采石二诗。明日书以示人曰:予决非久于世者。人问其故。功父曰:予近诗有欲寻铁,索排桥处只有杨花糁。客愁之句岂特非予平日所能到。虽前人亦未尝有也。忽得之,不祥。不踰月果死。李端叔闻而笑曰:不知杜少陵如何活得许多岁。

《六一诗话》:郑谷诗名盛于唐末。号云台,编而世俗。但称其官为郑都官诗。其诗极有意,思亦多佳句。但其格不甚高。以其易晓人家,多以教小儿。余为儿时犹诵之。今其集不行于世矣。梅圣俞晚年,官亦至都官。一日会饮余家,刘原父戏之曰:圣俞官必止于此。坐客皆惊原父曰:昔有郑都官,今有梅都官也。圣俞颇不乐。未几,圣俞病卒。余为序,其诗为宛陵集。而今人但谓之梅都官。诗一言之谑,后遂果然斯可叹也。《辨惑论》:王沂公作郡时,讹言有怪物夜飞,下食小儿者。远近相恐。未昏则键户灭烛,匿童稚以黄缗。薰炉置门用为厌胜。公闻之,悉令屏去有为先倡者捕而重笞。逐出于境,民情遂安。妖讹乃止。

《避暑漫抄》:慈圣光献曹后佐佑仁庙。定策立英宗神。宗乃本朝后妃,盛德之至者也。其在父母家,时与群女共为撚钱之戏。而后一钱辄独旋转盘中。凡三日方止。

《青箱杂记》:王文穆公钦若昔,岁行圃田道中,宿于村舍。夜起祝天中有赤文,成紫微二大。光耀夺目,使蜀还褒城,路中有人展谒熟视刺字。乃唐相裴度告公以默定之语。及言公他日当贵,兹亦异矣。后公每设坛礼神必朱篆二字陈。文醮头,又辍俸修晋公祠于圃田,作记以述其肸蚃云。

《渑水燕谈录》:庆历四年,贝州卒。王则据城叛诏,明镐加讨久无功。参知政事文彦博请行仁。宗欣然遣之,且曰:贝字加文为败,卿必擒则矣。未逾月而捷报闻,诏拜平章事。曲赦河北改贝州为恩州。

麻先生仲英有俊才。七岁能诗。随侍官鄜州宋翰林白方谪官,鄜闻而召之。坐赋诗十篇。宋大称赏。翌日宋以浣溪笺李廷圭墨诸葛氏笔遗之。乃赠以诗曰:宣毫歙墨川笺纸,寄与麻家。小秀才七岁。能吟天骨,异前生已折桂枝来。十七上礼部,归以二亲。既丧禄,不及养无复。仕宦意退居,临淄辨七里别墅。久而记览该洽行,义高洁,乡党化服。乡里争讼者听先生辨之,虽凶年盗不入其家。富韩公文潞,公皆尝致书币庞。庄公出镇遣其子奉书召至府中,礼之极厚,荐其行义于朝。诏为国子四门。助教州学教授。东方学者争师之。卒,年九十。或以为宋诗,前生已折桂枝,来即今世不复折也。麻一试不第,终身罢举诗已谶之矣。《青箱杂记》:苏缄字宣甫,性忠义。喜功名。皇祐中以秘书丞知英州,值侬贼作乱。他州皆不能守,独缄捍禦,有功恩换閤职。寻坐事,贬房州司马。嘉祐中复官权知越州诸暨县,余与之。同僚常赠缄诗曰:燕颔将军欲白头,昔年忠勇动南州。心如铁石老不播,功在桑榆晚可收。后十有八年缄如邕,管交趾叛攻城力战陷殁。朝廷悯之,赠奉国军节度使,赐谥忠勇。则所谓忠勇之谥已先于余诗谶之矣。

《贾氏说林》:王丰为谷城令,治民有法。民多暴富歌之曰:天厚谷城,生王公为宰。三月恩泽通室如悬罄。今击钟丰印。一日堕地损,其鼻钮。明日视之,则覆斗也。丰异之问功曹张齐。齐对曰:自昔君印,多用覆斗以臣料之。君当封乎。后果封中山君。

《宋史·章得象传》:得象世居泉州。高祖仔钧,事闽为建州刺史,遂家浦城。进士及第,累迁户部侍郎,遂拜同中书门下平章事、集贤殿大学士。初,闽人谣曰:南台江合出宰相。至得象相时,沙涌可涉云。

《过庭录》:李清臣邦直平生罕作词。唯晚年赴大名,道中作一词云,去年曾宿黄陵浦,鼓角秋风海鹤辽。东回首红尘一梦中,竟死不返亦为诗谶也。

《梦溪笔谈》:武昌张谔,好学能议论,常自约:仕至县令则致仕而归,后登进士第,除中允。谔于所居营一舍,榜为中允亭,以志素约也。后谔稍稍进用,数年间为集贤校理,直舍人院。检正中书五房公事,判司农寺。皆要官,权任渐重。无何,坐事夺数官,归武昌。未几捐馆,遂终于太子中允。岂非前定。

《癸辛杂识》:李方叔师友谈记,及延漏录铁围山录,载仁宗晚年,不豫渐复康平。忽一日命宫嫔妃主游,后苑乘小辇向东欲登城墆。遥见小亭榜曰:迎曙。帝不悦,即时回辇。翌日上仙而英宗登极。盖曙字乃英宗御名也。又寇忠悯杂说载哲宗朝常创一堂。退绎万几学士进名皆不可意。乃自制曰:迎端。意谓迎事,端而治之。未几,徽宗由端邸即大位。又晁无咎杂说言。仁宗时作亭名曰:迎曙。己乃悟,为英宗名改之曰:迎旭。又以为未安复改曰:迎恩。皆符英宗御名也。已上数说未知孰是。

《东轩笔录》:英宗即位之初,有著作佐郎甄复献继圣图。其序大略曰:昔景德戊申岁,天书降。后二十四年陛下降生之日。复是天庆节。是天书于二纪前已为陛下降圣之兆也。又迩来市民染帛以油溃紫色,谓之油紫。油紫者犹子也。陛下濮安懿王之子视仁宗为诸父,此犹子之义也。又云京师自二年来,里巷间多云著个羊。陛下生子辛未。羊为未神。此又语瑞也。又以御名拆其点画,使两日相并为离明继照之义。其言诡诞不经,英宗圣性高明。尤恶谄谀书奏怒。其妖妄御批送中书令,削官停任天下伏其神鉴。《三柳轩杂识》:治平中,禁中修福。宁殿筑基址,殿心数尺地随筑。随陷土实之更陷。又窊咸怪骇之。乃穴所陷处深丈许。得一石有八大字,皆天书不可晓。时御书院有能解者,诏使辨笺释云,岁在申酉洪都不守也。时讳其事立弃毁之。其后累更申酉皆无他虞。靖康乙巳丙午金人再犯。阙丁未四月,二帝北狩今。上即位于南京,已而驻跸维扬命。宗泽留守东京增修守备以杜充代之。皆能反危为安。京城赖以保全至己,酉春金人收淮甸大驾南渡,召杜充赴行在而东京,遂不复守矣。天书至是乃验云,狄子中日记备载治平事乃其目击也。每遇申酉岁辄注之曰:今亦无它,自治平以至建炎凡六经。申酉子中死。又过申酉岁,前此经而不验者,岂非人事胜之耶。

《鞠唐野史》:治平三年丙午十一月十八日英宗不豫罢朝,外人惊扰不知其详。及十二月二十二日立皇太子中外尽,疑四年正月北使两番在馆,民间互相语云,上已升遐,但俟北客去始发哀耳。余亲闻里媪女掩耳。而逃时,上至大渐八日早。犹召孙奇入诊。是日北客方出馆,果呼班吏。宣上遗制,上竟以北客去日。上仙民间之,语何不祥也。

《闻见前录》:周长孺字士彦澶渊人。杨寘榜登第为渭州共城县令。师邵康节先生,士彦在共城猎,近郊有兔起草间自射中之。即其处不复见兔,得石刻。其文曰:士彦当都而卒。后士彦每至京师,必遽归。不敢留治平末。以都官员外郎知剑州普城县卒。士彦因猎得石刻,验于数十年之后。与汉滕公佳城事相类异哉。

《渑水燕谈录》:成都谯开博极群书而不求荣利。简静冲退好修身之术。日游大慈寺,博访异闻。以广所学久为蜀中士大夫所称文同。与可尤重之目曰:大慈仙治平三年,上已夜有人触其户开,秉烛视之。一叟白须布裘酣寝,户外开呼之。使去行,且语曰:明年正月,圣人当出开意。其狂醉不以为怪,视睡处一烧饼,一药帖,逐之已不见。与可取饼药以去。明年正月神宗嗣位。

