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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本访书志卷十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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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续高僧传》四十卷(宋刊摺子本)

唐释道宣撰。始于梁初,终唐贞观十九年。正传三百三十一人,附见一百六十人,分为十例。其书叙述典雅,几于萧子显、李百药之笔。按《四库书目》仅载释赞宁《宋高僧传》及《僧宝传》。近时潘氏海山仙馆刻释慧皎《高僧传》,而此书仍沈霾于《释藏》中,未经表彰。此本亦宋嘉熙三年安吉州资福寺刊本,即南、北《藏》本所从出也。

《续高僧传》序唐释道宣撰(此在第二行)

原夫至道绝言,非言何以范世;言惟引行,即行而乃极言。是以布五位以擢圣贤,表四依以承人法。龙图成大《易》之渐,龟章启彝伦之用。逮于素王继辙,前修举其四科,班生著词,后进弘其九等。皆所谓化导之恒规,言行之权致者也。惟夫大觉之照临也,化敷西壤,迹绍东川。喻中古而弥新,历诸华而转盛。虽复应移存没,法被浇淳;斯乃利见之康庄,缺有之弘略。故使体道钦风之士,激扬影响之宾,会正解而树言,扣玄机而即号;并德充宇宙,神冠幽明。像设焕乎丹青,智则光乎缁素。固以详诸经部,诚未缵其科条。窃以葱河界于剡洲,风俗分于唐梵。华胥撰列,非圣不据,其篇则二十四,依付法之传是也。神州所纪,贤愚杂其题引,则六代所详群录是也。然则统斯大抵,精会所归,莫不振发蒙心,网罗正理。俾夫骀足九达,遗综望而可寻;徇目四驰,高山委而仰止。昔梁沙门金陵释宝唱撰写《名僧传》,会稽释惠皎撰《高僧传》,创发异部,品藻恒流,详核可观,华质有据。而缉裒吴越,叙略魏燕,良以博观未周,故得随闻成彩。加以有梁之盛,明德云繁,薄传三五,数非通敏。斯则同世相侮,事积由来。中原隐括,未传简录,时无雅赡,谁为补之?致使历代高风,飒焉终古。余青襟之岁,有顾斯文,祖习乃存,经纶攸阙。是用凭诸名器,伫对杀青。而情计栖遑,各师偏竞,逖听成简,载纪相寻,而物忌先鸣,藏舟遽往,徒悬积抱,终掷光阴。敢以不才,辄陈笔记,引疏闻见,即事编韦,谅得列代因之,更为冠冕。自汉明梦日之后,梁武光有以前,代别释门,咸流传史。考酌资其故实,删定节其先闻。遂得类续前驱,昌言大宝。季世情絷,量重声华,至于鸠聚风猷,略无继绪。惟隋初沙门魏郡释灵裕仪表《缀述》,有意弘方,撰《十德记》一卷,偏叙昭玄师保,未粤广嗣通宗。馀则孤起支文,薄言行状,终未驰高观,可为长太息矣。故使霑预染毫之客,莫不望崖而戾止,固其然乎!今余所撰,恐坠接前绪,故不获已而陈。或博谘先达,可取讯行人,或即目舒之,或讨雠集传;南北国史,附见徽音,郊郭碑碣,旌其懿德,皆撮其志行,举其器略,言约繁简,事通野素。足使绍胤前良,允师听。始■〈山巨〉梁之初运,终唐贞观十有九年,一百四十四载,包括岳渎,历访华夷。正传三百三十一人,附见一百六十人。序而申之,大为十例:一曰“译经”、二曰“解义”、三曰“习禅”、四曰“明律”、五曰“护法”、六曰“感通”、七曰“遗身”、八曰“读诵”、九曰“兴福”、十曰“杂科”。凡此十条,世罕兼美,今就其尤最者,随篇拟伦。自前传所叙,通例已颁。回互抑扬,寔遵弘捡。且夫经导两术,掩映于嘉苗;“护法”一科,网维于正网。必附诸傅述,知何续而非功,取其拔滞开元,固可标于等级。馀则随善立目,不竞时须。布教摄于物情,为要解纷静节,总归于末第区别世务者也。至于韬光崇岳,朝宗百灵,秀气逸于山河,贞概销于林薄。致有声喧玄谷,神凝紫烟,高谢于松乔,俯眄于穷辙,斯皆具诸别纪,抑可言乎!或复匿迹城闉,陆沈浮俗,盛业可列,而吹嘘罕遇。故集见绩风素,且树十科,结成三袠,号曰《续高僧传》。若夫搜擢源派,剖析宪章,粗识今词,琢磨行业,则备于复论,更议而引之。必事接恒篇,终成词费,则削同前传,犹恨逮于末法。世挺知名之僧,未觌嘉猷,有沦典藉,庶将来同好,又尘斯意焉。(按此序孙渊如《续古文苑》不载,则知孙亦未见此书。)

