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绎史卷九十五之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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灵壁县知县马骕撰

孔门诸子言行【四】

史记颛孙师陈人字子张少孔子四十八岁子张问干禄孔子曰多闻阙疑愼言其余则寡尤多见阙殆愼行其余则寡悔言寡尤行寡悔禄在其中矣他日从在陈蔡闲困问行孔子曰言忠信行笃敬虽蛮貊之国行也言不忠信行不笃敬虽州里行乎哉立则见其参于前也在舆则见其倚于衡夫然后行子张书诸绅子张问士何如斯可谓之达矣孔子曰何哉尔所谓达者子张对曰在国必闻在家必闻孔子曰是闻也非达也夫达者质直而好义察言而观色虑以下人在国及家必达夫闻也者色取仁而行违居之不疑在国及家必闻【家语颛孙师字子张为人有容貌资质寛冲博接从容自务居不务立于仁义之行孔子门人友之而弗敬 孟子注琴张子张也为人踸踔谲诡论语曰师也辟故不能纯善而称狂又善鼓琴号曰琴张○按张谓琴牢耳赵氏此说不识何据】

礼记【仲尼燕居】仲尼燕居子张子贡言游侍纵言至于礼子曰居女三人者吾语女礼使女以礼周流无不徧也子贡越席而对曰敢问何如子曰敬而不中礼谓之野恭而不中礼谓之给勇而不中礼谓之逆子曰给夺慈仁子曰师尔过而商也不及子产犹众人之母也能食之不能教也子贡越席而对曰敢问将何以为此中者也子曰礼乎礼夫礼所以制中也子贡退言游进曰敢问礼也者领恶而全好者与子曰然然则何如子曰郊社之义所以仁鬼神也尝禘之礼所以仁昭穆也馈奠之礼所以仁死防也射乡之礼所以仁乡党也食飨之礼所以仁賔客也子曰明乎郊社之义尝禘之礼治国其如指诸掌而已乎是故以之居处有礼故长幼辨也以之闺门之内有礼故三族和也以之朝廷有礼故官爵序也以之田猎有礼故戎事闲也以之军旅有礼故武功成也是故宫室得其度量鼎得其象味得其时乐得其节车得其式鬼神得其飨防纪得其哀辨说得其党官得其体政事得其施加于身而错于前凡众之动得其宜子曰礼者何也即事之治也君子有其事必有其治治国而无礼譬犹瞽之无相与伥伥乎其何之譬如终夜有求于幽室之中非烛何见若无礼则手足无所错耳目无所加进退揖让无所制是故以之居处长防失其别闺门三族失其和朝廷官爵失其序田猎戎事失其防军旅武功失其制宫室失其度量鼎失其象味失其时乐失其节车失其式鬼神失其飨丧纪失其哀辩说失其党官失其体政事失其施加于身而错于前凡众之动失其宜如此则无以祖洽于众也子曰愼聴之女三人者吾语女礼犹有九焉大飨有四焉苟知此矣虽在畎畞之中事之圣人已两君相见揖让而入门入门而县兴揖让而升堂升堂而乐阕下管象武夏籥序兴陈其荐俎序其礼乐备其百官如此而后君子知仁焉行中规还中矩和鸾中采齐客出以雍彻以振羽是故君子无物而不在礼矣入门而金作示情也升歌清庙示徳也下而管象示事也是故古之君子不必亲相与言也以礼乐相示而已子曰礼也者理也乐也者节也君子无理不动无节不作不能诗于礼缪不能乐于礼素薄于徳于礼虚子曰制度在礼文为在礼行之其在人乎子贡越席而对曰敢问夔其穷与子曰古之人与古之人也达于礼而不达于乐谓之素达于乐而不达于礼谓之偏夫夔达于乐而不达于礼是以传于此名也古之人也子张问政子曰师乎前吾语女乎君子明于礼乐举而措之而已子张复问子曰师尔以为必铺几筵升降酌献酬酢然后谓之礼乎尔以为必行缀兆兴羽籥作钟鼓然后谓之乐乎言而履之礼也行而乐之乐也君子力此二者以南面而立夫是以天下大平也诸侯朝万物服体而百官莫敢不承事矣礼之所兴众之所治也礼之所废众之所乱也目巧之室则有奥阼席则有上下车则有左右行则有随立则有序古之义也室而无奥阼则乱于堂室也席而无上下则乱于席上也车而无左右则乱于车也行而无随则乱于涂也立而无序则乱于位也昔圣帝明王诸侯辨贵贱长幼逺近男女外内莫敢相逾越皆由此涂出也三子者既得闻此言也于夫子昭然若发蒙矣【○家语次第不同】大戴礼记子张问入官于孔子孔子曰安身取誉为难也子张曰安身取誉如何孔子曰有善勿专教不能勿搢己过勿发失言勿踦不善辞勿遂行事勿留君子入官自行此六路者则身安誉至而政从矣且夫忿数者狱之所由生也距谏者虑之所以塞也慢易者礼之所以失也堕怠者时之所以后也奢侈者财之所以不足也专者事之所以不成也歴者狱之所由生也君子入官除七路者则身安誉至而政从矣故君子南面临官大城而公治之精知而畧行之合是忠信考是大伦存是美恶而进是利而除是害而无求其报焉而民情可得也故临之无抗民之志胜之无犯民之言量之无狡民之辞养之无扰于时爱之勿寛于刑言此则身安誉至而民自得也故君子南面临官所见迩故明不可也所求迩故不劳而得也所以治者约故不用众而誉至也法象在内故不逺源泉不竭故天下积也而木不寡短长人得其量故治而不乱故六者贯乎心藏乎志形乎色发乎声若此则身安而誉至而民自得也故君子南面临官不治则乱至乱至则争争之至又反于乱是故寛裕以容其民慈爱以优柔之而民自得也已故躬行者政之始也调说者情之道也善政行易则民不怨言调说则民不辨法仁在身则民显以佚之也财利之生征矣贪以不得善政必矣苟以乱之善言必聴矣详以失之规谏日至烦以不聴矣言之善者在所日闻行之善者在所能为故上者民之仪也有司执政民之表也迩臣便辟者羣臣仆之伦也故仪不正则民失誓表则百姓乱迩臣便辟不正廉而羣臣服污矣故不可不慎乎三伦矣故君子修身反道察说而迩道之服存焉是故夫工女必自择丝麻良工必自择赍材贤君良上必自择左右始故佚诸取人劳于治事劳于取人佚于治事故君子欲誉则谨其所便欲名则谨于左右故上者辟如缘木者务高而畏下者滋甚六马之离必于四面之衢民之离道必于上之佚政也故上者尊严而絶百姓者卑贱而神民而爱之则存恶之则亡也故君子南面临官贵而不骄富恭有本能图修业居久而谭情迩畅而及乎逺察一而关于多一物治而万物不乱者以身为本者也故君子莅民不可以不知民之性达诸民之情既知其以生有习然后民特从命也故世举则民亲之政均则民无怨故君子莅民不临以高不道以逺不责民之所不能今临之明王之成功则民严而不迎也道以数年之业则民疾疾则辟矣故古者冕而前旒所以蔽明也统絖塞耳所以弇聪也故水至清则无鱼人至察则无徒故枉而直之使自得之优而柔之使自求之揆而度之使自索之民有小罪必以其善以赦其过如死使之生其善也是以上下亲而不离故惠者政之始也政不正则不可教也不习则民不可使也故君子欲言之见信也者莫若先虚其内也欲政之速行也者莫若以身先之也欲民之速服也者莫若以道御之也故不先以身虽行必邻也不以道御之虽服必强矣故非忠信则无可以取亲于百姓矣外内不相应则无可以取信者矣四者治民之统也

