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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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草庐对

自董卓已来,豪杰并起,跨州连郡者不可胜数。曹操比於袁绍,则名微而众寡,然操遂能克绍,以弱为强者,非惟天命,抑亦人谋也。今操已拥百万之众,挟天子以令诸侯,此诚不可与争雄。孙权据有江东,已历三世,国险而民附,贤能为之用,此可以为援而不可图也。荆州北据汉、沔,利尽(东)〔南〕海,东连吴会,西通巴、蜀,此用武之国,而其主不能守,此殆天所〔以〕资将军,将军岂有意乎?益州险塞,沃野千里,天府之(上)〔土〕,高祖因之以成帝业。刘璋闇弱,张鲁在北,民殷国富而不知存恤,智能之士思得明君。将军既帝室之胄,信义(者)〔著〕於四海,总揽英雄,思贤如渴,若跨有荆、益,保其岩阻,西和诸戎,南抚夷越,外结好孙权,内修政理,天下有变,则命一上将将荆州之军以向宛、洛,将军身率益州之众以出秦川,百姓孰敢不箪食壶浆以迎将军者乎?诚如是,则霸业可成,汉室可兴矣。○《三国志》卷三十五《蜀志?诸葛亮传》。

为後帝伐魏诏

朕闻天地之道,福仁而祸氵㸒;善积者昌,恶积者丧,古今常数也。是以汤、武修德而王,桀、纣极暴而亡。曩者汉祚中微,网漏凶慝,董卓造难,震荡京畿。曹操阶祸,窃执天衡,残剥海内,怀无君之心。子丕孤竖,敢寻乱阶,盗据神器,更姓改物,世济其凶。当此之时,皇极幽昧,天下无主,则我帝命,陨越於下。昭烈皇帝体明叡之德,光演文武,应乾坤之运,出身平难,经营四方,人鬼同谋,(日)〔百〕姓与能。兆民欣戴,奉顺符谶,建位易号,丕承天序,补弊兴衰,存复祖业,诞膺皇纲,不坠於地。万国未静,早世遐殂。朕以幼冲,继统(冯)〔鸿〕基,未习保傅之训,而婴祖宗之重。六合壅否,社稷不建,永惟所以,念在匡救,光载前绪,未有攸济,朕甚惧焉。是以夙兴夜寐,不敢自逸,每从菲薄以益国用,劝分务穑以阜民财,授才任能以参其听,断私降意以养将士。欲奋剑长驱,指讨凶逆,朱旗未举,而丕复陨丧,斯所谓不然我薪而自焚也。残类余丑,又支天祸,恣睢河、洛,阻兵未弭。诸葛丞相弘毅忠壮,忘身忧国,先帝托以天下,以勖朕躬。今授之以旄钺之重,付之以专命之权,统领步骑二十万众,董督元戎,龚行天伐,除患宁乱,克复旧都,在此行也。昔项籍总一强众,跨州兼土,所务者大,然卒败垓下,死於东城,宗族(如焚)〔焚如〕,为笑千载,皆不以义,陵上虐下故也。今贼效尤,天人所怨,奉时宜速,庶凭炎精、祖宗威灵相助之福,所向必克。吴王孙权同恤灾患,潜军合谋,掎角其後。凉州诸国王各遣月支、康居胡侯支(当)〔富〕、康植等二十余人诣受节度。大军北出,便欲率将兵马,奋戈先驱,天命既集,人事又至,师贞势并,必无敌矣。夫王者之兵,有征无战,尊而且义,莫敢抗也,故鸣条之役,军不血刃,牧野之师,商人倒戈。今旍麾首路,其所经至,亦不欲穷兵极武。有能弃邪从正,箪食壶浆以迎王师者,国有常典,封宠大小,各有品限。及魏之宗族、支叶、中外,有能规利害、审顺逆之数,来诣降者,皆原除之。昔辅果绝亲於智氏,而蒙全宗之福;微子去殷,项伯归汉,皆受茅(士)〔土〕之庆。此前世之明验也。若其迷沈不返,将助乱人,不式王命,戮其妻孥,罔有攸赦。广宣恩威,贷其元帅,吊其残民。他如诏书律令,丞相其露布天下,〔使〕称朕意焉。○《三国志》卷三十三《蜀志?後主传》裴注引《诸葛亮集》。