《拊掌录》:刘贡父尝言人之戏剧,极有可人处。杨大年与梁同翰朱昂同在禁掖。大年未三十而二公皆高年矣。大年呼朱翁。梁翁每戏侮之。一日梁谓大年曰:这老亦待留以与君也。朱于后亟摇手曰:不要。与众皆笑。其敏虽一时戏言,而大年果不五十而卒。《清波杂志》:武襄赴陈州,不怿语所亲曰:青此行必死。问其然曰:陈州出一梨子,号青沙烂。今去本州青必烂死。一时虽笑之,未几果卒。

《闻见前录》:伯温之叔父讳睦,后祖母杨氏夫人出也。少康节先生二十馀岁,力学孝谨。事康节如父。熙宁元年四月八日暴卒,年三十三康节先公哭之。恸既卒,理其故书,得叔父所作重九诗云:衣如当日白花似,昔年黄及死殡。后圃东篱下,噫人之死生是果前定矣。

《青箱杂记》:陈文惠公未逢时尝作诗曰:千里好山云,乍敛一楼明月。雨初晴观,此意与李君异矣。然则文惠致位宰相,寿馀八十不亦宜乎。

《老学庵笔记》:元丰七年秋,宴神庙举御觞示丞相。王岐公以下忽暴得风疾手,弱觞侧馀酒沾污御袍。是时京师方盛歌侧金盏。皇城司中官以为不祥。有歌者辄收系之,由是遂绝先楚。公进裕陵挽词有云:辂从元朔朝时破,花是高秋宴后萎。二句皆当时实事也。

《稿简赘笔》:宋景文平生数赋落花,诗晚守圃田。又赋此题云:香归蜂蜜尽红入,燕泥乾人谓景文与。落花俱尽未几果卒。

《南游记》:旧李端愿宫保文和长子治园池延。宾客不替父风。每休沐必置酒,高会延侍从馆阁率以为例。至人分寝阁,什物供帐皆不移。具元丰中,会佳客,坐中忽学士将锁院,孙巨源。适当制颇快不欲去。李饬侍妾以罗巾求长短句,巨源援笔欲书,从者告以将掩门矣。草作数语云:城头尚有三鼕鼓,何须抵死推人去。上马苦匆匆琵琶,曲未终回头肠断处,却更廉纤雨漫道玉为堂。玉堂今夜长李邦,直在坐颇以卒。章非佳语巨源。是夕得疾,于玉堂后六日卒。

《仇池笔记》:章察字隐之本闽人。迁于成都数世矣。善属文不仕,晚用太守王素荐,赐号冲退处士。一日梦有人寄书召之者云:东岳道士书也。明日与李士宁游青城。濯足水中察谓士宁曰:脚踏西溪流去水。士宁答曰:手持东岳寄来书。察大惊不知其所自来也。未几察果死。

《扪虱新话》:东坡游金山寺诗云:我家江水初发源,宦游直送江入海。松醪赋亦云:遂从此而入海,眇翻天之云涛。人以坡此语为晚年南迁之谶。坡又尝赠潘谷诗云:一朝入海寻李白,空看人间画墨。仙潘后数年果因醉赴于井中,趺坐而死。人皆异之坡,固不自谶。且又谶杀潘谷耶。

《墨庄漫录》:东坡知徐州作黄楼未几,黄州安置为定师作松醪。赋有云遂从此而入海,渺翻天之云涛。俄贬惠州移儋耳。竟入海矣,在京师送人入蜀云,莫欺老病未归身,玉局他年第几人。比归果得提举成都,玉局观三事皆谶也。

《可谈》:苏子瞻谪黄州居州之东坡作雪堂,自号东坡居士。后人遂目子瞻为东坡,其地今属佛庙。子瞻知杭州筑大堤西湖,上人呼为苏公堤。属吏刻石榜名世俗以富贵相高,以堤音低颇为语忌。未几子瞻迁谪,时孟氏皇后京师衣饰画作双蝉目为孟家蝉,识者谓蝉有禅意,久之后竟废。

《春渚纪闻》:哲宗皇帝即位既久,而皇嗣未立。密遣中贵往泰州天庆观问徐神公。公但书吉人二字授之。既还,奏呈左右皆无知其说者。又元符已来,殿庭朝会及常起居。看班舍人必秉笏巡视班列,惧有不尽恭者连声云,端笏立继而哲宗升遐。徽宗即位,自端邸入承天统而吉人二字。合成潜藩之名,无小差。毕渐为状元,赵谂第二。初唱第而都人急于传报。以蜡刻印渐字。所模点水不著墨。传者厉声呼云:状元。毕斩第二人,赵谂识者皆云不祥。后谂以谋逆被诛,则是毕斩赵谂也。

《行营杂录》:道君皇帝大观二年,戊子秋八月以易数一一口╳╳一乃御制易运碑刻之延福殿。东壁其略曰:始建元基,〈高宗御字德基〉绍兴德寿〈谓绍兴年德寿宫〉承太乙循运尽在阳九之数。〈高宗圣寿八十一岁〉祖传甲庚吉〈太祖子孙祖传〉建炎炎共盛之势,〈建炎年号〉奈何五行逆顺天地之数非由人致。朕尝闻易孰善本基庚子辛丑。祸起东南〈谓方〉〈腊〉肇动干戈元冲,立劫壬寅癸卯。〈宣和间天下大乱〉亦云哀哉甲辰乙巳〈与金人夹攻燕山〉丙午丁未。〈金人入寇二帝北狩〉内有丙火,天下生灵涂炭。至半〈是时天下大乱〉江表之虞。〈驾幸江表〉莫知何辜戊申己酉。〈高宗初立〉时正灾劫,〈金人渡江苗刘内变〉庚戌辛亥偏重势轻。〈高宗航海刘豫称帝于汴〉壬子癸丑,后成改建〈改元绍兴〉甲寅乙卯立应丰穰〈是年大有〉丙辰丁巳。朕已何在〈徽宗以绍兴五〉〈年崩〉祖宗复有中兴之后,〈是年孝宗进封普安郡王以建国公复绍太祖之后〉云云其后事皆历验信乎。圣哲先知之明,因往推来在天数者果不可逭与。

《宋史·徽宗刘贵妃传》:妃出单微。入宫,即大幸,由才人七迁至贵妃。政和三年秋,薨。先是,妃手植芭蕉于庭曰:是物长,吾不及见矣。已而果然。

《铁围山丛谈》:昔江南李重光染帛多为天水。碧天水国姓也,当是时,艺祖方受命,言天水碧者,世谓逼迫之兆未几,王师果下建业。及政和末复为天水碧。时争袭慕江南风流。吾独恶之。未几,契丹寒盟岂亦逼迫之兆乎。

《行营杂录》:宣和元年,道德院奏金芝,生车驾幸观。因幸蔡京家,鸣鸾堂置酒。时蔡京有诗。徽宗即席赐和曰:道德方今喜,迭兴万邦从。化本天成定知金。帝来为主不待春风便发生。其后金兵起,海上灭辽,陷中原以金为国号,谶金人之祸而金帝之来不待春风。盖金以靖康元年冬犯京师,以闰十一月二十五日城陷。时太史预借春出土牛,以迎新岁。竟无补于事,则徽宗赐和之句甚符其谶,可深叹哉。

《老学庵笔记》:政和宣和妖言至多,织文及缬帛有遍地,桃冠有并。桃香有佩,香曲有赛儿。而道流为公卿,受箓议者谓桃者逃也。佩香者背乡也。赛者塞也。箓者戮也。蔡京书神霄玉清,万寿宫及玉皇殿之类,玉字旁一点笔势险。急有道士观之曰:此点乃金笔而锋铓侵王,岂吾教之福哉。侍晨李德柔胜之。亲闻其言,尝以语先君。又林灵素诋,释教谓之金人乱华。当时金人之语虽诏令,及士大夫章奏碑版亦多用之。或以为灵素,前知金贼之祸。故欲废释氏以厌之,其实亦妖言耳。

《宣政杂录》:宣和初,收复燕山以归朝。金民来居京师。其俗有臻蓬,蓬歌每扣,鼓和臻蓬。蓬之音为节,而舞人无不喜闻其声而效之者。其歌曰:臻蓬蓬外头花花,里头空。但看明年正二月满城不见主人翁。本金谶故京师不禁然,次年正月徽宗南幸。次年二圣北狩又有伎者以数丈长竿系椅于,杪伎者坐椅上。少顷下投于小棘坑中,无偏颇之失。未投时念诗曰:百尺竿头望九州,前人田土后人收。后人收得休欢喜,更有收人在后头。此亦北谶而兆祸可怪。

《清波杂志》:徽宗召天下道术之士。海陵徐神翁亦至,神翁好写字,与人多验。蔡京得东明二字,皆谓东明。乃向日之方可卜富贵未艾。后京贬死潭州城南五里外东明寺,比之六贼独免诛戮。或谓以其当轴,时建居养安济,漏泽贫有养病,有医死,有葬阴。德及物所致其然乎。当是时,有司观望奉行,失当于居养安济皆给衣被器用,专雇乳母及女使之类资给过厚。常平所入,殆不能支。致侵扰行户。宣和初复诏裁立中制。未几,遂废京之卒。适潭守乃其雠。数日不得殓,随行使臣辈槁葬于漏泽。园人谓得其报,此说止见于靖康祸胎记。宣和间,京师染色有名太师,青者迨京之殓,无棺木乃以青布条裹尸,兹其谶也。