○《释氏要览》三卷(日本刊本)

宋释道诚撰。首崔育林序,次自序,即为卷上之首,犹是古式。末有□随后序。凡分二十七门,皆解释经论名义,诚读内典之宝筏也。较之《翻释名义》尤为揭要,顾彼教中亦罕著录。此本为日本翻雕,末有“前川茂右衙门尉开板”字样,相其字体,当是三百年前之物。

○《感山云卧纪谈》上卷、附《云卧庵主书》一卷(日本贞和仿宋刻)

宋释晓莹撰。首有自序,末附晓莹与遁庵《无言书》一通,凡数千言。下卷末题:“贞和丙戌三月吉日沙门明起舍财命工镂梓流通,板留平岳自快庵中。”云云。按:晓莹有《罗湖野录》,《四库》著录,余亦得其本,书成于绍兴乙亥。此本自序不署年月,考其与遁庵《无言书》中:“淳熙戊戌冬以徒弟隶名感山小寺而居焉。”则此本成于淳熙以后。其书体例与《罗湖野录》同,多载遗文遗事,有资于考证。盖晓莹固高僧,以词翰著者,非如他人语录,第逞机锋语也。

《感山云卧纪谈》

始余出自南闽,远归江表,分甘与草木俱腐,诛茆城山,以尚书孙公仲益所书“云卧庵”字而揭焉。公又以诗见寄,有“身世两相违,云闲卧不飞”之句,盖知予者也。山顶高寒,非老者所宜。八见青黄,病随日生,繇是徙居曲江之感山。年运既往,与世日益疏阔,顺时制宜,以待溘然。或逃可畏之暑于松坞,或暴可爱之日于茆薝。身闲无事,遇宾朋过访,无藉口则以畴昔所见所闻,公卿宿衲遗言逸迹,举而资乎物外谈笑之乐。不谓二三子剽闻而耳亦熟矣。遂相与记诸,以《云卧纪谈》名之。然余所谈,未必世之贤者以为善,令会粹成编,无乃重予之过欤?若夫文字性空,言语道断,以予终日谈为未尝谈,则庶几焉。云卧庵老僧自序。

○《人天宝鉴》(并前、后序文八十四叶。日本仿宋刻,无年月)

宋释昙秀撰。首有刘棐序,次自序,末有绍定庚寅释师□、释妙堪跋。其书裒载历代高僧逸事遗言,每条之下注引书名,颇为博洽,其大旨具于自序中。

是集皆佛氏妙药救世之书也,能令病者服之即愈;至有盲、聋、喑、跛之徒,亦得除瘥。四明道人秀公久历湖海,此药备尝,无不应验,宜乎刊行以寿后世,故余乐为之序。绍定庚寅六月望日兰廷刘棐。

《人天宝鉴》序

窃闻先德有善不能昭昭于世者,后学之过也。如三教古德于佛法中,有一言一行,虽载之碑传实录及诸遗编,而散在四方,不能周知遍览,于是潜德或几无闻。愚尝出处丛林,或得之尊宿提倡,或访求采摭,凡可以激发志气,垂鉴于世者,辄随而录之,总数百段,目曰《人天宝鉴》。不复铨柬人品,条次先后,拟大慧《正法眼藏》之类。且昔之禅者,未始不以教律为务;宗教律者,未始不以禅为务。至于儒、老家学者,亦未始不相得而彻证之;非如今日专一门、擅一美,互相诋訾,如水火不相入。噫!古者之行非难行也,人自菲薄,以谓古人不可及尔。殊不知古人犹今之人也,能自奋志于其间,则与古人何别。今刊其书广其说,欲示后世学者知有前辈典刑,咸至于道而已,高明毋诮焉。绍定三年结制日四明沙门昙秀序。