请宣大行皇帝遗诏表

伏惟大行皇帝迈仁树德,覆焘无疆,昊天不吊,寝疾弥留,今月二十四日奄忽升遐,臣妾号咷,若丧考妣。乃顾遗诏,事惟太宗,动容损益;百寮发哀,满三日除服,到葬期後如礼;其郡国太守、相、都尉、县令长,三日便除服。臣亮亲受敕戒,震畏神灵,不敢有违。臣请宣下奉行。○《三国志》卷三十二《蜀志?先主传》。

南征表

初谓高定失其窟穴,获其妻子,道穷计尽,当归首以取生也。而邈蛮心异,乃更杀人为盟,纠合其类二千余人,求欲死战。○《北堂书钞》卷一百五十八。

前出师表

臣亮言:先帝创业未半而中道崩殂,今天下三分,益州疲敝,此诚危急存亡之秋也。然侍卫之臣不懈於内,忠志之士忘身於外者,盖追先帝之殊遇,欲报之於陛下也。诚宜开张圣听,以光先帝遗德,恢弘志士之气,不宜妄自菲薄,引喻失义,以塞忠谏之路也。宫中府中,俱为一体,陟罚臧否,不宜异同。若有作奸犯科及为忠善者,宜付有司论其刑赏,以昭陛下平明之治,不宜偏私,使内外异法也。侍中、侍郎敦攸之、费禕、董允等,此皆良实,志虑忠纯,是以先帝简拔以遗陛下。愚以为宫中之事,事无大小,悉以咨之,然後施行,必能裨补阙漏,有所广益也。将军向宠,性行淑均,晓畅军事,试用於昔日,先帝称之曰能,是以众议举宠以为督。愚以为营中之事,事无大小,悉以咨之,必能使行陈和穆,优劣得所也。亲贤臣,远小人,此先汉所以兴隆也;亲小人,远贤臣,此後汉所以倾颓也。先帝在时,每与臣论此事,未尝不叹息痛恨於桓、灵也。侍中、尚书、长史、参军,此悉贞亮死节之臣也,愿陛下亲之信之,则汉室之隆,可指日而待也。

臣本布衣,躬耕南阳,苟全性命於乱世,不求闻达於诸侯。先帝不以臣卑鄙,猥(白)〔自〕枉屈,三顾臣於草庐之中,咨臣以当世之事,由是感激,遂许先帝以驰驱。後值倾覆,受任於败军之际,奉命於危难之间,迩来二十有一年矣。先帝知臣谨慎,故临崩寄臣以大事也。受命以来,夙夜忧惧,恐付托不效,以伤先帝之明,故五月渡泸,深入不毛。今南方已定,甲兵已足,当奖率三军,北定中原,庶竭驽钝,攘除奸凶,兴复汉室,还于旧都,(北)〔此〕臣所以报先帝,而忠陛下之职分也。至於斟酌损益,进尽忠言,则攸之、禕、允之任也。愿陛下托臣以讨贼兴复之效;不效,则治臣之罪,以告先帝之灵。若无兴德之言,则戮允等,以章其慢。陛下亦宜自谋,以谘诹善道,察纳雅言。追惟先帝遗诏,臣不胜受恩感激。今当远离,临表涕泣,不知所云。○《蜀志》本传。

後出师表

先帝虑汉、贼不两立,王业不偏安,故托臣以讨贼也。以先帝之明,量臣之才,故知臣伐贼才弱敌强也;然不伐贼,王业亦亡,惟坐而待亡,孰(能)〔与〕伐之?是故托臣而弗疑也。臣受命之日,寝不安席,食不甘味,思惟北征,宜先入南,故五月渡泸,深入不毛,(非)〔并〕日而食。臣非不自惜也,顾王业不可偏安於蜀都,故冒危难以奉先帝之遗意也,而议者谓为非计。今贼适疲於西,又务於东,兵法乘势,此进趋之时也。谨陈其事如〔左〕:

高帝明并日月,谋臣渊深,然涉险被创,危然後安。今陛下(下)未及高帝,谋臣不及良、平,而欲以长计取胜,坐定天下,此臣之未解一也。刘繇、王朗各据州郡,论安言计,举引圣人,群疑满腹,众难塞胸,今岁不战,明年不征,使孙策坐大,遂并江东,此臣之未解二也。曹操智计殊绝於人,其用兵也,髣孙、吴,然困於南阳,险於乌巢,危於祁连,偪於黎阳,几败北山,殆死潼关,然後伪定一时耳,况臣才弱,而欲以不危而定之,此臣之未解三也。曹操五攻昌霸不下,四越巢湖不成,任用李服而李服图之,委任夏侯而夏侯败亡,先帝每称操为能,犹有此失,况臣驽下,何能必胜?此臣之未解四也。自臣到汉中,中间年矣,然丧赵云、阳群、马玉、阎芝、丁立、白寿、刘合、邓铜等及曲长屯将七十余人,突将无前。(宝)〔賨〕、叟、青羌散骑、武骑一千余人,此皆数〔十〕年之内所纠合四方之精锐,非一州之所有;若复数年,则损三分之二也,当何以图敌?此臣之未解五也。今民穷兵疲,而事不可息,〔事不可息〕,则(驻与行事不可息)〔住与行〕劳费正等,而不及虚图之,欲以一州之地与贼持久,此臣之未解六也。夫难平者,事也。昔先帝败军於楚,当此之时,曹操拊手,谓天下已定。然後先帝东连吴、越,西取巴、蜀,举兵北征,夏侯授首,此操之失计而汉事将成也。然後吴更违盟,关羽毁败,秭归蹉跌,曹丕称帝。凡事如此,难可逆见。臣鞠躬尽力,死而後已,至於成(则)〔败〕利钝,非臣之明所能逆也。○《蜀志?本传》裴松之注。裴注云出张俨《默记》。

荐吕凯表

永昌郡吏吕凯、府丞王伉等,执忠绝域,十有余年,雍闓、高定偪其东北,而凯等守义不与交通。〔臣〕不意永昌风俗敦直乃尔!(以凯为云南太守,封阳迁亭侯)。○《三国志》卷四十三《蜀志?吕凯传》。

弹李严表

(都尉李)严少为郡职吏,用性深刻,苟利其身。乡里为严谚曰:「难可狎,李鳞甲。」○《太平御览》卷四百九十六。

弹李平表

自先帝崩後,平所在治家,尚为小惠,安身求名,无忧国之事。臣当北出,欲得平兵以镇汉中,平穷难纵横,无有来意,而求以五郡为巴州刺史。去年臣欲西征,欲令平主督汉中,平说司马懿等开府辟召。臣知平鄙情,欲因行之际偪臣取利也,是以表平子丰督主江州,隆崇其遇,以取一时之务耳。平至之日,都委诸事,群臣上下皆怪臣待平之厚也。正以大事未定,汉室倾危,伐平之短,莫若之。然谓平情在於荣利而已,不意平心颠倒乃尔。若事稽留,将致祸败,是臣不敏,言多增咎。○《三国志》卷四十《蜀志?李严传》。

弹廖立表

长水校尉廖立,坐自贵大,臧否群士,公言国家不任贤达而任俗吏,又言万人率者皆小子也。诽谤先帝,疵毁众臣。人有言国家兵众简练,部伍分明者,立举头视屋,愤诧作色曰:「何足言!」凡如是者不可胜数。羊之乱群,犹能为害,况立托在大位,中人以下识真伪耶?○《三国志》卷四十《蜀志?廖立传》。

又弹廖立

立奉先帝无忠孝之心,守长沙则开门就敌,领巴郡则有闇昧闒茸其事,随大将军则诽谤讥诃,侍梓宫则挟刃断人头於梓宫之侧。陛下即位之後,普增职号,立随比为将军,面语臣曰:「我何宜在诸将军中!不表我为卿,上当在五校!」臣答:「将军者,随大比耳。至於卿者,正方亦未为卿也。且宜处五校。」自是之後,怏怏怀恨。○《三国志》卷四十《蜀志?廖立传》裴注引《诸葛亮集》。