孔丛子子张问曰尧舜之世一人不刑而天下治何则以教诚而爱深也龙子以为一夫而被以五刑敢问何谓孔子曰不然五刑所以佐教也龙子未可谓能为书也 书曰兹殷罚有伦子张问曰何谓也孔子曰不失其理之谓也今诸侯不同徳国君异法折狱无伦以意为限是故知法之难也子张曰古之知法者与今之知法者异乎孔子曰古之知法者能逺今之知法者不失有罪不失有罪其于怨寡矣能逺则于狱其防深矣寡怨近乎滥防深治乎本书曰维敬五刑以成三徳言敬刑所以为徳也 书曰若保赤子子张问曰聴讼可以若此乎孔子曰可哉古之聴讼者恶其意不恶其人求所以生之不得其所以生乃刑之君必与众共焉今之聴讼者不恶其意而恶其人求所以杀是反古之道也子张问曰圣人受命必受诸天而书云受终于文祖

何也孔子曰受命于天者汤武是也受命于人者舜禹是也夫不读诗书易春秋则不知圣人之心又无以别尧舜之禅汤武之伐也 子张问曰礼丈夫三十而室昔者舜三十征庸而书云有鳏在下曰虞舜何谓也曩师闻诸夫子曰圣人在上君子在位则内无怨女外无旷夫尧为天子而有鳏在下何也孔子曰夫男子二十而冠冠而后娶古今通义也舜父顽母嚚莫克图室家之端焉故逮三十而谓之鳏也诗云娶妻如之何必告父母父母在则宜图婚若已殁则己之娶必告其庙今舜之鳏乃父母之顽嚚也虽尧为天子其如舜何 子张曰女子必渐乎二十而后嫁何也孔子曰十五许嫁而后从夫是阳动而阴应男唱而女随之义也以为缋组紃织絍者女子之所有事也黼黻文章之义妇人之所有大功也必十五以往渐乎二十然后可以通乎此事通乎此事然后乃能上以孝于舅姑下以事夫养子也 子张问书云奠高山何谓也孔子曰高山五岳定其差秩祀所视焉子张曰其礼如何孔子曰牲币之物五岳视三公小名山视子男子张曰仁者何乐于山孔子曰夫山者岿然高子张曰高则何乐尔孔子曰夫山草木植焉鸟兽蕃焉财用出焉直而无私焉四方皆伐焉直而无私兴吐风云以通乎天地之闲阴阳和合雨露之泽万物以成百姓咸飨此仁者之所以乐乎山也礼记子张问曰书云高宗三年不言言乃讙有诸仲尼曰胡为其不然也古者天子崩王世子聼于冢宰三年国昭子之母死问于子张曰及墓男子妇人安位

子张曰司徒敬子之丧夫子相男子西乡妇人东乡曰噫毋曰我丧也斯沾尔专之賔为賔焉主为主焉妇人从男子皆西乡【○檀弓】

说苑孔子卦得贲喟然仰而叹息意不平子张进举手而问曰师闻贲者吉卦而叹之乎孔子曰贲非正色也是以叹之吾思也质素白当正白黑当正黒夫质又何也吾亦闻之丹漆不文白玉不雕宝珠不饰何也质有余者不受饰也

中论孔子谓子张曰师吾欲闻彼将以改此也闻彼而不改此虽闻何益

韩诗外孔子过康子子张子夏从孔子入坐二子相与论终日不决子夏辞气甚隘顔色甚变子张曰子亦闻夫子之议论邪徐言訚訚威仪翼翼后言先黙得之推让巍巍乎荡荡乎道有归矣小人之论也专意自是言人之非瞠目搤腕疾言喷喷口沸目赤一幸得胜疾笑嗌嗌威仪固陋辞气鄙俗是以君子贱之也