宣和间钧天乐部焦德者以谐谑被遇。时借以讽谏。一日从幸禁苑指花竹草木,以询其名。德曰:皆芭蕉也。上诘之乃曰:禁苑花竹皆取以四方,在途之远巴,至上林则芭樵也。上大笑,其后毁艮岳,任百姓取花木以充薪亦其谶也。

《挥麈录》:宣和中,诸王燕于禁中。高宗困于酒,倦甚,小憩幄次。徽宗忽询:康王何往。左右告以故,徽宗幸其所视之,甫入即返,惊愕默然。内侍请于上,上云:适揭帘之次,但见金龙丈馀,蜿蜓榻上。所以亟出。久之云:天命也。繇是异待焉。

《老学庵笔记》:永清军者贝州也。王则据州叛,既平改州曰恩州。而削其节镇,及宣和中复幽州。乃建为永清军节度。以命郭药师药师,果亦叛,盖不祥也。《妖化录》:宝箓宫之建也。极土木之盛,灿金碧之。辉危殿杰阁瑶室修廊为诸宫之冠。宣和末,忽有题字数行于瑶仙殿,左扉云家中木。虽尽南方,火不明。吉人归塞漠亘木。又摧倾始不可辨。后方知金贼之变家中木宋也。南方火乃火德,吉人亘。木乃二帝御名。又有鬼书一卷。其纸薄如蝉翼。日中见影纸,长四尺、高二尺。乃宣和七年十二月二十八日围城时有一黄衣自称鬼郎中,送书与宝箓。宫徐知宫黄衣人不知所在。其书上标云,书上宝箓。宫徐知宫下云,都领袖次部郎中行,此乡采事鬼仲。彻封其中,大率言金人变盟兆乱之事。其末有一项不晓,今记于后。云东中西里六花四失,能以千尺丝系之。必可达而补三推而补三极也。北溟闹南海,兴能康济天下者真人出焉。太华虽崩,衡岷特起。龙鱼燕凤在。人可记,凡六十字。其书徐知宫徒弟周大安收之。余曾见之非世物也。近不知存否。

《宣政杂录》:徽宗逊位前一年中秋后,在苑中赋晚间景物一联云:日射晚霞金世界,月临天宇玉乾坤。写示宰臣甚谓得意,皆称赞取对精切。格韵高胜圣,学非从臣可及。

《钱塘遗事》:高宗诞之三日,徽宗幸慈宁。后閤妃嫔捧抱以见。上抚视甚喜,顾谓后妃曰:浙脸也。盖慈宁后乃浙人,其后驻跸于杭亦岂偶然。

《挥麈馀话》:张邦昌僭位,国号大楚。坐罪,始谪昭化军节度副使,潭州安置。既抵贬所,寓居于郡中天宁寺。寺有平楚楼,取唐沈传师目伤平楚虞帝魂之句也。朝廷遣殿中侍御史马伸赐死,读诏毕,张徘徊退避,不忍自尽。执事者趣迫登楼,张仰首,急睹三字,长叹就缢。

《枫窗小牍》:余尝见内库书,金楼子有李。后主手题曰:梁孝元谓王仲宣,昔在荆州著书数十篇。荆州坏尽,焚其书。今在者一篇知名之士咸重之。见虎一毛不知,其斑。西魏破江陵。帝亦尽焚其书曰:文武之道尽今夜矣。何荆州坏焚书二语。先后一辙也。诗以慨之曰:牙签万轴裹红绡。王粲书同付火烧。不是祖龙留,面目遗篇。那得到今朝书卷,皆薛涛纸所抄。惟今朝字误作金朝,徽庙恶之。以笔抹去。后书竟如谶入金。《春渚纪闻》:建安暨氏女子十岁能诗,人令赋野花诗云多情。樵牧频簪髻无主蜂,莺任宿房。观者虽加惊赏而知其后不保贞素。竟更数夫流落而终。

《挥麈前录》:开基节建名,世多无知者。建炎初,尝诏:如后来所立元圣、真元节名之类,除开基节外,悉皆罢去。始知为未久。因考建中以后诏旨,政和二年,南京鸿庆宫道士孟若蒙进状言:本宫每遇正月初四日为创业之日,修设斋醮,乞置节名,以永崇奉。诏从其请。近见曾仲躬云:若蒙亦能诗文。清作南京少尹日,尝与之游。乱后复会于三衢。绍兴间,若蒙又以前绩自陈。时秦会之当轴,令敕住临安府天庆观,非其所欲,拂衣而归,老于衢云。仰惟太上皇帝中兴再造,复在南都,符命岂偶然哉。

《清波杂志》:高宗自相州提兵渡河。初程宿顿问地名以新兴店对募府。进言大王治兵讨贼。行绍大统而初,宿新兴天意。若曰:宋至中兴,其命维新。且以太平兴国中。宋捷之语为證。绍兴辛巳视师江上,至无锡幸惠山酌泉泉。上有汲桶桶间书吴安二字。吴安阍隶姓名也。侍卫者偶见之,皆喜谓吴地可安。或云亦尝达于圣听顷,得此说于惠山。主僧法皞普安等名虽不同其为佳谶,则一也。

高宗繇康邸使金开大元帅府于相州。继登宝位再造王室。一时霸府攀附。自汪丞相伯彦而次。建炎初诏省记事,迹成书来上付之史馆。其间所纪符瑞如冰。泮复凝红光如火,云覆华。盖其类不一。独诸路文书申帅府或曰:康王。或曰:靖王。有解拆靖康二字,乃立十二月而立。康王祥契昭灼如此。时识者谓本朝无亲。王将兵在外,故事忽付大元帅之柄于皇弟。盖本天意云。

建炎初,臣僚论帝姬,或者谓,非姓氏之姬乃姬侍之姬。此尤不可,岂有至尊之女而下称姬侍乎。若以为避忌,政和间主字乃主簿书之主。非国主家主之主也。先是主字,一切除去。民间有无主之说。又言姬者饥也。亦用度不足之谶,乃诏改正。

《清波杂志》:金改吾赵州为沃州。盖取以水沃火之义识者谓沃字。从天水则著国姓中兴之谶益章。章云建炎初,从臣连南夫奏劄言女直号国曰:金而本朝以火德王。金见火即销。终不能为国家患。向者黄河埽决。几至汴京都。人欲导水入汴,谣语云天水归汴。复见太平于此。益可见遗民思汉之心。

《退斋笔录》:建炎二年戊申杨渊守吉州。是年车驾驻跸维扬。江南诸郡日虞北人深入渊。时修城得铜钟于城隅。有文云,唐京兆李爱子墓。注唐兴元初仲春申巳日,吾李爱子役筑于庐陵殒于西垒之颠。吾时司天文昭政命,令晦朔康定之始未。欲茔于他山。就瘗于西垒之。吾卜兹土后当大德五九之间。世衰道,败浙梁相继丧乱之时,章贡康昌之日。复工是垒,吾亦复出。是邦东平鸠工决使吾爱子之骨得同。河伯听命于水府,京兆逸翁深甫记,渊方具版筑未成。明年车驾幸浙东北人。遂渡江分两路,一入明越车驾登海舟驻永嘉。一入洪吉太母保章。贡渊失守,既经兵火不知钟所在。癸丑吕源来守,下车即修城。不数月壁垒皆立东平鸠工之言,亦验云铜钟文铭得之刘僩。《挥麈馀话》:高宗建炎二年冬,自建康避金人,幸浙东。初度钱塘,至萧山,有列拜于道侧者,揭其前云:宗室赵不衰以下起居。上大喜,顾左右曰:符兆如是,吾无虑焉。诏不衰进秩三等。是行虽涉海往返,然天下自此大定矣。不衰即善俊之父。此与太宗征河东,宋捷之祥一也。是时,选御舟篙工,又有赵立、毕胜之谶。《白獭髓》:绍兴初行,都童谣曰:洞洞张河爷娘一似六军之教场。忽民间遗火,自大瓦子至新街约数里。是时皆苇席屋。后嘉泰初童谣曰:掀也。又曰:火里大小皆语,及此忽季春。杨浩家遗。火自龙舌头山延烧至艮山门外船场。自南至北仅五十馀里。杨浩父子偕窜海南,其时守臣赵善坚、殿帅吴曦、步帅夏侯恪因是罢去。

