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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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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雀、元武、青龙、白虎,为四方之神。祥符间避圣祖讳,始改元武为真武,元冥为真冥,元枵为真枵,元戈为真戈。后兴醴泉观得龟蛇,道士以为真武现,绘其像为北方之神,被发黑衣,仗剑蹈龟蛇,从者执黑旗。自后奉祀益严,加号镇天佑圣,或以为金虏之谶。

今人呼洗为砂锣,又曰厮锣,凡国朝赐契丹西夏使人,皆用此语。究其说,军行不暇持洗,以锣代之。又中原人以击锣筛锣,今南方亦有言之者。筛沙音相近,筛之为厮,又小转也。书传目养马者为厮,以所执之锣为洗曰厮锣。军中以锣为洗,正如秦汉用刁斗可以警夜,又可以炊饭,取其便耳。

世传《遁甲书》,甲既不可隐,何取名为遁?及读《汉郎中郑固碑》有云:“逡遁退让。”遁即循字,盖古字少,借用,非独此一碑也。则知遁甲当云循甲,言以六甲循环推数故也。

秦《越绝书》,隋《经籍志》云“子贡作”。其书杂记秦汉事,疑后人所传羼,内载春申君李园事,《史记》、《战国策》、《列女传》,不载嬛之名,仅见于此,其策画始终,皆出嬛,尤为异也。至书:“烈王死后,李园相,春申君方封于吴,又立其子为假君。”皆与《史记》、《国策》不合。

自浙江东南溪行,而溪水浅涩湍急,深五七寸,碎石作底,小者如弹,大者不过盆碗,齿齿无数,五色可爱,行三五步一滩,即四边或上流,有拥起碎石,或如堆阜,或如堤堰,水势喷激怒如瀑,而舟人所用器,特与他舟异,篙用竹,加铁钻,又有肩篙拐篙,皆用木加拐,如到书某字于其上。每遇滩碛,即舟师足踏樯竿,手执篙,仰卧空中撑舟,忽翻身落舟上,覆面向水急撑,谓之身攧篙。舟师每呼“肩篙”“头篙”“转身篙”“抢篙”,诸人即齐声和曰“嗷嗷”,诸人皆齐力急撑。所谓肩篙者,覆面向水用肩撑;所谓头篙者,覆面向水用头撑;转篙者,自身左移舟右转;转身篙者,或仰面即覆面,覆面即仰面云;抢篙者,舟尾有穴,每诸篙出水,即一人急用一大木挺抢船尾,盖恐舟复下也。一舟复数人自水牵挽,水深处亦不过膝,自处之青田至温州,行石中,水既湍急,必欲令舟屈曲蛇行以避石,不然,则碎溺为害,故土人有“纸船铁梢工”之语,言寄命于舟师也。厥惟艰哉!

近世官中行遣,多用劝勉二字,考之经,其说有二:谓之劝,则不出于自然而己乐为之;谓之勉,则出于不得已而人强勉之。故《诗》言:“劝以义”,则劝非出于自然;《诗》言:“勉其夫以正”,则勉非出于得已。

世俗,岁将除,乡人相率为傩,俚语谓之打野胡。按《论语》:“乡人傩,朝服立于阼阶。”注:“大傩驱逐疫鬼也。”亦呼“野云”戏。今人又讹耳。

永安诸陵,皆东南地穹,西北地垂,东南有山,西北无山,角音所利如此。七陵皆在嵩少之北,洛水之南,虽有冈阜,不甚高,互为形势。自永安县西坡上观安、昌、熙三陵在平川,柏林如织,万安山来朝,遥揖嵩少三陵,柏林相接,地平如掌,计一百一十三顷,方二十里云。今绍兴欑宫朝向,正与永安诸陵相似,盖取其协于音利,有上皇山新妇尖,隆祐欑宫正在其下。