○《无文印》二十卷(宋咸淳九年癸酉刊本,附《语录》一册,杉本仲温藏本)

宋释无文撰,凡诗二卷,文十八卷。首有李之极序。每半叶十一行,行二十字,雕刻精良。无文与当时名流相唱和,故其诗文皆无蔬笋气。文尤简质有法,在宋僧中固应树一帜也。

“道以忘言为妙,以有言为赘”,其说似矣,而实未也。吾圣人六经,如杲日行空,万古洞然。使夫子尽遂其无言之欲,则民到于今,不胥为夷狄禽兽者,伊谁之赐?浮屠之学虽不若是,然既曰“空诸所有”,又曰“不实诸所无”,则泥于“有”、“无”之间者皆非也。东湖无文师方弱冠,天资颖脱,出语辄惊人。坐白鹿讲下,师事晦静汤先生,雅见赏异。一再战艺不偶,即弃去,从竺乾氏游。异时诸方丛席号大尊宿者,一见辄器之,必以翰墨相位置,无文自是始不能无文矣。岁滋久,知滋多,应酬滋兹夥,中年病眩,犹信口命侍僧执笔以书,为语皆刻厉警特,师不自知其为工否也。辛未二月示寂。后其徒惟康梓《遗稿》二十卷,请于常所来往之有气力得位者,助而刊之,嘱予为序。予家番,与师游最后而语最合。于康之请不复辞,又怪世之不知师者,疑其于言语文字为详,是殆见其善者机耳。故曰:言而足,则终日言而尽道;言而不足,则终日言而尽物。语默不论也,多寡不论也。师长于文,而自号“无文”,则世之疑之者浅之为丈夫矣。癸酉长至日李之极序。

仲颖序(癸酉秋。此在《语录》册首。)

普度跋(咸淳九年。此在《语录》后。)

○《禅苑蒙求》三卷(宽文九年刊本)

金少林寺僧志明撰,仿李翰《蒙求》之体,以隶释氏典故;燕京万寿寺僧无诤、德谏为之注。大抵出于《五灯会元》者十之七、八,间有不知所出者。属对虽未工,诚彼教中之记事珠也。

按《明藏》目录不载此书,当时或以为初学所设不录,或以未见其本不录。此本镌刻尚有古式,当原于金本,亦内典逸书之一种也。

原序燕京大万寿寺无诤、德谏注。少林乐真子志明撰。

嵩山少林错庵志明禅师,字伯昏,雅号乐真子。安州郝氏子。性忽绳墨,外简朴而内精敏,始为糠禅四祖作《贯花标月集》,有洁首座者激砺,乃薙发,师香林净公受具。日夕咨参咨扣胜静普之室,后彻证于东林。尝悬木槌拭手,谓之“槌巾”。拄一拐,去留自适,人莫能亲之。东林迁超化,众请补少林,师打筹自誓,长歌而去。歌曰:“五乳峰前飰店开,馒头如斗饼如筛。洛阳城里多檀信,坠珥遗簪竟作斋。穷跛子,淡渊才,老来因甚舞三台。拄筇径上嵩阳道,笑指青山皈去来”。挽留不可,诸方咸仰其高致。

雪堂和尚注《禅苑瑶林》引

五万松老师以无上机读尽天下书,尝谓余曰:“记事者必提其要,纂言者必钩其玄。”韩子之云,良有以也。嗣子雪堂谏公和尚以玉溪老取乐真《禅苑瑶林》欲板行之,公为之注释焉,几六万言。或者恠其繁,以师言告之。公喝云:“东风吹落杏花枝,个里红香在何处?”乙卯年二月二日龙山居士雁门吕伯鲲夫书。

《禅苑蒙求》,错庵所制。错庵者,即比丘中李翰、王令也。此书贯串二千言,发明五百事,其言辨而载,其学■〈氵囦〉而博,可以为《禅门节事法海》联题。使后学省十载之劳,成半《藏》之记,公慈悲足见以夫。错庵谓:谁乃不搽红纷拂袖于小林者也?正大乙酉腊前五百。友人幅巾男子樗轩居士题后。

