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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四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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钦定四库全书

家藏集卷四十

明 吴寛 撰

序一十三首

送陈编修师召南归展墓序

凡有官聨於京者三年许归省其亲亲没许展墓其始求省与展者具疏以奏天子下吏部核得实则许许则给道里费仍限之日月而来盖朝廷故事也凡官於翰林者其人或省亲或展墓自阁老院长而下咸作诗以赠其行至序所以作者之意则以次而为其年之先後秩之崇卑皆不之计盖翰林故事也陈君师召由明经登进士高第入翰林编修国史者有年矣今年秋得展墓之请所以赠其行者亦既成什顾其序文当属之寛寛以後且卑辞既不可得乃独於师召之行窃有留之之意盖师召长於经术者也今天子且御经筵近儒臣於易诗书春秋礼乐之文其间可劝可阻可因可革凡可以为治道助者师召宜执经以劝讲其上不可一日辍也後生小子游於师召之门者常至数百十人於易诗书春秋礼乐之文其间可辨可解可是可正凡可以为学术助者师召宜横经以开导其下不可一日辍也是师召一身兼有安富尊荣孝弟忠信之责者而去之如上下何虽然师召则去矣去则速其来而已矣来且吾有望焉师召莆田人也莆田为邑业儒而攻文者比屋而是故其科第视他处为特盛其举於乡者常三之一举於礼部者常三十之一吾意其邑之长材秀民如前代欧阳詹者固已毕出效用而尽之於科第矣然而三人同居出处或殊况一邑之人哉吾又意夫长山密林之间士之积学好古深藏不市如近代陈衆仲者尚亦有若人乎有之幸与俱来得若人而用工可以经术辅天子下可以经术敎学者为天子辅则师召之责分矣夫古者人臣之见君也必有所执之贽孰谓师召之来独无以藉手者乎寛故序以望之成化八年八月

送同年知州县序

国不能以自给也皆仰乎州县而州县之事无不一出於民其大者田野非民不辟以其能耕植也府库非民不充以其能供输也甲兵非民不威以其能战闘也学校非民不修以其能游习也民之系於国也不既重矣乎然所以亲乎民而治焉者则州县之吏耳故事又无一不制於守令盖民能耕植矣其水旱则自我而备民能供输矣其赋税则自我而歛民能战闘矣其盗贼则自我而弭民能游习也其礼义则自我而率守令之系於民也不尤重矣乎则守令固可谓重任矣而後世乃有不屑为之者何哉夫孔门弟子如子游子贱贤矣未闻辞武城单父之命国君尊矣滕之为国截补之仅五十里今人得如子游子贱已不易得而跨数百里之地而为州县岸然位乎千万人之上与古王公等而复不屑为之弗思甚矣上御天下得济南尹公为天官卿而其亚得崑山叶公莆田陈公三公者相与同心辅政思慎选法谓天子宵旰留意斯民而进士者又天子之所亲擢而留意者也未可烦以他事其以民托之治治有蹟当请於上而拔用之先是壬辰岁所擢进士二百五十人者具有司观政乃简其人悉授以大州上县谕以意而遣之衆皆感激奋迅无复几微不平之意其行也同年友谋所以赠者推寛为之序寛以国之仰给乎州县而州县之民处乎田里或以其可虐而虐之则不知其系於国者之重守令之奔走乎州县或以其可易而易之则不知其系於民者之重遂序其所以重者人书一通为赠而其人其州县则旁书以别之盖凡上之人统乎守令者於是亦宜重之矣虽然非所以为诸君赠也彼之重我易我何与我事特患吾之不能自重而自易耳诸君之游於庠序於入官之法固已饫闻然而同年之情有不能已者试举古人之成言为诸君更一诵之惟正惟清可以处已惟公惟明可以接人惟慎惟勤可以临事必兼此数者而後为自重也然则上之重我者固在於是而我亦不失其所系者之重之实矣夫台省廊庙其地甚高诸君既善自为阶吾见其升而上也壬辰之擢寛偶以名数先诸君承史官乏诸君第行俟德政成寛虽不文尚当执笔传循吏以为诸君役也

