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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个论题的附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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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某些改革家,甚至大多数不属于任何学派的政论家,都忙着要想法改善那个人数最多并且最穷困的阶级的命运;他们现在十分强调一种更好的劳动组织。尤其是傅立叶的门徒们不断地叫嚷:到法郎斯特尔1去!同时他们攻击其他各派的愚蠢和荒谬。他们中间包含半打的无比的天才,这些天才认为五加四得九,减去二之后余下来还是九2,并且他们为了法国的盲目无知而痛哭流涕,因为后者拒不相信这种不可思议的算术3。

1法郎斯特尔是法郎吉(傅立叶所主张的一种协作组织)的中央大厦的名称。——编者

2如果这里不写减去二而写减去三的话,那么我们就可以想到这是暗指傅立叶主义者的分配制度而说的,这个制度把十二分之五分配给劳动者,十二分之四分配给资本,十二分之三分配给有才干的人。——原编者

3有人说,傅立叶既然必须用分数来乘一个整数,他就永远得到一个比被乘数多得多的产品。他曾经断言,在他的和谐的制度上汞会在零度以上的温度中固体化;这就等于是说,那些和谐主义者会使冰块燃烧起来。我曾向一个有见识的傅立叶主义者请教他对这种物理学的意见;他回答说:“我不懂,但是我相信。”然而正是这同一个人,他不相信圣肉实在的教义。

事实上,傅立叶主义者一方面标榜他们是所有权、即收益权的保卫者,并且用这样的公式来说明收益权:按照各人的资本、劳动和才能进行分配;另一方面他们希望工人能够享受社会上的一切财富,把话说得简单些,就是能够完完整整地享受自己的产品。这岂不是等于向工人这样说:如果你劳动,你每天可以得到三个法郎;你得用五十五个苏来维持生活,把其余的钱交给所有人,这样你就会消费三个法郎?

如果上面这段话不是傅立叶体系最恰切的梗概,我甘愿用我的血来签字,同意那些傅立叶主义者的一切疯狂的言论。

总之,如果所有权仍然存在,如果劳动永远入不敷出,改革工业和农业1有什么用呢?劳动有什么用呢?如果不废除所有权,劳动的组织只不过是一种欺骗。即使人们把生产增加到四倍(据我看来,尽了一切力量之后,这不是不可能的),也是白费辛苦:如果额外的产品得不到消费,它是没有价值的,并且所有人也会拒绝把它当作利息来接受;如果它是被消费了的话,所有权的一切流弊就会重新出现。必须承认,情欲吸引力的理论在这方面错误特别严重,而傅立叶竭力想要调和人们对于财产的情欲,无论他怎样作相反的说法,这总是一种有害的情欲,他只是作茧自缚,根本办不到的。

1傅立叶所致力改革的毋宁说是财富的生产方式而不是分配方式。——原编者

傅立叶主义的经济学十分荒谬,因此许多人怀疑傅立叶是所有权的暗藏着的敌人,虽然他对所有人表示了他全部的敬意。这种见解也许受到一些似乎言之成理的论证的支持;可是这还不是我的见解。在这个人的作风中,江湖派的成分太多,诚意的成分太少。我宁愿相信这是傅立叶的无知而不是他的虚伪,而他的无知是众所共知的。至于他的门徒,在他们能够表述他们自己的任何意见之前,他们必须毫不含糊地、在思想上毫无保留地作一次干脆的声明,他们想不想保留所有权,他们那句著名的口号——按照各人的资本、劳动和才能进行分配——是什么意思。

2.但是,一位转变了一半的所有人会这样想:在把银行、年金、地租、房租、各种高利贷以及最后把所有权取消之后,是否有可能按照才能来分配产品呢?这是圣西门的想法,也是傅立叶的想法,这是人类良心上的愿望,任何正派的人是不敢公然主张叫一个部长去过农民那样的生活的。