《禅苑蒙求》引

乐真禅师为初机后学而设也。师以正法眼作文字禅,骈以对偶,谐以韵语,凡五百馀则,以使学者观览。予且读且笑曰:“师把定要津,不通凡圣,何区区乎!此书无乃为蛇画足耶?”师曰:“子言诚是。虽然,童稚无识,未能参叩,使成诵在口,粗知问津,则吾此书不为无助。譬犹教■〈土孛〉雷大使作舞,虽非本色,且要儿孙不坠素业耳”。于是笑谢而为引。时正大三年正月廿六日闲居士书。

○《碧岩录》十卷(元刊本)

卷首题“佛果圜悟禅师碧岩录卷第一”,每半叶十一行,行二十一字。书首有封面,记刊板缘起,边格外标“杭州北桥北街东中张氏书隐印行”。每卷后均有张氏木记,或详或略,或篆隶或行草。

比丘普照《序》(建炎戊申)。

方回《序》(大德四年)。

三教老人《序》(大德甲辰)。

周弛《序》(大德九年。以上四通在卷首。)

关友《后序》(宣和乙巳)。

比丘净日《后序》(大德壬寅)。

比丘希陵《后序》(延祐丁巳。○以上三通在卷末。又有一通存二页,脱末一叶,不知何人所作。)

○《须赖王经》一卷(唐钞卷子本)

共十九纸,每纸二十七行,末一纸八行,共四百九十四行。末署“延历十六年六月十一日右大臣藤原朝臣誓愿”,首尾完具,书法端雅。日本古写佛经虽多,如此卷者,实为罕觏。按延历十六年当中国唐德宗贞元十三年,日本左、右大臣之职,如中国左、右仆射。藤原为日本望族,朝臣又当明名相,详见《日本国史》。此卷盖其誓愿舍经,故记姓名、年月于卷末,非必其所手书者也。或疑此书即非朝臣,当是日本人之笔。余谓不然,按《日本书记》纪其国入唐求法僧不绝于道,释空海其最著者。其赍唐人写经度海,何止法显、宋云、玄奘千百辈。若天平十二年藤原皇后施舍《一切经》全部,至今卷子本往往见之,虽不题唐人年号,固可望而知也。(余所得经有题“乾宁元年”者。)藤原朝臣位长百寮,力能布施。当时所舍,必不止此一卷,今但存此耳。经末题识,笔势究与本经不同,其相似者,则风气使然,不独此卷尾效之也。且书之工不工,何分彼我。而余坚持此说者,日本当唐代所产纸质皆白麻,理松而文皱,今其国存释空海、小野道风、嵯峨天皇诸人书皆可证。此则黄麻坚韧与中土所存《郁单越经》(在中江李氏)、《转轮王经》(在福山王氏)纸质无二,则知此为唐人书无疑也。经生之笔,在当时不过佣书者流,未必与书家品骘。至今日则有极天下之选,尽一生之聪明才力,尚不能追其格度,古今人之不相及,所以有世道升降之慨也。

此本首有“法隆寺”印记,日本古名刹也。大抵日本古籍多出于法隆寺、高山寺、金泽文库。附记之。

○《佛说大孔雀咒王经》三卷(唐钞本)

日本古钞佛经虽多,然如此三卷首尾完具,实为仅见。或疑此类皆日本人书,未必千载遗翰墨采如新。余按其国史,遗唐之使不绝于道,其称圣僧空海者,亦入唐求法,归国所携,著为《赍来录》,手迹尚存。以余所见《文馆词林》有“神龙”之题(在柏木政矩家,)《华严义疏》载“光化”之号为余所得,更有北魏“元龟”(藏西京沙门彻定、)大齐“天统”(藏黑田忠直,)年世悠远,尤骇听闻。知数十首何啻白马千万,况黄麻坚韧,旧唯唐制。今中土所存,若《郁单》、《转轮》、《兜沙》、《灵飞》,皆硬黄卷轴,可对勘也。又时代稍降,格韵遂卑,宋之视唐,已分今古。(余得日本宋大观年间写经,遂远不及此。)乃地隔海峤,而谓指腕虽殊,神理不异,揆之于理,必不其然。今其书法与房山石刻,运笔结体,不爽毫发。则称为唐人之作,当非燕说。或又谓倭奴既购经于支那,则震旦之壁藏,当倍蓰于邪马,何以今日庋弆反多于中土?此未知彼国兵争,例不毁佛寺,千年古刹,崔巍相望,若东大寺、石佛寺、法隆寺,不惟大、小乘《律》牙签无恙,即九流四部,亦多出其中。且自达摩东迈,禅宗既盛,语录日增。《五灯》之书充栋,三藏之籍束阁。日本缁徒,虽亦染其流风,而机锋口舌,究为有间,梵筴经典,犹竞诵习。此又多亡少存之一端也。并志于此,以释来者之惑。