公文上尚书

平为大臣,受恩过量,不思忠报,横造无端,危耻不辨,迷罔上下,论狱弃科,导人为奸,侠情狂志,若无(王)〔天〕地。自度奸露,嫌心遂生,闻军临至,西向托疾还沮、漳,军临至沮,复还江阳,平参军狐忠劝谏乃止。今纂贼未灭,社稷多难,国事惟和,可以克捷,不可苞含,以危大业。辄与行中军师车骑将军都乡侯臣刘(琦)〔琰〕、使持节前军师〔征西〕大将军领凉州刺史南郑侯臣魏延、前将军都亭侯臣袁琳、左将军领荆州刺史高阳乡侯臣吴壹、督前部右将军玄乡侯臣高翔、督後部後将军安乐亭侯臣吴班、领长史绥军将军臣杨仪、督左部行中监军扬武将军臣邓芝、行前监军征南将军臣刘巴、行中护军偏将军臣费禕、行前护军偏将军汉成亭侯臣许允、行左护军笃信中郎将臣丁咸、行右护军偏将军臣刘敏、行护军征南将军当阳亭侯臣姜维、行中典军讨虏将军臣上官雝、行中参军〔昭武中郎将臣胡济、行参军建义将军臣阎晏、行参军偏将军〕臣爨习、行参军裨将军臣杜义、行参军武略中郎将臣杜祺、行参军绥戎都尉臣盛勃、领从事中郎武略中郎将臣樊(政)〔岐〕等议,辄解平任,免官禄、节〔传〕、印绶、符策,削其爵(士)〔土〕。○《三国志》卷四十《蜀志?李严传》裴注引。

上言追尊甘夫人为昭烈皇后

皇思夫人履行修仁,淑慎其身。大行皇帝,昔在上将,嫔妃作合,载育圣躬,大命不融。大行皇帝存时,笃义垂恩,念皇思夫人神柩在远飘颻,特遣使者奉迎。会大行皇帝崩,今皇思夫人神柩已到,又梓宫在道,园陵将成,安厝有期。臣辄与太常(卿)臣赖恭等议:《礼记》曰:「立爱自亲始,教民孝也;立敬自长始,教民顺也。」不(志)〔忘〕其亲,所繇生也。《春秋》之义,母以子贵。昔高皇帝追尊太上昭灵夫人为昭灵皇后,孝和皇帝改葬其母梁贵人,尊号曰恭怀皇后,孝愍皇帝亦改葬其母王夫人,尊号曰灵怀皇后。今皇思夫人宜有尊号,以慰寒泉之思,辄与恭等〔案〕諡法,宜曰昭烈皇后。《诗》曰:「谷则异室,死则同穴。」故昭烈皇后宜与大行皇帝合葬,臣请太尉告宗庙,(露布)〔布露〕天下,具礼仪别奏。○《三国志》卷三十四《蜀志?甘皇后传》。

上事表

臣先遣虎步监孟(琥)〔琰〕据武功水东,司马懿因渭水涨,以二十日出骑万人,来攻(琥)〔琰〕营。臣作(竹)〔车〕桥,越水射之,桥成驰去。○《太平御览》卷七十三。

祁山表

祁山去沮县五百里,有民万户。(嘱)〔瞩〕其丘墟,信为殷矣。○《水经注》卷二十《漾水》注。

耽文山、泽山、司弥瘗山、娄山、辟龙山。

举蒋琬密表

臣若不幸,後事宜以付琬。○《三国志》卷四十四《蜀志?蒋琬传》。

临终遗表

伏念臣赋性拙直,遭时艰难,兴师北伐,未获全功,何期病在膏(盲)〔肓〕,命垂旦夕。伏愿陛下清心寡欲,约己爱民,达孝道於先君,布仁心於寰宇,提拔隐逸,以进贤良,屏黜奸谗,以厚风俗。〔臣初奉先帝,资仰於官,不自治生。今〕臣家成都有桑八百株,薄田十五顷,子孙衣食,自有余饶。臣身在外,无别调度,随时衣食,悉仰於官,不别治生,以长尺寸。〔若〕臣死之日,不使内有余帛,外有盈财,以负陛下也。○《蜀志?本传》。