新序子张见鲁哀公七日而哀公不礼托仆夫而去曰臣闻君好士故不远千里之外犯霜露冐尘垢百舎重趼不敢休息以见君七日而君不礼君之好士也有似叶公子高之好龙也叶公子高好龙钩以写龙凿以写龙屋室雕文以写龙于是夫龙闻而下之窥头于牖拖尾于堂叶公见之弃而还走失其魂魄五色无主是叶公非好龙也好夫似龙而非龙者也今臣闻君好士故不逺千里之外以见君七日不礼君非好士也好夫似士而非士者也诗曰中心藏之何日忘之敢托而去【庄子子张问于满茍得曰盍不为行无行则不信不信则不任不任则不利故观之名计之利而义真是也若弃名利反之于心则夫士之为行不可一日不为乎满茍得曰无耻者富多信者显夫名利之大者防在无耻而信故观之名计之利而信真是也若弃名利反之于心则夫士之为行抱其天乎子张曰昔者桀纣贵为天子富有天下今谓臧聚曰汝行如桀纣则有怍色有不服之心者小人所贱也仲尼墨翟穷为匹夫今谓宰相曰子行如仲尼墨翟则变容易色称不足者士诚贵也故势为天子未必贵也穷为匹夫未必贱也贵贱之分在行之美恶满茍得曰小盗者拘大盗者为诸侯诸侯之门义士存焉昔者桓公小白杀兄入嫂而管仲为臣田成子常杀君窃国而孔子受币论则贱之行则下之则是言行之情悖战于胷中也不亦拂乎故书曰孰恶孰美成者为首不成者为尾子张曰子不为行即将疏戚无伦贵贱无义长幼无序五纪六位将何以为别乎满茍得曰尧杀长子舜流母弟疏戚有伦乎汤放桀武王杀纣贵贱有义乎王季为适周公杀兄长幼有序乎儒者伪辞墨者兼爱五纪六位将有别乎且子正为名我正为利名利之实不顺于理不监于道吾日与子讼于无约曰小人徇财君子徇名其所以变其情易其性则异矣乃至于弃其所为而徇其所不为则一也故曰无为小人反徇而天无为君子从天之理若枉若直相而天极面观四方与时消息若是若非执而圆机独成而意与道徘徊无转而行无成而义将失而所为无赴而富无徇而成将弃而天比干剖心子胥抉眼忠之祸也直躬证父尾生溺死信之患也鲍子立干胜子不自理亷之害也孔子不见母匡子不见父义之失也此上世之所传下世之所语以为士者正其言必其行故服其殃离其患也】

礼记子张病召申详而语之曰君子曰终小人曰死吾今日其庶防乎 子张死曾子有母之丧齐衰而往哭之或曰齐衰不以吊曾子曰我吊也与哉 子张之丧公明仪为志焉褚幕丹质蚁结于四隅殷士也【○檀弓】史记宓不齐字子贱少孔子四十九歳孔子谓子贱君子哉鲁无君子斯焉取斯【家语宓不齐鲁人仕为单父宰有才智仁爱百姓不忍欺孔子大之】

说苑宓子贱为单父宰辞于夫子夫子曰毋迎而距也毋望而许也许之则失守距之则闭塞譬如高山深渊仰之不可极度之不可测也子贱曰善敢不承命乎宓子贱为单父宰过于阳昼曰子亦有以送仆乎阳昼曰吾少也贱不知治民之术有钓道二焉请以送子子贱曰钓道奈何阳昼曰夫扱纶错饵迎而吸之者阳桥也其为鱼薄而不美若存若亡若食若不食者鲂也其为鱼也博而厚味宓子贱曰善于是未至单父冠盖迎之者交接于道子贱曰车驱之车驱之夫阳昼之所谓阳桥者至矣于是至单父请其耆老尊贤者而与之共治单父

家语孔子弟子有宓子贱者仕于鲁为单父宰恐鲁君聴谗言使己不得行其政于是辞行故请君之近史二人与之俱至官宓子戒其邑吏令二史书方书輙掣其肘书不善则从而怒之二史患之辞请归鲁宓子曰子之书甚不善子免而归矣二史归报于君曰宓子使臣书而掣肘书恶而又怒臣邑吏皆笑之此臣之所以去之而来也鲁君以问孔子子曰宓不齐君子也其才任霸王之佐屈节治单父将以自试也意者以此为谏乎公寤太息而叹曰此寡人之不肖寡人乱宓子之政而责其善者数矣防二史寡人无以知其过微夫子寡人无以自寤遽发所爱之使告宓子曰自今以往单父非吾有也从子之制有便于民者子决为之五年一言其要宓子曰敬奉诏遂得行其政于是单父治焉躬敦厚明亲亲尚笃敬施至仁加恳诚致忠信百姓化之齐人攻鲁道由单父单父之老请曰麦已熟矣今齐寇至不及人人自收其麦请放民出皆获傅郭之麦可以益粮且不资于寇三请而宓子不聴俄而齐寇逮于麦季孙闻之怒使人让宓子曰民寒耕热耘曾不得食岂不哀哉不知犹可以告者三而子不聼非所以为民也宓子蹵然曰今兹无麦明年可树若使不耕者获是使民乐有寇且得单父一嵗之麦于鲁不加彊防之不加弱若使民有自取之心其创必数世不息季孙闻之赧然而愧曰地若可入吾岂忍见宓子哉三年孔子使巫马期逺观政焉巫马期隂免衣衣敝裘入单父界见渔者得鱼辄舎之巫马期问焉曰凡渔者为得何以得鱼即舍也渔者曰鱼之大者名为防吾大夫爱之其小者名为鱦吾大夫欲长之是以得二者辄舎之巫马期返以告孔子曰宓子之徳至使民闇行若有严刑于旁敢问宓子何行而得于是孔子曰吾尝与之言曰诚于此者刑乎彼宓子行此术于单父也【吕氏春秋宓子贱治亶父恐鲁君之聼说人而令己不得行其术也将辞而行请近吏二人于鲁君与之俱至于亶父邑吏皆朝宓子贱令吏二人书吏方将书宓子贱从旁时掣揺其肘吏书之不善宓子贱为之怒吏甚患之辞而请归宓子贱曰子之书甚不善子勉归矣二吏归报于君曰宓子不可为书君曰何故吏对曰宓子使臣书而时掣揺臣之肘书恶而有甚怒吏皆笑宓子此臣所以辞而去也鲁君太息而叹曰宓子以此谏寡人之不肖也寡人之乱子而令宓子不得行其术必数有之矣防二人寡人防过遂发所爱而令之亶父告宓子曰自今以来亶父非寡人之有也子之有也有便于亶父者子决为之矣五嵗而言其要宓子敬诺乃得行其术于亶父三年巫马期短褐衣裘而往观化于亶父见夜渔者得则舎之巫马期问焉曰渔为得也今子得而舎之何也对曰宓子不欲人之取小鱼也所舎者小鱼也巫马期归告孔子曰宓子之徳至矣使民闇行若有严刑于旁敢问宓子何以至于此孔子曰丘尝与之言曰诚乎此者刑乎彼宓子必行此术于亶父也】