赠王惟用序

王故儒家其医则出其先光庵隐君光庵当洪武永乐间以奥学笃行沈晦於时时金华戴元礼以医高天下元礼丹溪朱彦修门人也光庵与之友善得闻其师之说间出以治病遂造神妙然尤喜治贫困及方外之士病固其尤仁也光庵三传是为时勉先生时勉读儒书能继其医存其仁名益起吴下而延及於两京惟用则先生长子也其医之继其仁之存其名之起而延及者如其父盖先生年既老求以治病者益衆因使惟用代之惟用察病之精论病之当人固谓其称时勉子而时勉亦曰是真吾子也益使代之家君东庄先生素强今年春偶失调摄而病作焉寛既窃禄於朝人自吴来者秘不道其实久之家君始书以来曰吾尝病矣得惟用治之而愈矣顾吾病非惟用治不愈汝宜为文以报寛始闻之大惊惊定而喜喜极而感乎惟用者自意不腆之文不足以为报也而重违严命则书以为惟用赠虽然文果止於是乎哉若昔光庵之医故姚恭靖公广孝尝为之传今惟用父子无媿其家学者其奏功之妙吴下人能谈之寛虽不文幸职国史凡技术之良者得书之异时执笔传其事使千载之下知有其人其亦庶乎为报也韩文公云无亦使其无传焉嗟夫有如惟用父子使之无传可乎

赠行人杨君擢监察御史序

昔者东汉之世安阳魏桓被徵其乡人劝之行桓曰干禄求进所以行其志也今後宫千数其可损乎廐马万匹其可减乎左右权豪其可去乎皆对曰不可遂隐身不出当时莫不高其为人予尝窃论之桓之为人则高矣然特未仕者之言也若夫已仕者飨其禄受其爵而又以言为职则人君之事皆吾之事未宜诿之以不可坐视其患而不出一言以救之也盖後宫千数不言也言之安知其不可损廐马万匹不言也言之安知其不可减左右权豪不言也言之安知其不可去如是而不从再言之可也如是而又不从则吾之责既尽虽去之可也否则如孟子所谓吾君不能者此岂事君之法乎抑在东汉天下之事亦多矣桓虽不用而读其言吾独以其知所本也而尤取之杨君舜美河南人也通经学古以名进士拜大行人有专对之才不辱君命之节三载考最擢监察御史其旧所同官自司正林君而下将往贺之而予同年友张司副来请文於予予以舜美已仕者也其奉使而出能知四方之事特其末耳尝观汉宣帝以萧望之出补郡国望之谓上哀悯百姓出谏官以补御史然朝无诤臣且不知过所谓忧其末而忘其本也遂徵入之夫御史今之谏官也以舜美之才之节而使为之不可谓之忘本因举汉事为言盖不特贺舜美且为朝廷贺也

樊山集序

前三年缙云樊时登与予会试礼部告予曰阜尝辑樊山集成矣愿有以序予以未见斯集为辞既而时登下第去复贻书以请予答之如前日今年春时登再试礼部则挟所谓樊山集者而来予阅之集有内外篇盖其一家之书也内篇载樊氏之述作其远自汉光禄勲凖始外篇载樊氏之事行其远自汉寿张敬侯重始按时登自序樊氏系出南阳之湖阳始迁河东再迁长安三迁池州四迁真州五迁浙东而分常山缙云二族以为斯集本其家乘而作而家乘又本於史传而录若新野之晔鲁阳之英猗氏之逊庐州之子盖冠州之楫史虽有传以不载家乘故不得而及则如凖如重之远其为樊氏之先殆无可疑然予观之集中缙云之樊自宋翰林应奉江浙儒学提举万葬处之城南万之子杞孙始定居缙云三传而为太中大夫江西右参政敬其间虽隐显不同皆以德行文学为乡人所宗则其远代虽无重若凖已自名家况其有之乎若夫时登以乡校之秀登於春官其学行之美度越流辈方将率其昆仲子姓出为时用则其近代虽无万若敬亦自名家况其有之乎夫古者人臣功德之大於是赐姓命氏使之别於後世後世无不姓不氏之人则先世无无功无德之祖此理之易明者也然而历世既远宗法不立而又遭值变故至於谱牒散亡虽欲祖其人有不可得而祖者欲次第推而上之其亦强焉补缉而已则理虽易明而其事有难行者矣今樊之为氏实本於樊侯仲山甫集中不之祖者时登之意盖出诸此抑亦无史传可据家乘可稽之故耶樊氏依山而居乡人号其山曰樊山时登因复号其集曰樊山集云