街亭自贬疏

臣以弱才,叨窃非据,亲秉旄钺以厉三军,不能训章明法,临事而惧,至有街亭违命之阙,箕谷不戒之失,咎皆在臣,授任无方。臣明不知人,料事多闇,《春秋》责帅,臣职是当。请自贬三等,以督厥咎。○《蜀志?本传》。

正议

昔在项羽,起不由德,虽处华夏,秉帝者之势,卒就汤镬,为後永戒。魏不审(戒)〔鉴〕,今次之矣;免身为幸,刑在子孙。而二三子各以耆艾之齿,承伪指而进书,有若崇、竦称莽之功,亦将偪於元祸苟免者耶!昔世祖之创迹旧基,奋羸卒数千,摧莽强旅四十余万於昆阳之郊。夫据道讨氵㸒,不在众寡。及至孟德,以其谲胜之(方)〔力〕,举数十万之师,救张合於阳平,势穷虑悔,()〔仅〕能自脱,辱其锋锐之众,遂丧汉中之地,深知神器不可妄获,旋还未至,感毒而死。子桓氵㸒逸,继之以纂。纵使二三子多逞苏、张诡靡之说,奉进驩兜滔天之辞,欲以诬毁唐帝,讽解禹、稷,所谓徒丧文藻烦劳翰墨者矣!夫大人君子之所不为也。又《军诫》曰:「万人必死,横行天下。」昔轩辕氏整卒数万,制四方,定(四海)〔海内〕,况以数十万之师,据正道而临有罪,有可得而(千)〔干〕拟者哉!○《蜀志》本传裴注引《诸葛亮集》。

绝盟好议

权有僭逆之心久矣,国家所以略其衅情者,求犄角之援也。今若加显绝,雠我必深,便当移兵东(戍)〔伐〕,与之角力,须并其土,乃议中原。彼贤才尚多,将相辑穆,未可一朝定也。顿兵相持,坐而须老,使北贼得计,非策之上者。若孝文卑辞匈奴,先帝优与吴盟,皆应权通变,弘思远益,非匹夫之为(分)〔忿〕者也。今议者咸以权利在鼎足,不能并力,且志望以满,无上岸之情,推此,皆似是而非也。何者?其智力不侔,故限江〔自〕保;权之不能越江,犹魏贼之不能渡汉,非力有余而利不取也。若大军致讨,彼高当分裂其地以为後规,下当略民广境,示武於内,非端坐者也。若就其不动而睦於我,我之北伐,无东顾之忧,河南之众不得尽西,此之为利,亦已深矣。权僭之罪,未宜明也。○《蜀志?本传》裴注引《汉晋春秋》。

上先帝书

亮夜算太乙数,今年岁次癸(亥)〔巳〕,罡星在西方;又观乾象,太白临於雒城之分,主於将帅,多凶少吉。

为法正答或问书

(帝)〔主公〕之在公安也,北畏曹公之强,东惮孙权之偪,近则惧孙夫人生变於肘腋之下;当斯之时,进退(狠)〔狼〕跋,法孝直为之辅翼,令翻然翱翔,不可复制,如何禁止孝直使不得行其意耶!○《三国志》卷三十七《蜀志?法正传》。

答法正书

君知其一,未知其二。秦以亡道,政苛民怨,匹夫大呼,天下土崩,高祖因之,可以弘济。刘璋闇弱,自焉以来有累世之恩,文法羁縻,互相承奉,德政不举,威刑不肃。蜀土人士,专权自恣,君臣之道,渐以陵替;宠之以位,位极则贱,顺之以恩,恩竭则慢。所以致弊,实由於此。吾今威之以法,法行则知恩,限之以爵,(匕)〔爵〕加则知荣;恩荣并济,上下有节。为治之要,於斯而著矣。○《蜀志?本传》裴注引郭冲五事。

答关羽书

孟起兼资文武,雄烈〔过〕人,一世之杰,黥、彭之徒,当与(翼)〔益〕德并驱争先,犹未及髯之绝伦逸群也。○《三国志》卷三十六《蜀志关羽传》。

与杜微书

服闻德行,饥渴历时,清浊异流,无缘咨觏。王元泰、李伯仁、王文仪、杨季休、丁君干、李永南兄弟、文仲宝等,每叹高志,未见如旧。猥以空虚,统领贵州,德薄任重,惨〔惨〕忧虑。朝廷主公今年始十(人)〔八〕,天资仁敏,爱德下士。天下之人思慕汉室,欲与君因天顺民,辅此明主,以隆季兴之功,著勳於竹帛也。以谓贤愚不相为谋,故自割绝,守劳而已,不图自屈也。○《三国志》卷四十二《蜀志?杜微传》。