说苑宓子贱治单父弹鸣琴身不下堂而单父治巫马期亦治单父以星出以星入日夜不处以身亲之而单父亦治巫马期问其故于宓子贱宓子贱曰我之谓任人子之谓任力任力者固劳任人者固佚人曰宓子贱则君子矣佚四肢全耳目平心气而百官治任其数而已矣巫马期则不然性事情劳烦教诰虽治犹未至也 孔子弟子有孔蔑者与宓子贱皆仕孔子往过孔蔑问之曰自子之仕者何得何亡孔蔑曰自吾仕者未有所得而有所亡者三曰王事若袭学焉得习以是学不得明也所亡者一也奉禄少鬻鬻不足及亲戚亲戚益疏矣所亡者二也公事多急不得吊死视病是以朋友益疏矣所亡者三也孔子不说而复往见子贱曰自子之仕何得何亡子贱曰自吾之仕未有所亡而所得者三始诵之文今履而行之是学日益明也所得者一也奉禄虽少鬻鬻得及亲戚是以亲戚益亲也所得者二也公事虽急夜勤吊死视病是以朋友益亲也所得者三也孔子谓子贱曰君子哉若人君子哉若人鲁无君子也斯焉取斯 孔子谓宓子贱曰子治单父而众说语丘所以为之者曰不齐父其父子其子恤诸孤而哀防纪孔子曰善小节也小民附矣犹未足也曰不齐也所父事者三人所兄事者五人所友者十一人孔子曰父事三人可以教孝矣兄事五人可以教弟矣友十一人可以教学矣中节也中民附矣犹未足也曰此地民有贤于不齐者五人不齐事之皆教不齐所以治之术孔子曰欲其大者乃于此在矣昔者尧舜清防其身以聴观天下务来贤人夫举贤者百福之宗也而神明之主也不齐之所治者小也不齐所治者大其与尧舜继矣

韩非子宓子贱治单父有若见之曰子何臞也宓子曰君不知贱不肖使治单父官事急心忧之故臞也有若曰昔者舜鼓五弦歌南风之诗而天下治今以单父之细也治之而忧治天下将奈何乎故有术而御之身坐于庙堂之上有处女子之色无害于治无术而御之身虽瘁臞犹未有益【淮南子賔有见人于宓子者賔出宓子曰子之賔独有三过望我而笑是攓也谈语而不称师是返也交浅而言深是乱也賔曰望君而笑是公也谈语而不称师是通也交浅而言深是忠也故賔 容一体也或以为君子或以为小人所自视之异也 战国策作服子 汉书儒家宓子十六篇 景子三篇说宓子似其弟子 韩非子田明辜射宓子贱宰予不免于田常皆世之仁贤忠良有道术之士也不幸而遇悖乱闇惑之主而死○宋书云毕万保躯宓贱残领】

史记高柴字子羔少孔子三十嵗子羔长不盈五尺受业孔子孔子以为愚子路使子羔为费郈宰孔子曰贼夫人之子子路曰有民人焉有社稷焉何必读书然后为学孔子曰是故恶夫佞者【家语高柴齐人高氏之别族少孔子四十嵗长不过六尺状貌甚恶为人笃孝而有法正少居鲁见知名于孔子之门仕为武城宰】

礼记高子臯之执亲之丧也泣血三年未尝见齿君子以为难 成人有其兄死而不为衰者闻子臯将为成宰遂为衰成人曰蚕则绩而蟹有匡范则冠而蝉有緌兄则死而子羔为之衰 季子臯其妻犯人之禾申详以告曰请庚之子臯曰孟氏不以是罪予朋友不以是弃予以吾为邑长于斯也买道而葬后难继也 子蒲卒哭者呼灭子臯曰若是野哉哭者改之【○檀弓】 子羔之袭也茧衣裳与税衣纁衻为一素端一皮弁一爵弁一冕一曾子曰不袭妇服 哀公问子羔曰子之食奚当对曰文公之下执事也【○杂记】

说苑子羔为卫政刖人之足卫之君臣乱子羔走郭门郭门闭刖者守门曰于彼有缺子羔曰君子不逾曰于彼有窦子羔曰君子不隧曰于此有室子羔入追者罢子羔将去谓刖者曰吾不能亏损主之法令而亲刖子之足吾在难中此乃子之报怨时也何故逃我刖者曰断足固我罪也无可奈何君之治臣也倾侧法令先后臣以法欲臣之免于法也臣知之狱决罪定临当论刑君愀然不乐见于顔色臣又知之君岂私臣哉天生仁人之心其固然也此臣之所以脱君也孔子闻之曰善为吏者树徳不善为吏者树怨公行之也其子羔之谓欤【○文选注云卫蒯聩乱子羔灭髭须衣妇人衣逃出曰父子争国吾何为其闲乎 韩非子孔子相卫弟子子臯为狱吏跀人足所跀者守门人有恶孔子于卫君者曰尼欲作乱卫君欲执孔子孔子走弟子皆逃子臯从出门跀危引之而逃之门下室中吏追不得夜半子臯问跀危曰吾不能亏主之法令而亲跀子之足是子报仇之时也而子何故乃肯逃我我何以得此于子跀危曰吾断足也固吾罪当之不可奈何然方公之欲治臣也公倾侧法令先后臣以言欲臣之免也甚而臣知之及狱决罪定公憱然不说形于顔色臣见又知之非私臣而然也夫天性仁心固然也此臣之所以说而徳公也】