昆仑,一作崐崘。《禹本纪》:“昆仑高二千五百余里,日月所相避隐,为光明也。其上有醴泉华池。”《河图》云:“昆仑,天中柱,气上通天。”《水经》云:“昆仑虚,在西北,去嵩高五万里,天地之中也。其高万一千里,河水出其东北陬。”《尔雅》云:“西北之美者,有昆仑之璆琳琅玕焉。”又曰:“三成为邱。”注云:“昆仑山三重,故以名。”昔人引《山海经》:“西海之南,流沙之滨,赤水之后,黑水之前,有大山名昆仑之邱,其下有弱水之渊环之。”又曰:“钟山西六百里有昆仑山,所出五水。”今按《山海经》内:“昆仑虚在西北,帝之下都,方八百里,高万仞。山有木禾,面有九折,以玉为槛。面有五门,门有开明兽守之,百神之所在。”郭璞曰:“此自别有小昆仑也。”《淮南子》曰:“昆仑虚中有增城九重,有木禾、珠树、玉树、璇树、不死树在其西,沙棠、琅玕在其东,绛树在其南,碧树、瑶树在其北。”《十洲记》云:“昆陵即昆仑,中狭上广,故曰昆仑。山有三角,其一角正东,名曰昆仑宫。其处有积金为墉城,面方千里,城上安金台五所,玉楼十二。”《神异经》云:“昆仑有铜柱焉,其高入天,所谓天柱也。围三十里,圆周如削,下有回屋,仙人九府所居。”又一说云:“大五岳者,中岳昆仑在九海,中为天地心,神仙所居,五帝所理。”《博雅》云:“昆仑虚,赤水出东南陬,河水出其东北陬,洋水出其西北陬,弱水出其西南陬。河水之入东海,三水入南海。张骞渡西海至大秦,大秦之西乌迟国,乌国之西复有海,西海之滨有小昆仑,高万仞,方八百里。”《援神契》曰:“河水上应天河。”《山海经》:“昆仑山有青河、白河、黄河、黑河环其墟,其白水出东北陬,向东南流,为中国河。”《尔雅》曰:“河出昆仑虚色白渠,凡千七百所,色黄,百里一小曲,千里一大曲。”《淮南子》:“河出昆仑,贯渤海,入禹所导积石也。”《水经》云:“昆仑三仞,下曰樊桐,一名板桐,二曰元圃,一名阆风,上层城一名天庭。”《淮南》又云:“元圃、阆风、樊桐,在昆仑阊阖之中。”东汉明帝永平十七年十一月,遣奉车都尉窦固、驸马都尉耿秉、骑都尉刘张出敦煌昆仑塞,击破白水虏于蒲类海上。唐章怀太子注,谓:“昆仑山名,因以为塞,在今肃州酒泉县西南,山有昆仑之体,故名之。周穆王见西王母于此,山有石室王母台,则又知周穆王西游,初不出中国云。”凡诸书云昆仑,悉注于此。

古之圣王讳,世皆不知避。有一时暴起与僭伪之主,至今讳而不改者,如昭穆本作招穆读,以晋文帝讳改呼韶。城避朱梁讳改曰州,如东都州、南州、北州是也。戊字本作茂读,亦以李唐讳改云武,或曰务。浙人避钱氏讳,改刘为金,果有石榴,呼曰金樱。江东人以杨行密讳,呼蜜为蜂糖。太一十神有君基民基,避唐明皇讳改作棋,至今不改。《本草》有薯蓣,避唐代宗讳改云薯药,避英宗讳又改为山药,则与薯蓣似不相干,今当云山蓣可也。

虙子贱,或写作密子贱。按《颜氏家训》,虙字从虍,宓字从宀下必,俱为孔子弟子。宓子贱,即虙羲之后,俗字以为宓,或宓加山。《子贱碑》云:“济南伏生,即子贱之后。”是知虙之与伏,古来通用,误以为密。