○《古钞王子安文》一卷(卷子本)

古钞《王子安文》一卷,三十篇,皆序文,日本影照本,书记官岩谷修所赠。首尾无序、跋。森立之《访古志》所不载,惜当时未细询此本今藏何处。书法古雅,中间凡“天”、“地”、“日”、“月”等字,皆从武后之制,相其格韵,亦的是武后时人之笔。此三十篇中不无残缺,而今不传者凡十三篇,其十七篇皆见于《文苑英华》。异同之字千百计,大抵以此本为优,且有题目不符者,真希世珍也。

目录

《王勃于越州永兴县李明府宅送萧三还齐州序》(《文苑英华》作“《越州永兴李明府宅送萧三还齐州序》”。)

《山家兴序》(《文苑英华》“家”作“亭”,误。)

《秋日宴山庭序》(《文苑英华》作“《秋日宴季处士宅序》”。)

《三■〈匚外出內〉上巳祓禊序》《春日序》(缺后半。)

《秋日送沈大虞三入洛诗序》

《秋日送王赞府兄弟赴任别序》(阙后半。)

失题(缺前半。)

《秋晚什邡西池宴饯九陇柳明府序》

《上巳浮江燕序》

《圣泉宴序》

《江浦观鱼宴序》(缺后半。)

《梓潼南江泛舟序》

《饯宇文明府序》(《文苑英华》“饯”作“送”。)

《仲氏宅宴序》(仅存末十字。)

《夏日仙居观宴观序》(缺后半。)

《秋日登洪府滕王阁饯别序》(阙后半。)

《送劼赴太学序》(缺前半。)

《秋夜于绵州群官席别■〈艹〈阝辛〉〉升华序》

《宇文德阳宅秋夜山亭宴序》

《晚秋游武担山寺序》

《新都县杨乾嘉池亭夜宴序》(《文苑英华》作“《越州秋日宴山亭序》”。按:序文有“扬子云之故地”句,则非“越州”审矣,《英华》误。)

《至真观夜宴序》

《秋晚入洛毕公宅别道王宴序》(缺首尾。)

《秋日楚州郝司户宅遇饯崔使君序》(缺前半。)

《江宁县白下驿吴少府见饯序》(《文苑英华》作“《江宁吴少府宅饯宴序》”。)

《秋日登冶城北楼望白下序》

《冬日送储三宴序》(缺后半。)

失题(仅存末五字。)

《春日送吕三储学士序》(缺后半。)

此卷首尾无卷第,尾残缺。其第一首题王勃名,以下则不题名,似当时选录之本。然以勃一人之作,采取如此之多,则其书当盈千卷。考唐人选集唯《文馆词林》一千卷,而编录在显庆三年,非子安所及,抑唐人爱勃序文者钞之耶?疑不能明,记之以俟知者。(子安有《舟中篡序》五卷,然校此卷中文不尽舟中作,《滕王阁序》其一也。)今以逸文十三篇抄录于左,其他文十七篇异同,则别详《札记》。

《春日序》

夫五城高暎,飞碧玉之仙居;三山洞开,秀黄金之神阙。斯则旁稽凤册,闻礼制而空存;俯视至间,竟寂寮而无睹。况乎华阳旧壤,井络名都,城邑千仞,峰峦四绝。山开雁塔,还如玉名之台;水架螺宫,则似铜人之井。严君平之卜肆,里闬依然;扬子云之书台,烟霞犹在。虽英灵不嗣,何山川之壮丽焉。王明府气挺龙津,名高凤举。文词泉涌,秀天下之珪璋,儒雅风流,作人伦之师范。孟尝君之爱客,珠履交晋;宓子贱之调风,弦歌在听。则有蜀城僚佐,陪骋望于春郊;青溪逸人,奉淹留于芳阁。明明上宰,肃肃英贤,还起颍川之驾,重集华阴之市。于时岁游青道,景霁丹空。桃李明而野径春,藤萝暗而山门古。横琴对酒,陶潜彭泽之游;美儿多才,潘岳河阳之令。下官寒乡剑士,燕圀书生。怜风■〈匚外出內〉之气高,爱林泉之道长。(下阙。)