唉!真是掩耳盗铃啊!什么!你永远不懂得工资的悬殊和收益权是同样一件事?当然,圣西门和他的追随者想把不平等和共产制溶和在一起,傅立叶和他的追随者想把不平等和所有权溶和在一起,乃是犯了一个极严重的错误:但是你,一个有声望的人,一个懂得经济的人,一个能够背诵你的那些对数表的人,你怎么会造成这样重大的错误呢?难道你忘了,就政治经济学的观点来说,无论一个人的才能如何,一个人的产品的价值永远只能等于他的劳动,而一个人的劳动的价值也永远只能等于他的消费量吗?你使我想起那位伟大的制宪者,可怜的皮涅罗-费雷拉1来了,这是十九世纪的西哀耶斯,他把一个国家的公民分成十二个阶级,或者你也可以说是十二个等级,同时他规定给与一些等级的人每人十万法郎的薪俸,其他一些等级是每人八万;然后是二万五千、一万五千、一万等等,一直到一个公民可以得到一千五百和一千法郎的最低限度的薪俸为止。皮涅罗喜欢有差别,他不能想像会有一支缺少军乐队队长的军队,更不能想像会有一个缺少尊贵人物的国家;由于他还爱好或者自以为爱好自由、平等和博爱,所以他就把我们旧社会的好事和坏事混合成为一种折衷主义哲学,并根据这个哲学编制了一部宪法。多么了不起的皮涅罗!自由到消极的服从,博爱到语言的划一,平等到陪审团和断头台,这就是他理想中的共和国。这位与本世纪不相称的天才没有被赏识,但后代是会替他报仇的。

1皮涅罗-费雷拉,葡萄牙政治家,(1769—1846),做过奥拉托利会的神甫,从那里出来就在谷英布勒大学任教授,后被任命为驻巴黎公使馆秘书,1821—1824年任外交部长,后来在唐·米盖尔政府时期(1824—1834)侨居巴黎。他在那里著作了:《试论心理学》(1826);《公法讲义》(1830—1835),三册;《立宪政体的公法学原理》(1834),三册,十二开本。——原编者

你且听着,所有人!事实上,禀赋的不平等是存在着的;在权利上这却是不许可的,它毫无用处,它是不能想像的。百年中能出一个牛顿,就抵得上三千万人;心理学家赞叹天才难得;立法者则仅仅注意到职务的不可多得。但是,职务的不可多得不能给执行职务者造成一种特权,这由于许多理由,而所有这些理由都是断然无疑的。

1.在造物主的意念中,天才的难得并不是迫使社会跪在具有非常禀赋的人面前的一个动因,而是一种天赐的手段,使各种职务能为了全体的最高利益而得到完成。

2.才干是社会的一种创造,而不是大自然的禀赋;这是一个累积起来的资本,得到这个资本的人是唯一的保管人。如果没有社会,没有社会所给与的教育和有力的帮助,最优良的天性就在它应当发出光辉的方面也会不如那些最平庸的才能。一个人的知识愈广博,想像力愈丰富,愈是多才多艺,他的教育费用也就是愈加昂贵;他的导师和作为他的典型的人物愈是出众和愈是众多,他负的债务就愈重。农民从离开摇篮起就开始劳动,直到进入坟墓为止:艺术和科学的成果都不是早熟的并且都不是很多的,树木往往在果实成熟之前就枯萎了。社会在培养人才的时候对希望作出牺牲。

3.才能没有共同的比较标准,在平等的发展条件之下,才具的不平等可以说只是才具的各有专业而已。

4.待遇的不平等像收益权那样在经济上是不可能的。我假设一个最有利的情形,例如每一个劳动者都已提供了他的最高限度的生产量;为了使产品得到公平的分配,各个人的份额就应当等于全部产量除以劳动者人数所得的商数。在这样计算之后,还有什么可以剩下来支付较高的工资呢?根本没有剩余了。

人们会不会说,应该从全部劳动者身上提取一笔款项呢?但是,那么一来,他们的消费量就不会等于他们的产量了,工资就不能偿付他们的生产工作了,劳动者就不能买回他的产品,而我们就将重新落进所有权所引起的一切苦难中去了。我没有提到加在受欺骗的劳动者身上的不公平待遇、炽烈的贪欲和刻骨的仇恨的敌对心情:这些可能都是重要的,但是它们并不能直接说明问题。

一方面,每个劳动者的工作是简短而容易的,顺利地完成工作的手段都是相等的,怎么会有大生产者和小生产者的分别呢?另一方面,既然由于才干和才能的实际上的相等,或者由于社会合作,因而一切职务都是平等的,一个执行职务的人怎能自称天才卓越而要求高额的薪给呢?