《说文》:“羿,帝喾时射官。”《山海经》云:“尧时十日并出,尧命羿射其九。”《商书》曰:“有穷后羿。”则羿是射官,世有其人,非一人也。

东坡先生既得自便,以建中靖国元年六月还次京口,时章子厚丞相有海康之行,其子援尚留京口,以书抵先生:“某惶恐再拜端明尚书(台座):某伏闻旌旆还自南越,扬舲江海,蹑屐岭峤,执事者良苦,数岁以来,艰险备至,殆昔人之所未尝,非天将降大任者岂易堪此?窃惟达人大观,俯仰陈迹,无复可言。不审即日尊体动止何似?伏念某离远门墙,于今九年,一日三月,何可数计?传闻车马之音,当欢欣鼓舞,迎劳行色,以致其积年慕恋,引领举足,崎岖瞻望之诚。今乃不然。近缘老亲重被罪谴,忧深虑切,忘寝与食,始闻后命,方在浙东,即欲便道省觐,又顾幼稚须携挈,致之所居,今暂抵此,治任裹粮,旦暮远行,交亲往来,一切皆废,此则自侪于众人,宜其所以未获进见者。某于门下,岂敢用此为解?舍馆定,然后求见长者,是为有罪,况于不克见者乎?逡巡犹豫,事为老亲,固当审思耳。迩来闻诸道路之言,士大夫日夜望尚书进陪国论,今也使某得见,岂得泊然无意哉!尚书固圣时之蓍龟,窃将就执事者,穆卜而听命焉。南海之滨,下潦上雾,毒气薰蒸,执事者亲所经历,于今回想,必当可畏,况以益高之年,齿发尤衰,涉乎此境,岂不惴惴?但念老亲性疏豁,不护短,内省过咎,仰戴于上恩,庶有以自宽,节饮食,亲药物,粗可侥幸岁月。不然者,借使小有惉懘之情,悴于胸次,忧思郁结,易以伤气,加以瘴疠,则朝夕几殆,何可忍言?况复为淹久计哉!每虑及此,肝胆摧落,是以不胜犬马之情,子私其父,日夜觊幸。今圣上慈仁,哀矜耆老,沛然发不世之恩诏,稍驰罪罟,尚得东归田里,保养垂年,此微贱之祷,悲伤涕泣,斯须颠沛,不能忘也。倘问焉而执事者以为未然,使某也将何以为怀?诚不若勿卜而徒自然,庶几之为愈也。倘以为可凯也,固愚情所欲闻,然而旬数之间,尚书奉尺一,还朝廷,登廊庙,地亲责重,所忖度者幸而既中,又不若今日之不克见,可以远迹避嫌,杜谗慝之机,思患而预防之为善也。若乃思世故多端,纷纭轇轕,虽弥日信宿,未可尽剖,勃鞮,所谓君其知之矣,宁须多言。独恨九年之间,学不益博,文不益进,以此负门下。然古人有闻之而不言,能之而不为,存之而不论者,窃尝留意焉,未若面得之也。请俟它日,仰叩绪余论,不胜拳拳之情,敢言之执事者,伏惟财幸。暑溽异甚,伏望保护寝兴,万万珍重。不宣。某惶恐再拜。”先生得书大喜,顾谓其子叔党曰:“斯文,司马子长之流也。”命从者伸楮和墨,书以答之:“某顿首致平学士:某自仪真得暑毒,困卧如昏醉中,到京口,自太守以下皆不能见,茫然不知致平在此,辱书乃渐醒悟。伏读来教,感叹不已。某与丞相定交四十余年,虽中间出处稍异,交情固无增损也。闻其高年寄迹海隅,此怀可知,但以往者更说何益,惟论其未然者而已。主上至仁至信,草木豚鱼所知也。建中靖国之意,又恃以安。海康风土不甚恶,寒热皆适中,舶到时四方物多有,若昆仲先于闽客川广舟中准备家常要用药百千去,自治之余,亦可及邻里乡党。又丞相知养内外丹久矣,所以未成者,正坐大用故也。今兹闲放,正宜成此,然可自内养丹,切不可外服物也。某在海外,曾作《续养生论》一首,甚愿写寄,病困未能,到毗陵定叠检获,当录呈也。所云穆卜,反究绎,必是误听,纷纷见及已多矣,得安此行为幸,幸更徐听其审。又见今病状,死生未可必,自半月来,日食米不半合,见食即先饱,今且归毗陵,聊自欺:此我里,庶几且少休,不即死。书至此困惫,放笔太息而已。某顿首再拜致平学士阁下。六月十四日。”此纸乃一挥,笔势翩翩。后又写《白术方》,今在其孙洽教授君处。既归宜兴,七月疾革,折简钱世雄云:“径山老惟琳来问疾,有偈云:‘扁舟驾兰陵,目换旧风日。君家有天人,雌雄维摩诘。我口答文殊,千里来问疾。若以偈相答,霜柱皆笑出。’先生答云云。”盖与惟琳、世雄问答而终,乃二十八日也。今刊行先生《年谱》不载此,以补阙文云。先生集中有《答致平书》,而章书人多不曾见,故不能晓其答意。元祐三年,先生知举时,致平为举子。初,致平之文法荆公,既见先生知举,为文皆法坡,遂为第一,逮揭榜,方知子厚子。

