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汰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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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王阖庐,秋冬至城中,春夏至城外,旦食{鱼且}山,昼游苏台,射于欧陂,驰于游台,兴乐石城,走犬长洲。/壶公曰:亦足以豪。

魏文侯与大夫饮,使公乘不仁为觞政,曰:「饮若不尽,浮之大白。」

武帝起招仙阁于甘泉宫西偏,翠羽麟毫为帘,青琉璃为扇,悬黎、火齐为床,其上悬浮金轻玉之磬,有霞光绣、藻龙绣、连烟绣,有走龙锦、云凤锦、翻鸿锦。阁上烧荃蘼香屑,烧粟许,其气三月不绝。/壶公曰:果是仙阁。

梁孝王好营宫室,作曜华之宫,筑兔园。园有百灵山,山有肤寸石,落猿岩,栖龙岫。又有雁池,池有鹤洲、凫渚。其宫观相连亘数十里,奇果异树,瑰禽怪兽毕备。/壶公曰:名士毕集,自足千秋矣。

马季长居宇器服,多存侈饰,教养生徒常数千许。自坐高堂,施绛纱帐,前授生徒,后列女乐,弟子高足传授,鲜有入其室者。/壶公曰:那可入室?

河间王骏马千余匹,以银为槽,窗户之上,玉凤衔铃,金龙吐旆。/壶公曰:马癖。

隋虞孝仁,性奢华。伐辽之役,以骆驼负函盛水,养鱼以自给。/壶公曰:可恨。

于頔为襄州日,点山灯,一上油二千石。/壶公曰:有何光景?

鱼朝恩有洞房,四壁皆安琉璃板,中贮江水及萍藻、诸色鱼虾,号鱼藻洞。/壶公曰:趣。

李德裕好饮惠山泉,自京至常州置递,时号水递。/壶公曰:风流罪过。

王敬弘诸子未尝教以学问,人问之,答曰:「丹朱未应乏教,宁越不闻被捶。」/壶公曰:极是。

王锡年二十四,辞吏部郎,掩扉覃思,室宇萧然,诸子温清,隔帘趋倚。/壶公曰:官早,子早,休早。

刘威硕在蜀,车服饮食,号为侈靡。侍妾数十,能为声乐,悉教诵读鲁灵光殿赋。/壶公曰:大雅。

羊稚舒冬月酿,常令人抱瓮,须臾复易人,酒速成而味好。/壶公曰:可恨。大不近情。

李昌夔在荆州打猎,大修装饰。其妻独孤氏,亦出女队二十人,皆着红紫绣袄子及锦鞍鞯。/壶公曰:趣。

段文昌富贵后,打金莲花盆盛水濯足。或规之,答曰:「人生几何?要酬平生不足也。」/壶公曰:穷措大何其陋也。

世祖兴光楼上施青漆,世谓之青楼。东昏侯曰:「武帝不巧,何不纯用琉璃?」/壶公曰:青楼景雅,琉璃政相反。

郁林王昭业即位,极意赏赐,动百数十万。每见钱,辄曰:「我昔时思汝一文不得,今得用汝。」/壶公曰:才得满志。

炀帝于景华宫征求萤火,得数斗,夜出游山而放之,光遍岩谷。/壶公曰:別有天地非人间。

炀帝观书处,窗户玲珑相望,金铺玉观,辉映溢目,号「闪电窗」。/壶公曰:炀帝能文,此举殊不恶。

唐玄宗置曲清潭,砌以银砖,泥以石粉,贮三辰酒一万车,以赐当制学士。/壶公曰:李青莲作清平调,不闻以此赐之。

外国进火浣布,帝服之,以幸季伦。季伦身敝服候帝,从奴五十人悉衣火浣衫。/壶公曰:以奴方帝,何跋扈乃尔?

石崇妓妾千馀人,择十数人装饰一处,使忽视之,不相分别。刻玉为倒龙佩,索金为凤凰钗。有所召者,不呼姓名,悉听佩声、视钗色,玉声轻者居前,钗色艳者居后,以为行次而进。/壶公曰:卒以绿珠殒躯。

世祖幸芳林园,就虞侍中悰求扁米粣。虞献粣及杂肴数十舆,大官鼎味不及也。上就虞求诸饮食方,虞秘不肯出。上醉后,体不快,虞乃献醒酒鲭鲊,一方而已。/壶公曰:纯是夷风。

谢安于土上营野楼馆,林竹甚盛。每携中外子侄游集,肴馔亦费百金,世颇讥焉。安殊不以屑意。/壶公曰:江左风流,贤者不免。

羊琇性豪侈,费用无复齐限,而屑炭和作兽形,以温酒。洛下豪贵,咸竞效之。

金陵,诸士大夫渊薮,家事鼎铛有七妙:虀可照面,馄饨汤可注研,饼可映字,饭可打擦擦台,湿面可穿结带,饼可作劝盏,寒具嚼着惊动十里人。/壶公曰:种种可口。

羊侃性豪侈,善音律。初赴衡州,于两艖{舟符}起三间通梁水斋,饰以珠玉、锦缋,设帷屏,列女乐,乘潮解缆,临波置酒,缘塘傍水,观者填咽。大同中,有诏命侃延魏使,宾客三百余人,食器皆金玉杂宝。至夕,侍婢百余人俱执金花烛。侃不饮酒而好宾游,终日献酬,同其醉醒。性宽厚,尝南还至涟口,置酒,有客张孺才者,醉于船中,失火延烧七十余艘,所燔金帛不可胜数。侃闻,命酒不辍。孺才惭惧自逃,侃追还,慰喻之加厚。/壶公曰:亦豪亦达。

李昊事前后蜀五十年,资货巨万,奢侈逾度,妓妾百数。尝读王恺、石崇传,曰:「穷俭乞儿,以此为富,可笑,可笑。」/壶公曰:蜀民苦矣。

明帝于月夜宴群臣于园,大官进樱桃,以赤瑛为盘,赐群臣。月下视之,盘与桃同色,群臣皆笑云:「是空盘。」/壶公曰:趣。

李迁哲世为山南豪族,累战功,爵安康郡公。性华侈,厚自奉养,姬妾至数百,生男女凡六十九。缘汉千馀里,第宅相次,令姬人有子者分处其中。迁哲往来游幸,鸣笳导从,纵酒宴酣,极生平之乐。子孙参见,或忘其年名者,披簿审之。/壶公曰:似郭汾阳,不免介胄习气。

鱼弘尝以军功历太守,恒谓人曰:「我为郡有四尽:水中鱼鳖尽,山中麞鹿尽,田中米谷尽,村里人庶尽。」/壺公曰:鱼头可斩。

小宋好客,会宾于广厦,中外设重幕,内列宝炬,百味具备,歌舞俳优相继。观者忘疲,但觉更漏差长。席罢已二宿矣,名曰「不晓天」。大宋居政府,上元夜在书院内读周易,闻小宋点华灯,拥歌妓醉饮,翌日谕所亲,令诮让云:「相公寄语学士,闻昨夜烧灯夜宴,穷极奢侈,不知记得某年上元,同在某州学内,吃齑煮饭时否?」学士笑曰:「却须寄语相公,不知某年同某处吃齑煮饭是为甚底?」/壶公曰:吃齑煮饭,单为拥妓醉饮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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