但是,在平等的条件下,工资永远是和才能相称的。我的话是什么意思呢?我们先看看在经济学上工资意味着什么。这就是劳动者为了再生产而需要的消费量。所以劳动者赖以进行生产的行为本身就构成这个消费,这个消费是恰好和他的生产相等的,当天文学家完成了一些观测结果,诗人写成了一些诗篇,学者作了一些实验的时候,他们消费了工具、书本、旅费,等等,等等;现在如果社会供应他们这个消费量,那么天文学家、学者或诗人此处还能要求什么呢?所以我们可以得出结论,在平等条件下,并且也只有在平等条件下,圣西门的按才分配,按才配工这句口号才能得到充分和全部的适用。

3.从所有权产生的大祸害,可怕的并且永远存在的祸害就是:只要所有权没有消灭,人口无论缩减到怎样一个数量,永远是而且必然是过剩的。自古以来,人们总是埋怨人口过多;自古以来,所有权总是由于穷困现象的存在而感到为难,并没有觉察到它就是这种现象的唯一原因。而且,没有再比它为了扑灭这种现象而提出的形形色色的计划更加离奇了。那些计划的残暴只有它们的荒谬堪与媲美。

弃婴是古代的一种习惯。成批地和零星地屠杀奴隶、内战和对外战争也有助于人口的减少。在古罗马时代,财产是有势力的并且是残酷无情的,上述的这三种方法被有效地采用的时间是这样的长久,以致到了末期,罗马帝国竟变得没有居民了。当蛮族来到的时候,他们见不到一个人:田野荒芜;意大利各城市的街道上杂草丛生。

在中国自古以来,负责扫除穷人的是饥荒。小民几乎专门依靠大米生活,如果发生一次事变使收获无着,在几天之内饥饿就可以杀死无数的居民,史官在这位居天下之中的帝国的编年史上记载着在某个皇帝的某一年,饿死的人有两万、三万、五万、十万。于是他们埋葬死者,重新再去生儿育女,一直到另一次饥荒带来同样的结果。在各个时代,孔子的经济学好像就是这样的。

我从一位现代的经济学家那里摘录了下列事实。

“从十四和十五世纪起,英国就被穷困吞噬着;人们用严厉的法律来处罚乞丐。”(虽然那时英国的人口还不到现在的四分之一。)

“爱德华禁止施舍,违者处以监禁的刑罚……对于累犯,1547和1656年的敕令载有类似的规定。伊丽莎白女王通令每个教区须养活本区的穷人。但什么是穷人呢?查理二世决定,如无人反对在一个教区继续居留四十天,那个人就可以算是该地的居民;但如果发生争议,新来的人就不得不离开。詹姆斯二世修改了这个决定,后来它又被威廉所修改。在试行、报告、修改之间,穷困的程度增加了,工人奄奄一息,死亡相继。

“在1774年,济贫税超过四千万法郎;1783、1784、1785年平均每年五千三百万;1813年超过一亿八千七百五十万法郎;1816年,二亿五千万;1817年,人们估计是三亿一千七百万。

“1821年,在各教区登记的贫民群众估计有四百万,占人口的三分之一到四分之一。

“在法国。1544年,法朗西斯一世设置了一种为穷人征收的慈善捐,它的缴纳是具有强制性的。1566和1586年,同一的原则被推行于全国。

“在路易十四时代,聚居在首都的穷人有四万人(在比例上和现在一样多)。对于行乞,颁布了严厉的禁令。在1740年,巴黎最高法院对它的主管地区重新公布了那种强制捐款。

“怵于祸害的深重和匡救的困难,制宪议会通令维持原状。

“国民公会宣告救贫恤穷是国家的义务。但它的法律始终没有实行。

“拿破仑也想救治这个祸害:他的法律的精神是处乞丐以苦役。‘通过这个办法,’他说,‘我就可以保障富人不受乞丐骚扰,把他们那种极度穷苦的可厌景象一扫而空。’”唉!多么伟大的人物!