答杜微书

曹丕纂弑,自立为帝,是犹土龙刍狗之有名也。欲与群贤因其邪伪,以正(其)〔道〕灭之。怪君未有相诲,便欲求还於山野。丕又大兴劳役,以向吴、楚。今因丕多务,且以闭境勤农,育养民物,并治(田)〔甲〕兵,以待其挫,然後伐之,可使兵不战民不劳而天下定也。君但当以德辅时耳,不责君军事,何为汲汲欲求去乎!○同前。

答李恢书

行当离别,以为惆怅,今致氍(毹)〔 〕一以达心也。○《太平御览》卷七百八。

与刘巴书

刘公雄才盖世,据有荆土,莫不归德,天人去就,已可知矣。足下欲何之?○《三国志》卷三十九《蜀志刘巴传》裴注引《零陵先贤传》。

与刘巴论张飞书

张飞虽实武人,敬慕足下。主公今方收合文武,以定大事;足下虽天素高亮,宜少降意也。○同前。

答李严书

吾与足下相知久矣,可不复相解!足下方诲以光国,戒之以勿拘之道,是以未得默已。吾本东方下士,误用於先帝,位极人臣,禄赐百亿。今讨贼未效,知己未(未)〔答〕,而方宠齐、晋,坐自贵大,非其义也。若灭魏斩叡,帝还故居,与诸子并升,虽十命可受,况於九耶!○《三国志》卷四十《蜀志?李严传》裴注引《诸葛亮集》。

又与李严书

吾受赐八十〔万〕斛,今蓄财无余,妾无副服。○《北堂书钞》卷三十八。

与张鲁书

灵仙养命,犹节松霞,而享身嗜味,奚能尚道?○《艺文类聚》。

与张裔书

君昔在(柏)〔陌〕下,营坏,吾之用心,食不知味;後流迸南海,相为悲(难)〔叹〕,寝不安席;及其来还,委付大任,同奖王室,(吾)自以为与君古之石交也。石交之道,举雠以相益,割骨肉以相明,犹不相(许)〔谢〕也,况吾但委意於元俭,而君不能忍耶?○《三国志》卷四十一《蜀志?杨洪传》。

与张裔蒋琬书

姜伯约忠勤时事,思虑精密,考其所有,永南、季常诸人不如也。其人,凉州上士也。○《三国志》卷四十四《蜀志?姜维传》。

又与张裔蒋琬书

须先教中虎步兵五六千人。姜伯约甚敏於军事,既有胆义,深解兵意。此人心存汉室,而才兼於人,毕教军事,当遣诣宫,觐见主上。同前。

又与张裔蒋琬书

令史失赖,掾属丧杨禺,为朝中损益多矣。○《三国志》卷四十五《蜀志?杨戏传》注。

与蒋琬董允书

孝起前临至吴,为吾说正方腹中有鳞甲,乡党以为不可近。吾以为鳞甲者〔但〕不当犯之耳,不图复有苏、张之事出於不意。可使孝起知之。○《三国志》卷三十九《蜀志?陈震传》。

与孟达论李严书

部分如流,趣拾罔滞,正方性也。○《三国志》卷四十《蜀志?李严传》。

与孟达书

往年南征,岁(未及)〔末乃〕还,适与李鸿会於汉阳,承知消息, 然永叹,以存足下平素之志,岂徒(托空)〔空托〕名荣,贵为(华)〔乖〕离乎!呜呼孟子,斯实刘封侵陵足下,以伤先帝待士之义。又鸿道王冲造作虚语,云足下量度吾心,不受冲说。寻表明之言,追平生之好,依依东望,故遣有书。○《三国志》卷四十一《蜀志?费诗传》。