史记原宪字子思子思问耻孔子曰国有道谷国无道谷耻也子思曰克伐怨欲不行焉可以为仁乎孔子曰可以为难矣仁则吾弗知也孔子卒原宪亡在草泽中子贡相衞而结驷连骑排黎藿入穷阎过谢原宪宪摄敝衣冠见子贡子贡耻之曰夫子岂病乎原宪曰吾闻之无财者谓之贫学道而不能行者谓之病若宪贫也非病也子贡慙不怿而去终身耻其言之过也【○注云鲁人家语原宪宋人少孔子三十六岁清静守节贫而乐道孔子为鲁司寇原宪尝为孔子宰孔子防后原宪退隐于卫】

韩诗外传原宪居鲁环堵之室茨以蒿莱蓬戸瓮牖桷桑而无枢上漏下湿匡坐而歌子贡乘肥马衣轻裘中绀而表素轩不容巷而徃见之原宪楮冠藜杖而应门正冠则缨絶振襟则肘见纳履则踵决子贡曰嘻先生何病也原宪抑而应之曰宪闻之无财之谓贫学而不能行之谓病宪贫也非病也若夫希世而行比周而友学以为人教以为己仁义之匿车马之饰衣裘之丽宪不忍为之也子贡逡巡而有慙色不辞而去原宪乃徐步曵杖歌商颂而反声沦于天地如出金石天子不得而臣也诸侯不得而友也故养身者防家养志者忘身身且不爱孰能忝之诗曰我心匪石不可转也我心匪席不可卷也

史记漆雕开字子开孔子使开仕对曰吾斯之未能信孔子说【○注云鲁人 家语漆雕开蔡人字子若少孔子十一嵗习尚书不乐仕孔子曰子之齿可以仕矣时将过子若报其书曰吾斯之未能信孔子说焉孔丛子漆雕开形残非行已之致何伤于徳哉 汉漆雕子十三篇孔弟子漆雕啓后】

说苑孔子问漆雕马人曰子事臧文仲武仲孺子容三大夫者孰为贤漆雕马人对曰臧氏家有焉名曰蔡文仲立三年为一兆焉武仲立三年为二兆焉孺子容立三年为三兆焉马人见之矣若夫三大夫之贤不贤马人不识也孔子曰君子哉漆雕氏之子其言人之美也隐而显其言人之过也防而着故智不能及眀不能见得无数卜乎【○家语作漆雕凭】

史记有若少孔子四十三岁有若曰礼之用和为贵先王之道斯为美小大由之有所不行知和而和不以礼节之亦不可行也信近于义言可复也恭近于礼逺耻辱也因不失其亲亦可宗也【家语有若鲁人字子有少孔子三十六嵗为人彊识好古道 新论有子恶卧自碎其掌○荀子作焠】

礼记有若问于曾子曰问防于夫子乎曰闻之矣防欲速贫死欲速朽有子曰是非君子之言也曾子曰参也闻诸夫子也有子又曰是非君子之言也曾子曰参也与子游闻之有子曰然然则夫子有为言之也曾子以斯言告于子游子游曰甚哉有子之言似夫子也昔者夫子居于宋见桓司马自为石椁三年而不成夫子曰若是其靡也死不如速朽之愈也死之欲速朽为桓司马言之也南宫敬叔反必载寳而朝夫子曰若是其货也防不如速贫之愈也防之欲速贫为敬叔言之也曾子以子防之言告有子有子曰然吾固曰非夫子之言也曾子曰子何以知之有子曰夫子制于中都四寸之棺五寸之椁以斯知不欲速朽也昔者夫子失鲁司寇将之荆盖先之以子夏又申之以冉有以斯知不欲速贫也 有子盖既祥而丝屦组缨【○檀弓】 遣车视牢具疏布輤四面有章置于四隅载粻有子曰非礼也防奠脯醢而已【○杂记】

史记孔子既没弟子思慕有若状似孔子弟子相与共立为师师之如夫子时也他日弟子进问曰昔夫子当行使弟子持雨具已而果雨弟子问曰夫子何以知之夫子曰诗不云乎月离于毕俾滂沱矣昨暮月不宿毕乎他日月宿毕竟不雨商瞿年长无子其母为取室孔子使之齐瞿母请之孔子曰无忧瞿年四十后当有五丈夫子已而果然敢问夫子何以知此有若黙然无以应弟子起曰有子避之此非子之座也

礼记有若之防悼公吊焉子游摈由左【○檀弓】

史记公西赤字子华少孔子四十二岁子华使于齐冉子为其母请粟孔子曰与之釜请益曰与之庾冉子与之粟五秉孔子曰赤之适齐也乘肥马衣轻裘吾闻君子周急不继富【家语公西赤鲁人束帯立朝闲賔主之仪 淮南子公西华之养亲也若与朋友处】

孔丛子书曰其在祖甲不义惟王公西赤曰闻诸晏子汤及太甲武丁祖乙天下之大君夫太甲为王居防行不义同称君何也孔子曰君子之于人计功而除过太甲即位不明居防之礼而干冢宰之政伊尹放之于桐忧思三年追悔前愆起而复位谓之明王以此观之虽四于三王不亦可乎

史记澹台灭明武城人字子羽少孔子三十九岁状貌甚恶欲事孔子孔子以为才薄既已受业退而修行行不由径非公事不见卿大夫南游至江从弟子三百人设取予去就名施乎诸侯孔子闻之曰吾以言取人失之宰予以貌取人失之子羽【家语澹台灭明少孔子四十九嵗有君子之姿孔子尝以容貌望其才其才不充孔子之望然其为人公正无私以取与去就然诺为名】

家语澹台子羽有君子之容而行不胜其貌宰我有文雅之辞而智不充其辩孔子曰里语云相马以舆相士以居弗可废矣以容取人则失之子羽以辞取人则失之宰予【○史记云貌恶家语云有君子之容未知孰是博物志澹台子羽渡河赍千金之璧于河河伯欲之至阳侯波起两鲛挟船子羽左操璧右操劔击鲛皆死既渡三投璧于河伯河伯跃而归之子羽毁而去 澹台子羽子溺水死欲葬之灭明曰此命也与蝼蚁何亲与鱼鼈何讐遂使勿】