从这些我们可以更多地追加上去的事实中,能够推断出两点:一点是穷困现象是和人口无关的;另一点是所有尝试过的企图扑灭这个现象的办法都没有生效。

天主教会创办了一些教养院和修女院,并提倡施舍,这就是说奖励行乞:由它的教士们加以宣扬的高明办法就是如此。

基督教国家的世俗权力有时对富人规定捐税,有时采取驱逐和监禁穷人的办法,这就是一方面侵犯所有权,另一方面是剥夺公民权和谋杀。

现代经济学家以为穷困的原因完全在于人口过多,他们特别致力于抑制人口的发展。有的想禁止穷人结婚,因此在谴责了教会的独身制之后,他们提出了强制性的独身制,后者将必然成为一种放荡的独身制。

另外一些人不赞成这种过于激烈的办法,他们说这个办法剥夺了穷人在世界上仅有的一种欢乐。他们但求劝告穷人采取谨慎的态度:这就是马尔萨斯、西斯蒙第、萨伊、德罗茨、杜夏台尔1等先生们的意见。但是如果想叫穷人谨慎,富人就必须以身作则。为什么富人的成婚年龄规定为十八岁,而穷人要规定为三十岁呢?

1杜夏台尔伯爵(1803—1867),1834年8月4日被任命为农商部大臣,1839年5月12日被任命为内政部大臣。他是茹弗洛阿的学生,在《地球报》杂志上经常发表文章,并于1829年发表了《论慈善事业和社会经济的关系》这部著作。——原编者

而且,他们最好是清楚地解释一下,他们这样恳切地规劝工人必须对婚姻采取这种慎重的态度,究竟用意何在;因为在这里,支吾其辞的说法特别危险,我怀疑那些经济学家的意见没有被彻底了解。“当人们谈起在婚姻上要采取慎重态度时,有些不大明白事理的传教士就发生恐慌;他们害怕人们会抛弃神谕:你们应当增多起来,蕃殖起来。为了要贯彻这个教条,他们不得不咒诅独身主义者。”(德罗茨:《政治经济学》。)

德罗茨先生的为人过于老实并且太缺乏神学家的气质,所以难以了解那些教士发生恐慌的原因,这种朴素的无知是他心地纯洁的最好证据。宗教从未鼓励早婚;它所谴责的慎重态度是桑显士用下列拉丁语所说的那一种:为了怕有孩子而在器官以外排精肯定是不许可的(anlicetobmetumliberorumsemenextravasejicere)。

德斯杜特·德·特拉西好像对于那两种慎重态度都不赞成;他说:“我坦白承认,我不赞成道德学家们想要减少和限制我们欢乐的那种热忱,也不赞成政治家们主张提高我们的生育能力和加速蕃殖的那种热忱。”所以他认为,我们应当在我们高兴的时候恋爱和结婚。恋爱和结婚的结果是扩大苦难,但我们的这位哲学家却对此并无感触。他忠实于祸害之不可避免这一教条,他把解决一切问题的办法寄托在祸害身上。所以他又说:“人类的蕃殖既然会在社会上一切阶级中继续发生,上层阶级的多余人口将依次地被排挤到下层阶级中去,而最下层的阶级的多余人口则必然会被贫苦所消灭。”公开拥护这种哲学的人究竟不多,可是它的无可争辩的优点在于能够在实践中得到证明。这也就是不久以前在讨论改革选举制度时法国在它的众议院中听到有人倡导的那种哲学1:永远会有穷人。这也就是那位大臣用来驳倒阿拉哥先生的论据的那句政治警语。是的,只要有所有权,就永远会有穷人。

11838年年底,巴黎保安队发动了一次要求把普选权赋与保安队全体成员的大规模的请愿运动。阿拉哥的一篇震动一时的演说辞把这个议案在众议院(梯也尔内阁时期)中提付讨论(1840年5月16日)。见夏尔来蒂:《七月王朝》,《现代法国史》第5册第162页以下。——原编者

傅立叶主义者——那么许多妙计的发明家——在这个场合当然不会违反他们的特性。他们发明了四种可以随意抑制人口增加的方法:

1.使妇女具有强壮的体格。在这点上,经验对于他们是不利的;因为,如果强壮的妇女并不都是受孕最迅速的话,至少她们能够生育最强壮的婴孩,所以她们保有做母亲的优点。

2.全面锻练或肉体机能全面的平均发展。如果这种发展是平均的话,生殖机能怎么会减弱呢?

