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治法大要九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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问曰。伤寒治法之大要何如。仲景曰。凡伤寒之病。皆从风寒得之。始表中风寒。入里则不消矣。未有温覆而当不消散者。不在证治。拟欲攻之。犹当先解表。乃可下之。若表已解而内不消。非大满犹生寒热。则病不除。若表已解而内不消。大满大实。坚有燥屎。自可除下之。虽四五日不能为祸也。若不宜下而便攻之。内虚热入。协热遂利。烦躁诸变。不可胜数。轻者困笃。重者必死矣。华元化曰。伤寒六日入胃。入胃乃可下也。若热毒在外。未入于胃而先下之。其热乘虚入胃。则烂胃也。其热微者。则赤斑也。剧则黑斑也。雍曰。此论汗下之宜。即治法之大要也。

问曰。汗下失其宜何如。仲景曰。阳盛阴虚。汗之则死。下之则愈。阴盛阳虚。汗之则愈。下之则死。夫如是。则神丹安可以误发。甘遂何可以妄攻。虚盛之治。相背千里。吉凶之机。应若影响。岂容易哉。况桂枝下咽。阳盛则毙。承气入胃。阴盛乃亡。死生之要。在乎须臾。视身之尽。不暇计日。此阴阳虚实之交错。其候至微。发汗吐下之相反。其祸至速也。

问曰。表里或至于俱感。汗下不可以并行乎。仲景曰。凡两感病俱作。治有先后。发表攻里。本自不同。而执迷妄意者。乃云神丹甘遂。合而饮之。且解其表。又除其里。言巧似是。其理实违。夫智者之举措也。常审以慎。愚者之动作也。必果而速。安危之变。岂可诡哉。

问曰。伤寒日满自瘥之说果何如。雍曰。虽古名人亦有是论。惟张孙不取也。许仁则言。自心不全甄别。他医难得精妙。与其误疗也。宁得任之。但能薄滋味。适寒温。将理中冷暖。守过七日。此最为得计。其中事须服药。不可徒然者。惟多日不大便。暂须一转泄耳。雍谓此说固善。然人感疾。轻重难同。幸而所感不重。证循常理。则有是说。假令感疾深重。变证不常。日满则死矣。所以仲景言时气不和。盒饭早言。及在腠理。以时治之。孙真人言勿令病气自在。恣意攻人。拱手待毙也。岂许氏之言。与有病不治常得中医之说。皆有激而云乎。

问曰。伤寒之初。不当用峻药何如。雍曰。此可谓之良医之言。常闻常器之为初学浅识者有是说矣。仲景之法。有是证则用是药。今曰桂枝证。麻黄证。是当用桂枝麻黄二汤也。然常人才学明识。不逮仲景。则有误在其中。安敢尽用其药。遇桂枝证。则必思桂枝之轻者而用之。遇麻黄证。则必思麻黄之轻者而用之。盖虑脉证有误。须预为之防。得不失仲景大意可也。如因仲景之言。必尽用仲景之剂。不自量力周思。断然无疑。所谓愚者动作果而速也。鲜不失矣。至如青龙、承气、十枣、陷胸等汤。学浅者尤宜绝口。如其人医道果精深。当一从仲景之言。尚有承气之戒。可不审哉。

问曰。或言伤寒。只当看证治之。何如。雍曰。经络为先。证脉为次。朱氏活人书曰。治伤寒不识经络。如触途冥行。不知邪气之所在。往往病在太阳。反攻少阴。证是厥阴。乃和少阳。寒邪未除。真气受毙。又况伤寒看外证为多。未诊先问。最为有准。孙真人云。问而知之。别病浅深。名为巧医。既得其经。然后切脉。以辨在表在里。若虚若实。以汗下之。古人所以云。问而知之为中工。切而知之为下工也。雍曰。伤寒之疾。其来甚暴。尚为易见。故问外证。切寸口。足以知病之所在。如杂病有难知者。当如古人揆度奇恒之道。未易以一二言也。

问曰。人病伤寒。或无汤药则何如。华元化曰。若无丸散及煎者。但单煮柴胡数两。伤寒时行。皆可服以发汗。至再三发汗不解。当与汤。实者转下之。但当少与。勿令大下耳。雍曰。此须能辨证者。偶在道途间乏药。乃可用之。盖柴胡亦与阴病不相宜也。

问曰。伤寒数种。庸人不能分别者。用药如何。葛稚川曰。若初觉头疼肉热。脉洪。起一二日。便作加减葱豉汤。葱白虎口一握。豉一升。绵裹。以水三升。煮取一升。顿服取汗。若不汗。更作。加葛根三两。水五升。煮取二升。分再服。不汗。更作。加麻黄三两。去根节。诸名医方皆用此。更有加减法甚多。江南人多服之。雍尝见北方乏医药处。遇伤寒时气。秦人即饮葱茶。晋人即饮蜜茶。虽甚苟且。亦有应者。后少见损人。葱茶似有理。蜜殊不晓所谓。

问曰。汗不出。有蒸法何如。陈廪邱云。医经云。连发汗。汗不出者。死病也。吾思之。可蒸也。如蒸中风法。蒸湿之气于外迎之。不得不汗也。后以问张苗。苗云。曾有人作事。疲极汗出。卧单箪。中冷得病。但苦寒蜷。诸医与丸散汤。四日之内。凡八过发汗。汗不出。苗令烧也。布桃叶蒸之。即得大汗。于被中就粉傅之。使身极燥乃起。便愈。后数以此发汗。汗皆出也。人性有难汗者。非惟病使之然也。蒸之则无不汗出。范汪云。诸病发热恶寒。脉浮洪。便宜发汗。温粉扑之。勿令遇风。当发汗而其人适失血。及大下利。则不可大汗。数少与桂枝汤。使体润 汗出连日。当自解。上治法大要。不拘于经。故伤寒总目载之叙论之中。今根据论次于叙论之后。其余治法。并各详见于逐经逐证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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