史记南宫括字子容问孔子曰羿善射奡荡舟俱不得其死然禹稷躬稼而有天下孔子弗答容出孔子曰君子哉若人上徳哉若人国有道不废国无道免于刑戮三复白珪之玷以其兄之子妻之【家语南宫韬鲁人以智自将世清不废世浊不汚孔子以兄子妻之】

礼记南宫縚之妻之姑之防夫子诲之髽曰尔毋从从尔尔毋扈扈尔盖榛以为笄长尺而总八寸【○檀弓】家语南宫敬叔以富得罪于定公奔衞衞侯请复之载其宝以朝夫子闻之曰若是其货也防不若速贫之愈子游问曰敢问何谓孔子曰富而不好礼殃也敬叔以富防矣而又弗改吾惧其有后患也敬叔闻之遂如孔氏而后循礼施散焉 孔子曰季孙之赐我粟千钟也而交益亲自南宫敬叔之乘我车也而道加行故道虽贵必有时而后重有势而后行防夫二子之贶财则丘之道殆将废矣【韩非子南宫敬子问顔涿聚曰季孙养孔子之徒所朝服与坐者以十数而遇贼何也曰昔周成王近优侏儒以逞其意而与君子断事是能成其欲于天下今季孙养孔子之徒所朝服而与坐者以十数而与优侏儒断事是以遇贼故曰不在所与居在所与谋也○索隐云南宫括家语作南宫縚是孟僖子之子仲孙阅也读史订疑辩其为二人按括一名縚是为南宫阅左传作说即南宫敬叔也盖两人俱事孔子故误】

史记巫马施字子旗少孔子三十岁陈司败问孔子曰鲁昭公知礼乎孔子曰知礼退而揖巫马旗曰吾闻君子不党君子亦党乎鲁君娶吴女为夫人命之为孟子孟子姓姬讳称同姓故谓之孟子鲁君而知礼孰不知礼施以告孔子孔子曰丘也幸茍有过人必知之臣不可言君亲之恶为讳者礼也【○注云鲁人 家语巫马期陈人字子期孔子将近行命从者皆持盖已而果雨巫马期问曰旦无云既日出而夫子命持雨具敢问何以知之孔子曰昨暮月宿毕诗不云乎月离于毕俾滂沱矣以此知之○此事论衡以为子路史记但云弟子而家语又云巫马期各不同也】

韩诗外子路与巫马期薪于韫丘之下陈之富人有处师氏者指车百乘觞于韫丘之上子路与巫马期曰使子无忘子之所知亦无进子之所能得此富终身无复见夫子子为之乎巫马期喟然仰天而叹闟然投鎌于地曰吾尝闻之夫子勇士不忘防其元志士仁人不忘在沟壑子不知予与试予与意者其志与子路心惭故负薪先归孔子曰由来何为偕出而先返也子路曰向也由与巫马期薪于韫丘之下陈之富人有处师氏者指车百乘觞于韫丘之上由谓巫马期曰使子无忘子之所知亦无进子之所能得此富终身无复见夫子子为之乎巫马期喟然仰天而叹闟然投鎌于地曰吾尝闻夫子勇士不忘防其元志士仁人不忘在沟壑子不知予与试予与意者其志与由也心惭故先负薪归孔子援琴而弹诗曰肃肃鸨羽集于苞栩王事靡盬不能蓻稷黍父母何怙悠悠苍天曷其有所予道不行邪使汝愿者

史记顔无繇字路路者顔囘父父子尝各异时事孔子顔囘死顔路贫请孔子车以孔子曰材不材亦各言其子也鲤也死有棺而无椁吾不徒行以为之椁以吾从大夫之后不可以徒行【家语顔繇字季路少孔子六嵗孔子始教于阙里而受学焉】

史记曾蒧字皙侍孔子孔子曰言尔志蒧曰春服既成冠者五六人童子六七人浴乎沂风乎舞雩咏而归孔子喟尔叹曰吾与蒧也【家语曾防曾参父字子皙疾时礼教不行欲修之孔子善焉论语所谓浴乎沂风乎舞雩之下 论衡鲁设雩祭于沂水之上暮者晩也春谓四月也春服既成谓四月之服成也冠者童子雩祭乐人也浴乎沂涉沂水也象龙之从水中出也风乎舞雩风歌也咏而馈咏歌馈祭也孔子曰吾与防也善防之言欲以雩祭调和隂阳故与之也】

史记司马耕字子牛牛多言而躁问仁于孔子孔子曰仁者其言也讱曰其言也讱斯可谓之仁乎子曰为之难言之得无讱乎问君子子曰君子不忧不惧曰不忧不惧斯可谓之君子乎子曰内省不疚夫何忧何惧【家语司马黎耕宋人为性躁好言语见兄桓魋行恶牛尝忧之】

史记樊须字子迟少孔子三十六岁樊迟请学稼孔子曰吾不如老农请学圃曰吾不如老圃樊迟出孔子曰小人哉樊须也上好礼则民莫敢不敬上好义则民莫敢不服上好信则民莫敢不用情夫如是则四方之民襁负其子而至矣焉用稼樊迟问仁子曰爱人问智曰知人【家语樊须鲁人少孔子四十六嵗弱仕于季氏】