《青箱杂记》载南唐徐铉至义兴,读《汉太尉许馘碑》,其阴有八字云:“谈马砺毕,王田数七。”莫晓其指,铉以“黄绢幼妇”语意求之,云:此谓“许碑重立”也。义兴字犯本朝熙陵嫌名,改宜兴,予家先茔在焉。屡访许碑不可得,邑人张驹千里云:“今县治之南有数丛冢,形制特大,《图经》以为许氏墓,上有一碑,字似汉《张严子墓铭》篆体,首云:‘司农夫人刘氏,山阴人。’自后为韵语,漫灭不可读,所谓《太尉碑》,则不复可见矣。”绍兴丙子冬,过颐山,访故人邵子门,有残碑,云:“舟行许氏墓侧,见有此石,居民以为浣垢之具,意谓人所弃而不有者,戏取以归,索水洗而读之,虽首尾不足,知其为馘碑也。”其文云:“历司农卫尉太仆,遂登太尉。”所谓司农夫人者,其馘之配乎?碑叙官爵,若永乐少府,悉汉代所有,字古隶与今文相错,旧隶漫处,则以今文足之,疑后人不忍砻去旧文,以今文刻于漫处,所谓许碑重立也。因模取墨本,跋其后以遗邵子,使之知宝此石,无使后复有如子者负之而趋云。

彭祭酒,学校驰声,善破经义,每有难题,人多请破之,无不曲当。后在两省,同寮尝戏之,请破“月子弯弯照几州,几家欢乐几家愁。”彭停思久之,云:“运于上者无远近之殊,形于下者有悲欢之异。”人益叹伏。此两句,乃吴中舟师之歌,每于更阑月夜,操舟荡桨,抑遏其词而歌之,声甚凄怨。唐人有诗云:“从倚仙居凭翠楼,分明宫漏静兼秋。长安一夜家家月,几处笙歌几处愁。”盛行于时,具载《辇下岁时记》,云是章孝标制,与此意同。

公孙贺为丞相,其子敬声为太仆,骄奢不奉法,盗用北军钱千九百万贯,时诏捕阳陵大侠朱安世甚急,贺自请逐捕安世,以赎敬声,上许之。且索一豪民,亭长之责,至烦丞相亲捕。主守盗赃至于千九百万贯,以捕一匹夫便得赎,汉网可谓阔疏矣。至武帝以后则不然也。