《鸡肋编》:绍兴三年八月,浙右地震。地生白毛,韧不可断。时平江童谣言,地上白毛生老少,一齐行台臣论其。事因下求言之诏。

《挥麈馀话》:绍兴甲子岁,衢、婺大水,今首台余处恭未十岁,与里人共处一阁,凡数十辈在焉。阁被漂几沈,空中有声云:余端礼在内,当为宰相,可令爱护之。少选,一物如鼋鼍,其长十数丈,来负其阁,达于平地,一阁之人,皆得无它。又,三衢境内地名步,溪中有石,里人号曰团石。有谶语云:团石圜,出状元;团石仰,出宰相。乙丑岁,水涸,石忽如圜镜。明年,刘文孺章魁天下。前岁,大水,石乃侧仰。而去年余拜相。此与闽中沙合南台盖相似也。

《宋史·岳飞传》:飞为荆湖南北、襄阳路制置使,神武后军都统制,命招捕杨么。时张浚都督军事至潭。会召还防秋,飞袖小图示浚,浚欲俟来年议之。飞曰:已有定画,都督能少留,不八日可破贼。浚许之。飞遂如鼎州。黄佐招杨钦来降,飞喜曰:杨钦骁悍,既降,贼腹心溃矣。表授钦武义大夫,礼遇甚厚,复遣归湖中。两日,钦说余端、刘铣等降,飞诡骂钦曰:贼不尽降,何来也。杖之,复令入湖。是夜,掩贼营,降其众数万。么负固不服,方浮舟湖中,以轮激水,其行如飞,旁置撞竿,官舟迎之辄碎。飞伐君山木为巨筏,塞诸港汊,又以腐木乱草浮上流而下,择水浅处,遣善骂者挑之,且行且骂。贼怒来追,则草木壅塞,舟轮碍石不行。飞亟遣兵击之,贼奔港中,为筏所拒。官军乘筏,张牛革以蔽矢石,举巨木撞其舟,尽坏。么投水,牛皋擒斩之。飞入贼垒,馀酋惊曰:何神也。俱降。飞亲行诸砦慰抚之,纵老弱归田,籍少壮为军,果八日而贼平。浚叹曰:岳侯神算也。初,贼恃其险曰:欲犯我者,除是飞来。至是,人以其言为谶。

《老学庵笔记》:庄文太子初封邓王。予为陈鲁公史。魏公言:邓王乃钱俶归朝后所封。又哲宗之子早薨,亦封邓王。当避此不祥之名。二公曰:已降诏俟。郊礼改封,可也。庄文竟早世。

《春渚记闻》:黄公度,兴化人,既为大魁郡人。同登第者几三十人余。一日,于江路茶肆小憩,继一士人坐侧,因揖之。且询其乡里。云:兴化落第人也。余因谓之曰:仙里既岁出大魁,而登科之数复甲天下,是可庆也。其人叹息曰:昔黄涅槃有谶语云:拆了屋,换了椽,朝京门外出状元。初,徐铎振夫作魁时,改建此门。近军为变,城门焚毁,太守复新四门,而北门尤增崇丽。黄居门外区市中,而左右六人同遇虽,一时盛事,亦皆前定,非人力所能较也。

《老学庵笔记》:淳熙中,黄河决入汴。梁宋间欢言谓之天水来天。水国姓也。遗民以为国家恢复之兆。《三朝野史》:贾秋壑,甲戌寒食尝作一诗云,寒食家家插柳枝。留春春亦不多。时人生有酒,须当醉。青冢儿孙几,个思明年谪死。

《齐东野语》:贾师宪,远谪南荒。抵清漳以疾殂。先是林佥枢存孺。父为贾所摈。谪之南州道死于漳。漳有富民,蓄油杉甚佳。林氏子弟欲求而价,穹不可得。因抚其木曰:收取收取待留与贾。丞相自用,盖一时愤恨之语耳。至是郡守与之经营,竟得此物以敛。

《癸辛杂识》:上庠斋牌亦有关系雷。宜中为成。均时立三槐市于学前市。字似吊字,即时学生三人皆不得。其死存心斋立斗魁牌。当时十三人过省,既而徐摭死以斗字止为十二也。笃信斋立德聚牌。时本斋一十四人赴会试仅二人。盖德字虽有十四字而聚字乃取二人之谶也。

《齐东野语》:郑丞相清之。在太学十五年,殊困滞无聊乙亥岁,甫升舍选而以无名阙。未及奏名,遂仍赴丁丑省试临期。又避知举袁和叔亲,试别头愈觉不意。及试青紫,明主恩诗。押明字短,晷逼暮思。索良艰漫,检韵中有赪字可用,遂用为末句云,他年蒙渥泽方玉带。围赪归为同舍道之,皆大笑曰:绿衫尚未能得著,乃思量系玉带乎。已而中选扳附,骤贵官至极品。竟获此赐,遂成吉谶以此知世之叨。窃富贵皆非偶然也。

癸酉岁,庆元秋试,两浙运司,干官临川龚孟戣为考官。龚道出慈溪忽梦有人以杯汤饮之。且作四字于掌中。晓起便觉目视㬻㬻,及入院发策第一道。中误以一祖十三宗为十四宗。于是士子大鬨径排试官房舍,悉遭箠辱。至有负笈而逃者,龚偶得一兵负去而免刘制。使良贵亲至院外抚谕,遂权宜以策题第二道为首篇。续撰其三,久之始定。于是好事者作隔联云,龚运干出题。疏脱以十三宗作十四宗。刘制使下院调停,用第二道为第一道。龚后为计使所劾。明年秋度宗宾天。于是十四宗之语遂验。

《贵耳集》:太学有鼓占云:无火灾,不出宰相。开禧陈自强相,端平郑清之拜相,丙申火焚太学棂星门,鼓占不验矣。又有鼓占云:此非宴游之地,乃是多文之所。学中,燕未尝来巢,蚊独多他处。

《桯史》:黄山谷在宜州。尝大书后汉书范滂传字径数寸。笔势飘动。超出翰墨,径庭意。盖以悼党锢之为汉祸也。后百年真迹,逸人间赵忠定得之宝。寘巾箧搢绅题跋如牛腰焉。既乃躬蹈,其祸可谓奇谶。嘉定壬申忠定之子。祟宪守九江,刻石郡治四说堂。

《宋史·陈埙传》:埙知温州,以言罢。家居,忽卧疾,戒其子抽架上书占之,得《吕祖谦文集》,其《墓志》曰:祖谦生于丁巳岁,没于辛丑岁。埙曰:异哉。我生于庆元丁巳,今岁在辛丑,于是一甲矣。吾死矣夫。

《谈薮》:韩𠈁冑暮年,以冬月携家游西湖。画船花舆遍览南北二山之胜。末乃置宴于南园,族子院判与焉。席间有献牵丝傀儡为土偶,负小儿者名为迎春。黄胖韩顾族子,汝名能诗。可咏即承命一绝云,脚踏虚空手弄春,一人头上要。安身忽然线断。儿童手骨肉都为陌上尘。韩大不乐,不终宴而归。未几祸作。《白獭髓》:绍定初,御街中瓦前卖团子者目为三火。下店如此两三处。先因郑德懋家遗火。焚烧中瓦及御街数千家。时有锦城佳丽地,红尘瓦砾场之语。后三年间,中瓦后娼户。李博士家遗火焚烧中,瓦及大街十馀家。是夜在家饮酒者,府吏王德用连坐被罪至四年。九月间,李博士桥王德家遗火。自北而南焚烧至前湖门外。方家峪山亦仅五十馀里。宗庙百司一夕迨尽中瓦又为灰烬。此三火之谶明矣。王德取斩是时,守臣林介殿帅冯榯、步帅王虎因是罢去。《宋史·赵卯发传》:卯发权通判池州。大兵渡江,池守王起宗弃官去,卯发摄州事,缮壁聚粮,为守禦计。明年,大兵至李王河,都统张林屡讽之降。卯发知不可守,乃置酒会亲友,与饮诀,谓其妻雍氏曰:城将破,吾守臣不当去,汝先出走。雍氏曰:君为命官,我为命妇,君为忠臣,我独不能为忠臣妇乎。卯发笑曰:此岂妇人女子之所能也。雍氏曰:吾请先君死。卯发笑止之。明日乃散其家资与其弟侄,仆婢悉遣之。二月,兵薄池,卯发晨起书几上曰:君不可叛,城不可降,夫妻同死,节义成双。又为诗别其兄弟,与雍盛服同缢从容堂死。卯发始为此堂,名可以从容,及兵遽,领客堂中,指所题扁曰:吾必死于是。客问其故,曰:古人谓慷慨杀身易,从容就义难,此殆其兆也。卯发死,林开门降。《番禺县志》:宋时童谣河南人见面广州状元。见有司因搆见面亭以俟之。李昴英读书海珠。尝结龙头会有梦,弯长弓射江江为竭者。英占之曰:应是谶者其张氏子乎。镇孙果以咸淳辛未廷对。第一其年潮忽退往来相望。