《秋日送沈大虞三入洛诗序》

夫鸟散背飞,尚有悲鸣之思;兽分驰鹜,犹怀狂顾之心。况在于人,能无别恨者也?虞公、沈子,道合姻连,同济巨川,俱欣利涉。天门大道,子则翻而入帝乡;睪泉下流,余乃漂泊而沈水圀。升降之仪有异,去留之路不同。嗟控睪之微躯,仰冲天之逸翮。相与隔千里,阴九关,后会不可期,倚伏安能测。是时也,赤熛云谢,白道爰开。潘子陈陈哀感之辰,宋生动悲伤之日。万物回薄,四野苍茫。云异色而伤远离,风杂响而飘别路。■〈匚外出內〉来日往,澄晚气于幽岩;景净天高,引秋阴于爽籁。此时握手,共对离樽,将以释慰于行前,用宴安于别后。命篇举酌,咸可赋诗。一字用探,四韵成作。

《秋日送王赞府兄弟赴任别序》

夫别也者,咸尔思于去留;将行矣,夫有怀情于忧喜。王赞府伯兄、仲弟,如埙如篪,匪二陆之可嘉,即三王之继体。长衢骋足,拔■〈艹乎〉杨眉;道泰官高,成荣下阙。

《失题》

山阳。我北君西,分歧临水。于时寒云凄怆,更有心愁;咽溜清冷,翻增气哽。听孤鸿而动思,怨别怨兮伤去生;闻唳鹤而惊魂,悲莫悲兮怆离绪。风烟冥寞,林薄苍茫。举目潸然,能无郁悒。■〈一上生下〉探一字,四韵成篇。

《秋晚什邡西池宴饯九陇柳明府序》

若夫春江千里,长减楚客之词;秋水百川,独肆冯号七 之赏。亦有拔兰花于溱洧,采莲叶于湘湖。亭皋丹桂之津,源水红桃之径。斯则龙堂贝阙,兴偶于琴樽,菌楫荷裳,事编于江汉。未有一同高选,神怡吏隐之间;三蜀良游,道胜浮沈之际。历秋风之极浦,下明月之幽潭。别锦帆于回汀,舣琼桡于曲屿。柳明府藉铜章之暇景,访道邻郊;窦明府锦化之馀闲,追欢妙境。司马少以阳池可作,具仙舟于南浦之前;下官以沟水难留,攀桂席于西津之曲。同声相应,共驻弦歌;同气相求,自欣兰蕙。琼卮列湛,玉俎骈芳。烟霞举而原野晴,鸿雁起而汀洲夕。苍苍葭荚,伤白露之迁时;淡淡波澜,喜青天之在瞩。既而云生歧路,雾黯他乡。空林暮景,连山寒色。转离舟于复溆,嘶挔骑于岩坰。故人易失,幽期难再。乘查可兴,与笔海而连涛;结网非遥,共词河而接浪。盍申文雅,式序良游。人赋一言,同载四韵。

《圣泉宴序》

玄武山趾有圣泉焉,浸淫滴沥,数百年矣。乘岩泌涌,接磴分流,沙堤石岸,成古人之遗迹也。若乃青蘋绿芰,紫苔苍藓,亦无乏焉。群公九牍务闲,江湖思远。寤寐寄托,淹留胜睪。既而冈峦却峙,荒壑前萦。丹■〈山上咢下〉万寻,碧潭千仞。松风唱晚,竹雾熏空,萧萧乎人间之难遇也。方欲以林壑为天属,以琴樽为日用。嗟乎!古今同游,方深川上之悲;少长齐游,且尽山阴之乐。盍题芳什,共写高怀。