3.美食法。用法文来说,就是大吃大喝的哲学。傅立叶主义者说,大量的丰盛食物可以使妇女不生育,正如过多的树液固然会增加花朵的美丽,却破坏它们的生殖能力一样。但这种比拟是错误的。花朵的流产是由于雄蕊或阳性器官变成了花瓣的缘故,这可以通过观察一朵玫瑰花而得到证实;如果过于潮湿,受胎的花粉也会失去它的生殖能力。所以,要使美食法能够产生他们所希望的结果,光增加妇女的脂肪是不够的,还必须使男子丧失生育能力。

4.杂交的风俗或公开的乱婚制。我不懂傅立叶主义者为什么要用希腊字来说明那些很可以用法文来表达的思想。这个方法和前一个方法一样,是从文明风俗中摹仿来的。傅立叶本人举出卖淫妇作为例证。可是关于他所论证的事实,还很不可靠;这是巴仑-杜夏特莱1在他论《卖淫》那本书中明白地指出的。

1巴仑-杜夏特莱(1790—1836),慈善团体和救济局的医师,著有《论巴黎市内的卖淫》,1836年出版,两册,八开本。——原编者

根据我所能搜集到的参考资料,我发现各国的哲学和政治经济学以及最近的改革家对于贫困和生育经常所采用和介绍的补救办法可以归纳在下列的名单中:自渎、手淫2、鸡奸、女人的同性恋爱、多夫制1、卖淫、阉割、禁欲、堕胎、杀婴2。

2在这里手淫与自渎是有区别的。后者无疑是单独一个人干的,而前者则是由两个人,当然有男的和女的,彼此相互动作的。后来这种下流的手淫行为由于它使人发生的快感甚至成为一些已婚妇女十分喜欢的淫行了。

1多夫制,就是一个女人同时有几个丈夫。

2在英国,不久以前有一个马尔萨斯的门徒在一本小册子中公开地宣传过杀婴。他建议在所有那些生育孩子超过决定数字的家庭中,每年对无辜的婴孩进行一次屠杀;并且他要求开辟一块点缀着雕像、树丛、喷泉并种着花草的壮丽墓地,专供埋葬超额婴孩之用。母亲们可以常常到这个愉快的地点来想像这些小天使的幸福,并且在得到完全慰藉之后,她们回家去再生育另外一些随后再送到这里来的孩子。

所有这些方法既然证明是不适当的,剩下来的就是排斥的办法。

不幸的是这个排斥的办法在减少穷人的数目时,只能增加他们的比例。如果所有人对产品所取的利息仅仅是产品的二十分之一(按照法律规定,利息等于资本的二十分之一),那么结果是二十个劳动者所生产出来的东西只够供十九个人的消费,因为在他们之中有一个叫做所有人的人,他要吃掉两个人的份额。假定第二十个劳动者很穷,他被杀死了,那么来年的产量就将减少二十分之一;因而第十九名的劳动者又将不得不让出他自己的一份并且死掉。这是因为,要缴付给所有人的不是十九个人的产量的二十分之一,而是二十个人的产量的二十分之一(参阅第三个论题),每一个残存的劳动者必须牺牲他的产品的二十分之一又加四百分之一,换句话说,就是在十九个人中间又必须去掉一个。所以在有所有权存在的条件下,我们杀死的穷人愈多,在比例上新添的穷人就愈多。

马尔萨斯曾经这样清楚地论证过,人口按几何级数增加,而生产量则仅按等差级数增加;但他没有注意到所有权具有这种使人民贫穷化的力量。如果他注意到这一点的话,他也许就会懂得,在设法抑制我们的生殖率之前,必须废除收益权;因为凡是在容忍这种权利的地方,无论土地怎样广阔和肥沃,那里永远会有过多的居民。

也许有人会问,我将提出什么方法来维持人口和生产的平衡;因为这个问题迟早总是要解决的。请读者容许我不在这里把这个方法说出来。因为,据我看来,如果我们不能加以证明,就是说出来也是无用的。现在,如果要充分解释我的方法,我就必须正式写一部专论。这件事情既是这样简单又是这样浩繁,既是这样普通又是这样异乎寻常,既是这样真实又是这样遭人误解,既是这样神圣又是这样鄙俗,因此,如果缺乏详细的阐述和证明,而仅仅提到它的名称,那就只会招致鄙视和不信任。不能顾此失彼。如果我们把平等建立起来,这个补救办法立刻就会出现;因为真理像错误和罪行那样,是彼此相继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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