《委巷丛谈》:度宗崩,幼君谅阴榜第一名。王龙潭二名。路万里三名,胡幼黄行都为之语曰:龙在潭飞不得,万里路行不得。幼而黄医不得。

《古杭杂记》:晋郭璞钱唐天目山诗云,天目山前两乳长,龙飞凤舞到钱唐。海门一点巽峰起,五百年间出帝王。及高宗中兴建邦,天目乃主山至度。宗甲戌山崩。京城骚动。时有建,迁跸之议者未几,宋鼎遂移有人作诗云,天目山前水齧矶,天心地脉露危机。西周冷浸觚棱月,未必迁岐说果非。〈按郭璞时无七言近体钱唐天目山之诗〉〈疑后人傅会〉

《吉安府志》:宋末永新隐士陈森翁筑真隐亭于冷泉。岩掘地得剑,有镂文诗。末二句云,男儿慷慨平生事,时独挑灯把剑看。下书大元二字莫详。所谓未几,元人入主中夏其谶兆盖先见焉。

《金史·宗室传》:世祖初立,跋黑有异志,诱桓𧹞、散达、乌春、窝谋罕离间部属,使贰于世祖。世祖患之,乃加意事之,使为勃菫而不令典兵。跋黑既阴与桓𧹞、乌春谋计,国人皆知之,而童谣有欲生则附于跋黑,欲死则附于劾里钵、颇剌淑之语。世祖亦以策探得兄弟部人向背。乌春、桓𧹞相次以兵来攻,世祖外禦强兵,而内畏跋黑之变。将行,闻跋黑食于其爱妾之父家,肉张咽而死,且喜且悲,乃迎尸而哭之。

《续夷坚志》:天会八年,册刘豫为大齐皇帝都大名诸门旧有巽,齐安流顺豫之号。以门名呈瑞因取三市门,名阜昌者。建元虽出于傅会,亦有数焉。

《金史·孔彦舟传》:彦舟除南京留守。彦舟有疾,朝臣有传彦舟死者,而彦舟尚无恙,海陵尽杖妄传彦舟死者,以激励之。无何竟死于汴。

《睽车志》:逆亮末年自制尖靴,头极长锐云,便于取𩍐而足指所不及。谓之不到。头。又为短鞭仅存其半,谓之没下鞘。其后渝盟犯顺果为其下所戕。死于江上。《金史·石琚传》:琚拜左丞兼太子少师。时民间往往造作妖言,相为党与谋不轨,事觉伏诛。上问宰臣曰:南方尚多反侧,何也。琚对曰:南方无赖之徒,假托释道,以妖幻惑人。愚民无知,遂至犯法。上曰:如僧智究是也。此辈不足恤,但军士讨捕,利取民财,害及良民,不若杜之以渐也。智究,大名府僧,同寺僧苑智义与智究言,《莲华经》中载五浊恶世佛出魏地,《心经》有梦想究竟涅槃之语,汝法名智究,正应经文,先师藏瓶和尚知汝有是福分,亦作颂子付汝。智究信其言,遂谋作乱,历大名、东平州郡,假托抄化,诱惑愚民,潜结奸党,议先取兖州,会徒峄山,以应天时三字为号,分取东平诸州府。及期向夜,使逆党胡智爱等,旁近军寨,掠取甲杖,军士击败之。会傅戬、刘宣亦于阳谷、东平上变。皆伏诛,连坐者四百五十馀人。

《金史·宗望传》:宗望子京,封沈国公、西京留守,妻尝召日者孙邦荣推京禄命。邦荣言留守官至太师,爵封王。京问:此上更无否。邦荣曰:止于此。京曰:若止于此,所官何为。邦荣察其意,乃诈为图谶,作诗,中有鹘鲁为之语,以献于京。京曰:后诚如此乎。遂受其诗,再使卜之。邦荣称所得卦有独权之兆。京复使邦荣推世宗当生年月。家人孙小哥妄作谣言诳惑京,如邦荣指,京信之。京妻公寿具知其事。大定五年三月,孙邦荣上变。诏刑部侍郎高德基、户部员外郎完颜兀古出往鞫之。京等皆款服。

《续夷坚志》:王子端内翰,泰和中,赋残菊云幽花寂寞无多子。办与黄蜂,实蜜脾。盖绝笔也。王勉道作挽诗,故有幽花绝笔更伤神之句。

梁仲经赴官咸平道中有诗云,山云欲雨花先惨,客路无人鸟亦悲。刘御史云卿诗,坏壁秋灯挑梦破,老梧寒雨滴愁生。李治中平甫云,落叶扫不尽,寒花看即休。未几皆下世,殆诗谶也。至如杨敏,行昼眠云身如蝉蜕一榻上,梦逐杨花千里飞真鬼。语何谶之有,敏之兄。贞祐元年癸酉中秋,日约与王元卿田得秀田。献卿辈燕集而其夜阴。晦敏之有诗云,佳辰无物慰相思,先赏空吟昨夜诗。莫倦更深仍坐待,密云还有暂开。时王田戏曰,诗竟不开廓君才尽耶。敏之兄笑曰:我得年仅三十。界境得开廓否。明年遭城陷之祸年方三十二。

高平申万全字伯。胜正大中以史院编修。官从宗室庆山南征。道中有诗云,回首西风谢,敝庐崎岖又复逐戎车。人生行止元无定,一递江湖听所如。不数日溺淮水死。

顺天万户张德刚第八女小字庆娥,资质秀爽眼尾入鬓丙午秋。小学生七年矣。日诵数百言,戊申二月《女史属辞》、《孝经》、《论语》、《孟子》、《易》、《乾传》至《下系诗》、《二南曲》《礼》、《内则》、《少仪》、《中庸》、《大学》、儒行祭统祭,义经解冠婚诸篇班氏女戒郝氏。内则内训通丧记六卷,皆成诵日兼二诗古律至十篇。学书下笔即有成人之风。旦夕家居见家人或不整,肃以礼责之。又所诵书皆能通大义。时为讲说其。属对才思敏捷,无小儿女子语。睡思昏昏如醉。思闺心寂寂似禅心。桃李东风蝴蝶梦关山、明月、杜鹃,魂识者谓此诗不佳。后日果得病又四日亡。甫九岁郝伯常为诗吊之。

吕卿士祥卿,大兴人。刺汝州一月而罢。题诗望嵩楼,有珍重楼中旧山色,好将眉黛事新官。未几,物故。人以为诗谶云。

古人上寿,皆以千万岁为言。国初,种人纯质,每举觞,惟祝百二十岁而已。盖武元以政和五年,辽天庆五年己未为收国元年。至哀宗天庆二年,蔡州陷,适两甲子周矣。历年之谶遂应。

《辍耕录》:至元甲子,阿合马拜中书平章,领制国用使司。时乐府中盛唱胡十八。小令知谶纬者,谓其当擅重权十八年,人未之信。果于至元壬午伏诛。越五年,丁亥闰二月,桑哥拜中书平章,立尚书省。贪暴残忍,又十倍于阿合马。人亦谓桑字拆而为四十八,桑字后改作相字,亦拆为四十八。竟不知应之于寿,或应之于职。然自立省日,至辛卯正月败绩,恰四十八月,其神验如是。

《元史·郭宝玉传》:宝玉,字玉臣,华州郑县人,唐中书令子仪之裔也。通天文、兵法,善骑射。金末,封汾阳郡公,兼猛安,引军屯定州。岁庚午,童谣曰:猺猺罟罟,至河南,拜阏氏。既而太白经天,宝玉叹曰:北军南,汴梁即降,天改姓矣。

《辍耕录》:汲郡王公玉堂嘉话云,宋未下时江南谣云:江南若破百雁来过,当时莫喻。其意及宋亡,盖知指丞相伯颜也。

《平江记事》:元贞初升昆山县为州,州治去府城七十二里。延祐中移治太仓未移之。先太仓江口打碗,花子遍地盛开。民谣云打碗花子开,今搬州县来。迁移之后常有鼠郎出没。厅事上民复谣云:黄郎屋上走,州来住不久。至正间,果复移回玉峰旧治。

《辍耕录》:张之翰字周卿邯郸人,由翰林学士除授松江知府。自题桃符云云间。太守过三载,天下元贞第二年是岁卒亦谶也。

文宗潜邸金陵日岁,当戊辰。适太平兴国。寺铸大钟为金数万斤。方在冶上,至其所取,相嵌碧珠。指环默祝曰:若天命在躬,此当不坏。即投液中,钟成其款。有曰:皇帝万岁,珠宛然在其上。若故识之,而坚固完好。光采明发不以灼毁。万目惊睹欢叹如一。及登大宝方与近侍言,向时祝天之谶。