与步骘书

仆前军在五丈原。原在武功西十里。马(家)〔冢〕在武功东十余里,有高势,攻之不便,是以留耳。○《水经注》卷十八《渭水》注。

与陆逊书

家兄年老,而恪性疏,(令)〔今〕使典主粮谷,粮谷军之要最,仆虽在远,窃用不安。足下特为启至尊〔转〕之。○《三国志》卷六十四《吴志?诸葛恪传》裴注引《江表传》。

与孙权书

汉室不幸,王纲失纪,曹贼纂逆,蔓延及今,皆思剿灭,未遂同盟。亮受昭烈皇帝寄托之重,敢不竭力尽忠。今大兵已会於祁山,狂寇将亡於渭水。伏望执事以同盟之〔义,命将北征,共靖中原〕,同匡汉室。书不尽言,万希昭〔鉴〕。○《艺文类聚》。

又与孙权书

所送白眊薄少,重见辞谢,益以增惭。○《太平御览》卷三百四十一。

答司马懿书

使杜子绪宣意於公威也。○《三国志》卷十五《魏志温恢传》裴注引《魏略》。

与(足)〔兄〕瑾论白帝兵书

兄嫌白帝兵非精练。到所督,则先帝帐下白眊,西方上兵也。嫌其少也,当复部分江州兵以广益之。○《太平御览》卷三百四十一。

与兄瑾言赵云烧赤(岸)〔崖〕阁道书

前赵子龙退军,烧坏赤(岸)〔崖〕以北阁道。缘谷一百余里,其阁梁一头入山腹,其一头立(桂)〔柱〕於水中。今水大而急,不得安柱,此其穷极,不可强也。○《水经注》卷二十七《沔水》注。

与兄瑾言大水赤崖桥阁悉坏书

顷大水暴出,赤崖以南,桥阁悉坏。时赵子龙与邓伯苗,一戍赤崖屯田,一戍赤崖口,但得缘崖与伯苗相闻而已。○同前。

与兄瑾言治绥阳谷书

有绥阳小谷,虽山崖绝重,谿水纵横,难用行军。昔(?)〔逻〕候往来,要道通(入)〔人〕。今使前军斫治此道,以向陈仓,足以扳连贼势,使不得分兵东行者也。○《水经注》卷十七《渭水》注。

与兄瑾论陈震书

孝起忠纯之性,老而益笃,及其赞述东西,欢乐和合,有可贵者。○《三国志》卷三十九《蜀志?陈震传》。

与兄瑾言孙松书

既受东朝厚遇,依依於子弟。又子乔良器,为之恻怆。见其所(吴)〔与〕亮器物,感用流涕。○《三国志》卷五十一《吴志?孙翊传》。

与兄瑾言殷礼书

(感)〔殷〕德嗣秀才,今之侨肸者也。○《太平御览》卷一千。

与兄瑾言子乔书

乔本当还成都,今诸将子弟皆得传运思惟,宜同荣辱。今使乔督五六百兵,与诸子弟传於谷中。○《蜀志?本传》裴松之注。

与兄瑾言子瞻书

瞻今已八岁,聪慧可爱,嫌其早成,恐不为重器耳。○《蜀志》本传。

诫子书

夫君子之行,静以修身,俭以养德,非澹薄无以明志,非宁静无以致远。夫学(欲)〔须〕静也,才(欲)〔须〕学也,非学无以广才,非静无以成学。慆慢则不能研精,险躁则不能(理)〔治性〕。年与时驰,意与日去,遂成枯落,多不接世,悲守穷庐,将复何及!○《太平御览》卷四百五十九。

又诫子书

夫酒之设,合礼致情,适体归性,礼终而退,此和之至也。主意未殚,宾有余(豪)〔倦〕,可以至醉,无致於乱。○《太平御览》卷四百九十七。

诫外生书

夫志当存高远,慕先贤,绝情欲,弃凝滞,使庶几之志,揭然有所存,恻然有所感;(忽田仲)〔忍屈伸〕,去细碎,广咨问,除嫌吝,虽有淹留,何损於美趣,何患於不济。(不)〔若〕志不强毅,意不慷慨,〔徒〕碌碌滞於俗,默默束於情,永窜伏於凡庸,不免於下流矣!○《太平御览》卷四百五十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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