银爵聨句序

成化十八年春正月壬午天子有事於南郊明日庆成有宴又明日出内帑白金遣中贵人持赐执事之臣而林君朝信以御史监祀预焉朝信既拜受曰是上恩也其可以?召工攻为之爵而铭其尾曰郊赐示不忘也他日出以酌客客亦曰是上恩也其可以?乃为诗以侈其事有首倡以句者衆次第续之予既在列及章成朝信复强予序之盖君之使臣也有常事臣之在官也有常职惟其事与职皆有常也故其禄亦有常上非过与而下非过受其道当然尔今朝廷岁一郊祀亦常事也而其事则大御史岁一监祀亦常职也而其职则重惟其事与职之大且重也由是有所特予者非私於臣也推敬神之心也夫既由此心而推之则下之受者又岂敢易其物哉而朝信於此尤致其意不为他器而必为礼器焉其又知所以敬君者欤今朝信既秩满以才望超擢广西宪副於是行矣便道得以会其宗族出此爵酌之宗族不敢?也又得以会其乡党出此爵酌之乡党不敢?也及去而履任得以会其僚友出此爵酌之僚友不敢?也则凡几席之上樽俎之间不必立之监佐之史自无号呶屡舞之人信所谓一爵而色洒如二爵而言言三爵而油油俨如立於殿陛之下终其饮而不敢乱也夫爵器之小者而礼攸生敬攸起其系於人则大也是宜序其诗而播之是岁六月己未序

愚乐庵诗後序

新喻传曰川先生以其先检讨公所得士大夫愚乐庵诗示予俾书一言於後愚乐庵者检讨公名其居室而因以为号者也诗凡若干首故少詹事莆田柯公既序之矣予复何言孔子曰知者乐愚知之反也以知者之乐则愚者之不乐可知然知与愚述其人者云尔而非所以自述有人曰吾知人也则未必知徒为夸大之虚言耳有人曰吾愚人也则未必愚适为谦抑之美德耳公之为号所谓自述者则吾见其知而不见其不知见其乐而不见其不乐也名庵之意有可信乎其亦有不可信乎抑公之厚德吾尝闻之凶岁买田高其直而後取贫人贷粟负其本而复予凡平生所为皆较计毫末之徒之所笑者而公为之终身虽谓之愚亦信盖世之人刻薄慧察一身之外惟恐有遗利者其心每戚戚而不安至於重厚质朴浑然若无心计者顾多坦坦而自得岂惟其中之乐而已其泽之流及於後人者尤多可验公有二子曰瀚曰潮瀚即曰川天顺甲申进士初仕为翰林检讨而以其官赠之今陞修撰兼司经局校书潮成化辛丑进士为中书?人竝以甲科进文行表然为士林之望诸孙亦秀雅不羣傅氏之盛盖自公蓄之此所以为可验也因序其诗之後而及之