《元史·文宗本纪》:司徒香山言:陶弘景《胡笳曲》,有负扆飞天历,终是甲辰君之语,今陛下生年、纪号,实与之合,此实受命之符,乞录付史馆,颁告中外。诏令翰林、集贤、奎章、礼部杂议之。翰林诸臣议以谓:唐开元间,太子宾客薛让进武后鼎铭云上元降鉴,方建隆基,为元宗受命之符。姚崇表贺,请宣示史官,颁告中外。而宋儒司马光斥其采偶就之文以为符瑞,乃小臣之谄,而宰相实之,是侮其君也。今弘景之曲,虽于生年、纪号若偶合者,陛下应天顺人,绍隆正统,于今四年,薄海内外,罔不归心,固无待于旁引曲说以为符命。从其所言,恐启谶纬之端,非所以定民志。事遂寝。《辍耕录》:至正辛巳莫春之初,江浙行省平章政事只理瓦台入城之任之日,衣红儿。童谣曰:火殃来矣。至四月十九日杭州灾燬,官民房屋。公廨寺观一万五千七百五十五间。烧死七十四人。明年壬午四月一日又灾尤甚。于先自昔所未有也。数百年浩繁之地。日就彫弊实基于此。

河间路景州蓨县河浒一土阜,相传为皇舅墓。自国家奄混区夏即有谣云,皇舅墓门闭运粮向北去。水渰墓门开运粮却。回来至正辛卯中原大水,舟行木杪间。及水退土阜崩,圮墓门显露。继后天下多事,海道不通。先是张蜕庵。尝有诗云,青州刺史河上坟坟,不可识碑仍存维舟。上读半磨灭,使君乃缘戚里。恩当时赐葬。宜过厚冢,阙树立须。雄尊,岂知陵谷有迁变石马尽没。龟趺蹲驿。夫指我元傍岸。县官恐坠移高原岸。滨往往多古冢。零落空馀秋草根。至今父老传谶,记野人之语。那足论我疑其藏必深。锢或谓已被湍流吞。安得壮士塞河水。万古莫令开墓门。读公之诗伤今之世,则谶纬之说诚不可诬矣。

至正壬辰春,城平江千古城基内掘得一碑。其文云三十六十八子寅卯年至辰巳,合收张翼同为利不在常不在。扬切须款款细思量。且卜水莫问,米浮图倒地莫扶起。修古岸重开,河军民拍手笑呵呵。日出屋东头鲤鱼山上游,星从月里过会在午年头。右不晓所言何事姑识之。或者以为三十六四九也。张翼巳午之交也。今张太尉第行九四而同首乱者,适十八人也。岂其然与。

平江承天寺,初畜大木,将造千佛阁。会浙省灾,责有司籍所在木值,官酬以价。寺一黠僧,于阁木上,皆凿万岁阁三字,于是有司不敢取。及阁成,其字固在。诸寺观凡起造,必作俪语题梁间,其馀则记住持、檀越主名,此所必然。独承天诸殿俱否。至正丙申春,今张太尉士诚未归顺时,伪称诚王,国号大周。改元天祐历曰明。时由淮渡浙,攻破平江,即承天以居,尽撤去殿上像,设坐于其中,且以僧元凿字名其阁。岂亦有定数乎。

张起字起之,四明人。有诗名尝作一联云,别来越树长为客,看尽吴山不是家。未几卒,诗亦有谶欤。至正丙申正月常熟州,陷松江府。印造官号,给散吏兵佩带以防奸,伪号之制作。画为圆圈绕圈皆火焰圈之内。一府字以府印,印府字上圈之。外四角府官花押民间谣曰:满城都是火。府官四散躲,城里无一人。红军府上坐,不二月城破,悉如所言。

宇文公谅字子贞湖州人。初领乡贡入浙省试院。头场点席舍其案上。有宇文同知四字,不知何人书。试官考卷以文不中式,将黜之。时坐主龙麟,洲先生江西老儒也。年八十馀始过江浙,力主此卷卒。置榜中及会试。果登高第,授同知婺源州事。

《滇载记》:段氏之先武威郡人有名俭。魏者佐蒙氏有功。赐名忠国,擢青平官。六传而生思平思。平生有异,兆杨干真忌之,使人索捕。思平逃匿,得奇戟于品。甸波大村又得神骥于叶镜湖,饥摘野桃剖之。核肤有文曰:青昔。思平拆之曰:青乃十二月。昔乃二十一日。今杨氏政乱。吾当以是日举义乎。遂借兵东方。黑爨松爨三十七部皆助之。众至河尾。是夕,思平梦人斩其首。又梦玉瓶耳缺。又梦镜破。惧不敢进兵。其军师董迦罗曰:三梦皆吉兆也。公为大夫。夫去首为天。天子兆也。玉瓶去耳为王。王者兆也。镜中有形如人,有敌镜破则无影。无影则无敌矣。三梦皆吉兆也。思平乃决。

《明通纪》:上尝醉中咏菊花诗云,百花发时我不发,我若发时都吓杀。要与西风战一场,满身穿就黄金甲。其后天兵俘士诚,殪友谅与克元都之日皆在八九月间而大业以定。诗谶果足徵云。

张士诚谋主,惟弟士德及部将左丞史椿。后士德被擒,椿被谗,出守淮安。椿见士诚不是做事业人,遣使奉书,欲来归。事泄,士诚杀之,委政于弟士信。士信惟务酒色,用王敬夫、叶德新、蔡彦夫三人谋国,皆谄佞小人。上闻之曰:我诸事无不经心,尚且被人瞒我。张九四终岁不出门理政事,岂有不著人瞒者乎。且士德、史椿皆死,惟恃弟士信行事。吾立见其败矣。时有市谣十七字曰:丞相做事业,专事王蔡叶。一朝西风起,乾瘪。

《明昭代典则》:洪武五年夏四月,中书右丞王溥遣人来言近督。工取材木建昌蛇舌岩。众见岩上有衣。黄衣者歌曰:龙蟠虎踞势岧峣,赤帝重兴胜六朝。八百年终王气复重华。从此继唐尧。其声如钟。歌已,忽不见。上曰:明理者非物怪可惑。守正者非谶纬可干。汉之文成五利足以为戒事涉妖妄岂可信耶。

《明状元事略》:洪武乙丑科状元丁显字彦伟福建建阳人。中榜时年二十八,建阳旧谶淮沙圆出状元显应之。

任亨泰十三岁时尝题扇面云,杲日初升万木低,画船撑出小楼西。先生正熟朝天梦门,外山禽莫乱啼其。贵达也。人以是诗预占之矣。

洪武二十七年甲戌科张信,字诚甫,浙江定海人。初鄞人单仲友徵至京师言,本府名明州与国号同请易之。上然其言,因询山川谶纬之详。仲友对曰:昌国县有状元桥,盖因谶改名,而童谣谓状元出定海。以臣观之,二邑素无颖异,将有待邪。上闻定海之名,喜曰:海定则波宁。遂改名宁波。后省昌国入定海,至是信应其谶。盖信昌国人也。又郡中初架石梁有谣曰:人从桥上行,状元此时生。其父首从桥行还家生信。洪武庚辰科状元胡广江西吉水人。吉水东有鉴湖谚云:水决鉴湖坛,文江出状元。是岁广应之。后正统壬戌鉴湖又决吉水。刘俨复应其谶。

《正气纪》:建文帝之生也。头颅颇偏。高祖抚之曰:半边月儿知其不克。终及读书甚聪颖。高祖使赋新月诗曰:谁将玉指甲掐破,碧天痕影落江湖。里蛟龙不敢吞。高祖曰:犹可免于难。后帝出,亡果得归。大内以终天年。

洪武二十九年冬,十月晦皇曾孙文奎生太祖不怿曰:日月皆终其不殁乎。

《麈馀》:国初,姑苏阊门有伍子胥嗣神像,立而不坐。坐则必毁。时有童谣曰:若要伍公坐,须要二兄来。及况公钟为太守,入祠见之曰:不可使神久立。遂易以坐,像自是不复毁矣。

《明外史·谷王穗传》:成祖即位,徙藩长沙。穗居长沙,横甚,伪引谶书,我高皇十八子,与谶合。传播惑众,穗行次第十九,以赵王杞未就藩而卒,故云。

《福建通志》:永乐十年,长乐石首山鸣谶云,石首山鸣出大魁。是岁马铎及第。后六年李骐又及第。

《悬笥琐探》:正统三年六月一日,予始入吴县学为增广生。是年开科取士,而吴学之得举者三人。周郁为春秋魁第四名。张第十一,施槃第十五。既而赴会试。槃作诗留别,其词有曰:红云紫雾三千里,黄卷青灯十二时。又咏胡蝶云莫怪,风前多落魄。三春应作,探花郎。己未果状元及第。

《明状元事略》:丁卯冬湖广须知,官在,途梦开黄榜第一名彭时。又京中谣云:众人知不知,今年状元是彭时。不知何自而起。后果然。

天顺丁丑科黎淳字太朴湖广华容人。少自负,赴会试二月四日方至。京主司拒之曰:少汝作状元耶。淳应声曰:此亦在吾辈耳。至邸见璧间题画。有云:昨夜檐前乾鹊噪,声声报道状元来。淳应其谶。

《见闻搜玉》:于肃悯,公谦咏石灰诗云:千锥万凿出深山烈火,丛中炼几番粉骨碎身都不顾。只留青白在人间。咏桑树诗云:一年一度伐条柯。万木丛中苦最多。为国为民甘寂寞,不随桃李听笙歌。后功施社稷而身反为戮。亦诗谶也。