史记公冶长齐人字子长孔子曰长可妻也虽在累绁之中非其罪也以其子妻之【家语公冶长鲁人为人能忍耻孔子以女妻之 海录公冶长辨乌雀语云唶唶啧啧白莲水边有车覆粟车脚沦泥犊牛折角収之不尽相呼共啄人騐之果然○留青日札云公冶长贫而闲居无以给食其雀飞鸣其舎呼之曰公冶长公冶长南山有个虎防羊尔食肉我食肠当亟取之勿彷徨子长如其言往取食之及亡羊者迹之得其角乃以为偷讼之鲁君鲁君不信鸟语逮系之狱孔子素知之为之白于鲁君亦不觧也于是叹曰虽在缧絏之中非其罪也未防子长在狱舎雀复飞鸣其上呼之曰公冶长公冶长齐人出师侵我疆沂水上峄山旁当亟御之勿彷徨子长介狱吏白之鲁君鲁君亦弗信也姑如其言往迹之则齐师果将及矣急发兵应敌遂获大胜因释公冶长而厚赐之欲爵为大夫辞不受盖耻因禽语以得禄也后世遂废其学○鄙俚】

史记公皙哀字季次孔子曰天下无行多为家臣仕于都唯季次未尝仕【家语公皙哀鲁人字季沈鄙天下多仕于大夫家者是故未尝屈节人臣孔子特叹赏之 潜夫顔原公析困馑于郊野】

史记梁鳣字叔鱼少孔子二十九岁【家语齐人少孔子三十九岁】家语梁鳣年三十未有子欲出其妻商瞿谓曰子未也昔吾年三十八无子吾母为吾更取室夫子使吾之齐母欲请留吾孔子曰无忧也瞿过四十当有五丈夫今果然吾恐子自晩生耳未必妻之过从之二年而有子史记公孙龙字子石少孔子五十三岁【○注云楚人家语公孙龙卫人】说苑子贡问子石子不学诗乎子石曰吾暇乎哉父母求吾孝兄弟求吾悌朋友求吾信吾暇乎哉子贡曰请投吾师以学于子 子石登吴山而四望喟然而叹息曰呜呼悲哉世有明于事情不合于人心者有合于人心不明于事情者弟子问曰何谓也子石曰昔者吴王夫差不聴伍子胥尽忠极谏抉目而辜太宰嚭公孙雒偷合茍容以顺夫差之志而伐吴二子沈身江湖头悬越旗昔者费仲恶来革长鼻决耳崇侯虎顺纣之心欲以合于意武王伐纣四子身死牧之野头足异所比干尽忠剖心而死今欲明事情恐有抉目剖心之祸欲合人心恐有头足异所之患由是观之君子道狭耳诚不逢其明主狭道之中又将险危闭塞无可从出者史记顔高字子骄【家语顔刻少孔子五十岁孔子适衞子骄为仆卫灵公与夫人南子同车出而令宦者雍渠参乗使孔子为次游过市孔子耻之顔刻曰夫子何耻之孔子曰诗云觏尔新婚以慰我心乃叹曰吾未见好徳如好色者也】

史记公良孺字子正【家语公良孺陈人贤而有勇孔子周行常以家车五乘从】史记秦商字子丕【○注云楚人又云鲁人 家语秦商鲁人字不慈少孔子四十岁其父厪父与孔子父叔梁纥俱以力闻】

史记叔仲会字子期【○注云晋人 家语叔仲会鲁人少孔子五十岁与孔璇年相比每孺子之执笔记事于夫子二人迭侍左右孟武伯见孔子而问曰此二孺子之幼也于学岂能识于壮哉孔子曰然少成则若性也习惯若自然也】

史记孔忠【○注云字子蔑家语孔忠字子蔑】

家语孔蔑问行己之道子曰知而弗为莫若弗知亲而弗信莫如勿亲乐之方至乐而勿骄患之将至思而勿忧孔蔑曰行己乎子曰攻其所不能补其所不备毋以其所不能疑人毋以其所能骄人终日言无遗己之忧终身行不遗己之患唯智者有之

史记商瞿鲁人字子木少孔子二十九岁孔子易于瞿瞿传楚人馯臂子传江东人矫子庸疵疵传燕人周子家防防传淳于人光子乘羽羽传齐人田子荘何何传东武人王子中同同传菑川人杨何何元朔中以治易为汉中大夫【家语商瞿特好易孔子传之志焉】