尚古会诗序

浙河之西人稠而力勤地沃而物衆所在聚而为市布缕菽粟以相贸易权衡度量以相较计喧呶上下之声昼夜不絶欺诈所必至争讼所由兴其势宜然於此而欲敦礼让重信义?过失恤患难以复乎先王之世亦难能也哉有能之者自非好古特立不为流俗所移之人乌能倡而成此孟子曰待文王而兴者凡民也若夫豪杰之士虽无文王犹兴其人庶几所谓豪杰者耶海宁之野有市曰长安镇里人杜文昭辈十有一人当成化壬寅正月初吉始立乡约行於里中其条凡七大抵仿蓝田吕氏之法名之曰尚古会同里盛君居於京师嘉此举之善也走士大夫告之欲咏歌其事以传士大夫闻而亦嘉之辄为咏歌之不辞既成编复走予求序其首夫谓之古者非成周而上也乎嬴秦去周甚近宜其俗有先王之遗风然谇语德色之说已见於贾谊之告汉文帝者则自秦而下皆不足以当古也且古者化行於上民俗皆美其立法之详已不可考今独载於孟子者曰死徙无出乡乡田同井出入相友守望相助疾病相扶持数语尚可见之则当时所以为井田者岂徒使其出赋税以给公上之需而已诚欲其相亲睦以保其恒心不至於放僻邪侈而?於恶也此法既立民既不待自为约而已约於上矣惟约於上则凡受田之家其俗无不同者自井田之制不行约於上者已废此民所以自为约也欤惟自为约其俗又安得而同哉昔横渠张氏欲买田行之而未就吕氏之约则又不待乎田者顾其法废亦久何意文昭辈复举而行之苟使人皆仿其法俗有不美而世有不治者乎夫此十一人者为会於一乡其事若小然实风化之所在故为序之且以坚其约使不至於遂废也

赠周原已院判诗序

自予官於朝买宅於崇文街之东地既幽僻不类城市颇於疎?为宜比岁更辟园号曰亦乐复治一二亭馆与吾乡诸君子数游其间而李世贤亦有禄隐之园陈玉汝有半舫之斋王济之有共月之庵周原已有传菊之堂皆爽洁可爱而吾数人者又多清暇数日辄会举杯相属间以吟咏往往入夜始散去方倡和酬酢啸歌谈辩之际可谓至乐矣独原已或时惨然有不豫色衆怪之而予独知之者盖原已之父菊处先生与其母闾邱孺人皆年近七十无兄弟侍养於家宜其不乐非区区杯酒所能解者今年适南京太医院乏人握印而原已以医出入禁中且十年上识其为人儒者遂以御医擢判院事原已拜命喜不能自制盖非喜於得官也南京去吴甚迩至是便道得过其家而迎其二亲养之无难耳方原已念其亲欲暂谋一归省不可得岂意得此固宜其乐於是原已将行吾数人惜其去而不可留也玉汝遂歛诸诗赠之凡与原已厚者亦皆在焉予於原已有亲交之好因即尝所同游乐者书其上以授噫原已则行矣其亦乐矣异时一读此其亦不能忘吾数人也乎

赠施焕伯同知许州诗序

今之举进士而得者或相与惊曰彼亦与是选耶其有不得者或又相与惊曰彼亦不与是选耶夫合数千人於塲屋三试之什一取之其法可谓严且精矣其人得与不得宜厌乎衆而复有惊叹之者私议之所在公道之所出此固有司所不能及者也然则前之所谓与选者有其名而无其实所得特外耳何有於内其人果荣乎後之所谓不与选者有其实而无其名所得在内矣何必於外其人果辱乎余昔两忝校文之列自谓能得士至所失亦不少焉尝以是媿於心若吾友施君焕伯乃有司之所深愧衆人之所尤惊者乎焕伯少游郡学遂领乡荐自是试於春官辄不偶凡二十年於此今岁始从吏部选得同知许州噫即焕伯观之谓每试不失天下士其可信乎谓尽得天下士其亦可信乎且塲屋所试特文艺耳故衆之所惊叹者亦惟在乎工拙之间若古之宾兴以德行为先则未必於纸上数千言之间而知之者此又有司之所不能及者也自予为童子与焕伯游知焕伯之深者莫如予其为人简易谦和虽不为奇絶可怪之行然其中实廉介有守欲求其过不可得者许之人尚勿易视之名实之相违文行之相负士之难论也久矣焕伯行得赠诗十二篇予为序其首归之