《明状元事略》:华亭旧有状元坊,为宋卫温立也。景泰间,叶守冕重建于丰乐桥下。题其柱曰:九重华选魁多,士千古清风启。后人时以为攀援。盖泾华亭产也。弘治己酉西门火坊为延燎市人哗曰:烧却假状元出真状元矣。是年钱福果以会元魁天下。

《名山藏》:景泰八年正月,帝病不瘳。储嗣未定,内外忧惧,辛卯石亨与徐有贞等夜夺门迎。太上皇出南宫即皇帝位。太上朝鸣钟鼓,帝曰:于谦耶既闻。故曰:哥哥做好居数日。太上语近臣皇弟食粥,可望差耳。帝竟崩,号废帝。先是正统中,京师小儿祷雨之,谣曰:雨地雨地城隍土地。雨若大来谢了土地,雨御地弟音相近也。盖至是验云。

《明通纪》:天顺三年冬,忠国公石亨谋不轨。下狱死。时亨门下有瞽,目指挥,章先手出妖书曰:惟有石人不动。谓天意。有在劝亨,举事亨信之。未几,家人露其不轨之谋。于是下亨狱,卒死狱中。

《江西通志》:成化四年戊子,宁都三江水合,先有三江水合。状元来之谣。明年邑人董越果进士及第。《明外史·屈伸传》:伸授礼科给事中。弘治九年诏度僧,礼部争不得。伸极陈三不可,不纳。京师民讹言寇近边,兵部请榜谕。伸言:若榜示,人心愈惊。昔汉建始中,都人讹言大水至,议令吏民上城避之。王商不从,顷之果定。今当以为法。事遂寝。

《明状元事略》:弘治癸丑科毛澄,字宪清,直隶昆山人。中榜时年三十四。昆山旧谶,潮过夷亭出状元。宋淳熙中叶令子强,遂建问潮馆于驷马桥下。后潮复,远过夷亭。癸丑丙辰二科毛朱皆状元。人谓旧谶之应云。

广州城南有地名河南,旧谶河南人见面广东状元。见是岁大旱,南岸人往来对面。而伦文叙魁天下。《吴江县志》:弘治末同里庞山庇村三处。一夕,讹言海上掠童男女。充祀。争抱婴孩,走望门投匿太学生王明别业。在庞山空廪数十间,须臾填满气窒。人几死,有顷,讹言始定是岁。崇明贼施天泰叛入海中。《明状元事略》:姚涞初赴会试,遇蟹船相触有声。涞问故家人答曰:簖船摇来,撞头吴音。似断然姚涞,状头也。遂成语谶。

嘉靖丙戌科龚用卿字鸣治,福建怀安人。中榜年二十六福州。旧传郭朴迁城记云,南台沙合河口。路通先出状元后,出相公,至是用卿首选。

《福建通志》:嘉靖十三年二月雷震万岁寺,浮屠火光如炬烛照城中。时屠侨为布政,冒雨救火。以雨衣藉地,甫三拜而塔顶丁鼎坠地。有谶云,诸天及人无由见鼎地摇。三月天雨四花,土田三变。今古同时,屠人握闽雨衣三拜。梁天监四年书。

《明状元事略》:淮安一郡古未有魁,天下者有之。自沈坤始后十九年己未,清河丁士美继之。童谣云:新状元入朝,旧状元入牢。坤被论。果在己未。士美登科之岁。

《吴县志》:隆庆元年丁卯秋,成大熟民谣云,隆庆元年米粜三钱。铜杓不用,铲刀上前十月三日,府治堂库灾。

《海丰县志》:碣石卫城内有三大石,名曰三台。谶云:一拳打破三台,石三岁孩见也。没头后,提举司王一权以署事至卫,刻三台石三字。在上隆庆五年倭寇陷城杀戮殆尽。

《明状元事略》:郡治后有河。旋绕如带旧谶。后河通状元出。末李馀庆作郡,尝浚之。已而霍蒋诸公相继大魁天下,岁久湮。塞殆四百年,竟无嗣者隆庆壬申玉融龙冈。施公至首辟龙城书院。廪六学之隽于其中。每试辄首孙公,既又从诸士请疏治后河。数百年遗迹,一旦复通未几孙公果首擢。

《福建通志》:台湾府凤山,昔年有石忽开。内有谶云,凤山一片石,堪容百万人。五百年后闽人居之,又相传有佃民垦田得一石牌,内镌山明水秀。闽人居之八字。

谣谶部杂录

《风俗通》:赵王迁信,秦反,间之言。杀其良将,李牧而任赵括。遂为所灭。此童谣曰:赵为号,秦为笑。以为不信,视地上生毛。

《搜神记》:古志有曰:赤厄三七。三七者经二百一十载,当有外戚之篡。丹眉之妖,篡盗短祚,极于三六,当有飞龙之秀,兴复祖宗。又历三七,当复有黄首之妖,天下大乱矣。自高祖建业,至于平帝之末,二百一十年,而王莽篡,盖因母后之亲。十八年而山东贼樊子都等起,实丹其眉,故天下号曰赤眉。于是光武以兴祚,其名曰秀。至于灵帝中平元年,而张角起,置三十六万,徒众皆是黄巾,故天下号曰黄巾贼,初起于邺,会于真定,诳惑百姓曰:苍天已死,黄天立。岁名甲子年,天下大吉。小民相向跪拜趋信。荆、扬尤甚。乃弃财产,流沈道路,死者无数。角等初以二月起兵,其冬十二月悉破。自光武中兴至黄巾之起,未盈二百一十年,而天下大乱。汉祚废绝,实应三七之连。

《南史·武帝本纪》:晋禅位于宋,诏策曰:上天垂象,四灵效徵,图谶之文既昭,人神之望已改。

《湘山野录》:寇莱公诗野水无人渡,孤舟尽日横之句,深入唐人风格。初授归州巴东,今人皆以寇巴东呼之。以比前赵渭南韦苏州之类。然富贵之时所在作诗皆凄楚愁怨。尝为江南春二绝。云波淼淼柳依依,孤村芳草远斜日。杏花飞江南春,尽离肠断蘋满汀洲人未归。又曰:杳杳烟波隔千里,白蘋香散东风起。日落汀洲一望时,愁情不断如春水。余尝谓深于诗者尽欲慕骚人清悲怨感以主。其格语意清切脱洒,孤迈殊不知清极则志飘。感深则气谢。莱公富贵,时送人使岭南云到海只十里。过山应万重人以为警绝晚窜。海康至境首雷吏呈图经,迎拜于道。公问州去海近远曰:只可十里。憔悴奔窜已兆于此矣。予尝爱王沂公曾布衣。时以所业。贽吕文穆公蒙正卷。有早梅句云,雪中未问。和羹事且向百花,头上开文穆曰:此生次第已安排作状元宰相矣。后皆尽然。《东坡志林》:晋武帝探策,岂亦如谶也耶。惠帝不肖得一盖神以实告裴頠,谄对士君子耻之。而史以为美谈鄙哉。惠怀悯皆不终牛系马。后岂及亡乎。

《容斋随笔》:今人富贵中作不如意语,少壮时作衰病语,诗家往往以为谶。白公十八岁,病中作绝句云:久为劳生事,不学摄生道。少年已多病,此身岂堪老。然白公寿七十五。

《容斋续笔》:自汉武建元以来,千馀年间改元数百。其附会离合为之辞者不可胜书。固亦有晓然,而易见者。如晋元帝永昌郭璞以为有二日之象,果至冬而亡。桓灵宝大亨识者以为一人二月,了果以仲春败萧。栋武陵王纪同岁窃位,皆为天正。以为二人一年而止。其后皆然,齐文宣天保为一大人。只十果十年而终。然梁明帝萧岿,亦用此而尽二十三年。或又云岿蕞尔,一邦故非禨。祥所系齐后,主隆化为降死安德王延宗德昌为得二日。周武帝宣政为宇文亡。日宣帝大象为天子冢。萧琮晋出,帝广运为军,走隋炀帝大业为大苦。末唐僖宗广明为唐去丑口,而著黄家日月以兆巢贼之祸。钦宗靖康为立十二月,康果在位满岁,而高宗由康邸建中兴之业。熙宁之末将改元近臣,撰三名以进曰:平成。曰:美成。曰:丰亨。神宗曰:成字负戈美成者大羊。负戈亨字为子不成。不若去亨而加元。遂为元丰,若隆兴则取建隆、绍兴各一字。唐正元取正观,开元之义同已。而嫌与颜亮正隆相近故二年即改乾道,及甲午改纯熙。既已布告天下,予时守赣贺表云,天永命而开中,兴方茂卜年之统。时纯熙而用大介,载新纪号之文迨,诏至乃为淳熙,盖以出处,有告成大武之语。故不欲用。