史记顔幸字子栁少孔子四十六岁【家语顔幸鲁人字子栁】史记冉孺字子鲁少孔子五十岁【家语冉孺鲁人字子鱼】

史记曹防字子循少孔子五十岁【家语曹防】

史记伯防字子析少孔子五十歳【家语伯防字楷】

史记冉季字子产【○注云鲁人家语冉季字子产】

史记公祖句兹字子之【家语公祖兹字子之】

史记秦祖字子南【家语秦祖字子南○郑曰秦人】

史记漆雕哆字子敛【○注云鲁人家语漆雕哆字子敛】

史记漆雕徒父【○注云字子有家语漆雕従父字子文】

史记壤驷赤字子徒【○注云秦人家语穰驷赤字子从】

史记商泽【○注云字子季家语商泽字子秀】

史记石作蜀字子明【○注云成纪人家语石子蜀字子明】

史记任不齐字选【○注云楚人家语任不齐字子选】

史记后处字子里【○注云齐人家语石处字子里】

史记公夏首字乗【○注云鲁人家语公夏守字子乘】

史记奚容蒧字子皙【○注云衞人家语奚蒧字子偕】

史记公坚定字子中【○注云鲁人或曰晋人家语公肩字子仲】

史记顔祖字襄【○注云鲁人家语顔相字子襄】

史记句井疆【○注云衞人家语勾井疆字子疆】

史记罕父黑字子索【家语宰父黒字子黒】

史记申党字周【○注云鲁人或作棠即申枨也家语申绩字子周○或作续】

史记顔之仆字叔【○注云鲁人家语顔之仆字子叔】

史记荣旂字子祺【家语荣祈字子祺】

史记县成字子祺【○注云鲁人家语悬成字子横】

史记左人郢字行【○注云鲁人家语左郢字子行】

史记燕伋字思【家语燕伋字子思】

史记郑国字子徒【家语薛邦字子从○史记盖误薛为郑以邦为国避汉讳也】史记秦非字子之【○注云鲁人家语秦非字子之】

史记施之常字子恒【家语施之常字子常】

史记顔字子声【○注云鲁人家语顔哙字子声】

史记步叔乘字子车【○注云齐人家语步叔椉字子车】

史记原亢籍【家语原抗字子籍】

史记乐欬字子声【○注云鲁人家语乐欣字子声】

史记防洁字庸【○注云卫人家语亷洁字子曹】

史记狄黑字皙【家语狄黒字皙之】

史记邽选字子敛【○注云鲁人家语邽选字子敛】

史记公西舆如字子上【家语公西与字子上】

史记公西葴字子上【家语公西葴字子尚○自顔囘下三十五人言行可考自顔幸下三十八人言行无闻已上七十有三人史记家语皆有而名字互异】

家语陈亢陈人字子亢一字子禽少孔子四十岁礼记陈子车死于衞其妻与其家大夫谋以殉定而后陈子亢至以告曰夫子疾莫养于下请以殉子亢曰以殉非礼也虽然则彼疾当养者孰若妻与宰得已则吾欲已不得已则吾欲以二子者之为之也于是弗果用【○檀弓】

家语琴牢衞人字子开一字子张

庄子子桑户孟子反子琴张三人相与友曰孰能相与于无相与相为于无相为孰能登天游雾挠挑无极相忘以生无所终穷三人相视而笑莫逆于心遂相与友莫然有闲而子桑户死未孔子闻之使子贡往待事焉或编曲或鼓琴相和而歌曰嗟来桑戸乎嗟来桑戸乎而已反其真而我犹为人猗子贡趋而进曰敢问临尸而歌礼乎二人相视而笑曰是恶知礼意子贡反以告孔子曰彼何人者邪修行无有而外其形骸临尸而歌顔色不变无以命之彼何人者邪孔子曰彼逰方之外者也而丘游方之内者也外内不相及而丘使女往吊之丘则陋矣彼方且与造物者为人而逰乎天地之一气彼以生为附赘县疣以死为决溃痈夫若然者又恶知死生先后之所在假于异物托于同体忘其肝胆遗其耳目反覆终始不知端倪芒然彷徨乎尘垢之外逍遥乎无为之业彼又恶能愦愦然为世俗之礼以观众人之耳目哉子贡曰然则夫子何方之依曰丘天之戮民也虽然吾与女共之子贡曰敢问其方孔子曰鱼相造乎水人相造乎道相造乎水者穿池而养给相造乎道者无事而生定故曰鱼相忘乎江湖人相防乎道术子贡曰敢问畸人曰畸人者畸于人而侔于天故曰天之小人人之君子人之君子天之小人也

家语县亶字子象【已上三人家语有史记无】

史记公伯僚字子周周愬子路于季孙子服景伯以告孔子曰夫子固有惑志僚也吾力犹能肆诸市朝孔子曰道之将行命也道之将废命也公伯僚其如命何【○正义曰家语有申缭子周古史考云疑公伯僚是谗愬之人孔子不责而云命非弟子之流也按今家语申绩或作续又非名缭者盖传写之误也】

史记秦冉字开

史记顔何字冉【○注云鲁人家语字称而今本家语无】

史记鄡单字子家【已上四人史记有家语无 汉书儒家世子二十一篇名硕陈人也七十子之弟子公孙尼子二十八篇七十子之弟子子十八篇名婴齐人七十子之后 论衡周人世硕以为人性有善有恶举人之性善养而致之则善长性恶养而致之则恶长如此则性各有阴阳善恶在所养焉故世子作养书一篇宓子贱漆雕开公孙尼子之徒亦论性情与世子相出入】

史记传仲尼弟子七十有七人注云孔子家语亦有七十七人然今之家语止七十六人耳史载顔何字冉注云家语字称顔氏八人而今之家语止七是误脱顔何一人也诸姓名之相乱者如壤之为穰后之为石坚之为肩罕之为宰祖之为相旂之为祈首之为守伋之为级欬之为欣巽之为选或以形误或以音舛是皆可以意会者无论己论语申枨包咸注曰鲁人郑康成曰盖孔子弟子申续史记申棠字周家语申续字周今本史记以棠为党家语以续为绩则是一人而有五名皆传写之讹也史记南宫括字子容索隐曰家语作南宫縚按其人是孟僖子之子南宫阅也论语南宫适问于孔子注曰适南宫敬叔鲁大夫按史记括字子容家语韬字子容适之与括縚之与韬用字偶别一人固有二名矣初未尝指为孟氏子也左传称孟孙属说与何忌师事仲尼说諡敬叔史注又云南宫阅是一人四名互见于经史之中此则先儒失考合二人而为一耳史记与家语其差异尤甚者史有公伯僚秦冉鄡单家语不载而载陈亢琴牢县亶又史记所无夫陈亢儗子贡于夫子而知殉之非礼琴张欲吊于宗鲁孔子止之而与曾防并称为狂士是犹得为孔子徒也公伯谗愬之人亦可列为弟子乎孔安国撰孔子弟子七十二人其去取今不可考至如传记所称仲孙何忌南宫敬叔顔讐由漆雕凭以及林放阙党童子之属众矣或不得与于七十子之列左丘明与夫子同时夫子称之依春秋以立传而不在及门之数是又可疑也陈蔡之厄从者十人列为四科而曾参不与非参之徳行不及诸子也当时适不从逰耳论者谓曽子独以孝称孝者人之常性故不得与十子同列此说固已妄谬而仁山金氏以为夫子独称顔子为好学而不及曾子者曽子年最少逮孔子殁后暮年之功或过于顔子此亦非通论也史记载游夏之年与曾子齿而吾道一贯特呼参而告之曽子之学非游夏可及其不俟暮年也甚明若夫行列四科则圣门固多有其人矣若原宪之贫居乐道季次之未尝屈节公西之闲于摈相颛孙之美誉寛博宓子之治单父子臯之化成人有若之强识商瞿之传经方诸十子宁云有愧然则陈蔡之难不及从游者奚为独疑于曾子一人乎自衞反鲁删定垂教道弥尊而学者弥众传称弟子三千达者七十人万乘之主得一人用可为师龂龂洙泗之闲济济一堂之上自生民以来未之有也呜乎盛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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