《江浦观鱼宴序》

若夫办轻连蠒,澹洲为独往之宾;道寄虚舟,河洛有神仙之契。虽复胜逝长游,陵谷终移,而高范可追,波流未远。群公以十旬芳暇,候风景而延情;下官以千里薄游,历山川而缀赏。桃花引骑,还寻源水之蹊;桂叶浮舟,即在江潭之上。尔其崇澜带睪,巨浸浮天。绵玉甸而横流,指金台而委输。飞湍骤激,犹惊白鹭之涛;踧浪奔回,若赴黄牛之峡。于是分桂楫,动兰桡,啸渔子于平溪,引鲛人于洞穴。沙林石屿,环临翡翠之竿;琼辖银钩,下映茱萸之(下阙)。

《夏日仙居观宴序》

咸亨二年四月孟夏,龙集丹纯,兔躔朱陆。时属陆沈,润褰恒雨。九陇县今河东柳易。式嵇彝典,历祷名山。爰升白鹿之峰,伫降玄虬之液。杨法师以烟霞胜集,谐远契于词场;下官以书札小能,叙高情于祭牍。羞蕙叶,奠兰英,舞阕哥终,云飞雨骤。灵机密迩,景(下阙)。

《至真观夜宴序》

若夫玉台金阙,玄都紫府,旷哉邈乎,非流俗所诣,而群英在焉。乃相与造处之宫,游□萍之野,弃置烦杂,栖迟道性。陶然不知宇宙之为大也。岂直坐谈风月,行乐琴樽而已哉!仰观千载,亦各一时。

《秋日登治城北楼望白下序》

仆不才,怀古人之士也。岘山南望,恨元恺之途穷;禹穴东寻,悲子长之兴狭。徘徊野泽,散诞陂湖。思假俊翮而游五都,愿乘长风而眺万里。佳辰可遇,属楼雉之中天;良愿果谐,偶琴樽之暇日。携胜友,陟崇隅,白云展面,青山在目。南驰涨海,北控淮潮。楚山纷列,吴江浩旷。川原何有,紫盖黄旗之旧墟;城阙何年,晋宋齐梁之故迹。时非月是,物在人亡。灌莽积而苍烟平,风涛阴而翠霞晚。关山牢落,壮宇宙之时康;井邑萧条,觉衣冠之气尽。秋深望彻,景极情盘。俯万古于三休,穷九垓于一息。思欲校良游于日下,贾逸气于云端;引江山使就目,驱烟霞以纵赏。生涯讵几,此念何期?洒绝翰而临清风,留芳樽而待明月。俱题四韵,不亦可乎?人赋一言,其词云尔。

《冬日送储三宴序》

储学士东南之美,江汉之灵。凌翰圃而横飞,入词场而独步。风期暗合,即为生死之交;道德悬符,唯恨相知之晚。下官《太玄》尚白,其心如丹。将忠信以待宾朋,用烟霞以付朝夕。自非琴书,好事文笔,深知口若雌黄,人同水镜。亦未与谈今古,尽胸怀。对山川之风日,荡羁旅之愁思。此君邂逅相遇,适我愿耳。樽酒不空,吾无忧矣。方欣握手,遽惨分歧。觉岁寒之相催,悲聚散之无定。是时也,池亭积雪,草树下阙。

《失题》

人,皆成四韵。

《春日送吕三储学士序》

宇宙之风月旷矣,川岳之烟云多矣。其有徒开七窍,枉滞百年,弃光景若埃尘,贱琴书同粪土,言不及义,动非合礼。若使周、孔为文章之法吏,比屋可以行诛;嵇、阮为林壑之士师,破家不容其罪。至若神高方外,志大寰中,诗酒以洗涤胸襟,池亭以导扬耳目,超然自是,散若有馀。义合则交疏而吐诚,言忘则道存而目击。二三君子,当仁不让。并高情朗俊,逸调疏闲,杞梓森罗,琳琅叠彩。崩云垂露之健笔,吞蛟吐凤之奇文。颜、谢可以执鞭,应、徐自然衔璧。下官栖遑失路,怀抱沈愁。暂辞野鹤之群,来厕真龙之友。不期而会,甘申羁旅之心;握手言离,更切依然之思。于时风雨如晦,花柳含春,雕梁看紫燕双飞,乔木听黄莺杂啭。殷忧别思。

日本访书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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