州县牌额率系于吉凶,以故不敢轻。为改易严州。分水县故额草书分字。县令有作聪明者谓事体非宜,自真书三字刻而立之。是年邑境恶民持刃杀人者众。盖分字为八刀也。徽州之山水,清远素无火灾。绍熙元年添差通判卢瑢悉以所作隶字换郡下扁榜。自谯楼仪门,凡亭榭台观之类,一切趋新。郡人以为字多燥笔,而于州牌尤为不严。私窃忧之,次年四月火起于郡库。经一日两夕乃止。官舍民庐一空。《扪虱新话》:光武却,祥瑞不受。而信图谶,武宗除去浮屠而躬受。道家之箓,此与招一放一何异。

《贵耳集》:舜典曰:八音克谐无相夺,伦神人以和。自宣政间周美成柳耆卿辈出自制。乐章有曰:侧犯尾犯花犯玲,珑四犯八音杂律宫吕夺伦。是不克谐矣。天宝后曲遍繁。声皆曰:入破被者破碎之义。明皇幸蜀宣和之曲皆曰:犯犯者侵犯之义。二帝北狩曲中之谶深可畏哉。

本朝年号,或者皆曰有谶纬于其间。太平有一人,六十卒,字太宗五十九而止。仁宗刘后,并政天圣曰:二圣人明道。曰:日月同道,徽宗崇宁钱上字。蔡京书崇字。自山字一笔下,宁字去心。当时有云,有意破宗无心。宁国靖康曰:十二月立康王嘉泰。曰:士大夫皆小人有力者喜。

《云谷杂记》:吴书陈化使魏。魏文帝因酒酣,嘲问曰:吴魏峙立,谁将平。一海内者乎。化对曰:易称帝出乎。震加闻先哲知命。旧说紫,盖黄旗运。东南帝心奇其辞。又江表传初丹阳。曰:元云使蜀得司马徽与,刘廙论运。命历数事元诈增。其文以诳国。人曰:黄旗紫,盖见于东南。终有天下者荆扬之君乎。六朝以来都于东南。故黄旗紫,盖之语,文士多引用之,虽皆知其为符瑞事。而罕有究其义者李善。最号博洽,其注文选紫盖黄旗之句。亦不过引司马徽书而已。予尝见薛道衡,隋高祖功德颂云,谈黄旗紫盖之气。恃龙蟠虎踞之险。虽知黄旗紫盖为气。终以未得其所。自为恨一日,读宋书符瑞志云,汉世术士言,黄旗紫。盖见于斗牛之间。江东有天子气胸中。于是释然,因知读书不厌于多也。

《植杖閒谈》:汉献帝禅位之岁改元延康。蜀后主亡国,之岁,改元炎兴,晋悯帝即位之,岁改建业郡为建康郡。朝廷谓,端明非本朝殿改官制曰:延康殿学士靖康三年。今上即位,法东汉中。兴。建元之号改曰:建炎。己酉岁。驻跸江宁。以江宁昔号建康。宁藩邸王封符合改名建康府。三年号者皆出一时,所见而不知乃前代。宋季之称也。故识者忧之。

《辍耕录》:至元壬辰春自杭州避难,居湖州三月二十三日,黑气亘天雷电以雨有物。若果核与雨杂下五色间。错光莹坚固,破其实食之。似松子仁,人皆曰:婆娑树闰月十二日。复雨八月,过杭州因知。三月十八日亦雨如湖州郡人。初不以为异。及九月十日红巾犯省。治雨核之地。悉被兵火,无有处屋字如故。余弗之信。九月二十六日湖州陷,仪凤桥四向焚戮。特甚追思。雨核时桥四向为最多。信前言不诬也。后闻池州亦然,与杭日同池州之祸尤可惨也。按白乐天诗集载月中,尝坠桂子于天竺寺。叶石林玉涧,杂书亦云仁宗天圣中七月八月两月之望,有桂子从空降如雨。其大如豆杂。黄白黑三色。食之,味辛。寺僧道式取以种。得二十五本二书。岂尽妄耶。但今又为时谶尤可异也。

后至元丁丑夏六月民间谣言,朝廷将采童男女。且俾父母护送抵直北交割。故自中原至于江之南。府县村落凡品官,庶人家但有男女年十二三,以上便为婚嫁六礼。既无片言,即合至于巨室有不待。车舆亲迎,辄徒步以往者。盖惴惴焉。惟恐使命戾止不可逃也。虽守土官吏,与夫色目之人亦如之。竟莫能晓经十馀日。才息自后有贵贱、贫富、长幼、妍丑匹配之。不齐者各生悔怨。或夫弃其妻,或妻憎其夫。或讼于官。或死于天,此亦天下之大变。从古未之有也。潮逢谷水难兴浪月到云间便不明。松江古有此语,谷水云间皆松江别名也。近代来作宦者,始则赫然有声。终则阘茸,贪滥廉洁者鲜两句,竟成诗谶。《丹铅总录》:晋末桓元之乱。有金雌诗谶曰:云出而雨渐欲举短如之何。乃相阻交哉,乱也。当何所,惟有隐岩。植禾黍西南之朋。困桓父雨云者元字也。短者祚短也。盖桓元灭亡之兆。又云大火有心,水抱之悠悠百年。是其时,火宋之分野水。宋之德也。金雌不知何兆,亦如赤伏符之类耳。后考隋书经籍志郭文著金雌记金雌诗。

王充尝辨雨粟鬼哭之。妄云河图洛书圣明之瑞。应也。仓颉之制,文字天地之出图书。何非何恶而令天雨粟鬼夜哭哉。使天地鬼神,恶人有书则其出图书,非也。此乃正论汉书纬书。又云,鬼夜哭谓,忧其毫将为笔也。堪一笑。

晋苻坚以应图谶文,改姓其字。从草不从竹。今多书作符非也。苻音蒲其音,亦别。又左传萑苻之泽杜预注苻亦音蒲。

《新论》云:微子感牵牛星颜,渊感中台星张良感弧星。樊哙感狼星。其说皆出谶纬。

《晋书》云:初,元石图有牛继马后,故宣帝深忌牛氏,遂为二榼,共一口,以贮酒,帝先饮其佳者,而以毒酒鸩其将牛金。而恭王妃夏侯氏竟通小吏牛氏而生元帝。今《通鉴》省其文云:通小吏牛金而生元帝。牛金可谓枉著一死。又负秽名殊可笑也。又按唐元行冲,元魏之后。著魏典三十卷,引魏明帝时。西柳谷瑞石有牛继马后之像。旧史元帝本出牛氏,诬辞也。魏道武帝名犍继。受命此其应也。

《三国典略》曰:侯景篡位,令饰朱雀门。其日有白头乌万万计集于门楼。童谣曰:白头乌拂,朱雀还。与吴杜工部诗,长安城头头白乌,夜上延秋门上呼。盖用其事以侯景比禄山也。而千家注不知引此。

江都迷楼宫人。杭静夜半歌云,河南杨柳树江北李花。荣杨柳飞绵何处去。李花结果自然成。又炀帝作凤䑵歌云,三月三日到江头,正见鲤鱼波上游。意欲持钩往撩取,恐是蛟龙还复休。皆唐兴之兆。又炀帝索酒歌云,宫木阴浓燕子飞,兴衰自古漫成悲。他日迷楼更好景,宫中吐燄奕红辉。其后迷楼为唐兵所焚,竟叶诗谶出海山记。

梁武帝冬日诗,雪花无有蒂冰镜,不安台梁简文咏月。诗飞轮了无辙明,镜不安台,竟成二谶。

《日知录》《史记·赵世家》扁鹊言:秦穆公寤而述上帝之言。公孙支书而藏之。秦谶于是出矣。秦本纪燕人卢生使入海还以鬼神事。因奏录图书曰:亡秦者胡也。然则谶记之,兴实始于秦人,而盛于西京之末也。始皇备匈奴而亡。秦者少子胡亥,汉武杀中都官。诏狱系者而即帝位者。皇曾孙病己,苻生杀鱼遵而代生者。东海王坚宋废帝,欲南巡湘中,而代子业者。湘东王彧齐神武,恶见沙门而亡高者。宇文周武杀纥豆陵而篡周者。杨坚隋炀族,李浑而禅。隋者李渊。唐太宗诛李君。羡而革唐者武后。周世宗代张永德而继周者艺祖。

自汉以后,凡世人所传帝王易姓受命之说。一切附之孔子,如沙丘之亡。卯金之兴皆谓夫子。前知而预为之谶其书。盖不一矣。魏高祖太和九年,诏自今图谶秘纬及名为孔子。闭房记者一皆焚之。留者以大辟论。

《旧唐书·王世充传》:世充将谋篡位。有道士桓法嗣者,自言解图谶,乃上《孔子闭房记》,画作丈夫持一干以驱羊。释云:隋,杨姓也。干一者,王字也。王居羊后,明相国代隋为帝也。世充大悦。详此乃似今人所云。推背图者今则托之。李淳风而不言孔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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