中园四兴诗集序

古诗人之作凡以写其志之所之者耳或有所感遇或有所触发或有所怀思或有所忧喜或有所美刺类此始作之故诗大序曰诗者志之所之在心为志发言为诗後世固有拟古作者然往往以应人之求而已嗟夫诗可以求而作哉吾志未尝有所之也何有於言吾言未尝有所发也何有於诗於是其诗之出一如医家所谓狂感谵语莫知其所之所发者也予自官於京师承乏太史氏四方之人以京师为士林而又以馆阁为词林争有所求然率不过庆贺哀挽之作而已幸其或为贞孝节义事正吾所当咏歌者又无从核其事之有无漫出数语应之至於中之所欲言者反为所妨而未暇於作常欲峻絶求者以力追古人而未能也费君昭霁家贫好学博闻强记而尤工於诗平居凡有所感遇有所触发有所怀思有所忧喜有所美刺一於诗发之诗成不复篇为之题总名曰中园四兴四兴者盖仿杜子美之秋兴推而广之而曰中园则系以其号也手抄成编请予评而序之予读未及数篇已得其心志之大略盖昭霁惟隐居不仕得不乱其所学然耳若其造语虽若近师乎宋然方之今人空疎卑弱熟软枯淡辄以盛唐自诧者殊科此又不暇论也昭霁少时尝习程文欲取科第以见於世已而弃去卖药城东一意古学其学之所至独予与阊门周庚知之庚既校正其诗非予谁为之序者

永感诗後序

今礼部有登科録者所以録登进士之科之人而着其姓名以传於世也其下则详系其年贯字行而上及於三代於其人曰具庆则衆必以为喜至曰重庆又喜之甚也於其人曰严侍慈侍则衆必以为恨至曰永感又恨之甚也夫今之士争以得甲科为荣其所出之存没他人犹喜之恨之况其子孙所以喜之恨之者当何如耶成化壬辰科凡二百五十人具庆者视严侍慈侍固多然重庆仅十五人而已若永感者至三十人而江寜吴君宪之其一也宪之平生既甚恨於此而士大夫知其恨者因作永感之诗慰之吏部右侍郎晋陵王公既序之矣宪之以予旧好且同年也俾序其後於是宪之以南京山东道监察御史考最得赠其父敎谕府君如其官母钱氏孺人天章烂然贲及闾里所以慰之者甚至盖彼固有具庆者不辱而危之已幸何有於此若君之父母虽没而被兹恩典且瞑於地下矣君可无恨然白华之诗为美孝子而作者则不可以无序也顾王公已为之予可略

贤科世继图序

成化辛丑予同考天下士得莆田林沂居鲁闽之人皆曰是固积学者已而居鲁登进士第出为金华推官谳狱明审民不告枉抑予方喜其学之见於行事也又三四年吏部知其名竟召为工部主事适天子新即位上疏言事者再皆切要语予又喜其学之见於论议也自是居鲁名益起凡中朝之士无不知有其人者而予亦以昔者取士之得自幸也居鲁在闽中为世家其先叔祖讳庭芳尝登永乐戊戌进士第至天顺丁丑其父棨继之及成化丙戌其叔父敷继之盖今又继以居鲁莆田科第固盛而林氏一门其可见者如此人谁不荣之庭芳终新会令棨按察佥事敷韶州守二世三人循良謇谔之名至今播在乡里而居鲁之贤实似其前人则人所以荣之者非荣其科第也荣其贤耳然而复有为贤科世继图者居鲁乃以求序於予噫言科第於莆田譬如较斤削於宋鲁之地所产皆良无足贵者若其累世仕宦之美不可以不书而居鲁则予所亲见者乃颇详之居鲁今将分司浙江仕路方进尚其慎之以为科第增重俾後人得以嗣承於无穷则所以可书者又自今始也

家藏集卷四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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