《周礼》:“五家为比,使之相保;五比为闾,使之相受;四闾为族,使之相葬;五族为党,使之相救;五党为州,使之相周;五州为乡,使之相宾。”又“五人为伍,五伍为两,四两为卒,五卒为旅,五旅为师,五师为军”。又“均土地,以稽人民,而周知其数;上地家七人,可任也者家三人;中地家六人,可任也者二家五人;下地家五人,可任也者家二人”。又“井牧其田野,九夫为井,四井为邑,四邑为邱,四邱为甸,四甸为县,四县为都”。又《司马法》,“六尺为步,步百为畮,畮百为夫,夫三为屋,屋三为井,井十为通,通出匹马,三十家、士一人、徒二人。通十为成,成百井,三百家、革车一乘、士十人、徒二十人。十成为终,终千井,三千家、革车十乘,士百人、徒二百人。十终为同,同方百里,万井,三万家、革车百乘、士千人、徒二千人。”其制若不同,又且烦碎,学者多不考。盖比闾之法,所以保养斯民,相生相养,使邻里各有恩义。秦汉间,但令有罪相纠,而风俗坏矣。欲行三代之政,则比闾之法,不可不讲。卒伍之法,以起军旅,以作田役,以比追胥,以令贡赋,此即后世保伍之法,逐捕盗贼是也。均土地,稽人民,此言民数;大约四家计口二十有四人,其堪任使者十人,凡一井八家,为堪任使者二十人,可见周家役民不穷其力。井田之制,四井为邑,四邑为邱,四邱为甸,邱十六井,甸六十四井也。知方百里者,《孟子》曰:“方里而井。”计之则邑方二里,邱方四里,甸方八里也。名为甸之意,以其居一成之中,成方十里。匠人云:“成方十里。”此言四邱为甸,甸与成,其实一也。郑解成为甸表里之意,共出兵车一乘,故谓之甸。甸,乘也。十里为成,成间广八尺,深八尺,谓之洫,是当甸在其中,旁一里以治洫,故注云:“方十里为成,成中容一甸,方八里,出田税,缘边一里治洫不税。”《论语注》:“井十为通,通十为成,成出革车一乘。”是据成方十里出车一乘也。成,元年《左传》服注,引《司马法》云,“四邑为邱,邱十六井,出戎马一匹、牛三头,是曰匹马三牛。四邱为甸,甸六十四井,出长毂一乘、马四匹、牛十二头、甲士三人、步卒七十二人,戎楯备具,谓之乘马。”是据甸方八里,出车一乘也。二者事得相通,故各据一焉。若然,成出兵车一乘,为七十五人耳。而少康有田一成,有众一旅,成方十里,九百夫之田也。授民田有不易一易再易,通率二而当一,有四百五十人矣。其中上地差多,则得容五百人也。其出兵,夫家不尽行,故一车士卒惟七十五人。少康言众一旅,盖尽举大众,故与出赋异也。《司马法》乃言舆赋之数,据前项民数,一井八家可任使者二十人,今六十四井为五百十有二家,其堪役通一千二百八十人,而籍于司马之法者,才七十有五人,盖四百七十家有余,只赋兵二十五人耳。《司马法》又有炊家子、厩巷、衣装、樵汲二十五人当出外。又《法》,畮百为夫,至徒二千人,此言征调之数,据前项兵籍,四邑为邱,邱十六井,今云十井为通,促零就整,以十起数耳。田制八家为井起算,兵制十人为什起算,各从其宜,非有损益也。比闾亦以整数,四邱为甸,凡六十四井,其籍七十有五,今十通为成,加前一邱三十六井之地,为百井八百家,是谓二百八十八家,其兵亦当添一甲有零,只调三十人,盖四分常兵之数而征发其一,故八百家止言三百家,番休者常五百家也。积数凡百井八百家,得为丁四千八百人,堪任使者二千人,二十分二千之一有奇为一百人有奇,又四分百人之一强,止发三十人耳。百里千里皆然,车马亦然。自邱备一乘,乘四马,但赋一马,积四邱为甸,凡四甸方赋一乘,故促十六井为一通,出一马,后加百井为一成,出一车,亦无增减。甸言徒七十二人、甲士三人,成言七十人、徒二十人,盖调特差择宜为士者居多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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